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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角雄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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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金剑”吕彬神色一震,朝陶森看来。

微微一皱眉,宗元甲道:

“‘玉锁金关功’又是何等样的一种武功?”

“七海穷神”曲挺接口道:

“原来这个‘玉蝶’凌玲,还怀有这一种秘门绝技……宗盟主,这种‘玉锁金关功’十分歹毒,只要轻轻拍向对方一处穴道,此人在不知不觉中,‘涌泉穴’渐渐筋血受阻,最后两腿成了残废……”

暗暗吸了口冷气,宗元甲目光投向吕彬,道:

“原来……”

仅仅两个字吐出口,下面话宗元甲倏然顿了下来。

点点头,陶森道:

“是的,这门‘玉锁金关功’十分厉害……据凌玲姑娘说,她原来是要废掉那位少庄主的两腿,要他受罪一辈子——但听说那少庄主的筋血受阻,已经给人治愈……”

移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宗元甲问道:

“陶森,你又如何指挥凌家父女,接连杀害江湖高手?”

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陶森道:

“大爷,不是我陶森指挥他们父女两人,是我听他们父女俩的摆布——我容貌很像那个‘羽化金剑’吕彬,他们父女两人脸蒙巾布,击杀江湖高手,我作壁上观站立一边,旁边目击的看到,就认为吕家少庄主唆使蒙面高手,杀害江湖中人……”

一指牛眼直瞪,愣愣听着的孟达,陶森又道:

“就是刚才这位大爷说的‘祸嫁江东’,‘借刀杀人’,那个‘银虹山庄’少庄主,就背上这个黑锅……”

“羽化金剑”吕彬,吐出一缕只有他自己听到的叹息声。

知无不言,言无不详,陶森又道:

“凌老丈告诉小的,只要协助他女儿将此公案了断,不但传授小的一身武技,同时也将他女儿凌玲姑娘,许配给我陶森作妻子……”

宗元甲微微一笑,道:

“陶森,那你是人财两得,双喜临门了!”

连连摇头,陶森道:

“这位大爷,我陶森已不作此痴人梦想……只希望快快回‘博望坡’见到我老爸……”

听了微微一怔,“彩鹰”梅香吟道:

“陶森,凌家父女两人,不准你离开他们?”

陶森苦下脸,道:

“凌老丈曾经向小的说过……公案尚未了断时,如想中途离去,他们父女两人必追踪扑杀,绝不让我陶森逍遥在外……”

梅香吟想知道更清楚一些,又道:

“陶森,你不喜欢那个凌玲姑娘?”

摇摇头,陶森道:

“这位凌玲姑娘有点怪怪的……叫人害怕!”

原来不想笑的,“彩鹰”梅香吟听到这话“咭”地笑出声来。

“七海穷神”曲挺问道:

“陶森,你是否知道,凌家父女此番来鄂北‘清河坊’的原因何在?”

沉思了下,陶森道:

“详细情形我陶森还不甚清楚……不过听那位凌老丈说,他们父女两人,原来要使那个吕彬少庄主身败名裂,但中途有了劲敌插手,是吕彬的义兄‘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父女俩自知不敌,找来鄂北‘清河坊’镇上的‘驭风金雕’辛钰这里,希望有一臂之助……”

众人在客厅谈着时,晨曦初曙,东方鱼白,已是黎明时分。

朝窗外天色望了眼,宗元甲试探的问道:

“陶森,我还是送你回辛钰府邸如何?”

连连摇头,陶森十分费劲的道:

“大……大爷,你已把我救出辛钰府邸,我陶森宁愿遭凌家父女追踪扑杀,再也不想回去他们那里了!”

敢情眼前这个陶森,只是“像”“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并非“是”吕彬……

除了酷肖的外貌外,气质、神态、谈话中的措辞,陶森和“羽化金剑”吕彬一比,显然有很大的区别。

陶森朝厅上众人回顾一匝,向宗元甲问道:

“大爷,您等数位是谁啊?”

宗元甲把自己和厅上众人的来历,名号,告诉了陶森。

陶森两眼一直,怔了怔,才道:

“大爷,您……您就是‘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微微一点头,最后指向吕彬,宗元甲道:

“陶森,你可知道这位是谁?”

陶森朝“羽化金剑”吕彬愣愣看去……脸型轮廓跟自己有几分相仿,但脸色枯黄,憔悴,是个年纪看来六十出头的老者。

摇摇头,陶森道:

“不认识,宗大侠……小的从未见过……”

宗元甲慨然道:

“陶森,凌家父女要你冒名顶替‘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施出瞒天过海,借刀杀人之计,这位就是‘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

诧然一声惊“哦”,陶森喃喃道:

“原来这位就是‘银虹山庄’少庄主……但年岁、容貌,跟我陶森并不完全一样……”

眼前真相揭开,“羽化金剑”吕彬对这个鄂南“博望坡”镇上“来顺酒店”的少掌柜陶森,并不记恨见仇……陶森并非身怀技艺的江湖中人,他只是给凌家父女牵来作傀儡木偶的可怜虫。

视线投向宗元甲,“羽化金剑”吕彬道:

“宗大哥,我等已清楚其中内委真相,不必再让陶森掺入其间,不如让他回鄂南‘博望坡’山镇……”

陶森连声道谢,道:

“谢谢,谢谢,少庄主,功德无量!”

微微一皱眉,宗元甲道:

“不错,宗某就有这样想法,但凌家父女发觉陶森失踪后,不会轻易放过……”

清了清喉咙,孟达干咳一声,道:

“盟主,我孟达有个主意,不知使得使不得?”

目注孟达,宗元甲道:

“你说来听听,孟达!”

舌尖舐了舐嘴唇,孟达道:

“本来‘真的是假,假的是真,’现在我孟达把话转了过来——‘真的是真,假的还是假’……”

僧浩哼了声,道:

“废话,没话找说话!”

一脸不解之色,宗元甲问道:

“此话怎讲,孟达?”

孟达有条有理道:

“少庄主还是原来的少庄主,陶森还是原来的陶森……少庄主吕彬恢复庐山真面目,他现在这副窝囊相,换到陶森身上——陶森易容扮装成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儿,凌家父女想要追踪扑杀,就是当面见到,也认不出谁是谁……盟主,这可不就天下太平啦?”

含笑一点头,宗元甲道:

“这主意不错,孟达……”

话题移向陶森,宗元甲道:

“陶森,我们替你把脸容化装一下,凌家父女即使当面见到,也认不出是你……”

陶森显然并非江湖中人,但是非好歹显然分辩得出……向宗元甲连连道谢。

笑了笑,宗元甲向吕彬道:

“吕兄弟,你这副窝囊相可换到陶森脸上,然后恢复你原来的容貌……”

吕彬脸上敷上“返容”油膏,再用巾布一擦,顿时容光换发,换成一个英姿挺拔的年轻人……陶森骤觉眼前一亮,才看到这位“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的庐山真面目。

吕彬把“易容”油膏,敷上陶森脸庞,又把“易容”、“返容”两种油膏给他,说出使用的方法。

陶森在辛钰府邸精舍,给宗元甲制住穴道,负来“惠安客栈”,身上穿的仅是一套内衫衣裤,吕彬把自己随身携带,另外一件替换的长袍,让陶森穿上。

宗元甲取出一笔盘缠银两,向陶森道:“陶森,这些银子带在身边,沿途使用……快回鄂南‘博望坡’山镇,你老爸向卜详梦,正在牵念着你呢!”

陶森跪地磕了个头,道:“多谢宗大侠的厚赐,照拂,小的感激不尽!”

“七海穷神”曲挺,哈哈一笑,道:

“宗盟主,‘侠胆义肠’四字,用在你身上再恰当不过……老夫要往鄂南一行,免得发生意外,顺便护送陶森回家——你我后会有期了!”

眼前的陶森,已是一个脸容枯黄憔悴,看来已六十开外的老者,凌家父女即使迎面见到,也不会知道这老者就是他们所要追踪扑杀的陶森。

陶森拜别众人,在“七海穷神”曲挺护送之下,离开“清河坊”镇上的“惠安各栈”。

咧嘴一笑,孟达道:

“不会错,盟主,‘玉蝶’凌玲这妞儿和她老爸‘金驼’凌峰,会来这‘惠安客栈’向您要人……”

僧浩接口道:

“我说孟达,一无凭二无据,盟主一无欠二无该,凌家父女凭什么来这里要人?”

浓眉掀了掀,孟达道:

“僧浩,你长了这么大一颗脑袋,里面却是些豆腐渣,不会前后想一想——盟主住在这‘惠安客栈’,‘驭风金雕’辛钰手下那些牛鬼蛇神,早已探听得清清楚楚……刚才盟主说他背出陶森,纵上辛钰府邸风火高墙,已给那里巡夜护院发现……这两件事拼凑起来,凌家父女不会来这里要人才怪!”

咧嘴一笑,孟达又道:

“陶森离开这里,幸亏易容扮装成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儿,嘿,这‘惠安客栈’四围附近,说不定还有盟主不花钱的巡夜护院,暗中死死看着我们呢!”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有此可能……‘驭风金雕’辛钰唆使江湖高手砸毁‘吉祥钱庄’,已知我宗元甲住在这‘惠安客栈’,而不在钱庄……幸亏我们棋高一着,把陶森易容改装后,才让他离开‘惠安客栈’……”

众人正在客厅谈着时,客栈店小二时来,向宗元甲哈腰一礼,道:

“宗爷,外面有‘凌’姓父女两位,前来求见。”

含笑一点头,宗元甲道:

“有请!”

店小二退下不多久,“金驼”凌峰、‘玉蝶’凌玲父女两人进来客厅……

宾主尚未见面寒暄,“玉蝶”凌玲指着客厅里的“羽化金剑”吕彬,向她父亲道:

“爹,陶森果然在这里……”

“羽化金剑”吕彬,只微微一笑,并不作声。

宗元甲含笑招呼,道:

“凌老丈,凌姑娘,贤父女二位请坐下!”

父女两人客厅坐下,“金驼”凌峰朗声道:

“宗盟主技艺称绝,一身是胆,昨夜自辛钰府邸盗走陶森。此事既然真相已明,乃是小女凌玲与‘银虹山庄’少庄主之事,跟‘啸天盟’风马牛各不相干,最好宗盟主不必插手,此陶森就让老夫父女两人带走,如何?”

侧脸朝“羽化金剑”吕彬一瞥,宗元甲哂然道:

“不错,宗某不必插手管人闲事,但得问问他本人意下如何?!”

“玉蝶”凌玲目光投向吕彬,带了解释似的口气,道:

“陶森,你是身不由己,给人劫出辛钰府邸,爹不会怪你,我凌玲也不会怪你,我们回去吧!”

陶森仅是“像”“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但并非“是”吕彬,何况吕彬昔年又是“玉蝶”凌玲意乱情迷,魂牵梦萦的心上人……

吕彬哈哈一笑,道:

“你我并无任何名义,凌玲,你叫我回去哪里?”

笑声,话声,中气充沛,铮锵有韵,听进“玉蝶”凌玲耳中,脸色骤变……颤声道:

“你……你是……”

“羽化金剑”吕彬缓缓一点头,道:

“不错,区区吕彬……凌玲,你不会怀疑你自己认错了人吧?”

凌玲这张春花般脸上,飞起一层紫青色的冷霜,利箭寒冰的道:

“难得在这里跟你见面,少庄主,你我不妨就作一个了断?!”

缓缓一点头,“羽化金剑”吕彬道:

“可以,凌玲,我吕彬敢不奉陪?!”

眼前这间客厅里,凌玲那边有她父亲“金驼”凌峰,吕彬这边有“赤麟”宗元甲、“彩鹰”梅香吟,另外有“金戈双卫”两人,但谁也无法居中调解……

敢情“羽化金剑”吕彬与“玉蝶”凌玲两人之间,有过浓浓的爱,也已烙下深深的恨……谁都亏欠了对方,谁都不愿意宽恕对方。

“玉蝶”凌玲道:

“你我剑下作个了断,我凌玲丧命你剑,算是我自求解脱,万一留此残身,也要遁入空门,削发为尼……”

点点头,“羽化金剑”吕彬接口道:

“是的,凌玲,我吕彬血溅七尺,死在你长剑之下,你我之事就此有个结束,不然,也是结庐青山,了此一生。”

两人从座椅站起,走到外面庭院——宗元甲、梅香吟、“金戈双卫”,和凌玲的爹“金驼”凌峰,衔尾从客厅出来。

两人来到庭院中央,凌玲侧首向站在石阶处的父亲“金驼”凌峰道:

“爹,今日是女儿和‘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之间的事,你老人家不必助拳掠阵!”

“金驼”凌峰望了望“羽化金剑”吕彬,没有回答,只是愣愣朝女儿看来……

“羽化金剑”吕彬身怀之学,自己有几份清楚,玲儿即使舍命相搏,也难占得便宜,最后下场,必是两人落个一死一伤。

“金驼”凌峰老伴早已去世,膝下就是这个相依为命的女儿凌玲。平时凌峰对女儿的话,百依百从,无不听从,当初在鄂南“博望坡”山镇凌玲发现脸庞酷肖吕彬的陶森,想出祸嫁江东,借刀杀人之计,如果凌峰加以阻上,“玉蝶”凌玲在吕彬身上已下了“玉锁金关功”,吕彬两腿可能在毫无防患之下被废,今日这场亡命相搏的场面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陶森无意中吐露了“玉蝶”凌玲出手“玉锁金关功”的秘密,听进“羽化金剑”吕彬耳里,心头不禁为之一沉,一凛。

若非“赤麟”宗大哥带了“啸天盟”中“白鹤堂”堂主“玉山儒生”石晶前来“银虹山庄”治救,自己两腿被毁,成了终身残废!

受罪一辈子,却还不知道两腿被毁的原因——是何人下的毒手?

敢情男女之间,爱的负面就是恨,“玉蝶”凌玲得不到吕彬的爱,由爱成恨,痛下毒手!

但,“羽化金剑”吕彬又何尝不然——此番凌家父女找来“惠安客栈”,吕彬壮士断腕,跟“玉蝶”凌玲舍命一搏。

听凌玲向她父亲说这些话,“羽化金剑”吕彬视线也投向厅门石阶处的“赤麟”宗元甲,道:

“宗大哥,你我兄弟一场,如果兄弟吕彬血溅七尺,横尸就地,烦你料理善后之事,并向家父那里带个口讯。”

“赤麟”宗元甲脸色凝重,微微点头。

“玉蝶”凌玲已向父亲说出这话……不必助拳掠阵,虽然宗元甲这边数人,也不能踩入这淌混水。

但宗元甲心里已有了这样想法,这样的决定……

吕彬和凌玲两人,由爱成恨,成了对垒亡命相搏的场面,自己虽然不能插手其间,可是必须挽救这场灾祸,使损害减低到最小。

两人站下庭院中央,走马灯似的绕转一匝……“玉蝶”凌玲脚步一停,手中那口晶亮耀目的长剑一指,一招“斜掠拍翼”,剑光落处,娇叱一声:

“呀!”

向“羽化金剑”吕彬中盘斜肩落下。

庭院边石阶上作壁上观的众人,都是剑术行家……

“赤麟”宗元甲看到凌玲这一剑出手,看来轻描淡写,但剑气如虹,剑走如云,孕含着上乘内家功力……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居然怀有这等剑术,实是不可轻视。

“羽化金剑”吕彬一声:

“来得好!”

一个“寒蝉易枝”之势,身形闪晃,闪开对方一招,手中长剑一招“回山环水”,点咽喉,挂双肋,扫胸膛,一招三式。

“玉蝶”凌玲娇躯游闪如电,对方一招三式走空,一阵风吟似的长啸,手中长剑虎虎生风,舞起一座剑山,把“羽化金剑”吕彬,裹了一个风雨不透。

宗元甲看得暗暗一怔……哦,这是北派“披风剑”中的招数。

“金驼”凌峰,脸肉凝得紧紧的,两眼逼视着女儿凌玲和吕彬打斗的场面。

“羽化金剑”吕彬却是不慌不忙……身法一变,人剑合为一体,卷起一道匹练也似的剑花,上攻下拒,疾如电驰。

一来一往,眨眨眼之间,两人已走了二十余回合……双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玉蝶”凌玲又是脆生生一响:

“呀!”

变招易式,由“披风剑”一变成“八卦剑”剑法……剑光贴地如流,身形半跪半立,接连施展出激厉,浑雄的招数,朝对方致命之处递来!

“羽化金剑”吕彬,见招拆招,见式破式,“玉蝶”凌玲仍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凌玲一咬银牙,倏地走出一式“独钓寒江”,剑光一闪,直向吕彬面门划来。

吕彬腕把一翻,剑身一划,“倒洒金钱”,手中长剑剑脊,一记硬招架上。

一响“当”的金铁交击声中,两剑撞个正着……凌玲握剑腕掌一阵酸麻,虎口一松,手中长剑崩飞脱手!

就在此石火电光之际,“玉蝶”凌玲一个“潜龙升天”身法,一声娇叱:

“照打!”

腕肘一扬,三点星光,破云而出,直取吕彬面门。

吕彬手中长剑一格,“铮!铮!铮!”声中,三枚“透骨钉”打落地上,冷然一笑,道:

“这些破铜烂铁,也值得卖弄?”

     柳残阳 》》 《麟角雄风》

第三十四章 化敌为友

这个“弄”字才从吕彬嘴中吐出,“玉蝶”凌玲冷声接口道:

“姑娘还有东西照顾你,照打!”

右手腕把一扬,打出上三下四七点星光。

壁上观的宗元甲看得心头一凛,一寒……这位凌玲姑娘竟使出江湖上激厉,霸道的“追魂夺命七星联珠弹”暗器。

“羽化金剑”吕彬已有提防,手中长剑舞个风雨不透,“叮叮当当”金铁交击声中,凌玲打来的“追魂夺命七星联珠弹”纷纷被打飞,坠落地上。

宗元甲见“羽化金剑”吕兄弟,破除凌玲暗器,正在暗暗叫好之际……

突然,“玉蝶”凌玲娇躯一扭,脚踏“流水步”,红袖朝吕彬一扬……吕彬“嗳唷”一声,栽倒在地。

壁上观的宗元甲心头一沉,“冷虹宝剑”出鞘,正要上前抢救……

就在这眨眼间,仆倒地上的吕彬,一个“懒驴打滚”之势,扑地一转,嘴里冷叱道:

“凌玲,你也占不到便宜……”

左手一抬,一股破风声中,凌玲姑娘“嘤”声惨叫,娇躯晃了两晃,仆倒地上。

这一双由浓浓爱,变成深深仇的年轻男女,虽然没有魂归地府,但却两败俱伤。

在这同一时间里,壁上观的“赤麟”宗元甲,和“金驼”凌峰两人,急步奔向场中……

宗元甲扶起“羽化金剑”吕彬看去,额头鲜血直流……偏左的额上,一口细小的血窟窿,一枚细细的铜锥,半截插进额头,半截露在外面。

“金驼”凌峰抱起女儿看去,凌玲姑娘右肩处,血水透湿罗衣,凌峰把罗衣撕开一角,一支金钱镖深深嵌入肩肉。

“赤麟”宗元甲和“金驼”凌峰双方之间,并无解不开的深仇过节,造成刚才那场厮杀场面的,是出于“玉蝶”凌玲,和“羽化金剑”吕彬两人,由爱蜕化成恨的儿女之情。

宗元甲把吕彬扶起,侧脸向“金驼”凌峰道:

“凌老丈,把凌玲姑娘抱进客厅再说!”

凌峰轻轻叹了口气,把女儿横身抱起进入客厅,放在一张座椅上。

武家身上,金创伤药随身携带,以防不时之需……宗元甲和凌峰,分别替吕彬、凌玲两人,取出暗器裹上创伤。

“羽化金剑”吕彬额头裹上布带后,若有所思中愣愣不语……在他心头,糅合了沉重、惧伤、愤怒、惭愧……错综复杂的心情。

“玉蝶”凌玲那张白苍苍脸上,也无法掩去那份浓浓的幽怨,和那苦涩的神情,轻轻道:

“爹,我们耽在这里干吗?该走了!”

缓缓一点头,“金驼”凌峰向宗元甲道:

“宗盟主,老汉有一件事请问……”

宗元甲问道:

“不知凌老丈所指何事?”

迟疑了下,“金驼”凌峰才道:

“那个陶森现在何处?”

并不接下回答,宗元甲问道:

“此刻真相已明,贤父女两位还不能放过陶森,欲将其置于死地?”

诧然怔住,“金驼”凌峰道:

“宗盟主,老汉父女二人并无此意……陶森是无辜的,但却把他牵入漩涡。老汉父女两人取道回返鄂南‘步云湾’时,想顺便送他回‘博望坡’山镇……”

听到这些话,宗元甲并不隐瞒地道:

“难得凌老丈有这番心意——但贤父女俩尚未来‘惠安客栈’前,宗某已赠陶森盘缠,令他回去‘博望坡”来顺酒店’了……”

话中宗元甲并未提到,有丐帮帮主“七海穷神”曲挺护送陶森回鄂南之事。

有所感慨的,凌峰轻轻呼了口气,拱手一礼,道:

“宗盟主,有扰清静,老汉父女二人就此告辞!”

回过一礼,宗元甲道:

“后会有期,宗某恕不远送了!”

目注凌玲,“金驼”凌峰道:

“玲儿,我们走吧!”

跟尾随着父亲,举步踉跄的跨出客厅门槛,“玉蝶”凌玲侧脸朝“羽化金剑”吕彬投过一瞥,轻轻叹了口气,急步离去。

凌家父女离开“惠安客栈”后,却抛下一团令人窒息,极不调和的气氛!

众人都进入不同的沉思中……眼前的客厅,静悄悄的一片冷寂。

突然,一响摆鼓似的吼喝声暴出,孟达道:

“入娘的,真叫我孟达咽不下这口气……”

这响大得出奇的声音,打断了众人思索,都朝他看来。

僧浩道:

“我说孟达,又是谁咬了你的鼻子,还是踩了你的尾巴,叫你咽不下这口气?”

牛眼一瞪,胳臂一挥,孟达道:

“操他奶奶的熊,‘啸天盟’从来不仗势欺人,那个猪生狗养的龟儿子,张牙舞爪,居然找到我们“啸天盟”的身上来了……”

宗元甲道:

“你是指‘吉祥钱庄’那回事,孟达?”

点点头,孟达道:

“谁说不是……‘驭风金雕’辛钰这个狗养的,‘武大郎戴纱帽’不知自己有多高,趁着您盟主在这‘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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