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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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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孚敬拟了一份票倪,抬起头来,看了唐文龙一眼,随即道:“徐部堂狠狠斥责了老夫一番,说老夫说的这些话,望之不似人臣。”

“还有呢?”唐文龙急切的问。

张孚敬苦笑:“自然是拂袖而去。”

唐文龙大喜,道:“我就知道,徐部堂心里热切着呢,他虽然断然回绝,说是斥责,不过并不严厉,不过是立个牌坊罢了,依我看,徐部堂的心里头,八成也是早已兴致勃勃了,只是这等事,怎么能说出来,有些事他不能说,不能去做,所以才需要别人代劳不是?奏疏我都已经想好了,咱们一起上书上去,先造出声势来,到时候张大人再去见太皇太后,游说一下,这事准能成,而徐部堂,也少不得要多谢你我。”

张孚敬摇头:“你太急了,这事急不得,先等等看,我看徐部堂今日廷议心不在焉,想来是有心事,不过若老夫是他,也会是心事重重,毕竟现在天下还不太平呢,这个时候你我上书,这不是火上添油?等等看吧,过些时日再做计较。”

唐文龙惭愧的道:“是,是,张公说的有道理,是下官孟浪了。”

张孚敬看他一眼,道:“不过先造出声势也没有错,只是现在,不宜在官面上造,你懂吗?”

唐文龙恍然大悟,道:“明白,这事交给我就成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真正的敌人

目送唐文龙离开。

张孚敬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冷笑。

他眯着眼,继续拟票,一天当值下来,回到府邸,因为是刚刚抵京,所以张孚敬的所住的宅邸很是简陋,他从前是个没油水的官,平时也是两袖清风的做派,里头的陈设就更加简单了,除了雇了两个轿夫,一个看门的老头,一个老妈子,宅里一个人都没有,至于家眷,倒是还在乡中,不便接来。

张孚敬确实是个不讲究的人,清廉程度很高,比起此前的几任阁臣,很是难得。

他前脚进了宅子,后脚看门的老仆便过来,道:“老爷,张大人来了。”

张孚敬淡淡一笑,道:“人在哪里?”

老仆道:“安排在了厅里。”

张孚敬点头:“没什么人看到吧?”

老仆道:“张大人是个很谨慎的人,来时也是乔装打扮,很是低调,这一路上小心翼翼,不会有什么大碍。”

张孚敬点点头,道:“你去看着吧,若是有人拜访,就说老夫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老仆颌首点头,连忙去了。

张孚敬快步进了厅子,旋即便看到有人背着手,在看厅中墙壁上的字画。

此人便是兵部尚书张进用,自从杨廷和被诛,张进用就病了,‘病’的很重,而朝廷眼下也顾不上他,徐谦显然对他这病人也没多大的兴趣,没了杨廷和,收拾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张进用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不过他此时兴致勃勃,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忍不住莞尔笑道:“这幅画,乃是张公的杰作?万里江山图,好图,好图。”

张孚敬坐下,摆摆手道:“张大人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张进用叹口气,旋即在侧坐上坐下,道:“现如今是风雨飘摇啊,想当年,张公在京中观政之时,老夫也在京中,那时候,你我也算有几面之缘,只是不曾想,后来你我各自际遇不同,哎……”叹口气,张进用随即道:“张公送来的书信,下官已经看过了,今日前来,就是想听张公指教。”

张孚敬不久前,确实给了张进用一封信,也正是因为这封信,张进用才‘起死回生’,眼巴巴的跑了来。

张孚敬微笑:“杨廷和死了,张大人,只怕也要大祸将至吧,现在徐部堂没有功夫收拾你,可是这并不代表,等到他站稳了脚跟,再将你和杨廷和的那些党羽,铲除干净。老夫若是张大人,只怕就高兴不起来,徐部堂做事,向来不留后手,张大人,小心哪。”

张进用脸色一变,他若是不担心这个,那就真是没心没肺了,谁都知道,自己是完了,乌纱帽保得住保不住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身家性命保得住保不住还是两说。

张进用冷冷看张孚敬:“怎么,张公是来取笑下官的吗?”

张孚敬笑了笑:“若是要取笑你,就不会将你请到这里来,况且落水狗,草莽痛打还有些意思,可是以老夫今时今日,会做这等自降身价的事?”

张进用默然。

张孚敬继续道:“老夫让你来,是想救你一命,不过想要活,还得自救,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张进用突然觉得,这个看上去一眼就容易被人看穿的新任内阁大臣,竟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他到底卖什么关子,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张孚敬平淡如水的道:“我这里,有一封奏疏,张大人若是想活,就抄录一封,明日递来内阁吧。”说话的功夫,一封奏疏从张孚敬的袖中抽了出来,旋即,直接抛到了张进用的手上。

张进用很是狐疑,接过之后,连忙打开,只看了一眼,顿时面如土色。

奏疏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天子年幼,不能署理政务,宜请贤明代政,郡王徐谦,为人勤恳,忠心耿耿,可以代政,宜召唤入宫,假天子而号天下,加封徐谦为摄政王,总揽天下军政。

这封奏疏简直可以用粗浅来形容,不过里头说的事,却是非同小可,原本这个摄政王的位置,本是益王殿下的,可是如今,却是要让张进用去给徐谦抬轿子。张进用甚至开始怀疑,这压根就是徐谦指使张孚敬交代自己这样做,以此来满足自己的野心。

难怪这张孚敬口称能救自己一命,原来,他想自己给姓徐的提鞋倒也无妨,因为他确实想活,谁都有求生的欲望,张进用并不蠢。

只是如此,就难免被人唾弃了,张进用心里乱成一团,而在这时候,他突然抬眸,看了一眼张孚敬,随即又低下头去看这份奏疏。

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

张进用发现了问题,发现在这个所谓奏疏背后的一个重大问题。

徐谦整死益王的借口是什么?正是宗室不能摄政,无论徐谦本意是什么,可是至少,他高举的大旗就是如此,就好像文皇帝要造反,可是举得旗帜却是靖难一般,这是他们的牌坊,是他们的遮羞布。可是现在,徐部堂这么快就急不可耐的要取而代之,自己来做这摄政王,这可能吗?

不可能!

张进用几乎可以确认,因为这是很愚蠢的行为,怎么愚蠢呢。因为天下虽然稳住了京师,暂时控制住了京营,可是并不代表,徐谦的日子好过,现在的徐谦,就如坐在一堆干柴上,三大营内部,依然有人对他滋生不满。天下的清议,虽然被一些报纸混淆了是非,可是大多数人却对徐谦这样的行为带着愤怒,只是敢怒不敢言。边镇的巡抚,依旧也在观望,其他各省的地方官员,大多数对徐谦也不认可。

在这种情况之下,徐谦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做摄政王。张进用几乎可以想见,在这暂时维持住的微妙平衡之中,徐谦一旦来做这摄政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就如干柴遇上了烈火,瞬时之间,星火便可成燎原之势。

张进用固然和徐谦不对付,但是也知道,徐谦不蠢,他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况且太皇太后之所以如此全力支持徐谦,就在于要除掉益王,除掉益王又为了什么?自然是害怕大明朝出个摄政王,最后丢了自己亲孙儿的江山,也就是说,谁要做摄政王,谁就得倒霉,太皇太后就会不留余地的收拾谁。

假若这封奏疏递上去,天下人都会怀疑,这是徐谦指使,既然是徐谦指使,那么接下来会如何?太皇太后必然对徐谦产生怀疑,而三大营也必定蠢蠢欲动,怒不可遏的读书人肯定要跳出来滋事,两京十三省,到边镇的四镇巡巡抚,只要有一个人振臂一呼,那么必定,会造成倒徐的局面。

徐谦除非疯了,才会做这样的事。

可是……张孚敬为何要让自己上这样的奏疏呢?

张进用眯着眼,看着脸色平淡的张孚敬,一切都明白了,张孚敬不简单,他的野心,也不只于在徐谦之下讨饭吃,他要做第二个杨廷和,正如杨廷和那般,在嘉靖皇帝驾崩之后,在天下不满的时候,火中取栗,以内阁大臣的名义站出来,借用太皇太后对徐谦的怀疑,立即拉住太皇太后,同时联络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力量,突然对徐谦动手,正如当年杨廷和铲除江彬一般除掉徐谦。只要除掉了徐谦,张孚敬的声望不管从前如何低下,无论他的出身有什么瑕疵,到时,他必定会成为百官拥戴人人敬仰的人物。

这个人……好厉害的手段。

张进用倒吸了口凉气,人家压根就没有出面,也没有站出来和徐谦为敌,而是‘好心’的给徐谦推一把,等到时机成熟,顿时便可以众望所归。

张孚敬面对张进用的目光,依旧平淡如水,仿佛一切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平淡的喝了口茶,道:“张大人给个准话吧,这件事,你办不办?”

张进用对待张孚敬的态度一下子恭敬了许多,从前的时候,他瞧不起张孚敬,认为他连庶吉士出身都不是,认为他从前,不过是个小人物,完全是靠投机才有今日,可是现在,他竟是如对待杨廷和一般毕恭毕敬,这个人……很不好惹,而这个印象,已经深深的刻入了张进用的骨子里。

张进用苦笑道:“下官尽力而为。”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张孚敬既然寻了他,就已经料定了他只能接受,因为他没有任何的选择,要嘛是被人整死,要嘛奋力一搏,显然,张进用也确实也试一试,这个游戏到了现在,似乎还没有结束,杨廷和的死并不是结束,只是个开始,因为姓徐的会发现,在他的面前,有一个更凶险的敌人,这个敌人在暗处,比毒蛇更加可怕,心思之缜密,手段之阴狠,更是常人难以项背。

第七百五十五章:收拾你

整个朝廷,处在十分微妙状态,既是静谧无比,沉寂之中,又带着几分可怕的气氛。

良辰吉日已经选定,嘉靖下葬,因为中山王太小,自然而然,这件事就交在了徐谦身上,徐谦一身疲倦,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忙碌完了,登基大典之事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这个时候,一封奏疏递进了内阁。

张孚敬早料到这封奏疏会来,他选择张进用,是因为张进用没有退路,张进用早和徐谦闹翻,不可能向徐谦告密,除此之外,除了张进用之外,也有几封类似的奏疏,拿到了奏疏,张孚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廷议。

专门讨论此事,这是一般小题大做的捷径,只有召开了廷议,才能引发讨论,才能惹人关注。

当然,在廷议之前,张孚敬先去觐见了太皇太后。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并没有从嘉靖的驾崩中缓过劲来。无论在收拾杨廷和这件事上,太皇太后如何果断,可是女人终究还是女人。

看着这个陌生的内阁大臣张孚敬,太皇太后略带几分疑惑。

张孚敬入阁,其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王氏在此之前,压根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一切,仿佛都是嘉靖皇帝的心血来潮,因为每一个阁臣都有一套程序要走,比如要先在翰林为庶吉士,之后呢,就要调入詹事府,这都是所有阁臣的必经之路,偏偏,张孚敬直接完成了从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到阁臣的跨越。

王氏对张孚敬还算客气,淡淡道:“张卿何事见驾。”

张孚敬笑吟吟的道:“娘娘,微臣在阁里发现了几封奏疏,觉得颇有道理,只是事情太大,还请要娘娘过目。”

王氏点点头,有太监将张孚敬敬上的奏疏递到了王氏的手上。

王氏看了奏疏,顿时蹙眉。

徐谦要做摄政王?

再看奏疏下的署名,有兵部尚书,还有两个言官,王氏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不得不紧张,因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苗头。事实上在王氏的心里,徐谦是稳打稳扎的入阁为首辅的,可是现在,这些奏疏是怎么来的,任何一封奏疏背后,都绝不会简单,莫不是……莫不是徐谦指使。

假若如此,那就真正的棘手了,徐谦铲除了益王,口称是绝不能有摄政王,可是现在,徐谦想做摄政王?

王氏忌惮起来,假若如此,那么徐谦这个人,就很不可信了,甚至可以说,这个人简直就是阴谋家,是曹操。

王氏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动静,淡淡的道:“你怎么看?”

张孚敬道:“此举确实有利国家,有利社稷。”他有一句话没讲,对谁都有利,偏偏不利中山王。

王氏的脸色阴沉下来,淡淡道:“是吗?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张孚敬道:“只是不知娘娘以为如何?微臣已经召开廷议讨论了。”

“廷议讨论……”王氏深深的看了张孚敬一眼,道:“张卿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张孚敬连忙惊讶道:“微臣不知娘娘……”

王氏却是脸色阴沉,道:“你退下。”

她现在不置可否,是因为许多关系没有捋清,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召开廷议也好,趁着这个廷议,正好先看看动静。

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飞快的溜了出去,连忙寻了黄锦。

自嘉靖驾崩之后,黄锦明显比之从前苍老了不少,他听到太监的汇报,脸色骤然狰狞起来:“这姓张的,不简单哪,原以为他是咱们的人,原来竟是个小人,他这要把徐部堂往火坑里推。”

小太监道:“所以奴婢觉得事情太大,觉得事有蹊跷,平时徐大人和黄祖宗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这才……”

黄锦压压手:“这件事,咱家知道了,咱家要亲自去户部一趟,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事情的后果很严重,有的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黄锦却看的出来,徐谦能够压住那些反对派,一方面是武力的威慑,另一方面是得到了宫中的支持,武力是暴力,专治各种不服,而宫中的支持则是大义和名份,两者之间缺一不可,一旦让王氏起疑,徐谦就彻底跛脚,这个时候反对派见缝插针,此时趁机捣乱,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彻底完了。

黄锦和徐谦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一点已经不容置疑,因为黄锦深知,没有了嘉靖的自己,什么都不是,要想在宫中立足,就得借助徐谦,至于王氏,王氏身边,毕竟也有她信得过的太监,你死心塌地的跟着太皇太后,那些人会肯让你占着司礼监吗?

黄锦没有迟疑,飞快出宫,抵达户部。

徐谦也是刚刚到户部当值,屁股还没坐热,黄锦就已经来了。

请了黄锦进来,黄锦原原本本将事情的经过报了上来。

徐谦听了,也是大惊失色。忍不住道:“这个张孚敬,竟是想整死我。”

黄锦不无忧虑的道:“只可惜还是迟了,娘娘都已经得知,这离间之计已经成功,而这消息一旦放出去,各地督抚会怎样想?太后离心离德,督抚们虎视眈眈,便是新党内部,只怕也要人心惶惶,徐大人,你若是不想个法子,只怕今后,就再无立锥之地了。”

徐谦脸色变幻,这一招,真可谓毒辣,而那几封奏疏,确实是击中了徐谦的软肋,徐谦看似强大,但是绝不是没有弱点,只是这个弱点,被张孚敬看了出来,同时毫不犹豫的发起了致命的一击。

这个人,显然是要借这个弱点,去完成他个人的野心,若是徐谦成了曹操,太皇太后必定要提防徐谦,那么这天下,谁可以做防范徐谦的棋子,当然是他这内阁大臣。百官们要反对徐谦,防止徐谦谋朝篡位,群龙无首,谁可以接替杨廷和,成为反对徐谦的旗手?自然还是他这个内阁大臣。各地的督抚,反对徐谦,反对新政,谁可以众望所归,还是他张孚敬。

只是这么几封奏疏,整个京师的权利平衡,就彻底的打破,一个比之杨廷和更加强大的敌人,瞬间出现在了徐谦的面前。

这个人,不简单,忍辱负重了这么久,在徐谦和杨廷和的斗争之中,一直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可是不曾想到,他突然跳了出来,摘了桃子。

黄锦急的跺脚,道:“徐大人,就真没有办法了吗?据说廷议就要开了,一旦开了廷议,就要讨论,讨论之后,消息就要传出去,到了那时,只恐民怨沸腾,军心动摇,再加上宫中的疑心,徐大人,咱家说一句不当说的话,到时候,徐大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徐谦恨恨道:“不收拾了这个张孚敬,老子不姓徐。”

虽是如此说,徐谦却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不冷静,反而是遂了别人的心愿,可是眼下,该怎么办?

张孚敬此前默不作声,现在突然动手,显然也是瞻前顾后了很久,也显然认为,这是一招必杀,绝对没有化解的可能,这分明就是,不将徐谦整死不罢休。

而这个敌人,却不可能像杨廷和一样对付的,对付杨廷和,是因为太皇太后的支持,占了大义的成分,可是现在自己若是直接去将张孚敬干掉,第一个不答应的,只怕就是太皇太后,这就坐实了自己是曹操无疑。

不能动他,就必须要解决这个麻烦,很难。

他背着手,不免显得有几分焦躁,他来回在堂中来回踱步,沉吟许久,最后突然驻足,道:“黄公公以为呢?”

黄锦道:“咱家现在心乱的很。”

徐谦苦笑,你心乱了,我有何尝不是如此,突然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换做是谁,只怕都冷静不下来。

他坐下,思考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浑水摸鱼吧,办法,也不是没有。”

黄锦眼眸一亮:“徐大人有了主意?”

徐谦叹道:“没有主意就是死路一条,想活,就得有主意,这姓张的如此狠辣,我若是不收拾了他,便不姓徐了。”

徐谦冷静了下来,道:“黄公公,你且回宫吧,不要惹人怀疑,我这边,自然能化解。”

黄锦将信将疑,再三嘱咐道:“徐大人要小心了。”

送走黄锦,徐谦命了一个差役进来,道:“去将都察院的于世朱颜、张汤二人请来,除此之外,还有刑部尚书张子麟,礼部侍郎王芳,大理寺少卿……”

徐谦连续点了十几个名字,最后道:“要快,半个时辰之内,让他们赶到这里,告诉他们,出了大事。”

差役不敢迟疑,道:“小人这便去。”

第七百五十六章:谁是有德之人

廷议是在正午举行。

张孚敬十分鸡贼,他上午接到了奏疏,一面便决定在一个半时辰举行廷议,另一面,则是当机立断,去见太皇太后。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为了免得夜长梦多,时间是关键,虽然张孚敬自信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可是也绝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与会的大臣,大多都饥肠辘辘,午饭都没吃呢,一听到消息,先是愕然,随即是觉得不可思议,再然后有不少人就愤怒了。

愤怒是在所难免,徐谦想要做摄政王,这岂不是还要改朝换代,本来徐谦除了杨廷和和益王,就已是让人愤怒,而现在,则是让人愤怒到了极点。

姓徐的果然已经图穷匕见了,果然是疯了。

许多人赶到了崇文殿。

大家起先是一言不发,旧党大臣们义愤填膺,而新党的大臣也觉得事出突然,因为此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突然这种言论和奏疏,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不是徐部堂暗中授以的?

奏疏是张进用递上去的,在新党看来,这可能是张进用是唯恐天下不乱。可是在旧党看来,最大的可能却是张进用得罪了徐谦,因此害怕了,害怕之后,自然不免想要求饶,结果徐谦授意他,让他递上这份奏疏。

其实百官们怎么想无所谓,最重要的还是太皇太后还有天下人怎么想,太皇太后无论相信不相信旧党的解释,也必定会对徐谦提防,一旦提防,就不可能再全心全意的对徐谦给予支持,甚至可能,掉转枪口,扶持旧党。

而天下人的想法就更复杂了,至少各省的督抚们就有了一个借口,有了借口之后,就可以勤王,不但如此,那些受新政影响的士绅,也必定会相信徐谦就是个曹操,所以也肯定要打着诛曹操的名义煽风点火。

崇文殿里静谧的可怕,随后,张孚敬到了。

他施然而来,面带几分微笑,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从前的时候,这个内阁大臣可有可无,旧党们瞧不起他,新党则是忽视他,可是现在,他一下子变得万众瞩目了,许多人在猜测,这位内阁大臣怎样想,甚至不少旧党,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也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因为谁都知道,在朝中,有资格来对抗徐谦的,也只有这位仅存的内阁大臣了。

许多守旧的大臣,迫切的需要一面旗帜,一面和徐谦对抗的旗帜,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这个需求更加旺盛。

张孚敬笑脸吟吟,让人很是看不透,他看了与会的诸位大臣一眼,淡淡的问:“徐部堂到了没有?”

有人道:“张公,徐部堂还没有到。”

张孚敬点点头。

有人不忿的道:“他既然不来,那么索性就不必参加了,现在就开议吧。”

张孚敬却是板着脸道:“不可,再等等。”

这句话,让不少人有些失望,因为大家感觉到,张孚敬对徐谦又一种格外的敬重。

正在这时,却有太监进来,道:“太皇太后娘娘驾到。”

听到这消息,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意外,这么大的事,太皇太后坐得住吗?

只是大家不曾想,来的不只是王氏,连张氏也来了,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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