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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三部曲之红色的起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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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渔阳里离李公馆并不远,而包惠僧竟一去多时未返,大家为他捏了一把汗!    
    包惠僧诉说了李公馆的遭遇,果真是法国巡警出动,大家无不佩服马林的高度警觉。只是马林和尼柯尔斯基离开了李公馆之后,怕甩不掉跟踪者,未敢到渔阳里来,在上海城里兜了几个圈子,各回自己的住处。    
    “我们要换一个地方开会。最好是离开上海,躲开法国巡捕。”李达说道。    
    代表们都赞同李达的意见。可是,离开上海,上哪儿去开会呢?    
    周佛海提议去杭州西湖开会——因为他去年在西湖智果寺住了三个多星期,那里非常安静,是个开会的好地方。他很熟悉那里,愿做向导,明日一早带领代表们奔赴那里。    
    周佛海原本因肚子大痛大泻未去李公馆,迷迷糊糊地躺在博文女校楼上。将近午夜,忽听有人上楼,睁眼一看是毛泽东。毛泽东是从渔阳里二号来的,想弄清博文女校的情况。    
    毛泽东轻声问他:“这里没有发生问题吗?”    
    周佛海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经毛泽东一说,他才知李公馆遭到了麻烦。看看博文女校楼上的铺位,全都空着,便知事态严重。    
    “走,我们一起到李达家去商量。”周佛海这时肚泻已好了些,便与毛泽东一起朝渔阳里二号走去……    
    不约而同,大多数代表都聚集在这里。    
    “我倒有一个主意。”坐在李达旁边的王会悟,听了周佛海的话,开口了。她不是中国共产党“一大”代表,但她是丈夫李达的得力助手。打从开始筹备会议,她就帮助李达东奔西走,安排代表的住宿。这时,看到代表们聚集在她家,一副焦急的神态,就说道:“我是浙江桐乡县人,紧挨着嘉兴。我在嘉兴师范学校读过书,对嘉兴很熟悉。嘉兴有个南湖,离火车站很近,湖上有游船可以租。从上海到嘉兴,只及上海到杭州的一半路。如果到南湖租条船,在船上开会,又安全又方便。游南湖的人,比游西湖〔的人〕少得多……”    
    经王会悟这么一说,代表们都觉得是个好主意。    
    “我也去过,那里确实很安静。”李达曾在王会悟陪同下游过南湖,对那里的印象不错。    
    “到嘉兴的火车多吗?”代表们问。    
    “很多。从上海开往南方的火车,都要路过嘉兴。”王会悟说,“我每一次回桐乡老家,都要在嘉兴下火车,很熟悉火车时刻表。最好是坐早上七时三十五分从上海开出的快车,十时二十五分就可以到达嘉兴。另外,上午九时、十时,各有一趟慢车,不过到了嘉兴,就要中午以后了。另外,下午二时五十分,还有一趟特快。坐这趟车的话,得在嘉兴过夜。”    
    经王会悟这“老土地”一说,代表们心中有数了。    
    “我看最好是坐上午七时三十五分这趟快车,当天来回。”李达说,“现在,我们的会议已经被法国巡捕注意,形势紧张,事不宜迟,以早开早散为好。”    
    李达的意见,得到了代表们一致赞同。    
    考虑到马林、尼柯尔斯基是外国人,一上火车很惹人注意,代表们决定不请他们去嘉兴。    
    李汉俊是李公馆的主人,正受到密探们的严密监视,也就不请他去嘉兴了。    
    陈公博呢?他带着新婚太太李励庄住在大东旅社,本来是可以去嘉兴开会的。    
    可是,陈公博却没有去嘉兴出席中国共产党“一大”的闭幕会。    
    陈公博未去嘉兴,有三种可能性:    
    或许因为他单独住在大东旅社,又带着女眷,夜已深,而翌晨出发又早,无法通知他。    
    或许因为考虑到他和李汉俊曾受过法国巡捕的审问,已经引起警方注意,不便去。    
    陈公博自己则说,大东旅社突然响起枪声,使他再度受惊,决定不去嘉兴……    
    


第七部分:成立大东旅社发生凶杀案

    是多事的夏夜。    
    等包惠僧走出李公馆,过了一会儿,陈公博也起身向李汉俊告辞。    
    李汉俊把他从前门送出,闩紧前门,回身又锁上后门。进屋之后,连忙找出一些文件,在小天井里焚烧。    
    陈公博出了李公馆,从望志路拐入贝勒路,转弯时回头扫了一眼,见有一黑影相随,便知来者不善。    
    他走得快,黑影跟得也快;他走得慢,黑影跟得也慢。不言而喻,密探想探清楚他究竟住在哪里。    
    他不敢径直回大东旅社。这时不过晚上十点多,他步入霞飞路一爿灯光通明的大商店,一边佯装观看商品,一边思索着脱身之计。    
    他忽地记起去年从北京大学毕业回广州时,路过上海,曾到大世界游玩。即使入夜,那里也很热闹。人多的地方,最容易甩掉跟踪者。    
    他叫了一辆黄包车。身后的盯梢者,也喊了一辆黄包车尾随。    
    当陈公博在大世界下车,“尾巴”也在那里跳下车。    
    陈公博以悠闲的步子,进入书场,走入戏场。当他来到屋顶的露天电影场,那幽暗而人群拥挤的地方使他突然加快了步伐。他消失在黑压压的观众群中。    
    当陈公博从另一个门下楼,赶紧又叫了一辆黄包车,朝北驶去。他从车上回头望着,没有发现跟踪的车子,松了一口气。    
    他在南京路下了车,等黄包车离去,这才急急闪进英华街,来到那挂着“天下之大,居亚之东”对联的大东旅社,乘电梯来到四楼。    
    穿白上衣、黑长裤的茶房为他打开四十一号房间的房门,灯亮了,他的太太醒来了。    
    他关紧了房门,顿时出了一身大汗。他悄声叫妻子李励庄把皮箱打开,他取出了几份文件,然后倒掉痰盂里的水,把文件放在痰盂中烧掉。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刚才惊险的经历讲给李励庄听……    
    洗完澡,汗水仍在不断地溢出。酷暑之中,那大铜床上像蒸笼似的。陈公博索性把席子铺在地板上。    
    下半夜,那积聚在天空的乌云终于结束了沉默、僵持的局面,雷声大作,电光闪闪,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凉风习习,陈公博总算得以安眠。    
    然而,清晨突然发生的一桩命案,把陈公博夫妇吓得魂不附体,睡意顿消。    
    陈公博在他当年的《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一文中,如此记述:    
    “这次旅行,最使我终身不忘的,就是大东旅社的谋杀案。我到上海住在大东旅社四十一号,那谋杀案就在隔壁四十二号发生。七月三十一日那天早上五点多钟,我睡梦中忽听有一声很尖厉的枪声,继续便闻有一女子锐厉悲惨的呼叫。……”    
    像这样一起凶杀案,发生在市中心大名鼎鼎的大东旅社,立即引来好几位新闻记者。    
    上海报纸报道了这一社会新闻:    
    翌日——一九二一年八月一日,上海《新闻报》便刊登《大东旅社内发生谋毙案》。    
    同日,上海《申报》在第十四版刊载新闻《大东旅社内发现谋命案,被害者为一衣服华丽之少妇》。    
    八月二日,《新闻报》刊载《大东旅馆中命案续闻》。    
    就连在上海用英文印行的《字林周报》(创刊于一八六四年七月一日),也在八月六日发表报道《中国旅馆的奇异悲剧》。    
    综合当时的这些报道及陈公博的回忆,案情如下:    
    七月二十九日,星期五,一对青年男女来到大东旅社,在四楼开了一个房间。    
    男的叫瞿松林,是在一个英国医生那里当侍役。女的叫孔阿琴,是一家缫丝厂的女工,二十二岁。    
    这个瞿松林过去因私用客账,曾坐牢四个月。这次趁英国医生去青岛避暑,便偷了他的一枝手枪,和孔阿琴上大东旅社开房间。瞿松林在旅馆循环簿上,写了假名字“张伯生”,职业写成“商人”。    
    “两个人不知为什么不能结婚,相约同死。”这样,在七月三十一日清晨五时,瞿松林用三十二毫米口径手枪朝孔阿琴射击。一枪未死,又用毛巾勒死了她。他本想与她同死,后来却下不了决心。    
    上午,瞿松林只身外出,意欲他往,茶房因他未付房租,向他索钱。他说他的妻子还在房里,不会少你房租的。说罢,扬长而去。    
    到了下午七时光景,那房间仍紧闭房门。茶房生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大吃一惊,见那青年女子倒在地板上,鲜血满地,已死。    
    经警方查验,孔阿琴左臂、大腿被枪弹击伤,并有一毛巾缠在脖颈。    
    地板上扔着一枝三十二毫米口径的手枪和几粒子弹。    
    桌子上,有瞿松林所写的五封信,说自己要与孔阿琴同死云云……    
    在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上海,像大东旅社这样的凶杀案,三天两头发生,原本不足为奇。    
    然而,此案过去几十年,却引起历史学家们的浓烈兴趣。最早查考此案的便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韦慕庭。远在太平洋彼岸,他从英文版的《字林周报》上查阅那篇报道《中国旅馆的奇异悲剧》。他所关心的不是案件本身,却是案件所发生的时间——因为它是一个时间坐标,确定了案件发生的时间,便可确定法国巡捕骚扰中国共产党“一大”闭幕的时间,以便大致推定开幕的时间。    
    《字林周报》的报道明明白白地写道:大东旅社凶杀案发生在七月三十一日。    
    此后,李俊臣所发现的陈公博的《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一文,也明确地写道:“七月三十一日那天早上五点多钟,我睡梦中忽听有一声很尖厉的枪声……”    
    接着,为了考证中国共产党“一大”的会期,邵维正也查阅了当时上海各报,都一致表明,此案在七月三十一日发生。    
    另外,在陈公博一九二四年所写的《共产主义运动在中国》一文中,也有一句:法国警察突然出现在李公馆,是“在大会的第一周周末”。    
    七月三十日正是周末——星期六!    
    由此,历史学家们准确地推定了法国巡捕闯入中国共产党“一大”会场的日子是七月三十日!    
    陈公博在一夜之间两次受惊,不敢在上海久留。虽然他清楚听见枪声,却没告诉茶房,生怕警方在侦查此案时会要他充当证人。他并不怕当证人,只是在作证时,警方势必会盘问他姓名、从何处来、来此何干之类,万一把他与李公馆联系起来,那就麻烦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大东旅社的总经理郭标,是陈公博的同乡。“广东人和广东人总容易说话”,他跟郭总经理打了个招呼,把行李暂且寄存在大东旅社,便带着太太李励庄到杭州散心去了……    
    


第七部分:成立匆匆转移嘉兴南湖

    七月三十一日早上七时三十五分,一列快车从上海北站驶出,朝南进发。    
    在各节车厢里,散坐着中国共产党“一大”的代表们。只是他们仿佛互不相识,各自独坐。他们之中有张国焘、李达、毛泽东、董必武、陈潭秋、王尽美、邓恩铭、刘仁静、周佛海、包惠僧。何叔衡是否去了,尚是一个待解之谜。据有的当事人回忆,何叔衡提前回长沙了。    
    比起三天之前,这趟车算是空的。三天前——七月二十八日,正值阴历六月二十四日,是南湖的“荷花生日”,四面八方的人赶去庆贺,湖里的船也骤然猛增。那天夜里,湖里举行灯会,波光灯影,美不胜收。    
    不过,比起平日来,这趟车里去南湖的游客稍多一些。因为这天是星期日,上海方向早去晚归的游客自然比往常增加。    
    那时的快车,只是相当于今天的慢车。小贩们在车上叫卖酱油瓜子、豆腐干、五香豆,旅客们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零食,打发着时光。    
    王会悟小姐紧挨着李达。她今日显得格外兴奋——她是“领队”兼“导游”。她的小巧的手提包一直不离身,包里放着这次去南湖的活动经费。    
    嘉兴是座古城,秦朝时称由拳县。到了三国时,这儿属吴国,设置嘉兴县。由于嘉兴在大运河之侧,又是沪杭铁路的中点,也就兴旺发达起来。    
    南湖是嘉兴胜景,游嘉兴者差不多都是为了游南湖。    
    南湖与大运河相连,古称陆渭池,雅称鸳鸯湖——因为南湖分东、西两部分,形状如同两鸟交颈,便得了鸳鸯湖之名。    
    比起杭州西湖来,嘉兴南湖显得小巧而精致。湖面不大,当年虚称八百亩,如今经航空摄影精确测定,南湖水面面积为六百二十四亩。它是一个平原湖。放眼望去,湖的四周镶着一圈依依垂柳。    
    南湖之妙,妙在湖中心有一个小岛,岛上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丛中。    
    南湖原本一片泽国,并无湖心岛。那是在明朝嘉靖二十七年(公元一五四八年),嘉兴知府赵瀛修浚护城河,把挖出的泥用船运至湖心,堆成了一个人工小岛。    
    在南湖之滨,矗立着一座设计独具匠心的南国风格的楼。登楼眺望南湖,在春雨霏霏的日子里,四处烟雨茫茫,得名“烟雨楼”。那是公元九四○年前后五代后晋时,吴越国国王钱镠第四子广陵王钱元璙所建。    
    赵瀛在南湖堆出一个人工岛之后,翌年,便把烟雨楼拆移到岛上。这样,光秃秃的小岛上冒出一座飞红流翠的烟雨楼,又栽上银杏、垂柳,顿时美若仙境。    
    明朝万历十年(公元一五八二年),嘉兴知府龚勉又下令在烟雨楼侧建造亭榭,南面拓台曰“钓鳌矶”,北面筑池曰“鱼乐国”。如此这般,南湖如同锦上添花,姿色益增。    
    南湖名声大振,是在清朝那位“旅游皇帝”——乾隆光临之后。    
    乾隆爱南湖,尤爱湖心岛上的烟雨楼。他六游江南,曾八次登南湖烟雨楼,前后赋诗近二十首!这样,在湖心岛,四处可见到乾隆御笔:    
    春云欲泮旋蒙蒙,    
    百顷明湖一棹通。    
    回望还迷隄柳绿,    
    到来辨榭梅红。    
    不殊图画倪黄境,    
    真是楼台烟雨中。    
    欲倩李牟携铁笛,    
    月明度曲水晶宫。    
    这位“旅游皇帝”甚至带走了烟雨楼的图纸,在皇家园林——承德避暑山庄的青莲岛上,仿建了一座烟雨楼。不过,乾隆再三叹息,承德的烟雨楼只是形似而已,登楼却不见烟亦不见雨!    
    打从乾隆御驾多次临幸,南湖声誉鹊起,慕名前来游览者日众。尤其是清明前后,春雨潇潇,垂柳初绿,烟雨苍茫,南湖洋溢着朦胧之美。    
    南湖的另一盛事是在民国元年(公元一九一二年)冬,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中山路过嘉兴,各界人士万余人集结于嘉兴车站欢迎。孙大总统下车后,来到兰溪会馆,发表了一小时演说,掌声雷动。演说毕,孙中山游南湖烟雨楼,在楼前留下一帧照片:穿一件毛皮大衣,雪白的衬衫领子,系着一根领带……    
    冒着黑烟的蒸汽火车头拖着一节节车厢,在沪杭线上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在上午十时二十五分停靠在嘉兴车站。    
    李达和王会悟下车后,走在最前面。代表们三三两两跟随其后。    
    两层楼的嘉兴车站,看上去像幢办公楼。走出火车站的正门,王会悟并不直奔南湖,却领着众人朝嘉兴的“南京路”——张家弄(今已拓宽,改名勤俭路)走去。    
    张家弄里有个热闹的处所,犹如上海的大世界,叫做寄园。寄园里有假山,有楼阁,唱戏的、变把戏的、说书的,济济一堂。那里有一座嘉兴最高级的旅馆,叫鸳湖旅馆,这名字来自南湖的别名——鸳鸯湖。    
    王会悟安顿代表们在鸳湖旅馆内开了房间,洗洗脸,吃个粽子,暂且歇息。先在那里开了房间,为的是担心当天会议不能结束,有个过夜的地方。    
    王会悟像个熟练的导游小姐,在办好代表们的住宿手续之后,便请鸳湖旅馆账房先生代订画舫。    
    画舫,是文人们对于大型游船的雅称,当地人叫它“丝网船”。    
    据说,南湖里本来没有画舫,只有小船。小船敞篷,坐三五个游人,如此而已。    
    “丝网船”也就是大型渔船,本是在太湖里拉网捕鱼的,收入一般。不知何年何月,有一艘丝网船沿南北大运河驶入南湖,在南湖里捕鱼。南湖湖小水浅,鱼不多。这艘船正想沿运河重返太湖,却被游人看中,搭船游湖。大船载客多,船上活动余地大,而且平稳。    
    阴差阳错,渔船“改行”,干起旅游船这角色来了。收入颇丰,比打鱼强多了。    
    消息传开,好多艘丝网船从太湖南下,进入南湖,“改行”成旅游船。船多了,彼此间为了招徕游客,展开了一番竞争:各船都纷纷向豪华型发展,船舱里铺上红漆地板,舱壁雕龙描凤,放上红木太师椅、八仙桌。设置精美的卧室,供抽大烟者、玩妓女者歇息。后舱砌上炉灶,供应茶水、热气腾腾的点心。    
    这么一来,办婚事丧事,包上一艘画舫,在湖里慢悠悠地游上一天,酒席招待。    
    这么一来,找个戏子、歌女,吹拉弹唱,湖上优游,也是乐事。    
    这么一来,呼朋吆友,围坐在八仙桌四周,筑起方城,逍遥自在。    
    这么一来,寻花问柳,一艘画舫包几天几夜,尽兴而散,成了水上妓院。    
    这么一来,不光是外地游客雇船,本地人包船的更多。画舫已成变相旅游船,有着各种各样特殊的用途。    
    这么一来,画舫不再用带腥味的旧渔船改装,船老板干脆订制专供旅游的新船。只是船的外形还是丝网船的模样,还是由那班建造丝网船的工匠们制造。    
    南湖水浅,尤其是岸边水浅,画舫无法靠岸。各画舫都附一艘小船,往来于码头和画舫之间接客送客。为了博得游客青睐,小船往往由年轻俏丽女子驾驶,名唤“船娘”。倘用现代名词称呼,也就是“水上公关小姐”。    
    除了靠船娘在码头上拉客,画舫还在鸳湖旅馆账房设立了租船处。船主们心中明白,住得起鸳湖旅馆的,都是高等客人,自然也就有钱雇画舫。    
    “租双夹弄的!”王会悟小姐很内行,她对账房先生说出了租船的规格。    
    所谓“双夹弄”,是指船的中舱与后舱之间有两条过道,表明是大号船。    
    “对不起,小姐。双夹弄的都在昨天被预定了。现在只有单夹弄的。”账房先生答道。    
    所谓“单夹弄”,是指船的中舱与后舱之间只有一条过道,表明是中号船。    
    “那就只好将就。”王会悟说,“另外,包一桌酒席,借两副麻将。”    
    听见“借两副麻将”,账房先生笑了一下。    
    王会悟给了他八个银元——四元半是中号画舫租费,三元是酒菜钱,余下是小费。    
    订好画舫,代表们在“导游小姐”王会悟的带领下,来到了湖边码头。    
    见到来了那么多客人,好几位船娘上前吆喝:“南湖去?坐我的船!坐我的船!”    
    “我们订好哉!”王会悟连连谢绝围上来的船娘。    
    代表们分批登上一艘小船。小船来回摆渡,把代表们送上一艘中号的画舫。……    
    


第七部分:成立中国共产党宣告正式成立 1

    从船头穿过小巧的前舱,便来到宽敞的中舱。    
    这中舱虽然比李公馆的餐厅小一些,不过八仙桌四周一把把太师椅,坐上去还是宽敞的。    
    舱里金碧辉煌,就连每一根柱子上都刻着金色盘龙。四壁刻着金色的花卉、耕牛、人物、飞鸟。横匾上镌“湖光彩月”四字,两侧对联为“龙船祥云阳宝日,凤载梁树阴场月”。    
    碧绿的波光从窗口射进舱内,轻风吹拂,好一个清凉世界。    
    八仙桌上放着一套宜兴紫砂茶具。王会悟给代表们沏上龙井绿茶,然后“哗”的一声,把麻将牌倒在八仙桌上,代表们都会意地笑了。    
    她到后舱跟船老大打个招呼,递上一包香烟,船便缓缓地在湖面上移动。接着,她走过中舱,来到前舱,透过舱门望着“风景”——倘有异常动向,随即报告中舱。    
    甩掉了跟踪的密探,远离人喧车嚣的上海,如此安谧,如此秀丽,浅绿的湖面上漂着翠绿色的菱叶,一尘不染,令人心旷神怡。    
    湖上的游船不算很多。偶尔有画舫从近处经过,传来留声机的歌声,代表们便哗哗洗起麻将牌来。    
    将近中午,下起一阵小雨,游人四散,湖面上更为安静。中国共产党“一大”的最后一次会议,就在这时开始。    
    代表们讨论着党纲和决议。那张放在李汉俊家抽屉里,被密探们所忽视的“废纸”,此刻成为代表们字斟句酌的文件。马林不在场,又缺了常常持异议的李汉俊和陈公博,讨论的过程不像往日那么激烈,十分顺利地进行着。    
    中午时分,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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