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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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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潮大惊失色,哪里料到会有这般变化?慌不迭使出挪移虚空之术遁走!奈何学自门中掌刑长老罗老道这法门,在天道界中委实弱了些,许听潮方才从虚空走出,就被那彩光从后辈扑入!
霎那间,许听潮胸腹间五色霞光大作,头顶一束清光,更是冲起两百余丈高!面上神色也陡然凝住,好似忽然间就失了魂儿一般!
“不——”
夏静白骇得嘶声呼喊,夏子期却好似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半空,口中只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另两人,夏桓面色铁青,夏君豪惊怒之余,眼中隐隐还有一丝期盼。两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一动不动的许听潮。
便是摩陀老道,也忽然没了声息,板着一张老脸静静观看。夏静白却好似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遁至这老怪身旁,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前辈,求您救救许大哥!您不是还要参悟许大哥身上的阵法吗?若是许大哥有个三长两短,阵法就没了!”
摩陀老道低头,咧嘴一笑:“这小子死了最好,若当真如此,他体内那东西可就归了老道,想何时要参悟,就何时参悟,岂非方便?”
把夏静白说得心丧若死,这老道才咂咂嘴,满面遗憾:“奈何这小子怪异得很,你望海族这尊祖灵,尽管强横霸道,也不会占了他的躯壳!”
好似应证这老道的说法一般,许听潮忽然神色一动,眉宇间片刻就恢复了灵动,露出一副满脸古怪的样子。
“许,许大哥,你,你当真没事?”
夏静白问得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家“许大哥”说没了。
许听潮对她一笑,示意一切安好,继而又面露古怪,从她头顶一直看到脚底。
这女子又是担忧又是羞臊,尽管脑中无数疑惑,也不知如何出声询问。
然而片刻之后,许听潮就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向夏子期三人,然后又看了看摩陀老道,面上古怪变作若有所思。
“后生,有何发现,快快说来听听?”
摩陀老道一副心痒难搔的样子,许听潮却不理会他,只细细回想方才看到的景象。
原来这所谓的祖灵入体那一瞬,许听潮只觉自家修为猛然壮大的千百倍!旁的暂且不说,两眼之间,额头正中的位置,被一道磅礴不可当的劲力强行冲破,眼前的天地,好似被扯去了层层轻纱帐幔,忽然间变得万分清晰!
不及体会个中玄妙,脑中又忽然多出十余段零零碎碎的仙家灵文来!其中九段,更是特别,通篇数万十余万字不等,似乎都各自在阐述一个字的含义!许听潮左右观看,总觉得这非同寻常的“九字”,无论形体、架构,还是神韵,都与学自内莽苍中夸父族的上古神文十分相似,只不过字形复杂了数倍还多!方才之所以呆愣半晌才醒转,就是在琢磨这九字的蕴意。
这边的事情,血妖虽然身在亿万里之外,但也立时就知晓。他对这九字大感兴趣,此刻已然停了手中的事情,用心参悟。许听潮这才放下心思,注意到周围的事情。
不知何时,体内磅礴的劲力已然尽数收敛,成了个巴掌大的傀儡人偶,静静浮在身躯之中。但眉心被冲开的口子依然还在,许听潮刻意用它来看,只见夏静白天灵中有一束清光腾起两百多丈高,粗若拇指,凝而不散;而胸中却是一道白气萦绕盘桓,森冷又不失柔和,当是她修炼的辛金真气;脚下则稍微有些淡黑色阴影,只向下延伸数尺,便已淡得不可见。
夏子期三人身上大同小异,也是这般情形,只夏桓胸中为一道黑气,夏君豪的则呈风雷之象。再看摩陀老道,头顶清光已被尽数收入天灵,反倒不显,只是明亮之处,远非其余人可比,且脚下并无半分黑气,胸腹间的情形,看得不大清楚,只是隐约呈现五色!
对照脑中忽然多出来的十余段仙家灵文,许听潮大概弄清楚怎么回事。原来这望海族,修炼的功法极其特别,乃是闻所未闻的魂道大(蟹)法,专司强健凝练魂魄,天地五行,阴阳二气,反倒成了细枝末节!照这些文字记载的说法,人有三魂七魄,魂掌灵智,魄掌肉身,魂魄强,则可驱役五行阴阳有如奴仆!口气甚大,看来却十分有道理,奈何脑中记下的文字并不连贯,功法残缺,许听潮也拿不准。与此相比,眉心忽然多出一只眼睛,反倒算不得多稀奇,无论佛道,都有类似修为到了某种程度,天眼自开的说法。
“好后生,这望海族先祖遗宝,到底有何玄妙?可曾记载了不得的阵法?”
摩陀老道心痒难搔,又涎着脸凑到许听潮面前。
许听潮只觉他一张皱巴巴的老脸甚是难看,翻手把体内那傀儡人偶取出,递到夏静白手中:“妹子,这是你族中之物,正好物归原主!”
“小妹已不是望海族人了……”
夏静白颇为失落,却还是伸手接过,明眸凝视,似有千般情愫。
许听潮心头发虚,不自然地别开头去。
这女子面色一黯,捧了人偶,遁至夏子期身边,柔声道:“爹爹,女儿已请到祖灵!”
夏子期全副心神早已尽数放在这人偶上,哪里还察觉到闺女神色有异,颤抖捧过人偶,一时只觉十余万年的苦难,都是值了!这夏氏之主,忍不住老泪纵横,小心翼翼地把自家神念探入,片刻后就急怒喝道:“不可能!”
许听潮只觉一道利刃般的目光落在身上,但自己问心无愧,坦然与之对视:“夏伯父,小侄所得,亦是残缺不全。”
夏子期目光变幻,在夏静白焦急地注视下,逐渐柔和下来,无力道:“贤侄定然不会骗我,祖灵沉入元磁海中十余万年,日夜受地心元磁侵蚀,能保住这般多法诀,已是不易!”
两人这般对话,却让夏静白三人大惊失色!一天之内起起落落数次,几人都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夏静白和夏桓倒还好,夏君豪却戟指叱喝:“我族祖灵何等宝物,怎会如此不济?定是你这小贼动了手脚,使我功法残缺,传承受损!”
“住口!”
夏子期侧头怒目而视:“是非曲直,老夫自有区处!”夏君豪愤愤,却不敢违逆,一甩手,不再多言。
“桓儿,你如何看?”
夏桓拱手:“晚辈也赞同族长所断,祖灵受损,实非许兄弟之过!”
“此刻你才是夏氏之主。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夏桓知晓老族长存心考校,思索了一番,才道:“若非许兄弟,祖灵降身那片刻,我等叔侄其中一人说不得要做了寄身之物,这等活命大恩,不可不报。再则,许兄弟毕竟得了祖灵传法,也应当算作我族中人,合该载入族谱,享受供奉!不知许兄弟意下如何?”
许听潮皱眉,摩陀老道却连忙上前,连声道:“不就是入籍了,我也入!”
被他一搅和,夏子期四人个个面现为难,这老怪,分明就是觊觎祖灵中记载的法门,想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也好窥视。
“你等可是想好了,老道成了望海族人,说不得要为族中出力,旁的暂且不提,把巨木岛打造得铁桶一般,不过翻掌之间耳!且这祖灵中的法门已然遗失不少,老道行走这许多年月,见过的功法典籍多了去,若是出些力气,说不定能将之弥补一二!你们可有这本事?”
两个条件,夏氏四人都无法割舍,最紧要的,费隐公三人在此地陨落的陨落,被擒的被擒,费家打上门来,十分棘手,而只要这老怪成了族中长老,轻易就能应付过去!
如此看来,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应当拒绝!
夏桓和夏子期对视一眼,便躬身行礼:“前辈入籍,晚辈等求之不得!但有一事,还请前辈应下!”
“你说!你说!”
摩陀老道大喜,连声催促起来。
“前辈在望海族中所得,不能传于外人!”
摩陀老道大袖一挥,嗤笑道:“老道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可知老道身为当世几大门派的客卿长老,便有类似约定,且恪守无逾,否则焉能逍遥到今日?”
三九四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参九泉悟玄机(三零)
夏桓闻言,与夏子期对视一眼,奈何两人别无他法,只好连声应是。
摩陀老道入籍的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但夏氏四人,无不忧心忡忡。这老怪身为当时几大顶尖门派的客卿长老,并且恪守约定,不敢半分逾矩,是因为这些大派,合道老怪动不动就十几二十人,还都有天仙坐镇,实力强横,让人不敢心生妄想!但夏氏又有什么?修为最深厚者,也不过夏子期这半只脚跨入虚境的伤残之人!此刻唯一能相信的,似乎就只有摩陀老道的信誉,但世间都传言这老道脾性古怪,行事亦正亦邪,诚信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夏静白两眼直视许听潮,其意不言自明。许听潮沉吟,片刻之后,便轻轻一点头。夏静白顿时笑靥如花,夏子期等人也陡然松了口气,尽管相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半天,他们却多少知晓许听潮非同一般,无论明面上的实力,还是背地里的靠山,都远非夏氏一族可比,最难得的是,本身品性也是不坏。
许听潮也对夏静白一笑,心中却早为入籍夏氏找好了借口,并非为了心中对夏静白那些许念想,而是为能在这天道界立身打算。原来得自夏氏祖灵那九个文字,确实也是上古神文,与夸父一族不同,这九字更加玄妙晦涩,且重神不重法!而夸父一族空有强横的法术,成年男女真气修为堪比合道老怪,奈何神魂近似巫族,十分弱小,根本修不成元神,倘若与人族动起手来,休说合道老怪,便是普通虚境,单对单也不一定斗得过!若能习成这九字,岂非正好弥补了短处,他日一旦有所成就,定能一鸣惊人!
而这九字,本是夏氏一族先祖秘术,想要教给夸父族修习,须得征得同意。此事说来不易,但许听潮却有七八成把握做成。难道用同样的上古神文交换,夏氏一族还能抵住诱惑拒绝?他此刻的担心的,反而是夸父族的反应,上古神文同样是世代秘传,且这等洪荒遗脉,极为仇视人族,见识过夏氏的顽固,如何还能想得轻松?
这边事情已经完结,夏氏四人商议一阵,便决定回转,许听潮正等血妖与夸父族商议的结果,有些心不在焉,摩陀老道却早已等不及,挥动总阵旗布下阵法,一次挪移,就把众人送回了巨木岛上!
“快走,快走!把你们得知的东西,都说与老道听听!”
“前辈,这……”
“老道已经答应你等,还能反悔不成?”摩陀老道见夏氏几人颇多推脱,顿时心生不悦,“入籍这事儿,说了就算,其余繁文缛节,不必理会!”
“前辈,晚辈等并非纠缠此事,而是若费家突然来袭,该如何抵挡?”夏子期无奈,只得苦声哀求,“还请前辈稍稍宽限些时日,待晚辈等布置一番。”
“倒也有理。”摩陀老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就把手中小旗抛给夏静白,“丫头,老道这宝贝暂且借你使用,就算那费家再来一个合道老怪,也可抵挡一阵!”
夏子期几人十分错愕,但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走了走了!莫非你这老小子还担心自家闺女不成?若是舍不得,过个几十年,重新寻个由头收回族中便是!”
这老道,也不等人答应,大袖一挥,卷起一道五彩狂风,把几人裹挟,遁入那临时搭建的大殿中,只把夏静白单独留下。
夏静白一咬牙,执了小旗安排人手防备去了。
却说摩陀老道等入得大殿,方才坐定,许听潮就起身道:“夏伯父,小侄有话要说。”
“贤侄但讲无妨。”
夏子期十分诧异,许听潮却满面笃定,就在方才,血妖已和夸父族族长及诸位长老谈妥,要用族中秘传的上古灵文与夏氏一族交换。与想象不同,夸父族没有半点拖沓,一听血妖提起,甚至都还不曾见到九字的边角,就立时答应了!许听潮心情正好,于是笑道:“伯父之前得了祖灵中诸般法门,当知其中有九字十分玄妙。”
“贤侄既已入籍我族,此事便无须避讳,这九字,正是我族功法的根本!奈何我等子孙不肖,其中真义,也只能领会皮毛!”夏子期目光灼灼,“贤侄可是知晓其中玄妙?”
许听潮闻言,心中大喜过望,原来夏氏竟然不识得这九字!
“伯父所言不错,小侄虽然不识得这九字,却知晓其根脚!伯父请看!”
许听潮伸指凌空虚画,一挥而就,已写成个莫名的大字!几人定睛一看,只见其笔画炽白,刺得人双目生疼,虚浮在半空,却半点不嫌飘渺,反倒好似金石堆砌,森冷刚硬!这般形象,与其说是个字,还不如当成一道符箓!
“此字如何念法?”
夏子期三人惊得站起身来,还是摩陀老道沉得住气,抢先一步询问。
许听潮张嘴吐出一个音节,浑不似人声,直如金铁交鸣!殿中四人,只觉身躯微微一僵,恍若自身都要化作一块顽铁,脑中更是余音袅袅,经久不绝!
“好!”摩陀老道抚掌赞叹,“不愧是上古神文,即便与阵法无关,也不虚此行了!”
“贤侄可是要将这神文传于我等?”
饶是夏子期修养不凡,此刻也语声发颤!能邀得这许家贤侄入籍,当真夏氏之幸也!摩陀老道更是露骨,红着两眼咻咻喘气,如同那发怒的黄牛!
许听潮却轻轻摇头:“这等神物,并非小侄所有,伯父若想学得,还需拿东西交换。”
夏子期这才稍稍平静,却依旧急问道:“可是要那九字?”
许听潮点头:“九字换千字,伯父不会吃亏。”
“换!如何不换?这般大的便宜,不换的是傻子!”
夏子期还没有开口,摩陀老道就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
“伯父也是这意思?”许听潮不理会这老道,只面带微笑,看着夏子期。
“摩陀前辈都这般说,想来这桩买卖,定然是我族赚大了!”
摩陀老道闻言,喜得眉开眼笑,看夏子期的目光,陡然和善了许多。
许听潮自然顺势答应下来,也不避讳,径直将学自夸父族的千余上古神文逐一传授,殿中几人学得如痴如醉,只那夏君豪面色颇为复杂。
及至半途,夏静白悄然进入大殿,众人也都只是稍稍点头示意,便催促继续传法。许听潮自是应允,还趁几人参悟的时间,把之前的部分重新细细给夏静白讲解一遍。
许听潮这般做法,却是大有讲究,并非忘了修补祖灵中残缺法诀的初衷。需知祖灵中记载的法门,八成都源于那九个繁复的上古神文,若等众人学通了夸父族的文字,再来参悟,岂非事半功倍?且另一边,血妖也正和夸父一族全力参悟这九字的玄妙,照进度估计,待得众人学成之时,这九字大概已被参悟得七七八八了!
如此数年,众人都不曾走出大殿一步,终于将千余文字尽数学成。再来看祖灵中那九字,就不似之前那般无处下手了。
众人见解各不相同,比如摩陀老道总是把字义扯到阵法上,许听潮则将之与术法神通连在一起,夏氏四人,却处处念及如何修炼三魂七魄,倒是正好得了真义,修补法诀,反倒是他们出力最多,许听潮和摩陀老道跟着沾了光。
总的来讲,这些法门都在讲述一件事情,即三魂七魄之余人身的关系玄妙。总的来说,可归于“命泉养七魄,魂泉藏真灵”十字!
就好似天地五行一般,人的身躯也并非静止不动的,无论仙凡,都无时无刻不在吐故纳新,就好似那有源活水一般,以此来供养魂魄。修行之人炼三魂为元神,藏于泥丸宫髓海之中,是为魂泉!而人之身躯整体,被称作命泉,乃七魄存身的根本!
三魂天地命,一曰胎光,二曰爽灵,三曰幽精。正所谓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其身,便是之前许听潮看到的景象。
胎光乃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主生命,久居人身则可使入神清气爽,益寿延年。修行之人,修为越是高深,此魂便越发明亮内敛,就好似夏静白,头顶有清光冲出二百余张,粗若拇指,凝而不散,但摩陀老怪却能将此魂尽数收入天灵之中,藏而不显!
命魂即是爽灵,主五行之变,此魂甚好理解,就是许听潮以天眼所见,众人胸中的真气。
地魂则是幽精,乃阴气之杂,属于地,可使人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耗损精华,神气缺少,修行之人,哪个不求长生逍遥,因此此魂是为恶魂,修行有成之人,能将之逐渐削减,最后只留一点本源!好比夏氏四人脚下,有浅淡的黑气直指九幽,摩陀老道则几乎没有。
再说七魄。
天冲魄在顶泉,乃胎光吞吐之所由也,主太清阳和之气。
灵慧魄在眉心泉,神灵之眼也,开则可洞见毫微,破除虚幻。许听潮被祖灵冲天的天眼,便是眉心泉开启的结果。
气魄在喉泉,主荡涤浊阴,吐故纳新。
力魄在心泉,主体魄,力魄强则身躯坚固,力大无穷。
中枢魄在脐泉,胎儿与母体相连,乃生发之本,出世后,调协全身,主五行之变。
精魄在雀阴泉,主繁衍生息,修而有成,则晦暗不明。正是因为这般,修为越是高深的修士,越不容易拥有子嗣。
英魄在海底泉,幽精接地之所,功效与顶泉相类,主九幽阴浊之气。
(这章写得纠结,其实这一名字的系列都很是失败。闷……即便如此,羲和童鞋还是厚爱至斯,眼泪汪汪的!)
三九五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参九泉悟玄机(三一)
(这章算作这一系列的完结,承前启后,真不好写,这回晚得过分,也知蹉跎2000余字。)
相传,人族乃阴阳二气交感而生,为天地所钟,故生来便是先天道体,修仙炼道,比之草木禽兽,不知容易了多少倍!
阳者,为光,为热,为化;阴者,为寒,为暗,为聚!正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许听潮眉心泉已开,即便不刻意施展,区区木石大殿,哪里还能阻得住他的目光?每天论道参悟之余,看这巨木岛上的夏氏族人忙忙碌碌,颇多感悟。
这岛屿之上,几乎人人都修炼有真气傍身,但限于资质,绝大多数,也只与凡俗武者相当。即便如此,他们体内的魂魄异象,也远比他族凡人强健!
许听潮为何知晓这些?他体内那黄皮小葫芦中,还藏了一对从黑凤岛上救下的小夫妻,正是那乔二傻和绣娘!
当初收他二人进入的时候,绣娘就有身孕在身,此刻早已诞下一对龙凤胎。这葫中天地虽然只有些草木,但一家三口得许听潮投入的灵丹供养,倒也十分自在快活。绣娘寻些能吃的野菜野果,乔二傻制石斧伐木,盖起三五间茅屋,日息劳作,便是生活的全部了。
初时,许听潮只暗中观察,拿他们的魂魄与望海族对比,且目睹了绣娘腹中胎儿渐渐长大,直到出生的整个过程,内中魂魄如何变化发育,亦是心中有数,对应这几年修补完全的望海族功法,所获极大!但在他心中萦绕不去的,还是这对小夫妻那份甘于清苦的恬淡,两人耳鬓厮磨,相濡以沫,平淡中却处处透着温馨甜蜜。这些,许听潮从来不曾体会过,想到自己,敖珊,夏静白,心中怎不感慨愧疚?
“……前辈此言差矣,天地间修炼仙法并非长生的唯一途径!”
争吵声引起了许听潮的注意,举目看去,只见是夏子期正与摩陀老道辩论。
“前辈且看我族法门,不修阴阳,不炼五气,只把魂魄炼得强健无匹,照样可长生久视,万劫不灭!”
摩陀老道哂笑:“老小子,休要把你望海族的法门捧上了天去!老道何曾说过想要得成大道就只飞升成仙这一条路?你们这些功法,能修炼到天仙境就不错了,更何况其上的太乙、大罗、混元三境?单只说这魂道一途,你族只修其阳,而弃其阴!且看冥海中鬼修,法门便与你等背道而驰,奉阴弃阳,修而有成者,却数倍于你族!其余妖、巫、魔、修罗等诸般大道,繁盛之处,更不需老道多说!”
夏子期讪讪,摩陀老道面有得色,却不打算放过他,一指许听潮:“再看这小子,乃阳和之气所化,无魂无魄,又是一迥异道途,可呼之为灵……”
这老道觉出两道目光瞪来,忽然住口不说。许听潮站起身来,躬身一礼,施施然走出大殿。夏静白猛然惊觉,慌不迭地追将出去。
摩陀老道半点没有悔过的样子,只笑呵呵地看着殿中剩余三人。
夏子期倒是神色淡然,一捋胡须:“数年前,许家贤侄得祖灵眷顾时,晚辈就已知晓他的根脚。不瞒前辈,夏氏对人族的怨恨,更甚其它各族,许贤侄这般出身,晚辈反倒最是放心……”
这话似回应摩陀老道,其实是说给许听潮听的。
此刻,许听潮已然架起云头,遁入半空。夏静白急急追来,自然而然地落在云头之上,与他并肩而立。
“其实,其实第一次见到许大哥,小妹就知大哥并非人族,而是修炼有成的大妖,不想还是看走了眼,可小妹从未看轻过大哥。”
许听潮怎不知这女子因何紧张,但当初都能与自己交好,此刻自己怎还会计较,于是侧头一笑:“那时候愚兄并未刻意掩饰,妹子眼光,似乎有些不到家。”
夏静白见许听潮还有心思开玩笑,便知他并未生出芥蒂,也就把悬起的心放下,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嗔怪地看了一眼。
许听潮回头,看着远处碧水蓝天:“愚兄出来,只是不想被那口没遮拦的老儿抖出过多隐秘。”
“小妹知道的。”
耳旁响起柔曼的声音,许听潮还是禁不住有些心动,暗地里自嘲一番,转移了话题:“那费家可曾来犯?”
“来是来了,不过并非为寻仇。”
“哦?”
“费家费隐公晋阶合道后,刻意培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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