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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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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那个孩子终于说话了。
迪亚？
决参听了觉得这个名字十分怪异，吾太也觉得怪异。
子莱笑着说：“你不饿么，怎么什么也不吃？”
迪亚冷冷地说：“这不是我的东西，就算饿死我也不吃！”
决参奇怪地说：“难道偷来的东西就是你的？”
迪亚说：“我没有偷！”
吾太说：“你是说那个人骗了我们？”
迪亚却没有回答吾太的话。
决参说：“要不要抓那个人来问问？我看他不会是个好东西。我们不能就这样被那个混蛋骗了！”
子莱说：“不用了。这是小事。就算他骗了我们也算了。”
迪亚突然说：“我不要吃你们的东西，可你们能不能借我一样东西？”
这个孩子很奇怪，他的脾气、秉性非同常人。
子莱笑着说：“你想借什么？”
迪亚指着吾太腰间的配刀说：“我要这个！”
子莱他们三人个个聪明，他们当然知道迪亚借刀要作什么。
吾太把刀放到迪亚面前说：“就算借给你，你会用么？”
迪亚二话不说，他抓起桌上的刀就走。可是刀太沉，他的身体太消瘦，迪亚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决参把迪亚手里的刀抢了去，他把刀扔给吾太说：“你这只死耗子，是疯了不成？”
苍之眼35
他对迪亚说：“你这样也想去杀人？你连自己都杀不了！给我坐回去吃饭！”决参像教训孩子一样教训迪亚。 /
可迪亚不是个孩子！
迪亚恶狠狠地看着决参说：“把刀给我！”
决参刚想说话，子莱笑着对迪亚说：“你要是告诉我，你要刀作什么，我就把刀借给你。”
迪亚说：“报仇！”
子莱还真把吾太的刀交给了迪亚，他说：“报了仇以后呢？”
迪亚双手紧紧地抓着刀，他生怕又被决参抢了去。可是听到子莱的话，迪亚显得有些不安。这时候的他才像个十五、六岁大的孩子。
子莱笑着说：“要是杀人能解决问题，那世上的人岂不是死光了？”子莱虽然这样说，可他今天作的事却截然相反！
迪亚呆呆地看着子莱，他突然把刀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决参要去抓迪亚，可是子莱却拦住了他说：“让他去！我们谁都拦不住他。”
决参说：“这孩子可真够怪的！他比殿下你都怪！”
吾太说：“你这话有到理！这孩子非同常人，日后必有大成！”
决参说：“你那双耗子眼还真毒，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对子莱说：“殿下，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依我看，他现在一定无人照顾，不如我们把他留下。有我和吾太教他，再有殿下辅导，他日后必能成大事。”
子莱却说：“有些人留不住。”
吾太说：“我看殿下这话说得不对！他终不过是个孩子。”
子莱说：“吾太你让人带他出府，别让兄弟们为难他。”
吾太只得站起来说：“哎！说实在的，那孩子挺可怜的！”说完，他走出了屋子。
由于有吾太的吩咐，迪亚很顺利地出了将军府。
街上冷冷清清，虽然没有□□，可是因为孟破一家被杀，百姓都不敢上街。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各家的烟囱都冒出缕缕炊烟。月色之下的云仙城幽静而详和。
街上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迪亚愣愣地看着前方，他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着。
饿是一种罪过，更是一种煎熬！
闻着饭菜的香味，迪亚的肚子就像打鼓一样响了起来。他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从大街到小巷，迪亚走路的姿势没有变过，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无喜无悲，无爱无恨，空洞如死！他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走在无尽的阴暗之中。
前面幽暗的路似乎没有尽头，越走越远，越走越黑暗。
走过几条街和小巷子，迪亚停在了一家小店铺旁。
店铺里灯火通明，柜台上放着油光发亮，香喷喷的烧鸡和烤肉，还有一大筐白面馒头。
一个男人正坐在柜台后面痛苦地呻吟着。他受伤的左耳已经被包扎好，脸上还残留着血。他恶骂说：“那个小畜生！要是被我抓到，我非打死他不可！”
他的旁边坐了个浓擦艳抹的女人。她脸上的不是粉，是壳！要是把这个女人脸上的粉搓下来，说不定可以装一盆子。
苍之眼36
她一边驱赶着苍蝇一边说：“我早说过那个野种不是个好东西！这次你没被大人杀了，你算是捡了条命来！现在他住在将军府里，要是他向大人告你的状，你还能活么？今天孟破大人的全家都被杀了，就你这条狗命又算得了什么？你那个妹妹就是个十足的荡妇！她和多少男人好过？谁知道她和哪个男人乱搞生出了那个野种！一看就知道那个野种是个刻薄相。 //你爹你妈都是被他克死的！你那两个哥哥也是为他而死！我早说过不能把那个野种留在家里，可你偏偏不听！这下可好，你算相信我的话了吧？迟早一天，我们都会被那个野种害死！”
那个男人说：“你说够了没有？你天天就知道罗嗦，你为什么不早把他弄走？你说我妹妹是个荡妇，你看看你的样子，你才是个十足的荡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作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老子还没死！谁叫你不给他饭吃？就是养条狗也要每天给块骨头！你天天让他干那么多活，给他个馒头会死么？要不是他饿疯了，会拿这里的东西么？你这个恶婆娘！我迟早一天会被你害死！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死！我死了，你就好和别的男人快活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可别把我逼急了！我要是急了，我就把你们这些狗男女全都杀了！”
那个女人指着那个男人大骂：“你放屁！老娘什么时候偷人了？你自己不是个男人还有脸说我？你连块臭肉都不如！”……
两个人指着对方破口大骂起来。
迪亚站在门边愣愣地看着他们，他的眼角流下了一颗晶莹的泪水……
从小迪亚就被骂是野种。他仍清楚地记得他的母亲抱着他被人打骂时的情景。虽然那时候他还小，可是他死也不会忘记！在他印象中，他的母亲是那样的美丽、温柔，她是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可惜她死了，在迪亚十岁那年，她跳河自尽。她受不了屈辱，最终她选择了死，也就留下了迪亚一个人。母亲被从河里捞起时，迪亚就在她身边。那张苍白而痛哭的脸烙印在了迪亚的心中。虽然还有亲人，可是迪亚过得更加艰难。没有家人把迪亚当成亲人。他的祖父母从来不管迪亚，他们恨他败坏了家族的名声。因为愤懑，他们先后病死。迪亚的三个舅父天天虐待、打骂迪亚，恨不得他早死。二个舅父因为怪病也先后死去，剩下的这个就是追打迪亚的那个人。
迪亚的母亲到死也没告诉他的生父是谁。谁也不知道，于是迪亚的母亲成了荡妇。
从出生那一天起，迪亚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无数看到自己的母亲哭泣，无数次被人打骂。他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件奇事。
迪亚默默地转过身，他来到了后面的厨房。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因为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年。
厨房里没有点灯，很阴暗。
苍之眼37
迪亚走到了放着菜刀的案板前，他呆呆地看着那刀菜刀，过了许久，他慢慢地拿起了那把菜刀。 //
他们一边谩骂一边扭打，柜台上的烧鸡和馒头滚落一地。他们宁愿把这些东西喂狗都不给迪亚吃。
可是打着打着，那个女人突然惊叫起来。她看到了迪亚。
迪亚手拿着菜刀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那眼神无喜无悲，无爱无恨，空洞如死！
他就像在看两个死人一样看着他们。
现在的迪亚就像一个从黑暗之中走出的死神，他不仅要人性命还要把人的灵魂碾碎！
那个男人开始也吓了一跳，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虽然迪亚手里拿着刀，可是他根本不怕他。
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你这个野种！今天你差点害死我！我非打死你不可！”他说着就拿起柜台上的棍子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说：“打死他！”
迪亚冷冷地说：“我不是野种！”
那个男人举起棍子狠狠地朝迪亚的头打了下去。
迪亚没有躲让，这一棍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头上。
鲜血从迪亚的额头流了下来，渐渐流满了他的脸。
骇人的鲜血，如死的眼神！
迪亚就像个没有知觉的幽魂，呆滞而令人胆寒！
他没有叫痛，甚至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地改变！
就这样，他拿着刀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个男人再不敢打迪亚，他吓得倒退了两步。那个女人抢过男人手中的棍子，她走到迪亚面前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你这个野种就是欠打！”
一棍下去，迪亚的脸被打破，肿了起来。
那个女人又举起棍子，她还想打迪亚。
“我不是野种！”
一刀！
一切似乎瞬间凝固了！
那个女人举着棍子愣在了那里。
由于那个男人站在女人的身后，他没有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看到了迪亚手里着的菜刀上沾满了血。
那个女人一步步开始往后退，男人赶紧扶住了她。可他看到了迪亚。正是看到了迪亚，他吓得坐到了地上。
血！
是的，就是血！
迪亚满脸满身都是鲜血！
地上也流满了鲜血。
男人抬起手，他的手上也沾满了血。他看到自己的女人的胸口和肚子上有一条手臂长的伤口。她的五脏六腑流了出来，掉到了地上。她极力地大口喘着气，那声音可怕之极，就像地狱之鬼渴求活气一般。
迪亚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他一步步往前走。
男人吓得屎尿齐流，他扔开女人倒着往后爬。他想说话，可是嘴巴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他想站起来跑，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站起来。此时的他已经被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终，他已无处可退，无处可躲！
迪亚站在男人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他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菜刀。
男人想喊叫，可是这时他看到一团幽暗的烟雾在迪亚身上慢慢升腾而出。烟雾很快就蔓延到了整间屋子。
苍之眼38
男人感觉全身就像被无数只毒虫吸食一样，他的灵魂也被无数只幽灵啃食。/这灵与肉的双重极至的痛苦，把男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是世上最极致的折磨！
这是世上最极致的痛苦！
突然幽暗的烟雾瞬间消失不见！
一切都平静了。
男人睁大着双眼，他惊恐地看着前方。
他的身体被一刀切开，鲜血流了一地。可是他的身体里却没有内脏，只有血水。
过了许久之后。
“当啷！”
迪亚默默地转过身，走到了柜台前。
地上是油光发亮的烧鸡、烧肉和白面馒头。
迪亚慢慢地坐到地上，他伸手拿起了一个馒头。他的手上沾满鲜血，血也沾到了馒头上。
迪亚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泪水却奔涌而出。
他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可是泪水却不停地流着。他身发抖，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可是他还在不停地吃着馒头……
最终迪亚再也忍受不了，他痛苦地喊叫了起来。
那是几世的悲与怨！
这时的迪亚才像个人，可这时的他却是连自己都不能面对的悲剧。
此时迪亚已经换了套干净衣服，他把柜台里所有的钱币都放到了包裹里。所有的食物他一点也没留下，他全带走了。
他举着油灯走到门口。
油灯掉落到地上，地上腾起火苗。火越烧越大，可是此时屋中却没有了迪亚的身影。
走在清冷的街上，迪亚的眼神还是那样。
无喜无悲，无爱无恨，空洞如死！
将军府中的死尸已经全部被抬走，鲜血也都被冲刷干净。府内外站满了士兵，一队队的巡逻队不时地回来巡视。
子莱坐在桌边看书，决参和吾太坐在他的身边。
决参生气地说：“殿下，你现在还有心情看书？说不定晚上就有人来杀我们！你今天作得这么绝，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那些狗官！反正迟早会被你宰了，他们说不定会发疯式来报复！”
子莱连头都没抬说：“有你和吾太在，我还怕什么？他们虽然是狗官，可我不能杀了他们，我以后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吾太说：“这怎么能行？狗官就要杀！虽然杀不光，但有一个就要杀一个！”
子莱说：“杀光了他们，谁给我们办事？你吾太要是能把我要作的事都办好，我就杀光了他们。”
决参对吾太说：“你这只耗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除了会杀人还你会作什么？治国的道理你懂么？你也就懂得些男盗女娼！”
吾太说：“你个绿毛乌龟！我看你连男盗女娼都不懂！你要是厉害你就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赈灾，如何平乱？”说到平乱这两个字，吾太骂自己说：“我可真是猪狗不如！前几天我还是石家军的将军现在却成了官府的走狗了！你说我这不是犯贱么？”
决参大笑着说：“你是犯贱！而且贱得天下无双、世上第一！”
“你才是天下第一王八！绿毛龟！”吾太毫不示弱。
苍之眼39
子莱把书扔到一边说：“吾太你来帮我的意思，我再明白不过。 /可有些事急不来。就算我们杀光了狗官也没用。我明月国代代都有狗官，只是此时多了些而已。狗官也有狗官的好处，狗官也有狗官的妙用。你要用得好，他们有时候反而能成为好官。”
吾太说：“狗官就是狗官！难道还会突然变了不成？”
子莱说：“你怕不怕死？”
吾太说：“当然怕死！谁会以死为乐？”
子莱说：“狗官更怕死！只要你以死相逼，他们就能干出些事来。最差的，他也会来和你拼命。”
吾太说：“这也算好官，这也能算好事？”
子莱说：“事事不得圆满！要是事事都圆满了，那我们岂不是什么也不用干了？”
决参说：“殿下，你用不着和吾太废话！他什么都不懂。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可得好好谋划。要是现在都城里知道了你的事，我们的好日子就不多了。”
子莱说：“按我推算，还有一个多月父王就会知道我的事。”
决参说：“日子过得真他娘得快！殿下，你可要好好想想，我可不想跟着你无缘无故地冤死！”
子莱说：“我也不想，可是走上这条路。我们没有退路。”
吾太听了觉得糊涂，他说：“什么冤死？你们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子莱就把月神令等事简要地告诉了吾太。吾太听了惊讶地说：“殿下，我看你是疯了！决参也疯了！我要早知道我早跑了，这事很快就会败露，到时候，我们三个人全都会被宰了！”
决参冷笑着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你反正自己也说自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你现在就跑，我决参绝对不会看不起你！你还去当你的将军，过你的逍遥日子去！”
吾太点了点头说：“你说话虽然比狗屁还要臭，可是却很有道理！”
子莱说：“你们别吵了！有说这些屁话的时候，还不如说些正事！”
吾太说：“那就说正事好了！”
子莱说：“我们要想都不死，只有一条路，就是真的帮我父王平定通州的局势。不过我们也不能等死，要是父王真要杀我们，我们就只有跑。我这样说就是给你们交个底，省得你们以后天天为此事吵个不停。”
吾太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就把通州占了。我也不造反，也不让人杀了我。”
决参说：“有理！耗子说得有理！”
子莱说：“如果我要真那样作，我明月国就完了。父王会举全国之兵来打我。其他各国早就对我明月国有野心，要是此时外国借机攻打，不要说我连通州都占不了，我自己的命也会没了。我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决参说：“名声这东西比狗屁还不值！”
子莱说：“可要是没有名声，你什么事也作不成！你们想到的，我都想过，此事万万不行！你们都别再劝我。”
话里有话！
吾太和决参对看了一眼，他们都笑了。
苍之眼40
子莱笑着说：“你们笑什么？想过并不是说就有这个念头！”
决参说：“那是！那是！殿下怎么会造反？要造反也是你那些兄弟们！”
吾太说：“既然殿下说要平定通州的局势，我们就得快！此事别人拖得，我们却拖不得！”
决参说：“虽然我们手下虽然有了六千多人，可是用这些人来作事却远远不够。// 那些官员虽然表面逢迎殿下，可实际上却人面兽心。他们只要不坏我们的事，我们就算是万幸。现在无非就是平乱和赈灾两件事。虽然云仙郡比流沙郡的灾情要好得多，可是此地一定依旧是缺粮无雨。长此下去，我们怎么平乱也平不了。”
子莱说：“决参说得好。只要我们先赈济好灾民，那么平乱的事就好办。就算我们现在把洪家军剿灭也无济于事。”
决参说：“可现在我们到哪里去筹粮？通州应该各处缺粮，从处地调粮绝无可能。就算各州的官员相信殿下，可他们绝对不会相助。孟破就是极好的佐证！”
吾太说：“就算筹粮，我们也要有人去办。我是不放心那些官员，要是殿下下令，倒霉的还是老百姓！好在我们还有六千人，殿下选些人封些官员便是！虽然他们大字不识几个，可是作事都凭良心，而且对殿下又忠心。用他们绝对比用那些混蛋要好！”
子莱却摆手说：“此事万万不行！这样作会坏了大事！他们虽然现在都已经是官军，可是在其他人眼中他们还是叛军。我把他们当自己人看，可别人不会，特别是各地的官员。我就算封了他们的官，派他们到各地去赈灾，他们不仅办不好差使反而会被官员算计而惹出大祸！”
吾太说：“那该如何是好？”
子莱说：“令下十分，能作好六分已经算非常不错。事事皆不可圆满，我还得依靠那些官员治理各地。他们就算再混蛋，也是朝廷的官员，也是我父王的臣子。我能杀一儆百却不能胡作非为！”
决参说：“现在天下不雨，要粮无粮，难道我们就只能坐在这里干等么？”
粮！粮！粮！
这一切的根本就是粮！没有粮，如何平乱、赈灾？
子莱冷笑着说：“天下不下雨，此是天意。可粮却有得是！”
决参惊讶地说：“殿下知道从哪调粮？”
子莱说：“我素闻云仙城一带一直是富庶之地。此间田粮大户、士族甚多。虽然现在有天灾，老百姓生无所依，可是那些士族大户却有得是粮。我们在流沙城怎么弄粮，就在云仙城怎么作。”
决参一听，他一拍大腿说：“好极！现在我们手下有人，作起此事来更是痛快！明天我就派人去拿粮，谁敢阻拦，我就杀个干净！”
子莱说：“还不急！此事还要等明天我和那些官员们商量过后才能办！”
吾太说：“到了官场真令人不舒服！想干的事干不了，还得天天和猪狗为友！”
苍之眼41
子莱冷笑着说：“我们的苦日子还没到！等刀架在我们脖子上的时候，你再抱怨也不迟！”
这时外面刮起了阴冷的大风。// //夜空之中隐隐传若有若无的雷声。这好像不久就会有暴雨来临。可是到了第二天却是滴雨未下。
第二天一大早，子莱就命人把云仙城所有的官员都请到了将军府。子莱起得早，这些官员更起得早。他们生怕让子莱抓到半点把柄。
以前孟破当妙官，众官员也乐得清闲自在，他们还从来没有这么早来议事，很多人都没有吃早饭。他们一到将军府却发现子莱早已命人为他们准备好了丰富的早饭。
虽然美味在前，可是谁也没胃口。谁也不知道吃了这顿早饭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将军府。
等他们吃过了早饭，子莱才来到大厅。众人向子莱行过礼后，子莱和气地笑着说：“各位大人辛苦了。云仙郡内虽然叛军、流寇极多，可在各位极力维持之下才保得云仙郡不落入贼人之手。今天我把各位大人请来就是要商量赈灾和平乱的良策，还望各位畅所欲言！”
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子莱宰了。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他们全都低着头站着。
子莱没有为难他们，他早知道会有如此结果，他笑着说：“既然各位大人都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勉强。昨晚我仔细考虑过，平乱之前先须赈济灾民。既然要赈济灾民就要有粮，各位可有筹粮之法？”
还是没有一个官员说话。
既然他们都不说话，子莱就指着一个文官说：“你！你来说说该怎么办？”
那名官员立刻跪倒说：“下官，下官考虑多时却并无良策！还请殿下示下，我等必拼死效力！”
子莱冷笑着说：“我才来云仙城，你身为久居于此的官员却要我来想办法？我看你这官也算是白当了！来人！”
子莱的卫兵立刻就冲了进来，他们跪倒在地说：“在！”
子莱指着那名官员说：“把他的官服扒了，绑到外面去！他什么时候想到了办法，什么时候就把他放了！”
“是！”可还没等那些士兵动手，那名官员就赶紧说：“殿下，下官想到了一个办法，请殿下定夺！”
子莱坐下说：“你说说看！”
那名官员咽了口口水，他发着抖说：“云仙郡虽然受了灾，可灾情并不十分严重。当地的百姓对大王、殿下极为忠心，他们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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