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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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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时站的位置比较靠外面的其余四个战士情形略好,虽然动作迟缓无力,但还能动能走,他们两人一组,分头朝台车和扒渣车上爬去,合力把扒渣车司机和王小柱拖出驾驶室。他们还想进去抬人,可自己也动弹不了了,纷纷摔倒在地,四个人相继合上眼睛,像是沉人了梦乡。
四台车的排气管,依然向外喷着狰狞的废气,断裂的通气管,仍然向外吹着毒害的热风。
坑道里发生灾难的时候,闹肚子的魏光亮正从外面解手回来。肠胃轻松了,心情也畅快了,他哼着样板戏《沙家浜》里胡传魁的唱段“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有十多个人来七八条枪……”大步流星朝洞里走。走到断裂的通气管处,魏光亮觉得很奇怪:里面的能见度比平常差多了,而且也看不见一个人影。怎么回事?他不哼小调了,四下张望着,疑疑惑惑地继续往里面去。才走几步,就看见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
魏光亮惊呼一声,冲过去抱起齐东平就往外跑。把齐东平放到断裂通气管处,他对着洞口大喊,“快来人啊——”
没有回应,只有洞里传来的回声。
魏光亮不敢耽搁时间,赶快又跑进去,把方子明横着抱出来,放到齐东平身边。大口大口地喘上一番,他咬紧牙关再次奋力冲进去,右手拖着王小柱,左手拖着一个列兵,一步一步挣扎着往外走。走着走着,他两腿一软,随即栽倒在地。残存的清醒意识提醒他:你现在千万不能倒下!他挣扎着爬起来,跌倒,再爬起来。终于能看到红色报警器了,魏光亮却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匍匐在地,朝着报警器一步一步爬过去。到了,终于到了!他用尽全力按下报警器的按钮。
报警器尖利地呜叫起来,报警声久久回荡在七星谷的上空。
手指还按在按钮上,魏光亮昏迷了过去。
救援大部队火速赶来了。救护车火速赶到了。魏光亮,齐东平,方子明,王小柱……一个个被抬了出来,被紧急抢救。
小伙子们全都醒过来了,每个人醒来后的表现各不相同。
魏光亮的第一反应是蹦起来大喊,“来人啊,救人啊!”
齐东平是慢慢睁开眼睛,嘴里喃喃着,“六个、六个人,一共六个人。”
方子明则迷迷瞪瞪地问,“我没死吧?”
在场的人全都笑了,一直紧张万分的气氛马上得到缓解。
渐渐恢复了一点元气的魏光亮又开始顽皮,坏笑着对方子明说,“你已经死了,现在是你的幽灵在说话。”
“啊!”方子明恐怖地大叫。
“你什么时候能有个正经!”周亚菲嗔骂着魏光亮,眼睛里却在笑。她一直都牵肠挂肚地守候在他身边,直到看着他醒来。
人缺氧的时间越长越危险,缺氧最严重时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这六个人的缺氧时间都较长,石万山郑浩洪东国和团里的医生都主张把他们送外面医院疗养,以杜绝后患。请求师里联系飞机送大城市已经来不及了,石万山命令张中原带领卡车队,以最快的速度送他们去汉江医院,并让周亚菲随同前往,以便不管在路上还是到医院,都随时能够照应,也能够随时与团里沟通情况。
周亚菲心里乐开了花。
汉江医院的护士们很快就看出了情况,她们善解人意,借口魏光亮不好侍候,把给魏光亮打针输液的“美差”全都推给周亚菲,周亚菲也不含糊,一概承包下来。又到了给他们六个人输液的时候,周亚菲把针头举到魏光亮面前,“这回想打哪一只胳膊?”
“我感觉自己完全好了,就不打了吧?”
“不行,我是医生,得听我的,何况,大家把你——你们交给了我。”
“那就打左手吧。打了这么多针了,我还是怕疼,请周医生悠着点。”
周亚菲动作麻利地用止血带扎住他的左胳膊,“多想点好事,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会感到疼了。”
“我没有好事可想,倒是突然想到一件与小周医生有关的事。哈哈,不过,在下不敢说。”
“不行,你得说出来,要不我饶不了你。”
“好吧,那我只好说了”魏光亮假装不情愿说出来的样子,“听说周医生给小柱做人工呼吸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由此可以判断,她肯定有过恋爱史,而且还不仅仅是小女生式的纯精神恋爱。”
周亚菲不说话,用针头扎他一下。
“哎哟——”魏光亮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
周亚菲抓住他的左手,“重新来。你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能分散我的。”
“报复心这么强,谁敢……”魏光亮嘟囔。
“谁敢要?对吧?”周亚菲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姑奶奶,我错了,请你手下留情啊。”魏光亮求饶。
周亚菲又快又轻又准地把针扎入魏光亮血管,“好了。感觉胳膊肿胀的话就叫我,我给你滴慢点。快滴完时我再来。”
周亚菲一出门,方子明就朝魏光亮挤眉弄眼,“老魏,你真是艳福不浅,周医生对你可是……”
魏光亮赶快打断他,“这个小辣椒对我最狠,对小柱最好,是吧小柱?小柱,你的初吻是不是献给了周姐姐?”
王小柱又羞涩又得意,“那叫人工呼吸。”
方子明酸溜溜的,“小柱,美死你了,以后你别刷牙了。”
齐东平冲他们喊,“别胡说八道了!多养养神,养精蓄锐好了,可以早点回去参加战役。”
方子明嘴闲不住,“老魏,你真是大贵人。你那一泡稀价值连城,救了我们这么多条命。”
顿时好几个人附和。齐东平说,“老魏你看,你又还给我一条命。”
魏光亮向大家抱拳,“弟兄们可别这么说。东平,这话可是你说的:生死兄弟之间,千万别说谢字。”
郑浩以七星谷龙头工程师前指总指挥的名义,向石万山和洪东国提议,尽快召开安全生产现场会,参加者为团领导和各营主官,技术总监林丹雁为特邀代表。
石万山和洪东国表示赞同,并且立刻布置下去。
上午十点,与会者集结来到一号洞事故现场,停步在断裂的通气管道前。洪东国做开场白,“这次事故,有很多教训值得吸取。事故发生后,是郑副参谋长当即下令,使事故现场得到了保护,使我们的善后工作能更好地得以进行。为此,我谨代表大功团,向师前指表示衷心的感谢!下面,请郑副参谋长讲话。”
郑浩清清喉咙,“保护现场,是为了让大家都清楚,我们这些指挥员一个小小的失误,将会导致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大家请看,三公里多的坑道,竟然只靠一条换气管道供氧!大家再看,这个支架都锈蚀成什么样子了!这个样子,出事是必然的。”
洪东国说,“这次事故,再次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张中原沉痛地说,“责任在我。”
石万山生气道,“还轮不到你说话!’郑副参谋长,请你继续说。”
郑浩看他们两人一眼,“国际形势变化多端,反恐战争将演变成什么样子,现在还难以预料。从海湾战争,到科索沃战争,再到阿富汗战争,战争形态发生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我驻南联盟使馆被炸,我战机在南海空域被撞,我对‘台独’分子的绝不姑息,使战士们都意识到战争离我们并不遥远。为了早日把七星谷阵地建成,大家想了很多办法,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这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我们不能以牺牲安全为代价来换取进度。台车、扒渣车和大翻斗车同时工作,林工,这么做是不是严重违反了操作规程?”
郑浩把眼光投向林丹雁。
“是的。”林丹雁回答。
“还有这个报警系统。大家看,这个报警器离爆破面至少有两百米远,说明什么问题?说明我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忽视了安全问题。生命是最宝贵的,也是非常脆弱的,同志们!”
张中原又做自我批评,“责任在我。这几天掘进太顺利,一天能掘……”
石万山恼怒地打断他,“你先闭嘴行不行?”
“张中原营长,责任在谁身上等下再说,先让我把话说完,”郑浩有些不悦,“前几天,我去过二营和三营,也发现了不少问题。二营的二号、三号坑道,见不着炸药库的警示牌,有人居然在炸药库附近吸烟!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安全问题必须提到大功团的议事日程上来了。我提议,大功团成立一个安全生产领导小组,由我和洪东国同志分别担任正、副组长,三个营的营长任组员,领导小组负责检查龙头工程的安全工作。”
几乎所有的眼睛都看向石万山。
石万山一字一顿进出三个字,“我同意。”
郑浩说,“为使这个领导小组的决策更具科学性,我邀请林丹用同志担任小组顾问,不知丹雁同志意下如何?”
目光顿时都集中到林丹雁身上。
“感谢领导的信任。为了保证战友们的生命安全,我不仅很愿意当这个顾问,而且还要提个建议,今后,在施工方面,领导小组的意见有一票否决权。”
郑浩赞赏地看着她,“这建议很好,谢谢你。战友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
洪东国说,“我赞同。”
石万山脸阴了阴,“我说两句。龙头工程存在这么多安全隐患,主要责任在我,我将以个人名义向上级机关和全团官兵作出检讨。龙头工程三个营协同作战组织得不好,主要责任还在我。这个月上旬,二营遇到了泥石流,掘进进展迟缓,与此同时,一营却在不到二十天里掘进了三百多米。如果我能及时从一营调出两个连来增援二营,让主坑道少开掘一百五十米,二、三号洞就能和主坑道贯通了,这样,那天的危险也就不存在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吧。从今天起,主坑道暂停掘进,一营三个主力连全部增援二营,力争在一周到十天内,通过二号洞泥石流区,使二号洞和主坑道在那里贯通。”
林丹雁说,“这个方案不错。设计时对施工进度考虑不多,我也有责任。”
石万山说,“责任只在我身上,谁都别争了。郑副参谋长还有什么指示?”
郑浩笑笑,“问题清楚了,责任明确了,我也就没什么说的了。”
洪东国说,“我补充一条。在增援二营之前,应该去二、三营检查有无安全隐患,这事由我和老郑负责。”
二营长赵成武和三营长王德田赶紧表态,“欢迎领导视察!”
会议就此结束。
回到团部,林丹雁立即敲开石万山办公室的门,说要就刚才的建议,郑重向他做解释。
“先打一闷棍,然后再揉一揉,是吧?”石万山沉着脸。
“这叫什么话!谁打你闷棍了?”
“安全领导小组把我撇除不说,还拥有一票否决权,这不是欺人太甚吗?”石万山情绪激动。
“你认为这对你不公,更挑战了你在七星谷的权威,所以,你的自尊心就受不了了,是吗?石团长,你的心理承受力也太差了吧?”
石万山沉默片刻,努力调整情绪,“你这么看我我不在乎。可是战争中最忌多头指挥,翻开中外战争史,到处都有血的教训。现在只有我们导弹工程部队,天天都还处于战争状态中。你认可不认可这个说法,我不管。”
林丹雁有些心疼这个像孩子般倔头犟脑的大男人,嘴上却仍不留情,“你再翻开中外历史看看,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的悲剧屡见不鲜。人不是万能的,你也一样。我其实是为你着想,如果再有什么闪失,你的团长宝座恐怕就成兔子尾巴了。”
石万山心里一热,态度上又不肯表示出来,便嘀咕道,“给你说,抓送花人的事,我已经安排了。”
林丹雁忍不住笑起来。
然而,最近几天,神秘的送花人却销声匿迹了。林丹雁把已经枯萎的野菊花扔进垃圾桶时,不易觉察地轻轻地叹了口气,偏偏被周亚菲听到了。鬼丫头冒出一句,“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好玩的故事,想不想听?”
“说吧。”
周亚菲开始讲故事。
有一对睡眠不好的老夫妻,楼上住着一个爱过夜生活的男青年。小伙子做事粗粗咧咧,深更半夜回来,总是把两只鞋一脱,朝地板上一扔,然后倒头就睡。老夫妻每天都得听完这两声响才能睡着,吃再多的安眠药都没用。有一天,老夫妻忍无可忍,找到小伙子提意见。小伙子答应从此再不往地板上扔鞋子。当天深夜,老夫妻不知小伙子会不会兑现自己的诺言,还是睡不着。后半夜,小伙子回来了。他忘了早上的事,脱掉一只鞋朝地上一扔,忽然他想起来楼下的老夫妻,就把第二只鞋轻轻放在地板上,倒头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老夫妻红肿着眼敲开小伙子的房门,问小伙子那只鞋是不是丢了。
林丹雁笑笑,“有意思。”
“还有个尾巴呢。老夫妻送给小伙子一双鞋,说,‘小伙子,你回来后还是摔鞋吧,听不见那两声响,我们根本睡不着。万一你两只鞋都丢在外面了,你就扔这两只吧。”’
林丹雁不评价她的故事了,重重地叹口气,“人真是矛盾的动物,没人送花了,桌子上空空如也,居然有点失落感。”
周亚菲深深地看着她,“我很高兴林博士的内心还有渴求,还在渴望爱情的滋润。这才符合人性。”
林丹雁神思缥缈,默不作声。
周亚菲又说,“丹雁姐,恕我直言,现在有两个问题在困扰你。”
“是吗?愿闻其详。”
“好,我就直言不讳了。第一个,其实你已经锁定了送花嫌疑人,不是一个,是两个。你完全清楚,他不是郑浩就是魏光亮,只是你难以断定到底是谁,这是你的困扰之一。”
“好吧,我承认是这么回事。亚菲,你觉得谁的嫌疑更大?”
“魏光亮。郑浩同志嘛,嗯,也不排除作案的可能性。”
“既然是这样,哪来的第二个困扰?”
“当然有,不过,第二个说是缺憾比说是困扰更贴切,是你情感上最大的缺憾,因为你希望送花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另外一个人。可惜呢,那个人不解风情,还没学会给女人送花。”
林丹雁脸上一热,“胡说八道。”
“丹雁姐,我是以心理医生的身份说这话的,还有,尽管我还没正经八百谈过恋爱,但对爱情的鉴赏力绝对一流。我看得很清楚,你的爱情之花,在痛苦地绽放。你别不承认。”
林丹雁站起来,摸摸周亚菲的头,“小妹妹,这一回你看走眼了。别空着肚子谈爱情了,走,咱们吃早饭去。”
晚饭后,齐东平和王小柱等十几个人围聚在活动室里,小伙子们站的站,坐的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看电视。有人把频道调到广东卫视,一条广州市公安人员扫黄的新闻顿时映入他们眼帘。电视画面上,十几个衣着暴露、死死抱着头的年轻女子,被公安人员鱼贯带出夜总会。
小伙子们立刻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屋子里安静下来,播音员的声音很清晰:昨天夜里,广州市警方出动四百警力,突查了夜总会、洗浴中心、洗头房等四十多个服务娱乐场所,当场抓获涉嫌从事卖淫嫖娼活动的男女五百余人。市公安局有关负责人表示,近来黄赌毒犯罪活动又开始猖獗起来,他说,这类犯罪,近来出现了团伙犯罪的特征……
一个二级士官大声嚷道,“什么东西!把她们通通拉出去枪毙算了。”
一个上等兵嘻嘻地笑,“班长,你就不怜香惜玉啊?好几个魔鬼身材呢。”
齐东平拿起遥控器把频道换掉。
另一个士官叫起来,“干吗干吗?正好看呢,快换过来!”
齐东平黑着脸,不理睬他。
士官愠恼,“喂,你耳朵聋了吗?”
齐东平大骂,“你他妈的闭嘴!”
士官气得涨红了脸,声音发抖口不择言,“齐东平,为这些不要脸的女人,你他妈骂我?你是不是对她们有特殊感情啊?里面有你妹妹还是你未婚妻?”
“我抽你个王八蛋!”齐东平跳起来,朝他扑过去,被王小柱死死抱住。
魏光亮正好进来,看见这一幕,“怎么回事?”
士官气咻咻的,“你问他!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他妈的干还没提,脾气就见长,老子偏不尿你!电视是一连的电视,又不是你一排的!”
齐东平瞪着他,余怒未休。
魏光亮赶紧给士官递烟,“前些日子他不是差点出事嘛,废气中毒,脑子受了刺激,还没好完全呢。你就多担待点,好吗?”
“所以我才让着他,要不,我上营长团长那儿说理去。”
“别,千万别,大家都不容易,是不是?我先代他向你赔礼道歉,等他脑子不缺氧了,他再向你赔礼道歉,行吗?”魏光亮拍拍他肩膀,然后满屋子散烟。
王小柱趁机把齐东平拽了出去。
把这边安抚妥了,魏光亮赶快回到宿舍,王小柱齐东平果然在。
魏光亮很生气,“东平,看个电视,本来是玩儿的事情,你怎么动火呢?你想没想过,如果刚才你一拳打了过去,会是什么后果?”
齐东平蔫头耷脑,“我发誓再也不看电视了。”
“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了。嘿嘿,想不到你的脾气还挺暴,我奉劝你,至少在你提干以前,你要多收敛。”
方子明说,“就是。魏哥说得太对了。走,东平,我陪你去见营长。”
齐东平不解,“见营长干吗?”
“我怕对方恶人先告状。”
“不用,我已经摆平了。”魏光亮打个响指。
齐东平悻悻然,“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
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张中原让齐东平上他办公室一趟。齐东平以为东窗事发,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没想到,一见他进来,张中原露出长时间来难得一见的笑容。张中原吩咐他坐下,自己丁零哐啷从保险柜里取出两张表格,招他过去,“看看,这是什么?”
齐东平一看,是提干报告表!顿时,他心脏狂跳,血液奔涌。
“这是你的。用钢笔填。德才表现,你让光亮给你起草一个,他喝的墨水多,词儿也多。别谦虚,这不是该谦虚的事儿。”
“是。”
“下星期给你两天假,你带上这张表,去汉江军分区医院做个体检。”
“是。”
“别张扬,谨慎为好。咱们营今年就你这一根独苗,出不得岔子。”
“是。”
“傻小子,幸福得就会说个‘是’了,”张中原冲齐东平笑笑,低头从柜子里翻出一袋东西,“这是晒干的蒲公英,都是从山上挖的,没污染,以前你嫂子喜欢拿它泡茶喝。你到汉江后,给她送去吧。”
“是!”
齐东平一出门,张中原脸上的笑随即消失,开始两眼直直地发愣。虽然高丽美现在每隔三五天才寄一个特快专递,但攻势比以前更猛烈了,而且誓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张中原不敢多想齐东平给她送去蒲公英时会是个什么局面,只是唉声叹气地把满满当当两抽屉的特快专递取出来,放到桌上数一共有多少个了。
石万山进门,张中原手忙脚乱地把特快专递往回塞。
石万山说,“别遮遮掩掩了,我早都看见了。寄了这么多,看来她是铁了心了。你怎么打算?”
张中原不动作了,“想过了,等她寄够五十个,我就成全他们。”
“中原,其实你心里还在等她回头,是不是?”
张中原叹口气,神色阴郁,“我见过那混蛋,他根本靠不住。团长,你看我是不是太不中用了。老婆守不住,坑道也挖不好。报警器没跟着往里安,实在是不该饶恕的麻痹大意,通风管子……”
石万山打断他,“别想那些了。我找你,主要是商量下一步如何使用魏光亮。现在可以给他加加担子了,你说呢?”
“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打算怎么用他?”
张中原想了想,“前一段他救了人,立了二等功,群众基础大为改观,干脆让他当一连连长,下面有齐东平他们撑着,相信他能干得下来。”
“这小子连入党申请书都还没写,一步到位当连长不行。这样吧,先让他当副连长,代理连长。”
“对,这样更合适,还是团长高。”
“别拍马屁了,走,我们一起去征求政委的意见。”
在一、二、三营共同努力下,一、二、三号洞提前贯通,主坑道提前复工。
为表彰一营的三个主力连在增援二营的战斗中打了漂亮仗,一营领导班子特地给他们加餐,官兵们杯盏交欢,喜气洋洋。
魏光亮坐在靠大门口的过道边,一边对左边的齐东平说话,一边把馒头皮撕下来,“我的确该向党组织靠拢了。入伍六年半还不是党员,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大错误呢。”
张中原陪同石万山和洪东国走进大厅时,石万山一眼就扫到魏光亮扔在餐盘里的馒头皮,他皱了皱眉头。
见团、营领导光临,一屋子人纷纷站起来,热烈鼓掌。
张中原示意大家都坐下,大声说,“同志们,团领导对你们的出色表现非常满意,特意来看望大家。下面,由团长宣布一项任命决定。”
几百号人立刻安静下来。
石万山宣布,“因工作需要,经团党委研究决定,团司令部正连职上尉参谋魏光亮同志,兼任一营一连副连长,代理连长。”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魏光亮,紧接着,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魏光亮很感意外地看着石万山。
石万山和洪东国走到魏光亮面前,石万山拍拍他的肩膀,“光亮,一连交给你了,好好干。”
“是!”
洪东国拍拍齐东平的肩膀,“小伙子干得不错,你的军功章,师政治部已经寄出来了。光亮,你恐怕要到年底才能戴上军功章。”转头对张中原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你这营长把一排带得不错,一排一年内出了两个二等功臣。”
张中原露出久违的欣喜之色,“谢谢领导们的支持。”
石万山和洪东国刚离开,战士们纷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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