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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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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不愿服软,而是不能也!
想通了其中关键,许听潮便停下法术,金刚龙象顿时虚脱一般地倒在地上!
许听潮也不去管它,伸掌凝出一团五色清光!这清光变作黄白,化成一朵莲花,颜色再变,成了纯金!到得此时,许听潮才挥手将之抛向瘫倒在地的金刚龙象。
这巨象早已筋疲力尽,金莲入得眉心,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乖乖地屈服了。
许听潮只觉妙品莲华咒种在这巨象神魂之中,立时就有刻骨仇恨和滔天怒意传来,赶紧掐动法诀,往这佛咒中注入真气!阵阵佛光梵唱从金莲中生出,荡涤金刚龙象的神魂!这巨象的怒、恨两种情绪看得见地削减,不片刻就变成了温驯恭敬!
如此强横的坐骑到手,许听潮欣喜至之余,又是暗暗咂舌!这妙品莲华咒,当真诡异至极,如此效用,怕是前一刻杀了某人至亲,再以此咒“度化”,这人还不得立时感恩戴德,皈依我佛?
想想那济厄和尚所做的事情,无论是自己和敖珊在幽冥血海与众虚境剑拔弩张时,厚着面皮凑上来套近乎,还是暗中算计阮师兄轮回,都与他敦厚慈悲的形象不符!
如此看来,这老和尚传下妙品莲华咒,岂非也是不怀好意?许听潮心生慌乱,片刻便即宁定,当初潜入鬼车界的途中,太虚师伯就曾专门问过济厄和尚传下的这两道法门,自己也尽数说了,他和便宜姐姐栾凌真都表示并无窒碍,大可放心修习。
这法术,却成了手中一道整治人的不错手段!
许听潮忽然想到,是否给那苏茜也种下一道?面色变幻一阵,最终还是把这般念头压下。
此刻大事已成,心神宁定,许听潮一挥手,敖珊和苏茜顿时出现在云头之上,见得遍地金莲,敖珊讶然,苏茜惊呼!敖珊知晓许听潮这法术,却不曾想到全力施展出来会如此壮观;苏茜之前以为许听潮纵然修行了佛门法诀,也不见得有多高明,此刻看来,却是大错特错了!
“许大哥,你当真把这畜生生擒活捉了?”
敖珊虽然一直在许听潮体内的黄皮小葫芦中,但外界发生的事情,半点不曾瞒过她的眼睛,如此一问,不过有些不敢置信罢了!眼前瘫倒这老象,刚猛无俦,非同一般,等闲元神在它面前,好似蝼蚁一般!如此凶兽竟然成了坐骑,实乃天大的喜事!
许听潮知晓她的心意,微笑点头,忽然屈指弹出一团金光,没入巨象眉心!
这金色光团中,正是五蕴譬喻经的经文,许听潮也不指望它能领悟,这般做法,只不过顺手而为,给它留下一丝机缘罢了。
做完此事,许听潮才对敖珊道:“珊妹,你看这方圆近百里,尽为木绝灵地,弃之荒野,岂不可惜!”
敖珊抿嘴直笑:“许家哥哥贪心不足,就不知有没有如此好的胃口,将这宝贝挪走!”
三四三蕴神返虚有灵丹,风鬟雨鬓求不得(八)
“且看你许家哥哥手段!”
许听潮自信满满,倒也不是胡吹大气,这木绝灵地,也算是一类特殊的灵脉,而迁移灵脉这等事情,他已经做过两回了。一次是在凤凰界鬼州以东的血海中,寻到那并蒂莲花生长的阴阳灵脉,取得阴阳莲本体,顺便将灵脉取走;再就是拔除阴阳窟一脉,几乎将人家门下弟子诛杀干净,两个元神长老也擒了来做那地煞峰主,最后还来了个绝户计,将阴阳窟立派根本,一条数里方圆的阴阳灵脉摄走!
这两次动手,许听潮的手法也都还生疏得很,之后又见到陶万淳生生将阴阳莲连同其生长的阴阳灵脉炼入阴阳二气钟,成就一件仙府奇珍级数的宝物,这才颇多领悟。此刻击退那神秘人,又收服了金刚龙象,诸事已毕,如此一片木绝之地就在眼前,他如何不技痒心热?
但这事儿也并非全无困难,之前迁移的那两道阴阳灵脉,要数后一道大,也才数里方圆,眼前这木绝之地,足足广阔了数十倍!
许听潮却早有了主意,挥手将那金刚龙象收入黄皮小葫芦中,也不散去妙品莲华咒,任由其在这灵地上生长蔓延,只架了云头四下巡视。一路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什么,足足小半个时辰,才把眉头舒展开来,面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敖珊正与苏茜说话,却时时关注许听潮的动静,见状赶紧凑上前来,问道:“可是想好了法子?”
许听潮点点头:“大同小异!”
此话没头没脑,敖珊倒是能听懂,苏茜却一头雾水。许听潮也不解释,径直遁到此地中心处,戟指虚画,竟是凌空作起符来!四下磅礴的木行灵气被引动,争先恐后地聚集到他指间,被勾勒成一道道硕大的青碧符箓,纷纷扬扬落下,穿过金色莲花,没入地面!
苏茜正要张嘴询问敖珊,见得许听潮的举动,却是半天合不拢来,一双晶亮妩媚的眼睛也瞪得老大!即便在天道界,能这般凌空画符的元神修士,千万人中只怕也没有一个,这等本事,也只合道老怪可勉强为之!
这位许道友究竟什么来头,为何身上竟有这般多不可思议的本事?
敖珊将这狐妖的惊愕看在眼中,暗暗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些事情难免要被她知晓,但如此快就展露出来,是否有些不妥?
且不提两女如何想法,许听潮已然全神贯注地沉浸其中,初时还只并起右手食中二指,不疾不徐地勾出一道道符文,及至后来,干脆双手齐动,十指屈伸,每时每刻都有数道符文从他双手中飞出,在半空化作数尺大小,之后迅速铭印到下方大地之上!只片刻,明灭不定的符文已然将方圆数百丈的金莲尽数染作青碧!
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直把苏茜惊得伸出纤手捂住小嘴!
敖珊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喜的是自家心上人似乎在符箓之上又有领悟,惊的自然是眼前这狐妖惊骇之余,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她可不相信长离万妖谷中那位“伏师伯”当真如此好心,特地给自己两人派遣一个“向导”!
这龙族公主心中戒备更甚,面上却是浮起笑容,不动声色地走到苏茜身旁十余丈处。
苏茜半晌才回过神来,见得敖珊的举动,不禁暗自苦笑。伏师伯将自己遣来,确实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交待。这位敖珊妹妹,戒心委实重得很呢!
这狐妖心中念头一转,结合连日来所见所闻,已然肯定许听潮和敖珊确实来自外地,否则怎会这般谨小慎微?她也并无恶意,对敖珊的动作,就当作不曾看见,只出声赞叹许听潮的符箓之术登峰造极。
敖珊笑意盈盈,恍若面对闺中密友,借机与她闲谈起来,时不时旁敲侧击,为何这般上佳的灵地,竟然会被闲置在此地,无人问津。
苏茜心领神会,把缘由说了。原来也正如许听潮猜测的那般,这样的五行绝地,其实常见得很,委实算不得珍贵,即便此界修士众多,也取之不尽!此处已在莽苍山中,贸然闯进收取,实在凶险异常,还不如多花费些精力,往别处找寻。
敖珊也是恍然,此处确实危险,这还才进了外围,就遇到一头如此可怕的金刚龙象,也不知继续深入,还会遇到些什么……
十余日转瞬而过,这处占地近百里的灵地,早被已长满了金色莲花,而金莲地中,又被无数青碧符文由内向外,占据了八成还多!只须数日时光,此地就要被青碧符文尽数覆盖!
苏茜也看出来了,这许道友分明是将此地当做一块灵材来祭炼,那些青碧符文,赫然正是一套玄妙的炼宝之法!
这般法门,其实也算不得多稀奇,不少元神、炼虚修士偏爱势大力沉的宝物,都会四处游历,选取合适的山峰、巨岩,将之炼制成灵山、大印一类的法宝。似谷中的米琐师伯,就是曾经前往极北冰海,寻得一座寒煞阴峰,花费数百年苦功,将其炼制成一座“玉玑峰”,有莫大威能!
当然,眼前这许道友并不打算把此地炼制成法宝,只想将之收走,因此就要简单得太多,但短短十余日就做到如此程度,还是让人咂舌!这手凌空画符的本事,委实羡煞人也,用来炼宝,简直无往而不利!
许听潮好似早将之前的烦恼尽数忘却,双手十指舞动不休,绘出无数符文,乐在其中,瞧来别有一番气质,惹得敖珊频频侧目,百看不厌。
这天,敖珊与苏茜攀谈了一阵,便又慵懒地斜坐在云头之上,嘴角含笑,静静观看许听潮祭炼灵地。哪知才过了片刻,许听潮就忽然一顿,尽管手中符箓依旧源源不绝地飞出,但之前那般独特的气息却陡然消失无踪。
休说敖珊,便是苏茜也暗自叹息一声,直叫可惜!若如此情形能够持续到祭炼结束,这许道友所得益处,必定数倍于此!
许听潮却似乎毫不在意,肩头一晃,之前那金色佛陀又自凝成,目视正前方,拈花而笑,不过笑容却有些冰冷。
三人面前数百丈处,一道人影缓缓浮现,赫然正是十几天前与许听潮斗法那瘦小神秘人!
“好贼子,你竟然还敢前来!”
敖珊和苏茜不自禁地警觉起来,一人祭出玄元癸水旗和侍剑图,一人则祭出一方素白的锦帕!
这玄衣男子却笑嘻嘻拱手道:“两位仙子喜怒,夏某此来,可不是为了打架!”
敖珊哪管这些,法诀一指,侍剑图便蠢蠢欲动。
“且慢……三位道友,你们的大仇家找来啦!”
夏性玄衣男子喊声“且慢”,见敖珊根本不与理会,赶紧说出后面一巨话来!
敖珊闻言,面色微变,凝眉斥道:“休要胡说,我们能有什么仇家?”
这男子也不辩解,只幸灾乐祸道:“大道宗邬正豪,三位可认识?”
此言一出,敖珊和苏茜齐齐作色,她们如何不知晓这老怪物?在连云山脉中,正是被这老怪半途劫杀,苏茜才不得不提前动用风遁符,连差事都顾不得,慌不迭地逃回万妖谷中!这些时日来,苏茜早已知晓此老的儿子女徒都是因为敖珊和许听潮才自行轮回而去,双方可谓仇深似海!
许听潮却并不如何惊慌,只淡然道:“既如此,夏道友为何还要前来相告?”
“无他,只想与三位做个交易罢了!”那男子笑容依旧,语气却难得正经了些,“邬老儿已被夏某骗往西北方,就算提前赠送的见面礼,三位当知夏某诚意。”
此人言语间似乎并不如何将邬老怪放在眼里,许听潮知晓以他的本事,纵然敌不过虚境中人,但想要遁走,也容易至极。且此人也知自己也非等闲,并不会惧怕那邬老儿,如此做法,倒也当得“见面礼”!
因此,许听潮淡然一笑:“说来听听!”
这男子大笑出声:“道友果然痛快!”
“那邬老怪飞遁一两日,必定会察觉上当,若折返而回,道友如何还能安心将此地收取?夏某可助道友暂且将那老儿拖住,事后,金刚龙象归我!”
许听潮闻言冷笑,断然道:“此事绝无可能!”
那男子面上笑容一滞,继而无奈叹息道:“道友助我在这莽苍山中重新擒捉一头,如何?”
“好!”
“七日之内,邬正豪休想靠近方圆五万里之内!”
玄衣男子身形陡然溃散,只余笑声在虚空中回荡!
“许大哥,此人当真可信?”
“我也不知。”
“怎的还答应他?”
“只让他暂时不来烦扰罢了。”许听潮笑笑,然后转身看着苏茜,轻声道,“苏道友,请回避一二!”
这话说得客气,语气中却半点转圜余地也无,苏茜心中暗凛,面上浮起笑容,伸手将额前碎发捋到耳后:“但听道友吩咐!”
“得罪了!”
许听潮一挥手,五色清光闪过,苏茜就被收进那黄皮小葫芦中。同时云头上血光闪动,血妖忽然就现了身形……
三四四蕴神返虚有灵丹,风鬟雨鬓求不得(九)
血妖和许听潮本为一人,是以无须说话沟通,出来之后,只看了许听潮一眼,就十指屈曲,竟然也凌空作起符来!只是血妖修行的乃是血道功法,并不能直接驱使木灵之气,所绘制的符文,得其神而无其形!
许听潮见状,掐个法诀一敛,顿时有源源不绝的木行灵气汇聚而来,充实到血妖绘成的符文中,霎时间,数道符文凝成,往下方土地落去!这般速度,竟似乎不在许听潮独自绘制之下!
也是他两个同根同源,心神相通,换成旁人,即便是朝夕相处的同胞兄弟,也断然做不到这般程度!
许听潮一手掐诀聚敛灵气,供给血妖绘符,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五指弹动,绘出道道符文!
如此这般,祭炼这木绝之地的速度顿时快了一半!
敖珊也知此事紧要,并不将祭出的两件宝物收回,而是将玄元癸水旗化作数十丈大小,将两人的身形完全遮掩,侍剑图则隐藏在摩云翅所化的清云中。
三日过后,血妖和许听潮同时停手,血妖一声不响地遁回许听潮体内仙府,许听潮却两手掐诀,口中念咒,踏罡步斗!下方木绝之地早被青碧符文完全覆盖,这些符文原本只是毫无规律地明灭不定,此时却由内而外,明灭之际渐趋一致,形成一圈圈波纹似的图案,往边际荡漾而去!
敖珊目不转睛地注视,只见方圆百里的土地,似乎在涨缩不定,鼓荡不休,片刻之后,竟当真缩小了里许!木绝之地边缘,与旁的山川接壤处,空出一圈明显的沟壑!
她知此事已然成了,至多只须耗费小半个时辰,许听潮就能将此地收入囊中,不禁也是心生欢喜!欣喜之余,这龙族公主也不曾忘记,此地委实算不得安全,各类凶兽古兽不说,那前来的寻仇的大道宗邬正豪,以及承诺前去阻拦的夏姓神秘人,指不定就会突然出现,因此打起十二分精神,满心戒备地监视周围动静!
这般担忧似乎完全多余,直到许听潮把这方圆百里的木绝之地缩至数丈方圆,最后打出一道五色清光,将其收入体内黄皮小葫芦中,也只有数头不长眼的妖兽妖禽撞上门来,却不曾见到半个人影!
做完此事,饶是许听潮修为远比同阶深厚,也不禁面现疲态。
“许大哥,赶紧歇息一二吧!”
敖珊面露担忧,赶紧柔声劝说。许听潮向她笑笑,“嗯”了一声,就盘膝坐到云头之上,静心吐纳起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许听潮才重新睁开双眼,浑身精神奕奕。
这小子袖袍一挥,五色清光闪动,苏茜又出现在云头。
这狐妖显是早已接到了通知,因此陡然被挪移出来,也不觉得突兀,与两人打过招呼之后,才往云头之下看去,只见方圆百里之内,赫然是被刮去了老厚一层地皮!边缘稍微好些,仅仅数十丈厚的土层被收走,越是接近中心,被挪走的土地便越是深厚,中心处更足有千余丈深!好好一片葱郁的灵地,此刻竟呈现一个巨大的深坑!
虽说早已知晓许听潮的打算,但亲眼见到如此情景,苏茜还是忍不住面露惊熔,着实称赞了一番。
许听潮略微谦逊几句,就任由敖珊与这狐妖说话,自己架了云头,往西北方赶去。一路上,见得高大的钢木,就使出玄门一气大擒拿连根拔起,移植到体内那黄皮小葫芦中。
这小葫芦,乃当年极乐宫极乐真人陆飞仙陨落之前赠送,目的是自己殒身之后,为儿子陆珂求得太清门庇护。初时,许听潮还不以为意,及至后来在其中得了一部太虚衍光录,才知此宝非同小可!这百余年来日日祭炼,已让其中凭空生出一处广阔的小乾坤,除了并无鸟兽虫鱼等生灵,几乎与现实一般无二!
此物定然比不得体内那钧天仙府,但身处天道界中,孑然一身,许听潮哪敢轻易动用仙府,这小葫芦反倒成了一件趁手的宝贝!且不说收人纳物,方才迁移的那木绝之地,也被他放到了这其中小乾坤内,非但不见半分不妥,反而越发生机勃勃,其中鸟语花香,凭空给这天地增添了些生气。
正是察觉了此间妙处,许听潮才心情大好,一路上收取钢木,移植到小葫芦中,给那金刚龙象当做口粮嚼吃。
这般不疾不徐地飞遁半天,小葫芦中安置那金刚龙象之处,已成了一片连绵数十里的钢木林。金刚龙象本来气息奄奄,两只大眼中颇多沮丧,此刻也不禁欢喜起来,用长鼻子卷了钢木枝叶,塞到嘴中,大快朵颐。
三人正自前行,忽然前方天际现出一片绚烂的五色!只片刻,一面五色神光缭绕的锦帆就映入眼帘!此帆由一根粗壮的桅杆支撑,桅杆连在一艘千丈长,两百多丈宽的半透明巨舟之上!这巨舟速度声势惊人,正往这边风驰电掣地激射而来!
许听潮三人方才变色,船首之上忽然站起个人来,不正是那夏姓玄衣男子?
此人见得三人云头,不禁面露笑容:“道友果然守信!那邬老儿正在后方十余万里之外,可敢前往一斗?”
说话间,巨舟已然卷起滚滚罡风遁至近前。
许听潮一挥手,迎面刮来的罡风顿时分作两片,从云头两边呼啸而过,云头之上依旧风波不起,平静异常。这玄衣人,许听潮依旧信之不过,如何肯与他联手面对如此大敌,于是说道:“夏道友既有如此宝物,径直将那老儿甩开便是,何必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夏姓男子一听,哈哈一笑:“此人并非夏某生死大仇,你这正主儿都不急,又何必多管闲事?道友宝物玄妙,遁速奇快,不如也比上一比?”
“请!”
许听潮也不与他废话,径直伸手一肃。
这玄衣人嘿嘿一笑,把船头掉转,与许听潮的云头并排而立,忽然就朝正北方激射而出!
许听潮也是心念一动,云头似慢实快地飘动,不疾不徐地与巨舟并排而行,同时与敖珊和苏茜一般,不住打量身边这庞然大物。
最显眼的便是那桅杆与巨舟相连之处,上半边为实体,下方却虚幻透明,好似水晶琉璃一般,衔接处犬牙交错,就好像纤维强健的树干被丛中折断一般!
巨舟虽然并非实物,却甚是威猛,船首高高翘起,好似一柄锋锐的大刀,飞遁之际将空气切割开来,发出利刃破空的锐啸!稍后的甲板之上,却是一座矮胖的宝塔,看不出有何作用。两侧船舷,每隔一段都立了一尊说不出名字的妖兽雕塑,这些兽雕都嘴巴大张,獠牙毕露,看来个个凶悍!船尾则是个整齐的截面,甲板上却并排矗立了两座与船首上那座一模一样的矮胖宝塔。再就是桅杆与船帆,船上共设三桅,那实体桅帆,不过靠近船首稍小的一副,只有中间主桅三分之一大!
显然,这样一艘巨舟曾今真正存在过,只不知为何破碎开来,被夏姓男子得了残存的副桅。且仅凭这样一件残破的物事,就能将整艘巨舟的形象还原出来,且速度似乎不比摩云翅慢,足见此宝厉害异常!单只残破的风帆就如此玄妙,若是整艘舰船完好,那还如何得了?想到此节,许听潮和敖珊二女都不禁暗暗咂舌!
见得许听潮三人频频打量,玄衣男子颇为得意,一指身后桅帆:“这东西名唤五色妖帆,正是这破浪神舟的配件!夏某早年在西海游历,无意中寻到,素来倚为臂助!”
“原来如此!”许听潮淡淡点头,“果然好宝物!”
玄衣男子面上得色更甚,谦逊几句,忽然话锋一转:“道友这朵云彩也甚是了得,不知有何来历?”
许听潮不喜说话,只道“此宝名为摩云翅,彩诸天云气炼制,擅飞遁”,便没了下文。
不想这姓夏的竟然是个自来熟,很是夸赞了摩云翅几句,才说起莽苍山中的诸多事情,比如某处出产什么灵物,某处有何种凶兽盘踞,某处是如何如何的绝地,便是虚境老怪,也蹈之必死……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见此人竟似乎极熟悉莽苍山的情形,许听潮和敖珊不禁心中一动,想了想,就趁他语气稍歇的时候问道:“夏道友,可知何处出产九玄根?”
玄衣男子闻言,忽然就面露古怪:“三位道友前来,就是为了找寻此物?”
“自然!”
“请恕夏某多嘴,三位可是听了那传闻,才跑来撞撞运气?”
许听潮看了看苏茜,才沉声道:“不错!”
玄衣男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皱眉为难道:“既如此,三位须得前往那内莽苍。只是其中多有洪荒遗族,凶险百倍于此,可说九死一生!就为这样一味灵药,实在划不来!”
此言一出,许听潮和敖珊齐齐怔住,苏茜更是手足无措,她只知两百年前有人从莽苍中带回一截九玄根,哪里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隐秘?
三四五蕴神返虚有灵丹,风鬟雨鬓求不得(十)
去,还是不去?
许听潮内心挣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听这夏姓男子的说法,内莽苍比之那“虚境高人蹈之必死”的绝地,似乎也并不逊色多少,自己的情形虽然极其特殊,但也确实不值得为了一株灵药,就冒如此大的风险。再者,自己与此人的关系虽然有些改善,却也远未达到互相信任的程度,他的话有几分真实,也还值得思量。
玄衣男子见许听潮惊愕踟躇,也不多说,又兴致勃勃地介绍起莽苍的好处与凶险。
此人当真不愧为对莽苍了若指掌,带了三人一路行来,数月之内,仅仅遇到十余次麻烦,其中多数还是修士拦路,理由不外乎三种,半途打劫的;占定场子,请求绕道的;以及前来找他寻仇的。
玄衣男子应对起来也让人捉摸不定,打劫的不一定反过来抢夺;好言请求让路的,反倒被他辣手击杀了几回;至于寻仇的,或许理也不理,径直飞遁而走!
如此种种,许听潮觉得此人愈发有趣。就不知当初他怎会与自己过不去,暗中出手偷袭。至于抢夺那金刚龙象,倒是因为这古兽似乎于他大有用处。
只是许听潮不曾出声询问,玄衣男子也没有主动解释。四人一路还算轻松愉快,早将那大道宗邬正豪甩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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