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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年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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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帘丫头撩起帘子恭敬的垂首。荣瑾越过两个丫鬟,走入内室,只见座上早已坐了三个人。
“嫂嫂,今日打扮得真是漂亮,晃得我都有些睁不开眼了呢。”说这话的正是三小姐孟若兰,欢欢喜喜的迎上来。
她绕着荣瑾周身大量一圈,频频点头,眼中半是羡慕,半是惊艳,“嫂嫂的娘家不愧为江南首富,但是一件对襟广袖秋海棠袍便已经是这么不俗,想必定是珍宝无数了。”
荣瑾欠身谦和道:“三妹说笑了。左右不过是压箱子的老货,今日瞧着高兴,便穿上,也好让大家都喜庆喜庆。”
“这么说来,嫂嫂今日是有喜事给大家说了?”说罢,孟若兰似是有意一般看向正独自坐在角落里黑着一张脸的甄瓶儿。
甄氏想必昨晚定是气得七窍生烟了吧。据那敲更的小厮说,巧惋阁昨夜是一夜无眠,灯火点到大天亮。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女子愤恨的叫喊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呵!光是放了个消息就这么大动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表嫂有什么喜事,我倒是也想听一听。”孟婉君侧身插话道,随即冲着荣瑾和孟若兰各行了一礼。
一向不参与孟家家事的表小姐孟婉君似乎今日也格外的关心。荣瑾见她目光一刻不离的看着自己,似是十分在意这件事情。
荣瑾心觉疑惑。孟婉君何故如此紧张与这件事情?瞧她眼神闪烁,神色拘谨,似乎像是惧怕什么一般。让人深感不解。
“这个喜事定是要当面告诉母亲大人,让她老人家先乐一乐的。表小姐不如再耐心等等。”荣瑾说罢又冲孟婉君复又一笑。
孟婉君只觉得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惊得脸色纸一样的白,失魂落魄的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一旁坐着的甄瓶儿咬碎银牙,拳头握得死死,手中丝巾早已被抓得皱皱巴巴的。
荣瑾见孟婉君亦是双拳紧握,似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隐忍痛楚一般,心中疑窦更胜,便多留了一个心眼。
没一会儿,孟老夫人便从外面进来了。秀娟服侍老夫人先行解了裘皮风衣,又搀扶着先坐了下来,从内室抱了一个手炉放到老夫人手里。
孟老夫人刚一坐下,便指着荣瑾道:“方才在外面就听见你的说话声了。在说什么竟这般高兴?”
孟若兰亲昵的跑到暖榻上偎着老夫人小儿女般撒娇道:“母亲,只瞧见嫂嫂一个人,连若兰都不顾了。”
孟老夫人一听,哈哈大笑,抚着孟若兰的鬓边道:“真是长不大的孩子,这般小气的话都说出来了。让你的婉君妹妹看着都笑话。”
孟婉君羡慕道:“我若是可以,倒也想同若兰姐姐一样依偎到母亲怀里呢。”话了又不免惆怅道,“只可惜我母亲远在开封,要相见怕是难了。”
孟若兰见引得孟婉君思母之情,忙自道:“呸呸呸,都是我的不好。让婉君表妹伤心了,真是罪过,真是罪过。”
“大好的日子何必说些不开心的。倒不如说说今日荣瑾怎么穿得这般端庄。我一进来,还未是哪家的媳妇生得这样标致呢?”孟老夫人方才不见,如今仔细打量荣瑾这一身,似是眼前一亮,不免夸赞。
孟若兰接口道:“母亲不知。嫂嫂今日有喜事要想您禀报呢。”
荣瑾微微侧目,只瞧见右下方的孟婉君整个人绷得僵直,暗咬粉唇,眼神深沉得让她都有些犯迷糊。
“是什么喜事啊?”孟老夫人期待的看荣瑾,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了。
荣瑾郑重其事站起来,跪下行了齐眉大礼,谦恭有礼道:“恭喜母亲,贺喜母亲。再过不久,您便又要做奶奶了。”
孟老夫人大喜,忙不迭将荣瑾扶起来,摸着她的肚子道:“你倒是让人欢喜,这么快便有了消息。”
孟若兰也道:“怪不得嫂嫂穿得这般红艳了,原来是喜得贵子啊。”
荣瑾睖睁半响,忙摆手道:“可不是我。可不是我。是范姨娘,昨日她身子不适,我便去见她,请了郎中来瞧说是已经两个月了。恭喜母亲,大房长子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孟老夫人一听不是荣瑾,先是有些不甚高兴,可一听长房长子后继有人,心中更是不胜欢喜,连连道:“好,好。真是极好的事情。在宝儿六岁诞前出了这样的喜事,双喜临门啊。家中许久不添丁了,难得大房有孕事,我今日便要去白马寺还愿。真是祖先庇佑啊。”
孟若兰方才还是满面笑容,一听范氏有孕,脸即刻沉下来,再也不发一言。
甄瓶儿的脸色更臭了,像是叫人踩了几脚一般,自顾自起身道:“母亲大人恕罪。媳妇今日乏了,先回去了。”
孟婉君见甄瓶儿要走,忙也起身道:“二伯母,婉儿也先行告退了。”
荣瑾见孟婉君似是心中大石落地似的,全然没有方才的忧虑。心中笑道,也是个奇人。
银瓶崩裂,红梅缠颈瓶被高高举起,又重重抛下。今晨新折的红梅花枝也被扔在地上。空气中尚留有一丝冷冽的清香,却很快叫一人给全数扫尽。
巧惋阁内,不住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夹杂女子哭声。
女子似是砸红了眼,也不论三七二十一,靠手边的便砸,一边砸,一边还忍不住骂骂咧咧的骂开了。
紫鹃心想这么个砸法也不是办法,左右都是房里东西。大爷若是回来自然又是一顿吵闹。心想一鼓作气,冲过去抱住那正在发狂的女子,连声道:“奶奶,息怒啊。奶奶息怒啊。”
“这么砸也不是个办法啊?若叫老太太知道说您不识大体,背地里指不定那小贱人如何笑呢。”紫鹃拉着甄瓶儿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倒了杯茶递给甄瓶儿道,“奶奶,消消气儿。”
甄瓶儿一把夺过那茶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完了,还是不解渴,又自行倒了一杯,道:“你说得对。我怕她什么,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个妾。”
话音刚落,只听见外面小丫头禀报道:“奶奶,范姨娘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说要搬进巧惋阁来了。”
“什么!?”甄瓶儿“啪”的一声放下茶碗,怒不可遏道,“她竟有胆来,我倒要让她看看我甄瓶儿岂是好欺负的!!”
说着,甄瓶儿叫上几个护院小厮怒气冲冲的直奔巧惋阁门外去了。紫鹃急得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将这些人全拦下。只可惜拉了这一个,走了那一个,结果谁都没劝着,反倒被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望着越走越远的一群人,紫鹃一跺脚,赶紧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叹道:“冤孽啊!都是冤孽啊!”
三十一 甄氏真威武
更新时间2012…2…24 19:01:03 字数:3078
甄瓶儿风风火火的冲着巧惋阁的圆拱门外走去,远远的便瞧见范春儿带着碧水筑里的几个小丫头提着包袱行李站在门外边。
范春儿多年被欺压,见到甄瓶儿煞气十足的往自己这里走过来,一时间吓得只往安倩的身后钻。
安倩瞧不惯范春儿这般懦弱,心里想着,自己可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来的,师出有名,她甄氏若是敢拦,就和她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看老夫人是站在她这边还是站在这个肚子里没货的甄氏这边?
“哟,这大老远的不住在你哪小破楼里,跑到我这院子里做什么?”甄瓶儿人还未到,便即刻发难冷嘲热讽,“怎么的,仗着个肚子就敢来巧惋阁作祟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范春儿被说得小脸煞白,吓得只敢躲在安倩身后呜咽。
安倩也不示弱,挡在范春儿身前,反唇相讥道:“我们奶奶自然是不比大奶奶尊贵。可是,就好在人贱好生养。三年前那一个没了,如今又有了一个,哪像大奶奶那么金贵,嫁过来六七年了,这肚子里别说是孩子了,连个响屁都没有过。”
甄瓶儿被戳中痛处,心中原本那一簇小火苗霎时化为熊熊怒火,将心中理智焚烧殆尽,声嘶力竭道:“反正,今日有我在,姓范的就别想踏进这巧惋阁一步。识相的就快些滚,否则便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罢,喝道:“来人给我打,打得她们一路回到碧水筑为止!!”
一众护院得了令,便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人声嘈杂,有几个鲁莽的小厮已慢慢向范姨娘逼近了。碧水筑的小厮丫鬟霎时便鸟作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眼见着几个大汉正往此处迫近,安倩心一横,索性豁出去,梗着脖子道:“这可是老太太吩咐。您胆敢动我们奶奶,不要命了!”
几个家丁各自顾望一眼,心中倒有些不确定起来。
甄瓶儿见几个家丁怕事了怯怯不敢再往前一步,更是生气。“好啊,好啊。我如今也叫不动你们这帮狗奴才了。你们不动手,我自己亲自动手。”她劈手夺过一人手上的责杖,登时的便往范春儿身上招呼去。
紫鹃好容易赶过来,见自家奶奶高举责杖,正对着范姨娘的脑门劈去,一颗心都吓得都要蹦出来了。这一棍子下去还了得!!三步并作两步生挤在了范姨娘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甄瓶儿气得早已是眼睛发红,哪里还收得了手。一记闷棍下去,紫鹃应声倒地,额头血流如注。安倩哪里见过这等血淋淋场面,尖叫一声也厥过了去。范姨娘胆儿小,顿时便哭开了。
人群霎时炸开了锅,叫大夫的叫大夫,通知老夫人的通知老夫人。人人乱作一团粥。
和巧惋阁相比,沁春园便平静得多了。
日上高头,撒至室内。屋内一个妙龄女子正执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的手在字帖上学字。
女子纤细的手教导孩子如何握笔,如何使力,如何做到收放自如。不一会儿,雪白的宣纸上便落下一个宝字。如此三四回,那小童板着一副大人模样一本正经道:“你先放手。我自己来试试。”
女子含笑松开手,那孩童尚未长大的小手有些吃力的握着毛笔,一笔一划有模有样的也写了一个宝字出来。女子大喜,猛一把抱住那孩童。那孩童被抱个满怀,臭着一张脸,奶声奶气道:“你这女人还不放开我。难不成想掐死我?你这恶毒的后娘!”
女子连忙松开手,慌忙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孩童浑身上下,确定没伤着他,这才松一口气道:“宝儿,当真不乖。罚你今日写一百个字。”
孩童一听要写这么多字,登时小脸便皱做一团,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正在这时,室外的门霎时便被打开了。跑进来一个头梳牛角髻,圆脸大眼的丫头。只听见她满面是汗,上气不接下气道:“奶奶,不,不好了。范姨娘,范姨娘,她小产了!!”
“小产便小产呗。紫鸢姐姐,你慌个什么劲儿。”说话孩童正是孟嘉宝。他瞥一眼紫鸢,不作理会,镇定自若的接着练字。
紫鸢还想说什么,荣瑾以手比了一个噤声,转身笑着对宝儿道:“你且乖巧,我去看看你范姨娘便来。”
孟嘉宝不说话,只是低头专心练字。见宝儿心无旁骛,荣瑾随着紫鸢这才走至室外。
刚关上门,荣瑾便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儿?”
紫鸢将自己听闻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与了荣瑾听。荣瑾听罢,心中是五味陈杂,又喜又悲。
紫鸢却是神色凝重,方寸大乱道:“奶奶,这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你说若是让大奶奶知晓了是您让她们主仆而入搬到巧惋阁的闹上门来,可如何是好?”
荣瑾气定神闲道:“你以为甄氏现在还有这个能耐翻天么?老太太最重视的就是子嗣。相府一直香火不旺,早一辈只有孟大爷和二爷两个,如今大爷虽成亲多年,但膝下一直空虚。二爷也只有一个宝儿一个孩子,孟府好不容易有了喜讯,倒叫甄氏一棍子给吓没了。虽说,打死个奴才事小,可没了孩子。你想就是老太太,老太爷能放过她。那大哥能放过放过她么?”
紫鸢听了自家奶奶一言心中虽说安稳许多,却愈发愧疚起来,捂脸哭道:“奶奶,紫鸢当真是个坏人。这孩子在阴曹地府里定是要恨我的。”
荣瑾见紫鸢如此,心中也不免愧疚。甄氏此次算是被重创了,要想恢复恐怕还需时日。六岁诞没有了大房一众人的阻力,她就好办多了。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对范氏心存歉意。虽说,她一早知道范氏此次的胎是保不住的,但是真的轮到自己亲手害人的身后,心中难免害怕。
紫鸢如此,荣瑾亦是如此。
“好了,好了。”饶是荣瑾心中也是自责不已,但还是不忘安抚紫鸢。她解释道:“范姨娘这次的胎保不住,也不全是你我的缘故。范姨娘面色发青,印堂略有乌黑的迹象,乃是中气不足,自身调理不得当的缘故。恐怕她自那次小产之后,身子就未全好。母体不强健,孩子必然也是孱弱的。更何况她住在碧水筑,长期受寒风侵蚀,邪风入体,这孩子早有滑胎之象。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是我吩咐你去做的。错在我,而不在你。”
荣瑾这么说不仅是开解紫鸢,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范氏这一胎能制住甄氏,赢得孟时后对自己的怜惜之情。日后在家中的地位定是不同往日了。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个破釜沉舟的好方法。
紫鸢哭道:“小姐,不要这么说。若真有罪过,紫鸢愿一力承担,只求不要波及道小姐。小姐是菩萨心肠,您连薛府那些不认识的老奴才都愿意施以援手,让她们能安度晚年。怎么会心肠歹毒呢?都是命吧了。大家府里谁能说得上是清白无辜的呢。”说罢,抹了泪,望着荣瑾真挚道:“小姐,您且放手去做。紫鸢一定会陪在您身边的。”
荣瑾看着紫鸢的眼,这一日心中第二次悲喜交加。喜是得了这样一个忠心的奴才,悲的是眼前的人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得面对这世上的丑恶,让她于心不忍。
主仆两收拾了情绪,便匆匆往巧惋阁出发。荣瑾刚到门口,便听见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嚎啕声和男子的骂声。
难得这样的热闹场面,巧惋阁却是冷冷清清的,连个鸟雀的声音都没有。荣瑾携着紫鸢一路走至院子开朗处。那里是一处石桌石凳,原本是夏日乘凉用得。现在只听得哭声阵阵声嘶力竭,听得荣瑾一阵心慌。
紫鸢胆怯的扯扯荣瑾的袖子道:“奶奶,我还是绕别处走吧。”
荣瑾正也心有此意,打算绕开这一处去范氏房里。才行一步,就听见身后老太太的声音如深寺洪钟威远有力道:“瑾哥儿,既然来了,也别走了。过来说说。”
既是老夫人叫得,荣瑾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趟这一趟浑水。她从林子后面慢慢转出来,只见甄氏珠翠尽落,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面色哀戚,死死的抱着孟时后的腿。
荣瑾远远只瞧了一看,便能看出孟时后面沉如水,嘴角抿成一条线,眼中恨意和怒火具现。大房不和是孟府人尽皆知的事情。甄氏仗着自己出身,对无功名在身的孟时后甚为看轻。时常加以辱没,动不动便口带骂声。孟时后虽性格温顺怯懦,但也被逼得怒火中烧。各种委屈自然是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她又将他子嗣给折腾没了,新仇旧恨相加,难保不一次爆发,要置孟氏与死地。
走到跟前,荣瑾福身道:“见过母亲。”
孟老太太头几不可见的轻轻一点,算是应承了。荣瑾站起来道:“听闻小嫂嫂小产,荣瑾特来看望。”
孟老太太见荣瑾恭敬柔顺的侧脸,心中算是舒了一口气道:“总算你懂事,让我放心。家中真是不能没了你啊。”
三十二 猜度
更新时间2012…2…25 19:00:31 字数:3613
荣瑾摇头道:“母亲谬赞了。这是媳妇应该做的。”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转而面向甄瓶儿,满面怒容叱道:“再瞧瞧你,哪有半分大家少奶奶的样子。平日里不说,如今范氏怀了孩子,你竟吓得她这一胎保不住。真是孽障,孽障啊!!”说着竟忍不住老泪纵横。
甄瓶儿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辩解道:“母亲明鉴啊。媳妇冤枉,冤枉啊。我这一棍子不过是想教训那个越俎代庖的安倩,哪知道竟惊着了妹妹的胎。如今媳妇已是懊悔不及。母亲,求母亲大人劝劝大爷,让大爷收回成命啊。”
孟时后人虽愚钝,却尚有孝心,见孟老夫人如此哀痛,不免也有些踌躇,但一想到范氏惨白的脸和甄氏平日里对他的种种看轻,心里那一点点愧疚早就如晴日残雪化得不知去哪里了,厉声道:“要不是你甄家于母亲大人姬家有恩。我如何会见得你。我方记得你那年十六岁,芳华正茂,站在堂前,与我对视,目不躲闪,神色自若说‘若是要你嫁人,你必要嫁三代忠良之家,夫君必要是人中龙凤。’如此大胆,巾帼不让须眉,却有将门风范。可如今,你却毫无容人之度,不仅对下人们苛待,对我的妾室更是恨不得拨皮拆骨。我原以为你只当是心中有我,争风吃醋罢了。如今竟闹出人命。究竟是我当年有眼无珠,还是这些年你人心已变。我问你当年的那个甄瓶儿去哪里了?”
一番言毕,孟时后震痛万分,不忍以手掩面。
甄瓶儿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大恸道:“你竟说你那一年选我是有眼无珠?我问你,当年之事你知晓几分?我甄家对姬家忠心耿耿,扶广厦于倾塌,保几世之荣华。可,我却如今竟要沦为你的下堂妻。我甄瓶儿自许容貌气度,哪一点不如人?你宠幸范氏不说,在外也多有沾染。行多放浪,人品轻贱。”说至激动,她从地上爬起,眼带决然,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孟时后,道,“我嫁与你孟时后做妻,真当是折辱!我一生但做英雄妾,不为庸人妻。奈何嫁给孟家大少爷,竟不是孟家二少爷。你以为我当真愿意嫁你?若不是姬氏老妪欺骗,我怎会同意首肯。孟时后,我且告诉你,你这一生都休想得到那个甄瓶儿。因为,甄瓶儿早已在出嫁那一日,被她自己亲手杀死了!!”
一番话出,座下几人除去孟老夫人,人人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孟时后拎起甄瓶儿孱弱的身躯,宛若发狂的雄狮怒吼道:“你这贱人说什么?既然你嫁与我孟时后,竟这般委屈了你,你为何不早早退婚!成亲当日,你大可一走了之!你和我成亲近十年,我一直以为你是爱之深责之切,原不过是你从心里瞧不起我!你既然这般厌恶我,我今日何不成全你!赠你一纸休书,也好放你自由身!”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封休书,甩至甄瓶儿面上,其情之冷,叫人心寒。
甄氏这一怒,却让荣瑾心生几分佩服。她原以为甄氏骄奢霸道,却不想骨子里倒生出几分傲气来,让人不由侧目。只是,转头一见孟老夫人面沉如水,一双凤眼暗藏杀机,心中不由叹息。
甄瓶儿拿着那一封信封,摸去泪水,打开信封,读道:“弃妇甄氏,性骄善妒,上不敬公婆,下苛待子嗣。入家七年无所出,所犯七出之一。谋害子嗣,犯七出之二。罔顾夫纲,屡屡相欺。今孟氏三十二代孙,奉祖告先,休孟甄氏于堂。从此,除其宗籍,去其姓氏,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言毕,哈哈大笑,目带嘲讽,“夫妻七载,终究化作云烟。也罢,孟时后,我直当自己此生福薄,来世愿永不与你相见。”说罢,拼尽力去对着孟老夫人所在的石凳磕去。
霎时间,一声巨响,甄瓶儿的身躯宛若破败的棉絮,缓缓倒地。孟时后满目惊惧,慌忙跑过去,只见甄瓶儿倒在地上,嘴犹一开一合,似在诉说什么。随即,侧耳俯身去听其言。
半响,他颤抖着站起来,双拳紧握,额上隐有筋脉突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将此贱妇的尸首以草席卷之,送回平城,并将休书奉上。从此,我孟氏绝不在和甄氏一族有任何瓜葛!”
孟老夫人大骂:“孽子!人都死了,你竟还这般苛待。说出去于我们相府威严何在?你就算不在乎我和甄氏交恶。你也得看看你父亲如今在朝野的局势。你当真以为这休妻是你自己做的了主的?”
孟时后看向老夫人的眼神多了一份畏惧,但心中一想起甄氏临死前所说的话,便失了理智道:“甄氏毒妇,蛇蝎心肠。母亲大人留这让这等女子入孟氏宗庙,不怕有碍家运?”
孟老夫人年事已高,被孟时后一番话气得,怒气攻心,一句话没接上来,气得咳嗽起来。秀娟连忙抚背舒缓,一边道:“大少爷,平日里最孝顺。何苦对这事耿耿于怀,左不过是个死人,碍着您什么了?便是血海深仇,也是人一死恩怨了。更何况,范姨娘刚小产,不易见血腥。大少爷就当是做件好事,行善积德罢了。你说我可说得对,二奶奶。”
荣瑾惊魂甫定,听得秀娟这一声,又吓出一身冷汗,敷衍称是,刚一定神,却瞧见那倒在血泊里甄氏的手微微动了动,连忙跑过去,探她的鼻息,随即又低下头侧耳听她的心跳。
果然,甄氏尚未真正死去,若是医治及时尚还有救活的机会。荣瑾忙喊道:“莫要吵了。大奶奶还没死,快,快将大奶奶抬到房里,请个大夫来,兴许还有救。”众人不动,只是傻傻围着。
孟老太太训斥道:“还不去请大夫?”
一群人这才忙着去请人。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将甄瓶儿抬到了巧惋阁内甄瓶儿的房里。荣瑾慌忙给甄瓶儿止血,那白纱布将伤口先给压住,防止流血过多而死。
众人打来了热水,荣瑾帮甄氏擦了脸,又急道:“为何还不请大夫来?”
小丫头回禀道:“今日,府中人都忙着出去采办小少爷的六岁诞辰,人手不够。现下已经派人去请了,许是还要一炷香的时候。”
荣瑾心急如焚,一炷香活人都变成死人了,有什么用。焦急之间,忽想起新婚之夜,孟时骞为自己把脉的事情;忙道:“二爷可曾回来?”
小丫头又回道:“二爷已经回来了,正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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