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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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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子真，子莱想起了子蛮、子狂、子其、子冰……
亲人？仇人？
当时恨极杀不快，
事后想及悲泪来。
子莱从腰间取出匕首，他对子真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刀！”
“不！这就是你！子真，这就是你！你要想别人怕你，你要想我明月国列强于世，你就必须足够锋利！”
子真呆呆地看着子莱手中的匕首，他眼中的泪还在，可是表情却庄重起来。
“拿着！”
子真拿过匕首，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用它杀了他！”
“嗯！”
“要是有人欺负明月国呢？”
“我，我就，就杀了他！”
“好！”
“十，十六哥！”
“嗯。”
“舅舅说你会杀我，可你怎么不杀我？”听到子真这样说，子莱心一阵绞痛，他甚至感觉头皮发麻。或许子莱像子真这么大的时候，他也想过这样的事，甚至恨过……
沙场血月17
“子真，我们是兄弟！我不会杀你的。/”
子真想了想说：“舅舅说这话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父王总是对我们说，作兄弟要作好兄弟的本分。”
“你还记得父王吗？”
子真立刻点了点头，可他又摇了摇头。
“你要记住，父王是天下最好的父王！”……
整整一夜，子莱一直不停地教导子真。可子真还是个孩子，最后子真抱着匕首睡着了。
看着子真，子莱默默地想：“子真，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赶紧长大！要是我活着打败了羲中……”
天刚亮，子莱就把柴诺叫了来，他让柴诺把公源留在子真身边。虽然子莱没说这样安排是为什么，可柴诺立刻就明白了子莱的意思。
这次子莱去通州，如果不胜，他就死！
子莱还把柴诺留在了华天城。在柴诺在此调度军需，这样子莱才能放心。
“殿下，老天爷也应该对你好一些了！要是你死在了通州，那该多让人不甘心！”……
柴诺本以为子莱当天就会带兵去通州，可是子莱却要去灵莱山。
此时灵莱山下的临时难民营地改建成了军营。由于这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以前住在这里的难民都已经散去。
和通州的莱泉一样，灵莱山的事已经被百姓传为了神话。
再次来到恶莱谷，却已经是人非而物非。
这块风水宝地已经凋敝了。
再也没有了满山的野果，再也没有了成片的怪鱼，就连灵食草也没了。现在的恶莱谷已经变成了名符其实的险恶之地。
虽然早有人向子莱禀报过此事，可是当真的看到这一切，他还是觉得悲凉无比。
难道这是预兆？
生有生者，而亡者必有征兆？
柴诺看着子莱，看着子莱冰冷的脸，他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本想安慰子莱几句，可是他又能说什么？此时他想到了项兹，要是项兹在就好了，只有项兹说的“鬼话”才有用。
子蛮为什么一直留着项兹？现在柴诺有些体会到子蛮的用意……
子莱心里默默地说：“巨灵神、月神，请保佑我明月国吧！我曾经贪图过王位，若是能保我明月国，我不要王位，就算死了……”
才刚进华天城，就有一群人冲到了子莱的马前。为首的三个人跪在地上痛哭。子莱觉得这三个人有些眼熟，可是却一时想不起他们是谁。
为首的一个人悲愤地说：“殿下！我是达和，殿下还记得我这个罪人么？”
听到达和这个名字，子莱这才想起来。初来华天城时，子莱曾经放过了三个梁州的旧将。此三人便是达和、赵奔和详魁。
赵奔说：“殿下曾经念及旧情放过了我们这些混蛋，说是日后要用人时再让我们立功赎罪。现在殿下回来了，我们只求殿下能让我们从军。为殿下而死，我们才能对得起殿下，对得起梁州的兄弟们！”
详魁没有说话，他只看着子莱。要是子莱不答应，他就准备死。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天。
沙场血月18
子莱下了马，他看着达和他们，冷冷地说了句：“只要不怕死的，才配跟我去。 //”……
第二天，子莱就率领大军前往通州。早在子莱没到幽州前，他就给梁州的右将军左安、太守华和曾雍州右将军许择和太守何望下了军令，让他们准备军马一起攻打通州。
绝华城。
就是在这里，子莱首次与白痕交战。
可是现在绝华城已经名存实亡了。经历连年的战争，绝华城已经变成了荒草丛生的废墟。
枯骨、残兵……
这里依稀还有曾经惨烈的战场的梦魇，曾经、现在、以后都会久久萦绕不去。
站在残破的绝华城的城墙上，子莱远望着通州的方向。这一次子莱终于有了比白痕更强的军力，他终于不再像个孙子一样带兵。可越是这样，子莱越害怕。
因为他知道，这些军队是明月国的命脉！
他比以前更输不起！
他担心的不是吾太、决参和刃绝，更不担心炙日，他怕自己无能。
现在他的身边只有阿丑，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至流、决参等人相助。从都城败走，子莱就是这样一路败到了卫州。
这一次能赢么？
子莱紧紧地握着幽月剑，现在他需要力量，让自己平静的力量……
柴诺就是柴诺，他别的事干不了，卑鄙的事极为内行。
早在子莱决定带兵攻打通州之前，他立刻就派人到通州联络自己的人开始在通州“造谣生事”。柴诺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干这个绝对内行。
白痕真的难，他难就难在，呆在了一个最不该呆的地方。
安逸是双刃剑。
老百姓有饭吃了，他们就不会想以死来谋生。这是白痕的功劳，可他要是不让通州的百姓过好，他更会不安生。
因为早有子莱，现在白痕的功劳却比不了子莱的功劳。
亏就亏在白痕不是明月国的王子，而子莱是！
而且，现在羲中的军队已经打到卫州，这更要命！
这帮了白痕，却也害了白痕。
这样一来，白痕几乎没有了兵源。通州的百姓都在等着子莱，只要子莱来了，他们就跟着子莱去和羲中拼命。
而钱粮呢？
经过上次幽州与子莱的巨大消耗，紧接着白痕一直派军队骚扰幽州等地，他已经难上加难了。
虽然通州现在看上去平静，可是却已经是海啸前的寂静。
柴诺和密探，白痕也有自己人。
他早已经感知到了通州的民心的改变。他甚至知道，很多人在盼望着他投降子莱，否则就是败。
军心已经更加不稳。
早在和子莱对决于绝华城一带时，白痕的军队已经有了异想，现在更是如此。虽然高级将军都是白痕从炽阳国带来的人，可是低级将领全是通州当地的百姓。
他们是明月国的百姓，骨子里流的是明月国的血。
子莱的到来把他们身体里的热血沸腾了……
这次子莱带领三路大军而来，白痕早已经得到了军报。
对于行军打仗，白痕根本不怕外强中干的子莱，他深知子莱的道行根本敌不过自己。
沙场血月19
可是征战比的不仅仅是军力！
现在白痕甚至的些怨恨，他和子莱对决从来没有公平过，无论何时子莱似乎都占了先机，而这个先机是白痕根本对付不了的。
即来，则无畏！
白痕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次他可以真正显示自己的本事，他就是要让子莱知道什么才是真本事！
这次子莱必须赢，白痕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天绝城。
只要子莱打下天绝城，那么他就可以带兵直取混铁城。双方都知道混铁城的重要性，它的重要就是那里的铁矿资源。
可到天绝城下，子莱就得到了一份万十火急的紧急军报。这份军报是决参派人送来的。
承天国的坤止新率骑兵五十万直下明月国。现在决参腹背受敌，他已经丢了两州之地。
明白了！
也不用再明白了！
不管羲中和坤止有没有勾结，这已经不再重要。要是子莱是坤止，他说不定也会干这种卑鄙的事。
明月国已经苟延残喘，是人都会踩上一脚。
和明月国相领的大夏国之所以没有出兵，只因为大夏国是个小国、弱国。在这样皆大欢喜的分地盘的盛宴中，大夏国根本不敢和炽阳国和承天国抢。
如此危急，子莱再不能因通州之乱而拖延。现在再不当机立断，万事皆休。虽然子莱一直从都城败到了卫州，可是这些痛苦的经历却在此时有了关键作用。子莱立刻下了三道军令。
一给决参，要他死守，一定要抵挡住坤止的军队。
二给炙日，他要炙日尽快解决掉正可和翔欲的这支骑兵。之后，立刻前往帮助决参。
三是给雍州右将军许择，他要许择调兵前去增援决参。为了防止白痕从雍州进兵，他还嘱咐许择要留下足够军力在雍州防御。
本来子莱准备三路齐出攻打通州的计划，现在已经实行不了。
而白痕早已经得到了嘉亥派人送来的这个消息。知道此事后，白痕立刻将以前的兵力部署进行了调整。他深知子莱没有胆大而妄为的本事，因此他将抵御许择军的军队调来对付子莱。
可惜，可惜！
或许子莱更应该再想想，若是他是白痕会怎么做？或许子莱应该下令给许择，让他全力而出，尽快突入通州……
可惜子莱没有这样做。他不是没这样想过，而是他不敢这样做。
子莱刚从乐极城出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敢做，那是因为他什么也没有，于是便什么也不顾忌。
可是现在！
他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敢为了。
天绝城和绝华城差不多，稍微比绝华城略大一些，也只是小城一座。可是白痕却带着军队亲自来到了天绝城。
白痕下定决心要在第一战打败子莱。只有这样才能安定军心、民心……
而子莱也必要拿下天绝城，他为的却不是混铁城，而是从士气上溃败白痕的军队……
两军就这样在这个一个破城相遇了。
白痕本以为以子莱的本事和秉性，他必会立刻派兵来攻城。可是令白痕感到奇怪的是，子莱却一连三天都没有出兵。
沙场血月20
子莱是急，可是正是因为曾经惨败在白痕手里过，他才会如此。//
论行事打仗，子莱是比不了白痕，可是他的本事却也是白痕这辈子也比不了的。
那就是卑鄙与险恶！
子莱知道，就算他打败了白痕，他的军队也要受极大的损失。可是子莱还要用这些军队去对付羲中和坤止。
惨就是惨，子莱不仅要打败白痕，而且还要赢得漂亮。
而白痕想的却是，要是赢不了子莱，那他就把子莱拼得变成残废……
子莱终于派军队来攻打天绝城了，可是这一次的攻城却是如此奇怪！
“为国赴难”、“救国救家”、“骨肉同根”、“共除外患”……
在子莱军队中树立起十几面白色的大旗，上面写着斗在的字。所有的旗手全都身穿白衣。
本就肃穆、萧瑟的战场在这些白旗的衬托下更显得悲凉。
没有战鼓声，没有叫喊声！
无声胜有声！
白家军的将士站在城头，他们全都看到了白旗和白旗上写的字。从那些谣言之中，没有人不知道明月国的近况。
明月国！
虽然他们恨那些混蛋官员和士族，可是他们却没有摒弃明月国。
难道叛乱就不是摒弃？
这道理矛盾得混蛋得令人丧气……
现在这些将士终于明白子莱为什么带军队来，他不是来平乱，不是来杀戮，他是来劝降！
他们不是敌人，真正的敌人是羲中！
早在幽州之战的一切又开始在这些将士的心里翻腾……
子莱的军队来是来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攻城。两军就这样对峙了近一个时辰。白痕知道子莱这次又要像上次一样用卑鄙手段来乱人心。
清高之极的白痕没想到，一出手，子莱就用卑鄙之招。
白痕不是没想过用奇兵袭击子莱的军队，可是他得到各路查探的军报后，他没敢这样做。
子莱再没本事，他也打了这么多年，此时他绝对不会让白痕得逞。
这是打得什么鬼仗？
子莱亲自端着酒来到旗手们面前，他哽咽着说：“兄弟们！我子莱谢过了！”说到这里，子莱竟然跪了下去。
旗手们赶紧都跪下，他们看着子莱，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在来之前，子莱亲自挑选了这些旗手。面对他们，子莱没有丝毫的隐瞒，他要他们举旗去送死……
随着一声声雄壮的战鼓声响起，旗手们举着大旗缓步走向了天绝城。当他们来到弓箭射程内，天绝城的将领下令放箭。
一个个旗手倒下，可是白旗却没有倒下……
“骨肉同根、共除外患！……”
随着战鼓声，子莱的军队的将士开始齐声高喊。
双方的将士的眼中都有了泪水，甚至有不少人泪流满面！
渐渐地，白家军的将士不再放箭，他们就看着旗手们举着旗而来。
在正中举着大旗的便是达和。这一次他主动请命来，他知道子莱要的是什么，他也愿意为子莱而死！
终于来到了天绝城下，此时旗手们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他们把白旗立在地上，有人抱着旗杆就这样死了……
沙场血月21
达和身中三箭，白色的衣服上尽是鲜血。他威风凛凛地站在白旗下，拼尽最后一口气大喊：“骨肉同根，共除外患！”随后他死死地抱住了旗杆……
过了不多久，上千名身穿白衣的骑兵从子莱的军中奔出，他们对着天绝城和城外的军营开始地放箭。守兵就以弓箭还击。
可是令白家军将士奇怪的是，这些子莱的白衣骑兵明知道是死，却还是不停地来回地骑马跑着，不停地对城里和军营里放箭……
弓箭射进了城里和军营里。原来这些弓箭的箭头全都被布包好，根本伤不了人。而且在每支弓箭上还都绑着信。
这些信当然全都是劝降信。信的署名就是子莱。
立刻有人把弓箭和信送给了白痕。
自通州旱灾以来，官员不为百姓，百姓无食而乱。我子莱从通州而出，深知百姓疾苦，虽有小为却不能令众兄弟满意。
今领兵而来，不为兄弟自残，只为求诚而出。
今有羲中为祸，只请兄弟们为国而想，共御外贼。
如此危急，诚不能久待。三天内，如兄弟们不弃，请与共生死。
通州王莱
这封信写得很短，可是白痕却看出了子莱的卑鄙。既然这是子莱的奸计，白痕只能用卑鄙对付，可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对付。可就在白痕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子莱却退兵了。在退兵前，子莱派人把已死的将士的尸体带走了。
回到军营后，子莱为这些死去的将士举行了盛大的送葬仪式。现在子莱得到了他所要的东西。
那就是仁至义尽后的慷慨赴死。
当天晚上，子莱就派人带着他的亲笔信去见白痕。其实子莱心里还有着些许的奢望。
那就是白痕能降！
子莱知道白痕是人杰，是人杰就会与众不同。
可子莱哪里知道，通州的顶天将军白痕却是炽阳国的左将军秋然。
当子莱的人见到白痕时，白痕已经下过一条军令。与其说这是一道军令还不如说公告。他告诉手下的将士们，只有自立才可自保，否则又要遭受凌辱，回到以前的不衣不食、无家无依的悲惨日子。
这是白痕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见到了子莱的人，白痕就知道子莱想干什么。此时已经不用再废话，白痕看都没看子莱的信，就把信当着众人的面烧了。他还告诉子莱的人，为了通州的百姓，他绝对不会投降。
可就在当晚，白痕正和林环等几个□□将领商量军情的时候，有人来向白痕禀报，东营的人叛逃。
得知此事白痕和林环都没有觉得惊讶。他们立刻亲自前往城外的东营。
此时东营已经大乱。可乱是乱却不是哗变。已经有一万多白家军的将士弃营而走，他们走之前还给白痕留下了一封信。因为此事，东营有不少将士也想走，可此时东营的军将乔荀已经知道此事，他领着人堵住各处营门。
一边要走，一边要拦，就这样东营大乱。
此真是滑稽之事！
沙场血月22
乔荀气得脸色铁青，本来此事很好办，有将士要叛逃，他完全可以杀光这些有异心的人。 //白家军的军纪一向极为严厉，不要说白家军，哪国的军法不是如此？
可是此时不同。
乔荀想杀，可是却不敢杀。
杀人容易，可是军心却再不能挽回。
他知道，要是他下令杀人，那些想走的将士更会铁了心地要走。现在这些人还在念着白痕的旧情，否则哪会如此冒着身死的风险而这样光明正大地说要走？
刚到东营，林环连忙拉住白痕说：“将军，你可要先想好怎么做！否则……”
不用林环提醒，白痕也知道，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做。身为大将，白痕哪能不知道人心？
人心一变，就如溃堤。
白痕一到，所有的将士都安静了。
这就是威信！
看着这些将士悲苦的脸，白痕极为矛盾。身为武将，哪怕是羲中最信任的武将，他还是钦佩手下的这些想叛逃的将士。
这才是男人，这才叫血性！
可是身为三军之帅，他又恨！他为这些人作了这么多，可是子莱一来，他们就立刻叛乱了。
白痕看着他们却一直没说话，他在等，等这些将士说话。
将士们跪在了白痕面前，一个千长流着泪说：“将军，我们对不起你！可是此时我们要是再和殿下过不去就是对不住我们的父母和亲人。早在殿下在通州时，要不是他，我的家人全都会饿死。现在殿下来了，我们只能跟随殿下去。我们知道将军对我们有恩，可是……”
“将军，让我们走吧！”……
听着这样悲苦的喊声，白痕的心像被针刺一样难受。他知道，要是就让这些人走了，那白家军就完了！
可要是不让他们走，那么白家军也完了！……
此时林环恶狠狠地说：“混蛋！要不是有将军，你和你们的家人早死光了！你们这样对将军，你们还是不是人？将军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知肚明！”
那个千长突然站起来吼：“上次我们去打幽州的时候，兄弟们可没有作任何对不起将军的事！兄弟们拼死而战，算是还了将军的恩。在安平城，死了那么多兄弟，可是城破了，殿下却没死，这是天意！现在我们要还殿下的恩，这有什么错？我们走了也不会来打白家军的兄弟，我们会去打羲中那个混蛋。”
林环抽出刀，他眼睛都红了，“你能当上千长还是将军提拔的！现在你竟然敢这样祸乱军心，我宰了你！”
那个千长大笑着说：“将军杀我好了！你就算杀了我，我还是那句话，我这样做对得起天地！”
林环刚想动手，白痕却拦住了他说：“兄弟们，你们是有血性的汉子！我白痕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早在你们加入白家军的时候就是自愿而来。现在你们想走，我白痕不拦。”他又对林环说：“去下令，凡是想走的，只要不带兵器和钱粮走，就让他们走。但今天晚上不走的，要是再有异心，定杀不饶。”
沙场血月23
林环急躁地说：“将军！”
“不用说了，此事就这样定了。”
林环心想：“我绝对不会去下这样的将令！”他觉得白痕这样做是为了作戏给这些人看。可是白痕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与其让这些人在这里祸乱更多人，不如放他们走。杀是下策，既然如此就再当回好人。
总会有人留下，凡是留下的必定是忠心的！
哪怕只有一个人，白痕也要打下去，让子莱不好过。
就这样，东营的很多将士放下兵器，脱了军衣，他们投奔子莱而去。林环想得好，可惜这种事哪能瞒得住？他不派人传令，可是将士们却会互传。这个消息如风一般传到了西营和南营还有城中。
白家军立时就大乱了。
只一夜，守卫天绝城的白家军就走了一多半。白痕以为愿意留下来的全都是忠心之人，其实他想得好却未必。
早就有柴诺的人混进了白家军。以前白痕在顶天山的时候，白家军根本混不进奸细，可是后来由于征战需要，他需要大量兵源，他不可能能防得住。
而令白痕更不到的是，有不少将士并没有立刻去投靠子莱，因为通州还有家人，他们准备逃往通州安排好家人后再来投靠子莱。
白痕倒霉了，可是子莱却高兴了。
就连子莱都没有想到，白家军的将士会如此拥戴他！
其实子莱哪里知道，发生这种事不仅是因为他的名声，其中也和他在安平城惨败有关系。
那次子莱败得令白家军的将士更加敬佩了。
乱世出奇事，这就是子莱的奇事之一。
从来降将士的口中，子莱得知了天绝城发生的事。本来此时正是子莱带队攻城的大好电动机，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
说好三天就是三天！
可子莱也没有闲着，他当晚就把来降将士中的军官全都找了来。子莱一向是用人就必不疑人，他简短地把现在的军情告诉了这些军官。这些人更加知道了局势的危急。子莱很开明，他告诉这些人，想要去帮决参的就去找决参，想要去帮吾太的可以帮吾太。现在子莱也不管什么军法，只要有人，哪怕是新兵，这就比什么都好。
第二天早上，子莱就把这些归降的将士派往了前线。在他们走之前，子莱还立刻派人给吾太和决参送信，同时他还让这两批军队的将领带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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