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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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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肯给猫下这个本钱,无非就是想要秦子敬知难而退不要再给她找事。她也真正没想到她的“子敬哥哥”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嫉贤妒能的人。同时南烛还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事,由头仍在这只猫身上。什么事呢?
南烛隐隐觉得当时与秦子敬比武时,这猫出现得很诡异。若不是这只猫的突然出现,她真不知道自己的“主意”会不会如此成功。真的是巧合吗?
不光她,连鲁冰花都提过好几次这猫来得古怪。
只可惜猫不会说话。
吞了颗难得糊涂,南烛笼了笼头发去打水。尽管靠着洪河,打水却是从支流金夏河中打。大约是金夏河水流清浅缓慢的缘故。南烛去时,已经有各营的伙头军在洗洗刷刷,马营的将士们也将马们拉了出来在饮水。茅草丛中不时飞出一两只水鸟。环望四方:近处是千帐灯明灭,霞光染长河,一队队士兵在未修理好的营房附近巡逻,秩序井然。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平沙土坡,再往前是波浪翻滚的洪河。沿着支流小河是长满茅草的河岸山坡,风一吹,茅草波涛般起起落落,扬起飞絮,追赶朝云。
南烛找了个地方汲水。经由“打赌运物”跟“洗澡喝肉汤”两件事,南烛在军营里算是出了点名。算得上“小名人”一个。虽说比不得沐王等一干头头脑脑,却是最让普通小兵儿觉得亲切有趣的人物。他一到河边,免不了就有人看他。“果真是玉面童子一般的人物。”“前天晚上挨打,现在就能来打水,好厉害。这屁股怕是铁做的。”众人议论纷纷。南烛是受大哥二哥影响长大的,行事大方,索性笑着朝众人拱手。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多少带点孩子气却自然随和。让河边的众人都是一笑,对南烛好感度倍增。
“打水呢?”有人主动问。
是个喂马的大叔,已经四十来岁。身边还站着几个一看就是新兵的壮丁。这么看来,大叔应该是个五人长或者十人长。
“是啊大叔。大叔的马都好精神啊!咦?大叔你马术是不是很好?”南烛好奇地问。这个问题完全是个孩子问题。
“那是自然。”大叔牛气地摸摸小山羊胡,“我之前可是在成国可是养过皇族战马的!”
“大叔,你不是我们国的人吗?怎么给成国去养马去了?”南烛疑惑。
大叔山羊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我十二岁入伍,刚好打败仗被抓了去。当了几十年俘虏,他们见我生得还算干净——别笑!嘿,你们笑什么笑,叔我年轻时也帅过的!——总之,我年轻那会专给皇族养战马。你们别说,我还见过成国皇子呢,好多宫女对我心存不轨呢!”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人问。
“你们不懂,人离乡贱,到底不是家啊。”大叔道,“这不是又打战吗?我一装死就回来了。现在还当官了,我就打算好好养马,退伍后娶房媳妇开枝散叶去!”
大叔说得起劲。四周的人也起哄得起劲。
特别是听到大叔说开枝散叶时,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起了荤段子。
南烛道:“大叔,您怎么称呼啊,赶明儿教我骑马好不好?”
大叔爽朗地一笑,道:“叫我卫大叔就行。你要是有空了想骑马了就来找我。我是主力前锋营的卫校尉。”
原来是位校尉,而且是沐王亲兵营的校尉。当了官还亲自喂马,这个人一定有真本事。南烛对有真本事的人都十分钦佩。立刻应道:“一定的!”
卫大叔哈哈大笑。众人闲谈了几句,南烛打满了水回去。这皮囊子不装水时轻巧,装满了就沉重。南烛颇有些费劲,看了看路,决定直接从小山坡上拐下去,足足可以省一半路程。
山坡上的茅草长了一人多高。南烛半拖着皮囊走,好不容易走过一个小山坡,河风吹拂间,却看见另一个小山坡上的茅草丛中有一个人。是沐王。
沐王穿着一件裘皮披风,站在山坡上,四周无人跟随。有那么一刹那,南烛觉得沐王似乎可以在山坡上站上一万年。
这个人,要是不乱打人板子的话倒也英姿飒爽好看得紧。
沐王也看见了她,招了招手。
南烛左看右看,方才确定是自己。沐王无奈地看着南烛在茅草堆里左右找人。莫非南烛觉得自己视力有问题认错人了不成?
直到南烛确定左右没人,才拖着皮囊上了沐王所在的小山坡。河风阵阵,茅草摇曳,清晨的河岸边扬起漫天的芦花。沐王的披风在风里飘成一面旗帜。
南烛拖皮囊拖得很辛苦,沐王就微微笑着看猴戏一般看着她拖。却不帮忙。等南烛把皮囊终于拖上了小山坡,南烛的好脾气就已经磨灭了四分之三,反倒是越看沐王那看戏的表情越看越不顺眼。
南烛走近些,要行礼。
“别行礼了,看着烦。自在点就好。”沐王道。
南烛求之不得,立刻一屁股坐了下来。刚坐下又觉得臀部吃痛,到底受了伤,经得住褥子经不住石子,只好屈腿坐到水皮囊上。
沐王往身边一看,嘴角一弯道:“你这也太自在了吧!”
“回王爷的话,小的还要运水回去呢。”南烛说。
沐王脸色一正道:“本王找你说话,你竟然不耐烦?”
南烛手一摊:“你是将军我是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我的职责是做饭,不是陪你聊天。”
“偶尔做点职责之外的事也不行?”沐王板着脸,却明显带上了戏谑的口吻。不知道为何,这种口吻南烛总觉得似曾相识。
“不行——你刚才不是看我拖水也不帮忙!所谓上行下效,小的不敢无故违背职责。要小的聊天,王爷不如先帮我拖水啊!”南烛有些生气。看戏不买票,还挺乐呵,王爷了不起啊就不讲理啊!
沐王乐了。这家伙竟然是在跟自己赌气!实在是没大没小。多少年没人跟他这样说话了?是不是跟当年的伙伴们分开之后?这个南岩风,确实有意思。
就好像还未被俗世污染的一块冰,还保持着原本的脾性,敢爱敢恨,剔透晶莹。
明明知道这种人不适合战场,却仍然忍不住地想靠近。是不是这些容易死掉的傻子反而更人安心?
“我还以为你喜欢拖。”王爷不自觉地用了“我”字。
南烛眉头一扬,眼眸瞥向沐王,道:“我傻啊!我闲着没事拖水玩不成?”
沐王点头道:“说不定。”
南烛快气疯了。她遇上的一个一个都是些什么人啊。“那王爷您要不要跟我一起拖水玩?我是在打水!打水您懂吗?我是火头军啊,我得烧水煮饭,要用水的!”
沐王转过身,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南烛,南烛正在抓狂被他的眼睛盯得停滞了一下。只听沐王道:“你不是拖水玩?”
“不是!”
“你很辛苦?”沐王问。
“对!”废话。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厨帐里有一种长长扁扁巴掌宽的竹条?”沐王道。
“咦,好像是有。”
“那叫扁担。专门用来挑水的。”沐王道。
“……”南烛沉默了。
“笨蛋。”沐王下结论。
南烛欲哭无泪。她是笨,她放着工具不用,拖行这么远,她这是找虐吗?可是她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片子,老爹又是天生神力的练武之人,哪怕落魄了家里也半根扁担没有,她能知道扁担的真实模样才是怪事。
沐王的黑袍子在南烛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南烛发现沐王正在下山。“咦?你不是要聊天吗?”
“已经聊完了。”沐王道。他背对着南烛,南烛看不到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此时的沐王跟刚才独自看江水的沐王判若两人。
“让我过来的是你,说不了两句要走的也是你。合着你是等着我骂我笨蛋的?”南烛欲哭无泪,“早知道还不如找卫大叔学骑马,打死也不往这条路走!”
“你要学骑马?”沐王突然停住。回头。
“嗯。”南烛懵懂地点头。她没想明白这句话哪里有问题。
“骑不了的。”沐王又下结论。
“将军……此言说得似乎太早。”南烛有脾气了。
“早么,据我所知,监军可还等着打你板子。看好你的猫吧。”沐王回头坏笑。还不安好心地往南烛的臀部瞄。南烛头次发现这家伙不笑时挺严肃像座万年冰山,一旦笑起来就像个大孩子。或者说是坏孩子。坏笑能笑得这么爽朗的,他还是头一个。
南烛轻而易举地被这笑容激怒。“大将军您放一万个心,小的我自有办法。若是小的免于板子,将军料错了是不是得受罚?”
沐王道:“受罚?”
这家伙估计天生没把受罚两个字跟他自己联系到一起过。
南烛咬咬嘴唇,眉头一扬,拍了下肥猫的屁屁道:“给我牵马。”
“一言为定。”沐王豪迈地挥手。飞扬的衣袂卷起飞絮。这个人,痛快利落,答应时有种骨子里带出的气势。他压根没等南烛继续说话,答应了就走,走路带风,不一会就已经走远。
“哎,应该叫他帮我扛水才对。”南烛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
☆、18
南烛回到厨帐时,天已经大亮。出早操的士兵们都可以看见南烛像个笨蛋一般在蹭蹭蹭地挪水。南烛会南家借力打力移花接木的功夫,可是却没有凭白无故变成金刚力士的功夫。这借力打力的功夫讲究的是遇强则强,却不能无中生有。
“好大气力啊,敢问南小兄弟,这是一种锻炼臂力腰力的方法吗?”一个憨憨的领兵问。
南烛顿时笑得跟哭一样。
这个时候南烛就会无比羡慕嫉妒自己的老爹跟大哥,前者据说可以举起战车,后者也可以压制住当街疯跑的惊马,自己在女子当中也算是一朵奇葩吧,可是比起爹爹老哥来实在是弱小得不堪一提。倒是二哥,似乎完全没有遗传到南家的天生神力。
厨帐前鲁冰花已经醒了,正拿着勺子在给晨起的人分粥。士兵们通常吃两顿饭,一干一稀,值夜守卫另有加餐。秦家护卫军的粥是用昨晚剩下的肉熬的,加了肉碎的粥,闻着十分香。
“南小弟!”几个首领队长看见了南烛。
南烛呵呵一笑。
“快帮南小弟扛水!”一个胖些的队长道,他叫阳泽纯。立刻有人奔了过来,南烛心里道:“亲人啊!”
“谢了!”南烛朝奔过来的两位兄弟说。
“谢啥,自家兄弟。”两人挺乐。
军中的规矩有时候似乎特别简单,不接纳人时是冤家对头,一旦接纳了一个人,那便是生死弟兄。说到底,这些人骨子里不坏。
“咦?这猫挺粘你哈?”南烛带着猫走到众人跟前,众人便吃惊地发现肥猫不离南烛左右,完全不似前两天上蹿下跳的模样。连沐王都头疼的猫,竟然一下变得这么乖巧,实在让人不得不对南烛刮目相看。
“南小兄弟真有本事。”众人惊讶。
南烛笑微微地享受着大家的惊讶目光。
“小南南!”鲁冰花扯着嗓子招呼。
正自我感觉良好的南烛暗道“坏了。”
果然,众人哄地一声笑。“小南南这名不错。”“俺觉着也比南小兄弟顺口。”“小南南!”众人正没个笑点呢,“小南南”立刻成了众人早餐的开胃菜。
南烛欲哭无泪,今天早上这叫什么运气啊。
“小南南,秦小公爷的餐点还没送过去呢。我忙不过来。”鲁冰花挤眉弄眼。南烛明白鲁冰花不是没时间,而是不喜欢秦子敬。这个鲁冰花,该迎来送往时绝对不含糊,但到底有自己的是非曲直喜怒哀乐。
南烛会意地看了鲁冰花一眼,鲁冰花一脸笑。
“胖哥,秦小公爷的帐在哪?”南烛问阳泽纯。
“小南南,你这亲卫当得可不厚道。喏,那个帐。挂青色布的那个。”阳泽纯指路。
南烛端起盘子,肥猫仍然如影随形地跟着。盘子里的食物很简单。一碗肉粥,两碟咸菜,两个炊饼。
秦子敬帐前的护卫都友好地用眼神和南烛打招呼。南烛淘气地眨眨眼。
“进来吧。”秦子敬说。
南烛走进帐里。这帐篷无疑会比厨帐要舒适很多。可是南烛却浑身不自在。
秦子敬见是南烛送过来微微有些吃惊,也有点高兴。“你的伤……”秦子敬想问。
南烛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道:“无碍。”
这自然是句谎话,可是南烛真不想跟他啰嗦。南烛甚至想不明白秦子敬为何要沐王把猫放自己这。
“这猫果然会很听话。”秦子敬微微轻叹,“你记不记得在通关槐院时也有一只猫……”
秦子敬的手不经意地伸向南烛。
不知不觉,当年的小南烛已经长大了。不知道是过了怎样的日子,竟比记忆中要瘦好多。不见面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心疼。
“小公爷慢用,厨帐事务繁杂,小的先退下了。”南烛低头,避开秦子敬的手指。她不愿听他叙旧,说得他好像很念旧一般。南烛现在只求秦子敬别再害她足矣。今天是猫,明天还不定是什么呢。她南家欠他的吗?非要斩尽杀绝吗?
秦子敬缩了手。
良久嗯了一声。
南烛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秦子敬低声道:“宝来公公如果要打你板子,你就……说是我要你这么做的。走吧。”
秦子敬说。
南烛惊讶的回头。他在说什么?
“说我要你这么做的就好。”秦子敬说。
“大人既然如此惦记小的,怎么还为小的摊这‘好差事’?”南烛停下了脚步。
“我原以为你养好了猫便能多个靠山,不会再像上回那样被众人欺负。这只护卫军,真正是我秦家人的不过四五个。我不可能照顾得……”秦子敬的话没说完便自己停住。他看见南烛退了两步。这是一种防范,南烛打小就是这样。
“谢大人好意。小的何德何能让大人以为小的有这才干?”南烛退了两步道。
秦子敬又忍不住握了拳。
“你忘了吗?小的时候,通关槐院也有一只猫。”秦子敬道。
是的,小时候在通关槐院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只猫,将秦子敬的书房弄得乱七八糟。最后是南烛把那猫给“治理”好了。为此,欢天喜地的秦子敬偷偷地给南烛买了一个风车。
事实上,那猫是二哥治理好的,也就是“猫儿乐”这名字的由来。奇怪的是,那只猫后来突然消失了,好久以后才被人发现它死在夹竹桃下,身子支离破碎。或许是那猫还惹怒了其他人家。
南烛惊讶地看着秦子敬。身子有些发抖。“难道他知道我是谁?他是怎么发现的?他要做什么?”
“那是小妹的事。”南烛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惊恐。托多年礼教的福,她的声音只是有些发抖而已。
秦子敬看着她。
南烛觉得自己像是寸缕不着的笨蛋。
“那小妹呢?”秦子敬说。
“死了。”南烛缓缓地说。吸了一口气,道:“我是南岩风。”
秦子敬沉默了一会,终于道:“你走吧。”
南烛退步、行礼,一丝不苟。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反倒是留在帐里的秦子敬突然一把将餐盘扫到地上。“我这是在干嘛?歉疚吗?”秦子敬跌坐在椅子里,“呵呵,倒不如真的死了。省得我……”
省得我牵心挂肚。
作者有话要说:
☆、19
小的时候,二哥教南烛学琴。南烛胆大,有时忘了戴玳瑁拨片也敢往琴弦上拨弄,常常有指尖被琴弦割破的时候。那时二哥就会拿过南烛的手指吮吸,然后道:“琴伤人不长记性,倘若是人伤了你呢?”南烛只会傻笑。二哥便无奈地微笑,直说南烛笨死算了。有一回二哥突然说:“若是人伤了你,我定叫那人碎尸万段。”南烛便没有缘故地想起那只槐院的死猫来。再看二哥,一袭白衣,端坐在青石琴台之上,指尖慵懒地把玩着一朵不慎掉落琴台的玉簪花,整个人像是一幅不染凡尘的水墨丹青。这样的人,仿佛跟刚才那句充满戾气的话没有任何关系。南烛只好把二哥的后一句话当成疼爱妹妹的昏话。二哥很聪明,但是温柔的二哥绝对不会做出可怕的事,何况二哥身子又是极弱。至于前一句,南烛记得牢牢地,琴伤人可以不长记性,人伤人是必须长记性的。
南烛折回厨帐时,护卫大哥们早已散去,而宝来公公则已经在厨帐前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只见一溜儿高高矮矮的太监堵在厨帐门口,有几个手上还拿着笞板、棍仗。另有一队人正不急不慢地落座,为首自然是等着看戏的沐王。
此时的沐王一脸严肃,满身威严。赫然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丝毫不见适才在茅草坡上时的孩子气。要不是他看见南烛时嘴角突然扬起的坏笑,南烛一定会以为自己是认错了人。
“南岩风昨天吃了猫爷的肉,今天公公怕是会吃他的肉。”有人说。按照宝来公公的霸道脾气,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是怪事。
“也没准,我瞅着南岩风有股子邪劲呢。”另一个人说。
“咱王爷一定会出面保他。”还有人说。“说的也是,人才啊。”有人帮腔。
厨帐前,鲁冰花对着众位头头脑脑笑得像朵大喇叭花。他里里外外陀螺一般地窜了几回,每个头头脑脑的手中就多了一盏热茶。宝来公公手里捧着热茶,对鲁冰花的好感度直线飙升。他说:“要不,你就真跟着我算了。咱家身边可少你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伶俐人呢。哎哟哟,不就是一刀嘛,砍在□□上横竖强过以后砍在脖子上。”
于是鲁冰花笑僵了,换成南烛笑得阳光灿烂。
宝来公公看见南烛就有脾气。翘起纤纤兰花指,一指,“你,臭小子,你竟敢把咱家的猫粮吃了,你知不知道这猫的来头?”
南烛坦然地摇头。
鲁冰花心里替南烛着急,朝着南烛狂使眼色,可他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也不见南烛多说两句好听话。鲁冰花心里暗叹:“坏了,我家小南南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这猫可是当今皇上赐给总管大人,总管大人转赠给我的。你今儿个敢吃它的猫粮,是不是明儿个就敢造反啊?”宝来公公不急不慢一顶一顶帽子往南烛头顶上扣。这也是这些混皇宫混官场的人惯用的手法。
沐王等着看戏,愣是一句话不说。
旁人见最有可能袒护南岩风的沐王都不插嘴自己自然不插嘴。
南烛看向沐王,沐王看天。
于是南烛就在心里把这看戏的家伙骂了十万八千回。
“回公公的话,小的不知这猫来历如此非凡。怪不得它昨天说要我替它分肉给众将士。”南烛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道。
鲁冰花捂了脸,心想:小南南,不是吧,你胸有成竹莫非就是编了这么段鬼话?宝来公公虽说是太监,可人家缺的是下面不是上面啊!
果然,宝来公公生气了,小眼儿一瞄,满是香味的陵水绣袖子一甩,翘起兰花指指着站在当地的南烛道:“好你个南岩风,竟拿这番话来糊弄咱家!活腻了吗?”
众人也觉得南岩风怕是活腻了。他说什么理由恐怕都比这理由强吧。哪怕他直接说他想吃肉都比糊弄人强。这不是把宝来公公当三岁小儿吗?
却见南烛站在当地,潇洒利落地又行了个礼道:“请监军大人不要生气。不瞒大人,这话真是猫大人亲口对小的说的。它还说它是要替监军大人积福呢。”
说完这句,南烛笑得像朵春天里的蔬菜。
所有人都确定了一件事——南岩风绝对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调戏公公也不能这样明着来不是。
不少人见宝来公公气得脸上的粉都掉下来了,觉得出气是出气,却免不了替南岩风拈着把汗。
“南岩风这小子是打屁股有瘾还是怎么着?”众人心里道。
见过打架有瘾的,还没见过挨板子有瘾的。
“混账!”宝来公公蹭地一声站起,顺手就将茶盏摔在地上。幸好这行军打战,大多物事都是竹木的,并不会摔碎。
又有人围拢过来,赶来的人里有一些参将都尉,还有秦子敬以及宝来公公的黑衣侍卫。
“南岩风,你出口戏弄咱家,究竟有何居心。今天咱家要是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这天下的王法了!左右!抓住他,今儿个公公亲自给你开开脸!”宝来公公出京城以来还没受过这么的侮辱,他张扬惯了,哪里忍得住气。砸了杯子边骂就边拿过了身边人捧着的木棍,显然受不住气竟然打算亲自动手。
不少人都在看沐王的脸色。却发现沐王神色如常地喝着茶。似乎压根就没看见嚣张跋扈的监军。也完全没有出面保南岩风的架势。
秦子敬走快了几步。
“监军大人!”秦子敬道。南烛只觉得身边紫袍一闪,秦子敬就站在了她身边。秦子敬高大儒雅,却比不上南烛风姿俊秀来得夺目。只是两人站一块,倒也很是养眼。秦子敬忙不迭一拱手,道:“大人,实不相瞒……”
沐王看着秦子敬赶来解围。
“实不相瞒,秦大人没吃半块肉——猫咪说秦大人平时吃得还不错,用不着给他吃。——哎,秦大人别着急吗。”南烛蹦出一句。
底下立刻有人笑了。
说得好像秦小公爷是因为没抢到肉吃来告状一般。这南岩风不但找死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鲁冰花找了根旗柱撞他那涂着雪花膏的脑袋。
也就是这时,鲁冰花看见一个黑影不声不响地站在了宝来公公身边。旁的人都没注意这个人,偏生鲁冰花向来是最心细如发的一个,又正好站在旗柱旁。鲁冰花清楚地看见黑衣人的手指在宝来公公面前暗暗比划了一下。宝来公公打算抡棍子的手就一滞。
只见宝来公公回头问南烛道:“好,你说说说!你说它要给咱家积福?”
“是的!”南烛正色道,“是它亲口说的,它说它不想吃独食,想跟大家一起分享。这才是所谓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跟众将士同生共死,可不是就是为公公您积福吗?”南烛边说边往沐王身上瞄。沐王继续当做看不见。
“人生在世,如同苦海行舟。不知舟停何方,也不知何时下船。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一心只为自己,那么哪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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