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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待梧桐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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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和薄情,纵然她还是有些善良的,却不会在与己方利益发生冲突时手软,更何况他是她的敌人啊!一想至此,他的心头便有些惆怅萦绕,久久不去。
她满心的尴尬,若是加上前世活的那二十五年,她已算是一个中年女人了,可是在这四十年中,她从未遇到过情景,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一如她现在的模样——一个年且十六的少女。
或许是她的不自在过于心理化,以至于一直看着她的他竟未感觉到,只是觉得她吃松子的速度太慢了,吃了这么久,似乎还是在吃那一颗,不过如此也好,正中他意,若是她开口说话,反而会觉得尴尬。
磨磨蹭蹭着吃完了一颗松子,她已无再吃一颗之意,轻轻地拍拍手,抖掉些微碎屑,起身向泉边走去,既是觉得尴尬,不如避免与他独处,正好此时她并无睡意,当是散散步好了。
他见她起身走了,有些慌乱,语带急意地问道:“你去哪?”目光也随着她站起的身子而朝上望去。
她淡然道:“与你无关。”却发现他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低头看看,才发现自己仍穿着芭蕉叶编成的简易服装,扯下挂在石林上的衣衫,却仍未干,只得将就着穿芭蕉叶了,这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她也不顾得那么多。
她慢慢走远了,芭蕉叶编成的及膝裙下露出她白嫩、纤细的小腿,他的目光幽幽地看去,有些心猿意马,最后化为一抹自嘲的轻笑。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却感到背部因拉扯而传来的疼痛,令他不由得眉头紧锁,方才因与她同处一方石檐下,竟忘了自己已受了重伤,只记得她轻蹙的眉和微抿的唇,依旧那么熟悉。
摸着身上缠着的布条,应该是她缠的吧,虽然有些紧,但是绑得尚算可以,右臂紧贴在她铺的芭蕉叶上,他伏在芭蕉叶上,脸离叶子很近,仿佛上面还留有她的气息,指尖不住地摩挲着叶子,顺着叶下不平整的卵石来回地滑动,希望能感受道她残余的温度,这一切都令他的心潮微微澎湃,背上的伤痛仿佛也轻缓了许多。
剩他一人在石林间休寝,也给了他一些闲暇去思考以后的问题。在纵身跳下去救她的那一刻,他完全没有思考过任何问题,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如此行动了,现在细细想来,那还真是惊险,他自己也未想过还能活下来,这简直是个奇迹了。
庆幸之余,他又不由得烦忧,他与她本是势不两立,他却因为私心而背叛了他的父亲——夏凉当今的圣上,即便如此,对于父皇会否放她一马,他心里也没有底。透过嶙峋的石檐望向破碎的夜空,他低叹一声:“娘,你会原谅孩儿吗?”
滴答滴答,她被石角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脚下不由得一滑,摔坐在卵石之上,再细细一听,才知是泉水叮咚,虚惊一场。身处谷底,月光难及,暗不见光的水面平静无波,她索性坐在地上,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清凉从座下的卵石传来,泉水也为她驱散夏日的炎热,清新的空气不住地往鼻中送,如此的惬意,让她闭上了眼,嘴角带笑,或许只有这一刻的她是在会心地笑的。
暗夜中,有一个俊俏的女孩儿坐在卵石边,清泉拍打着她的脚丫,清风徐徐,吹得她青丝飘飞,身上的芭蕉叶沙沙作响,她闭着眼,面带微笑,似是一个误入人间的小精灵,在泉边嬉戏。
她总是笑,却不是因为快乐而笑,她只是在伪装,怕别人看透她的计谋,也怕流露了心底深埋的忧伤。或许戴着一张面具生活很累,但她知道如果没有这张面具,她会活得更累,甚至是举步艰难。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她暗暗想道。
他有时会想,自己为何会爱上她?明明知道自己与她的那些过往,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做事的逢场作戏,可为何他还没能让她爱上自己,自己却先沉沦了?之前他还很自信地以为,她已对自己留有情意,以为自己已胜券在握。可真到她毫不留情地投向渊一方时,才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她,也从未走入她的心中。即便是她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他也是于心不忍了。
清风徐徐,划过他有些苍白的脸庞,尽管以前只是为了那个秘密的任务而与她佯装成情侣,但叩心自问,他还是乐在其中的,他也是如此表露出来的,只是觉得这样或许更有利于他的任务而已,却不自知他已难以自拔。是否非要等到这种平衡被打破之后,才能想起那些令自己心驰神往的过往呢?他暗自想道。
思绪回到四年前的一个午后,那时的她,经了隐村十四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后,已少了一份戒心,多了一份悠闲。一向百无聊赖的她又找上了林濂睿,去村后的树林闲逛。明明约好了在村边的九冥溪碰面,他却久久不至,她只得依着溪边的大石头,遮挡有些炎热的日光。脚下是青葱绿草,飘着独有的芬芳,耳畔响起的是潺潺的溪水声,偶有些桃花落入水中,打了个水漂后,欢快地向远处奔去了,大石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在地上投了长长的阴影,几只蟋蟀又跳又闹,烦得她伸手驱赶。阳光温热,岁月静好,一个少女正在村边的小溪等着一个少年。
望着大石头旁的她,他坏笑着轻手轻脚走到石头后,倏地抓住她的肩膀,大喊一声,吓得她身子一歪,倒向了水中,腿却还是在岸边的。不温不热的水打湿了她的上衣,很快地,她便从水中直起身来,看向正眉开眼笑的始作俑者,湿嗒嗒地手将水洒向对方,对方却轻巧地避开了,边避开,嘴中还边说道:“洒不到,洒不到。”她恼怒地追了上去,誓要湿了他的衣衫。
已是气喘吁吁,少年却渐行渐远,还不时回头朝着她做鬼脸,实在是没了气力,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湿嗒嗒的手早已干了。见她的手干了,他又嬉笑着返回,看着狼狈的她。倏地,她从怀中掏出一方浸湿的手帕,打向他的脸,他躲闪不及,手帕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额头上,水珠顺着发梢滑了下来,湿了脸庞。她得意地大笑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执起了手帕,细细一看,上面绣着一朵小黄花,既不好看也不难看,应是娘交给她的“家作”,嬉笑沾水写道:“绣得真丑,和我娘的比起来差得远了。”她白了他一眼,想抢回手帕,他却振振有词地写道:“既然都到我手里了,就莫要想着再要回去了。”她瞪大了眼,问道:“凭什么?”他写道:“我挺喜欢的……”看着他有些涨红的脸,她不由得大笑起来,清脆如银铃一般,抖落了绿叶上的尘埃,吓走了低语的鸟儿,也闯进了十六岁少年初开的心扉。
那时的她,是笑得多么快乐的啊!她和他在心中暗想。可是,我真的快乐吗?亦或是,我需要这种幼稚的情感吗?她叩心自问,却始终不得要领。
那样的日子,已是一去不复返,那是年幼的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今天,只是他以为当时的自己,不过是太过入戏了而已,到了她离自己而去之时,才发现曾几何时,自己已深陷其中了,但是她,却从来未钟情于自己,又怎算是离去呢?
风风雨雨数十载,早已过了充满幻想的年纪,她自嘲着自己的幼稚,情感这种东西,是非常危险的,无论是真亦或是假,都将成为一个人致命的弱点,她不愿意自己有这样的弱点。只是她也不明白今夜为何忽然想起这些,许是这里太静了,让她疲惫的大脑有闲暇去胡思乱想了吧。
在明日之前,就让她静静地走神吧!因为明日之后,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她不会让这样的夜晚再重现。
时光流转,清风徐徐。她躺在卵石边,而他靠在石壁上,她一夜无眠,他亦然。
第四十章 ;深谷涧泉幽(三)
阳光穿过层层危岩抵达深谷,在沉霖的脸上蔓延开,阳光温热,她睁开眼的眸光却如此清冷,一如脚边泛起的朵朵清花,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昨夜一夜未眠,临近清晨时她才依稀有些睡意,睡得昏昏沉沉,头微微有些痛,意识却很是清醒的。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回过了神,她便步向了石林。
远远地,林濂睿已听见她的脚步声,心弦倏地紧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期盼着那嗒嗒的脚步声再快一些,再近一些。
当那脚步声的主人真的停在他的面前时,他却不敢睁开眼了,怕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也怕看到她冷淡的目光,只能悄悄地睁开一条缝,看看她在做甚。
她面无表情,取下挂在石檐上的衣衫摸了摸,发现已经干了,便找了一处隐蔽之地,褪去身上的芭蕉叶,穿上了自己的衣衫,并未看他一眼,这让他有些失落。
待梳洗完毕,她又折回了石林,想起他还有重伤在身,若无她在身旁,怕是难以照顾自己的。并不是因为还顾及昔日的情面,她从来都不会原谅那些伤害了她或企图伤害她的人,尤其是背叛,前世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她恨透了背叛自己的人。不愿他死,只是直觉告诉她:留着他还有用。否则她是断不会理会他的生死的。
昨夜一夜未眠,他已受了伤,本应好生休息,这一折腾,他不仅觉得背上的伤愈加疼痛,身上的各个关节都如散架一般酸痛。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去取些水喝,却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根本无力动弹,连翻个身都会带动全身的疼痛,他是需要她的照顾的,只是他不知如何开口,或许是怕遭到她的拒绝。
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开口了:“能帮我取些水来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疼痛难忍,还是害怕遭拒。骄傲如他,面对一个弱女子竟会连如此小的请求也难以启齿,或许爱这种东西真的让人变得脆弱,那颗无所畏惧的心此刻也变得怯懦,这是否是上天在惩罚他的贪心呢?他不由得苦笑。
她眼角的余光向他飘去,脸因失血过多而惨淡,身体无力地贴着卵石上的芭蕉叶,那声请求竟还带着些颤抖,或许是疼痛难忍吧,毕竟从几百米高的山崖下摔下,虽中间得到了缓冲,但毕竟也是受了重伤,如此境况也是正常的吧。她在心中暗暗想道。很快地,她便收回了视线,拾起地上的芭蕉叶,向泉边步去。
她疏远的目光让他心头一震,用仅余的气力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芭蕉叶,似乎那芭蕉叶是她一般,死死地抓着不肯放手。渐渐地,随着她渐近脚步声,他松了手,看着她恬静的脸庞,他只觉得心中有柔情万千,连那一丝气力也消失殆尽了。
她将盛了水的芭蕉叶递予他,想去树林里找些食物,拾起那张包裹松子的芭蕉叶,转身便走。
见她要走,他不由得心慌,说道:“别走。”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明知她此时不会去哪,只是在谷中四处走走,他却还是忍不住挽留她。
听见身后的叫唤声,她有些诧异,回头问道:“怎么?”她不曾照顾过重伤的病人,也不知他此时需要什么,只是觉得果腹是必需的,才想去寻些食物。
面对她的疑问,他也答不上来,只是身体先做了反应——他舍不得她离开片刻,话已出口,他只能干看着她。
她有些莫名其妙,也没说什么,转头便要走。
他却又忽然开了口:“我想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其实这句话他想了很久,却没有说出口,对于她会否答应,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他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口,即便她拒绝,即便她满脸不耐之色,至少他曾经争取过了。
她只觉得他的要求有些奇怪,现在是说话的时候吗?他不是身体很虚弱吗?还有力气说话?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中成型,她不是未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他莫名其妙而已。
“你不饿?”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问,一个深受重伤的人对食物的渴望不是应胜于对精神慰藉的渴望吗?
他被她有些滑稽的表情和话语所逗乐,嘴角带笑道:“若是你能陪我说会儿话,连这伤都能好得快些。”他说的也算是食物,当她在身旁时,他便会忘了背上的伤,至少在精神上,这伤算是好些了。
既然他不饿,她也没必要再去寻些食物了,陪他说会儿话又有何妨?她坐在与他相对的一张芭蕉叶上,靠着石壁,双手抱膝,淡淡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欣喜于她的回答,他脸上当即有了些润色,喜上眉梢,只是她淡然的神情令他有些失望,却不影响他愈渐高涨的兴致。“霖儿,以前的你说话时可不是这样的。”他悠然道。
她冷哼了一声道:“你不也变了吗?”连她自己也诧异于话中嗔怪的意味,她本想说时至今日,早已不同了,却不知为何出了口便变了味。
比起她,他更诧异于她的回答,心中一阵抑不住的欣喜,她是在责怪他为何算计她吗?那是否意味着她还是在乎自己的?“霖儿,你在怪我吗?”他语含柔情地问道。
她坚决地答道:“不。这个世界,人皆是为自己而活的,又何需抱怨?只不过若是你愿意说实话,我会更高兴一些,也轻松一些。”
对于她的疑问,他并不感到意外,除了父皇、母妃、溟墨两兄弟,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即便暗月极力调查,也难知究竟,他不由得感叹于他父皇的势力,能将一个人巧妙地换了个身份,仿佛这一切从他出生起便是如此一般。他很犹豫,不知是否该告诉她,若是告诉她,那么他这七年来的坚持便变得毫无意义了,只是即便不告诉她,他不也坚持不下去了吗?
他轻叹一声,说道:“我是夏凉的第十三个皇子,本名林宸封。”他不知若是他不说,还能瞒多久,他只知道他瞒不了她太久,与其等她揭穿,不如自己道出。
她不由得诧异于这个事实,不是他不具一个皇子应有的风度,也不是这样的事实来得太突然,只是这其中的因果甚是怪异罢了。
“林宸封?那你为何放着吃穿不愁的皇子生活不过,偏要隐姓埋名接近我?”她简直要惊呼起来了,她竟重要到如此地步,能让一个皇帝舍得他的儿子来接近自己,也能让一个皇子心甘情愿地为接近自己而放下身段,这无异于说,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为了我娘。”他低声答道,他一直不明白,为何他娘坚持不让自己唤她母妃,只是按照娘的意愿如此叫着,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还有,我更喜欢你唤我睿。”他又笑了起来。
她不解道:“你娘和我有何关系?”并不理会他对称呼的抗议。
他透过厚重的石檐,看向嶙峋怪石间的一线天,轻叹道:“我娘在八年前去世了,以前对你说的那些事,尽管有些的确是编造的,但关于我娘,那是真的。其实父皇一直待我与娘很好,娘待我也很好,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娘与父皇间有些隔阂,虽是相敬如宾,却不似夫妻,因而我与父皇间也有些生疏感。娘去世后,我很难过,因此我从十岁起便懂得了酒的味道,它能麻痹我的思想,让我不去想娘,我以为的日子便是如此过去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父皇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他找到了能让娘活过来的方法……”说到这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不屑地问道:“他不会是说,用我的命或者我的血之类的,能让你娘起死回生吧?”前半段还让她起了些同情心,后半段着实让她痛恨神棍类的人物。
他惊讶地望着她,说道:“你怎会知道?父皇说你是三千年难得一遇的凤凰诞世,我原本是半信半疑的,但据说你出生那日,七星连成一线,宫内发生了地震,除你之外,无人幸免于难,我便开始有些相信了,尽管是暗月的人将你救走的,但这说明暗月的人也是如此认为的,或许他们也想要让某个人复活。如此我便坚信了,你的血,可以救我娘的命。”
她并不怀疑他的话,也能理解他的情感,失去了挚亲之人,难免会不太冷静,更何况那皇帝编得有板有眼的,又有那么多貌似事实的事实摆在那儿,这些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又岂会不信?她只是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皇帝肯定是预知了地震的,否则什么三千年难得一遇,什么七星连成一线,他怎会知道?他定是希望先帝和那些皇室子弟在地震中丧生,如此他便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了,有如此狼子野心的皇帝,怎会在乎一个妃子的死活?或许连这个妃子之死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为的便是用一个正当的理由骗林宸封去接近她,多么狠毒的一个皇帝啊!虎毒尚且不食子,这皇帝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利用。
只是她不能挑明来说,作为他的父皇,在他心中应是有很崇高的地位的,和他说这些他定是无法接受,她只能委婉些说:“那为何偏要你来接近我,他怎会舍得让你一人背井离乡,在乡野之地一住便是六年?直接找些高手把我绑走不是省事得多?”
他笑了笑,说道:“若是能这么简单,我们也不必费那么多周折了。必须是你自愿才可,是我请缨的,父皇再三劝说无果,便由着我来了。六年了,为的便是让我在你心中扎根,让你能自愿地献出你的血来救我娘。可是,这一切似乎有些脱轨了……”最后一句话,他说时的语音很低,可她还是听见了。
她在心中暗叹皇帝的聪明,一面在他面前装成慈父,一面暗地里利用他,当时那种情况,皇帝又岂会不知劝也是白劝的?还能让自己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如此一来,他便能为自己拼死拼活了。那么皇帝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这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她还是怀有不少疑问:“那你为何要装作哑巴?这并无任何益处啊。”
他有些窘迫地回答:“父皇道是说多错多,不如沉默,怕我说漏了嘴,毕竟当时我还小。便给了我一些药,吃了之后会无法发声,但我是有解药的。”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利用了,真爱儿子的,怎可能如此狠毒?她开玩笑道:“他就不怕你个哑巴不能吸引我么?”
他笑道:“若是真爱,尤其会因此而退缩?”
他的一番话,让她一时语塞了,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思考着别的问题。
见她眉头紧锁,以为是自己不纯的目的伤害了她的情感,低声道:“霖儿,你恨我吗?”
他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先是有些惊讶,再来便是满脸的笑意,说道:“你说呢?我不该恨你吗?是你打破了我宁静的生活,也是你让我疲于奔逃,”她顿了顿,说道:“还有,隐村是你放火烧的吧?那么多无辜的人……”若是不与她的利益发生冲突,她尚算一个善良之人,只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妨碍她的利益了,她便显得如此薄情了。
他却也笑了:“是啊,你的确该恨我。但是,你可知那场火下有多少人活下来?隐村里的每一个人皆非平凡之辈,有一些是江湖隐居的老前辈,有一些是先帝的旧部,有一些是暗月安插的眼线,还有一些不明身份之人。隐村看似是一个平和之地,实际上是卧虎藏龙,除了我有意除去你的养父母,在他们的饮水中下来迷药之外,我想其他人皆已逃生,那场火,不过是为了烧毁暗月的埋在你身边的一条线罢了,若是没有你的养父母,你怎会心甘情愿跟着暗月走?”
她不由得一惊,在隐村的十五年,是她活得最自在的十五年,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龙争虎斗,平静得一如这一眼清泉。而实际上,她的身边竟埋藏了各路高手,再想起来,着实令人胆寒。
他怕她不信,继续说道:“你家隔壁的李婶和袁叔便是暗月之人,而隔几间屋的张大爷,是先帝的旧部,甚至村长也是。他们现在仍不知在哪个角落等着暗算你呢,你还有闲心担忧他们的生死?”
看来懂得伪装的人不止她一个,想起娘和李婶兴奋地比划着从城镇里新购置的衣裳时的模样,她完全无法将李婶与暗月联想在一起,而李婶她女儿李芸琪还曾公然让她离林宸封远些呢,不仅是个人,这整个村庄都将杀气掩饰得太好了,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蒙在鼓里,还天真地以为那是最安宁的日子。
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不为她所知的秘密呢?她在心中暗暗想着。
第四十一章 ;深谷涧泉幽(四)
林宸封见沉霖一脸的凝重,缓和了口气道:“这些人也并非全是针对你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是幸运的。因为要完成这个仪式,必须是你自愿的,否则无法施行,因此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相对来说,你还是安全的。”
她不由得苦笑道:“若是以前,我倒还无需担心,可是现在,暗月掌握着我养父母的生死,我便无法坐视不理了。”所以,感情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要,只是这半句话,她并未说出口。她想了想,又说道:“莫说是暗月了,即便是他们寻不着我了,你也会将我带走,无论是哪一边,皆是与我为敌的。”
“你是这么想的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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