绝世海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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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尽力的照顾岛上这些凡人。咱们就不谈钱了。”
见步离满口答应，孙恩心头大喜。连忙作揖道：“道长放心，这，咱们，嗨，还有什么好说的，自今而后，一切皆听道长吩咐。”
他高兴之下，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只要步离能在仙果大会露个面，雇佣军团的实力无形中增长一大截，邛海群雄谁还敢不刮目相看，以后做生意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抬抬价钱。
这便是孙恩的如意算盘。
说着话儿，赶紧走出去，岛上高呼道：“弟兄们，见过步统领了。”
岛上顿时欢呼一片。
见到有这么多骷髅精崇拜自己，步离骨头架子都轻了许多，就势指使道：“孙恩啊，赶紧派人手出去，打探仙果大会到底什么目的，咱们也好有个准备啊。”
“遵命。”孙恩拱爪答应，随后走出去分派人手。
欢呼声渐渐停止。
步离无事可做，微笑着环岛巡视，还真象人家的老大似的。
一夜之间，孙恩的态度连番变化，如芝麻开花般节节高长，之所以如此，其中恩固然重要，威则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若不是孙恩亲眼见到自己的手段，哪会让他由敌对转到感激，再由感激转到恐惧，然后心悦诚服，并异想天开的举荐自己担纲雇佣军团形象代言人之类的角色。
太阳渐渐出来，海天逐渐开朗，空中零星几朵厚重的白云，知道今儿个又是个风晴日朗的好天气。
远处狂风卷来，空中落下无数游鱼，有虎斑、黄鲫、鲳鱼、银枪鱼、皇带鱼等等，个个鲜活的岛上跳跃挣扎，骷髅精还算有几分手段，打起鱼来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望其项背的。
紧接着，又有许多干柴火落了下来，岛上到处都是。
水手们虽然看得眼馋，却没人过来。
步离远远高呼道：“祝芊芊，船上还有没有调料。”
“干么。”祝芊芊远远问道，
口气已经自如了许多。
步离回答道：“干么，大早上的，大伙儿不得吃点东西。”
“那些鱼是给我们的。”祝芊芊远远惊呼。
“废话。”步离回答道：“不是咱们还能有谁，谁见过骷髅吃鱼了。”
“哈，有吃得了，哥几个过去看看。”祝芊芊欢呼着招呼几个水手跑过来。
鱼抓了不少，够大伙儿将就几顿。
四处看看，朝几个骷髅精喊道：“嗨，那几个别傻站着，过来帮帮忙。”
他已经是雇佣军团的新任统领，还有谁能不听吩咐，于是过来。
步离指着一处避风的所在一一分派道：“你们几个，柴火抱过去堆那儿，你们几个穿鱼，今天我亲自下厨，给大伙烤鱼吃，不过祝芊芊，到底船上还有调料没有啊。”
骷髅精各自忙碌，祝芊芊刚跑过来就听到有他的事儿，连忙回答：“商船断成几截子，哪还有什么调料。费了半天劲儿，也就找到了几桶子老酒而已。”
步离闻言异常沮丧。道：“好容易露露手艺，却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好，嗨，大伙儿只能先将就将就了。”
说着话儿，提起几串鱼向避风处走去。
“步道长，你还会做饭。”祝芊芊等跟过来奇道，她还是不肯叫自己小步子。
不过此刻也不好强求，道：“那当然，当年伺候老头儿的时候伙房没少去，不学会做饭怎么成。”
“这么说你还当过厨子。”祝芊芊愈发奇怪。她不明白，怎么神仙一样的步道长竟然干过下贱的活计。
“这有什么，小时候还要了几年饭呢。”步离一边回答，一边蹲下身子收拾柴火，一看就是个老手。
“原来你也是苦孩子出身啊。”祝芊芊凑过来帮忙。
步离笑了笑，颇有感触的说道：“你以为呢，要是天下都是你们这样的好人，小步子就用不着吃那么多苦了。”
说话间，柴火堆搭成下疏上紧的局面。回头看看，不远处有个骷髅法师。
于是招了招手，喊道：“那谁，过来。”
骷髅法师疑惑的四处看看。
“看什么看。就你。”步离颇不耐烦，骷髅法师走了过来，十分恭敬的说道：“步道长请吩咐。”
“会发火么。”步离问道。
“会，会。”骷髅法师连忙回答：“属下会连珠火、霹雳火……”
正要介绍全部本领，
孰料步离却根本没心思听他说完。只是指着柴火堆说道：“少罗嗦，给我把这个柴火堆点着了。”
“这……”骷髅法师犹豫起来，他怎肯用妖术干如此下贱的活计。
步离一瞪眼：“怎么，不乐意。”
“乐意，乐意。”骷髅法师连忙回答，他见过这活祖宗的手段，知道惹不起。
赶紧挥起白骨杖，念几句奇怪的咒语，顿时杖端有火球喷出，端端正正的打在柴火堆顶上。
柴火堆立刻被冲散开来，四散在地上燃烧。
“哎呀，错了，错了。”祝芊芊连忙扑火收拾，居然敢出声埋怨。
步离伸手一指，寒风喷出，将火焰扑灭，骂道：“笨蛋，有这么点火的么。”
骷髅法师低头忍气，万般无奈的蹲下身子，和步离等一起收拾。
又搭成上紧下疏的局面。
步离指着底下说道：“看准了，这里。”
骷髅法师站起来二度发火，柴火堆燃烧起来。
步离拍着手起身吩咐道：“你别走了，蹲在地上吹风，小心点，别给弄灭了。”
说着话儿，又回过头去，喊道：“那几个，过来。”
又有几个看热闹的骷髅精过来，其中自然有法师，有步卒，也有弓箭手，一起听候吩咐步离分派道：“你们几个，添柴，收拾活鱼，手脚利索点。”
“是。”骷髅精各自答应。
祝芊芊见人家指挥骷髅十分得意，悄悄凑过来问道：“我们干么呀。”
“你们，”步离一边烤鱼，一边惊讶的说道：“敢情闹了半天还不明白，吃呀，尝尝小步子的手艺。”
祝芊芊等人相顾愕然，自语道：“那不成官老爷了。”
“那是自然。”步离看看火候，道：“小步子是统领，你们是我的朋友，不使唤他们还使唤谁啊。”
“奥。”祝芊芊笑了起来，得意的冲身旁的水手眨眨眼睛。
步离一手十来串，虽然没什么调料，可他翻来覆去的烤的异常认真。
很快，油脂落在火里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响，熟鱼的清香味岛上传开。
“来，请，请。”远处有人声传来。
顺声看去，有十来个骷髅护卫簇拥着孙恩和一个身着银甲的红脸螃蟹精走了过来。
很快到了跟前。
孙恩热情的介绍道：“这位是无忧城特使谢风谢大人，这位便是我雇佣军团新任统领，神通广大的步道长了。”
谢风奇怪的看了看他们，步道长亲自烤鱼，几个凡人袖手无事，旁边骷髅精四下里忙碌，有个筑基低层的法师蹲在地上吹火，烟雾已经将他白玉般的面孔熏得乌黑，怎么看怎么古怪。
步离烤着鱼轻蔑的说道：“谢大人到骷髅岛，不是发呆来的吧。”
谢风回过神来，掌中幽光一闪，已然裹出一份请柬，恭敬的双手递上，道：“我家城主请步道长光降仙果大会。”
步离还忙着烤鱼，根本腾不出手来，冲孙恩努了努嘴，问道：“我可听说邛海百多年没有开过这样的大会了，张郁突然想出这么个主意，必然不是吃饱了撑的，到底什么打算那。”
步离口无遮拦，听得谢风眉头一皱，正待发作。
刚接了请柬的孙恩却咳嗽一声，身后十来个骷髅精若无其事的围了上来。
谢风强自忍气，拱手道：“我家城主不过偶尔得了几味仙果，想和邛海各路豪杰分享美味，哪里能有什么别的打算，道长不必多心。”
谢风口风甚紧，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步离点点头，道：“也罢，孙恩那，送客。”
“遵命。”孙恩拱爪，然后喜滋滋送谢风离岛。
好么，从始到终，步离半刻也没闲着，似乎烤鱼比什么仙果大会重要了许多。
他的这番举动看得众骷髅精颇为欢喜，吹火的、穿鱼的、添柴的各自努力了许多。
翻转几回，烤鱼的清香味越来越浓郁。
如果能加点孜然、辣椒什么的当然最好，不过岛上没有，步离也没本事变出来。
烤鱼火上取下，就手递给祝芊芊，她也不客气，张口就咬。
步离骂道：“没规矩，先给老黎他们送过去。”
“好勒。”祝芊芊恍然大悟。
乐颠颠跑出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众水手居然哄堂大笑，笑声在荒岛回荡，众骷髅面面相觑，不知他们乐些什么。
稍候，老黎带着祝芊芊等水手过来，一路欢天笑语，步离烤的更加用心。
老黎过来看看火候，道：“鱼烤的不焦不老，煞是不错，没想到道长还有这般手艺。”
“可惜没什么调料，不然更好吃了。”步离答道，“流落到荒岛上还有鱼吃，已经不错了。”老黎顺手从骷髅精手中接过穿好的游鱼，也帮着烤起来，说道：“不过有件事儿还得麻烦道长啊。”
“什么事儿直说，和小步子不用客气的。”一股烟冒出来，步离眯上眼睛。
老黎递来汗帕说道：“吃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岛上没有淡水，弟兄们坚持不了几天，道长给想想办法吧。”
步离揉揉眼睛，推开急忙起来大献殷勤的骷髅法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道：“真是的，这两天事儿多了点，居然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也没关系，有什么大些的器皿没有，拿过来装水。”
老黎摇摇头，道：“没有，不是摔碎了就是掉海里了，现在弟兄们吃饭，也只能用手抓了。”
“呵呵，没事没事，小步子自有办法。”步离笑道，烤鱼交给身旁急不可耐的祝芊芊，就手走出去，四下里看看，选块较为开阔的地方。
运转灵力一拳挥出，但听轰的一声巨响，居然岛上砸出个丈许方圆的深坑，深坑里冒着丝丝白气，自然是冻出来的。

第七十六章无忧谷

然后使出驭水术，周身十万八千毛孔吸纳寰岛无边水汽，体内以寒力凝为流水后自十指喷出，好么，他就象个喷泉似的站在深坑旁边，十指内流水源源不绝，很快将深坑注满。
这几日下来，掌握了许多水系阴寒力的应用法门，现而今水系阴寒力越来越纯熟如意，待到大成境界，就可以专心修持火力，到时候，嘎嘎，暗魔力运转起来，想什么是什么，那得有多厉害啊。
心情愉悦之下，回头说道：“这些个淡水十来天尽够了。”
老黎见怪不怪，凑过来眉开眼笑：“道长好手段，好手段。”
拍拍手回去继续专心烤鱼。
听得孙恩大笑着过来。
远远问道：“老黎，什么事儿这么可笑。”
听听，称呼也是因势而变。
孙恩哪儿管得了这些，兀自大笑着走过来说道：“道长不知道，那谢风气得脸都白了。”
红脸蟹怪能把脸气白，也算得上是今古奇谈。
步离随口问道：“什么事儿呀，把他气成那样。”
孙恩道：“道长何必明知故问那，那谢风昨夜上岛何等嚣张，今日道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无故折了威风，那还有不生气的道理。”
步离毫不在乎，答道：“小小的螃蟹精能有什么威风，就是他张郁亲自来，小爷我照旧没好脸色。”
“道长说的有理。”孙恩颇为赞同，点头道：“是该给点颜色，也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那，这道长还没到无忧城。就替弟兄们出了口恶气，看来仙果大会上更是要大显威风了。”
步离不愿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问道：“打探消息的弟兄们回来了么。”
孙恩急忙回话：“还没回来，不过听那谢风对真实目的含混其辞，道长猜想他们有什么打算呢。”
步离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事儿都能算到，他们大张旗鼓的召开仙果大会，必有重大图谋，到底什么目的知道了更好，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从今日起。横海郡方向也派几个弟兄过去，监视水鬼的动向，如有异常，随时回报。”
孙恩连忙答应，立刻走出去安排。
步离只剩下专心烤鱼，呼来喝去的招呼众水手享用，众人融洽了许多。
……
下午便有去无忧城打探消息的骷髅精传回消息，道只见谷口加了许多兵力防守，其外方圆数百里水域也派出不少哨探。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据说八臂海神张郁一向行事低调，不与众人来往，如今一反常态，更印证了步离分析的有重大图谋之类的言语。
而横海郡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想来一切正常而已。
三日过后，去海底复命的法师等又摄着商船回来，说海底并没有见到雇主的踪迹。为了不使雇佣军团失信于人，特地寻找了方圆千里水域。还是没有见到他们的踪迹，万般无奈。只好摄船回来，听候孙恩下一步安排。
估计海底等候消息的水鬼肯定是追击追风、逐月去了，这几个骷髅精哪里还能找到，对此步离也没放在心上。
船头回来，骷髅精们也摄得小心，水罗盘和航海图还在，老黎仔细看了看，又看得满脸愁云。
步离过去问问，他说经过海上一番折腾，已经偏离航线二千余海里，别说现在没船，即便有船，回琉球岛也要半年多。
水手们一听，纷纷大为惆怅，都以不能回家为忧，步离的鱼烤得再好，他们也没有胃口。
步离连忙安慰，道等诸事处理妥当，别说两千里，便是两万里也有本事送回去。
听了步离信誓旦旦的保证，水手们才算踏实了些。
水手们安抚下来，莱仙儿又想起了独往横海郡作内应的莱桂。
总之拉拉杂杂许多琐事，步离应对人妖鬼三类，骷髅岛虽小，倒也热闹无比。
八天过后，有骷髅精传来消息，横海郡左近见到了不少鬼鬼祟祟的哨探，步离知道，鬼天尊身受重伤的消息已经传播开去。
众妖的反应同孙恩一样，总不相信这是真的。
骷髅精传播讯息、回报消息异常快捷，对此大伙儿不必怀疑，妖怪必有妖怪的手段，自然不可与常理度量。
……
仙果大会的会期终于到了，由于距无忧城较近，尽管孙恩急得反复催促，步离还是端足了架子，磨够了时辰，直到未时三刻，日影西斜，海风和煦的时候，方才懒洋洋伸个懒腰，吩咐孙恩抽调三百骷髅壮士，呼三喝四，整队出发。
岛上狂风起处，众人没入大海，眨眼不见。
五百余里水路，自有游鱼珊瑚，海沟海岭，也不必多说，一路遇到不少人马，各自是赴会的妖怪。
这些个妖怪奇形怪状，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步行推水的，也有乘坐车马的，有神态倨傲的，有姿势谦恭的，有满脸堆笑的，也有阴沉着面孔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的，总之形形色色一应俱全。
孙恩不停的打着招呼，看得出他人缘不错，即便是再没有放在眼里的，至不济也会点头答应，每当有人招呼孙统领，他便亮宝似地介绍步离，步离只是仰着头，作出可以鼻息干虹霓的姿态，倒有不少海妖打听究竟，孙恩则含混其辞，一幅莫测高深的模样。
至百余海里处，远远一座海中峡谷，生的双峰对峙，也不知绵亘几许，谷口仅容一列车马进入，海中漂浮的无边海藻、水草当中，上下现出许多兵将，各自持刀拿枪，严阵以待。
这便是无忧城所在的无忧谷。
谷口有两个身着银白色柳叶绵竹铠的精怪迎接。一怪红脸，鱼头人身。腮边两根触须一拖到地，长的矮壮敦厚；一怪黄脸。马头弯足，后鬓有篷钢刀似的鬃毛，虽然身材高大，却长成了一根筷子，走路不象走路，下肢一摆，便能游出好远。
孙恩介绍，鱼头精叫騊駼，马头怪称之为乘黄。都是无忧城的将兵都尉。见他们不过筑基中层，也没放在心上。
众妖上去，各自查帖、报号、放行。
孙恩天生是跑腿的料，当先过去报号道：“騊駼将军，乘黄将军，在下雇佣军团孙恩有礼了。”
马头怪乘黄迎将上来哈哈一笑，道：“是孙老兄，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孙恩苦笑道：“乘黄将军说笑了，那鬼天尊弹压的我等不敢出来。还怎么发财啊。”
“可我听说，你最近袭击了一艘人类的商船啊。”乘黄话里有话，孙恩也不敢隐瞒，道：“不错。我们是袭击了一艘商船，不过现在雇主都找不到了，正为怎么复命发愁呢。乘黄将军消息灵通，不妨帮我们找找。好歹雇佣军团也不能失信于人么。”
“呵呵，还有这样的事儿。”乘黄笑道：“这么说雇佣军团可要损失一大笔了，不过乘某听说孙兄最近请了位人类修士做统领，不知是哪一位，可否引见引见。”
步离早都等得不耐烦，听终于有了他的事儿，当下大大咧咧上去，道：“雇佣军团的新任统领便是小爷，乘黄将军有何指教。”
说着话儿，水系阴寒力猛然爆发，登时无边寒意迅速蔓延开去，先给个下马威再说，左近群妖莫不瑟瑟发抖。
乘黄面色一变，作揖道：“道长法力高强，乘某佩服，请进，请进。”
于是收回灵力，左近逐渐恢复正常，身后招呼一声，带三百名骷髅精入谷。
初始不过一线天的模样，三百余号骷髅精唯有排成一列纵队方能顺利推水前行。
大约走了十余海里，前方豁然开朗，远处无边七色斑斓的珊瑚丛中有无数鱼虾螃蟹海马水母等类海中游弋，各自相安无事。
簇拥着当中数十丈方圆的一座城池，那城池黄金铸就，金光灿灿的甚是雄伟，碟墙上许多精怪巡逻，城头高挂匾额，上书“无忧城”三个墨体大字。
鱼虾螃蟹海马水母不时游到碟墙化成兵将守卫巡逻，城上的兵将却转身化作各类海中生物游将出去，总之，时不时的相互转化，竟全是张郁的部下。
不断有车马、海怪进入无忧城，相对而言，雇佣军团较为寒酸，闷闷的推水过去。
城门口倒也没有多少纠缠，只验了请柬，查了人数，骷髅兵城外驻扎，步离、孙恩有兵将引入城中。
城里依旧有许多海中生物，一群群的往来。
城中布局似乎人类的军事重镇，远远近近有鳞次栉比的民居，如梅花花瓣一般，簇拥着当中一座雄伟的金顶大殿，将之变成梅花的花蕊。
里面各有兵将出入，孙恩介绍，城内布局构成金蕊梅花大阵，若有强敌攻入，其前后左右各有兵将呼应，端的是变化万端，利害无比。
步离一路走来，见自无忧谷开始，这张郁竟利用地势、工事、阵法构成三道防线，说什么此人向来行事低调，如今看来，他也是个不安分守命的角色。
一路走去，见那金顶大殿门头黑底匾额上书“靖海宫”三个蓝体大字，自然是议事、会客的所在。
宫门口自然有兵将拱卫。
走过去，有唱名官高呼：“雇佣军团步统领到。”
宫内旋即有人哈哈大笑着迎出来，看过去，无非是送帖子的使者螃蟹精谢风。
谢风此刻成了主人，自然客气无比，过来热情的拉住步离手腕，道：“步道长大驾光临，我无忧城荣幸之至，请，请。”
步离才不愿和他客气，微用点劲儿，手臂挣脱出来，背起双手，大咧咧走进去。
宫内富丽堂皇，比起人间皇宫，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有若干着各色服饰的海蚌精进出忙碌，当间一条铺着红毯的道路，直通最里面的玉陛龙台。
四五个台阶上去，就是两檐上卷的桌案，上面放着果盘、签筒等物，后面有宽大舒适的金背螭龙椅，墙上一幅图画，画的是峡谷中有座气势恢弘的皇城，却唤作“表里山海图”，不知里面有什么古怪。
有司仪官引领许多妖怪两列就座，两列几案上果然放了些红红绿绿的的果品，看模样有杏子、桃子、苹果、葡萄、香蕉之类，或者要称之为仙杏、仙桃、仙苹果、仙葡萄、仙香蕉等等，其简单程度，与宫内布置毫不相称，说什么要和各路豪杰分享美味，分明看出张郁准备的十分仓促。
两列数十张几案，当头的位子坐了一两个，其余的还空着，看过去，其后不少所谓的豪杰，有名头来了几个，大部分却都是些无名小卒，大概好多妖怪不买无忧城的账。
这些个妖怪修为有高有低，此刻不管寻常恩怨如何，既然共聚一堂，莫不嘻嘻哈哈的透着无边和气，但依旧有两三个不哼不哈的，似有无边心事。
步离的位置不上不下，看来雇佣军团在张郁眼里，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而已。
为看看张郁到底有何打算，步离也不计较位次如何，只是懒洋洋给热情的谢风点点头，坐在几案后的锦凳上，孙恩身后伺候。
有精怪扬声招呼，他是理也不理，只见几案上的仙苹果煞是可爱，拿起个尝尝，噫，其味甘酸适宜，异常可口，还真不是苹果的滋味。
一时馋虫大动，什么话都不说，吃得清脆悦耳，生怕离开后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果子。
时光在众妖的喧闹声中慢慢过去，
终于，申时已到，
流波中莫名的传出数棒锣响，随之有人高呼道：“无忧城城主到。”
话音未散，表里山海图竟无端回旋，眨眼形成个一人高下的漩涡，余力并不扩散，周围还是安若无事。
声音慢慢安静下来，旋涡旋转片刻，随之中心伸臂露头，却是先后出来两个身贯金甲的精怪，挛生兄弟般长得一模一样，各自圆头黑脸，身材瘦长，浑身上下，丫丫叉叉的长出八条手臂。
这二怪各自筑基巅峰，出来后也不说话，只是伏身伸手，八臂一起伸出，深入漩涡中心，然后同时用力，竟仿佛拉帷幕似的将漩涡生生分出个暗无天日的黑洞。
众妖一起屏声止息，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黑洞出现后。
两精怪一起高呼：“恭迎城主。”
呼喊声里黑洞内白光一放。
再看时，一切幻象消失。
当中几案后端坐个妖精，这妖精身板宽厚，着衮龙袍，脑袋上寸毛不生，尖耳朵，瘦长脸，尖下巴，两个黑多白少的大眼睛凶光闪烁，一张包含森森利齿的阔嘴似乎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