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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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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你们这次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走素娥那是胜在奇和巧上面,但那周家和查家都是柳洼的实权人物,手里掌握的资源无数,时间久了,焉能查不出珠丝马迹来?而今,周查两家因为互相的猜疑,在那里狗咬狗,刚才墨易说了,查巡检今晚就带了人查了周家的两个赌场,两家如今折腾的欢,可一但知道这事是你李家在背后捣鬼,那两家的怒火还不全往你李家头上发呀,到时首当其冲的就是你二叔,但你们也一样姓李,打断骨头连着筋,真到那时候,焉能不受牵连?”田婆子望着李月姐道。
李月姐点点头,这个情况她当然考虑到了,可没法子,姑母这回这事,不管她们是明着把人要回来,还是象现在这样暗暗的弄走,都是得罪周家和查家的,明的就是直接跟查家周家起冲突,自家哪里是对手?暗里的,就是象现在这样,先让查周两家狗咬狗,等到哪一天事露来,再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之,怪只怪二叔福祸无门却自己招来,真是失心疯了。却还要连累到其他李姓人,真恼火却又无奈。
这时田婆子继续道:“你阿奶借着这次分家,一是补偿你们这一房,二也未尝没有防范于未然之意,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尽管你二叔可恨,可那终归是你阿奶的儿子,你阿奶阿爷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二叔他们出事吗?甚至还牵连到你们吗,所以,你阿奶干脆把事情闹大,一是给你二叔一个狠狠的教训,二来其实也是给你二叔他们留一条路,他们这一分家,又负气似的去住茅屋,你二叔就驮了一个不孝之名,但不孝总比没命好吧,这样,你二叔完全可以跟查巡检和周家交待了,毕竟到这份上,你二叔为了他们牺牲太大了,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再加上这查家要纳素娥这事是隔壁仓家传出来的,查巡检反而不好再怪你二叔了,他只能暗恨你姑和夏师傅,可你姑和夏师傅他又找不到,而你们,一门子的孤儿,显然不是个拿主意的,偏背后点子还硬,查巡检不会没来由的下手,于是查巡检便只能恨你阿爷阿奶坏他的好事,可你阿爷阿奶这时家产都分了,身无长物,两个老人住在茅屋里,查巡检便是要对付也没有趣味了,到那时他反而怕因此引起柳洼镇人的公忿,有所顾忌,反而不会轻易动手了。”
田婆子分析着李家两老的心思。最后总结道:“分家,住茅屋,好象是你阿奶的任性,为难你们子孙,可她这些行动,实实化解了这次由你二叔给李家招来的一次大危机,是在为你二叔善后啊,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这巡检掌握着一地的武力,动起真格的来,威力不比一个县令差的,所以我说你阿奶用心良苦呢。”
田婆子说着,便想起自家败亡的情形,可不就在一个县令手上。结果弄到如今,尚新人不能团聚。想着,便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伤感的回屋休息了。
李月姐仍默默坐着,阿爷阿奶这样,却是把整件事一力担下了,虽然有些担心,但阿奶不会听自己的,也只得以后多跑跑那边,照应点吧。
话说回来,阿爷阿奶住那茅屋也好,那茅屋当初盖的时候,就考虑到以后水灾的事情,找算到时一家还能再那里躲灾的,所以,用料什么的都还可以的,那王氏兄弟做活也实在,地基还拌了糯米水,很牢固,那处在山上,地势高,再过个两年多,柳洼真发了大水,那处反而是安全的。
就这样吧,至于二叔,虽然大的灾阿爷阿奶驮下来,但这次分家也着着实实从他们身上剐了几刀肉下来,又驮了一个不孝之名,这一段时间会很难受的。李月姐巴不得他越难受越好,这样才能记住教训。
第八十六章 于子期回来了
“这太过份了,太过份了,我们辛辛苦苦的侍候了他们十几年,如今居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那大房这么些年,什么也没做,便白得了一半的家产,这还有没有公理了,这两老定是看大房那边墨易有出息了,便捧高踩低啊,不行,不能这么算了……”回到屋里,方氏就坐在那里气哼哼的道。
一边李二揉着头,外面天已经有些光,他们这一晚都没睡。再加上之前头上被李婆子砸了一个大包,这会儿正一抽一抽似的痛,那脑子便有些昏昏沉沉的,鞋子也不脱,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却也没有睡去,两眼盯着顶上的青花帐子,想着事情。
方氏好一会儿不见李二接话,便用手推他:“喂,你倒是拿个章程啊?”
“拿什么章程?”李二皱着眉头。有一件事情他一直还没想清。
“自然是怎么把那一半的家产拿回来了啊,还有,那两间房子我可是不搬的,我倒看看大房那边的人敢不敢叫我搬。”方氏拍着床厅道。
“等一下,我出去一下。”这时,李二猛的坐了起来,好似没听到方氏说的话,脸色阴晴的变化着,就朝外冲,他算是终于想明白了。
他之前一直就在想着今天到底是谁来接走了素娥,本来,素娥失踪了,以娘的性子,今儿个晚上哪有心思来整分家的事情,定是急慌慌的找了。可如今,从他们回到家,爹娘就已经把分家的事情安排好了,然后一步一步的进行,却只字未提找素娥的事情,这个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爹娘知道素娥在哪里,所以不急,这也就证明了,今天来接走素娥的人定然是爹娘请的人。
不行。他得去跟周家和查家说清楚。只是,李二脑海里一个念头一转,那脚步又停了下来。
“当家的,都一晚没睡,你去哪里啊?找素娥也不急在这一时啊。”方氏看着李二冲出去,连忙追去,没成下李二又猛的停在了门口。方氏一头一脸撞在他的背上,鼻子撞的又酸又痛。
而李二这时又转身回屋。
一想到可能是爹娘接走素娥的,李二的第一个念头是赶紧着去跟周家和查家说清楚,可随后一想,又不对了,事到如今,爹娘是决对不可能把素娥交出来的。那他去说。又不交出素娥,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把所有的错往自个儿身上揽了。
而今日,周家和查家那凉薄的行事风格也让他的心一阵发寒呢,这时,他心里也隐隐觉得,自己这回这事做的不对,无端端的去招惹查巡检。万一他要是认定是自己坑他,那查巡检还不往死里整自己呀。
想到这时,李二觉得,李素娥是让自家爹娘接走的事就越发不能说了。
再想素娥,便也有些愧疚,算了,素娥的事,就到此为止了,相信爹娘会安排好,他就不必节外生枝了,肚子里明白就成。
反正他是实实在在的把素娥送进了周家,素娥是在周家出事的,查巡检和周家都怪不到他头上,再加上如今爹娘这么一大闹分家,他得了一个不孝的罪名,绝裂到这般程度,便是以后,查家周家查出是自家爹娘将素娥接走的,那也怪不到他头上了。
忽然,这时,李二有些明白为什么爹娘狠心一定要分家,还住到山上去的原因了,除是确实是气自己之外,怕也有维护自己的意思。
想到这些,李二心里就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
“你怎么了?”方氏看李二怔怔的坐在那里,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了,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两间房子,咱们明日就自己搬出来吧。”李二道。
“那怎么行?”方氏不干。
“我决定了,不要多说,别忘了如今我还是在墨易手下做事呢。”李二道,素娥失踪了,那原先查巡检答应的钱娘管事肯定泡汤了,他还得继续干他的巡河总甲。
一听李二说这个,方氏再不甘心也没法子的,如今可不比之前了,码头上的竹篾作坊他们只占三成,田地也去了一半,这收入直接缩水,今后使不得要节衣缩食了,当家的那巡河总甲的位置就显的十分的重要了。
想着如今,还要看墨易那小子的脸色,方氏直觉得真是气死人了。
随后两人就休息了,接下来几天,李家东屋西屋就开始交割。
没几天,李家的事又传的沸沸扬扬的。
麦场老李家又出事了,李二想攀查巡检的高枝,想把李素娥送给查巡检做妾,被李素娥知道,半路的逃了,如今不知躲在哪里,李家老两口一怒之下,便跟李二两口子分家了, 然后老俩口独身搬到了山上的茅屋去住,让镇上的人唏嘘不已。
不过也有人津津乐道着,这一回分家,李家大房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了,原来和四间祖屋变成了六间,外带半块宅基地,还有几亩良田和山地,不过,也因为这样,镇上也不免传些李家大房的闲言。
说李家大房既然分了财产,那就应该养老,怎么能让老俩口住山上去呢?
“你们懂啥?当初李婆子跟李大闹的多僵啊,如今就算是分了财产给老大一房,以李婆子那要强,别扭的性子,怎么可能去跟大房的人住一起,她抹不下那张脸,我听镇老说了,当日是大房那边是极力要求李家两老住的,可李婆子发了狠,说宁死也不住,再说了,那山上的茅屋还不是李月姐一手置办的啊,如今那李月姐又起早摸黑,日日上山侍候,还有什么话说。”那成衣铺的姚娘子道。
“倒也是。便是那李二两口子也隔三岔五的上山,只是李婆子却一直没给他俩个好脸色。”边上又有人道。
“那当然了,不孝的名声倒底不好听,他们要不这么做,那岂不更落到别人嘴里说道了,如今有这样子,知道悔改了,镇上人也不好说太狠了。”郑屠娘子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道。
“不过说起来啊,做李婆子的子女也挺难哪,那婆子脾性怪异。又特别固执,还要强,挺难为人的。”一边花媒婆道,虽然她上回因着自家外甥来落户的问题,跟李婆子合演了一场戏,揭了是贾五郎身体有毛病的事情,但她跟李婆子的梁子还是在的。这会儿自然不遗余力的打击李婆子。
“可不是。”一众八卦人群点头。
总之李婆子难为人是全镇公认的。
而对于李素娥的下落,也是众说纷纭,再加上人家发现日日在码头上做活的李家竹篾坊的大师傅也不见了,最后一致的说法居然是说李素娥跟夏水生一起走了。
而面对闲言,李家东屋西屋倒是一致,什么话也不说不解释,低调的按步就搬的生活。过日子。一段时间过后,闲言就渐渐的散了。
转眼,春暖花开。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大比之期。柳洼的房市又空间火爆了起来,只是李家今年却没房子出租,也不需靠那点房租过活了,豆腐的生意再一步扩大,便是京里的一些酒楼,也有慕名来订香干子。卤干子等,李月姐在田婆子的指导下,又开发了茶干,虾仁香干等十几种口味的豆腐干,据京里的酒楼反应,这些香干子很受欢迎,一些文士,更是喜欢用这种卤香干佐茶吃,一来二去的,居然成了一种时尚。
如今,李记香干系列在京里那也是小有名气了。
晌午,杨东城偷得浮生半日闲,便带着墨易在李月姐的豆腐摊上喝茶,刚刚采的毛尖子,冲的茶清香剔透,再配上一两块高汤卤的豆干子,压的很板结的那种,一清香,一浓鲜,那清的更显清,浓鲜的更见浓鲜,那滋味倒是回味无穷。
“嗯,这种豆干子有嚼头,难怪大受欢迎。”杨东城有滋有味的吃着道。
“杨先生,听说你不打算参加会试了?”李月姐坐在一边问,她是昨天听墨易说的。
“没法子,自家知自家的事情,我可没子期那个才情,更何况这一年来我天天琢磨着河道上的生意经,书本那东西丢了不少了,反正举子的功名已经恢复,我就不参加进士科了,直接走举荐这一道,也是不错的,就不去讨那个苦吃了,你不知道,贡院三天,能将人活活剐掉一层皮。”杨东城爽朗的笑道。
李月发且听杨东城说的有趣,便抿嘴笑了起来,这样的苦,便是一般的人想受也受不了的。
“这是杨先生性子豁达。”李月姐赞了一句道,会试这一关是天下举子都想过的独木桥,许多人便是明知自己考不过,那也要挤挤才甘心,不是什么人都能象杨东城这样取舍自如的。
不过,杨东城的情况,李月姐也听墨易分析过,这参加会试,能不能考中那是个未知道,但杨东城现在是河工所管事,如果于子期去参加会试的话,那么杨东城就是河工所的第一人了,抄关已经建好,如今河工所和抄关合而为一,以后杨东城就是抄关关长,是正而八经的户部入品吏员,三年一届后,再升一级就可以补一些小县的缺了,那便是一方父母,又或是中县的县丞等,一个一般的进士也就这样。甚至有的还要当好几年的候补,又哪象杨东城现在这样,实实在在的肥缺在手。
“别先生先生叫的,早跟你说了,叫一声杨大哥,反正迟早是要叫的。”杨东城有些打趣的道。言下之意,自然是暗指李月姐和于子期的关系了。
李月姐不由的脸一红,杨东城若是不打趣,她叫一声大哥无所谓,他这一打趣,李月姐反而叫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一个差役急匆匆过来:“杨大人,前面郑家的船队传话来了,于大人马上就到。”
“哈,这人是不经念叨的,走走走,墨易,跟我一起去码头接人。”杨东城高兴的道,拉着墨易就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月姐竟也有一些微微的紧张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 于夫人
说起来,李月姐对于子期的心思一直是很淡定,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父母双亡,一个人带着弟妹们讨生活,不免的常常抛头露面,这便是在柳洼,也让一些正经人家望而却步,又何况是江淮大家出身的于家,虽然这一代已是清贫的读书人家,但倒底是书香门弟,极讲规矩,自己这样的出身怕是进不了于家的门的。
这点,李月姐心里门清着,所以,一直以来,李月姐都不作什么想法的。
可随着许多事态的发展,又逼的李月姐不得不去想。
当日,李月姐自干河渠里救了于子期,镇上的人大多都看到了,两人可算是有了某种意义的的‘肌肤之亲’,这事情要是发生在江滩那边,若是最后男方不娶女方进门,那女方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甚到更激烈一点的自尽以证清白的都有,而北地的规矩虽然没有南方那么重,但这也是有损女儿家名节的事情,总之要落到别人嘴里说闲话的。
所以,镇上的人,包括自家阿奶,还有田婆子,甚至墨易等都认为李月姐该嫁于子期。当然,重生一世的李月姐,虽然仍活在这个框框中,但有些事情却在生死存亡之间看透,她不会因为别人认为该嫁就认为自己该嫁,但话又说回来,如今,她的亲事是不能再拖了,两个妹妹都十三岁了,正是择人订亲的年幻了,而如果她这个大姐再不解决的话,那势必就要拖累她们俩个了,而这显然不是李月姐愿意看到的。
在这两者相关的情况下,李月姐就不得不再慎重考虑于子期,女人嘛,再怎么理智的女人,对于未来的夫婿那总是有着诸多的幻想,而于子期在柳洼这地言,实在算得佳婿二字。若不是因为李月姐先救了他在前,再加上他长辈不在这里,要不然,那门坎都要被媒婆给踩破了。
再加上于子期离开时那一句‘等我’。李月姐的心也不由的起了涟漪。
天下,哪个女人不怀春?又何况于子期这种温文男子。
可是现在,她面临的要闯于母这一关了,她可以想象的到,于母这一关绝对不好过的,再加上前世,她嫁入周家。五个年头,近四年的幽禁,让她深深偿到了那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无奈。
虽然,李月姐可以肯定,她如果嫁入于家,不可能再被幽禁,但江滩那边的规矩她打听过,那对于女子来说。就是一个深深的桎梏,不亚于被幽禁,李月姐的心中不能不忐忑。
这或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
所以,这会儿,李月姐便有些焦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大姐,你绕的我头晕,放心,你可是救了于先生的命的,那于先生还偷偷的送你面脂,还让你等他,你还担心啥,等着于家的婚书吧。”月娇儿坐在豆腐坊的柜台里。两只脚晃当着。
“坐没坐相。”李月姐横了她一眼。便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得,我不跟你说,你这时候啊,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月娇儿冲着李月姐做了个鬼脸道。李月姐被她这一逗,倒也扯着脸皮笑了一下。
“大姐,别担心。”这时。月娥在自家大姐身边坐下,转过脸,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月姐,一字一句的道。那静静的眼神里竟好似已经明白了李月姐的内心似的。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李月姐问,这个妹子总是静静的,说起来,相比月娇,月娥总是不引人注意,但这丫头却最能看透她的心思。
“阿爷常说,那地里自己不会长出粮食,但只要人付出一份汗水,便有一份收获,镇上人都说了,大姐如果嫁了人,定是最好的家主婆,区区于家,又何必怕它。”月娥咪着眼睛点点头道,她说话语述慢,这长长的一段,说了好一会儿。
月娥这话其实说的有些乱,若是不常跟她相处的人往往听不明白她倒底说的是啥意思,但李月姐显然是明白自家妹子的,月娥这话其实是在劝她,只要努力,把握好自己,一切都不是问题。同时也是告诉她,不要看轻自己,她是所有人眼中最好的家主婆。
柳洼镇人找媳妇都以能不能当好家主婆这个来衡量好坏的,最好的家主婆,自然是最好的媳妇儿了。
想着,李月姐不由的揉了揉月娥的头发,这丫头别看不啃声不啃气的,实实却是一朵解语花。
区区于家,又何必怕它,李月姐倒是被自家妹子这句话给说出豪气来了,是啊,前世,沉寂几年,愣是活活的磨了她的性子,也看透了,想透了一些世情,重生以来,她便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如今,家里兄弟姐妹齐心,好不容易打出了李家大房这般的光景,那日子比上不足,却也比下有余,如今镇里哪一个敢小瞧他们姐妹几个?
这不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要相信自己,想到这里,李月姐嘴角一翘便笑开了,那手暗暗的握成拳头,不管嫁人还是不嫁人,又或者嫁入于家或别家,她总是她,只要自己努力,又何怕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至于跟于子期,有缘有份自会在一起,有缘无份便各走各路,天高地阔,自己总是要往前走的。
至此,前世因周家而产生的心结,以及对于母的一点纠结这时彻底放开了。李月姐整个人一阵轻松。便同月娥说笑了起来。
“我家月娥心灵手巧,是十里八乡都盯着的姑娘了,前些日子,郑屠娘子跟我说了,想让你说给她家的铁柱做媳妇,月娥怎么看?”
“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那郑铁柱就一榆木疙瘩,居然想娶咱家这月宫中的嫦娥,倒是打的如意算盘,不行,我得好好秤量秤量他,看他有没有那三分三的本事。”月娇耳朵贼灵,听到一点音。便噌了过来,叉着腰,一幅为自家三姐把关的样子。
“大姐,月娇。别胡说,我还早,这说大姐的事情,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你们就取笑我,我回屋捡豆子去了。”月娥叫两人说的一脸子通红。一扭身跑屋里去了。倒是难得一口气飞快的说出这一串子话来。
看着她的背影,李月姐摇摇,这丫头这么容易害羞。也不知她对铁柱倒底什么看法,那郑屠娘子可就等着她这边订下,就好给铁柱说月娥呢,李月姐想着,哪天还得正儿巴经的探探月娥的心思。
事关妹子们的终身,马虎不得,得她们自己真心喜欢的。
想着,转过脸又看着月娇坐在那里发愣。那脸上的表情又是皱眉,又是龇牙的,这丫头在干啥呢?
“月娇我来秤猪了。”这时。铁柱扛着一杆大称,一手提着铁疙瘩似的秤砣,这一年这小子也长高了不高,十六岁的小子,再加上他们郑家一脉相承的高个儿,这会儿看着倒是个正经的汉子了。
他边上还跟着几个拿着竹棍的汉子,那一头猪可不是一个人能侍弄的起来的,那秤还得由人抬着。
李月姐这才醒起家的两头大黑猪养了快一年了,如今终于可以出栏了,月娇儿本就常常为郑家找猪。这会儿自家的猪出栏,那更不能说了,早就跟郑家人说好了,卖一头半给郑家,另外半头,阿爷阿奶那里送一点。嗯,二叔那边也送一点吧,虽然李月姐很气二叔这回做的这事情,但那自家阿爷阿奶出面,他们毕竟是小辈,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另外就是请大家吃杀猪饭,杀猪饭,这本是过年边最热闹的饭局,现在虽然不是年边,但杀头猪也是要弄上一场的,也是联络镇里人感情的机会。
更何况,自阿爹死后,李月姐重生拼搏生活,但这里面也离不开镇里一些热心人的帮助,郑家,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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