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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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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道人能将此物炼入元神,定然通晓祭炼法门,此刻却是不做声,只等许听潮开口。
许听潮左胸创口已然完全愈合,并不理会这老道,而是不紧不慢地将身旁的混元同心羊脂玉壶收起,左手捏住那暗金八卦,有灰色气息在指尖若有若无地闪动。
千羽只当许听潮是在沉思,然而片刻之后,他面色就变了!
如意金卦乃闾墨洲天机门传承至宝之一,这回因为他身负绝大重任前来灯承洲,才有机会祭炼。且祭炼法门更非得依靠天机门独传心法,否则根本不能成事儿,但此刻,千羽却觉得如意金卦中,自家的烙印气息正被飞速转化!
“前辈好狠的手段!”
许听潮用混元同心羊脂玉壶将这金卦中诸般气息烙印替换成自己的,顿时知晓其用处!
这如意金卦,善能蒙昧旁人六感,这般妙用也只其次,最大的神通,还是搅乱天地大道!尽管这般神通极其微弱,能影响的大道不过些许一丝,但用在关键处,却能起到奇效!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太虚冲击合道境,正是以元神和天地大道的紧要关头,千羽道人这时候赶到太清门附近,催动这金卦,正是要将天地大道稍稍扭曲,让太虚功败垂成!
可惜他不曾算到太虚五十年前便曾经冲击过合道,虽然因外力搅扰,半途而废,却以乾坤锁元之术停留在那般身合天地的玄妙境况五十年!
五十年的感悟岂是易于?此刻再次晋阶,些许扭曲,怎瞒得过太虚法眼?
千羽事情不曾做成,反倒被许听潮瞧出了形迹,便故作狂态,引得许听潮与他争斗,再趁机射出乌神箭,关键时刻使出金蝉脱壳之计,挪移而走!
其实千羽道人留下的化身玄妙异常,有血有肉,栩栩如生,无论气息神态,都与本体一模一样,奈何许听潮身负望海族秘术,诸般表象再是惟妙惟肖,也掩饰不住神魂本质……
五一三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二)
许听潮目光闪动,手中阴煞剧烈吞吐,千羽道人心惊胆战,暗道这小贼发现了我老人家的图谋,怕是不肯再履行之前那般诺言,今日休矣!
“前辈可曾想过,你这般谋算,足可将我太清门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许听潮忽然开口,语气并不愤怒,千羽道人很是诧异了一番。这老道也是光棍,径直嘿嘿而笑:“若非如此,老道如何还会还冒这般大的凶险,前来阻挠你家师伯成道?你太清门出个合道老怪,说不得就会生出偌大野心,要效仿当年天地玄门,一统诸界!我天机门传承自古,可不愿再遭那份罪,处处仰人鼻息!”
“一统诸界?”许听潮不屑地笑起来,“你当这事儿是吃饭喝水么?太虚师伯又不是那凡间帝王,本事大了,就会分出这般多精力四处奔波,攻城略地,弹压不臣!反倒是你天机门,只揣测出一虚无缥缈的可能,便行此大不韪,徒然招惹灾祸!”
千羽道人哪会如此容易就被说服?他也不愿和许听潮多作争辩,生怕惹得这小子不高兴,真个把自家老命捏得魂飞冥冥,索性闭口不语。
许听潮冷哼一声,暂时不去理会他,只把眉心泉打开,往这瘴厉大泽深处看去。
泽中烂泥淤积,恶臭袭人,却照样有许多生灵存活,只多不是善类。许听潮施展望海族秘法,只见满目都是五色斑斓,这些毒沼生灵,竟连魂魄似乎都染了剧毒!
这等毒性,于许听潮来说,也算不得多厉害,但他还是心中微微凛然,又多存了几分小心。寻常毒沼,可不会如此厉害!
如此查探一阵,许听潮认准西北角一处。
那地方往下千余丈,有一团沉黯晦涩的青光,往下延伸不知多远,应当就是地青毒蟒的巢穴。
这毒蟒也是奇特,不似大泽之中生存的其余毒物,魂魄灵光竟是指向下方,委实让人不解。
根据从望海族那祖灵中得来的讯息,魂魄灵光向下的生灵,只九幽阴鬼,地底修罗,以及自古生存繁衍至今的部分魔族,其当做修行倚仗的,正是九幽阴浊之气,与寻常生灵截然不同,互相克制。
这些生灵都十分罕见,如今却陡然见得一头毒蟒,由不得许听潮不慎重。它修行的若是异种真气也还罢了,最关键的,还在“地青”二字之!
地青此物,乃地肺中孕育至今的太古剧毒,便是修士,也沾之即死!许听潮不知自家魅灵之躯于抗毒之是否有其长处,因此不愿贸然前往招惹。
再者,千羽老道是如何发现这毒蟒的?他见逃脱不得,将那乌神箭射入毒蟒巢穴之中,必然有其谋算。
千羽道人见许听潮盯住西北方半晌不语,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忽然开口说:“小何必烦恼?老道就告诉你!天地玄门之前,我天机门等古宗派,才是这凤凰界执牛耳者。这头毒蟒,正是我门中前辈豢养的洪荒异种,以各种毒物为食,尤其喜好吞吸地青奇毒,藏身这大泽之中,已有数十万年。今次老道前来,便是打算驱策它前去攻打你太清门,只可惜修为不济,这畜生不愿搭理。”
这天机门当真了得,竟然在大夏朝都设有暗手,虽说是先人遗泽,也不容小视!许听潮心念电转,对如何处置这老怪,又有了新的盘算。他面神色并无多少变化,只和声道:“不知前辈有何教我?”
千羽老道神色明显一滞,许听潮态度忽然转变,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心头正自拧结,一股明悟又生出,做下这等事情,太清门怎能容自己存活,这小贼如今稍作客套,怕也是为了从自家身多攫取些好处!
想通此节,千羽道人便自从容,为换得许听潮履行之前的诺言,爽快说道:“小想要进入那毒蟒巢穴,非得修行了我天机门的独门功法不可!高深法门,老道宁死不会透露,不过入门筑基的法诀,流传十分之广,却可说给小。小将之修成,进入这畜生巢穴之后,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它便不会管你。”
“前辈请讲。”
“小听好了!”
千羽道人略略点头,就念起口诀来。
按说虚境老怪传法,根本用不着这般麻烦,奈何他元神早被太虚封禁,肉躯也被斩杀,根本不能动用半分真气,空有一身本事,却不得施展,只好如此念出。
这套口诀就唤作闾墨经,也不甚长,前后不过数千字。千羽老道年了一遍,许听潮便全记住,参悟透彻,片刻之后,已然修炼完毕。
此经修出的真气,果真有些独特的气息,且不似旁的真气那般,混混沌沌一团气状物,而是好似一蓬纤细至极的丝线!但流动之际,可相互交融,倒也不虞纠缠难解。
许听潮稍稍试了几回,便知这等真气委实妙用无穷!
譬如空手绘制符箓的时候,就须得先将真气拉成这般细长的丝线状,还要保证均匀一致,连绵不绝,而闾墨经修出的真气,天生便是如此模样!若人人都能修得这等真气,能空手绘制符箓的修士,该当多数十百倍!
又比如凝练剑气,剑术高手都喜爱将飞剑剑光分化成丝丝缕缕,如此,剑光更加柔韧灵活,能生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变化来。若是修成了闾墨经,“炼剑成丝”这等剑术变化便不需多少功夫就能修成……
诸如此类的推测,许听潮瞬息就想到不少。他有些怀疑,千羽老道将这般“普通的筑基法诀”传给自己,究竟是不是为了卖个好?
千羽道人被他盯着看得心中直发毛,在这老道眼中,闾墨经确实是普通得烂大街的货色,实在没多少出奇的地方。
这小贼如此模样,定是嫌弃功法粗俗,还想再讨些好处!
千羽道人心中升起如此念头,却半点不曾改变了心意,别开头去,装作没见到许听潮的表情。
这一回,其实是许听潮犯了以己度人的错误,他觉着凌空画符易如反掌,便将个中难处想得太过轻松。旁人就算修成了闾墨经,也断然不会有多少起色,否则此经广为流传的闾墨洲,岂非符箓大能一抓一大把?而“炼剑成丝”这等高深手段,各派剑修都有自家独门秘诀,且主要是剑光变化,与真气关系委实不大……
总而言之,并非人人都像他一般天赋异禀,最擅长这等操蟹弄真气变化的手段。这闾墨经,也只是一门稍微特别的法诀而已。
……
见千羽道人别开了头,许听潮也不耽搁,心念动处,把体内两道真气都按照闾墨经的法子运转,浑身气息顿时为之一变!
他倒是施施然往西北方遁去,千羽道人却蓦然回头,目瞪口呆!
在这老道眼中,许听潮忽然就变成了和自己一样,数万年修行天机门功法的虚境修士!
莫非这小子竟然是哪个隐修的同门?
千羽道人心念电转,最终不曾将这般疑虑问出口。若当真如自己猜测那般,他又不与自己相认,定有其理由,所以才如此百般掩饰,贸然点破,反倒要坏事;若不是,更无询问的必要,免得空欢喜一场。
许听潮也察觉这老道表情变化,却并未往深处去想,一路飞遁,瞬息就来到那地青毒蟒巢穴方,遁光一折,扎入恶臭的沼泽之中!
千丈距离,顷刻便至。
这毒蟒巢穴,竟干爽清新,并无丝毫异味。
许听潮却顾不得这般细节,大半心神,就落在那静静盘曲在一口地穴之的水桶粗青蟒身!此蟒与想象大相径庭,许听潮还以为是头了不得的庞然大物!而它身气息也十分微弱,就好似一稍稍有些修为的蟒蛇,分毫不起眼。
许听潮却是浑身绷紧,不敢半分大意!
心中隐隐有警兆生出,纵使有千羽老道的保证,传下那闾墨经,也不得不小心,以防这毒蟒忽然暴起伤人!
等了半天,这青蟒依旧动也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搭理许听潮的兴致。
许听潮这才稍稍放出一丝心神,查探这巢穴。
那乌神箭正斜斜插在暗青色的地面,附近不愿还有一头巴掌大的机关饕餮傀儡横卧。
许听潮伸手一摄,将两物摄到掌中,也不查看,径直收起,而后看了青蟒一眼,便施展遁法,往而去。他不是没动过心思,将这毒物除去,但千羽道人不曾传下驱使这青蟒的法门,而它蛰伏此处数十万年,根本不曾坐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时时吞吃地穴中喷涌的地青奇毒,不使其散逸出来为祸,也算造福一方。还有一节,这青蟒虽是异类,到底也算修行之辈,许听潮不愿扰了它。
究竟该如何处理,还是请太虚师伯定夺的好。
心中这般思索,许听潮已然遁出毒沼,不疾不徐地往太清门而去。
行不出多远,就翻手取出那乌神箭,探入神念查探,发现果真如同千羽道人所说,其中炼入了一座挪移法阵,除此之外,倒是无甚特点。将这箭矢收起,又取来机关饕餮。
千羽道人见得此物,已是面露肉痛。
许听潮戏谑一笑,稍稍查探,便知这饕餮傀儡乃是一件乾坤法器。他也不客气,径直将千羽的烙印抹去,而后把神念探入其中小天地,见得之前那巨剑傀儡和仙鹤傀儡,以及断了右掌的玉质人偶,灰扑扑的箭矢八支,除此之外,尚有其余大小各式傀儡十余具,金铁,木料,玉石,丹药若干,只可惜不见半片玉简。
这该是千羽道人带在身的所有家当了。
许听潮也不去管旁的物事,只见跟那灰色箭矢取出一致,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千羽道人一时颇为尴尬。
忽然,许听潮眉头一挑,千羽道人一惊,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线再次清晰时,面前以出现一群背负长剑的男女修士。这老道见其中仅有两个元神,就没了观察的兴致。
许听潮目光在其中三人身一转,就将箭矢和千羽道人收起,拱手淡然道:“褚师兄,两位师弟,好久不见!”
这些人,正是苍山剑派宿璇玑一行,看其前行的方向,却是往太清门而去。太虚如今晋阶合道,正是前往道贺的大好时机!而能被许听潮这般招呼的三人,除了褚逸夫三兄弟,还能有谁?
四人当年有些龃龉,但定胡城之后,早已化解无形,反倒成了至交好,褚逸夫更是与许恋碟关系亲近,已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褚逸夫兄弟三人陡然见到许听潮,也是惊喜莫名,尤其褚逸夫,不自禁地前几步,急切问道:“许师弟已安然回转了么?令姐如今可好?”
“亏你还记得姐姐……”许听潮神色有些不善,但此话方才出口,便即顿住,满面不甘地一挥手,五色清光之中,许恋碟已出现在身旁。
“师妹……”
褚逸夫已是满面红光,激动不能自已,褚逸清和褚逸楠兄弟俩想要前见礼,都被他不知不觉抢了位置。
许恋碟却不理会他,只向远处满面不悦的宿璇玑施礼:“弟子见过师伯!”
“免礼!”宿璇玑面色稍缓,虚扶一记,才问,“如今巨人界情形如何?钟离师妹怎样了?”
许恋碟一一答了,无非是老生常谈,而后便不理会这师伯,一双妙目移开,落在他身旁一个珠圆玉润、温婉依人,小家碧玉一般的女子身。
尽管从未见过面,许恋碟还是一眼就认出,此女该就是掌门师伯极力撮合给褚逸夫的“道侣”!
两女目光在半空交汇,一个凌厉,一个柔和,却偏偏能擦出无数火花!
褚逸夫很是尴尬,硬顶着发麻的头皮道:“师妹……”
许恋碟瞪了他一眼:“你休要多管!”
宿璇玑冷哼,一众苍山弟子噤若寒蝉,褚逸清和褚逸楠却扼腕叹息,大哥忒也不懂女人心,这等时刻,还为旁人说话,岂非自讨没趣?许听潮则紧紧注视褚逸夫,面色十分不善!
众人心思各异,许恋碟却忽然一笑:“可是车师妹当面?”
“玉珍见过姐……”
“‘姐姐’两字可不敢当!”许恋碟没见煞气翻腾,出声打断,“师妹这般温婉可人,何愁寻不到好男儿,就不要再与褚师兄纠缠了!”
那车玉珍是个柔软性子,对许恋碟这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本就十分害怕,之前服软,口称“姐姐”,已是极大的让步,奈何许恋碟半点不买账,径直说出这番难听的话来!车玉珍如何受得了这个,心中委屈至极,一时双目蕴泪,泫然欲泣!
许恋碟老大没趣,也不再与这小女子纠缠,目光落到褚逸夫身:“褚师兄,小妹只问一句,此事你待如何?”
褚逸夫怎不知许恋碟性子?知晓自己只要稍稍迟疑,这番姻缘,怕是八成就要完了,当下一咬牙,断然道:“师妹且稍待!”
言罢,返身朝宿璇玑跪倒!
宿璇玑大感不妙,瞋目怒喝:“逸夫,不可糊涂!”
褚逸夫却依旧接连拜了三拜,高声道:“师傅,我派已今非昔比,门中修成元神的师兄弟足有四位,倒是钟离师叔和许师妹在巨人界开创支脉举步维艰,弟子决意前往相助!此事关乎弟子修行,请恕弟子任性一回!”
言罢,也不管宿璇玑如何愤怒呵斥,径直起身,往这边遁来!
许恋碟已是满面笑容,前相迎!
褚逸清和褚逸楠眉开眼笑,暗暗竖起大拇指,匆匆向宿璇玑见礼,便遁至咂舌不已的许听潮身边,一阵天南地北地寒暄!
车玉珍眼中泪水滚滚而下,看着决然前行的褚逸夫背影,狠狠一跺脚,架起遁光,往太清门奔去!似她这等女子,受了委屈,自然只会去找门中师长倾诉!
一干苍山弟子,看着欢颜执手的师兄师姐,大都满面欣羡佩服。
宿璇玑已是怒发冲冠!
许恋碟和褚逸夫这般做法,让他颜面扫地!面子还是小节,出了这等事情,他还如何前往太清门贺喜?撮合车玉珍与褚逸夫这事儿,虽说不是他一人的主意,但大半还是他求着,想要借此使苍山剑派与太清门的关系更紧一层,如今褚逸夫公然出走,车玉珍又被气得掩面哭告,诸般算计,尽成空矣!
正想如何补救,许听潮已然拱手开口:“宿师伯,小侄有一大事相托,还请师伯应允!”
“哼!你且说来,若有空闲,师伯便应下又何妨?”
宿璇玑早将许听潮姐弟当成了罪魁祸首,哪里还会有好脸色?口中虽然这般应承,但最终结果,恐怕只会是“没有空闲”了。
许听潮也不与他计较,翻手取出一个玉瓶,一枚玉简,径直用真气托了,往他推去。
“玉瓶中封禁的,乃是闾墨洲天机门虚境老怪千羽的元神。此人之前阻挠太虚师伯成道,如今已然束手成擒,小侄本待亲自押送前往,请师伯治罪,奈何不巧有要事缠身,只得请师伯代劳!个中情由,小侄已修一封,太虚师伯一看便知!”
宿璇玑见许听潮不问情由,就将东西送来,本还十分恼怒,正待找个借口推拒,此刻一听,却是心花怒放!正愁找不到前往太清门的合适由头,这小子就送这般大一个!
下意识地将东西接住,方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怎能将虚境老怪擒住封禁……
五一四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三)
许听潮此番回转,连带在巨人界滞留的时间,连两月都没有,且牵扯颇多,因此纵使苍山剑派和太清门交情甚笃,也没可能如此快就知晓了全部事情。
宿璇玑事前根本不曾想过这姓许的小子修为大进,已是炼虚之人。而许听潮正把自家真气按照闾墨经运转,气息大变,这苍山掌门又只顾着盘算生气,竟没有好生留意过。此刻反应过来,许听潮已然略略拱手,将自家姐姐和褚逸夫三兄弟射入仙府,驾云遁走。
许听潮遁光何其之快,倏忽就不见了踪影。宿璇玑面色阴晴不定,忽而嘿嘿一笑,那姓许的小子竟有这般资质,区区百余年就成了炼虚修士,将来成就,说不定还在太虚之,我那徒儿与他姐姐结成道侣,似乎也不亏。
这苍山掌门一时心情大好,略略思索,就将身后众多弟子打发会门派,自己则架了遁光,往太清门而去。押送阻挠太虚成道的罪魁,此事刻不容缓,唯一需要苦恼的,便是如何与车玉珍那丫头的师傅杜尹老道分说……
在太清门之前施展了巫术,佛功,以及冥府玉册,也不将门中那些个长辈气成了何等模样,许听潮不打算回去自寻烦恼,之所以往太清门方向飞遁,是想随便寻个人,将千羽道人的元神和信给太虚师伯送去。哪知行不出多远,就恰好遇到苍山剑派宿璇玑带了门人前往贺喜,索性就用这好事堵住他的嘴,不再前来搅扰姐姐和褚逸夫。
许听潮此刻已是往东海龙宫所在遁去,遁速并不如何快。太清门中,诸多虚境都有伤在身,且鬼车、魔獍等九界正从融灵,虚灵,飞灵三天虚空通道攻打,该是没有哪个有空闲前来追逐,啰噪仙府之事。至于为太虚师伯恭贺,不过小节而已,连接引仙光都忍痛送出了手,还要怎的?
心中这般念头平复,许听潮便将神念探入体内元磁极空梭,正好见到姐姐和褚逸夫亲昵的模样,不禁心中泛起一股微微的酸意。片刻之后,便即洒然失笑。
多大年岁的人了,还作这般小儿女态?
这褚逸夫,处置此事算不得漂亮,颇有些痞赖的味道,纵使那宿璇玑生气,也拿不到多少错处……
不过能得姐姐认可,也算不错了……
“弟弟这是要去哪里?”
下方忽然传来一声呼喊,许听潮定睛看时,只见栾凌真正带了九个孩儿,立在一险峰之巅,笑盈盈地往看来。
“原来是栾家姐姐!”
人家都已经堵在路了,许听潮也不好径直就走,按落云头,也降到山峰之。
“此处风急露重,姐姐何苦委屈了自己?”
“你当姐姐想么?”栾凌真妩媚地白了许听潮一眼,“你这小子记性忒也差了些,方才姐姐不是说要举派托庇么?怎的招呼不打一个,就这般走了,若非姐姐有些经营,乘坐挪移法阵赶来,怕是要被你狠心抛弃了……”
这话说得委实暧昧,若不知情由的,真个要把许听潮当成那负心薄幸的登徒子,好在栾凌真早将一身气势放出,没有哪个有这般胆气,前来触虚境老怪的霉头。
许听潮也是嘴角微微抽动,暗道幸好不曾开启仙府观测法阵,否则这事儿若被敖珊敖凤看到,怎生得了?当下不再与这少妇胡扯,径直道:“姐姐且先行回去召集门人,安排诸般事宜,待小弟从南海回来,正好搬迁。”
栾凌真心花怒放,却不曾应下,而是说道:“姐姐早在月前就接到你那陶师伯的讯息,早命门人回归,诸事已然筹备妥当,就等弟弟一行。太虚道晋阶合道,太清门之势如日中天,似姐姐这般异类修真,断然没有好日子过,能早一天搬走,就早一天的好。”
许听潮闻言,只好答应,架起云头,将这少妇和她九个孩儿载起,往西北而去。把这事儿和府中诸人一说,众人都觉得拉拢这般一股助力才是正经,但原本计划被耽搁,敖珊敖凤心中多少有些不悦。许听潮只得加快遁速。
栾凌真让孩儿们前来拜见叔父,六妹七妹八枚九妹倒是没什么,栾无殇等几个老早就修成元神的兄长,却老大不自在,着实挨了一通埋怨。
许听潮倒是不甚在意,挥了挥手,让栾凌真不必勉强。
这少妇又絮絮叨叨地东拉西扯,许听潮不喜说话,只含糊回应,隐隐觉得这便宜姐姐似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
“姐姐有甚难处,不妨直说。”
见这片刻,云头已进入大漠,入眼尽是漫漫黄沙,栾凌真本还吞吞吐吐,见得这般情形,只好咬牙道:“弟弟可知,姐姐对你这般亲近,其实是欠下了你莫大恩情!”
许听潮面露诧异,而后便想到与这便宜姐姐身那般似亲近,又似排斥的奇怪感觉,心念电转,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道:“姐姐何出此言?”
话已出口,栾凌真反倒镇定下来,伸指将额前碎发捋到耳后,柔声道:“其实当年弟弟你和阮清等同门来到玄冥古洞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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