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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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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心中愧疚
素涵正坐在镜子前梳头;刚理好篦子;就听外面昊儿拖着嗓音喊道:“娘亲,还没换好吗?”
她最后整了整衣襟,低头左右打量了一□上的浅蓝色襦裙;觉得万无一失了,方踏出门去。
堂屋里的三个人在看到素涵之后;纷纷神色奇妙了起来。
蓝悠大力的揉了揉眼睛,走过来拉着素涵的手;上上下下扫视了一个遍:“素涵;真的是你吧?不就是换了一件衣服么;怎么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天气刚刚回暖;素涵换下穿了许久的笨重棉衣,如今一身水蓝的浅色襦裙;发间再配上一个雕花的银簪子,当真是大变了模样,任是朝夕相处的人,也不禁要惊叹一番。
素涵穿着的水蓝襦裙,上绣着暗花,腰间处还被仔细的改良过,整件衣裳宽松却不失线条,恰巧可以遮挡住她还不那么纤细的部位。头上的银簪子如画龙点睛之笔,素雅却不张扬,极适合素涵的气韵。田桂花虽然原来是个农妇,但却还是个地地道道好吃懒做的主儿,平日里也不大做农活,又因着肥胖的缘故,于是皮肤还算白嫩。这下素涵瘦下来之后,肤色白皙的优点算是被完好的继承下来了,另的脸上还多了几分健康的红润,的确是与从前判若两人。
“怎么不是我?瞧你那夸张的模样,不就是换了一件衣服么,至于这般大惊小怪吗?”
“怎么不至于。”蓝悠夸张道,“你自己瞧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素涵苦笑,她怎的瞧不见,方才已对着镜子仔细的收拾过了,但古代的铜镜效果不佳,她照着,也看不真切,被蓝悠这么一说之后,她才有了点自觉,也许,这么久以来的努力,终于是见了成效。但她又感慨,人靠衣装马靠鞍,她今天衬得不同了,这身打扮亦是帮了大忙的。
“素涵,你这一身,真好看。衣服好看,簪子好看,人也好看。想我半年前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肥嘟嘟的胖子呢,可现在,真真不算胖了,不算胖了。”
蓝悠的直爽,有时也很伤人。素涵来这个世界之前,绝不会想到她这辈子竟还有机会被人说成“肥嘟嘟的胖子”。她暗自叹息,这往后,总算是不用再顶着过去的皮囊过活了。田家一家已搬到了无人相识的白莲镇,尹长卿和昊儿也早就放下了对她的芥蒂,而她身边还有个个性单纯直接的蓝悠,以及一只懒趴趴,只会睡觉的“大脸花猫”,如此,也算是热闹了。
素涵朝尹长卿望去,竟见他正看着自己发愣。在与她目光相对之后,尹长卿极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耳根子,红了。
素涵也是一愣,这尹长卿素来只在她和他有过亲密接触之后才会脸红,平日里见她,皆是目光坦然直接,今日怎的却是连眼睛都无法对视了。
“长卿,这身衣服……可是好看?”素涵不确定的问了,而尹长卿那边却没有回答。
素涵闷闷不解,是谁曾经说过“一直便很好看”的?莫不是扯谎于她?否则为何眼前不吱声了,还看都不看她一眼,真是令人郁闷。
“娘亲,好看。”说这话的是昊儿。
昊儿扬着小脸,面上的神色恍然,但却很是仰慕的样子,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忆着,思索道:“娘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素涵拍了拍昊儿的脑袋,心下受用,脸上却不显,只问道:“昊儿乖,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昊儿瞪着大眼睛,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能说。”言罢,他一转头,望向了尹长卿。
素涵立即明了了,笑笑:“不能说便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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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的伤势好的很彻底,素涵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和那只巨虎商量的,总之,它一直赖在田家没走。而这么多日相处下来,素涵对它,从一开始的小心防备,到后来的偶尔逗弄,心中早就卸下了间隔,若是这时,巨虎再来管她要走琥珀,素涵恐怕还会极为不舍。
最近逐渐变得不同了的是,巨虎夜里来袭的次数少了,它可能也是害怕被镇子上的人撞见,所以便减少了往来的次数。好在琥珀年龄小,巨虎每每带来的猎物分量又大,所以倒够它食用。
眼前,素涵决定先把它当花猫宠着,往后事情再有什么变故,便往后再合计。
蓝悠的手臂好多了,她的恢复能力极强,再休息半个月,估计就能完全伤愈了。这个冬天可是把蓝悠给憋得够呛,木弓、木枪已不知做了多少件,素日里和昊儿比比划划的,还不知足,总想着回上山打猎。素涵也不懂,这打猎究竟有什么有趣的地方,能让她如此着迷。
这不,刚吃完午饭一小会儿,蓝悠便带着昊儿又出去和邻居家的一群小孩子疯闹去了。
素涵瞧着他们两人边往外跑边兴奋的比量着的模样,不由得无语,苦笑着,好久之后才对屋里的尹长卿说道:“这蓝悠年龄也不小了,十六、七岁在这里都可以做娘亲了,她却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整天净想着和昊儿胡闹,真真是让人头疼。”也不知,像蓝悠这样的姑娘,最后会相中怎样的儿郎。
素涵居然是自说自话,尹长卿一直没有回答。
素涵见此,走近尹长卿身侧,到底是要研究研究,这个一直垂眸看书却不翻一页的男人,是在神游何方。
她双手轻合,上下相叠着抵在尹长卿的肩膀上,微低头,探在他的耳畔:“什么书,竟让我的夫君看的如此着迷?”
尹长卿睫毛一颤,终是放下手中书,很是别别扭扭的“嗯”了一声,眼神闪烁道:“没什么……”
素涵侧过身,绕到他正面,与其双目相对:“今天是怎么了?从早上起便一直这样怪怪的……长卿,你不是说,我们是真正的夫妻吗?那么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弄得这么不明不白……”如此突然就被他躲避视线了,素涵心里极是不舒服。
“不是,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尹长卿突然苦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变化的这样大……”
“变化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我已经来这边这么久了……”素涵垂首,她一直在努力减肥,就是希望有一天,这“肥婆”二字能离她远远的。现在,她依旧不能算是纤细,但凭谁也不可能再说她是肥婆了。
“是么,但是看着,还是很突然,有点吓了我一跳。”尹长卿笑着握住了素涵的手,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极慢极慢的说,“真的…变得很漂亮了……”
素涵轻笑,蜜意骤然浮现于脸上,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减肥虽不是完全为了尹长卿,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仍是为了让他的心中能对她有个彻底的改观。素涵知道尹长卿一直将她和田桂花分得很清楚,可她们顶着一个共同的皮囊,她总觉得极是不甘心,仿佛自己做再多努力,身上也总背负着某个人的影子,如论如何都躲避不及。
现今,这幅容貌,渐渐与原主相差开来,她们将一点点再无相似之处。
素涵看着尹长卿,他也和素涵初来时相差了很多。尹长卿的皮肤不再是病态的苍白,黑漆的眸子亦不再是暗淡无光的,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他的身子也逐渐和正常人无异了,但无奈的,却总是不能根除病痛,每隔几日,他气闷、胸口剧痛的老毛病还是会犯上一犯,素涵于此,爱莫能助。
素涵觉着,他的身子能好起来,是归功于之前服用的那只野山参的。可野山参极其难寻,能得到一株都是难得的缘分,而她又被尹长卿禁止再出入山林,所以也不可能再寻来几只供他服用。
素涵暗自叹息,或许是她太过贪心了,尹长卿身子一直不好,能恢复成这般,已是福泽了。如今能一家人平安相守在一起,确是奇迹,她还有何贪求。治病这事,不若减肥,不可速成,还是要慢慢调养的好。
素涵换了个话题,问道:“我看,上回来家里商谈教书之事的人里,似乎还有些是成年人?”
“嗯,是的。”尹长卿点头,“有些早过了年龄的人也想来学着认几个字,好多条出路。”
“那你会收留他们吗?”
“无妨,若是想来,不差那么一个两个。”
束脩的银钱大约是每人一个月三百钱,教上十个人,便是三两银子,这教书先生的活计,却是比旁的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所做的活儿赚得多。
素涵来到的这个国家,重文轻武,舞文弄墨之人一直极受尊敬。平常百姓,能会写一两个字,都要被亲戚朋友高看一眼,更何况是饱读诗书的人,那是要被敬到天上去的。
素涵其实一直不敢问他,像他这种本该处在云端之上的,为何最后,会甘愿把自己弄到这般田地。她觉得很蹊跷,数月的相处告诉她,尹长卿不是个任人宰割之人,当日,难道面对田桂花的刁难,他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长卿,田桂花……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想和他谈一谈田桂花的事情。
尹长卿一滞,原本柔和的神色,即刻被寒冰包围,他生硬的回道:“她是昊儿的生母,如此而已。”
“她在时,言行跋扈,你对她,心中可是有恨?”
尹长卿闭上眼睛:“她于我仅仅是昊儿的生母而已,恨?她还不配……”
素涵一哽,这真是好生高傲的回答。不过的确,一个你完全不在乎的人,即便是做了再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你也只会冷冷一笑,抱臂而观,叹其愚蠢,笑其愚痴。但能做到这点,心中又需要多少的冷漠和不削?
“然而……”素涵没想到,尹长卿还会继续开口,“你未来时,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将死之身,呵……”他淡淡一笑,“我苟且的活着,不过是贪图着,想多陪着昊儿几年。我早已托付好了过去的旧友,等我撒手而去,便让他来收养昊儿,抚育他直至成人。说到底,是我自私了,也许早该送走他,可是我还是拉着昊儿跟我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尹长卿的脸上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淡淡然的,没什么表情,但素涵只觉得这番话甚是沉重,仿佛一瞬间,她便已触到了他心尖的纠结与挣扎。
“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长长久久的留在自己的身边……”素涵叹息着笑道,“我上辈子,虽未成家,但也有父母。我的父母亲,何尝又不是如此,即便什么也不说,我也懂得的,他们是希望我能多陪在身侧的。父母之心,大多若此。长卿,这是人之常情,并非自私。”
尹长卿睁眼,一刹那眸中划过一丝伤痛:“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素涵一顿,他这是在为了昊儿而内疚吗?
“长卿,人无完人,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便……不要多做无用之想了吧。”素涵说这话时,心中揪痛的厉害。她懂得的,对于尹长卿来说,昊儿的存在,便是这么多年来他心中唯一的寄托。若是没了昊儿,尹长卿恐怕也早就没了生的意志。
“素涵……不用再安慰我了。”他唇角微扬,“我之一生,做过很多错事,怕是都是无法弥补了。能像如今这样继续活下去,已是我从前根本无法奢望的福气了……”
“长卿……”
尹长卿的笑,竟看起来很是幸福。
——难道如此,他便满足了吗?
**
田桂花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坟头前,神色怪异。她手中拿着供奉的物什,想要祭拜,自己的腿脚却只能僵直的立在原处,动都不能动弹一下。
她肥胖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蠢呼呼的困惑,伸出手去,在坟头前做了个类似抚摸的动作,却不想,浑身竟突然颤抖的厉害。心中仿若空了一块,什么地方被撕扯的生疼,却偏生说不出口那痛楚,只得空洞的呆立着。
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微缩的瞳孔好似被定住了,眼眶干枯,一滴泪水都流不出来。
想要说话,喉咙却无法发音。
曾经再简单不过的几个音节,如今却成了压在心头的巨石,每每张口,说出的,竟徒是嘶哑。
她在坟头前站了一下午,什么也没做。
第二日仍是如此。
第三日,第四日……
忘了是从第几天开始,田桂花才不再来此。但每年每年,每到这个时候,田桂花便会莫名的从田家小院消失一个下午。昊儿不敢问她的行踪,只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他的娘亲的脾气便会暴躁的很;而尹长卿则从不关心她去了哪里。
画面被苍凉的定格在了之前的坟头前。
隐隐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孩的背影。
田桂花伸出手去,极尽本能的想要够到那抹虚幻的身影,却发觉一切只是徒劳。他终是渐渐离去。
“不——”素涵在心中大喊了一声,从梦魇中惊醒。此时天刚蒙蒙亮,转头望向身侧的尹长卿,他还在熟睡中。
素涵气喘着,心中的剧痛真切的让她恐慌,眼泪亦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着。
她方才是做梦了,梦到的人是田桂花。
那块坟地葬着的,是田桂花早已逝去的双亲。素涵不知,原来田桂花每年都会去探望她的父母。她过往没有翻看过田桂花的这段记忆,若不是这偶然的梦,她真真没法发觉,那生性泼皮的田桂花竟会如失了魂一般的站在双亲的坟头前。
田桂花再说不出口的,是“娘亲”和“爹爹”。
素涵翻了个身子,背手擦去脸上的泪珠,心里突跳着。
人有七情六欲,或许,凭他再是恶劣之人,亦会有感伤的一面。可素涵却不觉得田桂花值得同情,当是时,若不是她自己吝啬于那点银子,怎么会逼得田父不治身亡,怎会逼得田母悬梁自尽?
自作孽而已。
然而因着共享记忆,素涵却也不可能完全不动容。那份悲凉来得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人无望。
素涵不明,这田桂花怎就会一毛不拔至此,被逼到绝境了,都不肯轻易的交出手中的银两,她究竟是在执着些什么?
更令她不解的是梦中的那个背影。
素涵回想了一下,实在是记不得田桂花在哪里遇见过这个男孩。她只隐隐的直觉着,那时,田桂花也并不认得那个男孩,只是脑海中灵光一闪的影像罢了。
素涵被这个梦扰得够呛,吃罢了早饭,便出门买了壶酒和纸钱,打算代替田桂花回上华村看看。
田父生前素爱喝酒,是个憨厚却糊涂的汉子。素涵虽不是他的女儿,但她既然接了人家的身体,某些良心之事,也该去做做。
到了上华村时,正是农户在地里农忙之际,素涵绕开田埂,想极力避开别人,但不料还是和几个农妇撞了个正着。
擦肩而过之时,几个农妇说笑着,向她投来了一个好奇而陌生的眼神。
——她们,竟是完全没有认出来她是“田桂花”?
素涵一愣,她有变化这么多么?这上华村的住民,竟都不认得她了。
可想想也是,自她来这个世界起,便没和秦嫂子以外的村民们打过交道,而此时已过去了半年多了,她又的确变了模样,人瘦下来的很多,另外,她的举止气质和田桂花本就大不相同,这下,这些村民们能认出她来可不就是件难事么。
没被认出来也好,省得麻烦,素涵吁了口气,默默想道。
后山的西面有一块荒地,这块地皮是专门给附近的村民埋葬死人用的。即便此时是白天,但独自来到这么一出阴森之所,素涵还是觉得后背有些微微的发凉。
定定神,既然人都来了,也不能再打退堂鼓,赶紧把该做的事情了了,尽一份心意,便回吧,素涵决定道。
坟地的路有些不好走,素涵集中精力看着周围的地形,却忽地发觉有一人影迎面从前方走了过来。
素涵手中的东西倏地落在了地上,她吓了一跳,正想喊有鬼,前方的人影却笑出了声:“大白天的,瞅你惨白着脸的模样,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素涵安下心,仔细一看,那人竟是子朔:“子朔,怎么是你?真是……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大白天的闹鬼了呢。”
“哈哈。”子朔居然还好意思笑,“喂,我说,该被吓到的应该是我吧,你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埋头就往里闯,我还以为我招来了个女鬼呢。”
“真是胡说。”素涵嗔道。
“不过,就算是个女鬼,也值了,谁让这女鬼漂亮的不得了呢。”子朔眯眯眼睛,笑着紧盯着素涵,好不忌讳的赞扬道,“桂花姐,许久不见,真的都快认不出你了,竟然变得这么美了,我真是快嫉妒死你家的那个药罐子了……”子朔戏谑的说罢,脸上真的摆出了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眼眸里也委委屈屈的,写满了不满。
“子朔,你要是想开玩笑,也还是分分场合吧,这里,可是死者沉眠的地方。”素涵避开子朔的眼,道。
子朔闻言,严肃了脸,声音低低的说道:“的确,死者为大,这里是不适合开玩笑。”
“子朔,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素涵困惑。
子朔摸摸后脑勺:“早上睡迷糊了,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来这看看。”他突然压低了嗓音,“说不定,真的有亡魂在召唤我呢……”
“子朔!都说了不准再开玩笑了。”素涵怒瞪他闪着恶劣光芒的好看眼眸,斥责道。
第三十九章恶心陷害
素涵本就是早上梦魇了;才会来此拜一拜;这么被子朔一说,她能不怕么。立刻,素涵垮了脸;语气不佳,道:“在坟地里也敢说些有的没的;不怕晚上回去做恶梦么。”
子朔撇撇嘴:“噩梦倒是不会做,但今日见过桂花姐之后;怕是心中会更是思念;晚上倒极有可能梦见你呢。”
素涵不想再跟他拌嘴;便撇下他一个人往里走;刚迈几步,却心慌的厉害;回头怒道:“本来没什么的,被你这么一讲,我却也觉得怪怪的了。依我看,您既然这么闲的发闷,不如便陪我一起上坟吧。”素涵的语气不容拒绝。
子朔还真是怪的很,他默然了很久,才笑道:“有美人相邀,何乐而不为?”
素涵和子朔两人来到田父田母的坟头前,素涵蹲□子把篮子放到一边,先是简单的清扫了一下坟头周围,后烧过纸钱,才取来田父最爱的米酒,洒在了坟前。
她双手合十,心中祈祷。
“你每年都会来吗?”
梦中的场景与现实合二为一,素涵心中没由来的,触景生情,伤感至极。她叹气,语调沉沉,回道:“是,每年都会来。”田桂花的确每年都会来,只不过,她每年都只是在这里默然的矗立着而已,从不曾动一动,像尊雕像,失了生命的色彩,冰冷黯淡。
子朔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了,便是再也回不来了。”
素涵没法回答他这话,真正难过的,已经不在了,她只是个替代者,在这里代替那些深深心伤的人聊表心意罢了。
子朔见她不答,以为她还在忧伤,抬起手,顿了一下,还是缓缓的在素涵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子朔,你有家人吗?我……除了长卿跟昊儿,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子朔敷在素涵肩膀的手一紧,他笑着宽慰道:“人生无常,珍惜眼前便好。”
“珍惜?”素涵叹然,“是啊,人总是拥有时不曾觉得什么,一旦失去,心里才会百般痛楚。”她这话是在说田桂花,素涵不可能理解田桂花在想些什么,但于双亲的事情,田桂花必是愧疚了吧。
两人又沉默了良久,方动身打算打道回府。
路上,素涵心情沉闷,便寡言了起来。一向嘴贫的子朔,却也没打扰她。
如此,倒是让素涵转移了注意力,她问道:“子朔,从白莲镇来到上华村也挺远的,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闲得无聊到这般田地,竟大白天的步行一两个时辰,跑到一处孤零零的坟地里瞎转悠。”
“所以说,一定是亡魂在指引我啦,哈哈……”他回的却是悠哉。
素涵见他一直打着哈哈,便也没心思跟他纠缠。子朔这个人一直身上便有诸多谜团,素涵想,反正平日里交集也不多,由他自己神秘着去,也是无妨。都这么久了,子朔若是有什么害人的心思,她早就栽倒不知多少回了。
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她还是想要打探打探,便问:“子朔,你可还有亲人?”
子朔笑了一下,明明是个再爽朗不过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有些勉强:“桂花姐忘了?我过去可是个奴隶啊,怎么还会有亲人。即便是有,也早就不会认我了吧,呵呵,一个曾经落得贱籍的人,认祖归宗也不过是给老祖宗丢脸罢了。”
“贱籍又如何?”素涵扭头看着他,“血浓于水,你的亲人怎么会嫌弃于你。”
子朔笑笑:“是我自己会嫌弃我自己。再说,这么多年了,就算我回家了,也不会有人还心里记挂着我了……”
素涵突然觉得,眼前这人,亦是个可怜之人。顿时,她感慨,原来子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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