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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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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右手大袖展处,大家耳中都听到一声呛然龙吟,大家眼中也同时看到一道白光从他大袖中飞出!

那是一支连柄只有二尺长的短剑,映日生辉,闪耀着刺目的剑锋!

短剑由他袖中飞出,光若闪电,直射出三丈来远,如今他 (枯瘦老者)和丁建中的马车,相距不过五丈左右,他这一举袖,剑光直射出三丈,(虽然相距还有二丈)但在大家看来,他剑光是朝丁建中夫妇射来的,有人甚至已经惊啊出声!

丁建中夫妇依然面带笑容,并肩站在车上,丝毫没有防范之心。

剑光直射到三丈左右,枯瘦老者已从大袖中伸出一只枯瘦如爪的手掌,五指向空轻轻一招,飞到三丈外的短剑,忽然掉头朝他手掌飞了回去。

枯瘦老者五指向上轻轻划了一个圆圈,短剑跟着呼的一声在天空划了一个三丈方圆的圆圈。

枯瘦老者并未停止,他随着剑势划圈之际,右足倏地跨前一步,右手指东划西,身形也跟着迅疾移转,空中飞剑,立即随着他凌空指挥,忽东忽西的漫天飞刺。

瞬息之间,但听空中响起一阵刺刺破空轻响,在枯瘦老者身前三丈光景,登时泛起一层剑影,盘空匝地,剑光如织!

原来他那柄二尺长的剑柄上,系着一条天蚕丝的细线,足有三丈来长,因为这条线很细,他使得又快,是以很难发现。

枯瘦老者仗着精纯内功,由细线传到剑上,指挥着短剑的飞刺。

他虽然凭仗细线遥控着短剑,但剑光左右前后,飞腾刺击,变化繁衍,来往如电,也确可凭他的心意,伤人于三丈之外,这份功力,尤足以惊人!

舞到急处,但见一片白光,绕着他身子飞舞,森寒剑气,蒸腾如雾,这时如果用一面盆水,朝他泼去,大概洒开的水渍,也在他身外三丈周围了。

四旁观战的人群,距离较远,除了少数几个目力较为敏锐的,可以看到枯瘦老者剑上系着一根细线,其余的人,眼看他短剑凌空飞舞,指挥如意,还当他以气驭剑,一时间不由得掌声雷动,纷纷喝起彩来。

枯瘦老者突然身形一停,剑光乍敛,那支盘空飞舞的短剑,也如灵索一般“嘶”的一声,缩入大袖之中,他一张枯瘦的脸上,木无表情,只是朝鼓掌的人群微微颔首,说了声:“多谢。”

然后冷厉的目光,落到了丁建中脸上,双颧皱纹交叉,挤出一丝阴森的笑容,嘿然道:“年轻人,老夫兄弟,都已练过了,现在该你了吧?”

丁建中微微一笑,拱手道:“前辈高招,确使在下大开眼界,珠玉在前,在下这点微末之技,便不足观了。”

老二中等身材老者冷声道:“咱们兄弟已经练了,你想不练,那可不成。”

老三矮小老者接口道:“不练也成,只要你认输就好。”

认输,那就是说赈灾之事,由他兄弟三人来接办了。

接办也者?就是交出天香之宫的珍宝也。

万有全已有好久没有开口,这回他耸耸肩,大笑道:“敝主人只是和三位客气,可没有说不练呀!”

矮小老者双目一瞪,深陷在眼眶中的两颗眼珠,突然凸了出来,精芒四射,怒声道:“你懂什么?”

“好凶!”万有全耸耸肩,他一颗头一下连下巴都缩进到脖子里去了,他一下几乎缩进去半个脑袋,然后又一伸脖子,嘻嘻笑道:“敝上是在下的主人,在下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了。”

枯瘦老者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此人生相猥琐,但这下使的分明是“缩骨功”,缩骨功能把头缩进脖子里去,就非有梢纯的内功不可,但此人却又不像有高深内功的人?”

这原是一两句话的工夫,丁建中忽然爽朗一笑,点头道:“三位既然都已露了一手,在下若是不练岂不辜负了三位的盛情?看来在下也只好献丑了。”

说到这里,右手轻轻一按,但听呛啷一声龙吟,已从腰间抽出一支一泓清水般的长剑!他这支剑足有四尺来长,形式奇古,剑身出鞘,登时青光氤氲,望去连他眉宇之间,都掩映着一片青色!

枯瘦老者沉声道:“好剑!”

丁建中目光一注,微笑道:“前辈夸奖。”

中等身材老者哂道:“剑虽好剑,只不知你使来如何?”

万有全尖笑道:“这个阁下看下去就知道了。”

丁建中长剑虽已出鞘,但他依然站在车上,既不运气,也丝毫没摆要使剑的架势,只是右手一抬,随手把长剑朝空中掷去,长剑脱出,但听“嘶”的一声,剑化长虹,一道青光,激射如电,朝遥空飞射出去!

大家还以为他有什么变化,那知长剑掷出之后,丁建中除了掷剑的右手,依然高举着。并未收回,就没有第两个动作,只是抬目望着他掷出去的长剑。

剑光如青虹贯日,(应该是“白虹贯日”,但他这柄倚天剑,剑身是青色的,此刻又当午刻已过,日头稍偏,因此只好说它青虹贯日了)一直飞出去五丈多远,依然余势未衰!

丁建中直到此时,右手才五指一屈,朝飞出去的长剑招了招手。

他剑柄上可没有系着细线,而且招手也只是轻轻的招了一下,并没用什么力道,但说也奇怪,那一道飞射出去的青虹,就像通了灵一般,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忽然掉转头,又朝他主人飞了回来。

这一下直看得在场之人,个个吃了一惊,连拍手都给忘了,大家伸长脖子,睁大双目,摒息凝神,紧紧的盯着那道飞回来的青光。

飞回来的剑光和激射出去同样的快速,就在长剑回到丁建中面前还有丈把远近,丁建中五指一放,手掌向右挥出,那支长剑竟然随着他手势,“嘶”的一声,又往右飞射出去。

这回丁建中高举的右手就不再停着不动了,他手掌向右挥出,在头顶上空.划了一个圆圈。

他一条手臂,在头顶上划的圆圈当然不会太大,但倚天剑就随着他手势,在高空划的圆圈,可就不小,这一转至少也有七八丈方圆。

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昂起了头.那一圈青虹,就像在他们头顶上掠过,虽然离他们头顶少说也在三、四丈之上,但每一个人都感到森冷的剑气,快要触及头顶,忍不住赶紧缩头,纷纷蹲低下去。

剑光划了一个大圈子,只不过像电光一闪,大家耳中同时听到“铮”然轻响,等再定睛瞧去,剑光已杳,原来在这一瞬间,长剑已回到丁建中的手上,丁建中已把长剑纳入腰间镶嵌着珠玉的剑鞘之中。

他脸含微笑,朝荆山三老拱拱手道:“献丑、献丑!”

观众们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有的人连大张了的口嘴,都合不拢来。

就是金氏兄弟、路传广、冷中锋等人,也没想到丁建中在剑术上,竟有如此惊人之艺,练成了以气驭剑的上乘功夫!

只有万有全一个人笑嘻嘻的拍起手来!

直到此时,四周掌声,也跟着像春雷般暴响起来。

这一手,连枯瘦老者都看得耸然动容,他心头自然明白,自己剑柄上系着细线,可以遥控指挥,丁建中剑上可没有细线,这遥控指挥所凭仗的全是一口真气,自己有细线遥控,只能飞出去三丈,他却把长剑掷出五丈多远,就算他剑柄也系着细线,就已胜过自己了!

“驭剑术!”这小子居然真能以真气驭剑!

其实说穿了也无啥稀奇,丁建中根本不会驭剑术!他使的只是昆仑派的绝学“纵鹤擒龙”罢了!

“纵鹤”,是推出去的手法,“擒龙”,是收回来的手法,如此而已!

丁建中原先也没想到自己一推之势,能把长剑送出去五丈多远,一招之势,还能从五丈外把长剑收了回来。(他在未入天香之宫以前,一推一招,有效范围,最多也只能一丈左右)这当然是自己练成了“三阳玄功”,才有如此功力了,心中自然暗暗喜不自胜。

只此一手,已使荆山三老有自知之明,真要动手,自己三人,绝非这年轻人的对手,但三老此刻已是势成骑虎,当着四周这些三山五岳之人,若是认输,数十年挣来的一世英名,从此岂不尽付流水?

枯瘦老者紧闭着阔嘴,还未开口!

中等身材老者已然阴恻恻说道:“方才咱们兄弟各自露了一手,阁下似乎也该表现三场,才算公平吧?”

他没提谁胜谁负,而要丁建中表现三场,这意思自然是说:你剑上虽有造诣,但掌法、轻功,未必全能?

万有全抢着连连点头:“使、使,这是应该的,敝主人自然要使给三位瞧瞧了!”

戴珍珠娇声道:“丁郎,这位老前辈说的也是,他们既然练了三场,咱们就是不练个三场,也练上二场,才算有个交代呀,你瞧,还有这许多江湖朋友,跟着给咱们捧场而来,也不好让大家失望呢!”

她娇声说来,别有一番柔情蜜意,使人有回肠荡气之感!

戴珍珠本来是个冷若冰霜的人,自从练成了天香仙子的“三阴玄功”,雍容之中,别具柔媚之情!

丁建中转脸含笑道:“贤妻说得也是,本来我想露上一手,已足可使不开眼的朋友,知难而退了,既是如此,我就再露一手给他们瞧瞧也好。”

他方才对荆山三老,执礼甚恭,说得还算客气,但这回夫妻两人说的话,就流露他狂傲的本色!

这“不开眼的朋友”这几个字,说的岂非就是荆山三老?

、奇、荆山三老不由得全都变了脸色!

、书、四周观众中,虽有不少黑道巨擘,但已被丁建中方才露的一手震摄住了,因此丁建中口气虽狂,他们倒不觉得他狂了!

丁建中和他娇妻话声一落,就朗朗一笑道:“丁某请大家指教。”

这句话他并不是专向荆山三老而发,因此他在说话之时,双手抱拳,向四外看热闹的人群作了个罗圈揖!

大家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掌声中,但见丁建中忽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啸声甫起,他一个人已从车中随声往上飞腾而起!

他和戴珍珠并肩站在车上,这纵身飞起之时,既没见他划手作势,或者点动双足,一个人就像平空拔了起来,一下就升上了三丈多高。(他人在车上,本已比地上高出大半个人,再凌空拔起三丈,如以地上的距离来说,就差不多有四丈来高了)

直等到了半空,才见他双手一划,身子一屈再伸,倏然平飞出去,双掌已然交替劈出。

任何一个人,任你轻功再好,如果往上纵起,就算纵得再高,也是笔直往上,笔直的落下,中间绝不可能停留得住,现代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地心吸力使然。

但那时候可没有地心吸力的说法,谁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地心吸力,但昆仑这一派的武功,却有“云龙三折”身法,进而演绎为“云龙九掌”,都是以轻功飞腾身法,可以在高空转折回翔。

轻功飞腾,所凭仗的是一口真气。提吸住一口真气,把身体的重量,尽量减轻,这一点,凡是武功高深之士,谁都做得,到,但要凭仗一口真气,纵到高空之后,身子在一屈一伸之际,换气提吸,或侧身回转,或振翮横飞,那只有昆仑派的“云龙身法”才办得到。

这无他,你如能学会像天际神龙的一屈一伸,或者像飞鸟的振翮回转,正是减轻地心吸力的方法。

昆仑派这种身法,正和减轻地心吸引力相暗合,此所以能独步武林也。

丁建中使的就是“云龙身法”大家仰首观望,只见他在高空忽高忽低,回翔转折,活象一只振翮飞翔的大鸟,风声飒飒,最难得的他在回翔飞舞之际,双掌开阖,作出许多不同的姿势,连续拍出了九掌——云龙九掌。

这种在毫无凭藉的高空练把式,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许多人只听说过传说中昆仑派有“云龙身法”,但据说失传已久,如今亲眼看到了丁建中的表演,当真精妙绝伦,世罕其匹,人人心头都不自禁的起了无比的崇敬和无比的兴奋,大家仰首向天,纷纷鼓起掌来。

就在丁建中凌空施展“云龙身法”之际,第一辆蓬车左侧,突然飞起一道人影,疾如鹰隼,一下扑到戴珍珠的身后,人影未至,十道尖风已然笼罩了戴珍珠身后十处要害大穴,指风快若掣电,一齐点落。

戴珍珠几乎连闪避都已不及!

这一下事出突然,连骑在马上的金氏兄弟、路传广、冷中锋等八人,等到警觉,戴珍珠已经被人家制住!

万有全只回头看了一眼,依然若无其事,别过头去。

春香、秋香、冬香在车上,一时不由得齐声惊啊!

这回大家都看到了,戴珍珠背后,这时已经多了个一身黑衣,黑布包头,满脸皱纹的老妪。

有人惊咦道:“是黑风婆!”

黑风婆是江湖黑道上出名的心狠手辣的老婆子,认识的人当然不在少数!

戴珍珠身子没动,回过头去,娇柔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黑衣老妪脸上露出得意的诡笑,尖声道:“小娘子别怕,老婆子要的是你这件珍珠衫,并不要你的命。”

戴珍珠嫣然笑道:“珍珠衫在我身上,你如何要得去呢?”

黑衣老妪桀桀怪笑道:“老婆子会自己动手,给你脱下来的。”

“快别胡闹了。”戴珍珠低声的道:“你快走吧,我丈夫回来了,你走不了啦!”

“走?”黑衣老妪阴声道:“老婆子脱下你的珍珠衫,自会走的。”她双手正待去解戴珍珠的衣钮。

戴珍珠道:“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还是我送你一程吧!”

右手忽然轻轻朝后拂去。

他明明被黑衣老妪点住了背后十处大穴。

“你……”

黑衣老妪及时警觉,惊异的说了个“你”字,一个身子突然横飞而起,一下摔出去七、八丈外,连翻了两个斛斗,才落到地上,像一溜烟般去得无影无踪。

这黑衣老妪从现身到摔出,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家既要看丁建中在空中的表现,又要看戴珍珠如何把黑衣老妪摔出去的,一个人只有两只眼睛,这一瞬间,几乎忙不过来!

丁建中恰好在戴珍珠摔出黑衣老妪,如雷掌声中,翩然飞落,回到了车上,脸不红。气不喘,依然面含笑容,转脸朝戴珍珠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戴珍珠婉然一笑,说道:“你没看到她已经被我摔出去了么?”

丁建中颔首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戴珍珠轻声道:“谢谢你。”

丁建中这才站正身子,双手一拱,向大家抱拳为礼,朗声道:“在下微末之技,不值识者一哂。”

荆山三老看到他轻轻年纪,竟有这般高深绝学,自知和人家差得很多,一时不禁面如土色,作声不得。

万有全脸上早已流露出得意之色,伸手指指大樟树,含笑道,“诸位请看,敝主人还在树身上留下了九个掌印,要请大家评鉴呢!”

大家只顾仰首看丁建中的高空飞翔,谁也没去留意樟树上还有九个掌印!

这一点,连站在大樟树下的荆山三老都未曾发现,如今经万有全这一说,不觉转身看去。

只见数人合抱的大樟树上,本来经中等身材老者留下的三个掌印居中,如今在四周,果然多出九个明晰的掌印,围成了一圈,不但排列整齐,而且深浅一致,每个掌印,足有二分来深,比那中等身材老者留下的三个掌印就足足深了一分光景!

丁建中虽然只表演了两套功夫。但却等于把荆山三老的三种看家本领(枯瘦老者的袖中剑、中等身材老者的虚空发掌.和矮小老者梯云纵)全比了下去。

四周人群看到九个掌印,又纷纷拍手叫好。

枯瘦老者老脸赧然,拱拱手道:“丁大侠身怀绝艺,老夫弟兄望尘莫及,不胜钦佩之至,告辞了。”

话声一落,也没待丁建中回答,回头道;“二弟、三弟,咱们走。”举步缓慢而去。

中等身材老者和矮小老者脸有激愤之色,恶狠狠的盯了丁建中夫妇一眼,才转身跟着他们老大行去。

丁建中眼看枯瘦老者一脸俱是黯然神色,那是因为自己在表演武功上胜过了他,打破了他数十年来一直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迷梦,也损害了他数十年来的自尊心,故而有忽忽若失,黯然神伤的感受!

一时暗暗摇头叹息,一个人到了耋耄之年,对一个“名”字,还觑不破,其实,天底下比荆山三老武功高强的人,还多得是,别的不去说他,就以罗文锦、罗无双兄妹两人的武功,就比他们高出何止一倍?

他想到罗无双,心头不禁有些惘然,一时目视远方,怔怔出神。

万有全拱着手,含笑道:“三位老人家好走,恕敝主人不送。”

荆山三老连头也不回,他们虽然只是举步行走,但去势有如行云流水,比一般人奔跑还快得多,眨眼工夫,已经转过山脚,走得不见踪影。

戴珍珠转脸看去,只见丁建中依然目视远处,怔怔的出神,这就低声叫道:“丁郎,你怎么啦?”

丁建中口中“噢”了一声,收回目光,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他说不出在想什么?

戴珍珠没有追问,只是偏着头道:“丁郎,方才偷袭我的黑衣老妪,不知是谁?”

“我也不知道,不过此人武功似乎不弱。”

丁建中道:“问问万总管,看他知道不?”

“嗯!”戴珍珠口中嗯了声,叫道:“万总管。”

万有全急忙趋前一步,躬身道:“夫人有何吩咐?”

戴珍珠道:“你可知道方才偷袭我的黑衣老妪是何来历?”

“是,是。”万有全连应了两声“是”,才道:“那是黑风婆,江湖上出了名的黑煞手,啊……”

他突然惊“啊”出声,抬头望望戴珍珠,(他站在车旁,丁建中夫妇是站在车上,自然低得很多)吃惊的道:“夫人没什么吧?”

戴珍珠道:“怎么呢?黑风婆很厉害么?”

万有全道:“黑风婆练的是‘黑煞手’,剧毒无比,只要被她碰上一点,没有她的独门解药,就会毒发无救,方才她没碰上夫人吧?”

戴珍珠微笑道:“她点了我背后十处大穴,但她连一个穴道都没点中,哦,她手上有毒?我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万有全道:“夫人神功盖世,大概她无所使其伎俩了。”接着请示道:“主人,夫人,咱们该启程了吧?”

丁建中点点头,含笑道:“一路行止,都由你作主,何用再问我夫妇?”

“是,是!”万有全又应了两声是,直起身,朝车把式钱通打了个手式。

也不知车把式在哪里按了下,第一辆车上的黑漆牛皮车篷就缓缓的从后面自动关起,接着第二辆车篷也相继关了起来。

万有全走近他的坐骑,跨上马背,一手提了提缰绳,一手朝前一挥。

八个庄丁立即催马上前,依然分两行,列队前行。

万有全坐在马上,依然八面威风,满脸得意神色,走在两辆马车前面。

接着两辆马车也启动了,轮子辗在黄泥路上,发出轻快的辘辘之声!

第三十一章

黄岗庙这一场表演,虽然并没有短兵相接,但荆山三老受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江湖。

消息,是经众人之口,传播开去的,每一个人,绘声绘影,在描述这场表演的时候,或多或少总会加添上一、二句,于是消息越传越广,把丁建中和戴珍珠更说得武功高不可测,几乎变成天神!

经过黄岗庙这一场比试,一路上果然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故,纵使有人垂涎天香之宫的珍宝,但估量自己的能耐,也没有人敢作非份之想了。

车队由湖北进入河南,经潢川、新蔡、陈留、而抵开封。开封据黄河南岸,为五代及北宋的故都,旧称汴京,城中街衢宽广,市容殷盛,为我国四大名镇之一。

总管万有全,果然神通广大,这一路上事前都有了妥切的安排,在他们还未到达开封之前,早巳定妥了开封城中最大的京安客庄,把整个后进都包了下来。

京安客庄面临大街,一排七间门面,一共分为前、中、后三进、后进专门接待过路的富贾官宦之用,不但布置华丽,而且进入大门,就是一条宽阔的车道,内眷可以不用下车,直驰后进。

开封城中,早就听到消息,天香宫主黄河赈灾的第一站就在开封,天香宫主从天香之宫携来的珍宝,要在开封首次公开拍卖。

这风声一经传开,给开封城中的客店,带来了好运,早在几天之前,城中大大小小十几家客店,都已客满了,后来的人,就只好商借民宅落脚,酒馆、茶楼,自然也随着生意兴隆。

丁建中、戴珍珠一行人,抵达京安客庄,不过未牌时光,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虽因人数较多,难免有一阵忙乱,但总管万有全在大家还未到达之前,就像亲自到京安客庄来考察过了一般,什么人住那里,都已早有安排,你只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就可找到各人的房间,几乎像是回到家里一样,一路上风尘劳顿,很快就得到了休息。

丁建中夫妇和三名使女,住了楼上正中间的三个房间。金氏兄弟和路传广等人,分住楼上左右两厢,八名庄丁分住楼下左右两厢。楼下中间正厅,早已布置成了大厅,大厅左右各有两间,则为来宾坐息之处。

这一切布置均出于万有全的安排,而且早就安排好了。

他预定抵达开封之后,当天休息一天,第二天邀宴开封城中的富室巨绅,第三天公开拍卖珍宝,这也都是经他向丁建中夫妇商量好了才拟定的。

丁建中夫妇刚盥洗完毕,夏香送上新沏的两盏茗茶。

丁建中取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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