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将三国-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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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残部临死之前的反噬也给吕布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留下徐晃镇守北平之后，吕布也往晋阳（太原）退去。

　　　　而公孙瓒这位汉末名闻一时的一方诸侯，没有像历史上一样举火**，却是早了几年与战阵之上死在温侯吕布手下，马革裹尸，对于戎马一生的他来说也算死得其所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世事如棋

　　　　为了尽收琅琊世家之心以及震慑宵小之徒，刘备田丰特地命肖毅押解赵海回琅琊郡行刑，到了琅琊之后肖毅并未耽搁，直接将赵海斩于市口。并以刘备名义设宴款待琅琊众士族，肖毅风度儒雅，又为了大哥对这些人刻意结交，这些士族之人也是久闻肖文龙大名，见他如此以礼相待，又有赵海前车之鉴，因此可说得上是宾主尽欢。

　　　　宴毕，新任琅琊郡守秦祈一力邀请肖毅到他府上小聚，肖毅当然也想与他搞好关系，便欣然前往。此次事件得益最大的便是秦祈，对肖毅招待的可说无比周到，晚间还特地为他安排了两位婢女侍寝，对此肖毅自是敬谢不敏，只是好生安抚了秦祈一番，对他言道安心为政便是，刘备对他信任有加云云。

　　　　大哥与军师交待的任务既然圆满完成，此间距离赵云镇守的安县又不足八十里路程，肖毅自然要去见见四哥。

　　　　赵云见到肖毅来到也是极为高兴，两兄弟有一阵没见了，肯定要好好叙谈一番，便一同去了城中最好的酒楼，当然，说是赵云请客，掏腰包的还是肖毅。当时肖毅对大哥田丰提起官员所有私人支出都必须由自己出时，刘备便对此大为赞赏，也逐步推行下去，这也是他们几兄弟早就在做的，即使是刘备大婚也未动过府库分毫，兄弟们相聚也全都是自己的俸禄，所以家财颇丰的肖毅便成了轮番敲诈的对象。

　　　　与赵云进了几坛酒之后，肖毅却看出有些不对，四哥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便是与自己畅饮之时也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愁容。

　　　　“四哥，最近可是安县情势有不妥之处？”肖毅出言问道。

　　　　“哪里来的什么不妥，自从兴霸在我这清理过之后，我这便连贼人都没有了，正思给大哥写信，要求去齐国镇守。”赵云笑道。

　　　　“那你怎么好像有些心事一般，见到你兄弟我之后还是这副模样？”肖毅此时倒是有点奇怪了。

　　　　“这……”赵云却是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什么事你跟我还遮遮掩掩的？快说。”肖毅又催促道。

　　　　在肖毅的百般劝说之下赵云终于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两日他收到了来自广陵的一封书信，正是那小兰姑娘所写，信中说到赵云现在已经是名传天下的将军，自己却只是一介平民，觉得配不上赵云，叫他不要以自己为念等等。

　　　　赵云自从当年在涿郡结识小兰之后便一直记在心上，当时人家姑娘还以青丝相赠。只是后来随一帮兄弟周游天下，回到中山后已经找不到小兰姑娘踪影。后来来了徐州，肖毅还假公济私的让肖令去查此事，肖令也是展开浑身解数才知道小兰姑娘到了广陵，之后又和袁术交战，领兵坐镇安县，子龙一直没有机会可以去见见小兰姑娘。

　　　　看了这份书信之后子龙自然烦恼，什么名震天下，什么配不上，赵子龙七尺男儿言出必践，加上他对小兰一向有情，当即便想赶往广陵向佳人解释，可他兵屯安县也是重地，作为大将怎能轻离？加之他又将大哥的基业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才会有今天的烦恼。

　　　　“哎，就这件事啊？倒是怪我了，这样，四哥你也别心急，全部包在你弟弟我身上就是。”对于成赵云之美肖毅可是兴趣十足。

　　　　“你？你打算怎么做？”赵云感激之中却似乎有点迟疑。

　　　　“一世人两兄弟，你还信不过我？我这马上就去给大哥写信，估计回音一天就到了，不吃了，咱就讲究个雷厉风行。”肖毅见到赵云竟然有怀疑的心思不由大受打击，连饭也不吃了立刻回营给刘备写信。当然在信中言道此时赵云离开几天与大局无碍，并表示愿意代赵云镇守安县以让四哥去完成他的心愿。

　　　　刘备得信之后当然十分重视，他在回信中命令二人同返下邳，而派去接任的人选却是谁也未能想到，竟然便是臧霸。田丰本想劝阻，但见刘备心意坚决便未再进言，糜竺等人也都没想到刘备竟然会如此重用一个新降之人，倒是臧霸闻此任命激动不已，以头跄地，额头之上全是鲜血，即使刘备下来扶他仍是叩头不止，垂泪道：

　　　　“霸岂敢当主公如此恩义，既得主公信任，必稳守安县以待赵将军归来，霸有死而已，绝不会让主公失去半分属领。”

　　　　“宣高你何苦如此，备敬宣高乃大丈夫也，必不会负备，如此做怎能让备心安？快快请起，军师还有话要交代。”刘备温言道。

　　　　田丰这段时间对臧霸也有仔细观察，觉得此人确有将略，他也没想到刘备敢立刻如此重用，对主公的气度倒是心下佩服。

　　　　“宣高，主公以重任委之，到任之后还需谨慎，你可尽起安县之兵至齐国，那里肖统所部也由你统领，齐国西联曹操、北接袁绍，乃我军重中之重，此去只需固守，不能擅起争端，还需谨记于心。”

　　　　“主公军师放心，霸必尽心竭力，为主公稳守齐国。”臧霸掷地有声。

　　　　当夜臧霸便快马直奔安县，肖毅见他来到却不是太吃惊，臧霸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对大哥的知人善用更为佩服，当下也立刻给臧霸引见了赵云。子龙对此人虽然不熟悉，可见大哥、文龙、军师皆推重于他，自是也无异议，当下交割了一应军务之后便和肖毅回转。

　　　　待他二人到后，田丰却给他们安排了新的任务，此时周仓与教导营当日训练的黄巾降卒已然初步练成，那时四万之众可现在精炼出来的只有万二之数，余者皆被淘汰下来，田丰自然也有妥善安排。现在臧霸守齐国、关羽镇林县、张飞屯沛国，还有魏延在泰山布防，徐州可说极为安全，田丰与刘备商量之后决定让教导营继续训练肖毅自泰山带回的降卒，加上肖毅带回下邳的五千精锐，刘备手上可用之兵便达到了两万之数，此时的目标便定在了袁术身上，由肖毅与赵云分两路进兵，张飞则可策应二人兵马，当然这要等到赵云大事办完之后，这期间也正好让糜竺、孙乾等人筹措粮草，以为军用。

　　　　肖毅对军师的提议极为赞成，袁术统治下的豫州一地也是颇为富庶，加上前期刚刚大败在刘备军手下，此番正是机会，即算他兵多可自己乃进攻一方，灵活机动，试探一下他的虚实也是上策。几人一番商议便定下了出兵淮南之计，刘备亲自领他二人往广陵而去，同去的自然还有赵云之母，也就是肖毅的姨娘。

　　　　当然此事刘备早早就通知了广陵太守陈？，陈？对赵云也是印象极好，当年赵云为了陈家之事还曾受过伤，此时正好还上这个人情，便立刻派人去寻找小兰一家。杜小兰父女当年也是逼于生计前来投靠亲戚，多少也受了点白眼，家族之中有不少登徒浪子觊觎小兰美色，每次都被其父严词拒绝，后来逼得紧了还是小兰不愿父亲再受劳苦，方才给赵云去了这么一封信，意欲便嫁给这同族少爷，省的父亲老来还不能乐享天年。这陈？使者一到便如及时雨一般，那杜家之人见这父女两竟受太守大人如此器重，一个个立刻转变了模样，对二人嘘寒问暖，那少爷听说小兰的意中人竟是赵云，再不敢提嫁娶之事，让父女两着实见识了一回世态炎凉。

　　　　刘备亲自上门以晚辈之礼见过杜父，为赵云提亲，老杜当然是喜得合不拢嘴，赵云也是在小兰面前亲口说出非她不娶之语，小兰姑娘几年思念，一朝得偿竟是欢喜的泣不成声。肖毅跟在赵云身后，看这杜小兰姑娘数年不见，现在越发出落的娇美俏丽，决不再婉儿秦蓉之下，虽是荆钗布衣，却也掩不住窈窕身姿，还有种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气质。猛可里，肖毅脑中想起一事，不禁怔住了。

　　　　这小兰姓杜，昔年是因为张飞抱打不平，和觊觎小兰美色的秦家二少秦风打了一架，这才和肖毅等人结识，赵云因此情根深种。但是，那秦风是谁？秦风的表字可是宜禄啊，秦宜禄在三国志中可是有记载的，他的妻子不就是杜氏吗？那美貌丰姿连曹操都甘为裙下之臣，两人还生了个日后的魏国大将秦朗呢。看这情形，那个杜氏必是这杜小兰无疑了。历史上的杜小兰看来还是嫁给了秦风，自己转生于此世，竟还能把历史的轨迹做了这样的小修改，这真算是一个意外了。肖毅还是很满意这样的改变的，无论如何，杜小兰配给了表哥赵云，那绝对比跟着秦宜禄幸福多啦，想到这，肖毅不禁笑出声来。

　　　　（按：献帝传曰：（秦）朗父名宜禄，为吕布使诣袁术，术妻以汉宗室女。其前妻杜氏留下邳。布之被围，关羽屡请于太祖，求以杜氏为妻，太祖疑其有色，及城陷，太祖见之，乃自纳之。宜禄归降，以为？长。及刘备走小沛，张飞随之，过谓宜禄曰：“人取汝妻，而为之长，乃蚩蚩若是邪！随我去乎？”宜禄从之数里，悔欲还，飞杀之。

　　　　这个宜禄在本书中就是涿县秦家的二公子秦风是也，看来在历史上，他不光戴了绿帽子，而且倒底还是死在了张三爷的手下，一笑。）

　　　　因为有军务在身，一月之后赵云肖毅便要出征袁术，因此刘备请示了赵云母亲的意见之后决定立刻为他二人主持婚事。

　　　　当日气氛自然十分热闹，陈？为了报赵云当日之恩，此次成亲的一应费用皆由他家负责，也称得上是宾客如云，到了晚间关羽张飞甘宁等人都是纷纷赶至，几人都是快马奔来，当然军务都做了妥善安排，喝完赵云喜酒之后便就立刻回去，虽然赶路辛苦，可自己兄弟的喜酒又怎能不喝？几兄弟数月后又聚在一处，加上子龙喜事，心情都是极为舒畅，除了赵云要进洞房之外，其余几人都是开怀畅饮，反正最后肖毅是不省人事，便是二哥三哥与甘宁如何离开都不知道。

　　　　第二日肖毅却是起了个大早，下人言道昨夜席散之时二将军三将军及甘将军都已经回了驻地，此时天尚未亮，肖毅也再无睡意，便起身出门至广陵城中一逛以消磨时间。

　　　　谁知才出大门还未走几步便见前方行来一人，仿似足不沾尘一般，肖毅一看，岂不正是赠送斗将谱与虬龙戟法与自己的异人？这一下心情激动，急忙迎上前去。

　　　　“老丈怎会来此？肖某早就欲见老丈一面，却是求之不得。”

　　　　“呵呵，当年以马相赠子龙，他大婚之日，自要恭贺一番，还望文龙代行。”那老者微微一笑。

　　　　“子龙昨夜洞房花烛，今天想来不会起的太早，老丈何不进府内奉茶？在下心中有无数问题要向老丈请教。”肖毅说道。

　　　　“哈哈哈，文龙你心中所想我岂能不知，但凡事皆有天数，岂能让你尽知？你那斗将谱上人物已经三过其二，我今日前来特有一言相赠。”那异人却是不理肖毅所请，缓缓说道。

　　　　“如此便请老丈示下，毅洗耳恭听。”肖毅态度恭敬，对这异人他是深知岂能，恐怕是神仙一流。

　　　　“徐州再得良将，天下大旱即起，世事如棋，文龙你还要好自为之，言尽于此。烦请代祝子龙新婚大喜，我去也。”讲完，那异人便又飘然而去，对此肖毅是非常熟悉，知道他这一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且他刚才言徐州可得良将一语却让肖毅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四十章　隔岸观火

　　　　公孙瓒身死，麾下亦土崩瓦解，幽州大部尽归吕布之属，辽东公孙度则立即上表，情愿臣服，吕布志得意满，留徐晃领军镇守幽州上谷、范阳、右北平诸郡，南拒冀州袁绍，北结乌桓众部，西连并州重地。

　　　　吕布是个赳赳武夫，于政道之事却不在意，自然交由陈宫安排官吏接管幽州事务，他此刻心中所想，便是立时班师回朝，向司徒王允提亲，迎娶红儿。

　　　　远远的，涿鹿城边，一袭红裙分外醒目，吕布心中热意盎扬，催动座下赤兔，向城边飞奔而去。

　　　　红儿盈盈微笑，似是早就意料到一般，看着吕布越来越近，款款一福。

　　　　吕布大喊：“红儿，吾得胜归矣！”再见到红儿的快乐似乎更胜平定幽州的欢喜之情。

　　　　赤兔马在红儿面前停下，吕布一纵身跃下马来，紧紧将红儿拥入怀中。

　　　　感受着吕布温暖的怀抱，红儿轻声笑道：“将军天下无敌，红儿早知将军定大胜归来。”

　　　　吕布心怀大畅，忽然将红儿打横抱起，在红儿惊叫声中，将她抱上了赤兔马，自己也一翻身上了马，笑道：“红儿，我与你共执一辔，这便回晋阳去也！”

　　　　不等红儿答应，吕布已经呼叱着赤兔马撒开四蹄，急驰而去，远远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吕布是红袍，红儿也是红裙，座下的赤兔火龙驹亦是鲜红耀目，两人一骑仿佛一团奇美艳丽的火红之葩，与天边晚霞映为一体。

　　　　大军回师，路途遥远，这一日，先行探路校尉回报吕布：“已至涿郡地界，穿酒国城，越五阮关，约一日路程，便是并州之地。”

　　　　“涿郡？”吕布若有所思的一点头，怎么这个地名总有些熟悉？略一回想，便即醒悟：“这不就是那涿郡五英的故乡吗？”

　　　　红儿在赤兔马上，似有所感的也是一点头，吕布微笑问道：“你点什么头？想到什么了？”

　　　　红儿抬头看向远处村落，面容掠过一丝怅惘之意，细声道：“没甚么，只是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红儿所说，莫非涿郡肖文龙乎？”吕布似乎也相当敏感，他很清楚，肖毅与红儿可是相识于前，昔年他便是王允府上常客，听王允府中人说，王司徒也曾有撮合他二人之意，一想到这，吕布心中不禁有了些酸意。

　　　　红儿显然感觉到了吕布心中所想，微笑着轻抚吕布手臂，将头靠在吕布胸前，盈盈道：“正是想到了他，那涿郡肖文龙也算是名满天下，文武兼资，博闻广记，真是个有趣的人，红儿昔日对他，倒真不无缱绻之思呢。”

　　　　吕布心中一沉，强笑了一下，并不接口，只是控拉马缰，任由赤兔马信步而行，听着马蹄落在地上，发出“得得得”的声响。

　　　　“直到遇到将军，红儿才真正知道，原来那时的思慕之意，不过是得遇良朋的欢喜，而与将军彼此心心相印的快乐，才使红儿此生真正铭感于衷。”红儿继续道，这番话已经讲的很明白了，那时对肖毅的好感，不过是一种朋友之间的情谊，而此时和吕布，才是真正的男欢女爱。

　　　　吕布霁然色喜，心中的淤塞之意一扫而空，将环绕红儿的双手紧了一紧，开起了玩笑：“如此看来，我可又欠了肖文龙一个人情了。”

　　　　红儿不解：“什么人情？”

　　　　吕布嘻笑道：“感谢他未把红儿抢走，让红儿和我做了红颜知己啊。”

　　　　红儿轻啐了一口，满脸羞的通红，却往吕布身前贴的更近了。

　　　　※※※

　　　　吕布大败公孙瓒，声势一时无两。回晋阳朝中，天子下诏，特擢升吕布为骠骑将军，司徒王允久劳国事，进位丞相，贾诩奇谋百出，智计深远，特擢为大鸿胪，一举而成为九卿之一，陈宫随军远征，屡献佳策，安定政事，劳苦功高，亦擢为尚书令，张辽独力据守上党郡，特封为荡寇将军，其余出征将士皆有封赏。

　　　　很显然，这是吕布握天子于股掌，上演的一出给自己加官进爵的闹剧而已，但各地诸侯却皆不得不正式承认这些官位升迁，尤其现在吕布麾下，带甲十万，坐拥并幽两州，已是天下诸侯中实力最为雄厚的一支了。

　　　　兖州陈留城中，曹操的一众谋士正激烈的辩论着。

　　　　“吕布尽得北地，实力大长，明公切不可轻忽视之，当在司隶部安置重兵，谨防吕布出兵来犯。”说话的是定陶人董昭，他本是张杨幕下谋士，才新投曹操不久。

　　　　“吕布固然要防，可冀州袁绍，徐州刘备难道便可掉以轻心？若此公仁所言，重兵尽集于司隶一部，若袁绍等辈来袭，我等又如之奈何？”这是长社钟繇，他的颍汝口音依旧极重。

　　　　颖阴荀攸赞同道：“元常之言是也，才得了探报，吕布大定幽州之时，那袁本初亦出兵魏郡，魏郡太守张邈抵抗不过三日，便遭身死，魏郡尽落袁绍之手矣。现今已是窥伺兖州之侧，虎视眈眈。”

　　　　“张孟卓殁了？”一直听着众谋士商议的曹操才知晓这消息，不禁惊异问道。

　　　　荀攸对曹操一礼：“正是，刚刚得的探报，那袁绍以颜良为大将，以五万军自赵国突袭魏郡，那魏郡张邈部许多早已与袁绍暗通款曲，竟是未作抵御，袁军长驱直入，张邈领心腹死战，被袁将高览所斩。”

　　　　曹操一声长叹：“孟卓自小与我及本初相善，本初何无故人之情哉？反致幼时好友身死耶？”

　　　　“袁本初反复无常之辈，虽有尚义之名，然实无仁德之实，前番突袭刘备中山郡便可知之，此次魏郡张邈身死，亦如出一辙尔。以昱所见，吕布、袁绍、刘备三人之中，最需提防者，却正是袁绍，明公当在濮阳、鄄城、白马一线安置良将把守，明公引重军屯于洛颍之地，既可牵制袁绍之行，又能看顾吕布之患。”出言者是东阿程昱。

　　　　曹操点点头，犹在思索。

　　　　荀？却一笑道：“四方皆有忧患，似此前后惧之，难堪重负也。”

　　　　曹操神色一喜：“文若有何高见，但请言来。”在一众杰出的谋士之中，荀？俨然是众人之首，曹操对他的意见一向极为重视。

　　　　“明公请看。”荀？指着军案上羊皮所制的地图言道，“西部长安之侧，那是凉州马腾之地，以？所知，马腾虽是威震羌氐，但却为他那结义兄弟韩遂所？肘，只是一方之主，决无力东进，这凉州一路在数年之内决无忧矣。”

　　　　曹操笑道：“嗯，我知道那韩文约，是与我同年举的孝廉。”

　　　　荀？继续指着地图道：“这南部却是豫州之地，袁术坐领淮南，手下军马极众，倒是不可等闲视之，只是他新受刘备广陵之败，背后又有孙坚、刘表遥相牵制，他的重兵尽在寿春汝南左近之地，若欲攻我，实无能为耳，故也非大患；而牛辅残部盘踞宛城，尚有过万士卒，此藓芥之辈，明公当可一战擒之。”

　　　　曹操点点头，他早就准备向宛城出兵了。

　　　　“再看青徐一带，刘备是个豪杰，必是明公劲敌。然此人素行仁义，又与明公多年交好，多半不会先行来袭。”

　　　　荀？话未说完，便被戏忠打断：“文若何出此言？刘玄德虽有仁德之名，但实有枭雄之资，乱世纷争，又岂能以私交论之？”

　　　　戏忠也是颍川人，与荀？多年交好，颇有奇谋，荀？自然对他打断自己不以为忤，只是微笑道：“志才所言有理，只是还有疏漏之处。”戏忠头一昂，便要争辩，荀？已继续说了下去：“刘玄德得陶恭祖辞让徐州，虽为徐州牧，然根基不稳，徐州世家士族极众，多有自重不服刘备者，前番才听说刘备平了琅琊赵海之叛。徐州四战之地，北有袁绍，南有袁术，皆有吞并之心，而刘备麾下虽有良将，但终是军力不足，前往青州剿纳黄巾余党，便已可见其兵马捉襟见肘，此等情状，安有余力来犯我哉？”

　　　　这番话分析的丝丝入理，戏忠思忖了半晌，便再不言语了。

　　　　荀？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况且？也说了，刘备仁德之辈，必无犯我之心。”

　　　　曹操哈哈大笑：“文若倒似对玄德知之甚深啊。”

　　　　荀？笑道：“昔年明公来颍川士子之会，我和奉孝可在帘后见到了那刘备形貌，知其确是忠厚仁德之士。”说着，眼角还看了坐在一旁的郭嘉一眼，郭嘉似乎神游物外，双目远远望着室外，口中却应了一声：“嗯，确实见过。”

　　　　“哦？那文若对涿郡五英如何看来？”曹操好像有了兴致，这一问就让原本的议事之会出了一点小小的岔题。

　　　　“涿郡五英，？未曾见过那关云长，但见那其余四位，皆是当世英雄，可为国家栋梁之才。只是汉室纷乱已久，只有明公不慕虚文，行事果敢，明机善断，雄略盖世，这却是那涿郡五英不及之处，是以，能定汉室者，唯明公也！”荀？回答的很认真。

　　　　“哈哈哈，文若誉美之词，曹操何以敢当？唯求竭智尽忠，报效天子也。”曹操状甚欢愉。

　　　　荀？又将曹操的思路拉了回来：“如此，青徐一带一时无患，再看西北并州吕布初，那吕布方经大战，初定幽州，亦无力来犯我兖州司隶之地，明公真正需提防者，冀州袁绍。”

　　　　曹操看着地图，沉吟不语。

　　　　“目下形势，我等宜先取宛城，除牛辅之残军，兖州司隶一带继续屯田养兵，大备粮秣军械，青州所收黄巾军择精壮者入军，羸弱者赐田务农。重军可置于濮阳，洛颍之地，进可攻，退亦可守。”荀？说出了自己想法。

　　　　曹操思索半晌，终于一拍大腿：“好！文若所言极是，便照此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