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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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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中有事与他们家相交,那想要和平解决此事,便不是那么容易,倒不如以雷霆手段,将之尽数灭去,让其再无法可想,无手段可用,岂不大善!”
“哦?你怎么知道我世俗中与那周家有事?”杜宇闻言心中一动,眼中神光一闪,便盯上了汪涵那团变幻的黑雾上:“你又怎知,我们一定是有仇而不是有利呢!”
汪涵那团黑气一抖,传出几声轻笑,道:“道友恐怕是忘记了,当初你从那周林身上将我困住时,虽然禁制住了我的行动,却并不禁我听闻外面之事,你和那个周家老头所说的话,我却是都听在耳里呢!”
“便是听了,那又如何?”杜宇只是冷笑。
“如何?呵呵,道友,既然听了你当时所言,你后来再说的的碍于交情,不得不为那周家出手的话,不就显得假得很了吗!”汪涵笑道:
“承蒙道友那天晚上出手炼化我鬼躯中的戾气,这一日功夫,我左思右想,合着道友那改头换面才敢出手的性子,小女子总觉得您对我所说的理由不像是真的,再加上您现在问起来我附身那人的事,脸色又是这般模样,我若是再半点知觉也无,那就是真笨得该死了!”
杜宇闻言,半晌方自长吐了一口气,喃喃道:“你倒真是个人精,心思细腻倒罢了,可偏偏胆子怎么也这大,只有几分把握,便真敢往下想去,嘿,一般人便是有些知疑,可既然身家性命都尽在我手,又哪有这么说话的!”
汪涵自从那晚被杜宇教训了一次,又从他那得了好处,便也真倒听话了许多,她本来便是心思玲珑,出事遭难之后更见小心,只是因为转修鬼道时不得正法,才让戾气上侵,神智难清,行为猖狂。
被杜宇看出关窍后,以清阳火炼了几次,虽然元气大伤,却得之清明,不再受那玄灵血河幡上怨气困扰,便又有了聪慧之态,心中对于杜宇是怨是谢,一时间却是她自己也理之不清。
因而待她听完杜宇之言,其身所化的黑气便起伏摇摆不定,忽的一阵扩散,挣扎着扭曲了半天,竟又化成了人形,人影方成,便摇着朝杜宇盈盈拜下,顿首伏地,低声道:
“我修行未成,便脱人躯,眼见此生不要说问道无望,便是神智,也未必能长久清存,不敢再妄想其他,只是数十载修行,尽悔于那周林之手,又有不尽屈辱之事,凄怆之处,竟不敢污了恩公之耳,心中之恨,实是三江五河也难清洗,如今所思所愿,便只是求恩公能让助我报了此仇,便是因此就此形神俱灭,也是甘愿!”
杜宇闻言沉吟半晌,见她形态凄惨,却也着实属实,而此时幻化之形,也比当日刚捉来时显出秀丽,虽然不是以貌取人,心中却也不由多了几分不忍,神色间的冰冷,便难再维持下去。
“你先起来吧!”杜宇叫起了明显有些不支的汪涵,心中思路便又有些乱了起来。
在陈明栋家里时,杜宇以灵火撼神术使得他口吐真言,将他心中所思尽数听完,开导完了之后,才以些寻常养魂法术让他睡去休息,只是在听的时候,才发觉事情好似越发复杂起来!
前天晚上,汪涵将其自身一干经历交待清楚,并无什么出人意料之事;而今天又听完陈明栋的话语,很显然,也没尽都在杜宇先前设想之中——可是一旦两两相加,这却又出了麻烦。
陈明栋的故事,极其老套,长得不错,又混得是个都市白领状的大男孩,用了很长的功夫,终于伏虏了一个美少女——孙露的芳心,然而,就在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孙露却忽然开始频频的躲避起两人的见面来。
正巧,这时也赶上了陈明栋事业的上升期,努力的工作着,以期能在一个令他满意的新房里度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两个月之后,孙露消失,于是陈明栋有些发疯。
又两个月之后,孙露出现了——陈明栋更疯——因为这时,孙露正挺着她那个己经是五个月的大肚子。
第十三章 孙露
孙露的一生就进展到这个程度,实际上,当孙露带着五个月的大肚子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己然装满了幽冥宗大大小小的诸般法术——她己经被汪涵夺舍了!
从正牌的孙露那里来说,从五个月前,那次酒吧里的醉酒开始,就注定着一个悲剧。
在一群小姐妹的闹腾下,打着做贤妻良母前最后一次放纵的旗号,醉意昂然的孙露,在神智清醒后,很快的就发现了,她己然度过了一个极其荒唐的夜晚——依稀中,床上的另一位,似乎有着一张十分俊秀的脸!
虽然对于开始和结束没有半点印像,可床上实实在在的痕迹却明确的告诉了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不过幸好,这不是她的第一次——指望像陈明栋这样十几岁就出来混的人,道学先生一样的遵守距离,显然并不太现实。
所以,她总是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人知道那一夜,只要她不说,就没人会知道——直到医院的检查出现前,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来不及咒骂那个似乎很俊美的男人不带套——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他就是周林大少爷——可是对于这个孩子,究竟应当怎么处理呢。
同样农村出身的孙露同学,很显然受了不少封建余毒思想的侵害,摸着渐渐隆起的腹部,一脑子言情狗血情节的孙露,不知怎的,心里便打起了一堆孩子是无罪的念头,几经辗转后,竟放弃了打胎的冲动,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把那个孩子生出来。
躲藏在天南市郊外,临时租用小屋里的孙露,就那么战战兢兢的又度过了两个月。
本来,依这种情况,她有足够的机会把那个孩子生出来,可就在此时,无处不在的周大少爷出现了!
一番不知所谓的纷乱后,那位本来性子显得颇为温和的孙露,刚烈果决,有勇有谋的逃离周大少的掌握,并且在眼看就要再一次落入其魔爪时,选择了跳河自尽
——没有奇遇和峰回路转,孙露的故事,就此划上了句号。
而这时,同样身遭不幸的汪涵肉身尽毁,魂魄借着一样家传法宝逃脱此难,却是没力气再去和还活着的正常人玩夺舍游戏,无奈何下,正遇见了身死魂消的孙露肉身,大喜之下,便想也没想,就此灵肉合一,再世为人。
重新有了肉身的汪涵自然不能就这么淹死,深明水性的她三两下就借着波涛往岸边浮去,而在岸上,还真有那些热心观众,早就打了急救电话,在汪涵还没到岸的时候,就派人急急的把她捞起来后,送往市区的医院。
自感性命得救的汪涵就此舒服的躺在了医院里,来不及感叹她腹中那一对双胞胎顽强的生命力,也来不及想想如何保证占着这肉身,在功力未复时不被别人发现,周林少爷,就又一次的降临了。
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半点法力也没回复过来,一件法宝也不在身的汪涵,只能装着记忆尽失,神智不清的样子,意赖过这一劫。
可那周大少爷出马,又有什么顾忌的,硬拖着个疯女人,也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医院——至于那昙花一现的陈明栋,就被两方很自然的无视了。
再略过汪涵又是如何与那周林斗智斗勇,最终被炼成子母鬼,成了玄灵血河幡主魂又反噬其主,再说那一片痴心的陈明栋,本来己然对孙露死心的他,再在那家医院里见到她那幅尊容,心中震憾可想而知。
在医院上蹿下跳的打听了半晌,才知道他那女朋友己然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再结合着这些日子来的情况,心中便也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愤懑之余,却也极不甘心。
联想起在医院时,孙露也是一幅挣扎的样子,陈明栋心中不免又为她开导起来,决意找她问个清楚。
然而周家的事,又哪是那么好管的,不要说陈明栋没什么门路,便是略有几个通晓一点的,也都劝他息了这心思。眼看花钱也请不到愿意干的私家侦探,公安那边更是连理也不理,狂暴了一段时间后,总也要生活下去,他倒也渐消了心思,不再去想孙露究竟为什么有了别人的孩子——如果,他没有再碰见周林的话。
还是在一家万恶的酒吧,买醉的陈明栋遇见了“微服私访”的周林,临着的座位让本来倒在桌上的他,清楚的听得见周林和另一个花花大少的言语——其中,自然不可能少了炫耀女人方面的事情。
一旁作为无言听众,半醉半醒的陈明栋,有些卡住的脑袋里怎么也觉得越听越不是滋味,直到那位周大少一句“倒底是老人家经验足,都说屁股大的才好生养,就像那个叫孙露,屁股小了点,果然不成事,就是怀了双胞胎,也带着她两个孩子小产死了,死的时候那样,倒足了爷的味口……”
番然醒悟的陈明栋这才想起来,这个满口讲着女人怎么不懂事的富家子,可不就是那天在医院里抢走孙露的周大少爷。
得知孙露己然死于小产的陈明栋脑袋一蒙,神游一般完成了自己发汇愤恨的过程,头脑昏沉的陈明栋遇见了周林一行,自然谈不上有什么战果,只是再回神时,己然是满身伤痕的躺在局子里了。
“爸,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您就让我出院吧!”周林一脸苦笑的看着床前脸色变幻的周庆德,赶紧要求着离开这私家医院。
周庆德脸色发青,显然对于儿子坦然的消息有些接受不了,说话还是厉声疾色的:“哼,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我是你爹,你有什么事对我还是不该说的!”。
周林面对这样的父亲,却是半点也不害怕,只是笑道:“爸,我开始也没想埋您,只是每回刚提到这个话头,您就老是说阒坚决不能相信江湖骗子的话来训我,我哪还有空说拜入师父门下的话!”
“哼,还好意思说,瞧你拜的是个什么师门,叫什么不好,怎么就起了个“噬魂宗”的名号,听着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周庆德闻言更是气得跳脚,指着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周林骂道:
“你这糊涂东西,从小就和你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像这种神神道道的事,更是不能轻易招惹,像你这样,怎么敢什么也不知道,就拜进了这个门派,连话也不问问你爹我!你怎么知道人家想的是什么,大街上那么多人,我看他们个个都是根骨清奇,怎么人家不找别人,就找你这个坏胚子?还不是为了你爹这点家业,还不是想着让你给人家当枪使!呵,杀人,炼你的那个什么血河幡的法宝,你师父他那么大的本事,为何不自己杀人炼去,怎么偏偏就让你来做,让你出这个手,你倒底都想过没有!”
周林闻言也静默了下来,看着刚训了他几句就气喘吁吁周庆德,眼中悲色一闪,轻声道:
“爸,你也知道你儿子是什么货色,就像您说的,要不是咱家还算有点权势,能做他们做不了的事,人家又凭什么收咱们呢?他既然有事让我做,那我便做呗,反正他让我做事,便有我一分的好处,他若真是一点不想利用我,我又凭什么从他那拿东西呢!”
“就像这回一样,差点那了,还是好事了不成?这回要不是那个叫玄阳的老道不请自来,你……”周庆德手臂举了半天,乱颤了几下,看着那低着头的儿子,也只是又收了回来,冷笑一声,更是气道:
“我三十七岁才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
周林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是啊,爸,您三十七岁才有了我,如今我才二十五,您就六十二了,要是不想点法子,就您这身子骨,还能看着您孙子娶妻生子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周庆德,闻言不由大怒,指着周林大骂道:“老子命长得很,看着你重孙子生娃也没问题!”
“您老了!老得很厉害,身体一堆暗伤也没法治!”
周林仿佛看不见周庆德的怒火,半点慌张也无,语气坚定而平稳的说:“只有给噬魂宗的那位炼好玄灵血河幡,和他换那瓶“血灵造化丹”,才能治好你年轻时留下的那些暗伤,才能让你活着看着我儿子再娶妻生子!”
“血灵造化丹”是什么,周庆德半点也不知道,可单是冲着周林这语气神态,自然而然想明白了的周庆德,就让冷笑而愤怒的脸色一瞬间崩塌!
看着他儿子低下头,想着他还是那么苍白的脸,周庆德张了张口,这位当年纵横黑白两道的人物,却是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来,只能闭上眼,不让周林看见他那己然有些泛红的眼圈,接着从那有些嘶哑的嗓门里斥道:。“糊涂!”
周林见状一笑,道:
“是我糊涂!这回的事情是我急躁了,那个孙露只是个意外,她怀的那对双胞胎,我本来想让他们出来叫您爷爷的,只是那天见她就要小产身死,想着浪费也是浪费,便临时起意,把她炼进了玄灵血河幡!实再也没想到,她竟然也会些法术,成鬼之后,见我下得禁制不多,藏起来反制于我,险些把我害死!”
“哼,你炼这个法门,总不是什么好东西!”周庆德眼中厉芒一闪,又道:“不过,孙露那个女人……”
“嘿嘿,那个女人倒真是个心狠的,受了那几重炼制,竟还是在那幡里藏了三天,才趁我不注意反噬!”周林眼中戾气大盛,道:“那心狠,我倒是也想看看她能有多狠,爸,你过几天就把她农村老家中几个亲戚都抓来,等我点燃信香之后,自然有我师父来治她!”
周庆德闻言不由有些迟疑,道:“你怎么还想着你那师父?再者说,前几天那个玄火道人不是把那血河幡给收走了吗,他临走时还说,少造杀孽……”
周林嗤笑一声,道:“那个玄火道士的话,哪里能信,只是唬人罢了!更何况,我看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把我好不容易收集的那柄青铜戈给匿了去不说,便是那杆玄灵血河幡也没加以破坏,我感应清楚的很,血河幡分明还存在着,孙露便不可能己死!而那血河幡又是和老师换那“血灵造化丹”必用的,怎么能有失?只要那幡追了回来,我便让师父施法将孙露那贼人离出幡阵,只要让她落到我手上,那我受的苦,终究要让她再一遍遍的十倍偿过,到时候,她那些亲人也就能用得上了!”
周庆德皱着眉头想了想,看着还在床上躺着的儿子,终究还是同意了,招手叫来门外一个手下吩咐。
“对了!”
露出满意微笑的周林见父亲吩咐完,突然又冲那手下叫道:“我突然想起来,那贱人之前还交了个男友,就是出事前一天晚上,我在酒吧里遇见的那小子!嘿,别忘了把他也一块带来!”
第十四章 我欲杀人
“这个周林倒也真有些手段!”杜宇看着“真阳玄光鉴”上显出的画面,不由向着旁边的汪涵开口笑道。
汪涵看着眼前一片静光圆面上传来阵阵波动,周家父子在他们那私家医院里声色俱足的画面自然在识海中一一展出,不由笑道:
“这算什么手段,不过是糊弄他那个什么都老子罢了,那个“血灵造化丹”我也听过,分明是星宿海镇宗之宝,传说不仅能生死人,肉白骨,更有改根换骨,提升资质的无上妙用,专门为他们门中那长老,与外派中人斗法失利,夺舍换身之用,寻常一派之主,想要一颗,也要费好大功夫,怎么到他这就是一瓶一瓶的论了?”
“我叹的倒不是他这话的真假!”
杜宇看着画面中,周林几句话的功夫,半点力气没费,转眼间便让他那雷霆万钧的父亲,变得如春风般温柔,叹道:“只是看他们父子相处的方式,心中不免有些感叹罢了!以前总不明白,那古时候那些聪明无比的大人物,怎么会教出一个个纨绔子弟样的儿子,看见这场面,才略略有了几分体会!”
汪涵还是那样一团黑气,浮在那座赤色法坛上,盯着用心感受着那“真阳玄光鉴”上传来的阵阵法力波动,依着杜宇所教的方法将它们在脑海中还原成片片图文,虽然有些惊于杜宇此时的思维方向,却也趁空陪笑道:
“这倒是真的,我受困于周林时,倒也听说过一些,那周林是他爹老来所得,向来宝贝非常,他们那父子俩倒也真是有些父慈子孝的样了!嗯,这么说来,倒不像是周林满口胡言,那个什么“血灵造化丹”,恐怕是他那个师父随口哄着他玩呢!”
杜宇笑着点了点头,显然也对这个推断更为相信。
周林那一身法力,与浑厚二字没有半点关系,以致于杜宇当初见着他时,很自然的把他那点邪气,当成汪涵造成的小尾巴,而据汪涵所猜,周林那杆玄灵血河幡炼了至少三四年了,三四年光景,只炼出那么一点法力,可想他那个师父都教了他些什么东西,对他存的是何等样的心思!
杜宇看着眼前虚空传来的周家父子的影像,眼角扫过法坛上困着的那团黑气,听着那黑中发出阵阵少女一样银铃似的笑声,心中也不由感叹,当初自己嫌麻烦,想着让刚被抓来的鬼修好好“清醒”一下的决定,是何其的英明神武。
阵法隔断了那玄灵血河幡中的怨魂之扰,清阳火除去她魂体中的天地戾气,施手前后,一样的人物,却给人绝然相反的感受,虽然还不能凝成*人形,可言语间,却真多了几重“道友”的感觉。
别的不说,就凭那知人明心的聪慧劲,半天言语下来,不仅让杜宇心中原有的几分厌恶全消,反而升起了些同情,更是不由的听了她劝告,暗地里施法,将一朵清阳火符隐形藏至周家父子那里。
每每想到这些,杜宇也不得不心惊于这只是一团黑气的汪涵脑海中聪慧。
若是再想远些,便又有些庆幸,幸好当初在周家降她时,她己被那血河幡中戾气所侵,神智虽然不能说是不清,可却宛如打了十八针兴奋剂常人,意态猖狂之极,可就是这样,面对满脑子戾气的汪涵,功力远胜于她的杜宇,也还是险险只差了一筹。
毕竟,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向来自诩“君子坦荡荡”的杜宇,在大学时代,也始终背负着“焉坏”的名声,这自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想当时,早知道对方是一个鬼修,而偏偏碍着她附身于周林身上,许多威力绝强的方法都不能施展,这种情况下,杜宇当然不可能就那么直冲冲的找人单挑去。
向来都想作最坏打算的他,在先前一次未见面交锋丢了面子后,回来便想了个法子,费了小半天的功夫,把前几年炼成的六道“炽阳炼神符”,并着一道“清阳火”和一件半成品法宝“太阳羽”,终于在巨大的浪费下,合成了一道专门阴人的“三阳咒神符”。
大凡符咒,不管威力大小,大都只是一次性产品,“三阳咒神符”也不例外,只不过这种专伤元神的符咒,却有着令人侧目的潜伏性,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功效,让杜宇在刚进门后,便光明正大的给汪涵上身的周林喂了下去。
而令人高兴的是,一门心思装死的汪涵,显然大脑处于半开机状态,没什么变通的,就一门心思装死骗人,安心的吞下了那枚看似极普通的“驱邪火符”。
随着事情发展,一直觉得自己占稳上风的杜宇,难免就如同电视里的可怜配角,想着看看自己这散路子,和那正经门派老师教出来的弟子有什么差距,却被那位得说是不在状态的汪涵,给弄得灰头土脸!
从示敌以弱,到“子母鬼”、“玄灵血河幡”齐出,再到一句话不说,直接从床底飞出的青铜戈——杜宇眼见不好,却生生被压制的差点没时间发动底牌,不过,幸好,只是差点!
可以说,要不是杜宇总算还占着功力高出个三五筹,逃命的手段还藏着了两三手,要不是面对的,是脑子还处于“高烧状态”的汪涵,那他基本上没有得胜的可能——要是面对全盛状态的汪涵,能从她早先经营的地方逃出性命,就得说杜宇当真不负早年“焉坏”的名声了!
每每想到这些,杜宇却又有些心惊——惊于修行界的惨烈——聪慧如这般的汪涵,都不免落得如此下场,那这修行界的水,得有多深啊!
杜宇心中的念头还没感叹,再一次证明汪涵智慧的机会就到了——“真阳玄光鉴”上,明白的显示出了周家父子,不顾杜宇化身的玄阳道人留话,意图捉拿孙露全家,顺带捎着陈明栋的最新主张!
杜宇的面色瞬间变得极差。
其中一半是因为周家父子的不知死活,还有一半倒是因为自己在汪涵面前丢的面子——自己上蹿下跳,连脸都不要了的变成玄阳道人,罗哩罗嗦的又说又演,眼下看来,却做了图惹人笑的无用功,岂不是闹剧一般!
那边汪涵也一样从那阵法力波动中知晓事情之因,见杜宇面色不好,便忙轻声道:“道友,事己至此,还要速速决断为妙,若是让周林真请来他那师父,便麻烦了许多呢!”
“不错,既然那周家自寻取死之道,那却也怪不得我了!”杜宇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眼中寒光闪烁,沉吟片刻,方道:“也罢,事既如此,那我今晚便亲去,取了他们父子的性命,也省得再出了什么妖蛾子!”
汪涵见杜宇脸色不好,想了想,忽的轻笑一声,道:
“道友也不需恼怒,那周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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