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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待梧桐栖-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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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阴着脸驳道:“捕鱼与钓鱼不同,钓鱼讲究的是心性平和,意多不在鱼。而捕鱼则是急功近利,为鱼而捕。”

    她学他阴沉的模样,蹙眉道:“我们本便是等鱼下腹,你还玩什么心性沉稳?虽说这泉水有些深,但以你这棺材脸的水性,捉它三五条晌午加餐,当是不成问题罢?”

    却正是出乎她的意料,他沉默了半晌,不动如山,方犹犹豫豫开了口:“我不谙泅水。”

    她瞪大了眼,旋即与江千雪一同爆发出急促的笑声,惊起泉边水鸟别岸。他面上罩着的黑气愈来愈浓,生杀场里进出二十载,何曾有人敢当面如是讥笑他?换做平时,那人早成他掌下孤魂了。可如今不同,这两个女子与他师父关系非凡,得罪不起,又避不得,只得忍耐。

    她也是见好就收,喘着气停止了大笑。泉边的水鸟悉数被她们的笑声惊跑,唯独一只犹在乱石里闲步,她指着那只水鸟道:“你们说,那只水鸟一直赖在水边不走,可是这泉中有它钟爱之鱼?”

    她这说法新奇,江千雪先发表了意见:“我想那水鸟定是鸟中之王,不为外物所动,真别有一番豪情。至于池鱼,莫不是我们捉来的这条锦鲤?”言罢,兀自大笑起来。

    而他则是嗤之以鼻道;“鸟便是鸟,鱼便是鱼,何来情仇之说?谬载。”

    她本只是想起飞鸟与游鱼的故事,心血来潮一问耳,见他这一说,便来气了:“你既知鱼鸟本无情,怎不道善恶非天生?整日里喊我妖女,也不道出个所以然来,莫不是心里有鬼?”

    被她如是反问,他沉默了,唇锋紧抿,乌瞳含光,幽如波澜,江千雪坐看两人,但笑不语。




第一百零四章 ;酌酒脍鲤鲂(…

两人狭长的对望之中,空谷长风斜掠,撩起一帘春水翠幕,鱼钩乍动,精勾细画清漪縠纹,似有鱼儿上钩了。两人正相持不下,进退维谷,哪顾得那鱼儿自投罗网。

    却听江千雪吹了个口哨,眼角弯弯,唇间带笑,跳到两人之间,二话不说便先坐下,将君溟墨手中的鱼竿夺过,钓得一条大鱼上钩。江千雪方咥其笑道:“你们那些小恩小怨的放私底下去解决,莫耽搁了我吃鱼。瞧这鱼肥得,若是让你们俩放跑了,岂不可惜了?”

    君溟墨难得不语,退于一旁,任江千雪夺过鱼竿,似也在庆幸逃过一劫。而沉霖则约略纳闷了,按理说来江千雪与君溟墨不合,没有帮他圆场的情理,又而今为何……?此事不得而知,惟一可知的便是,君溟墨定是有事相瞒,先前所说不过是搪塞敷衍之辞罢,他究竟在隐瞒什么,竟连至敬的师父也不曾诉与?不过这次她倒也看得开,既是想不通,便也不为难自己再去想,来日方长,真相总会褪尽伪装的。

    这一问无答后,气氛便变得有些微妙了。君溟墨向来不多言语,自是沉默寡言。而她经了先前一事后,吃鱼的兴致也扫了一半,更漫谈捉弄他寻乐了。

    江千雪将两人情态暗收眼底,又做了一回和事老,曼声笑道:“我说年轻人就是爱闹脾气,这同处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何必揪着不放呢?这日子可还长着呢,谁要是先受不了啊,那可是跟自个儿过不去。”恰是言罢,鱼钩处便有了动静,江千雪掐着时机猛一提鱼竿,便是一条通身秋草之色的大鱼。

    将鱼收入桶中后,江千雪便又道:“其实这人生到头来也无非是晒晒太阳、钓钓鱼耳,荣华富贵皆尘土,功名势利能几时?若是事事计较,处处究根,那可是没完了,须放开时且放开,莫留青春空度岁呵。”

    她有些不乐意了,黛眉微蹙道:“前辈,这眼下计较的人可不是我,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呐。”稍顿了顿,声低了些道:“再说了,我也没嫌弃他什么,就是他整日里没事找茬。”这话也就是江千雪在此她方敢直言,又偷眼瞥了君溟墨一下,看他作何反应。

    他却是望向泉心,面无表情,仿佛身旁两人所言之事与己无关一般。

    见他这模样,江千雪却是低声笑了。眼前这个年且二十的少年,从来不待见自己,哪怕是自己说了能令他刮目相看甚至是信服的话,他也是不肯表露的。据多年来的观察,沉默恐怕已经是他最大的首肯了。这些她江千雪能明白,能接受,那么这个初到此处的小丫头呢?还真不好说这两人日后会如何。

    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深谙此理,江千雪吹了一声口哨,不再说理。而随之一起的,便是一条火色赤鱼横空而出,江千雪收尽丝绳,那顽鱼犹是不甘,负隅顽抗,挣扎着要脱开鱼钩。江千雪便将鱼竿向身后的野草丛里掷去,那赤鱼随之摔入了草丛里,即便是脱得鱼钩,也是无路可逃了。待其气力且尽,江千雪便笑吟吟缓步轻踱,将鱼自丛中拾起,提着那殆尽生气的赤鱼对两人摆手大笑。

    她不禁叹服道:“前辈,你这钓鱼功夫可是了得啊。”又瞥了一眼君溟墨:“不像某些人,折腾了半日才上钩了一条小鱼。”

    他也不搭理她,怕是以免再生干戈。

    江千雪则提着鱼大步跨来,颇为自豪道:“那是自然,也不想想我当初是在哪儿住的。千年雪山呐。那可是宇之极北,世之大寒,我尚可垂钓冻江之畔度日,何况区区清池潭乎?年轻人可学着点,钓鱼虽说需些耐性,但并非愈费时愈显心思沉静,那不过是装腔作势耳。真正有耐性之人,可不会费时于这些琐事上。”

    他欲言又止,不知想说什么,江千雪心里只道是他又要冷笑几句了。却不想,他闷了半晌,方憋出一句话来:“你若是有此技艺,为何不早说?”似乎话中还有些责怪之意。

    江千雪无辜摊手道:“你也没问啊。”心里却早是笑开了。

    他便彻底不语了,沉着张脸,也不知心里念叨些什么。

    江千雪瞧了瞧桶中鱼,估摸着也是时候了,便起身拂衣道:“我看这些也差不多了,海味吃多了也对身子不好,尝鲜即可,暴食无益。”

    其余两人皆不语,紧随江千雪之后,向竹屋归去,惟余那深潭里的游银乍隐乍现,转眼间又潜入泉水更为冷冽处,没有日光,也没有和风。

    “君贤,今个儿钓了几条鱼回来,你可是有口福了。”老远的,江千雪便向几丈开外的老教主招手呼道。

    老教主一头白发于青阳下熠熠生辉,此刻,他正立于竹扉畔,笑吟吟望着几人归来。蝉鸣阡陌里,莺啼桃树巅,临近晌午的山野里分外祥和,竹叶正腾着露气,清凉无炎,闲适安谧。

    待几人走进后,老教主方抚着髭须感慨道:“今个儿怎么有如此雅兴,去那泉边垂钓了?”

    江千雪望了望身后两个脸色不佳的年轻人,耸耸肩道:“小丫头大半个月没尝过点新鲜滋味了,闹着要吃鱼,你那乖徒弟也没辙,便依着她去了,我顺带跟上,怕他们俩又出什么岔子。这不,刚要不是我在,怕是又要打起来了。”

    老教主只是一笑而过,既不指责君溟墨也不批评沉霖,眼里却似是看进了什么,笑意渐浓了。

    那桶里的鱼儿翻了个身,打起了水花旋儿,溅上了江千雪的手,引得她一阵嬉笑:“瞧这鱼可是不安分了,看来是想我快些动手了,你们等着,我先去厨房收拾收拾这帮调皮家伙。”

    “且慢,”老教主转了转褐色的瞳仁,似是计上心头一般,转而笑呵呵道:“千雪,我们都是老人了,也该歇歇了,让晚辈们弄这些琐事去,你意下如何?”言下之意便是让那两人去折腾,自己坐等饭来便是了。

    江千雪自是无意见,沉霖可是不乐意了,沉着脸道:“爷爷,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不妥罢,再说了,道是君子远庖厨,让他跟着去也不合礼仪呀。”

    却见君溟墨冷哼一声道:“什么时候这么重礼节了。”

    他本只是想讽刺她一句,却不想被老教主抓着他这句话不放了:“小丫头,你看溟墨素来重礼节,到了这会儿都不顾了,你还介意什么?我们师徒三人常年居于山中,谁不曾入过庖厨?这些世俗之礼早抛诸脑后了,你也不必以此推辞了。”

    她犹犹豫豫,顾左右而言其他,连君溟墨也看不下去了,皱着眉直道:“你以为我乐意啊,要去就去,不去我还省心呢。”

    半晌,她方小声说了一句:“我不会做饭……”谁衣食无忧了十七年,还会自己做饭的?

    他冷笑着瞥了她一眼,满是得意的讽刺,就差没说一句“你也有今天”。她也没辙,只是心里恨得牙痒痒的,盘算着什么时候一定要“一报还一报”。

    她话也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硬要两人去罢?老教主只得搔首道:“那便辛苦溟墨一人去罢。”原先指望着能让两人多相处相处,化解矛盾,这会儿也打了水漂了。

    君溟墨领了令,便提过桶离去了,临走前她似还听见他念叨了两句“说什么会照顾好师父,连饭都不会做……”

    当然,听到这话的并不只有她一个,是以,老教主在她还嘴前便先拉着她入屋了,边走还边说道:“小丫头还不赶紧进屋,在外边干站着作甚?”她不得已,只得随老教主入了屋,白让君溟墨占了回嘴上便宜,心想着定要讨回。

    三人入席后,老教主便先开了声:“小丫头,老夫听闻近来你借着有伤在身之机,整日里使唤溟墨?”

    她靠在竹椅背上,抿嘴抱怨道:“爷爷,那哪算得使唤?他既是端药来,我让他顺便捎些吃的来,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想了想,又曾椅背上直起身来,问道:“莫不是他向您告状了?”

    老教主抚须大笑,说道:“你看他像吗?”

    她又退回了椅背,摇头道:“我看也不像,他那一副棺材相,哪有棺材会自己打开盖的?八成是爷爷你看见的了。”

    江千雪与老教主俱是捧腹大笑,她倒是一脸无辜,看两人笑得此起彼伏,眼角的细纹又深了些。

    笑罢,老教主犹含笑意,直摇头道:“小丫头,你这话可说得有趣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溟墨,他生来便是天性如此。加之幼年不幸,恐怕也在他心里留下了些阴影。这些年来也是老夫疏忽了,他要在明月里立足,还要照顾弟弟氿泉,他尚年少,却又喜把担子往自己肩上扛,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冷漠寡语的模样了。”

    听老教主娓娓道来,她面色一沉,肃然道:“那您的意思可是让我迁就他一些,莫与他多计较了?”

    老教主一点头道:“正是如此。”

    她却是摇头道:“我以为不妥。他太我行我素了,就是因为无人可与之比肩,无人可与之共诉,方致此。若是还放任着他,岂不是加深了他的孤傲?爷爷,有时候就是要挫一挫他的锐气,才能让他回归自然。”

    老教主拧着眉问:“这能行吗?高傲如溟墨,你这般寻衅挑拨,只怕会招致他更多的厌烦罢?”

    她却是甜甜一笑,拉着老教主的宽袖道:“爷爷,只要您牵制着他,不让他出手伤人,我保准让他变回个正常人。”

    “你这小丫头呀,就会卖乖,那老夫便姑且听你一回。”老教主约略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怜爱。旋即又抬头对江千雪道:“千雪,从今日情形看来,你已经能制得住他们两个了,那我便可放心出行了。趁着春日天气好,还是早些启程为上,若是没别的事,我想过两日便去石牙城,届时你便多留心些了。”

    江千雪点头应诺,又蓦然狡黠一笑道:“你放心,过两日有两位‘贵客’要来了,那时恐怕君溟墨想胡来,也不那么容易了。”

    “贵客?”她问道。

    江千雪还是买了个关子:“这两位‘贵客’你可是不陌生,其中一位与你还颇有些交情。不说了,先埋个伏笔,过几日你便知晓了。”

    她心跳蓦然快了一拍,直念道莫不是渊与甘兰?

    尚未容她多想,一阵鱼肉香便悠然而至了。只见君溟墨与君氿泉各自端着一碟鱼入了屋,两人俱是面无表情,看着便让人胃口先倒三分。她心直口快,便说了出来:“我说君溟墨,你摆着那棺材脸给谁看啊?这鱼跟你又无冤无仇的,你还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

    君溟墨放下鱼后回瞪了她一眼,低声道:“多管闲事。”面色却是稍稍柔和了些,至少看着不那么可怖了。

    她也不多计较,笑呵呵地跟着去取来碗筷。待一干人入席后,她最后一个到,手里还扬着一壶酒。

    看着那酒壶,老教主一拍案大呼道:“呀,那可是老夫藏了多年的千日春,你上哪儿找出来的?”

    她笑着坐了下来,说道:“爷爷,你这藏酒的地方可太不高明了。我算准了你们师徒三人常居于此,不可能没有酒,便掂量着定是藏在厨房里了。果不其然,让我在米缸下的小窖子里找着了。既是让我找着了,那便没有不拿出来大家共饮的道理了,爷爷,你可莫心疼着不让喝哟。”

    老教主一脸苦笑,说道:“你这小丫头,好话净让你说去了,我纵是心疼好酒,又能如何?”

    江千雪却是兴高采烈,想来也是个酒徒子,还拍着老教主的肩直安慰:“君贤,有酒共饮,有难同当嘛,何必沮丧于区区一壶酒?我可是连藏了五十年的女儿红也拿出来和这小丫头分了,你这千日春又算得了什么?”于是,率先斟了一杯,小酌两口,大叹:“果真是好酒!”

    听江千雪这一说,她便也试了试,酒入喉中,初时辛辣烫喉,旋即柔作甘意透入肠中,如经千日之春,暖而不热,甘中带涩,收敛回味,如沐青阳。她也不禁叹道:“果真好酒,爷爷,你这藏私可是不对的呀。”

    老教主苦笑连连,好酒没了不说,还落个藏私的名目,真是吃力不讨好。

    两杯温酒落肚,她胆子便大了起来,举着杯站起身来,对在座的几位道:“今日天和气请,好酒好菜,我既是这儿最年幼的,便先敬各位一杯,祝往后的日子相处愉快!”

    江千雪第一个响应,老教主随后,君氿泉与她虽不熟络,然也并无过节,礼仪上应和一下也无不妥,便也站起来了。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君溟墨身上,惟有他一人犹坐不立。

    半晌,他方慢腾腾起了身,似是有千万般不愿,抬头却迎上她浅浅一笑,颊上因酒醴而生了两片酡云,似是春山里的桃花,白中透着股娇粉,其妍何极。似是心虚一般,他低下头去不看她,佯装执起酒杯。

    五人共举酒杯,她笑着大喊一声:“干杯!”叮叮当当,五只清瓷胎杯轻碰在一块儿,恰似黄莺初啼,百转千回。她欣然一笑,初次感觉竹居里有了些隐村的味道。




第一百零五章 ;双影燕归来(…

两日后清晨,沉霖刚起床来,衣衫未整,妆容未理,只是呆坐在床上回了回神。窗外莺儿啼,蝶儿舞,绕梁翩跹,歌尽春风。

    今日老教主便要启程往石牙谷去了,是以她方一改往日睡到自然醒的习惯,早早起了床,正准备为老教主送别。

    坐了半晌,脑中犹是浑浑噩噩,她便放弃了回神,打算送罢老教主再来睡个回笼觉。正日次规划着,门外却想起一阵平缓的拍门声。

    大清早的,该是谁呢?她心里念叨着,拖着沉重的睡意迈向门边,那响声倒也规矩,在她拖沓的脚步中戛然而止,似是等待室中人前来开门。这更让她莫名,是谁如此拘谨?不禁低按起袖中短剑,虽则此地应属安全,然提防之心不可无。

    怀着些微忐忑开了门,门外来客却是她始料未及的——日影正立于门前,笑靥微起,面容约略苍白,夹杂几分倦色,衣上还带有羁旅风尘。而其兄月影站在稍远些的竹木下,暗暗注视着日影之动静。

    她先是一怔,来者匆匆,全然于意料之外。后又疑问四起,恨不得一股脑全泄出来。日影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先寒暄了几句:“我知道你定是极为惊讶我的出现,说来话长,不如进屋一叙?”

    自梧桐树下一别,已有一个月的光景,不但是日影之事,此后人事是非她一概不知,正好借此机会知晓世外之事,她便邀了日影入屋详谈。至于月影,恐怕不便入女子闺房,更况乎这室外天地或更合其心意。

    两人坐下后,她便迫不及待问道:“据君溟墨所言,当日井外起了打斗之后,他便再未见到你的身影,我们还以为你已经……”

    日影微微一笑道:“我与哥哥早已想离开暗月了,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我们都厌倦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方拖延至今。当日我早料到不可避免地会有一场恶斗,借此机会逃离暗月,恐怕再无比这更好的时机了。是以,我与哥哥约定了时辰地点,而我欲趁乱逃出树林。当然,未免教主事后起疑,我亦准备好一具与我样貌身形大致相同是尸首,虽经不起推敲,然也可混淆视听一阵了。再者此事过后,教主定是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心思顾得上我的死活?”

    听罢日影自叙,她不禁苦笑道:“你们这些欲离开暗月之人,无一不是借着我惹起的乱子趁乱出逃,而我自己却屡次陷入危险中,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谬事,又染上了无解之毒。”

    “无解之毒?此话怎讲?”日影约略关切道。

    她长叹一声,却也并无多少哀意,只是平白道:“先前在石牙谷误食了些毒草,爷爷道是地僻生异物,世间自然尚未有解。今日他便要启程往石牙谷为我寻解药去了,光顾着问,都忘了去看看他是否准备停当了。”

    “那我同你一块儿去看看罢,先前只是同江前辈打了声招呼,还未见过老教主,她道是她同意了便可,但愿没有失了礼节。”日影起身道。

    两人便一同往游云居去了,月影隔了些距离尾随其后。

    推开门,竹屋里却是空然无人。她一笑对日影道:“许是正在房中收拾什物罢,且先坐坐,我去煎些茶来,山里泉水澄鲜,茶叶清新,你可要品一品。”转身便向厨房去,与月影擦肩而过,她只是随意一瞥,他既刻意保持生疏,她又何必枉套数落?

    刚进了厨房,便见君溟墨正鼓捣着早点,清粥小菜,酥软糕点,连她需要的热茶也备好了,显然是为了给老教主饯别。

    见着她来了,君溟墨也不多纠缠。时日长了,见她也算安分守己,他的言辞便也随之少了下来。虽则犹是板着张棺材脸,然恶语相加时已不多,这点颇让她省心不少,或也算得相安无事罢。

    他不先出声,她也不多客套。端了茶与茶杯便要往外走,他这才问起缘故:“拿着茶要去哪?这可是为师父准备的,要喝也待师父先行饮过。”

    她便道了缘由:“日影与月影来了,我可是应承了他们要上山里特有的清茶,若是空手而归,岂不是怠慢了?反正时辰尚早,你再备一壶给爷爷罢。”言罢,便又要匆匆离去。

    他却是停下手中活计,墨眉轻拧,肃然问道:“等等,你说日影?她怎么回来?”

    她摆了摆手道:“说来话长,以后再说罢,我先走了。”

    她分明已端着茶出了厨房,他却还跟了上前,嘴中念叨着:“不行,我也要去看看……”

    她不解其中意,只是嘟囔道:“有什么不行的,你还是疑心病太重,别人不说,日影我还是信得过的。算来你们也是同道中人,自小也是一块儿长大的,当知彼此为人了罢?”

    他却是摇了摇头,支吾着:“我不是指这个……”似有下文,断断续续不成语。

    她只是不以为意,端着茶向游云居去了。不过很快,她便知君溟墨在顾忌些什么了。

    进门之后,她便看见君氿泉不知何时已先一步到了。显然,他并不知情,日影或许知道君氿泉住在这儿,但恐怕也料想不到他会突然出现。两人怔然对望,一人兀立,一人呆坐,眼中似有千万缕青丝缥缈,尴尬不已。

    君溟墨不禁扶额,来时心中已料到几分,可当真碰上这场面,他还是感到约略棘手。他只得是干咳几声,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听到咳嗽声,日影与君氿泉俱是回头望去,便见两人端着茶立于门边。君溟墨看见弟弟的眼中有一刹那的恍惚,旋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冷得如同山崖下的深潭,丝丝寒侵骨。君溟墨心底闪过一丝犹豫,快得让他尚来不及细细体会,便飞也般逝去了。

    众人皆是不语,她便先打破冷场,放下手中茶托,笑着拉过日影道:“干站着作甚,还不来尝尝这新煎的绿茶,取得可是山泉水,你奔波劳累了这么多日,这茶便当是为你接风洗尘罢!”她边插科打诨,边不由分说地拉着日影坐下了,眼神还不断瞥向君溟墨,示意他看着点自家弟弟。

    君溟墨也知她的意思,便立马对弟弟道:“氿泉,师父道是想借今日收拾行李之机,整顿一下阁中藏书,你随我去打点一下罢。”

    君氿泉一时怔忡,旋即便了然哥哥的用意,整理书阁是假,回避是真。他瞥了一眼日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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