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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丽有钱人终成眷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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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告诉你们,伍德太太说自己是“劣等人”,因为她是被收养的孩子且至今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的养父母生活在贫民区,从来都是脏兮兮的指甲,守着麻将桌不下来。因为这些,以及别的好些原因——我就不唠叨了——伍德太太努力塑造自己,给自己定下唯一的目标就是:工作、交友、家庭方面都要取得成功。她尽可能将自己打扮得像模像样儿,最怕的就是不了解她的人以为她出身土匪家庭。她来我们公司面试,穿着一身旧海军军装,体重惊人——九十公斤!脚上是一双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鞋帮上破了个洞的靴子。我是喜欢土匪型女孩的,别笑话好吗?我不是猎奇。我们公司经我手进来的人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从学生时代起我就习惯了跟在这样的人后面瞧热闹,我喜欢生活在热闹一点的氛围中。除此之外,我现在的工作需要我混迹于五花八门的人之中,观察他们都做什么。
  我一眼就认定她是唯一一个能领导上司的秘书。
  伍德太太不仅在工作上领导我,生活上同样也领导我。她不让我结婚,说任何男人都不适合我。男人不忠可以说与生俱来,源远流长,吴超群没有背叛我是因为他死得早,我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再遇见一个像吴超群这样的,结婚半年就死了!她说她皮糙肉厚让人男人骗了不可惜,而我不行,太可惜!她独树一帜,反对我嫁人。她说有些女人生来就是景致,只能瞧不能动,不适合嫁人。
婚姻是两个灵魂的交融(3)
伍德太太喜欢聚会。
  每一次在我妈妈家聚会都是由她来操办。
  她喜欢将双脚跷到她的办公桌上,啜着咖啡,计划吃什么喝什么用谁来做DJ谁来领舞。
  她需要买礼物,买餐桌上的绣花餐巾,到了玻璃器皿柜台,她要看柜台上的玻璃杯盘的样子。
  她要在菜市场停一下,看看菜市场的鸡鸭鱼肉海鲜干货青菜水果合不合她的心意。
  家里是不是需要威士忌红酒,还是需要一些做晚餐用的东西?然后她就到我妈妈家收拾房子。
  她打算用天鹅绒一般的红色壁纸给我妈家糊一面墙,以便使另一面墙壁显得温暖。


  伍德太太穿上平跟高筒靴超大牛仔裙,在白衬衫上罩一件大花毛衣,围上俄罗斯围巾,开起沃尔沃吉普出发了。
  她从一家商店跑到另一家商店,和店员们耍着贫嘴。
  她用一上午采购,到了下午三点,她已经糊好了墙壁,还将零碎的东西收拾干净,靠在裁纸桌上欣赏自己的杰作。
  “二百五女孩”们都成了伍德太太的女友。
  “二百五女孩”们都迷死了伍德太太的手艺。
  今天,伍德太太穿的是上绿下红的 Bebe牌休闲衣裤,特大号,显得特别宽松。
  她说,挪挪屁股,裤裆里就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她的口袋里总是装着几个哨子,聚会时一个哨子指挥男人,一个哨子指挥女友,一个哨子指挥孩子们。
  她把我妈妈家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被猫猫英雄卢森堡(凯凯的儿子)唐唐(樱桃的女儿)阿咪(艾丽西亚的女儿)王子(朱迪的儿子)李OK(伍德太太的儿子)搞得一团糟的玩具被收进了游戏室,大桌子上摆放着做好的食物,篮子里是水果和伍德太太亲自烤的椒盐饼干。
  尽管我们这些女朋友几乎天天通电话天天见面,可是当她们到达时气氛还是十分热烈。
  男人们(女友的丈夫或者男友)还是平常的样子,比上班的时候随便一点儿,但是穿着运动衣和锃亮的皮鞋依然显得整洁气派。
  再看看我的女友们——许多人则会用想象力去推测,这些推测比实际发生的还要生动:我的已婚或单身的女友们,每天早晨把孩子送上校车后,就开始享受保姆做的早餐,一边翻阅时装杂志,一边准备去生活馆做瑜伽。中午穿着名牌的服装衣裙去林阴大道旁的餐馆和朋友共进午餐。
  下午,她们去东方新天地或燕莎浏览一番,或是上美容院,要不就是去参加花园茶会。
  晚上若不是和丈夫或朋友们在棕榈温泉逗留,就是去看电影、欣赏歌剧或参加俱乐部的活动。
  偶尔,她们也可能在家里摆上一桌可口的晚餐,穿着印度的丝绸服装,招待朋友们。她们会热切地与朋友聊天,喝着酒,在柔和的音乐中,和朋友们说些黄色的笑话,然后夸张地放声大笑——这就是人们想象的画面。其实,这些想象和实际发生的真差不多。
  然而,还有更多的内容隐藏在那些高档服装、花哨的桌布、阿玛尼牛仔裤、豪华轿车及修剪整齐的木篱之后。人们只能看到的是,呈现在生活表层的安逸和舒适。实际上,我的女友们并非人人都有钱,人人都嫁给了有钱人,她们大多数都是工薪阶层,她们中有的已婚有的单身带着孩子有的至今未婚,她们是我们七十年代女性的生活缩影,她们的烦恼和她们的快乐一样多。
  若问我的女友们她们的生活中欠缺了什么,她们谁都说不清。由此,她们开始迷失在毫无目的的约会、聚会以及各种各样的休闲活动与周末的旅行之中。为了让自己不再深究生活中到底缺少了什么,她们喝烈性酒,吃安眠药……就这样,毫无变化的日子仍然持续,让生命在虚无和空洞中悄悄逝去……
婚姻是两个灵魂的交融(4)
伍德太太与众多女性不同之处就在于她的身上汇集了从十九世纪到二十一世纪女性身上的全部内容。
  整个下午伍德太太都在指挥大厨烧菜——中西混合。我妈妈硕大的枫木厨房中,左边花岗石柜台上有一只很大的炉架。几台烤箱嵌在墙内。到处都可以看到锃亮的铬合金器具插在插座上。几排长柄锅和各色各样的不锈钢用具井然有序地排放在那里。厨房储物间和冰箱里储存的食物足够一个非洲小国居民吃上一星期的。
  伍德太太不假思索地把羔羊肉上的包装纸撕下来,告诉我这个可以放在烤箱里烤着吃,这就是一道菜,你来!(我烹饪?)然后鹰嘴豆也可以放在烤箱里面烤。然后我们把它们捣碎成泥,这就又是一道菜——鹰嘴豆泥。你来!(又是我?)她打开碗橱,端出一大摞亮闪闪的烤碟和烤盘。
  我帮着伍德太太挑出一个烤盘,把鹰嘴豆放在上面。几粒豆子叽里滚蛋地掉在地上,哎,不去管它们了——让它们自生自灭吧!我照着伍德太太说的从柜台上抓起一瓶橄榄油,往豆子上淋一些。我已经感觉自己也像厨子了。我把盘子推进烤箱,开大了火。然后学着伍德太太的样子把羊肉放到一只大个的椭圆形烤盘上,也把它推了进去。两只烤箱呼呼地冒着热气。锅子在炉架上汩汩冒泡。电动打蛋器急速旋转着。这时候伍德太太开始做鼠尾草加洋葱作馅的烤鸡,蒸花椰菜、小茴香胡萝卜、烤土豆。
  当她从烤箱里托出一个巨大的烤罐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厚颜无耻地伸长鼻子(恨不得变出一个匹诺曹鼻子),让温暖的鸡香味温暖我全身。鸡是金黄色的,松脆的鸡皮上黏着碾碎的胡椒粉,汤汁依然在罐里嗞嗞响。厨师搅拌肉汁,打下手的小厨子把鸡从罐里拿出来放在盘子上,用德国产的不锈钢盆子盖好——厨师让它保温。然后将罐子侧过来,舀出里面的一小块脂肪。一会儿工夫,厨师就让配料都俯首帖耳。鸡汁、高汤和面粉的大杂烩一下子就变成浓厚喷香的肉汁了。伍德太太做的千层糕,把草莓放在上面做浇头,最后淋上加热过的杏仁酱。小厨子用橄榄油炒大蒜蔬菜丝,用开水稍稍烫下四季豆,把海鲟放进烤箱。
  伍德太太已经让人摆好桌子,骨瓷餐具、银质餐具、象牙筷子、烛光摇曳,一些浅盘中放着很多修剪了枝干的玫瑰。男人们的位子上已经放好了帕塔加斯雪茄(巴西顶级雪茄品牌,历史悠久、口感浓烈)和一个雪茄刀具,莫扎特钢琴曲已经从餐厅的尽头的壁挂音箱中缓缓飘出来,溢满了整个大厅。
  伍德太太感到很清爽很放松,她用围裙擦擦手,从冰箱里拿出红葡萄酒喝了一小杯。然后,她放下酒杯,用力搅拌沙拉,好像碗里的橄榄油和醋都是她的仇人,她要复仇似的。
  最后她尝了一下,又舔舔嘴唇,说:“棒极了!”然后她把肥鹅肝切成细细的条状,把它们放进一个已经熏得焦黑的铁锅,刚才她已经把锅子放在架子上预热过了。
  她告诉我,她可不想让肥鹅肝人间蒸发。
  她说,肥鹅肝在温度太高的情况下能完全化掉。
  她把沙拉分到几个盘子后,锅里的肥鹅肝的边缘开始冒出特别小的气泡,伍德太太迅速把锅从炉子上拿下来,柔软的肥鹅肝是一片片的,滑到盘中铺底的生菜上。
  贝斯屯太太说吃肥鹅肝要喝苏玳白葡萄酒,那简直是天堂享受。今晚的主菜有杏仁油烤肥鹅肝、芦笋焖鸡、罐焖羊肉、黄油煎鳕鱼、小洋葱阿桑布列配黄油热汁土豆、山羊奶酪酥皮、巴旦杏仁蒸鲑鱼、烤鲜贝、烤生蚝、海参扒鲜鲍、烤乳鸽、水果沙拉、蔬菜沙拉;甜品则中西并举:奶酪、卡恰奶酪、羔羊奶酪、宁波小汤圆、红豆沙、绿豆沙、巧克力圣代冰淇淋、水果圣代冰淇淋、冰淇淋蛋糕、法式咖啡;伍德太太还做了一盘盘棕白绿相间的数不尽的三明治,堆成漂亮的金字塔,上面点缀着香草枝和柠檬片。每一盘三明治上插着手写的小纸旗,说明各自的配料——金枪鱼、薄荷和黄瓜。熏鲑鱼、奶油干酪和鱼子酱。泰式鸡和野生芝麻菜。嫩牛肉、生菜和山葵。吞拿鱼、芝士和生菜。
  我的女友们纷纷带来礼物。塔塔送给我爸爸妈妈的礼物是在上午放在她那辆宝马车的后排座上送到的,司机亲自抱着那个结结实实的木箱子送进了妈妈的会客厅。


  妈妈说:“天哪,这个可爱的塔塔!”虽然她还不知道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伍德太太就像耸立在我身边色彩斑斓的图腾(1)
30
  伍德太太就像耸立在我身边色彩斑斓的图腾
  伍德太太就像耸立在我身边色彩斑斓的图腾
  打开箱子,里面有个衬着金黄色丝绸的金属支架,托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仿明成化斗彩花蝶纹盖罐。罐体形如我们常见的泡菜坛子,白色的质地像贝壳一样光亮,上面红绿黄蓝花朵绿叶栩栩如生。
  我爸爸说:“我的天哪,安东(蒂芙尼的男友)。”
  于是安东就充当解说员的角色了——他告诉大家,他认为这个五彩瓷罐出自雍正七年——当时的陶匠之手,很可能是那个被太监刘希文交给雍正看的成窑五彩瓷罐中的一件。成窑五彩就是后来的斗彩。
  传说当年太监刘希文交给雍正的斗彩罐没有盖,雍正下旨,将此罐交年希尧添一盖,照此烧几件。原花纹不甚好,可说与年希尧往细里改画。钦此。年希尧是雍正时期的重臣,他受弟弟年羹尧的牵连,被罢免过。罢免的第二年,就是雍正四年,重新起用,所以他干活非常认真。我们今天能看到的清代瓷器高价,很多都是雍正一朝所创造。
  安东说,这个瓷罐故宫博物院内有,这一个自然是仿制品。因为是塔塔送的,同样非常珍贵。我送给爸爸妈妈的礼物也是一件古董——一个明朝时期的玉托盘,托架上用花体字刻了爸爸妈妈的名字。放在那个瓷罐旁边,我的玉盘显得失色,而且还有点可笑。就像我老了,而塔塔还风华正茂。
  我还有礼物。
  我拉着爸爸妈妈走进长长的二楼走廊。这走廊两侧的墙面上原来没有挂过任何装饰品。
  现在走廊里挂上了我小时候与爸爸妈妈凯凯的照片。这些照片放大到十二乘十六寸,做了昂贵的雾面褪光处理,镶上了玻璃镜框。
  我开亮了走廊的灯,我跟凯凯像在求爸爸妈妈看我们——像七个小矮人哀求白雪公主留下来。
  引起爸爸妈妈注意的第一张照片是我跟凯凯四岁时——我跟凯凯的出生日只差一星期——拍的。照片中穿红连衣裙的凯凯站在布艺沙发前,在色彩缤纷的植物图案映照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长柄勺上的食物塞进我嘴里,而我穿着白色的印度小沙丽,头和身子被逼迫得向后仰,几乎要摔出照片外了。这应该是一九八○年,改革开放后拍的。
  接下来的一张爸爸妈妈看的最久。照片是在北京饭店的晨曦中拍的,妈妈躺在老式的羊绒毛毯上,头发零乱,有点睡眼惺忪,却显得很快乐。她靠在松软的枕头上,头右侧,妈妈的右手臂刚好够得着的地方,有两只小光脚,两只掰着脚趾头的小手——只露出穿着睡衣的小腿小胳膊,其余的都在照片外面。床的另一头,有一只棕色小狗熊——合理的推论,应该是属于那对小脚小手的玩具熊,不仅这个小狗熊很可爱,也因为这对小脚小手肉嘟嘟的更为可爱动人。我无从知道当年的北京饭店一度风华迷人到什么程度,当时我才三岁多。
  尽管如此,我还是可以凭着画面里那张床周遭的家具——带着八十年代中国情调,极可能是间昂贵的套房。我也猜测过,两只小脚两只小手属于我,而拍照片的一定是爸爸。妈妈裸露着一只手臂。照片里的妈妈年轻二十七岁,还不满三十,虽然我觉得妈妈跟现在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变得比较是妈。斜射在枕头上的晨间阳光,将妈妈的头发映照得更为漆黑明亮。
  我告诉爸爸妈妈为什么我要挑选复制放大这些照片,尤其是这一张,我四岁的时候全家到北戴河度假,全家人在浴缸里的合照——我在哭,妈妈在笑——肥皂水流到我眼睛里去了。
伍德太太就像耸立在我身边色彩斑斓的图腾(2)
好像我的礼物是一间又一间密室,我跟爸爸妈妈共同度过的亲密时光永远不会结束。
  我们走到又一张照片前——那是一张我穿溜冰服溜冰鞋站在溜冰场上的照片。我一手揽住妈妈,一手揽住爸爸,好像爸爸妈妈怕我冷似的——其实是他们两个依在我的肩膀上,满脸洋溢着自豪。妈妈脱下了溜冰鞋和溜冰服,只在脚上穿着没有系带子的球鞋,显得蛮潇洒的,但妈妈还是比我高。爸爸喜欢这张照片,因为我咧开嘴,牙齿咬着在溜冰场上我们全家玩的飞碟。那一年我十六岁,读高中二年级。再往下浏览,是一张我跟凯凯的合照。爸爸妈妈轻易就辨认出了我和凯凯的中学校园。我和凯凯在校园门口的建筑物前摆着姿势,大门上的三角墙下,雕刻着宋体字铭文的白色大理石,映衬着宏伟的砖造建筑和绛红色的双重大门,令人生畏的铭文是:
  来到这里,长大成人。
  我和凯凯就毕业在那一年,我们都穿好校服。十七岁的凯凯已经有女人样了,而我还像个豆芽菜女孩。这个门口是不计其数满心自豪的家长们最常挑选的拍照背景。不知道有多少身体未完全发育成熟的男孩女孩走过这道门,在那句严峻而令人肃然起敬的邀请下走过。
  来到这里,长大成人。
  凯凯那一年已经知道穿上贴花的粉紫色胸罩和内裤,然后挺着小胸脯搔首弄姿。她经常问我的一句话是:“你有性经验吗?”
  我说:“没,没有。”
  凯凯对我微笑——充满怜悯。我试着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倒霉而没人爱,虽然我确信自己就是如此。
  从十六岁起,每隔半年,凯凯都要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带给我们看——这个非常善良,那个非常忠诚,这个外表阳刚,那个会踢足球;和这个准备穿白色婚纱举行西式婚礼,和那个准备去牙买加冒险结婚,和这个准备生三个孩子,和那个一个都不准备生;这一次是真正的爱,这一次肯定白头偕老——永远都是最后一次,最后一个……全中国的男人都归她一个人了,尤其是山东男人,东三省的男人或者是西安男人,而河南和安徽的男人也还可以,上海和江西的男人也马马虎虎。显然全中国的男人都是她的备选。
  照这张照片的当天中午回到家,凯凯对我说:“希望你能原谅我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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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那儿不敢动弹,心扑通扑通地跳,看着她解开校服纽扣。我闭上眼,担心自己会晕倒。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摇晃,唯有这样我才能保持双脚不挪动。“好了。”我听见凯凯说。她什么都没穿站在那儿——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最先落到她的乳房上——她的阴部——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天哪!我一辈子都以凯凯的身体为最佳典范。就是任何女人的身体都没有凯凯的身体美好,也不相信还能有女人的身体比凯凯的身体更美好,这是一种纯粹的完美感。我再也不会感觉更好。
  可想而知,可怜的我面对凯凯明目张胆、紧张刺激的裸体多么焦虑。比方说,我冲回自己家,扑到妈妈怀里大哭,这情形让我妈妈担心。我说妈妈我跟凯凯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凯凯鼓着的地方我为什么都瘪着?截至那时,我只知道女人的身体都是长得一模一样的。我不知道,今后的岁月不能将我变成凯凯。她的身体只属于她,我一直都难以置信。
  我本可以带着爸爸妈妈看更多——我一共冲印放大了一百零七张,将妈妈家两侧走廊和浴室小客厅书房都挂上了——可是我的两个男孩跟上来了。他们生长于我的爸爸妈妈家,而且一直待在我爸爸亘古不变的教育环境里,所以他们喜欢看家庭照片——且追求一定水准——可以从中体会很多东西。我爸爸天生有能力为孩子做榜样,他能想象和表达孩子们思想——他能满足孩子。猫猫和英雄长大成人,一定会感激我爸爸。我也是成年后才知道爸爸的好处,小的时候,我爱他。 txt小说上传分享
伍德太太就像耸立在我身边色彩斑斓的图腾(3)
有一张照片是猫猫戴着棒球帽子。英雄想要猫猫的帽子,但是够不到,因为八岁的哥哥比三岁的弟弟高好多。英雄把猫猫的曲棍球棒拿走了,猫猫找不到,很生气,他们开始打架。每次打架都是英雄输,因为英雄才三岁。照片上这两兄弟在打架。英雄说那次猫猫输了,猫猫说那次英雄输了。英雄不服气地大叫:“笨,你多老啊,当然可以打过我了!”英雄就是有这个本事,有时他会虚构一次打架——我们谁都不知道他还有打得过哥哥的时候——但是猫猫似乎不在意。偶尔他也会虚构一次打架。有朝一日,当这两个孩子长大以后,他们会虚构所有两个人打架的场景。我忘记两兄弟打架的情景以后,也开始虚构。唯独我爸爸妈妈不需要虚构猫猫和英雄打架的情景。而当然,很快两兄弟就学会了虚构一个爸爸(吴超群)。
  我跟爸爸妈妈看照片时,猫猫和英雄不断回忆打架的片断——真实的与想象的。他们让我和爸爸妈妈无法专心眼前的照片。这时蒂芙尼通知我林肯来了。
  林肯开着宾利车来了。
  他拿着一个扁平的礼品盒穿过走道。他朝我们所有人瞟了一眼,眼神缥缈,半锁眉头。他在女友们的喃喃声中走进来,先跟我爸爸握握手,再跟我妈妈挥手,看我的眼神蒂芙尼说是炙热的感情。塔塔的瓷罐已经摆放在黄花梨雕刻的架子上了,被一大束白色百合花白色秋海棠和花瓣如细丝般的白色菊花簇拥着。接过林肯礼品的是妈妈,而我就站在妈妈身边,一把将礼品夺过来——好像这礼物是送给我的似的。当我从盒子里拿出一幅油画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大声惊呼。我拿定主意什么也不说。妈妈痴呆地说道:“我的天……!”她觉得不可思议,有些迟疑,拿不准,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妈妈把那幅画高高举了起来,这样大家都可以看到了。“真是太美了!”
  林肯像意料之中那样:“嗯嗯……”
  爸爸说:“的的确确……啊,这画儿……”然后就仔仔细细看这幅画儿,希望有人告诉他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这是一幅风景画,九英寸宽、十二英寸高,全部用精细的垂直笔触画成,这样一来,春天的白桦林被笼罩在一种青绿色的雾气中,自然之声就无比热烈,像圆舞曲,有无数的裙摆在摇动,仿佛新年的合欢,每一棵树都笑着在跳舞,阳光自天庭而下,大地上的树木极力狂欢,野草如众神合唱,它们在温暖的春日晨曦和微风中轻轻颤抖。画就镶在一个朴素的相框里,画框边框也没什么光泽。
  巴米粒说:“哈哈,绝妙的画!”
  我把这幅画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像是不相信是真的一样,然后说:“这是列维坦的,对吧?”
  安东说:“是列维坦。”
  林肯说:“很美吧,这是列维坦的一篇习作,或者是一个样稿,我好不容易才从埃维的老板手上弄到。说真的,我觉得这幅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并非贵到让他不肯出手。”
  这幅画在大家手中传递,人人都对它发出感叹和微笑,一下子把它举起对着光线端详,把它递给别人又是一阵战栗,似乎捧在手中时一下忘记了时间。妈妈说我们究竟把它挂在哪里好呢?我瞪着这幅《春天》。听到巴艾隆舅舅小声说整个大厅现在的焦点就是这幅画。真是完美的杰作!所以我们不能让大厅里的任何东西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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