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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海妖-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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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关节，步离感慨万分，原本只道他是个心系百姓。不顾自己身家性命的真汉子，原来他做这一切只为赎罪。虽然如此，也是莫痴用心良苦阿。
夫子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莫痴心里黄连似的极苦极苦，倘若这番心事不能及时化解，心中留下魔障，今后别说提高修为，便是做个普通的凡人都难阿。
既然已经知道，那么，帮他化解了吧，好在莫得已死，旋龟已经受伤，收拾它似乎也费不了什么力气。
主意拿定，黑雾散开，虚空霍拉拉一声霹雳，只震得天地微微一颤，所有幻象消失不见。
……
泥浆里，莫痴慢慢醒来，搭眼看见身边含笑不语的步离，颓丧的低下头去。
闭关失败，浪费了天大的机缘，还哪儿有面目面对这位前辈高人那。
步离识海内走了一遭，还能不明白他想些什么，当下轻声开解道：“世间诸事自有缘法，失败了重来就是，你又惭愧什么。”
莫痴心头一惊，正待说话。
“道长，你怎么才醒过来，小僧还以为，嗨，说这些干么，告诉你个好消息，怪物没了，怪物没了。”神木欢快的跑将过来。
莫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旋龟防御惊人，区区厚土阵哪里能灭得了他，如今怕也只是把它赶回泪仙湖罢了。”
“那，那可怎么办，竹山镇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神木大惊，莫痴回头看看步离，步离明白什么意思，不由哈哈大笑道：“也是你我有一番因果，罢了，所有的麻烦都交给步某吧，非但如此，就连莫得也死在步某手中，你大仇已报，从今而后可以放下心结，死心塌地的追寻大道了。”
“甚么，莫得死了，前辈当真。”这位怎么什么都知道。
步离颔首道：“你道我俩哪来的因果，实不相瞒，步某便是当年湖边偷窥的修士阿。”
莫痴没反应过来，步离二话不说，身子于恍恍惚惚之间起了变化。
……剑光掠过，一介鼠须黑袍修士举剑四顾，茫然说道：“这小子怎么进来的，居然一下子就没了，难道最近修为大增，随便出手就把个偷窥的小修士劈得形神俱灭不成。”
……
“莫嗔。”莫痴茫然自语。
莫嗔微微一笑，身形又起了变化，
……
汩汩声里，水花涌起，顶端出现个人头羊身的怪物，那怪物眼睛小的像芝麻，体型约莫有两尺高下，出来后人立在浪巅之上，前蹄拱起，对着天空叩拜。
“中曲”莫痴惊讶得无以言表。
……
紫袍黑须修士自天而降，冷哼一声，道：“我等数载追击，好容易困到竹山镇，一路亲眼见它吸纳灵气，业已修成人头，等彻底化出人形，具备五行神通，你道咱们几个能拾掇得了么。”
……
“莫得。”莫痴目呲尽裂。
恍恍惚惚之间，步离现出真身。
好玄妙的神通，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莫痴已经明白，他说的全是真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传送之谜
一抔细沙空中落下，大光明真言随之响起，步离大雪山六年修行，自然学了些佛家真言，真言曰：……嗡啊摩噶怀鲁佳拿嘛哈母德喇嘛尼叭德嘛及乏拉钵喇乏尔打牙吽发炸梭哈……
……嗡啊摩噶怀鲁佳拿嘛哈母德喇嘛尼叭德嘛及乏拉钵喇乏尔打牙吽发炸梭哈……
……嗡啊摩噶怀鲁佳拿嘛哈母德喇嘛尼叭德嘛及乏拉钵喇乏尔打牙吽发炸梭哈……
……嗡啊摩噶怀鲁佳拿嘛哈母德喇嘛尼叭德嘛及乏拉钵喇乏尔打牙吽发炸梭哈……
无殇、神木听得清楚，分明是步离用加持金刚沙照耀灵台，使他看清过往将来，洗去一切罪孽。
二人不敢怠慢，心有灵犀似的分左右走至莫痴身旁，右手张开，左手捏金刚拳印，念颂起大光明真言，莫痴盘坐在地，如醉如痴。
加持已毕，步离悄悄退后几步，见真言声里，莫痴已然变化手诀，闭目冥想，面上浮起一丝喜悦之情，知道两位佛门大德多年修行，比自己的愿力要深得多，那么，既然答应莫痴，为了竹山百姓，此刻还耽搁什么，泪仙湖走一遭也。
心意动处，但听砰的一声轻响，身形化作一团黑气飘散。
……
泪仙湖，周遭树木尽毁，此刻仿若一块明晃晃的镜子镶嵌在竹山镇湿润的土地上。晴朗的天空下，一团浓重的黑气自天而降。径直没入水中不见。
不用说，步离来了。
竹山镇也不知是何等风水宝地。当年井里、湖里就分别出了两个妖怪，就连中曲也是跑到这里来体悟水系神通的，尤为神奇的是，泪仙湖底还设有一座神奇莫测的传送阵，原本只以为通向妖兽横行的乎乎大漠，孰料五行元力失衡之时，竟然莫名其妙的沟通了游离于三界之间的甘枣天境。
乎乎大漠位于大梁西北边陲，大梁国方圆百万余里，从距离上算。竹山镇距乎乎大漠也有十万里上下，以如今修道界的水准，千里左右的传送阵已经很了不起，十万里的传送阵更是凤毛麟角，可泪仙湖的这座传送阵竟然能在五行紊乱之际沟通外域，甘枣天境到底在哪儿没人知道，与大梁国的距离根本无法估算，尽管有可能是歪打正着，但也得有那本事。比如一个小孩，他便是发了狂也扛不起千斤巨石阿。
如此说来，传送阵必然包含天大的秘密，绝对不是当今修士所为。
当日中曲发动传送阵时受了伤。传送阵也受到攻击，那么，乎乎大漠是不是中曲的目的尚在两可。如果是，它去乎乎大漠干么。如果不是，它又是想去哪里。泪仙湖湖底的这座传送阵到底是通向何方。
诸般疑惑在胸，也只有下去看看才能探个究竟。
一路下去，蒙蒙碧水中又见荡漾的水草，绚丽的珊瑚，各种水底生物湖中往来，比当年热闹得多，旋龟果然天生善用水力，百姓心中的灾星却成了整个儿泪仙湖的救世主，又将这里温养的繁华无比。
心里有事，哪儿还顾得上观赏湖中美景，只循着记忆的方向向传送阵飞速前行，呼吸之间业已到达，远远望见传送阵各个部位往复循环，其内分出一道绚烂的光华，那光华像一柄打开的扇子，数十丈左右的扇面在湖里另辟虚空，其内仿佛有水墨画似的，山山水水变幻不定。
不远处丈许大小的旋龟正抬头张望，看模样还打算进去，见它龟甲上裂出无数裂纹，裂纹中有金色的血液渗将出来，不用说，自然是在厚土阵中受了伤。
不过，金色的血液，这家伙还真是了不得啊。
话说旋龟也冤那，原本以为仗着惊人的防御力和神奇莫测的水系神通能够横行天下，这才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四处游玩，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不起眼的地界受了伤，而且伤势还不轻，当初厚土阵威力并不大，所以才能层层突破，攻向纺花山脚，没曾想突然间阵法威力提高百倍，居然把自己打回老巢，仅此不算，还落了一身的伤痛，不用说，必定又来了什么高人。
旋龟虽然厉害，可它说到底也是个乌龟，而且还是个牙都没长全的小乌龟，乌龟天生胆小，这回吃亏之后，心里顿时涌起深深地恐惧，恐惧之后自然想到回家，回到爸爸妈妈的怀里再做道理，可是这传送阵来时容易去时难，其内场景连番变化，就是闻不到一丝甘枣天境的气息，非但如此，还屡次感应到其内有甚么凶煞之气，靠，什么鸟地界，与往日偷跑出来截然不同，怎么来的了去不了呢。
观望中场景越变越是频繁，旋龟的脑袋梭子似的来去摇摆，密山，密山在哪儿，快些出来，晚了怕是回不去了。
不说它心中焦躁，
身后水草当中幽光一闪，却有道黑气激射而来，旋龟身上随之光华一绽，但听哎呀一声大叫，再看时，步离已然现出真身，被远远的打将出去。
却是他想偷偷潜入旋龟肉身，借以彻底掌握识海，找出传送阵以及甘枣天境的秘密。
孰料这头旋龟识海内不知有什么禁制，步离刚刚进去，眼前迅即金光大放，那光芒有无限神通，居然不小心给打了出来。
这一出来不要紧，旋龟眨眼察觉，那是回头一望，张口一道寒气飞射而出，所过之处，流水凝成无数寒光闪闪的冰刺，径向步离打来。
湖中砰的一声闷响，步离身形已然消散，眨眼间一只黑色的大手自天而降。
这只大手有无边威压，旋龟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不就是驱动厚土阵的高人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明白过来立马儿吓得魂不附体，那是呦的一声大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真身水中消失，再看时已经出现在扇形光华之中，它进了传送阵，它居然慌不择路的进入到变幻莫测的传送阵。
别看旋龟平常慢慢吞吞的，紧要关头速度也不慢。
旋龟进阵，扇形光华正起变化。画面一半儿流星一半儿天堑，也不知通向哪里，旋龟夹在两处秘境之间，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身躯已被虚空之力撕得粉碎，随即一点幽光飞出，却是已然遁出真灵，那真灵刚刚出来，旋即没入刚刚变化过来的虚空之内。虚空虽然看似太平，其内却有罡风肆虐，罡风呼啸之际，真灵还往哪里躲避。眨眼消失不见，却是已然形神俱灭。
这番变化只在呼吸之间，步离看的目瞪口呆。什么探查传送阵奥秘的雄心壮志登时烟消云散，五行元力紊乱之际传送阵变化万端。其中威力不是目下的手段招惹的起的。
说话间整个儿泪仙湖忽然一阵剧烈的颤动，颤抖中有庞大的压力席卷而来。什么人如此厉害，急忙看时，虚空有物渐渐清晰，你道什么，却是个山也似的鸟头，那鸟头和旋龟极为相似，只在四下里查看片刻，两个山洞也似的眼睛里落下磨盘大小的泪水，泪水仿佛幻影，湖中不见变化，泪光中鸟头两眼紧紧盯住步离，看的点头数下，慢慢张开大口。
步离不傻，看得出是旋龟父母感应到孩子消亡，这才分出一缕真灵来到这个世界查看究竟，小孩子就那么厉害，他家大人更不用提，眼见鸟头大口张开，那是啊——的一声大叫，大叫声里，后背光华猛涨，已然化出一对儿七彩绚烂的光翼，那光翼微微一动，原地只闻刷的一声轻响，声音未过，步离已然消失不见。
……
……嗡啊摩噶怀鲁佳拿嘛哈母德喇嘛尼叭德嘛及乏拉钵喇乏尔打牙吽发炸梭哈……
……嗡啊摩噶怀鲁佳拿嘛哈母德喇嘛尼叭德嘛及乏拉钵喇乏尔打牙吽发炸梭哈……
……嗡啊摩噶怀鲁佳拿嘛哈母德喇嘛尼叭德嘛及乏拉钵喇乏尔打牙吽发炸梭哈……
……嗡啊摩噶怀鲁佳拿嘛哈母德喇嘛尼叭德嘛及乏拉钵喇乏尔打牙吽发炸梭哈……
无殇、神木还在念诵大光明真言，莫痴身上微光泛起，小沙弥东张西望，正四处寻找步离的踪迹。
步离头顶拍他一掌，道：“小家伙，找什么呢。”
小沙弥回头，不由啊的一声大叫，吓得连连倒退几步：“你是人是鬼。”
“小声些，没见我姐她们都忙着呢吗。”甄怀恩急忙喝止。
轰——
远处轰然暴响，只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啊——怎么了，泪仙湖又怎么了。”甄怀恩关心所致，风也似的跑将出去。
还说什么，无非是老旋龟打自己的那一下打空了而已，小爷还真是祸害，居然把泪仙湖又毁了一次，也不知传送阵还在不在，最好一次全毁了吧，别说小爷，便是全天下的修士都加起来，也不能拿它怎么地啊，那等凶煞之地，还是留待以后再做研究吧。
至于老旋龟他则半点也不担心，只要不是神仙，一缕真灵能存在多久，即便是看明白小旋龟死在小爷手里，想报仇也得真身过来啊，呵呵，小爷还不信了，你旋龟本事再大，真身穿越虚空来到这个世界能像喝凉水一般容易，嘿嘿，咱俩就慢慢耗吧，等你找到降临这个世界的办法，小爷因融合蚩尤精血而得来的蚩尤传承也能融汇几分，上古魔神何等手段，到时候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转念及此，心情那个悠闲，那个淡定，山上和风轻拂，鸟语阵阵，刹那间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美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馒头馅
地上似乎有什么玩意轻轻碰了下靴子，身旁小沙弥旋即一声尖叫：“阿也，它怎么来了。”
急忙低头，正有个小家伙对自己点头再三，那家伙鸟头鳖尾，不就是缩小了十余倍的旋龟么，这一看不要紧，看得他哭笑不得，你道怎地，原来是空空儿开起无聊的玩笑，当下二话不说，一脚踢出，喝道：“上瘾了还，快现原形。”
小旋龟地上翻滚几回，身子于冥冥渺渺之间起了变化，青衣小厮地上爬起，只望着他小嘴一咧，埋怨道：“多可爱的小龟龟啊，你也舍得逼死它，老旋龟已然看出你是维青后裔，好像要去找什么人，怕不是什么好事。”
空空儿还真了不得，老旋龟的心思都读了出来。
“我知道啊，”步离冷笑道：“要不你去宰了它，省的落下无穷麻烦。”
“嘿嘿嘿，小和尚看什么看，我真不是旋龟，祸害竹山镇的那个小家伙已被主人杀了。”空空儿急忙王顾左右而言他，欢快的向再度目瞪口呆的小沙弥跑去。
……
眨眼金乌西坠，暮色苍茫，却是一天已然过去，真言声里，见莫痴头顶清气冒出，清气中草叶青青，百花摇曳，知道他已然放下心结，心头澄彻之际，体悟到了些木生生不息的道理，不过在泥浆里参悟玄机，怕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事已至此，神木还在身旁伺候，无殇已然收手回头。四下里打量一阵：“咦，怀恩呢。”
知道诵经之时心无旁骛。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过去。将怎么怎么回事一说，其中隐下老旋龟寻仇一节，也无非怕人担心而已。
无殇听了个喜上眉梢，调皮的鼓掌笑道：“好啊好啊，旋龟一死，竹山镇便又太平了，呵呵，你可真是厉害，这么会的功夫又溜到泪仙湖干了件大事出来。大灾刚过，怕是弟弟又有得忙了，走，我俩看看他去。”
这姐姐当的真是越来越细心了。
二人并肩走出，山门外喧喧嚷嚷，甄怀恩正在人群中忙碌的分派事务。
无殇过去，两人见面，将一切杂务处理妥当，方才抽空儿谈了谈家事。此刻甄怀恩才告诉她，爹爹已于十年前下世，母亲相思成疾，不出两年。也病入膏肓，终于不治，目前甄家只留下他一颗独苗。早于十三年前成家，膝下有两儿三女。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只有两岁。人间事不过如此，无殇听得百感交集，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步离说道，旋龟过境，竹山镇已成白地。那么，爹娘的坟墓必然也毁于洪水之中，故而收拾遗体，重建家园则是当务之急，相信有修士帮忙，重建的进度便能快了许多，到时候再寻块风水宝地将父母遗体重新安葬，也算了了桩心事吧眨眼心中许多念头，说实话，这会儿就让她走，她也放心不下啊。
早先派去山下探查的百姓陆续回来，关于竹山镇的描述，和步离也说的差不多，于是大伙儿纷纷下山，筹划竹山重建事宜。
大灾过后一切平等，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人只留下最基本的**，那就是能够吃饱、穿暖，不至于流离失所而已，好在甄怀恩在百姓当中有极高的威望，经过一夜规划之后，已经初步形成方略，无非吃穿住行一一安排。
百姓们立刻根据安排不分早晚，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
……
闲言少叙，半个月后，竹山小有规模，镇子外被步离、无殇用道法生生开辟出万顷良田。
这万顷良田阡陌纵横，一直延伸到安丘山余脉，然而不管远的近的，半个月之内均被全部催熟，端的是红的、黄的、绿的、粉的错落有致，其内自有稻菽翻波，麦浪滚滚，苞米抽穗，油菜飘香，虽然有些逆转天时，但自古民以食为天，为了灾后百姓能够吃饱穿暖，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镇子里虽然不过三街两巷，房屋却尽是青砖碧瓦，无比气派，不用说，砍伐木材、搬运土方等等杂活全部交给两位修士，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百姓们才有了遮风挡雨、安享天伦的家。
生活安定下来，街道上终于出现了几家酒馆，几家商铺，学堂里也开始书声朗朗，老人有了功夫街上闲走、说笑，给这个镇子带来些许生气。
所谓时光容易过，不觉又几天，眨眼已到九月中旬，眼看着快到返回大雪山的时候，无殇反而越来越是茫然，知道她舍不得离开，步离虽然有些着急，但天理人伦却不能随意斩杀，现而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日百姓中帮忙的云黄寺僧人突然传话道：莫痴道长求见。
半个多月没有他的消息，如今突然要找上门来，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左右目下竹山初具规模，倒也能抽出些闲暇工夫，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也不必摆什么架子，直接上山见他，也让无殇散散心吧。
主意拿定，甄怀恩跟前罗嗦几句，拉起无殇径直出镇上山，纺花山已到孟秋时节，山上红彤彤一片，金风吹拂，红叶飘舞，一路说笑着走向云黄寺，寺中僧众早已得到消息，正排成队伍，在山门之外恭候。
莫痴不时向山下张望，明显忐忑不安，倒是神木在一旁手舞足蹈，滔滔不绝，也不知说些什么。
步离、无殇山道上刚刚露出人影，莫痴便两个健步赶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十分恭谨的说道：“晚辈本来要去拜见前辈的，可没想到您老人家亲自过来了，失礼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罢了，哪儿那么多规矩，什么事儿，说罢。”步离不悦的抬了抬手，示意他赶紧起来，莫痴视若不见，分明拒绝了他的好意，道：“晚辈求见前辈，只因为在您的帮助下，晚辈放下心结，专心体悟玄机，如今小有所成，居然突破玄关，进入筑基境界，原本晚辈以为今生无望成就筑基，可没想到只用半个月的功夫便大功告成，前辈对晚辈有再造之恩，晚辈虽然没什么出息，但知恩图报之心还是有的，就是不知该怎样报答前辈，想来想去，也只有三跪九叩大礼，方能表达晚辈的感激之情。”
说到这里，正冠、净衣，就要叩拜下去。
“原来如此，好好好，哈哈哈哈。”步离忽地里仰天大笑，莫痴愕然：“前辈笑什么，晚辈说的不对么。”
“非也非也。”步离连连摆手，道：“你因我而成就筑基，如不当面感谢，难免心中不安，又为将来留下魔障，是也不是。”
“前辈高见。”这么浅显的道理，莫痴还怎么否认，“如今你也算有点能耐，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
“前辈吩咐。”莫痴喜出望外，终于有机会为前辈效力，这是何等荣幸啊。
步离屈指盘算片刻，道：“其实这事儿也不算很难，只要你镇守竹山十年，这十年内，一则尽心帮助百姓，使竹山镇尽早恢复往日繁华；二来看护好泪仙湖底的传送阵，传送阵虽然损毁，但凡与传送阵有关的一草一木都不许擅动，明白么。”
步离说的镇重，莫痴不由得严肃起来，地上长跪道：“前辈放心，漫说十年，便是一百年，两百年晚辈也二话不说，自今而后，晚辈便常驻泪仙湖修行便了。”
“好好好，”步离欣慰的连连点头笑道：“你也是个言出如山的真汉子，既然如此，咱俩便立下十年之约，十年后步某亲自回来，再赐你更深的缘法吧。”
真是天大的福缘阿，前辈高人道法精深，初次见面，便能随手成就筑基，现在听他的意思，十年后还要专门回来造就自己，前辈专心用力之后会有什么结果，那还用得着多说么。
这回二话不说，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之后，周身光华闪过，已然飞向泪仙湖去了。
心事可以放下，步离看看不远处还准备排队欢迎的神木诸僧，又对无殇轻松的说道：“妹子，既然来到云黄寺，便到里面喝杯茶吧，有道是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闲下来，寺庙里品茗谈禅，也是人生一大雅事啊。”
好么，谁说这位没学问来着，都可以同高僧坐而论道了。
二人过去，和尚们一通忙乱，钵儿、鼓儿、笙儿等家伙什敲得敲，打得打、吹得吹，却是开始迎宾。
……
夕阳西下。
一块黄澄澄的梯田当中，新起一座坟茔，坟前清烟缭绕，供桌上摆了鲜花、水果、点心，墓碑旁甄怀恩抛撒往生钱，供桌下无殇匍匐在地，泪流满面，身后跪着一个妇人，五个孩子，正是甄怀恩的家眷。
步离、空空儿正倚着轺车一旁观望，他们终于要走了。
记得幼年祭祖，是父母焚香上供，可如今祭祖，却只有自己和弟弟操持。当年是父母祭拜躺在坟墓里先祖，如今却是他们躺在坟墓里任人祭拜，坟墓啊坟墓，你怎么那么像个大馒头，世上芸芸众生，仅是些馒头馅而已。
生与死不过是：“昔做馒头皮，今成馒头馅，馒头皮一样，馒头馅常变。
人活着难道只能这样，不，绝不，既然有了机缘，何不“掰碎馒头皮，留下馒头馅，从此无馒头，谁是馒头馅。”
第一百四十五章竹山宠儿
想到这里，顿觉海阔天高，所有烦恼不过浮云一般，抹去泪水，站将起来对甄怀恩说道：“弟弟，你们真的不走么。”
甄怀恩一怔，旋即明白她的意思，不由指着老婆、孩子苦笑道：“姐，你看我们谁是求仙的材料啊，更何况竹山新建，许多事还没有着落，我们走不开阿。”
“也好，姐姐告辞，有缘再见。”说话间上了轺车，空空儿随之驾的一声轻喝，白马抖鬣长嘶，四蹄跑开，直冲天际。
“姐姐再见，姐姐再见。”甄怀恩仰天高呼，眼泪不由自主的汩汩而下，妻子、孩子也随之仰天招手。
他们谁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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