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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漂流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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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推开，南亦明端着托盘走进来，顿时，一股茶香四溢开来。
“请用茶。”他将杯具置于桌上，斟满，立于范寒星身后。
“这是，”迪拉瞪大眼睛，闻到香味的那刻，他便知道了这是什么茶。
“极品龙井，她的最爱。”范寒星轻笑，端起杯子，却不喝，只轻抚着，眸子温柔的能溢出水来，众人互相看看，露出几丝诧异的表情，“远道而来，相必诸位也累了，先坐下喝杯茶，歇歇吧。”雷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迪拉一把拉住了他。
“那就多谢世子了。”说罢，坐在沙发上，轻啜了几口，的确很香，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屋外，阳光灿烂，树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们来之前，我去看过她了。”许久，范寒星才又开口，“她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四周都是监视器，而她却依旧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见到我，她笑了，点头让我过去，我走过去时，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满是疲倦，眸子都变得有些空洞，她开口，很轻，沙哑的声音让我都不由得颤抖，才一天而已，她为何就变成了那样？那究竟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范寒星双手不由颤抖起来，杯子里的茶被晃出轻微的波纹。众人低头不语，那个地方的可怕，绝不只他看到的那些，还有更恐怖的是他所不知道的。
“我俯身，凑到她的唇边，她对我说‘如果他们来救我，求你保他们周全离开，我不值得。’说完，她狠狠咬住了我的耳朵，我好痛，不是耳朵，而是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众人皆一抖，不值得？为何？如果是因为她父亲的事，那么，他们都已经了解了，不是吗。“直到我耳朵的血染红了她的唇，她才放开，随后她怒吼着：‘滚！你这个混蛋！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但我看得出，她不恨我，而是释然，那种释然让我感到害怕，就好像她随时会消失一般。”说完，范寒星手中的杯子晃了几晃后终于落地，摔了个粉碎，他一惊，双手抱住了头，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他不断呢喃着这两句话，仿佛陷入了混乱中一般，众人不忍的低下了头，范寒星，他的痛苦不比他们的少。
“世子，”迪拉轻唤，“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等救出了沈雪，再赔罪也来得及。”
“救她，呵呵……”他突然轻笑起来，“是啊，救她。”
“范寒星，你什么意思。”迪拉皱眉，危险的看向他，范寒星抬头，看向迪拉。
“想知道？”他一把将桌子旁边的一张小型全息图扔到了迪拉他们的面前，“看看，看看吧，不过一座小二楼，却是用特殊合金制成的，连激光都穿不透，就算到了楼门口，没有通行口令及特殊通行证，是无法进去的，如果硬闯，二楼内全部都由自动防御机制构成，各种各样的枪炮足够将所有的侵入者都摧毁，就算侥幸进了门，你们可知，所有的电梯都有自动识别装置，就算再侥幸，我们进了地下层，可地下层里所有的东西都由荧石制成，你们应该知道荧石吧，你们觉得你们还能够在里面行动自如吗？救她，谈何容易。如果如此简单，我早就将她带出来了，又何必等你们来。”他越说声音越小，虽极力压抑着痛苦，但还是能从他发颤的声音中听得出来，“所以，我要谋反，对，谋反，这是必须的。”他紧握双拳，目光中散发出阵阵寒光。
“谋反，你说的容易，那些监视者，潜伏者，你知道有多少吗？一个不小心，不仅救不出沈雪，连你也有可能被搭上。”迪拉冷静的分析着厉害，他也想救沈雪，可这是两败俱伤的办法，“且不论其他，也许日后，再没有你沈氏家族也说不定。”
“呵呵，你真以为我是傻瓜吗？一个不问世事的小世子？”范寒星轻笑。
“难道，你已经？”阿卡德看着他，突然对他生出了一丝怜悯。
“没错，我已经开始暗中布置，最多一天，明日的此时，我就可以救出沈雪。”他咬牙，目光如炬。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迪拉轻叹一声，他们家族的事，他们该插手吗？
“不，你们只要等待就好，明日随我去救沈雪。”他淡淡的开口，“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了，你们去休息吧。”他揉揉太阳穴，透出无限疲倦和无奈。
“诸位，请跟我来。”南亦明开口，带头走了书房，迪拉抬头，深深看了眼范寒星，随众人跟着南亦明往卧室走去，注定，这是动荡的一天。
卧室内，有一张超大的床摆在靠西面的墙边，上面铺着华丽的锦缎，南面有一扇落地窗，白色的轻纱随风飘荡着，床对面有一组沙发，可坐五人，前面有一张小几，北面的墙上挂着一块黑色的钟表，正嘀嗒的向前走动着。迪拉等人有的静坐有沙发上，有的坐在床边，没有半分倦意，心里是紧张不安的，如果成功了，怎样都好说，如果失败了，就意味着全军覆没，连他们也无法逃脱。迪拉甚至都在怀疑，这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这么简单？而不是又一个巨大的阴谋？他疑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被算计着，是生是死，只是操控者的一句话。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在一团迷雾中，看不清前方的路。
窗外，不断有巡逻兵交叉而过，原来寂静的街道上变得萧索起来，而别墅里，除了来报告情况的人之外，安静得令人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正是范寒星，屋外的灯光照射进来，将他的身影渡上一圈光晕，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显得愈加孤独。他一身白色军服，周身散发着寒气。
“成败，在此一举。”他轻笑，带着几分痞意，众人看着他，“如果，我死了，定会有人护你们周全离开。”说罢，转身离开，门，再次闭合，留下一屋子的伤感。
走出别墅，范寒星深吸了一口气，初夏的夜竟还是冰凉的，他抬头，望望二楼，那里是迪拉他们的所在。
“世子，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南亦明轻轻的在他耳边汇报着。
“嗯。”他点点头，迈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定要护他们周全离开。”
“世子。”南亦明皱眉。
“放心，我会等你，我可是个记仇的人。”他轻笑，唇角微微上扬，手轻抚过他肩上的伤口，南亦明一楞，随即释然，他会永远跟着小世子的，哪怕终点是万丈深渊，“走吧，去会会咱们的将军大人。”
“是。”南亦明挺身应答，无比的专注，跟着范寒星出了别墅，往广场而去。
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足足有上万人，正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将整个广场覆盖起来，每人手里都持着一支最新型的激光枪，所有人都身披黑斗篷，等待着最后出发的号令。
“各位，按照之前的布置，执行吧。”范寒星淡淡的声音中带着特有的威严，那是领者才会有的，所有人立正，敬礼，带着风声，却又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微弱声音。军队开始分散，有秩序的从广场四散而去，奔向属于他们的战场，最后，只留下一支几百人的队伍，站在他的面前，他轻轻一笑，“出生入死追随我，谢谢你们，走吧，最后一场试炼。”
范寒星迈步，往北而去，距离北方内城门不远的地方，就是军部总指挥部，也是他父亲的住所所在，说是北方内城门，不过是幌子，那是通往总指挥部的大门，北方内城门之外，有一座极为宽广的普通二楼，灰色的，四周被一圈红墙包围起来，红墙的出入口正对着北方的内城门和外城门，所以，北方外城就是一座军事要塞，虽然被绿树完全掩盖着，但城中的人是绝对不会去北方城门的，此时，北方城门正半掩着，有巡逻兵正在执勤，见到他来，立刻敬礼。
“世子。”有人开口，正是他的侍卫长。
“嗯，”范寒星点点头，“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只是。”他停了下来，带着几分不安。
“怎么了。”范寒星皱眉，他的侍卫长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方式令人不爽。
“只是，一切正常的太过了。”侍卫长有些迟疑的开口。
“太过了？”范寒星微楞，他如此大规模的动作，难道军部就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是一切太正常了，他凝眉，狠狠攥紧了腰间的那把枪，“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跨步，走进了红墙。
红墙内，安静的可怕，是什么都没准备？还是准备的过于充足？他不禁开始怀疑眼前所看到的一片平静，南亦明在身后吩咐着各小队长，将所有的设施严密控制起来，庞大的院子里坐落着几处军事设施，他的部队正在迅速的一一接管中。位于正东方的一处僻静小院里，有一座同样灰色的二层小别墅，屋内灯光明亮，二楼的窗户上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范寒星带着南亦明和剩余的十来人赶到别墅时，守卫正在交接班，看到他时竟未露出任何诧异之情，就像平常一样，立正，敬礼。
“世子，将军大人等候多时了。”别墅大门轻轻开启，走出来一人，正是他父亲——范赤海的贴身侍卫，高挑的身材正微弯着，满脸的笑意。
“等我？”范寒星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身旁的南亦明，南亦明身子微震，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表情，“哼！”他冷冷一哼，似乎明白了整件事，接下来，他要做的，那就是找这整件事的主谋者问清楚。他跨步走进屋子，直奔二楼的书房，同样暗红色的大门，同样的屋内摆设，他推开门的刹那，便看见范赤海正倒背着双手，站在窗前。
“你终于来了。”范赤海回身，冷冷的看着他，头上的几根灰发刺痛了范寒星的眼，在今天这个时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父亲已经如此疲倦，甚至连头发都已染灰。
“嗯。”他轻哼了一声，不甘的回瞪过去，他不喜欢被人设计，尤其还是他的父亲，“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需要吗？”范赤海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看着他固执的儿子轻叹一声，“这次行动，你掌握的材料还不够证明吗？”范寒星一抖，紧咬嘴唇。
没错，这次行动他所掌握的远比他所想到的还要麻烦得多，他们家族的军权差不多有三分之一在议会和其他世家的掌控下，而且，多数还位高权重，如果真有个万一，可应了迪拉的话，以后怕是再没有范氏家族了。
“所以，我只能这么做，虽然，很对不起你。”范赤海依旧冷硬的说着。
“无论如何，你不该将她卷进来。”范寒星也同样的冷硬。
“不是我，而是你。”范赤海轻撮了撮自己的小黑胡，“原来，我是想放纵他们搞政变的，以此来让你警醒，只是，你选择了错误的时间带她来到这里，这是不在我掌控之内的，所以，把她卷起来的人，是你。”
“呵呵，好一个推托之辞，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打算让我自责一辈子吗。”
“不，我只是要让你明白，没有权利就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保护你在乎的人了，而且，我打算让你借机将议会设置在AE星的研究室铲除，我只不过是借机行事而已，而你，却让我失望，这么做却只为了一个女人。”
“借机行事？哼！好伟大的将军大人，事事掌控，步步为营，甚至不惜算计自己的儿子，更是对女人不屑一顾，不愧为将军大人！”范寒星冷笑着，看向对面的范赤海，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白痴，被人算计着，被人掌控着，还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这个黑暗的军部！他咬牙，狠狠握紧了拳头。
“接下来，要怎么做，随你。”范赤海长出一口气，他能做的都做了，能安排的也安排了，剩下的，就看范寒星自己了，这是一场巨大的赌博。
“随我？好啊。”范寒星轻笑，“把你所有的权利都给我，你只要当好你的将军大人就行。”他转身，拉开门，“将军大人，你不该算计她，唯有这点，我无法原谅你，如果她有个万一，我永远不会饶恕你！”说罢，他迈步走出了书房。
范赤海苦笑，如果能让他重振范氏家族，就算让他恨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只是，接下来的，才是硬仗。
回到别墅的范寒星冷冷的盯着南亦明，此时的小兵正一个接一个的向他汇报着此刻的所有情况，那些位高权重的外氏臣子以及议会人员均已被控制，解除军权已是必须的事，他已无法回头，剩下的，就只有研究所，‘沈雪，请你一定要坚持，等我，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会去救你。’他托腮，看着窗外渐明的天空，变天了啊。
卧室里，众人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心里已明白了个大概，只一夜，AE星就已换了主人，接下来的，便是除奸、善后，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一天前，西城研究室内，沈雪大口喘着气，身上的白衣已被汗水浸湿，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已东倒西歪，不时发出一两声爆炸声，夹杂着阵阵的嗞嗞声，屏幕被压成了薄片，笼子也以奇特的方式被压成了麻花，唯独笼子里的那个人，那个满眼凶光人造异能者还安好的坐在椅子上，见识到如此情形，依旧满眼凶光的看着她，仿佛不把她生吞活剥便不解恨般。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那种情形下还能保持自我！为什么不杀了他！”博士满脸惊讶，不解的看着沈雪，为什么她不杀了那个人？他不懂，她不是恨那个人吗？看看屏幕上的数据，却没有了半分欣喜。
“呵呵，哈哈哈……”沈雪看着博士的失意，得意的笑了起来，她没有杀人，她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
“来人！把他带下去，重新回炉！”博士冷冷的开口，看向笼子里的人，沈雪一惊，什么？重新回炉？她看着那个人，那人满眼凶光，愈发凶狠，那不只是恨，是怨。怨？为什么会怨？
“啊！——”不多久，一声惨叫刺痛了她的耳朵，是那个人的声音吗？他被怎么了？
“呵呵，是你的错哦，如果你杀了他的话，他本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的，是你的仁慈杀了他。”
“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沈雪有些神智不清的呢喃着，怎么会是自己杀的呢？自己根本没有杀他！没有！没有！
“呵呵，你不知道吗？在白楼，是不存在仁慈的，而仁慈，正是你杀人不见血的工具哦。”
“不！——”她尖叫一声，昏了过去，太残忍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啧！来人，将她弄醒。”博士愤愤的对着外面喊着。
“博士。”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怎么，想阻止我。”博士有些不悦，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只是觉得，她死了，就不好玩了，越精神越好玩罢了。”她扶了扶眼镜框，“而且，仪器也该换了。”
“哦？”博士笑了，“对，对，对，越精神越好玩。”他轻抚着沈雪苍白的脸，就像抚着一件珍宝般，“去吧，让她好好睡一觉，待清醒了，三小时后再继续。”他转身，兴奋的往门外走去，“我得好好的去看看我的宝贝了，接下来，该玩哪一个了呢。”
“是。”女子轻出一口气，推着沈雪来到了一间纯荧石的房间内，轻语着：“好好休息吧，试验才刚刚开始。”
、第十七章竞技
疲劳加刺激，让沈雪陷入了黑暗，阴冷、死寂，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黑暗的地方，不动，不说，仿佛自己已经死去，不多久，有一道细弱的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她抬头，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脸——范寒星，她笑了，伸出手，向着阳光。
“所长，小世子来了。”一名巡逻兵出现在屏幕上，修轻笑，来得正好，正发愁没人来，无法唤醒那个女人呢，已经整整睡了四个小时了，如若不是为了研究，他早就折磨死她了。
“嗯，如果他有将军的特殊通行证就放他进来吧。”修嘴角一勾，露出淡淡的笑意。
“是，所长。”屏幕黑了下去，不多时，便听见电梯声响，范寒星来了。
“博士，让沈雪见一个人。”他按动桌上的按钮，屏幕上出现博士的身影。
“为什么？我正玩得开心呢。”
“难道你不想沈雪快点醒来吗？”
“当然，当然，我是多么的希望啊。”
“那就看场好戏吧，呵呵。”
“明白了，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屏幕暗了下去，博士的笑脸却让修没来由的激动。
这是一间纯黑色的屋子，位于地下一层的办公区内，室内设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两把椅子，两张单人沙发，沙发中间置一小几，全部都是黑色，而门外，却是全白的，他厌恶那纯白色，极度厌恶。他坐在桌子后，双手背支颌，看着屏幕上沈雪所在屋子的监视器传来的画面，范寒星的痛苦，沈雪的愤怒，让他极度兴奋，这是他最为享受的。
“博士，差不多了，该让小世子出去了。”他冷冷的开口，却按不住他兴奋的颤音。
“是，所长，这次，我准备好了大礼，嘿嘿……”
送走了小世子，沈雪释然，无论结果如何，她始终都是无法再见到任何人的，这样的结局或许不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她的，她扯出一抹最难看的笑，等着下次的折磨。
“哟，小猫咪，等你清醒我可是等了好久呢，等得我都着急了。”博士走到床边，唇角的口水滴到了雪白的床单上，“下一个节目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怎么样？开始吧？”他双手微颤，不断揉搓着，带着激动与兴奋。
“呵呵，好啊，随你。”沈雪有气无力的说着，沙哑的声音不由让博士一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猫咪早就已经等不及了，真是个比我还急的小猫儿啊。”他一挥手，两名身着白衣、面无表情的男人来至屋中，“带我的小猫咪去竞技场，我在那里为她特别准备了一份大礼，嘿嘿……”他擦擦唇边的口水，转身走了出去。
“是。”两名男子解开束缚，架着她往电梯而去。
出了门，沈雪才清楚，她此时正在地下二层右边角落的房间里，出了门，便是电梯，搭乘电梯下至三层竞技场。此时竞技场已经被修整过，又恢复了往日的样貌，她被架着走近铁笼外，打开笼门，将她丢了进去之后，铁笼的门再次锁上，她靠着铁笼的支撑缓缓站起身子，浓重的血腥味儿让她不由皱紧了眉头。
“小猫咪，别着急，马上就可以开始表演了。”博士的声音透过铁笼中的喇叭散了开来，让她不由恶寒。
曾看过竞技场内的争斗，除了杀戮就是杀戮，那时的她能力尚不足，还不能参与，如今，也终于轮到她了吗？断断续续的记忆让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双手早已经沾满了血腥，只是，具体的，她不记得，就像她不记得白楼中发生的事一样，只是那血淋淋的杀戮场面仿佛刻在了她脑子里一般，让她记忆犹新。
“下面，第一个，3421号人造异能者。”喇叭里继续传出博士的声音，不多久，一名同样身着白衣的女子被推进了笼子里，显著的人造异能者特质，瘦弱的身材，皮包骨，削尖的下巴，小鹿般的眼睛里充满着恐惧、不甘，还有希望解脱的希冀，“开始！”
一声令下，小女孩紧张的盯着沈雪，见她没有动静，她缓缓横移到她的对面，那里不知何时放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她颤抖着，拾起刀子，双手紧握刀柄，但仍难以压制她的颤抖。
“对，对，对不起。”她颤抖着说着，然后闭上眼猛的冲了过来，沈雪轻笑，刚要移动，却发现脚竟无法移动，言灵？她一皱眉，只要听到对方说话就无法移动的技能，她稍稍释放精神力，言灵便破碎了，在刀刺过来的那一瞬，她侧身躲开，女孩由于用力过猛，无法控制，一下子撞到了铁笼上，刀应声落地，她也倒在了地上。
“3421号，输，回炉。”博士兴奋的说着，地上的女孩却是一抖，抬眸急切的看向沈雪。
“杀了我，求你了。”她满面泪痕，声音哽咽，沈雪颤抖，无法移动半分，只能看着她被拖了出去，只是她眸子里的恳求却让她怎么也甩不掉。
“啊！——”女孩的惨叫声传来，她不禁又是一抖。
“唉！又是你的仁慈杀了她啊，可怜的孩子！”博士惋惜的说着，但语气却是轻蔑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规则，竞技场的规则，这里是没有仁慈的。”博士一顿，继续说：“下一个，4875号人造异能者。”
铁门声响，这次进来的是一名高大的男子，依旧是皮包骨，眼睛瞪得吓人，男子进来后，熟悉的走到她对面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巨大铁锤，他拎起铁锤，就像拎着一只鞋般轻松。
“开始！”博士再次下令，男子一抖，拎着铁锤冲了过来，只一眨眼的功夫，男子竟然分身，出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人，沈雪一楞，释放精神力，准确的捕捉到了他的精神，最右边的那个才是真的，其余的，只是幻像而已，她刚想躲开，那双幽怨的眸子却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她不能躲，如果就这样下去，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停！”博士再次开口，男子一楞，停了下来，“4875号，你输了，回炉！”
“为什么！我不服！”男子尖叫起来。
“呵呵，她在让着你呢。”博士轻笑。
“杀了我！”男子忽然回眸，看向她，眼里满满的期待，她一楞，脸色愈加苍白，为什么？为什么又一个人让她杀了他？她依旧没有动，男子又被拖了下去。
“啊！——”同样痛苦的尖叫声让她脑袋生疼。
“为什么！这次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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