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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待梧桐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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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没有理会他,只是伫立在原地,一阵风吹过,他略夹雪丝的长发飘舞,嵌在刀刻般的容颜里,是他饱含风霜的纹路,如雕像般伫立。
暗月驿站内——
“走吧。”门吱的一声开了,渊从屋内走出来,身后是甘兰,他边合上门,边低声对立在门边的沉霖说道。
院子里有两匹矫健的棕马,无疑,有两人需要共骑一匹,而沉霖不会骑马,必然要与渊或甘兰共骑一匹。
她说道:“我和甘兰共骑一匹吧。”避嫌的意味一览无遗。
渊点点头,甘兰却反对:“姐姐还是和渊骑共一匹吧,我的马术不佳,怕两人共骑如此长的路途,会太颠簸,姐姐体弱,和渊共骑一匹路途上也舒坦些。”说着,便将行李搭在了自己的马上,纵身一跃,骑上了马。
渊和沉霖具是一怔,两人想避嫌,甘兰却如此爽快地应承下来,他们也不好推辞,再推辞便显得他们不磊落了。
运了轻功,渊抱着沉霖骑上了马,一前一后,两匹马相继出了驿站,沉霖回头望去,眼角的余光望见自己的房间,书架上那本她动过的书,还是斜斜地躺着,她想说回去摆好,但不知为何,始终没有说出口,还是任它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去驿站的路上——
不远了,林宸封看见一圈东倒西歪的篱笆,其间是一栋不大不小的房子,隐没在荒木从中,不太起眼。
氿泉在他的身后低声道:“公子,便是这里了。”
他不由得执起马鞭,狠狠一扬,胯下之马嘶叫起来,加快了速度向房子奔去。近了,更近了一些,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见到她了。欢喜,却又不知所措。
达达的马蹄声在篱笆边徘徊,不久前她还曾站在这篱笆旁,拨弄着那棵野草。他下了马,大步跨向屋内,无情地踏过那棵病恹恹的野草。
啪——门被粗暴地推开,不堪疼痛地呻吟着,本已是老旧不堪,现在更是将至脱落门框。屋内弥漫着灰尘,诉说着许久未有人居住的事实。
他疾步穿过厅堂,推开了每一扇房间的门,没有人,没有人,还是没有人。一次次地推开门,又一次次失望地转身,这座死一般沉寂的屋子里,没有她的倩影。
屋外满满的,是他们的马蹄印,看不出是否有人出入过,屋内尘埃满地,更是不像刚有人住过,颓然地出了最后一个房间,他对溟墨和氿泉摇了摇头。
溟墨却没有理会,径直地走向他身后的那个房间,沉霖曾住过的那个。窗扉紧掩,尘埃四漫,老旧的茶几,锈蚀的铁架,朦胧不清的菱花铜镜,至少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少女的起居室。
溟墨清冷的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书架的上端,那里有一本前辈撰写的沐雨城介绍,为的是路过此地的暗月教众,对沐雨城能有一个全方面的认识。而这本书此刻正斜靠在书架上端。
他盯着书看了一小会儿,冷笑一声道:“他们来过。”
林宸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解道:“何以见得?”仍是匆匆步于溟墨身旁。
溟墨伸出食指,抬手指向那本书,浓黑的衣袖中露出一节冷白的手腕,他说道:“那本斜放着的书已有半边脱离了书架,若是本就如此,经了多年的尘染,那露出的半边底部也应占有灰尘。可是现在没有,说明这灰尘只是有人故意洒在书面的,并没有洒在底部,以致书露出的底部还是较干净的。从书底部尚算干净,没有被尘埃浸染来看,他们应还未走远,”稍顿了顿,嘴角弯起一抹冷笑,喃喃道:“渊啊,枉你聪明一世,还是糊涂一时了。”
听他如此说来,林宸封也觉得有道理,出了屋子,他四下环顾了一下,判断了一下他们离开的方向,振臂一呼道:“分为两队,一队由氿泉带领,向西行,另一队跟我北上。”
手下的军士们整装待发,齐呼:“是!”
他纵身一跃,骑上了马,策马而去,深紫色的斗篷随风飘扬,他拉紧了缰绳,低笑道:“霖儿,不管如何,我不会再让你走的……”
第五十章 ;初次露锋芒
“怎么了,不舒服吗?”渊低头问道,语气轻柔却又淡然,让人分不出他这话中包含的情感。
沉霖摇摇头,没有做声。她只是觉得那本书放斜了,会露出破绽,但又或许,对方不会那么细心。她只能如此自我安慰,心中却还是没来由的悸然。
沐雨城因多年阴雨气候,土地皆为湿土。一路上,他们已留下不少马蹄印,只消一场大雨,这些痕迹便会被覆灭。纵然如此,渊还是选择走多人的道路,让他们的马蹄印混于其中,不易被发现。
离开驿站多半个时辰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三人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些,辞色稍解。
毕竟是多雨之地,土地肥润,密林成片,疾驶而过,两旁枝繁叶茂的大树不断地后退,那遮天的枝叶,将仅有的阳光也虑得细细碎碎。如此参天大树,总让人心生畏惧。
沉霖望着飞快略过的树林,斜了斜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如隐村后那片魔鬼般的森林,和当适时别样的情怀。
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让她觉得这一种感觉属于怀旧。那片森林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曾让她每天奔波,只为寻求回到现代的方法。再后来,当她放弃了回去的想法,那片森林和她的维系也没有因此断裂。多少个拂晓和日落,那曾是充满她和那个人欢声笑语的乐园,也有争吵,也有追赶。似是最平凡的生活,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可又为何,当她再忆起那段往事时,是这般的苦涩酸咸、五味杂陈?
似乎是如此突然,雨水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起初仅只是几滴,渐渐地,雨势大了起来。雨水哀伤的透明色彩遮天盖地,正值日落时分,虽无日,天与地仍是连成一片苍白的暮色,只余三人两马在曲折的路径上疾驰。
“我们要找一处地方避雨,染了风寒可不好了。”甘兰说道。
雨很大,渊眯起眼来望向前方,仍是难及远处,摇头说道:“雨太大了,根本看不清路,我们且先在树林中歇息片刻,将就一些吧。”语毕,调转了马头,奔向路旁的林中,甘兰紧随其后。
三人衣衫尽湿,初秋九月,料峭寒意中,沉霖不禁一阵颤动。树林虽密,仍是漏了些雨,冰雨打在她的身上,更添一番寒意。
甘兰见状,便为她运气,将身上的水蒸干,也有御寒之效,她这才感觉好些。从未是如此狼狈,纵然她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却也无奈,这终究是一个武力至上的时代,智谋只是辅助,没有武力,一切都免谈。
“渊?”甘兰见渊一人负手立于道旁,不知在看什么,便出声问道。
渊不语,只是凝眸于他们来时的路。大雨如注,所闻之声只有雨声,世界仿佛被雨幕所阻断,然而,他总觉得雨幕之后,有什么在等待着。
“公子,雨势太大了,我们且先在道旁的林中歇息片刻吧。”溟墨低声建议道。
林宸封双眸怒视,狠狠地盯着眼前苍白的雨幕,这一片阻断他与她之间维系的雨幕。纵然不甘,却也不得不停下步伐,在大雨中行路是不明智的,在场的每一位皆知,他不能违背常理。
牵了马儿,他立于道旁,身上的雨水已经烘干,不断落下的雨珠还是顺着发梢在他的脸上滑落。雨是忧郁的,他也一样,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即便能找回她,他也不确定能否护她周全。
她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他的心倏地一痛,凤凰啊,生来便注定吸引天下的目光,杀身之祸也随之而来,这无法改变的命运早已书写了她的悲剧,也顺带预示了他和她之间没有可能。
是敌。他很是无奈,一边是母亲,另一边是她,他无法选择。更重要的是,父皇没有给他选择,君命不可违,即便他选择了她,这一切也无法改变。
雨还在下,路还要走,他却忽然不想去找她了。如果说,他的到来只会为她带来灾难,那么他宁愿永远不见她。
然而,还是不能,溟墨不会让他停下,表面上溟墨是他的部下,实际上,他很清楚这是父皇特地安排在他身边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警示他不能违抗意旨。
溟墨也不是简单角色,不是他指一条错路,溟墨就会顺从地跟过去,某种程度上说,溟墨较他更为精明,也正是如此,才更棘手。
那么他能做的,便只剩拖延时间,让她能走得更远些。他不由得自嘲,半个时辰前,他还心急如焚地想见到她,现在却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出现。人生真是讽刺,让人在矛盾中反复,在反复中矛盾。
最后,那一声冷笑,消失于雨幕的彼端。她没有听见。
骤雨初霁,细碎的雨水仍不时漏过枯枝,打在她的肩头,寒意肆意蔓延,心中也是这般苦涩。
“公子,这雨也停得差不多了,该启程了。”溟墨立于一旁,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
林宸封抱臂立于树旁,思索片刻,回头对溟墨说道:“我们改朝西去。起初我过于鲁莽,判断错了方向,方才我思索了片刻,觉得他们应是西去了,氿泉一人怕是应付不过来,我们还是早些过去支援的好。”
溟墨稍稍皱眉,对他这番言辞并不表示明显的赞同,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说道:“公子,何以看出他们是朝西去了?”
林宸封笑道:“从驿站出来只可西去和北上,西去是羌羯,北上是夏凉,夏凉不但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也是暗月的势力范围,北上岂不是自取灭亡?若是西去,到了羌羯,我们若是再寻去可就那么容易了,弄不好会与羌羯发生冲突,这正于他们有利。聪明如渊,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呢?”说来,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渊明知如此,为何还是执意北上。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溟墨不得不承认,稍作思索后,他同意了林宸封的话,领军西去。走前,溟墨借口走开,叫来了两名副将。
溟墨环视四周,见林宸封不在近旁,才放心说道:“你们两人继续北上,遇到他们就想办法生擒带回,切忌近身,对方善毒,不可掉以轻心。若是一日之内不见人,便返回沐雨城,我自有打算。还有便是,莫让公子知道此事。”
两名副将对视了一下,虽有疑问,但命令不可违,还是领命了。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行军速度很快,他们轻易地摆脱了大队,掉头向北去。
达达的马蹄声合着细雨滴答,在润湿的泥土间传开,雨愈来愈小,马蹄声也愈来愈大。
“走吧,不宜逗留太久,易暴露行踪。”渊拂去衣上灰尘,从道旁步向马边说道。
一程又是一程,浮生未尽,她仍是奔于命途。骑在马上,两旁是渊宽大的衣袖,她拨开衣袖回头望去,风呼呼地吹着,送来一滴露珠,湿了她的眼,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她摇了摇头,又望向前方,茫茫的一片,是无尽的雨雾。
不多时,渊低声说道:“有人在后面……”手中的缰绳紧执,扬起马鞭,马儿跑得更快了。
“是谁?”甘兰一脸严肃地问道,也加紧了脚程。
渊细细谛听,摇头道:“拿不准,是骑马来的,应该不是暗月的人。”
马虽是好马,但毕竟皆是载着人或物的,自是不如后来者的速度,马蹄声愈渐清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漫上她的心头,随之而来的是兴奋,她似乎有些期待来人,却又不那么期待,怀着这种矛盾的心情,两个陌生的身影撞入她的视线,胄甲乌盔,一身皇家军装扮。
不是他。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不愿承认自己期待见到他,却也无可回避。接下来便是疑问,她从未见过这两人,而对方来势汹汹,并不友善,看来是敌非友。
对方已经看到了他们,更是奋力追上,一手执缰,一手执剑,看来难免一场恶战。
渊含笑回首,问道:“不知两位意欲何为,在下可不曾得罪两位。”却仍是快马加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对方冷哼一声,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径直地追去。眼见着便追上了,渊微笑着掬起广袖,轻盈而悠然地一挥,似乎没有别的用意,对方中的一人却大呼不妙,急忙调转马头,侧身向道旁奔去。
道旁的树皮蓦然裂开,细看去竟还冒着生烟。冷汗从副将的额上滑落,只是那么一瞬,对方便将毒药洒出,甚至连自己将要转头的方向都已料到,若不是自己反应尚快,只差毫厘便丧命黄泉了。
另一名副将虽未遭到攻击,却也被渊的动作所吓,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借此机会,渊和甘兰加快速度,转入一旁的树林中,欲迷惑对方视线。
毕竟是皇家直隶的正规军,身经百战,并不因此一蹶不振。两名副将也尾随渊一行进入林中,既加速追上,又保持一定距离。吃一堑长一智,两人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好对方的,却也没有办法,两人持剑,不近身是无法伤及对方的,而对方又恰是善毒,一旦近身便防不胜防,可谓是骑虎难下。
前方,甘兰低声问道:“怎么办?对方的马速度太快,我们甩不掉的。”
渊微微蹙眉,隐没在广袖中的手有些不安,低声喃喃道:“毒粉只剩下一包了,也就是说我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同时击中这两人。看样子对方应是沐雨城的军士,没那么好对付……”
她能听出情况于他们不利,对方既是沐雨城的军士,想必是皇帝调来的人马了。她不由得蹙眉:林宸封,你就一定要斩尽杀绝么?是怨,是恨,一时间她竟说不出此刻的感受。
还未容许她多加思索,甘兰的声音便响起了:“他们又来了……”不知为何,她觉得甘兰的声音中虽有不安,却没有丝毫畏惧,明明当下他们只剩一次机会了,一旦错失良机,或许她不会有多大的危险,而甘兰和渊恐怕生死难测了。
这次对方没有贸然前进,而是跟在甘兰的马后,似乎看出了她并不善武。甘兰紧抿双唇,不断地扬着马鞭,然而行李太重,马始终是走不快,眼看着对方便要追上了。
渊欲与甘兰交换位置,对方却不容他们转向,便迅速跟上,明晃晃的长剑直指甘兰。无奈之下,虽不是出手的时机,却也不得不出手,渊向着最近的那个副将,洒出了最后一包毒粉。
对方显然料到了渊会出手相救,长剑直指渊的手腕,渊虽是躲闪开了,毒粉却洒偏了,落在地上,消融于积水中。
形势愈加恶劣,对方露出胜利般的微笑,借着渊慌乱之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知他还有多少毒粉,但抓住他的手,他便无法施毒了。
渊一咬牙,另一只手狠狠地扬起马鞭,马儿痛呼着狂奔起来,而他自是顺势运起轻功,飞离了马鞍。那名副将见他飞了起来,却不跟着他施展轻功,而是轻易地松开了他的手,直奔她所在的那匹马。
他们的目标始终只有她。渊直呼自己的大意,急忙飞向马去,奈何对方快马加鞭,终是让对方捷足先登了。
并不善马术的她慌乱地坐在马上,看着对方的手抓在自己的肩上,就要将自己擒走了。她抓起马鞭,狠狠一扬,对方显然没有意料到她这般举动,吃痛地挨了一鞭。
溟墨只是说生擒,并没有说不能伤及对方,为了方便带回,这名副将一剑刺向她的手臂,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马上。
剑很利,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却没有意料中的伤痛,只听见有人痛号一声,短暂得只是一瞬,便消失了。再睁开眼,那名副将竟瘫倒在马上,滴血不见,却是目瞪口张,十分狰狞。
三人具是一怔,唯有渊满面冷意,冰箭般的目光刺在那名副将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而他的手仍笔直地伫在寒意料峭的空气中,昭示着他方才曾施展某种武功。
剩下的那名副将,先是一愣,从未见过如此高深的武功,竟能化气为力,将人在瞬间击溃,且不曾见血。后又幡然醒悟,因为渊那冷冽的目光此刻正扫视着他。
还未待他有下一步动作,便觉得喉间一阵闷涩,仿佛一股股强大的气压灌入喉中,要炸开了一般,再来,便是连一声叫唤也没有,就倒在了自己的马上。
只那么一会儿,渊便不费丝毫气力地杀死了这两人,除了震惊外,她还觉得有一丝恐惧,从未见过渊笑以外的神色,印象中的他总是笑脸盈盈,文质彬彬,清瘦的身躯鲜少气力,善毒却不善武。而方才,他竟轻易地杀死两名孔武有力的军士,这令她一时还难以接受。
更难以接受的是,只一瞬,渊又恢复了笑脸,悠然上马,柔声说道:“我们走吧。”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三人只是外出郊游罢了。
风吹起渊的衣袂,滑过她的脸颊,仿佛还残余着血腥,尽管不曾见血。她怀着疑问和惊讶问道:“你不是说暗月的毒者是不谙武功的吗?为何你……?”
渊的笑脸在此刻凝固,甘兰用一种难以描绘的眼光望向他,欲言又止,这气氛显然不那么和谐。
第五十一章 ;乘夜正疾行
“渊,眼下……这……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必要?”甘兰语意含糊地问道,沉霖从未见过甘兰流露出那样的眼光,是一种压抑着某种情感的目光,欲止难止。
渊瞪了甘兰一眼,很快又敛下眼中的锋芒,低声说:“我们走吧。”
像是窥探到了他人的秘密,她感到忐忑不安,甘兰那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渊又是为了什么掩藏善武这一事实呢?像是雨后湿土中的马蹄印,一串串太多太多,数也数不清的疑问,也没有一个头。
气氛蓦然变得冷淡,三人皆是不语。一路上,甘兰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望向她,闪烁不定,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这两个人到底要做甚?
至于渊,她明显感到他执缰的双手僵硬,不似来时那般悠哉随意,即便是大敌当前,他也不曾如此紧张,现在又是因了何故呢?
即便是心中千万个疑问,她也没有再问,这两人的不对劲,让她不再觉得自己在他们手中是安全的。她可从来不相信他们救她是没有目的的,只是不知这个目的是否会妨碍到她的利益。现在她似乎是无意中探知了他们的秘密,更无法保证她的安全了。
如此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直至疾驰在林中的骏马倏地转了方向。渊低声说道:“我们不去花都了,方才那两人不回去,对方定是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再往北行会暴露目标的,我们改去……”他思索了片刻,又到:“去西边的西祀城吧。”
甘兰稍作思虑,说道:“不如直接向东,经岭、嶂二城至云暮城?何必再费时绕向西祀城。”
渊摇头道:“之所以一开始要经花都再去云暮城,便是考虑到岭、嶂二城路途坎坷,山峦甚多,不宜行路。先去西祀城再去云暮城,不经高山崎路,会方便得多。”
甘兰却不同意:“现在我们已暴露目标,岭、嶂二城的地势甚合藏匿,迷惑对方视线,若是行路不顺,我们可以放慢些行程。渊,不要顾及太多了。”最后的一句话,甘兰的语气甚是坚定,像是命令一般,她不曾见甘兰用这种口吻对渊说话。
渊沉吟片刻,还是说道:“我觉得如此不妥……”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似乎昭示了他有些心虚。
此时,她倏地开口道:“无论去西祀城还是岭、嶂二城,最终目的地皆是云暮城。那为何必经云暮城呢?不能换个方向走,寻一条路途平坦而又能北上的路吗?”
“不……不能。”渊很快否定了她的提议,这使她颇为好奇,云暮城究竟有什么,吸引着他们一定要去?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甘兰轻叹一声道:“那就随你吧。”有些不甘也有些无奈,像是负气一般,她疾驰而去,将他们远远地抛在身后。
她不是不明白其中原因,渊无非是顾及她体弱,不宜走颠簸之路,才执意舍近求远的。甘兰会气恼也是有理由的,只是她不知渊为何如此执着,比起她,甘兰应该更重要才是。或许她不是不值得其中原因,这是不愿去想而已。
渊也加快了速度,向甘兰追去,眉头深锁,令她哭笑不得,既是在意,又为何如此固执呢?
可是她不知道,她也和渊一样,明明在意,却又固执着不承认,不面对。
该走远了吧?林宸封回眸望去,在心中暗想道。已是一天了,若是他们要北上的话,应该到花都了吧。如此也好,但愿不出差错,不然现在连氿泉带领的部队也已会师,再追去,他们就再无胜算了。
与此同时,溟墨望向天空,天色已暗,再望向北去的方向,那两名副将仍未归,墨眸轻敛,他低声说道:“公子,我想我们走错了反向。”
溟墨的话让林宸封不觉一震,他不知是哪露出了马脚,故作镇定地问道:“何以见得?”
听到他们的对话,氿泉也停了下来,转身向他们的反向。
溟墨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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