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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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恐怕只有地狱才有。

　幽幽之心19

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用一根短竹杆插了个大肉球。　　//他虽长得不高，可是手脚却极长，就好像四根竹杆一般。他脸小，五官也小，还留着山羊胡。他头发不多却扎了个女人才会梳的圆形发髻，一双三角眼闪着贼光，朝天鼻，蛤蟆嘴。

老者说：“环儿说得有理。不过，此时苍云山已对我们无用，谷香村更是如此。就算子莱来查，他也查不到什么。更何况，他的麻烦事极多，他自保都来不及哪会来查谷香村的事？他就算有疑心也无济于事。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区环点了点头说：“大人说得是。”

老者站起来说：“月儿、刃儿、环儿、兽儿，你们都辛苦了。主人刚才还来信夸奖你们。不久主人就会来明月国，到时候，我们可不能一事无成！你们可要尽心尽力为主人办好差事。”

四人一听主人要来，他们个个面有喜色。区月竟然害羞地说：“主人要来，真是太好了！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区刃问：“大人，此次主人是暗中前来，还是？”

老者笑着说：“此事你们就不要管了。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们。”

等区月等人走了，老者想得出了神，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阴毒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子莱等人就起身出发。为了假扮得更像，子莱等人还故意在手、脸上还有衣服上抹了些沙泥。

太阳出来后，天气立刻就开始变得炎热起来。一直走到正午时分，子莱他们还没遇到一个人。又往前走了一个时辰，官道上就出现了死马和官军、叛军的尸体，显然在这里有过战事。从这些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这次战事才发生不到十天。

不多久，官道前面出现了一辆牛车。在牛车旁边有七、八个人骑着马，手舞着长刀高声说笑。这时，这些人也看到了子莱等人，他们立刻变得警觉起来。等子莱他们走近了，子莱才看到牛车旁边躺着两个全身是血的老人。这些人中其中一个人催马来到子莱他们面前，他用刀指着决参说：“你们是哪的？”

由于事前早已商量好，决参就瞪眼说：“你是哪的？”

听到决参这样说，那人就知道决参是个初到云仙郡的外地人，根本不知道云仙郡的情况。这些人佩有腰牌，腰牌之上刻有一个“洪”字。只要看到这个腰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洪家军的人。

那人趾高气扬地说：“我们是洪家军的！”

决参冷笑着说：“我们是石家军的！”

决参只知道石家军是云仙郡实力最强的叛军，可他却不知道，虽都是叛军，石家军和洪家军却是死敌。

那人看了看决参他闪骑的马说：“你们怎么骑的是军马？身上怎么也没戴石家军的腰牌？”

决参当然不知道，凡是石家军的人，他们的腰间都会有木制的刻有“石”字的腰牌。他自称是石家军的人，可是却立刻就被识破。

　幽幽之心20

云仙郡叛军众多，各个叛军大多会以佩戴腰牌的方式以表明自己的身份，否则时常会出现杀错人的事。//叛军之间都有默契，除了是死敌之外，他们都不会轻易冒充其他叛军，毕竟他们共同的敌人是官军。

决参听了也不慌张，他撇了撇嘴说：“老子们不高兴随手杀了几个官军，抢了他们的马，怎么不行么？难道非要有腰牌才是石家军的人么？”

那人冷笑着说：“石家军的人个个都是饭桶，他们听到官军两个字都会尿裤子！你们没有腰牌不是官军就是奸细！”

既然对方已经怀疑，此时如果不先下手，他们也会下手。再说这里的叛军不多，对付这些人，决参可毫无问题。要是事情一拖延，来了其他叛军，事情就更难办了。决参不再废话，他催马就冲向了那人。

那人也催马冲了过来，他还说：“就知道你们是奸细！”

可他哪里会是决参的对手？

决参轻易地躲过了那人砍来的一刀，他抽出匕首刺进了那人的胸口，他随手把那人的刀夺了过来。那人立刻栽倒在地死了。

决参对那些叛军说：“来！来！来！你们都来！今天老子要杀个痛快！”

那几个洪家军的人高喊着催马就扑向了决参。

那三个士兵想过去帮忙却被子莱拦住了。子莱知道决参的本事，他完全能对付得了那些叛军。现在子莱只有三个兵，他也不愿他们轻易送命。

决参从马上飞身而起和那几个人杀在了一起。不到片刻，那几个洪家军的叛军就都死在了决参手里。

子莱过去查看后才知道，那对老夫妇已经死了。

子莱等人换了马又拿了兵器，他们还各自取了一枚洪家军的腰牌，继续往前走。子莱和决参哪里知道，他们在和那几个洪家军的人打斗的时候，有人正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

子莱他们没走多远，前面官道上就跑来了十几匹快马。从这些人所穿的衣服来看，他们都是叛军。

很快，这队人马就来到了子莱他们面前。这些人一字排开拦住了子莱他们的去路。这次决参学聪明了，他看到这些人的腰间都戴有“石”字的腰牌。这些叛军和刚才那几个洪家军的人明显不同。这倒不是说他们的穿着不一样，而是明显看得出这几个人有些正气。他们没有像那些洪家军那样嚣张跋扈。

为首的是一个黑面大汉。虽然他穿的只是粗布的破旧衣服，可是他的眉宇之间透出威严与沉着。

子莱觉得奇怪的是，他总觉得这个黑面大汉有些眼熟，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黑面大汉看了看子莱他们，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领头的决参身上。他向决参抱拳说：“兄弟是哪里的？”

既然此人客气，决参也就抱拳说：“原来是石家军的兄弟，我们是洪家军的。”

黑面大汉冷冷地打量着决参他们，过了一会他才笑着说：“你们真是洪家军的人？”

　幽幽之心21

决参说：“怎么，兄弟不信么？”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腰牌。//　//

黑面大汉冷笑着说：“刚才你们和洪家军的人厮杀的时候，我全都看到。你们的腰牌是刚才抢来的！你们开始骑的都是军马，你们现在骑的马也是刚换的！我看你们不是官军就是奸细！”

黑面大汉说的和洪家军的人说的一样。决参心想：“看来假扮叛军也不容易，一连两次我们都被识破。”

可决参知道，就算被识破，他现在也只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叛军，绝对不能气短。他咬着牙说：“你说我是官军，我还说你是官军！老子最恨的就是官军，否则也不会造反！既然说不到一起去，我们就来比比。谁活下来谁是英雄。与其说废话还不如动手痛快！”

可是那个黑面大汉却笑着说：“兄弟你急什么？我只是试探试探你，你还当真了？现在外面官军派出的奸细极多，我不得不防。刚才兄弟你和洪家军打斗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兄弟身手不凡，我十分佩服。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道兄弟赏不赏这个脸？”

决参说：“你不是说我是奸细么，我们如何能作得了朋友？”

黑面大汉说：“我长年与官军打交道，他们有多大本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兄弟不会是官军，更不可能是奸细。既然我们同是友军，为何不能作个朋友？”

虽然黑面大汉说得好听，可决参此时早已经有了杀心，但他却笑着说：“既然兄弟有此心，我也不好推辞。”

正在决参想出手的时候，从官道上又飞奔而来一队人马。这支人马少说有上百人。决参现在后悔为什么不早动手，现在他再想动手也晚了。要是只有决参一个人，他怎么也能跑得了。可是现在他还要保护子莱。决参现在只有以静制动，再说这个黑面大汉还没有敌意。

来的这支人马也是石家军的人。

带领这支队伍的是个瘦小个。他满头是汗，神情紧张。

瘦小个对黑面大汉耳语了几句。黑面大汉听了，他的脸色就变了，他大声说：“好个洪色，他竟然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这次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黑面大汉对决参抱拳说：“本当与兄弟详谈，可是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办。日后，兄弟如果有空可到紫云山上去找我。我叫石二，我大哥石一是紫云山的乐极王，他最喜欢和兄弟这样的高人作朋友。敢问兄弟大名？”

听到石二这个名字，子莱低了头，他故意往别处看。

决参听到石二说要走，他十分高兴，他笑着说：“原来是石二兄弟，我早闻大名！我名叫叁开。日后，我定当上山拜会！”

“后会有期！”石二拨转马头说：“走，我们回山！”

可这时那个瘦小个却说：“等等！”他催马往子莱身前走了过去。

石二疑惑地说：“小五子，你作什么？”

石五死死地盯着子莱，就像随时会发疯！

　幽幽之心22

他突然跳下马来指着子莱，他想说话，可是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过了一会，他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二，二，二哥，他，他，他……”他急得一脸通红，他一兴奋就结巴根本就说不了话。

石二生气地说：“有屁快放！”

决参虽然不知道内情，可他猜出石五已经认出了子莱，但他奇怪石五怎么会认出子莱来，他又为什么会如此焦急。决参已经准备随时出手。

石五急得直跺脚，他突然跪倒在子莱马前痛哭了起来。

石二气得大叫：“石五，你发什么疯？难道是沙子进脑了不成？快给老子滚起来！”

石五哭着对石二喊：“他，他，他是殿，殿下！”

黑面大汉一听，他整个人僵在了马上。他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子莱，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他跳下马跑到子莱马前跪倒在地说：“殿下！殿下！你真的是殿下！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真该死！我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殿下。要不是小五子认出你来，我，我，我……”

所有人都惊呆了，决参还奇怪，石二和石五是不是疯了！

早在石二自报姓名的时候，子莱已经想起了这个人。他本不希望石二和石五能认出自己。

现在子莱想躲也躲不了，他只得跳下马来去扶石二和石五说：“快起来！快起来！”

石二和石五以前是乐极城的老百姓，他们是亲兄弟。石二和石五家里一共有六兄妹。虽然姓石，可是他们却和石成并没有血缘关系。石二的爹□□大字不识一个，于是用数字从一到六给他的孩子们取名。从子莱到乐极城的那一天起，他就把所带来的钱币全用在了乐极城的百姓身上。虽然子莱在王室中是最寒酸、穷困的王子，可他终有些积蓄。后来，子莱干脆把带来的所有钱币和贵重物品全给了司长石成，要他酌情以用。乐极城里很多百姓都受过子莱的恩惠，他们就是靠这笔钱而活了下来。凡是离开乐极城另谋生路的百姓，子莱都会要石成派送些钱、粮以作接济。石二家更不例外。早在三年前，也就是子莱到乐极城的第二年，□□身染重病一病不起。石一等人都是孝子，乐极城十分贫瘠，而他们家更是穷困潦倒，他们根本没钱请大夫买药给□□治病。一直以来都是子莱在贴补石家，他还帮助石一等人给□□看病、安葬。自从□□死后，石家兄妹就决定出去另寻生路，可是他们在外地根本没有亲友，子莱知道后还特地多给了他们钱粮。可以说，石氏兄妹能活下来，子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事过境迁已有三年，再加上那时候乐极城人多，石二整个人的气势有了很大的改变，因此子莱并没有立刻想起石氏兄弟来。

无论是子莱还是石氏兄弟，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

　幽幽之心23

以前他们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穷苦百姓，而现在，他们一个是“流民”而另一个却是叛军头领。

这真是事事难料，百转千回。

因为太过欣喜，石二和石五都是极有情义，他们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王子和叛军可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虽然子莱百感交集，可是他却没忘了这一点。他的心里极为复杂。想想当年，看看现在，子莱心里不是滋味。

石家军的人议论纷纷，他们听到石二、石五称子莱为殿下，有些人就猜出子莱的身份。子莱在通州的名声极好，再加上石家军中的很多头领都来自乐极城，这些人早就知道子莱，而且不少人对子莱极为敬佩。

哭了好一阵，石氏兄弟才止住了悲声。石二抓着子莱的袖子说：“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石伯呢？他怎么没跟随着殿下？”

子莱能怎么说，难道真说他是专程来云仙郡赈灾，专门是来剿灭石家军的么？

决参看着石氏兄弟，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石氏兄弟是极得情义之人，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与子莱现在已经是死敌。日后，不是他们杀了子莱，就是子莱杀了他们。

子莱把乐极城发生沙暴的事告诉了他们，可是他却只字未提他来云仙郡的目的。

石二听了感叹着说：“这都是命！殿下为何会突然来云仙郡？”

子莱说：“叁开他们都是流沙城的灾民，我正想回都城，半路遇到他们，于是就结伴而行。没想到在此地遇到了你们。”

决参看着子莱和石二都头大，他觉得此事算是明月国开国以来最滑稽、可笑之事。

听到子莱这样说，决参趁机给那三个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三个士兵本就十分惊讶，看到决参给他们使眼色，他们就更加“惊讶”了。

石二想了想说：“殿下就这样回都城恐怖凶多吉少！”

石氏兄妹本来有六人，其中二人被贵族逼死，妹妹被官军奸杀。石氏一门与官府有了刻骨深仇，自此他们开始造反。不到二年时间，石氏兄弟就开创出了一番不小的事业。在云仙郡的各支叛军中就属石家军的实力最强。石一自封乐极王盘踞在紫云山，人马有七万之多。石二作为石家军的大将军，他的地位仅次于石一。长年征战再加上有了一定地位，石二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再不是那个只知道种田，干苦力活的老百姓。

现在石二清醒了，他知道今日已不同往日，此时他和子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仇敌。

子莱说：“我终是要回都城的。我在这里呆了五年，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石五着急地说：“殿下，你跟我们去紫云山吧。我们兄弟深受殿下大恩，一直想求报答可是没有机会。现在正好，我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殿下！”石五不像石一和石二，他没有心眼，人也极憨厚、老实。他巴不得子莱能去紫云山，却没想到子莱是明月国的王子。

　幽幽之心24

子莱说：“小五子的心意我心领了。　/可我还要赶紧回去。”

子莱想走，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子莱本以为以石二的个性，他会放自己走，可是石二却说：“既然能在这里和殿下相遇，还请殿下成全我们兄弟。紫云山虽然比不了王宫，可却是个自在之处。我们绝对不会委屈殿下。”

决参一看这情形，他心想：“完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要是真去了紫云山那就什么都完了。怎么一离开流沙城就到处遇到倒霉事？”

石二对决参说：“叁开兄弟，你也和我们一起上山吧。与其在外面奔波被官军欺负，还不如到紫云山上和兄弟们快快活活地过日子。以兄弟你的本事，我大哥绝对不会亏待你。”

决参跟着子莱这么久，他也学了些本事。他知道他现已经没有机会和子莱谋划，只能各自盘算。决参想：“如果子莱没去紫云山，这当然最好。如果子莱真迫不得已去了，那有我在，殿下多少要安全一些。”想到这里，决参哈哈大笑说：“既然石二兄弟这样看得起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活不下去了，我就去紫去山陪兄弟闯闯！”

其他三个士兵也跟着叫了起来说：“反了！反了！老子受的苦够多了。与其被饿死，还不如反他娘的！”

石二高兴地说：“好！好！有兄弟们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他又问子莱说：“那殿下愿不愿和我们去紫云山？”

与其说这是在询问子莱，倒不如说石二话里有话。子莱哪能听不明白，他笑着说：“我还是那句话，我得先回都城。”

石二说：“这样吧。殿下现在暂时和我们一起上山。等见过大哥后，殿下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们兄弟绝不阻拦。大哥一直挂念着殿下，还请殿下念在以前的旧情上，不要推辞。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殿下就算要回都城，路上也需要有人保护。如果殿下想走，我派些兄弟护送殿下，绝对不会耽误殿下的事，也绝对不会连累殿下。”

子莱却说：“兄弟能这样说，也没枉费我们昔日的情义。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去紫云山。”

石五祈求说：“殿下，你就去吧！要是大哥知道了，我们却没把殿下请上山去，他非打死我不可！”

子莱冷冷地说：“就算只是去吃饭、喝酒也不行！如果你们非要我上山，除非是把我给杀了。”子莱知道再说下去，越来越说不清。还不如现在就翻脸，说不定石二等人会让他走。

石五跳起来说：“你是殿下！就算死也是我们的殿下！我们怎么会害你？要不然，我们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么？我知道殿下看不起我们。要是能有口饭吃，谁会愿意当土匪？我们都想过安生日子！可老天爷不让我们过，官府不让我们过！”

听着石五的话，子莱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这很滑稽，更是悲剧！

　幽幽之心25

子莱也不再理会石二等人，他转身就走。/他本想上马先走，这样也省得在这里纠缠。

再这样下去会坏了子莱的大事！

子莱何尝不想好好和石氏兄弟相谈？如果能说服石家兄弟，那岂不是极好之事？可是他哪能不知道，这已无可能。如果百姓们都怨恨朝廷、官府，天不下雨，又无水、粮，就算石氏兄弟不叛乱，还会有其他更多的老百姓聚众叛乱。

石二走上前去，他照着子莱后颈打了一拳，子莱立时被打晕了过去。石五惊讶地说：“二哥，你这是作什么？”石二扶住子莱，他把子莱放到马背上，随后翻身上马说：“我们立刻回山！”

怕什么来什么！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决参此时想变也变不了。他本希望石二会放子莱走，这样就算他上了紫云山也可以想办法逃出去。决参现在也只能走了步看一步。

就这样，这些人带着子莱到了紫云山。

紫云山远没有苍云山那样广阔却有着得天独厚的地形。这里山势险要，到处都是险谷、峭壁，实是个易难攻的好所地。紫云山自古就出乱民。

自明月国开国之日起，凡通州遇到大的天灾，一旦有民变，紫云山便是首当其冲的叛军、流寇聚集之地。

紫云山不仅地形险要，而且过了紫云山便是云仙城，这其间尽是广袤平原。因此对于云仙城来说根本无险可守，可以说一旦得有紫云山，那么云仙城就成了盘中之肉。

在来紫云山的路上，子莱就已经醒了，可是他不再反抗。石二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反倒是石五一直向子莱说好话，要子莱不要生气，不要怪罪他们。子莱只能和颜以对。看到子莱如此，石五这才放下心来。

子莱在流沙郡的所作所为还没有传流到云仙郡，石二等人根本不知道。再者，力仁从来没有派兵协助驻守云仙郡的军将孟破剿匪，他们一直都各自为战。因此，石氏兄弟并没有对流沙城之事太过关注。在石二、石五看来，子莱依旧是那个被流放的王子。如若他们知道子莱来云仙郡的真实目的，那子莱的境地会更为微妙。

来到紫云山，子莱一路以来一直在仔细地观察。在乐极城的五年中，子莱虽然从未参加过战事，更没有领军、征讨过，可是他看了很多有关军事的书籍。

没有千军万马，子莱就用沙土为兵，石子为将自己操练，行军布阵。

子莱自小就爱玩这种游戏，因为儿时没有玩伴，他就只能自己玩乐。他一直对统军、征战极有兴趣。

就如同有人爱女色，有人爱钱财一样。

有意思的是，虽然他的父王子蛮一直推崇武、力，可以子莱却对这方面的兴趣索然。他一直认为那是莽夫所为。

但事情总会有改观。经过谷香村的事之后，子莱才知道瘦弱无能根本无法立足于世。如果他自己有些本事，就不会看着别人厮杀而自己不能出半分力。

　幽幽之心26

累赘！

没有本事，不仅会成为自己的累赘而且还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千军万马是一种境界，而独善其身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境界？

以前，子莱的确看不起只知武力的莽夫，可现在他不再这样想。

山中各处险要之处都设有岗哨。子莱等人每经过一处岗哨，哨兵就会以哨声传报。

子莱发现这些哨声都一模一样，想是这种哨声表示一种信息。

这些岗哨的设置也算合理、缜密，可是子莱却发现其中有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这些岗哨相互不能接应，个个都是各自为战。

虽然岗哨之职也就是巡查、报信，但如遇有强敌，那些这些岗哨就形如虚设。这些岗哨虽然所在之处的地势都很险要，可是却最易遭受夜袭。

子莱不由地想：“如果我是石一，我一定把这些岗哨改建为据点。以之牵制、袭扰来敌。就算来敌把这些据点一个个攻破，他也无力再打下山中的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