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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别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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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和巨灵神只得放弃到手的猎物。
那绣球里装的到底是不是后悔药,哪吒也不知道。
哪吒说到这里,众人不禁把目光都投向了二郎神,二郎神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谁也想不到的结果:“咯,龟孙!怎么怀疑一切打倒一切了。本仙确实在现场出现过,那狗也的确是哮天犬,但不一会这狗就不见了,当本仙追到狗的时候,狗被人打昏了过去,头上被琢了个血窟窿,狗的嘴里什么也没有。”
武大郎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狗的?”
二郎神道:“风月亭。”
武大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回到李靖为武大郎准备的龙门客栈,武大郎和柳叶儿、牡丹仙子一起分析案情:“黄风怪的药落到九灵元圣老妖手中、九灵元圣老妖的药又被哮天犬叼走。清华庄妖道、巨灵神、黄眉老妖、赛太岁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托塔天王说的也不像假话。二郎神的话如果属实的话,那还另有其人,此人是谁呢?……”
柳叶儿道:“妾身看这黄风怪轻易地交出了后悔药,这有点不合常理。”
牡丹仙子深思道:“这黄风怪临死的时候说的‘九灵元圣老妖、清华庄妖道、巨灵神、黄眉老妖、赛太岁,还有托塔天王、二郎神、太……’这‘太……’是什么意思呢?”
柳叶儿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黄眉童子提到牧童和大青牛,一个跑一个追,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这大青牛的出现是不是也值得怀疑呢?”
这案情越发显得扑朔迷离了。
正是:拨开层层云与雾,蛛丝马迹无处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五回 雷公电母
黄河如丝导昆崙,万里南下突禹门。
支流潜行天地底,派作八道如霆奔。
川真岳灵有真宰,况乃利泽开洪源。
龙神窟宅瞰平野,千古庙貌何雄尊。
深林含蓄雷雨润,冷殿似带波涛痕。
我来南州走尘坌,执热未濯忧思烦。
试斟百洌洗肝肺,一勺注腹清且燉。
悠然晞风坐东庑,倏见绘画如飞骞。
仙宫华裾乘朱轩,旗纛掩蔼蛟伏辕。
雷公电母踏烟雾,天吴海若驱鼍鼋。
何时借取霹雳手,倒挽银汉清干坤。
庙前老翁顾我语,孺子未易排天阍。
何为高论乃如此,一笑春风满面温。
是时三月游人繁,男女杂还箫鼓喧。
骞茭沈玉笑灵贶,割牲酾酒传巫言。
巫言恍惚庙扉盖,拜手上马山烟昏。
——《平水神祠歌》
夜阑人静。
牡丹一路上嚷嚷自己胆小,一直缠着柳叶儿陪她睡。
这天晚上仍是柳叶儿与她睡在一起,龙门客栈西厢房左边第三间。
柳叶儿倒无所谓,可武大郎心中老大不乐意,守着两个美人不能同眠,还孤零零地睡在另一间房,心里像猫抓似的,要多难受就多难受。有几次挤进她们的房间,两女人蛮横地把他往外推:“哎,男女有别,男人不能进我们女人的房间。”这两女人根本不管武大郎的感受,嘻嘻哈哈地把武大郎赶出房间。
武大郎无趣地回到自己的客房——东厢房右首第一间,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听门上“咚”地一声。
武大郎吃了一惊,打开门一看,一个纤细的紫色人影一闪,已然不见。一把短柄飞刀将一张黄符钉在门上,刀身犹在颤动。
武大郎取下刀,将符拿到灯下细看。
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武大郎看着红烛,若有所思,他将符放到烛火上,不一会出现了几个字。
“若想破奇案,速到涅磐山。只身携一剑,天河我有船。”
这是谁呢?可惜没有落款。
武大郎端详了良久,不知该相信,还是置之不理。
如果是高人指点,不去,势必错失良机。
当然要去!但如果是圈套呢?自己贸然前去,岂不自投罗网?
去?还是不去?武大郎在艰难的抉择。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仙子肯定等急了。”紫色人影闪进门来,将武大郎的腰带一提,像老鹰拎小鸡似的,飞了出去,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武大郎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脚底下先是屋顶,接着是城门,然后是山川,转眼已全是云雾,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快,也许是很慢,到了一条玉带似的大河边。
这条大河老远就听到震耳的波涛声,到了近前看这河居然是直上直下,宛若瀑布。
武大郎被扔到河堤上,紫衣人掀开了蒙在脸上的三角巾,原来是一个俏丽的少女。
“你们是什么人?”武大郎道,“你们要带我到哪儿去?”
“我叫阿紫,只是奉命行事。”少女道,“我的主人荷花仙子马上就到,你问她好了。”
一只小船从天而降,顺河而下。这是瀑布吗?
但,这分明是条河,因为它没有山石可以倚靠,除了白浪滔滔,还是滔滔白浪。
只不过,一般的河是横卧在大地上。而它是直通云霄。
而那只船正是从云霄而来。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河?”武大郎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紫衣人“噗哧”一笑:“咦?不是榆木脑袋嘛。不错,这正是天河,又叫时光粒子流。”
船渐近,咦,只是一无底的大木盆而已。
船上八名绿衣女子拿桨撑篙,中间莲台上端坐一美艳逼人的白衣仙子,另有一橙衣女子立在身后,不苟言笑。
“木子白参见荷花仙子。”武大郎恭敬地施了一礼。
仙子理都不理他,冷冷地望向阿紫:“怎么才来?”
阿紫道:“我……”
“快上船!魔教人已提前行动了!”橙衣女子解围道,“再迟就来不及了!”
“多嘴!”荷花仙子喝住橙衣女子,“阿紫误时一刻,减去十五年道行,阿橙多嘴,减去五年道行。”
茫茫天河中,船儿弯弯曲曲地往上逆行。
天河浪若电闪,涛如雷鸣。十几个人在无边的汪洋中,就像蝼蚁一样,是如此的渺小,就像天地间只剩下这艘无比孤独的船儿。
阿橙、阿紫两人,每人手持长达七丈的撑杆,每遇船儿惊险万状要下坠时,就双杆齐出,硬是把船儿改朝往垂直的方向。
八名绿衣女子则在阿紫的大呼小叫下协力摇橹划桨,升起风帆,扶摇直上。
转眼到了半空,忽响起一声炸雷,一道电光劈向风帆,只听“喀嚓”一声,桅杆从中间折断,白帆“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不好!”阿紫叫道,“魔教史雷公、玉电母来了!”
果然,黑云开处,一个豹头环眼的魔兽胸前挂着一面龙皮天鼓,双手各握一只象骨鼓槌,狞笑着落在河的左上方,而右上方礁石上同时现身长发披地的阴森女子,心口挂着一面白亮亮的大镜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及天边的电光剑。
玉电母阴恻恻道:“哎呀,是荷花仙子呀,失敬。我们是奉教主之命,请木子白到本教作客!”
阿橙上前一步,拱手道:“哟,是雷电二仙呀,这木子白乃一凡夫俗子,留他作什么客呀?”
史雷公粗暴地道:“老夫怎么晓得?少废话!留下这姓木的,你们就可走了。”
阿紫用手一指:“好你个死雷公!这小子是俺们的客人,凭什么交给你?”
玉电母一声冷笑:“你小丫头真不懂事?咱和你家主人都是天界同僚,共事天庭,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和气?”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荷花仙子说话了:“既如此,我们就各行其道,这木子白呢,本仙子是要带走的!换个时间,贵教主请他作客也是一样。”
玉电母不死心:“真的就没有商量余地吗?”
荷花仙子正色道:“不错!”
史雷公早就按捺不住了,扬起了鼓槌:“玉环,老子说跟他们说不来,你偏不听,怎么样?”
玉电母点点头,一扬电光剑:“不富兄说得对,看来只有硬抢了!”
“咚咚咚——”
震耳的鼓声骤然炸响,一道白光跟着着劈向船头。
“快退!”阿紫与阿橙双杆朝鼓身一抵,船急流勇退,已下坠十丈开外。饶是如此,八个绿衣女子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失声尖叫。武大郎更是胸膛如受重物撞击,口一张,就是一口鲜血。
“空”的一声,那面鼓从空中直坠下来,重重地落在甲板上。
那是一面古黄木镂空制作的天鼓,青龙皮蒙面,鼓腰上绘阴阳鱼图案,下绘惊涛骇浪,上刻风云雷电,左右各有一只铜环,用一根长长的铁链系住,挂在史雷公粗黑的脖子上。
在玉电母的白亮亮的电镜照耀下,史雷公面目狰狞,双手紧握鼓槌,一声比声重地击打在鼓面上,一面吼道:“敢与本教作对,老子叫你天打五雷轰!一雷轰,眼花口哑耳朵聋;二雷轰,发掉肤烂牙齿松;三雷轰,挫骨扬灰化阴风;四雷轰,魂飞魄散见祖宗,五雷轰,一场游戏一场空。”
“少吹大气,吃我一脚!”阿紫一脚踢出,居然风起云涌,掩住了鼓声。这一脚有个名称,唤做“踢破铁鞋”,这鼓若被踢中,势必四分五裂。
那鼓却像长了眼似的,离开甲板,又回到半空。原来史雷公也是行家,岂能不知这一脚的厉害,赶紧收鼓跳到空中,却回手一击鼓边:“卜”的一声,一支暗箭直射向阿紫。
“可恨!”阿紫不料鼓中藏着暗箭,想躲闪已是不及,旁边一绿衣女子手疾眼快,一枝桨将它打落河中。
“好一招美人荡秋千,不错啊天香!”阿紫一鹤冲天,持杆与史雷公展开搏斗。
“三公主过奖,天香也是侥幸。”绿衣女子恭声道。
阿橙见玉电母不停地用胸镜照向阿紫的眼睛,使阿紫眼花,看不清对手,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急持杆上去解围:“天香、天娇,你们保护好仙子和木子白,其他人掌好船,我去和玉电母会会。”
“是!二公主!”众绿衣女子齐声道。
荷花仙子不动声色,眼睛却关切地注视着昏迷过去的武大郎。
“天娇,帮他打通任督二脉,我来用仙针缝合他的心脉!”这边天香将武大郎托起,天娇为武大郎把脉,又听了听他的心跳,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啦?”天香和另六个绿衣仙子异口同声。其实这也是荷花仙子想问的。
天娇道:“好奇怪也,按说木先生的心脉肯定被震碎了,不料却是完好无损。”
荷花仙子松了一口气,暗想:“难道此人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窝囊无能?”
原来武大郎的体内的能量居然远远超出荷花仙子,只不过,武大郎不会运用,故被鼓的杀气震昏,但并未伤到武大郎的元气,反而使武大郎的体内能量流速加快,内力更强。
“小丫头,看老子的第一绝招:一雷轰,眼花口哑耳朵聋!”史雷公左手倒提鼓槌,右手顺手一带,随着“咚”地一声响,那面天鼓骤然横出,直撞阿紫的头部。
“原来是赖皮打法,本姑娘以为你有什么真功夫!”阿紫轻摆柳腰,眼瞅天鼓迫近耳畔,左臂一格,同时,化掌为刀,向鼓底剁去。
“咦?小丫头有两下子。”史雷公嘴上轻视,实际上不敢丝毫大意,疾速退后五尺,将左边铜环一拉,喝道:“二雷轰,发掉肤烂牙齿松。”但见鼓的底部忽喷出火焰,直扑向阿紫的长发和肌肤。阿紫的头发沾火就着,腾地蹿起冲天火苗。
“好阴险的死雷公!”阿紫长杆出手,掷向史雷公的面门,同时转身扑入天河,幸而天河是直上直下的,火苗顿灭。
另一侧天空,阿橙与玉电母也打得难解难分。
“小橙,跟我回去。”玉电母的电光剑不停地摇晃,始终不离阿橙的左右,那长长的光尾直射天际,寒气逼人,“本电不计较你,咱还是娘儿俩。”
“我不!”阿橙的撑杆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居然将电光剑的剑气阻在外面,“你,不再是我的义母和主人,你背叛了正义,投靠了邪教。”
“你一个小娃懂得什么?什么正呀邪的?不要听外人挑拨。”玉电母电光剑不再摇晃,而是反剑对着自己,借着胸镜将电光剑的能量聚集,然后发出更强的剑光束“寒心流”,任何生物,一旦被击中,立即变成冰棍,“人间能改朝换代,天堂为什么不能?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玉帝想搞终身制,哼,休想!”
“玉帝并未有失德之处,何必另起炉灶,搞得杀伐再起,争战不断,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哼!是你们的教主有野心,妖言惑众!”阿橙的飞舞的撑杆忽地停住,左手拇指一按杆柄,杆头忽然爆裂,从中喷出一串金弹,挟着黄雾,迎向寒心流。
黄雾被白色的寒心流吞没。
“嗨,奴婢就是奴婢,认输吧小橙!哎哟!你……”玉电母正自得意,不料胸前一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原来那黄雾只是烟幕,金弹逆着寒心流以强劲的力道,击中森冷银白的胸镜,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镜子被打碎,天凝地冻的寒心流顿时消失。
正是:明修栈道非本意,暗渡陈仓才是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六回 荷花仙子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青阳渡》
却说玉电母胸镜被金弹打碎,不禁又惊又怒,咬牙切齿道:“奴才,老娘今天不把你灭掉,枉称天下第一蛇蝎娘子王玉环!”
玉电母喝一声:“收!”玉手一抖,电光剑射向天边的光束立时收缩成三丈,光亮度与能量流却是原先的几十倍,剑如雪刃,砍向阿橙的撑杆。
阿橙感到一股强大的震荡力传到手心,当下运起蝴蝶穿花内功贯注到撑杆上,两力相撞击,只听“卡嚓”、“卡嚓”、“卡嚓”三声响,撑杆断为三截,一截飞出天外,一截落入天河,一截仍紧紧抓在自己手中,但虎口已渗出血来。
阿橙跳回船上,惊讶地发现阿紫已然受伤,躺在荷花仙子的怀中。阿橙一面用创口药止血,一面惊讶玉电母没有胸镜,一柄电光剑居然有如此威力,只听史雷公翁声道:“阿环,你和我阴阳合壁,还真他娘的管用,把这两丫头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
“你个史鬼,”玉电母咯咯笑道:“谁要你帮啦,老娘是看你独木不支,助你一剑,还美的你!”
原来阿紫从天河里跃起,用铁鞋十八踢,迫得史雷公节节败退,正要以撑杆将史雷公打落天河,不料,一道电光从左侧扫来,正中铁鞋,铁导电,当即就被电波击昏,从高空跌落,被船上的荷花仙子伸手托住。
天香、天娇等八个绿衣女子操起一橹七桨,向空中飞去,四个围住雷公,四个困住电母,不由分说,照头就打。
史雷公与玉电母并不因距离而影响配合,一个放电,一个轰雷,八个绿衣女子不到十个回合,就被打落天河。好在她们都是荷叶所化,很快都潜水游上了船。
荷花仙子红润的脸色变得雪白森冷,她缓缓地立起身,八个绿衣女子从舱中抬出一杆红樱枪。
荷花仙子接过枪,盯了良久,叹了一口气。
史雷公居高临下地拍着鼓,笑道:“仙子因何叹气,只要把木子给我带走,老史我,啊不,我雷公不会伤害你,我雷公老爷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他妈的,男人都这德性。”玉电母道,“史鬼,你可别了误了大事!”
“哎!我是为你们叹息!”荷花仙子举起了红樱枪,“你们两个可得用全力,别死得太快,可别怨本宫主没提醒你二位!”
史雷公不以为然,当头轰了两雷,荷花仙子的红樱枪的红樱突然蓬起,化作一把巨伞,遮住了整个小船,雷声轰隆隆地只能在伞外滚动,伞下的人毫发无损。
玉电母紧接着出手,对着滚雷下的巨伞,间不容发的砍了两剑。
电光如火蛇在伞面燃烧,却烧不透这把伞。
“一雷二雷没奏效?”史雷公不禁有点紧张,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玉电母。
“嗯,这小妖精真的点道行。”玉电母道,“看来不下毒手不行了!”
“不错!老子又要杀人了!”史雷公一阵狂笑,高声叫道,“三雷轰,挫骨扬灰化阴风。”
史雷公将天鼓抛到空中,接着将鼓槌抛到更高的空中,钻入黑色的云层,真冲云霄,良久才落下,只听得“咚!咚!咚!”天鼓响处,云山崩坍,厚厚的云层裂开三条不规则缝,漏出银白的天光,说时迟,那时快,玉电母的电光剑连挥三下,剑光与天光相接,如炸药碰到了燃着了的引线,刹那间天崩地裂,天河倒灌,武大郎他们乘的船倒扣,方圆几百里植物、建筑和生灵全部被炸毁。
“咯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玉电母与史雷公发出得意地笑。
一个道童忽然从云端现身:“得手了吗?”
“启禀传令使,得手了!”
“还不快送去,教主等急了!”
“他们死了!”
“教主有令,死了也要把木子白的尸体带回总坛。”
“是!”
道童已然消失在云层后。
玉电母举起电光剑向船底劈去
却突然眼前一花,不见了小船的踪影。
玉电母正在纳闷之际,忽听史雷公一声“小心,枪!”玉电母忙朝旁边一闪,并向身后胡乱刺了一剑。
玉电母的应变不可谓不快,然而,还是慢了半拍,玉电母的剑刺到一个硬物上,居然折断,玉电母的右后背被红樱枪刺透,带血的枪尖从左肋骨露出来。
那硬物居然是船的锚,那船居然出现在玉电母的右上方,荷花仙子的船是水陆空三用,而且随时可倒悬,可遁形、可隔空挪移,武大郎已苏醒、八个绿衣女子正在掌舵划桨,阿紫、阿橙一人拿着一枝断杆,立在荷花仙子两侧。
荷花仙子一招得手,从玉电母身上拔出红樱枪,枪尖一抖,血光四射,直刺向从天而降的史雷公的膻中穴。史雷公大惊,错步,拉铜环,转身,带动天鼓,以身为轴,滴溜溜地转了一个圈,堪堪让过荷花仙子刺出的夺命一枪。
荷花仙子的红樱枪一招用老,已给史雷公已喘息机会,双手抡起鼓槌,使出吃奶的力气恨恨地砸在天鼓上。
“四雷轰,魂飞魄散见祖宗!”随着轰轰轰轰四声巨响,鼓身从上下左右四个方位炸开,方圆千里均成碎片。
良久,一切才归于平静。
史雷公从云缝中向下窥视,一切都化为灰烬,只有天河在哗哗流淌。河上那条船,四分五裂,只剩几块船板,正顺流而下。
“看来只有拿一只船板交差了。”史雷公冷哼一声,飞身从云缝隙钻出,轻轻地落到最宽的一块船板上,正自得意,忽觉脚底一丝凉气,蓦见船板下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来,握住他的脚脖子,将他往水下拖。
史雷公虽然没有了天鼓,但他的鼓槌却是天上神象的肋骨所制,一头粗如儿儿臂,一头尖如钢锥,他弯下腰,拿着粗的那头,对着船板就是狠狠一槌。
“啊!”地一声尖叫,玉手无力地滑入水中,水面上绽起一朵血花,而且越开越大,显然有人受了重伤。
“天香,这傻孩子!”另一只船板一翻,跃起一个人来,手上挺着一枝红樱枪:“死雷子,让你尝尝本宫主的连环十二枪。”
这十二枪招招都刺在史雷公的身上,因为又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脚脖子。他的脚如同钉在了船板上,动弹不得。
幸好他练就了一身类似金钟罩铁布衫的无缝天衣功。否则,全身早就成了血窟窿。
饶是如此,他也有四处肌肉发紫,更有八处骨节如折断一样的痛。
没有鼓,他的优势顿失。鼓槌对付天香们尚可,在荷花仙子面前就显得毫无用处。
“噗”,史雷公的喉结又中了一枪,船板猛地一沉,史雷公发出一声闷响,踉跄欲倒,借此机会,将鼓槌的尖端扎向攥住自己脚脖子的玉手,玉手顿时血喷,却扔抓住不放。
“松手,天娇!”荷花仙子叫道,加紧了攻势,陡地跃到空中三丈,将红樱枪直下直下地向史雷公的天灵盖刺去。
史雷公大骇,举起双槌迎去,“锵”的一声,将枪尖抵在了半空。
荷花仙子借力一个倒翻,双脚踢向史雷公面门。
这一招也叫“踏破铁鞋”,但荷花仙子用起来,其威力远比阿紫们大得多,史雷公口鼻被踢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史雷公两槌齐出,直袭荷花仙子的天足。
荷花仙子一旋身已到身后,对着他的双膝踢了下去。
史雷公两腿一软,跪倒在船板上。
“饶命!”史雷公叫道,“不要……!”
“本公主最瞧不起你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荷花仙子红樱枪对着史雷公的后心,狠狠地刺了下去。
史雷公作最后一搏,他鼓起肝皮,用双手作槌,肚皮作鼓,狠狠地敲了下去。
“五雷轰,一场游戏一场空。”
“砰”的一声,天顶被史雷公炸飞的脑袋击出一个破洞,星星、月亮一起砸下,银河的水顺着破洞咆哮而上,直冲霄汉。
史雷公的肚皮及肝皮中的秽物直飞溅到万里开外。
荷花仙子解下荷叶披风,迎风展开,将星月和秽物远远地挡在身外。
一只快船从天河中斜飞过来,正是阿紫阿橙。几个天字辈的绿衣少女七手八脚地将受了重伤的天香天娇从船板底下救了上来。
“宫主,快上船!”阿橙叫道。
荷花仙子一拔红樱枪,跳上了船,枪尖仍然滴着血。荷花仙子撑开红樱化作巨伞,将船罩了个严实。众人纷纷从船舱中钻出来,找到各自位置,摇橹划桨,顺着天河的水势,向天上进发。
忽然一个绿衣少女尖叫起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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