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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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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已有四五批尾随而来,见许听潮遁速奇快,便纷纷发出警讯。
“道请留步!”
行不出多远,前方就远远传来温润的男声,许听潮面露不喜。百来年过去了,这琼华派还是那般蛮横,终究是躲不过一番冲突!心中如此想,他却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架了云头往前破空激射!
前方拦路那人也是个元神,见得这般情形,顿时祭出一柄飞剑来斩!
这人本事不错,飞剑剑光足有千余丈长,好似一条奔腾的大河,破空之际,带起轰隆隆的水声!
许听潮瞥了一眼,把手一扬,就有一道千丈长的海水被摄起,往那剑光撞去!他方才悟得水行道法的个中三味,此刻正好拿来试演一番!这回摄起的海水,就好似海中巨鲸喷出的水柱,白灿灿的乱珠裹挟了一抹蔚蓝,看来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修行之人祭炼的宝物,要数剑器之类的兵刃最善杀伐,那人见许听潮如此托大,竟只用一道普通的水流来挡自家剑光,心中暗自冷笑,运起真气催动,剑光又涨了数分,要这狂妄之辈好看!
须臾,剑光水流撞在一起!
飞花溅玉中,剑光砰然溃散,露出一蓝汪汪的飞剑,被水流裹挟了往前激射!
许听潮云头紧随而至,瞬息超过水流,在一面色黑黄的二十余岁男子面前停下。
这男子浑身真气躁动不休,面笑容犹未散去,还带了三分痛楚,三分惊恐。
许听潮端坐云头,戏谑而笑。
这男子见得,先是困惑,而后面色剧变!
后方水流已然射至,许听潮随手将之击散,把其中裹挟的飞剑摄到手中,淡然道:“看道模样,似乎已认出本人?”
那修士勉强一笑,嘴角就歪到了左边。
这等面目不周正之人,天下多得是,许听潮和栾凌真、栾无殇兄弟等不觉得如何奇怪,九妹栾明珠却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那修士面色更苦了几分,向许听潮拱拱手:“道当年把琼华仙岛闹得鸡犬不宁,我派中人,个个都记得尊容,不敢一日或忘!”
嘿!
许听潮和其余人等见他这般表情,原以为他要说软话,哪知竟然这般硬气!仙府之中敖珊敖凤想起了昔日被囚锁妖洞的旧事,已是大怒,连连催促许听潮给这家伙好看!若不愿动手,就放她们出来!
两女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但许听潮正窝火不已,也并未多想,而是冷笑道:“当年琼华所赐,许某也时时记在心!”
言罢,把手中飞剑往那修士抛去!
剑气破空,瞬息长作千余丈大小,其势竟比那修士自己御使还要更盛三分!
“道手下留情!”
那修士连连掐动法诀,又口喷精血辅助,急切间也止不住自家飞剑,眼看就要被剑光吞没,斜刺里忽然飞来一口数百丈长的铜戈,将剑光撞得偏了一偏,擦着那修士右侧掠过,把他半边衣衫搅得破破烂烂!
看来狼狈,那修士却免了被自家飞剑开膛破肚之厄!勉强将飞剑收回,他已是浑身冷汗,面色煞白!
似这般,三分是被吓的,七分是羞愤欲狂!
辱人之甚,莫过于此!
五一八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七)
许听潮一身气息早与大海相融,叫人看不出深浅,这笑歪嘴年轻人模样的琼华长老,也只当他重又修得一门大神通,从未想过这晚辈已成了虚境高人,心中倍感屈辱,也属正常。这人也已看到云头笑盈盈的栾凌真,初时还只当是个寻常女修,目光掠过她身旁的五男四女九个孩儿,顿时认出了来头,面色瞬间就变得煞白,双目中更是惊恐不已!
许听潮却不再理会他,侧头往那黄铜长戈射来的方向看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一黑发老者架了遁光急急赶至。此老生就一双丹凤眼,面目甚为俊美,年轻时定是个翩翩佳公子。
许听潮面带冷笑,这老者到得近前,脸色就是微微一变,但事已至此,又不能退避,只得硬着头皮前来,拱手施礼:“原来是许家小和栾前辈当面,老道孔有慈这厢有礼了!”
许听潮只略略拱手,并不多说。栾凌真则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笑而不语。
孔有慈见这小子表现冷淡,也是怒火暗生,又道:“敢问小,王扈道有何得罪之处,竟遭你这般折辱?”
许听潮闻言,面冷笑愈盛:“难怪行事这般骄横,原来是以‘扈’为名!许某自驾云赶路,可曾碍着了谁,值得王前辈祭出飞剑来斩?若非许某还有些本事,此刻只怕早已殒命当场了!”
孔有慈和王扈都是一股怒气憋在胸中,自古而来,琼华仙岛周围数千里,都是琼华派势力范围,且不提散修,便是当世大派,哪家不曾承认?在两个元神眼中,许听潮顿时成了那刻意寻衅滋事之辈!
王扈丢了好大面皮,无颜说话,孔有慈哈哈一笑:“小有何见教,不妨划下道来,我琼华尽数接着!”
“只怕你接不下!”
许听潮索性来个默认,正想再出言讥讽,神色已是微动。
“我道为何琼华派长进了这许多,连元神都派出来做巡行的差事!”
话才说完,脚下云头一起,往南方而去。
孔有慈和王扈大惊,齐呼“不好”,也是赶紧架起遁光,衔尾急追!
……
“徐漺,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坏我琼华大事!”
一面方口阔,浓眉大眼的年轻修士脚踩一片硕大的蕉叶乘风而来,其后跟了数十琼华弟子,个个怒目按剑!
徐漺一身破烂青袍,左手玉壶右手玉杯,醉卧白云之,乜斜着眼睛往后方看去,打了个酒嗝,才嘻嘻笑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乳臭未干,就敢直呼你家爷爷的名字,着实该打!呕——”
一股昏黄的液体从他口中喷出,半路化作一道赤红火龙,往那修士燎去!
这年轻修士面露出一阵烦恶,脚尖轻踏,蕉叶之就生出十余道剑气,激射而出,半途将火龙斩得七零八落!催动这件宝物,似乎极耗真气,这修士面色微微一白,赶紧掏出一粒青色丹药吞下,脸色才稍稍好了些!
反观徐漺,却依旧是一副醉眼迷蒙的模样,根本不去管后方情形,只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放到鼻端轻嗅,满面享受。
相比他的从容,前方十十三四个修士就十分狼狈。
这些修士,身妖气翻腾,为首一个粗犷大汉,足有元神修为,只身气息甚是微弱,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势。
尚且隔了数百里,许听潮就看得清楚,这些妖修所修功法,正是那灵狐心经!若只一个两个,还有可能是灵狐宫心法泄露,如今十余人聚在一起,还有个元神领头,断无这般可能。如此,这些妖修的身份便已确定,乃是出自灵狐宫!
许听潮与灵狐宫渊源匪浅,且不说自己乃是被胡绮刃自幼收养,便是义妹许沂,也为灵狐宫真传弟子。如今遇这等事情,不可不管。只这十余妖修尽为男子,委实有些奇怪。
还有就是那徐漺,在此遇见,也算意外之喜。他这一手喷酒为火的手段,颇得任醉几分精髓,就不知两人有何关系。任醉何人?此老乃琼华醉仙阁之主,当年在南海,还曾与许听潮交手,炼得清圣、浊贤两个酒葫芦,一身本事,都在这“酒”字。
心中念头转动,许听潮已然赶至,现了身形。
“徐师兄,好久不见!”
许听潮对徐漺说话,定胡城数十年,他和徐漺早就成了至交好,因此十分随意,同时暗中运转灵狐心经,把身气息稍稍一露,那十余灵狐宫弟子个个大喜,纷纷停了遁光。
“许师弟!”
徐漺显然不曾想到会在此地遇见许听潮,惊愕过后便是欣喜,从云朵之站起身来。
“师弟来得正好,这些灵狐宫道安危有了保障,愚兄可安心去矣!”
话才出口,便催动云头,往东方而去。
“徐师兄为何这般匆忙?”
“愚兄无颜见故人,师弟无需挽留!”
“小弟还在某人面前夸下海口,徐师兄甚有担当,今日一见,大失所望!”
徐爽闻言,身形微滞,终是一言不发地驾云而行。
许听潮目光复杂,这位徐师兄,一身真气早已累积圆满,头顶灵光烁烁,只差一步,便是元神,奈何心中块垒阻滞,再不得寸进!
眼见徐漺就要远去,许听潮微微摇头,忽然出声喊道:“那人托小弟为徐师兄带来一句话!”
徐漺豁然回头,双目灼灼,虽不出声催促,但眼中急切之意,任是三岁小儿也看得出来!
“他说:‘乖乖小漺儿,孟哥哥等着你的交待’!”
霎时间,徐漺如遭雷击,怔在当场!身气息翻涌,显然正自天人交战!
许听潮挥手将玄元癸水旗祭起,将他护住,才把目光转向先后赶至的方面大口青年和一干琼华弟子,以及孔有慈、王扈两人。
“这几位灵狐宫道,许某保了,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孔有慈王扈面色变幻,不敢出声,那方面青年浓眉一竖,喝道:“许听潮,早就听闻你身化妖魔,桀骜不驯,悖逆不伦,今日得见,果真如此!你在太清门专横跋扈也就罢了,还想来我琼华撒野,须得问过方某手中长剑!”
这年轻人才说话,孔有慈和王扈就面色剧变,纷纷出口呵斥,奈何他根本不听,径直讲话说完,挥手把脚下蕉叶捞到手中,化作一柄碧光闪闪的三尺青锋!
云头之,栾凌真和栾无殇等懂事的,个个面露戏谑,许听潮啪啪地拍手:“好个琼华儿郎!若人人都似你这般,琼华兴盛,威凌天下,怕是指日可待!”
孔有慈王扈羞得别开头去,那年轻修士生得狂妄,也并非无脑之辈,如何听不出此言中讥讽之意?当下勃然大怒,捏个剑诀,手中蕉叶剑便激射而出!
“休得逞口舌之利,有胆的就与小爷斗一场!”
“方汤,你不要命了!”
“栾前辈面前,休得无礼!”
孔有慈和王扈见这小子忽然动手,骇得魂飞魄散,口中呵斥,各自祭出飞剑长戈,半途拦截蕉叶剑剑光!那许听潮也就罢了,云头之另外一人,赫然正是天尸门虚境老怪栾凌真,如何容得区区一小辈在面前放肆?恼怒之下,轻轻一弹指,便能要了这小子性命!但这方汤身世非凡,却是不得不救!
方汤听得两位元神长老竟然称呼云头那美烟少妇为“前辈”。已是大惊失色,蕉叶剑光先就弱了三分,再被两位长老拦截,顺势就收了回来。
“栾前辈,您大人有大量,还请绕过这小子一回!晚辈等这就带了他回转,定然禀告太长老,严加管教!”
孔有慈恭恭敬敬地施礼,栾凌真咯咯一笑,问道:“看你们这般着紧,这娃娃莫非是赵天涯那老小子的老蚌含珠,晚来得子?”
方汤闻言,又是大怒,却不敢真个在虚境高人面前放肆,只恨恨扭头,还不忘用视线在栾凌真身恶毒地戳了两眼!
栾凌真面笑容不变,眼中却多了几丝冰寒。
孔有慈和王扈亡魂大冒,告罪不已!
“方师侄乃赵师叔嫡裔后人赵菁雯师侄孙女之子,只因资质绝伦,赵侄孙女与她道侣方仲元前些年又双双殒身,赵师叔怜其身世,又见方师侄是可造之材,因此格外宠爱……”
栾凌真和许听潮恍然,原来其中还有这般讲究,再看方汤的目光,已是大为不同。
栾凌真讥笑道:“这娃娃果真天纵之才,贵派还需看紧了些,省得哪天惹到个脾气不好的,一剑杀了,赵道岂非要痛不欲生?”
方汤先前怒气尚未消去,哪里经得住这般撩拨?当即满面涨红,回过头,就要开口喝骂!
孔有慈连忙出手,将他封禁,与王扈一同连连告罪,携了往琼华仙道飞遁而去!
其余琼华弟子,瞬时也作鸟兽散,顷刻走得一干二净!
许听潮笑道:“那小子这般惹人嫌,姐姐何不径直“一剑杀了”了事?”
栾凌真妩媚地白了许听潮一眼:“你就不懂了,这等纨绔货色,还是留给他琼华派好生享用为妙,姐姐虽不惧那赵天涯,也犯不着得罪人,来帮人家清理门户。”
五一九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八)
许听潮哭笑不得!
“姐姐这般盘算,怕是十有**要落空了!观其骨龄,那小子也就十七八岁,待得年长些,总会懂事,未使不会成为赵天涯第二。”
栾凌真狡黠地眨眨眼:“弟弟可知姐姐出身冥府?冥府与阳世大不相同,总有许多手段惩治这等小辈!”
许听潮顿时没了话说,看向栾凌真的目光,顿时变得十分古怪。这便宜姐姐果真有些本事,何时下的手,自己竟半点都不曾察觉。世人都说小女子小女子,得罪了女人,果真十分不妥!
栾凌真咯咯而笑,一时花枝乱颤,眼眸儿柔媚似水。
仙府之中敖珊敖凤暗骂“狐媚子”,老蝎宓不瘟却眼睛都看得直了!余者也各有表情,但多是和许听潮一般的古怪惊诧。
附近十几个灵狐宫妖修,却躲躲闪闪,不敢与栾凌真目光相触,生怕也被暗中坐下手脚。连为首那元神,都颇有些瑟缩。
这妩媚少妇笑得更是得意。
许听潮也不去管她,径直问那粗犷汉子:“道如何称呼?怎的会到闯入此处?”
这汉子嘿嘿一笑,拱手道:“胡半梅见过许师弟……”
一番述说,许听潮总算是知晓了个大概。原来这事儿还要从太虚冲击合道说起。
五十年前,太虚冲击合道的时候,灵狐宫便人心惶惶,存了避走他乡的心思,及至百多虚境围困太清门之后,太清门虚境纷纷回归,其势愈甚,这般心思便愈发笃定。五十来年暗中谋划,终是凭借雷闯和雷政关系,在南海寻得一处安身之地。
雷闯本体乃是一头紫宵神雷蟒,苦恋灵狐宫宫主胡姬,在灵狐宫附近辟了一座飞雷洞居住,就近照应。他又是当年许听潮在南海见到那虚境老怪雷政的嫡子,多方奔走之下,终是得了南海妖族之首桃花圣母的应允,许灵狐宫举派迁往南海避祸。
灵狐宫不似天尸门那般被视为异类,交际十分之广,门下弟子,多有与其余修士结为道侣的,因此与各家门派牵扯极深;更有许多资质低劣,自认仙道无望的弟子前往凡俗,开枝散叶,因此前前后后迁徙了五十年,也未曾真个完成。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了旁人,但灵狐宫交游广阔,大多数门派,都不如何过问,甚至给予适当的援助。太虚再次冲击合道,灵狐宫得到消息时,已是数日之后,当下便分作数波匆匆撤离!
似这般,难免会出纰漏,胡半梅一行就在堪堪入海时,被池州蒹葭院的儒修拦截。随行数位元神,除了留下两人护住妇孺,其余的都各自带了一批炼气修士抵挡。胡半梅等是被一路追得狼狈不堪,不知不觉就来到此处。
蒹葭院之人知晓此地已入了琼华派范围,便止了脚步,而后退去。
胡半梅等不知究竟,但逃出生天,也各自庆幸,随即辨明方向,往南方而去,及至半途遇到琼华巡行弟子,才知身处何方!百般解释,琼华派之人却是不听,硬要捉了众人前去“听候发落”。一干妖修怎肯将身家性命交与人族,当下齐齐反抗,也不曾伤人性命,只将巡行的琼华弟子打伤,一路往东方遁逃。
琼华派在南海向来骄横,被人打伤了巡逻弟子,如何能善罢甘休?当下就有十余位元神长老四面拦截!
孔有慈和王扈便是其中一路,恰好撞见正自奔逃的胡半梅一行!一番大战,胡半梅以一敌二,落于下风。而后附近琼华弟子闻讯赶来,纷纷出手!那方汤便是其中之一,甫一现身,便成了众炼气弟子的领头之人,指挥众弟子布下阵势,将连同胡半梅在内的灵狐宫门人尽数围住攻打!
孔、王二人不好与方汤相争,便在一旁看护,哪知忽然收到巡行弟子传讯,说是又有人闯了进来,遁速极快,追之不。两人以为是灵狐宫之人来援,稍作商议,便由孔有慈留下掠阵,王扈架了遁光前来拦截。
王扈怎会是许听潮的对手,甫一交手,便险些殒身,孔有慈大惊,眼见胡半梅强弩之末,方汤尽可压制得住,双方又相隔甚近,便赶来救援。
恰在这时,徐漺忽然从天而降,破去琼华弟子合击之势,只身断后。胡半梅知晓逃往东海的,只自己一路,因此带了众弟子径竟往东方奔逃。
再然后,便是许听潮赶至……
“胡道,共有多少弟子折在琼华派手中?”
许听潮见这些妖修在琼华派之人面前,并无多少愤怒,心中早已有数,这般询问,其实不过想找个挑事儿的由头。
胡半梅显然会错了意,以为这初次见面的许师弟有心要为自己等人讨个公道,心下也是感动。这粗犷汉子,性情十分直爽,哈哈一笑道:“我等担下纠缠蒹葭院那帮竖儒的事情,便存了死志,数十弟子几经冲杀,只剩下这些,可算得百战余烬,个个都有两手绝活。琼华派那方汤小子又自视甚高,打了生擒愚兄等的主意,下手不重,并无哪个弟子殒身。许师弟好意,愚兄心领了。倒是有一桩难处,还需师弟相助一二!”
许听潮闻言,也不觉失望,想要拿捏琼华的痛处,随便寻个借口便是,当下微微一笑道:“师兄请讲。”
虽然早知许听潮救下自己一行,八成不会置之不理,听得此言,胡半梅还是大喜过望:“师弟只须将愚兄等带至小紫府附近,就能见到接应之人!”
这倒没什么为难。虽然如此一来,不免要绕些道路,但费不了多少功夫。许听潮点头应下,只道等徐漺安定下来,便即出发。
胡半梅等自是无不应允,纷纷凌空盘膝而坐,各自取出丹药服下炼化,调养伤势,恢复真气。
数个时辰之后,料想中琼华派的报复并未等到,转倒是徐漺发出一声长笑。
“许师弟快快将这宝贝撤去!愚兄这便随你往巨人界一行!”
许听潮挥手召回玄元癸水旗,只见徐漺精气神充溢至极,与之前那般醉生梦死的颓废全然不同,头顶清光更是冲起十数丈高,随时都能招来天劫,凝结元神……
五二零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九)
徐漺资质并不差,纵然比不得阮清那般惊世骇俗,也与郭雄狮铁黑虎等人相差仿佛,更兼熟读经义,多厉红尘,心智见识,还要胜过一筹,便是许听潮往那天道界走了一遭,也不敢说就能超过了他。
“恭喜师兄脱去桎梏,元神在望,一步踏出,便是长生中人!”
“却是多亏了师弟,一言惊醒梦中人!”徐漺面已是一副从容淡定,往琼华方向看了一看,又道,“师弟,还是快些离开。愚兄与那小醉仙邵炆淇交好,不愿与琼华派真个撕破面皮。”
这小醉仙,许听潮倒是知晓,正是那醉仙门任醉之徒。
许听潮对任醉的感观不坏,当即就应下,把云头一展,请了徐漺和胡半梅等灵狐宫弟子来,又将姐姐,褚逸夫,敖珊敖凤等唤出,从仙府中取来灵果佳酿,如此边行边谈,好不热闹。
芍药最喜热闹,吵吵嚷嚷忙前忙后,可惜只有乔绣愿意跟着这小师姑闹腾。
敖珊敖凤早早就一左一右坐在许听潮身边,生怕他又被哪个狐媚子迷了去。
许听潮仿佛恍然了,当下暗叫一声惭愧!之前天尸门举派迁移,栾凌真母子母女十人不愿一同进入元磁极空梭,其实是心中微有戒备,而后深入大海,自己又忙着参悟所得,几乎就将此节给忘了。
敖珊敖凤毕竟也是小女子,总会在这等小事着眼。
想通之后,许听潮便安然“享受”两女的“伺候”,与徐漺谈起别后情由。
听闻这沉默寡言的师弟经历种种,徐漺惊叹不已,得知了许听潮修为,这狂放士子,更是连连恭贺,羡慕得不行。惊诧的并非他一人,但也只他拿许听潮的“齐人之福”来取笑。
许听潮倒不觉得尴尬,反倒颇有些洋洋得意,又被敖珊敖凤暗中好生招呼了一回。
再之后,便是和那胡半梅谈起灵狐宫之事,旁的许听潮倒不如何关心,着重问了下胡绮刃的近况。胡半梅所知也不多,只晓得胡绮刃修为颇有进益,但还不曾修得元神,且因身为宫主之女的侍婢,早早就去了南海。
听得此言,许听潮也就放心了,思忖是否趁这次回来凤凰界的机会前往南海,去探望一番。这般念头才起,便被压下,正当太清门与天下争雄的时候,自己又是持有仙府的关键人物,此刻前往南海,岂非自找没趣?
一路把酒论道,观海听潮。
尽管已刻意稍稍放缓了遁速,还是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小紫府附近。
如今小紫府之,神碑门虽未曾真个断了传承,却衰落成三流小派,时时受琼华仙岛和翊州中间无数岛屿的门派欺凌,无数产业灵地被夺,只苟延残喘而已。
小紫府西南,有那冥府夔牛一身修为所化的陆地,广十余万里,被称作“夔牛洲”。
夔牛洲虽属玄阴之地,却因其多产灵物,反倒喧宾夺主,成了比小紫府更热闹的所在。当初诸多虚境追杀那冥府夔牛深入南海,甚至还因此与南海妖族起了冲突,但最终得逞,将夔牛尸身取回,化入这片陆地之中,以作镇守。之后便立下规矩,夔牛洲归属众派所有。
正是这般,夔牛洲虽然热闹,人妖混杂,但并不似小紫府那般,几乎被南海宗门瓜分殆尽!
许听潮可算是“旧地重游”,见得这般情形,心中颇多感慨。
想当年那神碑老人杨锦何等人物?据小紫府,镇压冥府夔牛,与琼华龙宫三分南海,而今却是魂飞渺渺,不复在矣!自家身死道消不说,还累得神碑门衰弱至斯,实在可叹!
这小子颇有些猫哭耗子,那杨锦为何殒身?还不是在血海中被他吸干了浑身修为,让罗老道给斩草除根了?
胡半梅早已发出讯息,许听潮把云头停在半空,与众人一同安静等待。
不片刻,就有数位元神架了遁光赶来,看身气息,只一个美烟女子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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