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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待梧桐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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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凉飔风城
这客房的摆设颇为简单,倒也什么都不缺,想来不会太贵,林濂睿偷来的钱应是能供他们在这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林濂睿啊……”她刚开口,还没说完,林濂睿那不悦的眼神向她射了过来,她登时意识到这个称呼太过生疏了,改口叫道:“濂睿啊……”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有几分不悦,她索性脸皮厚一回:“睿啊……”他总算是恢复了招牌微笑,摇着纸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道:“爱妻唤为夫何事?”
她心里对这句话表示十二万分的恶寒,但是脸上不能发作,仍是笑脸迎人道:“我想沐浴一番,多日来未曾洗漱了,能否请你出去避一会儿嫌。”
谁知他无半分离开之意,继续在桌子上写道;“也好,我们在林子里也待了几天了,既然要洗就一起洗嘛,还省点水呢。”他的笑容中七分得意三分暧昧,本应是个很猥琐的笑容,可一到了他这张脸上,就跟那总统亲自视察村民生活状况时普度众生的微笑一个样,
她心里暗叹:果然老爹是长得猥琐才笑起来那么猥琐的,同样是猥琐的笑容,林濂睿就笑得有滋有味的。
“你若是想省点水,那你洗得了,我不洗总行了吧。”她不想触怒他,也不愿牺牲这么大,只得委屈委屈自己了。她琢磨着他那番话孰真孰假,一般来说如此煞费苦心骗走一个人,应是会对她礼遇一些的,可是看林濂睿这态度,实在难以探知对方的目的。
他没再跟她争执,转身步出房间。她往窗外探了探头,确定他没有偷窥后,走入洗浴室,这客栈掌柜倒是很有头脑,洗浴室里满满的一桶水正对着窗外的太阳,虽然这种利用太阳能的方式是有点落后,不过古人能想到利用太阳能保温也算是一大进步了。
关上纸窗后,她脱下了衣裙,虽然是秋天,不太出汗,可几天没洗澡了也总有点儿味了,她痛痛快快地跳进了水桶里,水乍凉还暖,洗得她特别舒心。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她还没能好好想想,泡在这温水里,她的脑子也在飞速地运转。
从放火开始,不是林濂睿一伙人就应是当晚那对男女的人马了,前者的可能性还更大些,而这后者恐怕是来趁火打劫的。
他们掳走她的目的,恐怕不仅因为她是公主如此简单,这公主一降世就引发地震,虽说定不会是上天降怒于她,但恐怕也有些联系,皇室后裔,总有那么些独特之处吧,许是某处机关需要她来打开诸如此类的。
再来便是对方的身份了,当年当今皇帝能逃脱地震,恐怕并非偶然,而是早已算计到了,她从不相信这间有如此巧合之事,能仅他一人逃离。就此看来,这两伙人中定有一伙是皇帝的人马,另一伙便是江湖中人了。
她能感到一张巨大的网整将她围住,还牵连着诸多人的命运,一想到这,她不由得兴奋起来,如此刺激之事才能令她的生命焕发光彩、充满活力。
她用水拍了拍脑袋,这林濂睿和隐村,究竟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那时的她从未想过,这一场灭顶之灾还并不仅是因她而起。
拭干了身上的水,穿好了衣服,她走出门外示意林濂睿可以洗了。他倒是没叫她回避,就这么径直步向洗浴室,水也没倒就打算洗。
“那是我刚洗过的,别省这点水了,换桶干净的吧。”她随意劝阻道。
他回头对她微笑了一下,沾了水在红墙上写道:“里面有爱妻的味道,为夫喜欢。”
“那你不嫌脏就洗吧,这里面可是我三天的汗水”她淡淡地回道,转身走出了房间,也没管他是不是真的就着她洗过的水继续洗。
晚上,他们俩呆在房间里也没事做,林濂睿便提议出去走走,领略下这大漠风情。其实她早有此意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总是怕他有些非礼的行为,虽无心观景,但也可清心,便随着林濂睿出了房间。
夜晚的飔风城城人来人往,但还是不热闹,人们都很冷淡,比这萧瑟秋风还冷,令她不由得揣测这个奇特种族,全然未留心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们在街上走走停停,小摊上的东西五花八门的她一样也没见过,自然而然地表现得如刘姥姥金大观园一般。他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捧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摸摸,自己却没有投身其中的意思。
逛了两个时辰后,她也累了,看看渐行渐暗的天色,对林濂睿提议道:“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日到此为止,改日再来吧。”他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客栈走。
蓦地,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她的脚步也随他而止,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
人群中喧喧扬扬,灯火冉冉,一片橘黄色的光将两人围住,他转身对她报以一笑,仿佛万花丛中一点红。其实他基本上所有时间都在微笑,她不由得想:笑这么多不怕长皱纹吗?他拉着她往一个小摊走去,拿起一串银铃挂在她的腰间,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道:“喜欢吗?”
她看着这银铃,想起了送他的那串铜铃,有些怔忡,旋即说道:“你送的我都喜欢,不过我们现在身处异乡,身上的银两也不多,莫再花这冤枉钱了。”原来自己说的话也像所有言情剧的对白一样,俗套,她暗自揶揄。
林濂睿见她喜欢,也没管是多少钱,塞了半块银子给摊主就拉起她走了,背后是摊主欣喜的笑容,想来这串银铃是不值这个数的,她不由得笑了起来,不因为那串银铃,而因为她对他身份的肯定。出手阔绰,怎会是精明商贾之子呢?
回到了客栈,林濂睿掏出了她送他的那串铜铃,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带在了身上,一点声响也没有,想来是用内力控制住了吧。
他在桌子上写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暗自揶揄:一串破铃铛也自诩琼瑶,况乎还是窃来之财买的。
他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又写道:“有朝一日,我定要送你一只大大的银铃,就像寺庙里撞的钟那么大。”
她的嘴角扬起了微笑,似是浸在蜜糖中一般,品味着他的承诺和爱意,仿佛眼前已有一只若古钟般的银铃,摆动时放出清脆的洪波之音。她的神情和所有热恋中的少女一般,欣喜,羞怯。
他也回了她一个微笑,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浓墨般的夜色遮蔽了月光,虽然时辰不算很晚,却没有一点光亮。城里的人家都睡得很早,早先的火树银花已隐去了张扬,换上了一片祥和的夜。
朵朵乌云浮在夜空中,一如眼下遍布的疑云,遮蔽了数不尽的惊天真相。
林濂睿示意天色不早了,该就寝了,然后是一脸坏笑地看着那一张双人床。
她有些苦恼,该来的还当真会来,思索着如何拒绝他,奈何她在这方面着实没有经验,只得直截了当地对他表面:“你看这样吧,就这么一张床我也不能跟你挤,倘若你不愿意就地而卧,那我便委屈点,我睡地下,如此可好?”她有商有量,一脸的诚恳。
谁料他竟了无绅士风度,写道:“你看这样吧,就这么一张床我想跟你挤挤就行了,倘若你不愿意便自己就地而卧去吧!”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只要无须和他共枕眠,就地而卧又有何不可?她便起身抱着被子往地上一放,轻手将被子铺平,仰面而视,和衣而卧,甜甜地对林濂睿道声:“晚安。”
这下可轮到林濂睿懊恼了,他本想如此这般,她定会半推半就地和自己共睡一张床,虽然他不会强求什么,但也不愿落得如此生疏,眼下倒显得是他气量小了。说出的话也不好收回,只得委屈她一晚了。
她睡得很浅,常年以来的习惯令她的睡眠质量不太乐观,有时会处于一种半眠半醒的状态,正如此时,她感到耳边有轻微的呵气声,眼前却还是朦朦胧胧的黑暗,再过了一会儿,便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林晨……幽怨的女声如约而至,搅扰了她的美梦,令她在梦中也不觉蹙眉。
林晨……她定下神来不去理会。
林晨……登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苦笑了一下,她知道今宵定是再难入眠了。
于是她索性起身,理平身上微皱的衣裳,兀自步向窗边,目光未曾定在林濂睿身上,无留心他之意,但床上一夜未眠的人可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
她独倚纱窗,清风阵阵,吹起纱帘拍打着她的衣襟,和她的衣襟混成一色,与黑夜相映成趣。
月亮不知何时探出头来了,照亮了整个天穹,朵朵墨云难掩月华如水,飔风城在月光的抚摸下安然入睡,微微发着鼾声,秋风此时也格外温柔,去了往日的萧瑟悲凉,换上了似水柔情,吹过沉霖的脸庞。
多少年了,林濂睿来时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宁静,却不曾想现如今已是另一番模样了。那一夜还曾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名少年,却从此再也未出现。
嗯?两名少年?纵火之事是否是他们所为呢?纵然时隔六年了,但兴许他们在等待着什么,才没有当即下手,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这会否又是另一路人马呢?那她可还真有够抢手呢,竟引得奇人异士争先下手,可见其魅力之大了。
如此说来,这世道哪似林濂睿所说的那般太平?朝廷、江湖为了一名女子大打出手,可见这帮人心术不正,不过鹿死谁手还未知晓呢,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定会竭尽全力自保并了解真相的。
呼呼——风吹起了她的青丝,一双手把发挽回了她的肩后。她佯装大惊,心里却嘀咕着除了他还能有何人?正欲大叫,却听到一串铜铃叮叮作响,果真是他,旋即,她又恢复了平静,微笑地望着来人。
林濂睿凝视着她的脸,没有笑。随即把她横抱起来,她琢磨不透他的意图,只得叫了一声“呀——”。林濂睿没理会她的叫声,飞身起跳,运力一蹬,脱离了房间,暴露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再落地时他们已立于客栈之上了,这间客栈颇高,一回头便能看到一轮圆月朝他们浅笑。月如秋水水如天,他轻柔的墨发上浮着一层月华,流光溢彩,一如他唇边宠溺的微笑,一袭略带紫色的袍子也幽如子夜,深不可测。
他拉着她的手,往月亮瞧去,他看月亮之时离月亮很远,看她时离她很近。他们一言不发,肩并肩地坐在屋顶上,看着月光流转,任时光流逝,就像在树林里的那一夜,时间凝固在这一刻,仿佛永恒。
“倘若这世间能没有杀戮和权势,那该多好。”她面带微笑地对着他说。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沾了房顶上夜里的露水在瓦片上写道:“小傻瓜,这世界倘若没有杀戮和权势是会乱的,杀戮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权势是为了更好地杀戮。”
她调皮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嘟着嘴道:“才不是这样呢!那只是上位者的贪恋和霸权,杀的是别人,用权的对象也是别人,自己自然是舒服了,何曾管过他人的死活?历代明君也罢,暴君也罢,皆是一个道理,难道这明君就不曾为巩固自己的地位、树立起威信而杀人吗?”她知道点到为止,再说下去恐怕就是:封建社会必将灭亡了。
他收起了嬉笑,凝重地写道:“这话也就是对我说,若是旁人听去了,你我恐怕又要遭杀身之祸了。”
“睿,告诉我,你并非家道中落人家的儿子,对吗?”她抬头问他,她在赌,赌他是皇帝那一伙的,不然何以如此护着皇室?
他幽幽的目光裹着她,没有言语。
“为何这么问?”他低头写道,她看不清墨发后的表情。
“直觉。”她简练地答道,只是不想为他所知过多,那便易使他起疑心了,一个在荒村中长大,从未接受过正式教育的女子,纵使天生奇才也应埋没了,方仲永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笑了,既未否认也未承认,似乎也不想再深谈下去,她不由得蹙眉,看来她低估眼前之人了,不过也正是这样,不才更有趣么。
“告诉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还未被你的魅力冲昏了头。”她推开他揽着她肩膀的手,正色地告诉他。
“如果我说,我就简简单单地是一个家道中落人家的孩子,你会信吗?”他微笑着写道。
“我……从爱情的角度来说,我信,但从理智的角度来说,我不信。睿,莫再瞒着我了,我知道你对我从来都不是真的,只是你身上背着的使命驱使你这么做罢了,尽管我想自欺欺人,可现如今发生的事已经不容许我再这么幼稚了。”她坚定地对他说,回避着他眼中的暧昧,仿佛一个经历世事后的女子,对身边之人开始了生疑。
“就这样不好么?为何要知道如此之多?”沙沙沙……
“我……我也希望就这样好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带着我去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地狱。”她抬起头看他,双眸里有绝望、有悲恸,还有深不见底的笑意。
他没有再回她的话,站起身来,背对着她。清晨迷朦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她向他看去,好刺眼,仿佛一轮耀眼的太阳,倘若她伸手去触碰,便会被那炽热的火焰所灼烧,纵然如此她还是乐此不疲地趋之若鹜,她的信仰驱使她向所有危险进发,因为愈是危险,便愈趋于真相。
当他再转过身时,脸上已换上招牌微笑,横抱起她纵身一跳,向着房间飞去。
身后是初升的太阳,天,亮了。
现在的她离他很近,就在他的怀中,可是看着她的脸。她觉得他们愈来愈远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近过,这一切只是她的幻觉而已,顿时令她生出一种挫败感。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酸楚,她不愿归结为失落。
回到房间后,他放下了她,整理了一下床铺,还是微笑着拉她去吃早餐。她没有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甩开他的手,兀自走下楼去。他跟了下来,还是拉起了她的手,紧得她想甩也甩不开,只得任他拉着。
小二看见他们走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地溜到他们面前,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客官昨夜睡得可好,今早吃点什么?”
她也懒得答他,根本就没睡,何来睡得好?纵然是睡了,如么硬的地板也定是睡不好,既然都不是好的答案,还是别说出来打击人家小二了。
林濂睿倒是干脆,微笑着向小二点点头,并沾了水早柜台上写道:“来两碗稀粥和一碟青菜既可。”
小二应了声:“好咧,客官您等着,马上给您上菜。”又一溜烟地走向厨房了,这个小二,还真是干劲十足。
林濂睿拉着她靠窗坐下了,窗外车水马龙,人情还是很冷淡,和这店小二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微笑地看着她,她没理他,连头也不抬,就这么持续了好一会,在旁人眼里看来就像一对闹别扭的小夫妻,这样的境况直到小二端菜上来后才结束。
他往她的碗里夹了几片菜叶,和着稀粥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她扭头不理他。他放下了勺子,沾了米水在桌上写道:“爱妻生为夫的气了?”还是微笑,可这微笑在她眼里看来是何其的慑人、虚假,既然目前她是他名义上的女友,生一下气更表现了她的正常,她心里不由得为这个想法轻笑,如此说来,她本人便是不正常的了。
“何必呢?这样就够了,以你的武功大可以直接带我回去复命,何必装得这么累。”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外往来的人群身上,心里盘算着这样的冷战打到何时停止为好。
他停止了笑,定定地看着她,拧过她的头,她不得不看着他,他们俩的脸靠得很近,都快贴上了,但他没有做甚,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眼里闪烁着她看不清看不明的幽深。
他终是松开了她的头,在桌上写道:“为何这般不信任我?”
她笑了,看起来有些疯癫,开口道:“倘若我说是直觉,你相信吗?”
“信。”他很快写下了这个字,不假思索地。
“为何?”其实她的心中早有答案,要一个人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走,不多说点好话怎行?
“因为我真的爱你。”他写着字,但目光裹着她,那么热烈,那么暧昧,任何女子都会沉溺在他的目光中,近乎窒息,唯独她不会。
正是如此,她才一直坚信他不曾爱过她,若是真爱,怎会如此轻易地说出那个字?轻挑、浮躁、糖衣炮弹、花言巧语,他具备了所有假以爱情之名行另谋之事的特征。即便是很久以后,她也还对他保持着疑问,这让后来的他对于之前的自作聪明懊悔不已。
她看了看窗外,既未表示相信也未表示不信,对此人的虚伪表示满腹的不屑,但也不能表露出来,她还不曾知晓,自己也和眼前人一般。
窗外冷冷淡淡的人们依旧过往,只留下阵阵凄怆的秋风应着她的疑问。
第十章 ;莫名遭奇袭 ;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林濂睿真诚地写道,一个很标准的祈使句,虽然有主语。
说罢,拉起沉霖就往外走,那两碗没吃过的稀粥和一碟青菜在秋风中瑟缩,小二忙过来收拾,收罢碗筷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沉霖和林濂睿的背影一眼,又马上恢复了大红花般的笑脸,离开了窗边。
林濂睿拉着她穿梭在飔风城的大街上,她没有挣开他的手,对于他的举动她既不表示好奇也不表示期待,反正她也只是误入这尘世的一缕幽魂罢了,这个肉体是属于一个叫沉霖的古代女子的,不管最后变成何样,皆不是她的损失,说不定死了还能穿回去呢!
一路上,往来的羌羯人视他们为无物,这群人的眼神中有一些浑浊,似是精神被控制了一样,没有了感情,也没有自己的思想,如行尸走肉般生活着。她很快甩开了这个想法,她只是穿越了而已,她没穿越到什么魔法的世界,没有这种操纵人灵魂的法术的。
随着街景的不断转换,林濂睿带着她穿过了无数条或曲或直的大街小巷,道路愈来愈宽阔,眼前的景色也愈变愈奇,最后他停在了一条大河边。
这条大河看似贯穿了整个飔风城,把城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居民区,一般是皇宫区,而此时遥遥相望的另一边便是皇宫了。这座皇宫看起来有点像欧洲的哥特式风格城堡,尖塔圆拱,漆着各色的方块圆片,在这大漠之上显得五彩缤纷,一点也不像她想象中的皇宫,只有明黄色那么单调。
而这条目前她还未知名的河奔腾在千里黄沙之上,非但没有被沙漠吞噬,反而不断地向外延伸,脚下的小波浪似是时时刻刻都想要侵吞这个世界,多么有侵略色彩的河。
林濂睿微笑着看她,拉着她坐了下来,手上变出了早上吃饭时的筷子,沙沙地在黄沙上写着:“小时候爹带我来过这,那时候我仅七岁罢了,什么都不懂,爹告诉我,这条河叫明月河,河里住着明月河神,只要诚挚地许愿于他,便定会实现。”
她有些好笑地对他说:“你也信了?”她还不曾得知林濂睿也是个迷信分子,不过这古人中十之八九是迷信的,也不出奇。
他摇摇头写道:“不信,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要靠自己努力才会实现,我不知是否有神明存在,即便是有,也断不会帮我们实现任何愿望。”
“那你为何带我来此。”她好奇地问他。
“因为倘若我的世界中有神,那便定是你,我诚挚地向神许个愿,希望她给我一个机会。”他边写着,边用炯炯的目光看着她,有期待,也有无奈。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望向明月河,河水腐蚀着流淌过的每一寸土地,不断地向世界叫嚣,她回头对他莞尔一笑:“倘若神明予你一个机会,你又当如何呢?”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手上的筷子也不觉加快了写字的速度:“那么我们去皇城吧,我们可以在那里开家铺子,生意或许不太好,但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来,然后和我们的孩子一起高高兴兴地生活一辈子。”
她抬头望着大漠的天空,苍苍茫茫的,不似隐村的天空,是那么蔚蓝,那么祥和。这里到处弥漫着血腥,一如她想象中的人心一般。就眼下看来,她还需多下番功夫,让眼前之人彻底打消带她回去复命的念头。既然他想回京师,恐怕确是皇帝那一派人吧。
他见她没有言语,便不再写了,他们还是这样坐着,看河,看天空,还看着眼前壮丽的皇宫。似乎他们在一起多数都是在沉默,或许沉默便是他们最后的结局了吧。她这么想,心里似明月河水一般翻腾,激起朵朵涟漪。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愈升愈高,大漠的日头毒烈地照着他们,沉霖有些中暑。他掠起了一捧水,拍打着她的额头,清凉清凉的,如同透明清润的薄荷糖,却了无甜意。
他见她不舒服,便背起她,运了轻功飞回客栈,一路上飔风城在他们的脚下流动,沙漠里的一切都随着日光流动,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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