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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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由奇闻，当然有不少老百姓想到恶莱谷看看，可是子莱已经下了明令，他们在这里不敢违令。他们都决定等到日后一定要前往恶莱谷看个究竟。

的确，要从恶莱谷把山果和湖鱼、灵食草运出来的确不容易。可是只要军民齐心，那就不会是难事。

每天从恶莱谷到山外营地运送的队伍川流不息。在此过程中，军队将士还在不停地修路，以让牛、马车更好通行。

更让子莱他们没想到的是，恶莱谷中的灵食草不仅多而且长得快。开始子莱他们是连根一起取走灵食草，可后来就不再这样做。

灵食草的根可食用。其根为火红色，根肉为雪白色，味道鲜美比百姓种的红薯还要好吃。

山中有果，湖中有鱼，湖上有草，这样一来，百姓们虽然吃不饱，可是却吃得舒服，很多体弱有病之人竟然身体开始好转。

而且这些食物作起来都很容易。山果核小肉多，湖鱼骨少而味美。湖鱼和灵食草扔到锅里煮成汤就很味美，人人都喜欢吃。

可以说，虽然吃不饱，可是营地里的伙食甚至比以前很多老百姓家的伙食都要好。

子莱把后来陆续到华天城的各地难民全都接到了灵莱山下的营地。

百姓们都高兴了，可是子莱却有更大的事没办，他也办不了。

子莱现在根本不要想带兵去攻打通州。而白痕现在无兵少粮，他也没办法出兵。两方就只能僵持。

　镜花水月45

子莱早已经将有关幽州等地的情况详细写成奏折，派人送给子蛮。虽然没有平乱，虽然子莱现在不能带兵去增援子蛮，可是子莱已经尽了全力。子莱在奏折里没有丝毫隐瞒，他把自己兵败安平城的事详细注明。子莱在奏折里告诉子蛮，要是想彻底消失通州白痕的叛军，那必须要等到各地有粮之时。如若此时强硬出兵，那么白痕没被灭，其他各地的叛乱会四起。而这个等待的时间，子莱告诉子蛮可能需要半年到一年。等到各地的庄稼收上来，先要保住各地的百姓，等有余粮才能出兵。

虽然不能出兵平乱，但子莱告诉子蛮，现在幽州的局势已经稳定。虽然通州的叛军没有被歼灭，可是日后白痕必败。

这是事实，子莱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子蛮不再为幽州之事担忧，这样一来子蛮就可以全心全力对付羲中。

可是子莱这边没事了，子蛮那边有兵有将，但子其却把明月国其他地方毁了。子莱不会向子其禀报，他宁可饿死也不向子其要粮。而子其更不会向子莱通报明月国的情况。

现在子莱管的几个州、郡已经不听子其的号令。因为这些地方从太守、右将军到司长和百长，他们不是子莱派去的人，就是愿意跟随子莱的人。当地的百姓更是视子莱为救命恩人，他们都知道要不是子莱来，他们不死也要被卖为奴隶。因此，这些地方的官员和百姓都只听子莱的，根本不会听子其的。

子其得知此事愤怒之至，他一面派人向子蛮禀报一面派人下令去杀这些官员。

正所谓令行禁止。可是子其的令到了子莱的地盘上却成了狗屎。

子莱派往各地的官员大多是武官，他们个个是武夫，不像文官那样怕死。再说子莱有子蛮的王令，他们的官来得有名有实。更何况当地的兵也不会听子其派去的官员的话。子其派去的官员要杀人、罢官，子莱的人就一定要得到子莱的令才肯答应。

死可以死，官可以不当，但一定要子莱的令。

子莱的人虽然气，可是他们还不敢杀子其的人，毕竟子其的地位不同。

子莱的人不怕死，可子其的人却怕死。虽然手里有子其下的公文，可是这些官员却不敢留在当地等子莱的消息。

等消息？

还不如说是在等死！

既然当地的官员不听，子其派去的官员就只能回都城向子其告状。子其知道此事后当然更生气，可是他却不敢怎么样。子其没权力下令去抓子莱，他只能等子蛮的消息。

子莱很快就知道子其要对自己人下手的事。子莱立刻下令，凡是得到子其公文的各地官员都必须等到他的公文才能照办，否则一概不理！就算是子蛮的王令来了，各地官员也要这样做。

子莱下这样的令几乎是在找死。这样一来，子其就更有口实陷害子莱造反。可是子莱此时已经管不这么多。子莱立刻为此事给子蛮上奏折。

　镜花水月46

对和错，是与非，子莱只能听子蛮的话。

子莱是个聪明人，他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因为幽州的局势。他不这样做，子其就会害死他，也会害了明月国。子蛮一定会支持子莱，因为他现在需要子莱。

子其和子莱的奏折先后被送到了子蛮的手中。在此之前，子蛮已经知道了子其所的那些蠢事。子蛮哪能不知道再这样任子其胡闹下去，明月国必完？子蛮一忍再忍，他要得到子莱的捷报才能对子其下手。可是子蛮得到的却是子莱如此的奏折。

这就是父子？

这就是父子！

遇事则变！

如果要动手，子蛮要趁羲中的军队还没到前立刻动手。

其实子蛮并不全信子莱的话，也许子莱之所以败战就是像子其那样拖住此时的形势，这样一来子莱就有兵有权。

既然有这个可能，子蛮就要做好这个最坏的打算。

可好事有时候是坏事，坏事有时候却是好事。

虽然子莱没彻底消灭通州的叛军主力，可是通州的局势已经稳定。子蛮接下来就可以动手了。

好时机，可是人难对。

子蛮考虑的更多的却是，如果处置了子其，子莱会怎么想？

只要子莱不反着想就行！

对于子莱来说，子其的倒台是好事

子蛮给子莱下令，他让子莱好好治理幽州等地，不仅要平乱还要稳定各地的局势，以防有其他叛乱发生。子蛮这样做就等于给了子莱权力。

从柴诺的密信中内容，子蛮已经确定柴诺不是子其的人，他就立刻下密令给柴诺，要他在都城准备好一切。

什么准备？

杀人！

现在子蛮对子其的担心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子莱管了一块地方，他必不会帮子其，这样一来就大大消减了子其的势力。现在丘开已经到了逍遥城，他无权无兵，现在丘开就是个废物！

子蛮要一起进行两件事，其一迅速清除子其和比至的亲信。当然子蛮不可能会蠢到杀光所谓子其的人。他知道，那些跟随子其的人都是想从中得到好处，这种人根本就是墙头草。一旦子其一倒台，只要子蛮下一道不予追究的王令，这些官员、士族就会全老老实实地跟随子蛮。而且他们还会恨不得子其早死，这样一来，他们就可尽早抽身。

其二，子蛮要作的就是要迅速把子云从月神山的神宫调回都城接任子其的位子。与此同时，子蛮还要告诉子云应该怎么做。要是子云犯子其一样的蠢病，那么子蛮就只能用子莱。可子蛮却从来没想过要子莱接任子其的位子。

第一件事好办。现在比至和比霄全在逍遥城，只要子蛮一声令下，炙日和工之就为毫不顾忌的下手。子蛮调他们两位左将军其一是为了对付羲中，其二就是为了对付比至等人。

子蛮对都城也不用担心，这种事交给柴诺，柴诺必会为子蛮办好。而且子蛮早就在都城内外准备了军队。他可以在一夜之间清除掉都城里子其所有的党羽。柴诺现在手上就有名单，他不用再准备。

　镜花水月47

可是最为难办的却是子云的事。

这其中难办的不仅是如何让子云安全地回到都城，安稳地接管政务。更重要的是，要是子云接替了子其的位子，子莱会怎么想，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子蛮不是没想过子莱会造反，就算子莱不造反，他也会暗中自立。要是子莱真的这样做了，这无疑会让明月国亡国。

要是别人，一定会因此而想成神经病。

可子蛮就是子蛮！

他的儿子们不了解他，可是他却对自己的儿子们极为了解。

老谋深算的子蛮权衡过后，他把子莱这枚棋子放在了两指之间。

有子莱，子云绝对不敢像子其那样发疯。

有子云，子莱就会“看到”机会！

因为不仅是子莱，所有“聪明人”都会以为子蛮这样做是逼不得已。因为谁都知道子蛮和甘氏家庭的“深仇”！

只要有这一点，子莱就会委曲求全。再者说，子莱现在还没有本事更没有时机造反。他造反就是便宜羲中，他造反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子蛮已经摸透了子莱，他是他的儿子。子莱此时纵然有千般委屈和恨，也只能沉默。

等局势安稳后，那么子蛮就有的是办法对付子莱。

儿子在外面为老子拼命，可老子却在暗中算计自己的儿子。

子莱怎么会想得到？

任谁也想不到！

这就是子蛮为什么要先传王令给子莱，给子莱权力。

人有天生的贱病！

患得患失，这就是人性的脆弱！

子蛮玩弄权术这么多年，他对这些了如指掌，堪称绝顶！

派谁去接子云到都城耀环？这本是一件简单而又不简单的事。因为有甘各，甘各就算死也不会出卖子云，因为他们是一体，同荣同生。

可是甘各是个废物，凡是废物都必办不了事，更不要说办大事。

不怕子其，不怕子莱，子蛮反而对甘各这个人头痛不已。

这件事说出去，恐怕连鬼也不信。

可怜只能说可怜！

子蛮可怜。

子其可怜。

子云可怜。

子莱可怜……

本来子蛮谋划得很美。子其必会因为有了疑似储君这个位子而尽全力为子蛮办好差使。这样一来，子蛮就可急事慢办。

可惜子蛮想得好，谋划得也好，但子其让他变成了个可怜的老头。

本来子其想得很美。当了储君，子其即可以显示自己的才干，又可以让子蛮满意，让官员和士族满意，此时正是他立德立威的绝佳时机。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借此机会打击和他作对的兄弟们……

可惜子其想得好，办起事来也“尽心尽力”，但不知道什么在作祟，他变成了可怜得令人骂都懒得骂混蛋。

而最可怜的恐怖就是子莱和子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用这句话来形容他们再贴切不过……

可是可怜的何止他们，还有人可怜得全身冒苦水。

极品人才处处有。

甘阳和甘各就是其中之一。

甘阳这辈子经历了太多事。他有了美人，可是却失去了很多。忍辱偷生地过了这么多年，甘阳是人人眼中没用的东西，可又有谁知道甘阳的为人？内有母老虎，外有恶王，旁有毒狼。甘阳连睡觉都得睁着眼睛。羲妁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美人多薄命，可美人也多坏事。羲妁是个女人，她嫁给了甘阳却一辈子也不了解这个睡在身边的男人。羲妁什么都管，包括该管的和不该管的。娶到羲妁这种女人，甘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镜花水月48

当事情开始后，就永远不会结束。

自从见过嘉亥后，甘阳更加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羲妁不知道此事，甘阳根本没有告诉她。要是羲妁知道了，甘阳真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事。甘阳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子云。从某种程序上来说，甘阳对子云有恨！他这样做其实是为了甘各。他要所有的愤恨通过此事发泄出来。有时候，甘阳甚至想让子蛮知道此事，这样一来，甘阳就可以亲眼看到子蛮痛苦和绝望的样子。

跟随子蛮来逍遥城，甘阳当然知道子蛮带他们来是为了监视他们。他不像比至和几布一样，天天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密谋。他和甘各见面的次数和时间并不多。该说的都说了，何必还要天天商量而更让子蛮猜忌呢？

甘阳这辈子过得即成功又失败，他曾经以为自己最失败的就是生了甘各这个儿子。直到甘阳的女儿要进宫的那天晚上，甘阳才发现原来他唯一的儿子甘各并不是个酒色之徒！

因为想得远，想得周全，甘各才故意变成了人人耻笑的混蛋。

这不容易！

因为甘阳知道要过自己那一关有多难！

从那天晚上后，甘阳再没有管过甘各的事。在见嘉亥的时候，甘阳带上了甘各。从开始到结束，甘各没有说过一句话。等回到了府中，甘各才对甘阳说：“爹！成，我们是为子蛮卖命；不成，我们还是在为子蛮卖命。”

开始甘阳还不知道甘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羲仲死了之后，他才真正明白，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废物”儿子有多厉害！

与羲中合作的事，甘阳全交给了甘各。面对这种大事，甘阳本不应该这样做。可是甘阳就是有这个胆量！他就是要这样逼自己的儿子。要是甘各成就不了此事，他以后也会死在其他事上。

结果，甘各没令甘阳失望。

人有时候没有了退路反而是好事。这样能令人毫无顾忌而本事大增。

甘各面色憔悴，他和废人无异。往子蛮大账走的时候，甘各虽然想着大事，可是他的眼神却很卑微。

从小装到大，甘各活得卑微而郁闷。

与其说甘各是为了保命或是为了成就大事，倒不如说他是为了报仇！他恨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甚至是甘阳和羲妁。

活了这么大，甘各只学会了一件事。既然敢做，就要狠毒到底！

甘阳敢娶羲妁，羲妁敢嫁甘阳，那么他们就要敢再做些别人不敢为之事！

可他们没有，而且那时候甘阳有这个机会，可是他们没有。

被别人欺负、嘲笑了快三十年，甘各因心而病，因病而魔。他知道就算他成功了，他也活不了几年了。他知道，就算他成功了，他保的还是子蛮的儿子。这种痛苦，没有人能体会。

甘各是敬重自己的父亲甘阳，虽然以前人人都说甘阳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是甘各却不这样觉得。

荣华富贵是毒药，要么毒死别人，要么毒死自己，永远别想大家都毒得和睦、快乐！

　镜花水月49

来到大账外面，甘各发着抖跪了下来，他连说话都不利索。

当听到子蛮叫自己进去的时候，甘各刚起来就摔了一跤。甘各从周围人的眼中看到了鄙视和嘲笑，这是他要的，却又是他最恨的！

低着头，用眼角看到了子蛮，甘各远远地跪了下来。

这是子蛮第一次单独召见甘各，以前从来没有。甘各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有。

看着这个将来要辅佐子云的人，子蛮即满意又失望。要是甘各太厉害，子蛮一定会宰了他，可是子蛮又需要有人以后能帮子云。而这样的甘各又有什么用？

废物也有用！

只有用对地方，用对时候。

“各儿，你起来。来，坐到这里来。”子蛮的语气很平和。

甘各犹豫了一下，他低着头站起来，坐了过去。坐是坐好了，可是甘各全身发抖，他的脸色苍白，现在他就差晕过去。

其实甘各并不是完全在演戏，他恨子蛮可他也怕子蛮。这并不是因为甘各做贼心虚更不是因为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他不知道子蛮叫他来做什么，而是因为甘各知道子蛮的本事与权谋。

一个连命都快没有的人，他还会怕什么？

一个人恨极了另一个人，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那个人有能力伤害此人，而受伤的人没办法对付。

甘各和子蛮就是这样。

或许甘各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很敬佩子蛮。

几次想开口，子蛮又都忍住。这样的废物能办成什么事？

为了让甘各不紧张，子蛮亲自倒了杯酒放到甘各面前说：“各儿，你别怕。我找你来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子蛮连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样亲切过。

“谢，谢，大王！”甘各忙端起杯子喝。他本想把酒都喝完，可是酒却酒了他一身。甘各忙放下酒杯，他趴在地上给子蛮磕头说：“大王恕罪！我该死！我该死！”

本来以子蛮的个性，他最讨厌像甘各这样的废物，可是此时他却没有对如此无能的甘各厌恶。他知道甘各变成如此，甘各有不得已的苦衷。

子蛮笑着说：“各儿，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做些事情。现在我明月国正是用人之际，你现在可以为国效力了。”

当什么都不再相信的时候，任何人、任何话都会变得清晰。虽然不知道子蛮这次为什么找自己来，甘各却已经知道他这次死不了。

甘各跪下来说：“我，我没什么本事。我不是不从命，只是怕耽误了大王的大事。”

子蛮说：“你不用怕。既然我叫你来就是知道你定能办好此事。”

甘各说：“我自当为大王誓死效命！”

子蛮说：“你带着王令亲自去月神宫把子云接到都城去。到了都城，你就去找柴诺。接下来的事，子云和柴诺会安排，你只要听他们的便是！”

一切的梦与痴在甘各的身体如闪电一般穿梭！

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当隐隐地感觉到了即将出现的某些事时，这对于甘各来说是一个多少大的嘲讽？

　镜花水月50

可是一切都晚了！

甘各不明白，他死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甘各低着头，全身发抖。｜他不是在演戏而是真情流露。此时各甘真恨不得抓住子蛮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这时甘各突然冷静了！

一切都可能，一切又都不可能！

子蛮什么也没说，就算他说了又能怎样？

甘各突然发现，他差点被子蛮骗了！要是这真是子蛮的诡计，那么他不就真上当了么？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装傻。甘各赶紧说：“大王，我立刻就去月神山。”

子蛮把王令和一面月神令交给甘各说：“此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就连你爹也不能告诉。就算你死了也不能把王令和月神令丢了！”

“是！”

看着甘各走了，子蛮感觉很疲惫。子蛮虽然是明月国的大王，可是他却没有几个能值得信任的人，甚至可以说一个也没有。他有这么多儿子，可是哪一个能让子蛮信任，就连子莱也不能。

甘各的确没有去见甘阳，他不是只子蛮的话，而是知道此事重大，他只能快办而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离开逍遥城的第一天晚上，甘各毫不客气地打开了子蛮的密令。看过了子蛮的密令，甘各就像被抽走灵魂的死尸一样，呆立良久。

这对于甘各来说本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此时对于甘各来说不亚于砒霜、巨毒。

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阴谋，所有的悲苦……这一切的一切在甘各的心头撞击，把甘各撕裂成了碎片。

虽然子蛮没在王令里明说让子云继位，可是谁看了这道王令都会明白子蛮的用心。子蛮要子云回都城接替子其，而且子蛮还告诉子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甘各知道，此次子其定会万劫不复，比氏家族定会被子蛮杀得干干净净！子其倒台了，那么能继承王位的只有三个人。子狂已经几乎没有可能，要是子蛮想传位给子莱，那么子蛮绝对不会起用被贬到月神宫的子云。

从开始到现在，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成了闹剧！

突然，甘各又拿起王令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甘各的眼中闪烁着极为恶毒的凶光，他恶狠狠地说：“子蛮！不管你是为何这样做，这一次你都死定了！你再高明也高明不过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而此时子其在干什么呢？

他在骂人，他在打人，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克制心里的恐慌和不安。子其这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本事面对如今的危局。他一向认为柴诺本事大，可是他现在对柴诺都已经失望。柴诺为子其出的主意，个个不能令子其满意，而他手下官员更是一群没用的猪。

子其在发泄的时候，子某就坐在旁边。

这里除了他们两兄弟，没有外人。因为外人都被子其活活打死了。两名侍女已经被子其打得血肉模糊，她们已经气绝身亡。可是子其还在打。

以前子其因为子某虐待侍女而打骂过子某，可是如今子其却在干着和子某一样卑鄙的事。

　镜花水月51

看着如此凶恶的子其，子某不但不怕，他反而很同情甚至怜悯子其。｜似乎在很久以前，子某还一直希望子其能有今天，他也一直认为子其有本事能治理好明白国。可是子某现在只能在心里冷笑。

“如果要是我，我一定把一切都为父王办得极为妥当！”子某是这样想，而且坚信不已。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是子其该怎么办。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子其还不知道此时的政局有多么凶险，可是子某却知道了。子某深知，要是再这样下去，不仅子其会倒台，就连他自己也要被牵连。因此，子某已经下定决心要赶紧离开都城。子某聪明而且聪明得是时候。他知道自己留在都城即得不到好又很可能会倒大霉，再说凭他的实力根本斗不过子其，与其两面不是人，他又用了以前的那一招，那就是惹不起我躲得起。

子某已经派人给子蛮送去了密折，他恳求子蛮让他去军中效力。虽然觉得自己有本事，可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他在奏折里说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可以为子蛮作些力所能及之事。在这份密折当中，子某还详细禀报了有关子其在都城的所作所为，他为子其开脱。子某这样做当然是表面当好人而其实内心险恶无比。子某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要是在他推算的日子里，子蛮没有让他去逍遥城，那么他就自己去。既然自己没有实差在身，那么子某就有了自便的空间。

子某自以为高明，可这是他的一相情愿。

早在见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