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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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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顶上的人听後沈默一会儿,笑了起来,“你说,我们算不算没有办好差事?这要是让风楼主看到了,似乎是不太好啊……”
“你倒是特别怕风楼主嘛……”谷雨一挑眉,并不怎麽意外,他淡淡道:“风楼主只说要你我二人保护文然少爷的性命。这样一来,破相似乎是不算忧及性命吧。”见上边的人没有回答,谷雨想了想又说道,“何况他与弋楼主之间的事,也不是我们好插手的,你还是算了吧……”
“话是这麽说没错了啊,可是……”
房顶上的人自然是与谷雨形影不离的白露,身处唐门中南侧的厢房,他双手枕在脑後,悠然一笑,望著深蓝深蓝的天,对刚才发生的一幕仍然耿耿於怀。
“谷雨,我从来没见过弋楼主那样气急败坏。”
“是啊……”谷雨一只脚横跨搁在横栏上,另一只脚自然垂踏在地上,整个人都因这样的姿势而更添潇洒气度,“要不是霜降从中调解,估计我们要被唐门赶出山了。”
其实从弋倾文进山一刻起,他们和霜降三人就已经提前入山前往唐门。
唐门一直有一项规矩,只要是破过唐门在外设过的阵局,只一次,从此便是唐门的座上之宾。而恰巧,他们四人包括弋楼主在内,都曾伴随纹染少爷破过这局。於是此次上山,对他们而言,自是再容易不过。何况白露也多次上山,与唐门的人相处的不错,算是有几分交情,所以当他们三人告知此事,唐门的门内掌事唐沫很客气的就点头应允了。
只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终於等到弋倾文之时,真的是大吃一惊。
“连唐沫喊了人要替施文然治伤都被弋楼主一掌拍走,哈哈!”想到当时唐沫脸色之难看,白露就笑不打一出来,“估计弋楼主与唐门掌事的梁子,这一次是彻底结下了。”
“你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你可知现在唐门上下到处都在议论我们,唐门忌讳血腥,如今弋楼主不仅带了个满身是血的人,还让霜降去接南宫司徒二人……说起来,想比南宫少爷他们也是一身的伤吧?”
“谁知道呢?至少当初我们破阵的时候,伤的可不算轻……”白露说著就起身往下一跳,飘飘然落至谷雨跟前,一手搁在栏杆上,俯身看著正闭目养神的人。
“我记得,你的伤也淡很多了吧……”
谷雨当然知道他在说什麽,只笑不语。
白露伸出手轻轻将他衣襟扯开一点,就看见他的锁骨处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只是颜色并不很深。
“我一直想,当初最後你怎麽就看出和你打得不可开交的人,是我呢?”这是白露心里的一个疙瘩,为了破那个阵,他当初只把敌人看作自己,完全不知道其实对手是他最重视的人。
谷雨的唇角抿出一点笑,还是不说话,可是表情却温柔了不少。
白露知道他对与这个问题总是避重就轻,於是放弃,然後把他衣服又好好的拉了起来。
“以後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白露慢慢说道。
谷雨听完终於睁开了半闭著的眼睛,睁眼一刻,白露只觉一瞬间,整片都清澈明亮,如这山谷间最干净的气息,如雨後的微湿,像初晨的静默。
“我知道。”看著谷雨对自己微微一笑,三个字,白露却觉得,已经容纳了他的一生。
是的,我们都知道。
“你说,我们以後会怎麽样?”白露向来不是一个想太多的人,他为人处世但求利落二字,不喜欢拖泥带水,尤其像这种杞人忧天的事他更是不屑一顾。可是今天看见弋楼主满身是血地放开了一切,他忍不住开始担心,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也和弋楼主一样,抱著自己在意的人……
他陡然打了个冷噤,暗骂自己什麽时候开始这麽婆婆妈妈,像个女人爱胡思乱想不说,还尽往那不好的地方想……
“当然是一辈子守在他们身边,做我们该做的事,尽我们该尽的责。”谷雨淡淡说,声音显得很平和稳重,“不管今天弋楼主造成了多大的轰动,唐门到底还是不敢动他,不仅仅因为楼主背後代表了整个‘倾风楼’,最重要的,还是弋楼主本来的身份。”
“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白露说著也坐在了栏杆上与他面对面,唐门门中四处可见花花草草,他低头用手轻轻撩著脚边的白花。
“这是什麽花?”
“不知道啊……”谷雨看著他,神色温柔,对他偶尔的孩子气喜欢不已,“你别瞎碰了,这边的东西非药即毒,你小心。”
“好吧……”白露耸耸肩,继续了之前的话题,“我们会在这里待到几时?”
谷雨意外地瞥他一眼,有点不相信他会问这些事,“你什麽时候开始关心这了?真不想平时的你啊……”
这句话让白露立刻不满了,他跳下地,走到谷雨面前神情严肃地教训起来,“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应该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没头没脑万事不管的主儿吗?”
“难道不是吗?”谷雨挑衅的反问道。结果换来对方将自己一把抓起,在脸上重重亲了口然後粗声粗气地问,“好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麽个货色,那你可以不喜欢啊!”
谷雨立刻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鬼扯,奈何白露不依不饶,自己不回答他就不放开。
“喂,你都多大了,怎麽还这麽任性?”
“我任性也是你宠的……”白露把脸贴在他的耳朵边,“……你不喜欢吗?”
谷雨在心下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这辈子他对这个白露,算是彻底地投降了。
“怎麽可能……不喜欢。”都多少年了……快二十年了吧。
他们从还不怎麽懂事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从小到大,一起被风夫人收养,一起练武,一起陪著两位楼主长大……然後不经意间就喜欢了,一点理由一点预兆都没有。
好多年了,怎麽可能不喜欢。
“你很怕吧?呆瓜……”不等白露又要哇哇乱叫,一句话,谷雨就让他彻底闭嘴,“怕我们会和他们一样。”见他立刻沈默了,谷雨便转过他的头看著他,“怕我们有一天,就……”
“别说!”白露瞬间用手捂住他的嘴,目不转睛地盯著他,“别,别随便乱说……为了现在这样,我让立秋霜降分开,我故意不选折玉剑’,我不是不愿意陪在弋楼主身边,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背叛了兄弟背叛了主子,我、我就是没有办法去过那种没有你的日子……拜托你不要随便说话,我告诉你,连开玩笑都不准!”他说完就背过了身子,低著头,久久不愿抬头。
“白露……”
望著他在深夜独自伫立的背影,谷雨走上前,从背後抱住他,试图让他平静。
“我重要,还是弋楼主、风楼主重要?”谷雨突然问道。
“都重要!”白露毫无犹豫的一句话,却让身後的人悲喜交加。
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应该感动的不是吗?
可是他怎麽就听了这麽无奈、这麽心疼呢……环绕著他的手慢慢移到胸前,然後就著他的心口处贴了上去,白露立刻反手握住。
“所以说,你是呆瓜……”
“要不是知道唐门是一个鬼地方,说真的,我还真喜欢这里……”白露花了点时间平复内心的波动,他望著南厢房屋子外头大得难以想象的草圃花圃,一种世外桃园的感觉涌满了他的心间。
“这里真象‘倾风楼’,谷雨,我们好久没有回楼里了,我想他们,想楼里的人,想风楼主,想三堂堂主,想……”
“恩,我也想他们。”谷雨打断了他,因为怕他说到後面会越来越难过,“我们一定会回去的,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回去。”
“可是总觉得,很远……”他们都离开“倾风楼”很久了,久到现在站在唐门都能让他感念成这样,多可笑。
“也许不会太远,只要文然少爷顺利接掌唐门,当上唐门门主……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会吗?唐门掌门不是那麽容易,说当就能当的。”白露对次抱著绝对的怀疑,唐纤离开的这几年里,唐门多少杰出俊才,还不是一个个对掌门之位有心无力。
“唐门掌门首先该具备的,就是仁慈。我觉得文然少爷不错,这几天观察下来,他虽然话不多,可是骨子里头刻的是坚忍不拔,而且为人谦和,不焦躁不妄动……最重要的还是,他不懂得毒。”
唐门经过二十多年前唐纤一役之後,想来也真是怕了,渐渐地反而越制毒出色的子弟越得不到成为掌门的机会……
“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的唐门,再也经不起一阵风波了。”谷雨静静地说著。
“可我觉得,只要有弋楼主在,什麽平淡的事都能被他掀起风波来。”
“……”谷雨顿时无语,因为白露说的是真理……大实话。
“而且,光凭弋楼主的身份,就够唐门闹上一阵子了吧?”白露接著往下说,口气倒没什麽担忧,反而有了种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调侃,“他一定会尽全力助施文然夺得掌门的,一定!”
“那是自然……”谷雨放开了手,侧身望天,他平淡沈稳的样子有点像风析,白露回身想再抱抱他时,看得一楞一楞。
“哎……”他不自觉地喃喃低语,“我最怕你和风楼主这样性子的人了……天生的克星!”
克星吗?谷雨闭上眼,嘴角仍是挂著淡淡的笑,像一个望星知途的卜卦之师,什麽都尽在他念想之间。
不知道南厢房里那对真正的克星,现在还好?那位少年的脸,不知道他们的弋楼主,会如何处置……是从此不看不想,还是变成了一个死结,就此打在了心上?
☆、十一.7
十一.7 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
一开始,他以为他是纹染。
从第一眼看到他,看到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胸襟染满的鲜血让他全身血液都逆流了起来。那时候,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纹染……直到确定他身上没有那道自己造成的伤,直到看到风析转交给他的纹染的剑……他才相信,原来这个世上,真是有人可以长得一模一样的。
而现在他又躺在了床上,他就躺在自己身边,可他却伤得更重了。
从他昏迷起,他就开始发烧,可能因为脸上那道伤的缘故,高烧不止,弋倾文一直守在床边,亲自帮他换衣治伤,连唐门的大夫都被他拒之於门外。
弋倾文手里拿著沾湿了的纱布,一点点擦去施文然额前的汗。
我不会再让人伤了你的,文然。
一开始,他很气这张脸,但他其实很清楚,他更气自己心里的卑鄙。
他得不到纹染,是因为他和他相遇太晚,当自己喜欢上他的时候,纹染的心已经容不下他了。他一直痛恨命运的安排,既然如此,为什麽又让他们相遇……可是当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更要从今以後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时,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停跳了一瞬间。
已经不太记得当初的感觉了,就想著,自己得不到的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他甚至还有了种报复的念头,纹染带给他的伤害可以让他来抵偿,反正他们素不相识不是吗?要怪就怪命运,要恨就恨现实,和他无关……和他无关。
谁让你长了张和他一样的脸,谁让你自己愿意跑到我身边,你活该的,施文然你活该你活该的。
一开始,他是真的没想同情他、可怜他……他没有想到会像现在这样,突然之间就心疼涨满了胸怀,让他说不出做不到,让他所有的打算全盘落空,让他竟然就这样傻傻地伺候他照顾他。
弋倾文真的没想,真的没想。
一开始他想的,到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样了。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文然……
我们重新认识吧,我叫施文然,请你不要再认错了。
“文然……别这样对我,别这麽强求我……”他看著床上脸色苍白到几乎就要失去气息的人,担心这一次好不容易拥有的希望就要被自己握灭,“我、我不是真的要这麽对你的。”
我其实就是想看你痛苦看你难受,看你在他和你自己之间两难,看你不管我怎麽对你伤你都强忍著、倔强著……我就是想把你狠狠伤了,伤到你撑不住的时候,我再对你好,我再对你很好……说不定这样,你可能就会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为我不相信你说的永不离开,说不定这样……你不会再离开我。
我其实就是不想你後悔你的决定然後有一天、就像他那样离开我,然後等我好不容易放下了过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弋倾文就这样出神地想著,到底自己想了些什麽他也不清楚……想著想著,他忽然凑近了床上的人,然後仔细盯著他的脸。
他伸手一点点小心撕开那层自己为他上的“脸皮”,每撕开一点,都能听到施文然眉间微微簇起,额间的冷汗又纷纷冒出。刚才为他止血时,情急之中忘记撕下易容,如今那伤好容易不再流血,却是把那层假的皮肤彻底结疤粘合在了一起,此刻硬生生再分离,只疼得施文然连失去了意志都还感受得到。
怎麽每次你都伤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我应该自责吗?
弋倾文在彻底将那层东西剥离开时,不解地想著。
可是这也是你的选择,是你选择这麽做的……我不应该感到亏欠的,对不对?
可是心里为什麽这麽难过,仿佛只要他一有这个念想,心就开始抽痛,好像他的心已经不属於自己,会自己选择对与错……
可能是施文然在下手时心神荡漾,也可能受到了最外面那层皮肤的抵挡,他的脸实际受到的伤害比当时看著要好很多,但也仅仅只是好很多而已。
弋倾文用湿布又轻又小心的慢慢去擦,把凝结在脸上的淤血全擦掉。看著俊逸英朗的容姿终於又重新展现在他眼前,弋倾文呼出了口气。
还好……不管怎麽样,总觉得这张脸最漂亮最漂亮,是多少好道伤都掩盖不了的。
这张脸已经被他用岁月的刀子牢牢刻在了心里头,无论如何,他都记得它原来的样貌。
是心的记忆,是情的记忆。
“如果你是他……多好。”抹开了他被汗湿透了的发,刚想说什麽,一滴眼泪掉在了施文然已经干涸裂开的嘴唇上。
“要是我先遇上的是你……多好。”他不是後悔,只是忽然就这麽觉得了。
如果是你,你不会有那段过去,我也不会有这段过去……什麽都没有发生过的我们,会不会可就有一点点机会。
你说重新认识,而不是重新开始……所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谁都改变不了,不是一句重新认识就可以磨灭的。
文然……他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贴著,闭起眼睛什麽都不去想,只想静静感受他还在他身边的事实。
如果你是他、该有多好。
可是你不是他……是不是我们还有机会,把它变得更好?
文然,要是你没有和他一样的脸、该有多好。
每一次对他的伤害,都是想证明自己没有被蛊惑,自己的心依然清晰,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然而每每到了最後又会情不自禁地要去关心他、怜惜他。他也想做到事不关己对他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可是就是做不到,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你真的让我不知道……要怎麽办了。”
你总会得到你该得到的……但愿那时那人,再不会辜负你,再不会离开你……如果是这样,我这道伤,你就千万千万……不要说对不起。
施文然昏迷前那一句仍犹在耳。弋倾文痴痴地看著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宁愿伤害自己都不责怪他的人,怎麽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我可不可以认为,只要我不说对不起……我就可以得到我该得到的?”弋倾文抓著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双诱人的眼睛写满了颓废,施文然给他的希望完全没有让他愿意相信他还有将来。
“那我就不说,我不说对不起……是你愿意的……这样你满意了吗?”
如果我不说对不起,你是不是就可以醒过来,我也不要你忘记我做的,但是你说的这句话你能不能对我证明一下?就一下……
或者,你也许会愿意、成为我生命里的最後一次。
他就这样握著冰凉的手然後枕在耳际趴著在床上渐渐睡著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安心去陪伴一个人,陪伴到他醒来。
因为他期待他的回答。
因为期待他醒来後依然会像最初的最初那样,对自己那样隐忍,对自己那样宽容。无论自己做了什麽,他都会原谅。
因为只有这样,才好让自己知道,最後一次的这个人,他没有交付错。
紧紧被他握住的手忽然动了动,弋倾文立刻醒了过来。
“文然,你怎麽样?”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还是高的吓人,可手却又是那麽冰凉。
“我们在哪里……”施文然努力看了看四周,自己好像正睡在一间不错的房间里。可是还没来得及去想自己身处何处,他就被浑身的燥热和粘湿弄得极不舒服。
“我很热……”他说著就动手想拿掉身上沈重的东西,结果一动之下,左肩的伤被牵动得他一阵冷汗。
“你在发烧,不要掀被子。”见他想翻开身上盖著的厚实的棉被,弋倾文连忙压住他的手,“要出汗。”说完他亲自爬上床,也钻到了被窝里,立刻被里头的高温汗湿了衣服。
“你不用……”施文然怔了怔,想说什麽却没有力气,想阻止怕也是徒劳,只由得他去。
弋倾文毫不介意,在被子下的手横抱住了他,让他靠自己肩上,轻轻嘱咐,“我不想让别人碰你,用的药都是随身带的……你放心,我制的药没人敢说一句不好。”他把唇贴在施文然的额角,汗液咸涩的味道让他很难受,是心里头难受。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肩膀和脸,都会的。你相信我。”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麽,施文然的眼眶却升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没、关系的……”他哑著嗓子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著,“反正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我又不是女人,我不在乎外表怎麽样。”这个人突如其来的温柔总能教人束手无策,就像现在,浑身都很不舒服却还可以为了他一句话而心定。
他不太习惯别人对他好,他还是习惯人人自处互不干涉的局面,像现在这样相偎相依,他说不出的不自在。
“可是我在乎……”弋倾文用指腹轻轻碰著他脸上那道可怖的伤,带一阵阵微小尖锐的刺痛感,施文然喘著气,眼中水光润泽。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想总和他牵扯不清,我想……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其实对你也好,你不用总看著我就觉得心里面不好过,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他,就好。”
“所以你也不会辜负我,不会离开我,是不是?是说你不是他的……”弋倾文立刻抓住他的话反问,而脑子里却还想著要怎样治好这道伤。
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因为施文然下手太重太深,即便有外面那层皮肤挡了挡,但毕竟伤成这样,不是轻易用些要就能去掉疤痕的。
要怎麽做呢?
“我不知道,以後会怎麽样,谁都不知道……可是我现在就在这里,不够吗?”他用了点力侧过身子看著弋倾文,只是这麽个动作,却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他语气急促,却强自一点点在说,一下下的气息吹在弋倾文的脸上,温热潮湿,带著一点点的醉人,“就这样不好吗?我倒是……想永远留著这道伤,好提醒我不要重复过去,我、就是我。”
柔软的衾被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施文然本就出汗也还好,却苦了弋倾文这无伤无痛的人,硬是陪著他在里头受折磨,可是他却甘之如饴,毫无怨言。他反而更用力地抱著怀里的人,怕自己手一松他就离开那样,柔情似水的感受他的体温。
“你就是你……我知道了。”淡淡一笑,弋倾文很满足此刻的温情,“文然,你好好睡吧……以後的事都不用担心,我一定治好你……”说完他一下下拍著他的肩,又轻又缓,就像在哄著一个孩子那样,太明显的宠溺让施文然就这样照著他的话做了。
还好没有哭……刚才有一刹那,他几乎就要落泪了。施文然闭上眼睛想著刚才的感受,还是不太明白,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弋倾文的温柔很难得。
所以当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受尽委屈受尽折磨的人总会不自觉地就想再要更多。
不辜负、不离开……心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而他却不敢回答。
为离开是必然的,所以辜负是早晚的……不能承诺,承诺只会让这个人伤得更重。
☆、第十二章 初入唐门
第十二章 初入唐门
【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如果从上往下俯览而视,整个唐门以棋盘式格局纵横交错贯穿全门。以正中的“唐中格”为准,最上十四格为唐门十四族长室,左右分别各七名制毒、七名制药高手,顺位而排,每年调替。最下为十四内掌室,二十四年前曾由唐门四大高手打理。
当年唐纤一战,唐以生战死,唐平生、唐余生下落不明,只剩下唐留生留在唐门,而就在前些日子,失踪多年的唐平生与唐留生被发现全身失血而亡倒在唐留生的房间内。
如今唐门十四内掌室已无人接管,新的太新,不足以与当年的唐门四大高手相抗衡,所以更罔谈执掌内室。
唐门内室是唐门武艺传授之地,非唐门子弟不得而入,必须由流著唐门之血的亲族方能职掌,而现自唐纤一役过後,门中血亲伤亡过多,甚至有些唐门秘籍因大量人才流失而就此成为绝学。
於是唐门的十四内掌室陡然悬空,成为了十四位族长最近日夜悬心的大问题。
“唐中格”是整个棋盘结构中最中心的一套密室,共三十六道重门一间密室。凡涉及唐门极机密之事或遇唐门中掌门、族长、内掌等叛逆事,以便监禁。
这三十六道重门以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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