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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贤良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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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寒忙道:“祖母,你不知大哥他是何等小人,亏祖母还说他这人识时务。果然与他女儿一样,祖母不知,那云丫头在家里胡闹惯了,去了顾家,也还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模样……”
柳太夫人斜睨向柳仲寒,心想柳仲寒定是又吃了柳孟炎的暗亏,冷笑道:“商议了许久的事就这般落了空,你还有心思计较这些小事?果然是成不了大事的,但凡我还有一个孙子,我也不把你当做宝贝,难怪你父亲也瞧不上你。”
柳仲寒忙住了嘴,想着柳太夫人到底没将柳孟炎当孙子,心里就平衡了许多。
柳太夫人瞧着柳仲寒的模样,忍不住咬牙,暗道柳孟炎拿了小事折腾柳仲寒就罢了,只要大事上柳孟炎识时务就好,况且柳孟炎如今官做得不错,叫他成了柳仲寒的臂膀也好,瞧见楚嬷嬷领了顾家下人进来,就叫柳仲寒一旁坐着,等着听那下人说话。
顾家的下人进来,给柳太夫人、柳仲寒磕了头,瞧见柳太夫人点头,心知门户已经被柳太夫人的人看好,就道:“老太爷说这次厉子期是跑不掉了,过两日,老太爷就叫人造谣说是国公爷指使厉子期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
柳仲寒闻言有些焦急,忙道:“表叔怎会将祸水往我父亲身上引?”
柳太夫人挥手示意柳仲寒稍安勿躁,心想人言可畏,到时候众口铄金,少不得柳老太爷要抢着旁人弹劾前先检举了厉子期,然后请罪请旨将国公府转给柳仲寒,点头道:“跟你家老太爷说我知道了。叫他仔细一些,不可当真连累了我家老太爷。”
那顾家下人忙答应着。
柳太夫人挥手叫楚嬷嬷打赏了顾家下人,又叫人领了他出去。
“祖母,若有个万一,岂不是惹火烧身?”柳仲寒不意顾老太爷胆子这般大,忍不住又有些退缩。
柳太夫人冷笑道:“无毒不丈夫。”说完,又叫柳仲寒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听说骆侯爷、老靖国公没有作声,忍不住蹙起眉头,暗道这两家素来与她交好,不该如此,便对楚嬷嬷道:“你明儿个、后儿个,去骆侯府、靖国公府去给两家的太夫人、老夫人的请安,替我给她们问声好。”
楚嬷嬷忙答应了,又问:“可要叫大夫人好好管教二姑娘?”
柳太夫人道:“去与大夫人说一声就好,如今正有正事,这芝麻绿豆大的事,不必计较。”说着,瞧着柳仲寒也有些不耐烦,就叫柳仲寒回去歇着。待柳仲寒走后,柳太夫人将厉子期的事想了一回,又忍不住想起建园子的事,暗道她就不信自己嫁不得睿郡王,这日子过得也比不得她。因这么想着,就盘算着等着厉子期的事过去,柳仲寒袭了国公府后,就将园子修建起来。
等会子楚嬷嬷来跟柳太夫人说明日欧家小少爷就来柳家,柳太夫人听了,就道:“当初他怨我逼着他远着欧家,如今欧家可不就只剩下一个小子了?”
楚嬷嬷笑道:“太夫人说的是,若是当初沾上欧家的霉运,如今哪里有这么威风的国公府?据奴婢看,老太爷虽不说,心里也明白正经的事,还该听太夫人的。”
柳太夫人被楚嬷嬷吹捧了两句,心想柳老太爷若是能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才好的。
第二日,柳太夫人吃了早饭,听说戚氏、吕氏、小顾氏、柳尚贤、柳素晨、柳檀云、柳绯月来给她请安,就叫几人进来。
瞧着柳檀云给她问好,柳太夫人心想柳檀云看样子也乖巧的很,怎撒起泼来就那样招人厌,先问柳尚贤、柳素晨:“如今都跟先生学什么了?”
柳尚贤道:“回祖母,才刚学了女则。”
柳太夫人笑道:“太急躁了些,该正经的将字练好,练字才是真正的修身养性,比读那些论语等等不知好上多少。”说着,就对小顾氏道:“叫先生教慢一些,咱们家不是那等只看进度的肤浅人家,不用教的那样急。”
小顾氏忙答应了,吕氏瞧着柳太夫人越过自己叫小顾氏去跟家里学堂的先生说话,心里略有些不自在,转而又想不过是个学堂罢了,旁的地方小顾氏可是插不上手。
柳太夫人又问柳绯月:“你识几个字了?”
柳绯月答道:“太太,我认识百来个字了。”
柳太夫人笑着点头,随即对吕氏道:“你该抽些功夫教檀云识字了,虽说家里先生也要教,但早些叫她摸了纸笔,等会子上学的时候也不至于闹出笑话,也叫她有了事做,省得她没事乱跑,叫人看了笑话。”
吕氏也听柳孟炎说了两句柳檀云在顾家的事,心知柳太夫人不喜柳檀云不知天高地厚地去顾家闹事,忙道:“孙媳原本也想着这事,只是檀云每每坐不住,是以只能作罢。”
柳檀云心想吕氏这空口说白话的本事还是有些的,笑道:“不劳太太、母亲费心,祖父昨儿个答应教我读书,等会子祖父回来,我就去寻她。”
柳太夫人眼皮子一跳,斥道:“胡闹,你祖父是有正经事的人,哪里有功夫教你读书?”
柳檀云听柳太夫人呵斥一声,却不回话,心想这会子没人襄助,哭闹也不顶用,讲道理更是没人听。
柳太夫人对吕氏道:“看好了檀云,好好教导她,莫叫她打扰了你父亲。”
吕氏惶恐地答应着。
柳太夫人只留下戚氏、小顾氏,便叫旁人先退下,等着只有戚氏、小顾氏,就道:“瞧见没有?老太爷就要将那丫头宠上天了,二老爷还不曾得老太爷教导过读书,她倒好,一个丫头片子后来居上了。”
戚氏心里倒不是十分不甘,毕竟不过是个女孩儿,碍不着什么事,只说道:“瞧着老大房里的花氏似乎是有喜了。”
柳太夫人一怔,催着小顾氏赶紧给柳绯月换上小少爷的装扮,就叫戚氏细细将花氏的事说一说。
戚氏笑道:“到底如何儿媳也不甚清楚,只听说花氏有意无意地用手撑着腰,还要酸酸的果子吃。”
柳太夫人问:“老大媳妇可知道?”
戚氏道:“快到中秋了,如今老大媳妇正忙着清点各处米粮库房,置办给各家的节礼,想来她是不知了。”
柳太夫人笑道:“既然她不知道,咱们就也不知。”
戚氏含笑点头,小顾氏听柳太夫人这般说,心里略有些着急,暗道千万不能叫吕氏房里抢先生出儿子来。
17内外亲疏
柳太夫人说了她也不知,就当真装作不知此事,只暗中叫楚嬷嬷将这事说给青鸾、鸣凤听了。
青鸾、鸣凤两人得知后,虽暂时不好做什么,但面上难免露出嫉妒之色,同在吕氏身边伺候的时候,也要三不五时地瞄一眼花姨娘。
吕氏清点完库房,叫人空出库房准备装今年中秋各处庄头送来的节礼后,想起柳太夫人的吩咐,想着赶在去柳太夫人那边伺候午饭之前先做个样子教导柳檀云一回,就叫人请了柳檀云过来。
柳檀云过来后,打量着吕氏一脸疲态,又瞧着如今将近午时,没一会子吕氏就要去伺候柳太夫人吃饭,也知道吕氏这是有意做样子给柳太夫人看,心想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柳氏要做样子给人看,她也要做个跟吕氏读书的样子,这般日后她识文断字,也不怕人大惊小怪。
因此,吕氏与柳檀云母女两个就坐在炕上,吕氏在纸上写了个木字,起了个影格,就叫柳檀云自己照着描画。
吕氏道:“等下我多写几个字,还请穆嬷嬷看着檀云回去仿着写了。”
穆嬷嬷笑道:“小的不识字,若是叫姑娘写错了横竖,乱了笔画,那岂不是罪过?”
吕氏瞧了眼对着自己的字描摹的柳檀云,笑道:“不碍的,她此时不过是胡乱画画,过了年,自有正经的先生教她。”说着,因又有人来回事,就先起身出去了。
柳檀云瞧着穆嬷嬷盯着花姨娘看,刚要问穆嬷嬷看花姨娘做什么,忽地想欧华庭要来了,欧华庭的媳妇、她的庶妹可不也要跟着出来了。想着是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就丢开不问,接着写字。
过了一盏茶功夫,画扇过来道:“夫人说姑娘写完了就先回去吧,夫人去太夫人那边伺候了。”
柳檀云闻言就出了吕氏的房门,随着穆嬷嬷向外走,回了自己屋子里吃饭,饭后消了食,就躺在床上睡了,盘算着睡醒了欧华庭就该来了,先见了欧华庭,再去见柳老太爷。
不一时,隐约听到帐子外有声音,细细去听,却是穆嬷嬷跟画扇在说话。
柳檀云一边想着穆嬷嬷何时跟画扇好上了,一边听两人说话,只听画扇道:“当真?我不懂这事,是以看不出来。”
穆嬷嬷道:“旁的就罢了,这有没有身子,我可是一眼就能瞧出来,有身子的人走路跟旁人都是不一样的。”
画扇道:“夫人还不知道呢,谁知道这么大的事花姨娘能瞒着。”说着,忽地又道:“难怪鸣凤跟花姨娘说话的时候有些阴阳怪气,想来她们常在一处做事,青鸾早知道了这事。”说着,就要去跟吕氏说此事。
穆嬷嬷忙道:“依我说,你就跟夫人说叫夫人悄悄地告诉老爷这事,旁的人能瞒住就瞒住,也免得张扬开,又着了人眼。”
画扇想了想,笑道:“也该如此,原先大夫人、二夫人一同有孕就被人凡事比着看,如今二房听说也有个姑娘有喜了,可巧又撞在一处,可不着人眼吗?”说着话,谢过了穆嬷嬷,就去跟吕氏说。
柳檀云在床上睡着,心想穆嬷嬷这法子好,吕氏对柳孟炎说了,就表明自己并未失职,若花姨娘有什么不好也赖不到吕氏头上;再则,鸣凤、青鸾知道了,上头的太夫人必定也的知道,如此叫鸣凤咋咋呼呼地欺负了花姨娘,柳孟炎也有个正经的道理将鸣凤撵出去。只是吕氏那边怕是不肯将花姨娘有孕的事说给柳孟炎听,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有传言说因为花姨娘,柳孟炎与吕氏足足有几年不说话,平常商议事情都由丫头传话。
果然,那边厢画扇跟吕氏说了,吕氏嘴上叫画扇去谢穆嬷嬷,心里却想花氏素来得柳孟炎欢心,倘若叫她生下儿子,那这房里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且与其叫花氏生下儿子,不若叫闫氏、耿氏去生,柳孟炎这三房小妾里,就数闫氏、耿氏最听话;况且如今自己正是忙碌的时候,有正经的道理不管事,一个不察,叫鸣凤替她除去花氏这眼中钉才是最好。
过了午时,吕氏听说柳孟炎将欧华庭接进府了,就叫人喊了柳檀云过来见欧华庭。
柳檀云不乐意去吕氏房里等着欧华庭,便在自己院子里耗着功夫喂鹦鹉,听着一只白毛鹦鹉被小一教着阴阳怪气地笑,就道:“好只古灵精怪的鹦鹉,就给你起名叫怪怪。”
穆嬷嬷道:“哪有这样起名字的,小一几个名字就够怪了,这只鸟还要叫这么个怪名字。”
那只的鹦鹉当真成了精了,听柳檀云喊它怪怪,就自己个怪怪、怪怪地喊个不停。
小一来说:“老太爷回来了。”
柳檀云问:“父亲与欧少爷还没回来?”
小一笑道:“如今在太夫人那边妮,姑娘怎不喊欧少爷表哥?”
柳檀云道:“客气一些好。”将来反客为主的还不知是哪位,还是先点明了姓氏、身份的好,说着,又道:“跟母亲说我去祖父那边等着去。”
小一想着总归欧华庭也要去柳老太爷那边,就依了柳檀云。
柳檀云有意叫穆嬷嬷留下,借口穆嬷嬷过去不方便,只领了小五、小六两个六七岁的小丫头过去。
待柳檀云进了柳老太爷书房,就瞧见柳老太爷皱着眉头坐在书案后,柳檀云心想虽是有惊无险,到底厉子期的事还是叫柳老太爷为难了。于是也不吭声,就蹭到柳老太爷身边。
柳老太爷瞧着柳檀云就笑了,问:“你来寻祖父读书?”
柳檀云点了头,瞧着柳老太爷面前的纸张上写着一个“慈”字,心想柳老太爷这是感伤自己一颗慈父之心,还是遗憾柳太夫人不慈,指着下面的“心”字道:“心。”
柳老太爷一怔,随即笑道:“云丫头怎认得这字?”
柳檀云笑道:“太太门口上写着呢。”
柳老太爷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想起柳思明从顾家下人那边讨来的消息,又气柳太夫人内外不分,竟由着顾老太爷做主将祸水往自家引,想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暗想若不是顾家的下人有意想从他这边讹钱,故意露出行藏叫柳思明瞧见,他是万万想不到柳太夫人竟会纵着顾老太爷做出这事,忽地又问:“云丫头,你昨个儿怎么想起叫骆侯爷常来咱们家?今儿个见面,骆侯爷就问了我这事。”
柳檀云笑道:“祖父跟何爷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柳老太爷一愣,仿佛记得在轿子里自己跟何老尚书说话的时候有提过拉拢骆侯爷一事,笑道:“不愧是我孙女,比何家那循小郎聪明多了。”
柳檀云一笑,听柳思明说柳孟炎领着欧华庭来了,也只作不知道这事,自顾自地得意洋洋道:“我最会听话了,我晌午还听画扇说母亲知道花姨娘有弟弟了,要悄悄地照顾花姨娘呢。”
柳老太爷并领着欧华庭过来的柳孟炎闻言俱是一愣。
柳孟炎忙喜不自禁地问:“当真?”问完又怕是柳檀云听人说了两句就四处拿来胡说的。
柳檀云道:“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对吧,祖父?”说着,瞄了眼柳孟炎身边的欧华庭,瞧见欧华庭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暗道欧家如今究竟衰落到什么地步,比起顾家,柳家建造的也不算恢弘华丽,算起来只比传说中的欧家好上一成,怎就将欧华庭吓成这样;又想吕氏不乐意说,她却非说不可,不管她跟吕氏关系如何,吕氏好了,她也能跟着好,若吕氏倒霉了,等着欺负她的人更多。
柳孟炎心里越加欢喜,微微有些抱怨吕氏不早些告诉他。
柳老太爷嘱咐道:“虽是喜事,但此事不宜声张。云丫头的母亲做的对。”说着,又叮嘱柳檀云:“女子不可长舌,这事不许再跟旁人说。”
柳檀云答应了,立在柳老太爷身边,又去打量欧华庭。
柳孟炎对欧华庭道:“这是你……”说着,却又顿住,因欧氏身份尴尬,倒不好叫欧华庭顺着欧氏与柳老太爷的关系称呼柳老太爷。
柳老太爷笑道:“跟着云丫头一同叫祖父吧。”
欧华庭望了眼柳孟炎,见柳孟炎点头,就对柳老太爷喊了声祖父,然后给柳老太爷磕了头。
柳老太爷笑道:“是个听话的孩子。”说完,叫柳思明拿了一副文房四宝并启蒙书籍给欧华庭,待柳檀云见过欧华庭,就叫柳孟炎领着欧华庭出去。
柳孟炎本以为柳老太爷会看在欧氏面上待欧华庭亲切一些,此时见柳老太爷只是客套,心里略有些失望,又见柳檀云也在,就道:“檀云回去寻你母亲去,不可打搅祖父。”
柳檀云道:“祖父答应教我读书的。”
柳老太爷笑道:“君子一诺,既是我答应了她,就叫她留下就是。”
柳孟炎闻言,并未因柳檀云得柳老太爷喜爱与有荣焉,反倒迫不及待地想请了大夫给花姨娘瞧瞧,看看花姨娘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心想若是个男儿这般得宠那该多好。如此想着,就急急地领着欧华庭回吕氏院子里。
等着柳孟炎走了,柳檀云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瞧见柳老太爷看她,就干笑两声。
柳老太爷道:“可怜见的,就怕你父亲怕成这样?”
柳檀云笑笑,倒不是怕柳孟炎,只是跟他在一处就不自在,况且还有欧华庭在。那欧华庭她见着了,若不欺负欺负他,她心里就难受;若欺负了,又如一个大人欺负小孩一般,也不自在的很。如此不若叫柳孟炎、欧华庭两个都远着她。
柳老太爷随手拿了本书,恰是本《谷梁春秋》,就对着那书念了一句“桓弟弑兄,臣弑君,天子不能定,诸侯不能救,百姓不能去。”,叫柳檀云跟着念了两回,就问:“可会读了?”
柳檀云讪笑两声,心想自己到底是该会读还是不会?
柳老太爷瞧着她笑,就道:“到底难了一些。”说着,在纸上写了两句三字经,拿了柳檀云的手去临摹。
不一时,柳思明进来道:“骆侯爷送了帖子过来,后日要来府上拜访老太爷。”
柳老太爷点了头,待柳思明退下后,就问柳檀云:“若是云丫头养的鸟啄了云丫头,云丫头要怎么办?”
柳檀云头也不抬地道:“放了,看它是被猫吃了,还是活活饿死。”
柳老太爷想了想,笑道:“说的是,放了,就看他有没有本事自己在外头挣口饭吃。”说着,心想他虽不能叫柳太夫人饿死,但也得叫旁人知道柳太夫人如今吃的到底是谁家的饭,免得那些再靠着柳太夫人吃饭的东西忘了自己的主子是哪个;还有顾老太爷,如今的顾家可不是当初的顾家,如今顾家也有许多事要依仗他,既然顾家不念旧情,贪心不足地想拿捏住整个国公府,他自然不会含含糊糊地顾惜他们。
想着,柳老太爷瞧着自己放了手,柳檀云照旧会描着写字,又见她写的弯弯扭扭,就遗憾道:“手上若是再多些力气才好。”
柳檀云低头不语,心想若是力气足了,将字写得漂亮了,柳老太爷岂不是要将她当做妖精。
柳老太爷叫人搬了椅子令柳檀云在他身边站在椅子上正着身子写字,然后唤了柳思明、杨从容过来,待两人进来,就道:“在外头将顾老太爷要逼着我将国公府传给二老爷的消息传出去,就说顾家插手柳府家事,如今我与顾家老太爷反目成仇了。”
柳思明瞧了眼柳檀云,见柳檀云一副专心致志写字的模样,就道:“不知该怎么传?还请老太爷示下。”
柳老太爷道:“怎么歹毒怎么传,不管是顾老太爷挑唆太夫人拿着忠孝逼我,还是如何,你们添油加醋地办吧——不必顾念太夫人。”
柳思明答应着。
杨从容笑道:“老太爷不必如此决绝,早先顾家大少爷犯下的事,厉大人虽惩处了顾大少爷,但那事本就与顾家二老爷也有牵扯,不若叫人翻旧案,拿了这事说话,再将厉大人刚正不阿的名声提起。十有□,这案子要落在咱们大老爷手上,到时候老太爷不许大老爷徇私,岂不是叫人明白咱们府上跟顾家除了亲戚关系,旁的并没有太多牵扯;也叫京里的百姓多说说厉大人的好话,免得听了些风言风语,那些百姓就跟着人云亦云,做出些可笑的义愤填膺之举——若是有心,也可叫人知道厉大人会有今日的骂名,乃是因得罪了顾家。”
柳檀云怔住,偷偷瞧了眼杨从容,瞧着杨从容五短身材,暗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难怪柳仲寒袭了国公府,头一件事就是要将杨从容、柳思明撵出去。
柳思明道:“想来顾家出事,太夫人又会替顾老太爷拿了老太爷的名头递了帖子给旁人府上,又或者催逼着大老爷了结了此事,老太爷还要思量一番,该如何处置。”
柳老太爷思量一番,道:“如此看来,还该决绝一些,虽日后亲戚往来尴尬一些,但不能输在一个理字上。便要尴尬,也该是顾家对不起我柳易。若我与顾家反目,随太夫人拿了名头的做什么,我总不认,且太夫人那边的人凭是谁,只要搜了她身上有写着我名号的帖子,就将那人绑了,拿来杀一儆百。”
柳思明、杨从容答应着,就出去办。
柳檀云心不在焉地写着字,暗道原来柳老太爷下手这般狠,难怪柳太夫人急赶着要柳仲寒当家,这柳老太爷虽是儿子,但不是个能由着柳太夫人拿捏的性子,柳太夫人自然乐意那对她百依百顺的孙子当家。
“云丫头,在这听的话别说出去。”
“哎。”柳檀云答应着,又将自己写的“人之初,心本善”读了一遍。
柳老太爷瞧见了,就笑道:“果然有慧根。”
18互惠互利改错
原先柳檀云还怕扰到柳老太爷,叫柳老太爷不耐烦,后头瞧着柳老太爷不仅没有不耐烦,反倒将柳季春、柳叔秋两个也叫到书房里考校,就安心了许多。
过了一日,柳檀云听说柳老太爷告病在家休养,自是乐得如此,若不是想着今日骆侯爷要来,定要一早过去寻柳老太爷。
却说柳檀云正瞧着廊下两个小丫头翻线玩,柳孟炎就领着欧华庭过来了。
只听柳孟炎问道:“可是这只鹦鹉?”
欧华庭怯怯地点头。
柳孟炎负着手对耿妈妈道:“将那只白色鹦鹉笼子摘了,送到表少爷房前。”
耿妈妈不敢动,只去看柳檀云。
柳檀云瞧见柳孟炎说的是怪怪,暗想自己躲着他们,他们反倒自己来她门上找麻烦了,就道:“这是祖父送我的,谁都不许碰。”
柳孟炎一怔,自觉柳檀云叫他在欧华庭面前失了颜面,就沉声道:“云丫头听话,你表哥才来,他喜欢,你就送了他就是。”
柳檀云心里憋着一口气,心想一只鹦鹉送了也无妨,但不能纵了柳孟炎,叫他当自己好欺负,就道:“父亲买了送给表哥就是,不然,我跟祖父说,叫祖父给表哥买。”
柳孟炎瞅着柳檀云廊下挂着十余只鹦鹉,只觉得那些鹦鹉叽叽喳喳聒噪个没完,就道:“你要这样多做什么?贪心不足,这样的性子日后如何得了?”
柳檀云心中冷笑,心想柳孟炎有本事就往正道上教他,别说这么一句场面话,说道:“这本是我的鹦鹉,我要又有哪里不对?怎就是贪心不足?可是我抢了表哥的东西?”
柳孟炎不耐烦地对耿妈妈道:“你摘下来就是。”
说话时,竟是不愿意理会柳檀云。
柳檀云见耿妈妈看她,就道:“不许摘!父亲若要自己买去。”随即又瞧着因他们父女吵架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欧华庭,想训斥他两句,又觉没有意思,只对着柳孟炎道:“就会拿了我的东西做人情!”
柳孟炎本是因花姨娘有孕心情大好,瞧着欧华庭失落模样,问得欧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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