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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穴上的一家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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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八家离郝九家很远,一个在东头,一个在对面的西头。郝九家的庄子是在村中老地上,郝八是新庄基,在离村子远的西头山角下。这里是一个黄土塬,面向南方,太阳光照时间长。也是一个阳火的地方。

  郝家的老头见儿子出去了,他也没有事了。一口喝干了瓶子中的那一些酒,老头子有点迷糊了,倒头就睡。

  郝家老头子爱喝酒,其实跟老了睡不着有关。他七十多岁了,转眼就是八十,有点老糊涂了。夜里睡不着,睡着了爱做梦,早上醒得早,睡不着只好喝酒,喝了酒也就迷糊了,迷糊了正好睡觉。

  他现在很怕做梦,梦里的人全是过去的人,那些死了的人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醒来了,吓得他一身的冷汗。夜夜梦里,都是这些人叫他去。人老了怕死,老头子总觉得自己好象活不长了,要不然,为什么那些死去的人天天来叫他喊他。

  老头子喝了酒才能睡着,可酒的价钱太贵了。而且越喝酒量越大。开始喝一大口就行,现在喝三大口也不行。可老头子舍不得花钱,自己现在挣不来钱,天天要酒,这不是拖累儿子吗?喝一顿的酒,那就是几天的饭钱。儿子就是让他给喝得娶不起媳妇,才发狠出去做生意的。现在生意上出息了,可过了娶媳妇的年龄,弄不好将来只好收拾个二婚头了。一个好小伙收拾二婚头,这还不是他这个老不死的害的。

  不过今天很好。老头子把酒瓶中的酒全喝了。头晕乎乎的,很想睡,衣服也没有脱掉,郝家的老头子就和衣倒在了儿子烧得很热的炕上。热炕,烧酒,这真是老年人喜欢的东西。老头子知足吧。

  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间,老头子突然很人的走动声惊醒了。

  老头子以为是儿子郝八回来了,手摸索着要去给儿子点灯,可是找不着火柴。因为这东西太金贵,平时是放在炕头的。现在突然要用,却找不着了。

  “儿啊,你回来了,小心一些,别让尿桶碰了你。我现给你点灯,可找不着火柴。你等一下啊。”老头子大声地喊。

  话音没有落,老头子感到不对劲了。因为突然有人冲上炕来,用脚踩住了老头子的肚子。老头子痛得大叫一声,声音凄惨。儿子郝八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

  灯点亮了,不过不是郝家老头子点的。是冲去郝家的人点的。郝家老头子给扑上炕上的两个人绑得象端午的粽子,从炕上拉了来了,扔在中间堂屋的脚地上。

  大门开着。郝八出去时,为了晚上回来不让父亲光着身子开门麻烦,就把门闭上出去了。来的人根本没有抬门扭锁挖墙打洞,就进来了。

  有人把郝家的大门关上了。这样外面就看不到屋里的情况。堂屋没有窗子,光也散不出去。

  老头子躺地脚地上,他的脑子所能闪出来的想法是:坏了,遇上劫匪了。别的什么也想不出来。

  有人在郝家的堂屋生了一堆火。

  火光照亮了屋里,一切都能看清楚了。

  郝老头子四下一看。屋里是四个人。在他的面前,有一个人坐着,一声不响,看样子是这伙人的头目。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盒子炮。这是山里很少见的枪。只有保长王和安有。能有这样枪的人,一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子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刚才绑老头子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长枪,不是打猎的土枪,是那种快枪。

  这几个人全用黑布蒙着脸。看不给他们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不过从他们走动和站的姿势看,全是年轻人,身手敏捷。

  这不是善良之辈啊,郝家老头子长长出了一口气,眼泪下来了。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霸气书库
四十六、借几个钱花花
郝老头子给几个劫匪扔在地上,身子象一条将死的蚯蚓,不断地在地上扭动着。他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凭这几个人半夜撞入的样子看,凭他们讲话很少动作很快的情形看,这是一些老手。一些专门干这种事的老手。本地最近以来到处流传着一个新的劫匪名叫武先生,他是以出手狠行为怪异残忍而著称的。经常他们手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好地活下来了。不论给钱不给钱,他们都要杀人灭口的。与其人财两空,不如给孩子以后生活留下点本钱,以后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吧。唉,人活百岁,都有一死,活三个月和一百岁有什么区别。郝老头子可是经历了几个朝代的人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想再活七岁岁吗?想到这里,郝老头子用那一双老眼昏花的有白内障的眼睛,看了一眼这几个土匪。

  中间的这个显然是头目。可能就是那个武先生。不知道他是教过书呢还是做过医生,怎么给自己起了这样一个半通不能的名号。在他的身边的是一个小矮个子。样子象个小孩子。这么矮小的人怎么也能做了土匪,真是奇怪。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个,人高马大,一个就是那种武大三粗的货色。他们正在郝家到处乱翻,显然是在找藏钱的地方。东西给他们扔得到处都是。有些还很踩在了脚下。这些东西是老头子用了半辈子的东西,一直舍不得换舍不得扔。可是现在它们的寿数到了,和郝老头子一样,在人世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了。

  该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显然他们没有找到自己要的东西。



  劫匪们生气了。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把手里的东西扔得越来越远,用这来发泄他们对郝老头子的不满。

  地上的火堆中的柴燃烧了一半。拱起的柴堆塌了下去。火光变小了,屋里也暗了许多。那个小个子的劫匪起身过来,跑到郝家的炕洞那边,抱过来一些柴禾,放到火堆上。火苗又大了起来,柴禾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小的火星溅了出来,差点烧了这个狗东西的脸。小个子土匪直起腰来,又站到了坐着的土匪后边。

  翻着东西的两个劫匪停下了翻寻的动作。他们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找着。一个土匪过来,手里拿着郝八经常喝酒的葫芦,那里面还有半葫芦的酒,另一个土匪找出郝老头子的一件羊皮大衣。那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郝八为了孝顺父亲,专为从外地给老父亲买了回来的。可是老头子舍不得穿。自己这么大的年纪,脏得跟猪一样,天天偎在炕上,热得滚烫的土炕,难道会不如那羊皮大衣暖和。再说整天在炕上压着拖着,再好的衣服几天也旧得不行了。千万不要糟塌了这样的好东西。等儿子将来老了让他穿着。

  郝老头子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福气。

  一个劫匪走过来,把羊皮大衣披到了坐着的土匪身上。坐着的土匪把肩膀一抖,衣服就披好了。

  另一个土匪递过来郝老头子的酒葫芦,坐着的土匪喝了一口,然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把酒葫芦递给了身边的小个子。这几个土匪轮着一人一口地喝着郝老头子的酒,一言不发。显然,他们是在想怎么对付眼前的这个老东西。

  那个坐着的土匪开始讲话了,他用很慢的语速很轻的声音对郝老头子说,“活得不错啊,老不死的。”

  郝老头子没有听明白,侧着头大声地问,“啥,你说啥,我没有听清楚。”那个小子立即扑了过来,提起郝老头子的领子打了老头子几个耳刮子,骂着,“老不死的,装什么装,大我大哥面前还装老,再这样跟我们大哥说话,老子打死你。”

  郝老头子嘴角的血流了下来,他仍然犟着说,“我老了,耳朵背,你们问话能不能大声一些,用这样小的声音,就是打死我,我也是听不清楚。”

  小个子土匪显然又要扑过来打人。坐着的土匪手一挥,止住了他的行动。

  “你过去,把我的话在老东西的耳朵边喊一遍,他要是再听不见,就割了这个老东西的耳朵,长这样没有的东西干什么?多余。”坐着的家伙仍然那样不紧不慢地说。他的声音象从冰窖里传出来的,没有感情,没有速度,一字一字地干顿着说话,听起来象个留声机里发出的声音。

  小个子过来把坐着的土匪的话传了一遍。

  郝家老头子一听急了。死他不害怕,不就是跟睡过去了一样,眼睛一闭什么也没有了。可他不容许这些家伙把自己尸体弄得残缺不全。那样让乡党们笑话,也让孩子们为难,那样可怎么入殓呀。

  郝老头子说:“你们要干什么,就痛快地说痛快地做吧,不要这样折磨人了。我也是七十岁的人了,什么也都知道,不要客气了。”

  土匪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老不死的不是全聋啊,他是装聋。

  坐着的土匪说:“好,你是明白人,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们兄弟几个,现在手上紧,缺钱,要向你借几个钱花花。识相的,就快些拿出来,我们痛痛快快地送你上路。要不识相,有你老不死的好看。”

  小个子把这些话又学说了一遍。

  郝老头子一听就生气了,好哇,兔崽子们,你们要来抢钱杀人,还这么横,比要你爸的钱学理直气壮。老子有钱,宁给要饭的也不给你们。心里这样想,郝老头子脸上笑笑地说,“好汉,我们家在东牧护住了几代人了,一直穷,大家全知道,你们想必也是本地人,难道不知道吗?要钱,我们真的没有。”
四十七、榨油
郝老头子一辈子刚强,没有怕过什么人,也没有怕过什么事。现在,他的心里明明白白,今天是自己的忌日。从这几个家伙的手上,要活下去,太难了。他一辈子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多。人过七十,老得快成精了。什么样的人和事,他能不知道呢?

  眼前的这几个人,说话很慢,声调冷酷,那简直不象是从人的嗓子里发出来的。这样的人,不会为一句话两话所感动。他们几乎是半眯着眼,根本不看别人。所以他们也不会可怜他而放过他。

  算了,算了,人活百岁总有一死。活着就活得旺旺的,死也死得快捷,这何尝不是一种福份呢?郝老头子知道这几个家伙要钱,要儿子存下的准备娶媳妇的钱,可是这不能给啊。用儿子那么辛苦挣来的钱,去换他这一条老命,不值。换回来了了又怎么样?还不要拖累儿子。儿子这几年做生意,做一趟就要回来看他一次,怕他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照顾。这样生意全耽误了。

  人老了是害,不再是年轻的那会了。

  郝老头子心里有了主意,眼神也安静了。他不再低头,而是抬头看着这几个人,看他们要把他一个老头子怎么办?

  这种眼睛,刺激了几个劫匪的眼睛。他们中有人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坐着的劫匪回头对小个子说,“你去找一下,看看有吃的东西没有?老子跑了这么远的路,饿了。”

  小个子土匪跑了过去,在锅台上寻了半天,从一个篮子上找到了郝头子吃的几块锅盔馍,几个人一人一块地吃起来了。

  吃下了馍馍,这几个家伙噎得直打嗝,脖子一抽一抽的,象要死的鸡一样。郝老头子说,“你们不要给我吃完了,我明天拿什么吃?”一个匪徒拿过那个空篮子扔到了郝老头子的头上,骂着,“吃?吃?吃不死你个老不死的。”

  小个子匪徒去锅台上弄来一碗凉水,几个土匪一人喝了一口,用手擦着嘴巴,一副凶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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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东西的土匪们好象有了劲儿,他们现在围到了郝老头子的身边。

  刚才坐着的土匪头子,走到郝老头子面前,说:“好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认识我吗?”老头子看了一会,觉得这眼睛很熟,声音也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但这绝对是一个熟人。见过的。

  郝老头子说:“认识。”

  土匪头子说:“那就好,我只跟你说一遍,钱在那里?当然你可以不说。”

  郝老头子用哭腔说:“好我的爷娃哩,我家真的没钱。我家就那几亩地,还是坡地,一年打不了多少粮食。那里来得钱啊。你们缺钱,咋不去问那些大户人家借呢?人家有田有地有房有产,拨一根毛也就我们穷人腰粗。”

  小个子土匪过来把郝老头子的酒葫芦馍篮子全扔到老头的面前,说:“你个老东西过的日子比那些财东还要舒服。没有银钱能过这日子吗?”

  土匪头子小声地说:“别废话。吊起来。”

  这几个土匪立即从郝家找来绳子,几下把郝老头子绑了起来。绳子头儿往上一扔,穿过了楼上的房梁,两个人使劲一拉,老头子双手倒剪,给吊在了自己家的屋梁上。

  一阵剧痛,让郝老头子大叫一声,“啊,我的妈爷啊!”老头子感到了双脚离了地,飘在了空中,胳膊大概是断了,发出咯吧的声音。

  “完了,胳膊断了,还能活他娘个啥?”老头子汗出来了,舌头也很自己咬破了。

  小个子土匪走过来,站在郝老头子的身下说,“怎么样,死老头,尝着点味道了吧。嘴还硬不硬?老实说了吧,说出大洋在那里藏着,我们留你条小命。也留你儿子条小命。要不我们给你斩草除根,让你们郝家成个绝户头。”

  老头子说,“你放过我们父子俩吧,我们真的没钱。不知道那个烂嘴嚼舌根的人说是我们家有钱,让他们不得好死,害得爷们白跑一趟。”

  土匪头子生气了,他想,这个老东西真是死硬,要钱不要命的主。你说你没钱,谁信,吃穿用在这明摆着,再说没有多了也有个少,怎么会一个也没有?不给这老东西一点颜色怕是不行。

  土匪头子站起来,拿出长长的烟袋,给里边装满了烟末,又从地上拾起一截着了一半的柴禾,点着了烟,吱吱地抽着。抽了几口,问郝老头子,“钱在那里?”

  郝老头子说,“爷,我真没有?”

  土匪头子把那根烧着的柴禾头子戳到了郝老头子露出的肚脐上。老头子惨叫一声,一下子痛昏了过去。

  土匪头子对那两个拉着绳子的土匪说,“死人,你们俩,也不知道那老头的嘴巴给堵上,听他叫着好听啊?”

  两个土匪一松手,郝老头子从半空掉了下来,在地上摔得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小个子土匪跑过来,从郝老头子的身上割下一块布,塞在了郝老头子的嘴里。看着郝老头子软软的身体,还有那睁大着发白的眼珠子,他的气不从一处来,上去就用脚在郝老头子的身上踏了几脚。

  土匪头子说,“别弄死了。看能榨不榨出点油来。”

  小个子土匪说,“哥,你看这老东西的死样,是能榨出油的货色吗?以我说,直接弄了算了。免得费口舌,费时间。”
四十八、此地无银?
坐着的土匪头子站了起来了。他一边走一边活动着手腕,看得出来,他的耐心快用完了。郝家老头抬起干瘦的脑袋,看着这个冷漠的家伙,不知道走近自己究竟干些什么。

  土匪头子走到郝家老汉的面前,笑笑地问:“再问你一遍,大洋放在那里?”

  郝老头子说:“刚才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们家是穷人,一年光奔吃的了,没有积余下钱来,更不要说有那白花花的银子。”

  “再给我吊起来。”土匪头子厉声地喝道。

  那两个傻拉巴叽的大个子土匪正在歇劲,没有听到土匪头子的叫声,当然也有可能是听到了没有反应来过,以后还是在跟郝家老头子讲话呢?

  土匪头子走过去在这两个土匪的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骂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吗?老子喊话听不到吗?让你们把这个死老头子给我吊起来,听到没有?”

  两个傻大个土匪急忙说,“听,听到了,大哥,吊吊……”

  两个人一用劲,郝家老头子一下子又给吊到了自家的屋梁上。绳子在屋梁上一拉,那上面多年没有扫除过的灰土全落了下来。



  那两个正抬着头看郝家老头子吊得多么高了的土匪,眼睛突然给灰土眯了。他们俩一边叫着,一边入了绳子,支弄自己的眼睛了。

  这边绳头子一松,那边郝家老汉又一次给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摔在了在上,发出响亮清楚的声音。这情形很象孩子们小的时候,抓一只青蛙摔到地上听响声一样。郝老头子痛得大叫,“啊,我们妈哟。”

  土匪头子冷笑着说,“不说出银子在那里,叫你爷也没用。更不要说你妈了。她要真活着在场,我们也让她好看。”

  是的,这些发狂的东西,是什么事情也可能做出来说出来的。看着郝老头子从半空摔下来半天不动,土匪头子以为他是在装死。许多人一给土匪们抓住了,连惊带吓,当时就不会动了。这种会出现一种假死的状态。有的小土匪当时也就给蒙住了,以为这个人真的是死了。其实正相反,并没有死去。

  土匪头子走到郝老头子面前,伸出手在老头的鼻子前试了一试,看看老头子还有没有呼吸。如果手指感受不到人的呼吸了,也就说明这个人不太行,快死了。郝家老头子鼻子前还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没有死,只是处于昏迷状诚。

  “去,弄一些凉水去!”土匪头子大喊。立即有一个土匪跑了过出,拿碗舀来了一碗凉水。这里的人是山泉,非常地清亮,没有杂质。而且温度也低。冬夏一个温度,都是四度左右,所不同的是,夏天看见它,觉得凉到他人的骨头里边去了;冬天泉水上面总是冒着热腾腾的热气,给人以很热的感觉。

  土匪端来了水,以为是他们的头儿在喝水,说把水递到那个刚才坐着的土匪面前说,“大哥,你要喝水?”

  气得土匪头子大骂道,“你他妈的是猪脑子吗?这么冷的天,我喝什么凉水啊?泼这死老头了脸上,激他醒来。”

  小土匪把手中的一碗水,一下子泼在了郝家老头子的脸上。凉水一激,老头子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这几个土匪。

  小个儿土匪首先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了,他走到郝家老头子的面前,说:“看什么看?你再看,老头挖了你的狗眼睛。”

  郝老头子不说话了。小个子土匪又问,“钱在那里?快点告诉我们,要不我们慢慢折腾你,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一边说着,小个子土匪从身边的火堆中找出一截烧了一半的红柴头子,靠近老头子的脸说,“再不说,老子用火烤熟了你。”

  郝家老头子还是不说话。

  这个小个子的土匪二句没说,就那手里的那个燃烧着的红柴禾头子捅在了郝家老头子的身上。火遇上人肉皮,发出吱吱的声间,还有好闻的烧肉的香味。老头子痛得又晕了过去了。

  这些土匪们气坏了。他们干这种活,最怕的是遇见这样的角色,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出来借钱的,目的都是为了钱,只要给了钱,以后谁也不惹谁了,谁也不认识谁了。要是遇上了象郝家老头子这样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钱是一文也没有弄到,倒给自己的手上弄了条人命。杀的人越多,土匪的名声越坏。可也不能随便给放了。如果抓一个人随便放了,那么以后的人可能看样子全说自己没有一分钱,那样会让同伴的人笑话的。

  老头子再一次给弄醒了。

  土匪们问他:“说不说,不说就这样弄死你。”

  老头子痛得脸上全是汗珠子。蜡黄的脸上,没有了一点颜色象活人。郝老头子的身上也给土匪们开柴禾烧得到处是伤。那些黑乎乎流着血的地方,全是给人家烧出来的伤。痛,痛得真要人命。老头子痛得实在受不了啦,就用手在墙角的一片空地上一指说,“大洋就埋在那里。”

  土匪们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果然老头子硬撑不下去了,开始说话了。看样子人是个贱货,不给点颜色,他们是不会老实的。现在打也挨了,罪也受了,才说出钱在那里,这不是贱是什么?

  土匪头子叫那两个高个的土匪过来,说:“你们给我去弄两把镢头过不,就在那个地方挖下去,一直挖,给我找出银子来。”

  两个土匪答应一声没麻达,就跟到房子的另一边找镢头去了。
四十九、骑火驴
两个土匪找来了镢头,跑到郝老头子面前问,“老不死的,说,在那个地方?”郝老头子头垂在胸前,躺在那里。一顿饭的功夫,这个七十岁的老人给连墩带吊折腾得差不多了。人老了,本来力气就少,又给这么一折磨,老头子说话没有了声音,嘴张开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灰白的嘴唇上干巴巴的,显然是出汗太多,缺少水份的表现。

  郝老头子说不出话来,两个土匪急了,他们中间的一个,过来一把抓住老头的齐耳长发,提出郝老头子的头来,睁大了眼睛问,“大洋在那里?”

  郝老头子嘴张了半天,别人也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两个土匪一生气,抬手给了郝老头子几个嘴巴。这是强壮汉子抽的嘴巴,轮圆了抽的,力气非常大。抽到郝老头子的左嘴,他的头就扭几右边,抽到郝老头子的右脸,老头子的头就扭向了左边。连着的十几个嘴巴子,打得老头子的嘴里淌出挑大梁沫子来,牙齿也给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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