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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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就是子蛮，他有舍我其谁的豪放，他作事不拘一格，他治国治人也是如此。明月国在他手里强盛，可是却又在他手里有了如此大的灾乱。

有人恨他，有人敬他，有人骗他，有人忠于他……

子蛮杀人无数，或许想杀他的人也不少，包括他的儿子们。

可无论如何，他都活得很好。王权、兵权牢牢在他手中。谁也不敢对他不敬，至少当着他的面是如此。

柴诺背着手站在桌子边。桌子上放着几封信。信已经被打开。信上的火漆有月神的徽章。

只有各地官员给子蛮的密信才能用这样的火漆印。

只有柴诺敢这样站在子蛮面前。

柴诺笑起来还是那样谦卑、和善。

他看着子蛮，眼神之中尽是崇敬之情。

他们是君臣，可是也是朋友。虽然柴诺明知道子蛮曾经想杀他，虽然他明知道子蛮已经不再相信他。可他们毕竟同生共死过。柴诺算得上是子蛮的恩人。在明月国中，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帮子蛮的也只有柴诺。虽然柴诺并不是官员。

信任与不信任，这是个要人命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奇妙，没有任何人明白，就连子蛮和柴诺都不明白。

子蛮头也不回地说：“看过了？”

柴诺平和地说：“看过了。”

子蛮转身走到桌边，他把信封里的信全都拿了出来，他把这些信交给柴诺说：“吃了！”

五封信，二三十张纸。

这顿饭精彩！

可又有谁能吃得下这些东西？

柴诺却把信纸全都放到桌上说：“大王还是杀了我吧。我老了，想为大王效力也有心无力了。”

柴诺竟然敢违抗子蛮的话。

子蛮看着这华美的屋子笑着说：“这地方好！就连我的王宫都比不了这里！柴诺，你没让本王失望！我祖巨灵见了，他一定会很高兴。”

原来这座欲仙宫竟然是子蛮要柴诺建的，可他这样作却是为了什么？

柴诺却听出了子蛮话里的意思，他笑着说：“大王骂我无能，我其实本就是个无能之人。人老了就没用了。大王要是念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还请大王准我回乡养老。”

子蛮冷冷地看着柴诺说：“本王不是说你无能！而是说你骗我！”

柴诺苦笑着说：“我要是不骗大王，我能活到今天么？”

子蛮说：“你能活到今天只因为你还能说出此话！”

柴诺说：“我明知道我不该看信，可我还是看了。大王问我，我不敢答，也答不出来。”

子蛮说：“可本王还没问你。”

没问？

这不是问？

　天命27

柴诺说：“我跟随大王多年，大王的心思我明白。　”

子蛮指着信说：“你怎么看这些废物的信？”

柴诺说：“这朝廷里的官员越来越没用了。他们要是有一点本事，大王也不必如此忧虑。”柴诺明明说不能说，可他却说这样的话。

子蛮说：“想想还是当年……”他又转口说：“子莱突然出现在流沙城，他竟然敢当着力仁的面用假月神令，此事你怎么看？”

柴诺笑着说：“子莱这孩子像极了大王！”

子蛮也笑着说：“本王这个儿子是有些意思！”

柴诺说：“大王，子莱这样作还不就是为了让大王知道此事？他就是看中了力仁是护月都卫出身。子莱此次行事怪异，说他是造反可是却不像，他作的哪件不是为了大王，为了我明月国？说他没造反，可是他竟然敢杀孟破这个废物，而且还敢和叛军勾结。都城远离云仙城，此信虽到，可云仙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奇事。依我看，子莱这孩子虽有些本事，可是却没有什么历练。”

子蛮说：“他能有什么本事？”

柴诺说：“大王所言极是！子莱殿下也就是会胡闹。但要说他有异心却未必。就算他有异心也成不了大事。他能作出这些奇事来，无非就是因为当地官员都是废物，个个都是苟且、无用之辈。等事态再明了一些，大王再作决定也不迟。”

子蛮冷冷地看着柴诺，柴诺神色很自然，他毫无畏惧地看着子蛮。

子蛮转身走到窗边，他看着蔚蓝的天空，想起了那个梦……

他心里默默地说：“柴诺，你这个骗子！我本想等，可我却不能再等！”……

纱如梦，人如幽月。

轻纱之下是动人的。

香汗淋漓，直叫人心醉不已。

珠泪不断，伤人肺腑。

一箭！

二箭！

“站直些！以老子的箭法还会伤着你么？”

一个侍女站在箭靶中间，她穿着半透亮的薄纱短裙。被汗水湿透的轻纱紧紧地贴着她那诱人的身体。红蕾之美，幽幽之地，若隐若现。她泪流满面，惊慌之极，全身发抖。

百步外的凉亭之中站着一个彪形大汉，他手拿弓箭对那个侍女怒目而视。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侍女，她们个个吓得挤在一起，花容失色。这些侍女和箭靶前的侍女一样的穿着。

他着上身，露出了壮硕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沾满汗水。他长得普通，可却有着一种狂野的男人之气。一双乌黑的眼眼炯炯有神。乌黑而浓密的头发不长有些零乱，可是看起来却极有韵味。他的左脸有三条血红色的疤痕，这更增添了他的粗鲁、狂野之气。这三条疤痕是他在十二岁时与宫里养的老虎搏斗里留下来。

作为明月国的大王子，子狂本应该是最有权势，最得子蛮喜爱的王子。其实子狂并不是子蛮真正的长子。子蛮前三个儿子都早死了，作为子蛮的四子，子狂也就成了子蛮的长子。

　天命28

可惜子狂有幸成为长子，可他却成不了子蛮最喜欢的儿子。　子好在世时，子蛮最喜欢子好，子好死后，子蛮最喜欢子其。但子狂有一点优势，那就是他的母亲是炽阳国的公主羲媚，她是明月国的王后又是炽阳国大王羲融的妹妹。

人如其形。

子狂从小就不会读书，他只喜欢习武、斗狠。子好死后，子蛮的儿子中没有一个有灵之子传承，子狂就成了众王子中武艺最高之人。子狂为人狂妄、无礼，他虽然长了个大脑袋，可是办起事来却很少用它。为了争夺王位，子狂和子其、子某早已经成了死敌，虽然兄弟，他们之间却有深仇。

子狂算不得是个好东西，可是他有一点比子其和子某要好，尤其胜过子某。子其和子某对侍女轻则打骂，重则虐待、残杀，可子狂虽然好色，他却对侍女极好。今天要不是子狂气疯了，他绝对不会把自己心爱的侍女当靶子射。

今天子狂刚接到孟破的密信。本来孟破的信早该到了。

可是由于通州境内不太平，所以这封信直到今天才送到。信还没看，子狂就听信使说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那就是，子蛮竟然派子莱去通州平乱、赈灾！

震惊！

震惊过后是愤怒！

愤怒过后是稀里糊涂！

稀里糊涂过后还是愤怒！

子狂气的不仅是他的父王、子莱，他更生气为什么除了孟破，其他在云仙城他的亲信怎么不来信。子狂认为这是一个暗示，那就是他们全都投靠了子莱。子狂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手下背叛？

子狂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父王老糊涂了，他竟然不派自己去通州而用一个被流放的王子。从信中看，子莱已经立了功，这对子狂来说怎么受得了？子狂自以为以他的本事，他完全能把通州的叛乱平定。虽然对赈灾子狂完全不懂，可那根本不是他所关心的事。平乱无非是杀人，子狂最喜欢杀人，他认为自己最擅长的就是杀人。杀光了叛军也就平了乱，在子狂看来就是如此简单。可惜他几次向子蛮请命去通州平乱，子蛮就是不同意。本来子狂极为恼怒，可是子蛮也没有派其他王子去，他只得作罢。

千算万算，子狂也没想到，子蛮会派子莱去。在他的眼中，子莱还不比上茅房里的耗子。可是就是这只不入流的耗子竟然作出了如此奇事。

子狂本想去找子蛮说理，可他不敢。王子勾结外臣，这是子蛮最痛恨之事。子狂实在不明白子蛮怎么会下这样的王令，而且还把月神令给了子莱，这可非同小可。

想不通又不能问，子狂无处发泄就只好拿侍女出气。还好子狂的箭法不错，那些侍女都没死。可那些侍女却吓得半死。

正在这时，有人匆匆忙忙地跑进了院子，那些侍女吓得连忙到处躲。来的是子狂的家奴木宝。木宝在子狂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这是什么屁事！

　天命29

子狂听了，他一脸地惊讶，好半天他才说：“此事当真？”

木宝说：“绝对不假！前几天信就送到王宫里去了。//此事大王已经知道。”

子狂把手里的弓箭狠狠地砸在地上，他一脚踢翻了桌子，然后把桌子扔到了院子里，他恶狠狠地说：“子莱！你这个畜生！我非把你活活掐死不可！”……

耀环城。

二王子子其的府邸。

子其的脸色阴冷，他坐在凉亭边喂鱼。一名侍女跪在旁边为他捶腿。

子某气冲冲地走进凉亭，他二话不说抓起那名侍女就毒打了起来。直到打到那个侍女倒在地上不动了，子某还没有解气，他把那名侍女的脖子扭断，把她扔到了湖里。

“这是什么世道！猪狗都升天了！就连子莱这个畜生都能去，我们为何去不得？父王难道是疯了不成？我看他是越老越蠢，越老越该死！”子某像只疯狗一样发起了疯。

子其连看都没看子某一眼，他还在不紧不慢地喂鱼。

子某又开始砸东西，他把凉亭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能扔的东西都扔到了湖里。

“砸完了？”子其头也不回地说。

“我还没解气！没杀了子莱，我这口恶气吞不下去！”子某吼着说。

“滚！”子其冷冷地说。

子某不敢相信地看着子其说：“你叫我滚？”

子其把手里的鱼料扔进湖里，他站起来指着子某说：“滚！”

子某呆呆地看着子其，他可没想到子其会这样对自己。

子其走上前去，他狠狠地抽了子某一耳光说：“我现在真恨不得宰了你！”

子某摸着自己被打的脸，他恶狠狠地看着子其说：“你要杀我？”

“你刚才说的话还是人话么？”子其气得眼睛都快瞪裂，他大口喘着气说：“要是有人把你刚才说的话禀报父王，我们都得完蛋！这是一个儿子该说的话么？这是一个臣子该说的话么？你要杀子莱你就去，我绝对不拦你！”

子其指着湖水说：“你有本事来我这里杀人，砸东西，你却没本事去对付别人！你也就是这点本事！杀女人打女人，你内行，作其他事连狗屁都不是！你都答应过我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来怪父王？你还怪子莱？我看你不如跳湖死了得好！你等着好了，等子莱回宫，我们就等死好了！你看看你那样子！你还有没有一点王子的威仪，你还有没有一点人味？”

子其又指着湖里说：“那是我的侍女！不是你的奴才！你说你到我这里杀了多少人了？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了吧？可你杀的都是些狗屁不如的奴才、女人，你什么时候杀过一个像样的人？你连只公狗也不敢杀！你还有脸和子莱比？你去通州能干什么？去哪里杀女人，去那里杀奴才？那些叛军个个都是你的奴才？他们坐在山上等你打等你杀？你看看你自己那张脸！有点太阳，你怕晒，有点风，你就怕吹！你还是个男人么？”

　天命30

子其指着子某，他恶狠狠地说：“到了通州，你就抱着你那些恶心的男相公过活，还是靠他们去打叛军？你说子莱是废物，可你连个废物都对付不了！你还有脸到我这里来闹，你怎么不去王宫闹，怎么不去父王那里闹。　//你要是有子莱一半的胆色，子莱也不会有今天！子莱的事办得如何，我问过你几次，你次次都说已经办妥当！可如今呢？子莱活得比你我都好！等他作完通州的事，他会放过你我？父王已经准备和子莱一起对付我们，你还在这里自以为是，口无遮拦！我告诉你，你到时候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子其暴跳如雷，他破口大骂！

子其从来没有这样骂过子某，这一次，他把想骂的话骂了个干净。

子某听了，他低了头连看都不敢看子其一眼。

子其指着子某说：“滚！现在就给我滚！以后，你别来我这里！我受不了这份恶罪！”

子某跪倒在地，他抱着子其的腿哭着说：“二哥！我错了！我是实在急了才会说了些疯话，作出些疯事。你知道我没用，你千万别赶我走！”

子某见子其不理自己，他开始大哭着说：“我们是亲兄弟，就是看在母亲大人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你忘记她是怎么说的了？我是没出息，可我是忠于二哥的，看在这点上，你也不能赶我走！我也怕，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二哥，你快想想办法吧。要是你都没办法，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他就痛哭起来。

人要无耻，天诛地灭！

世上无耻之人有百种，子某算是其中的奇葩！

他胆小、懦弱，可是极自以为是。他残忍、狠毒，却又极喜欢假装仁义。他阴险、诡诈，却装得无辜、柔弱。他无能、平庸，却又从来看不起别人。

子其现在真恨不得再狠狠打子某几个耳光，可是这毕竟是他的亲兄弟。好半天，子其才稳过劲来说：“起来！”

子某死死地抓着子其的腿不放，他还哭着说：“我不起来！要是二哥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子其冷冷地说：“起来！”

子某这才放开了子其，可是他还不敢起来。他已经听出子其已经原谅了他。

子其把子某拎起来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直些！母亲大人要是知道你这样，她非被你气死不可！”

子某不敢哭了，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子其坐到凉亭边，他指着另一边的栏杆说：“坐到那里去！”

子某像个孩子一样老实地坐了过去。

子其想了片刻说：“子莱没有回宫之前，你不要再出门。有事我会命人去找你！”

子某立刻又跪在子某面前说：“二哥，你还是不要我？”

子其邹着眉说：“起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现在子莱正在通州作得有声有色，你派的人又音信全无，他必死在了子莱手里。此时，我们切可不要有闪失！”

　天命31

子某恶狠狠地说：“不如我们多派些高手，要是不杀了子莱，他日后对我们一定不利！”

子其说：“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是父王的特使，要是他被杀了，父王一定会追查。更何况，子莱现在一定有所防范，要是我们的人被抓了，那子莱会以此为借口扳倒我们。我们还不知道父王对子莱有没有下其他密令。现在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此时子狂一定也知道了子莱的事，就让他去对付子莱好了。子莱杀了孟破全家，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不会放过子莱。与其让我们动手，不如让子狂去为我们作事。”

子某高兴地说：“还是二哥想得周全！让子狂和子莱去斗，我们就在一旁看好戏。”

子其说：“你以后也要懂事些！”

子某说：“知道了。此事国师和柴诺怎么看？”

子其说：“我还没去找过他们，他们也没派人来。此事十分诡异，想必是父王早有谋划，否则朝廷之中不会个个都不知道此事。此时我不能去找他们，这事要是传到父王那里，就会生变。他们不派人来找我，其中一定有内情。现在我们就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也许父王就在等，此时有谁会跳出来。”

子某说：“子萧和子云那边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他们想必也知道了此事。”

子其阴冷地笑着说：“他们这两个混蛋再奸猾不过。明知道斗不过我和子狂就只会在背地里用些阴谋诡计。我倒不是怕他们，而是此时事事不明，我们要是被他们抓住把柄，怕是到时候会吃了大亏。他们正等着我们作错事，也巴不得我们和子莱打起来。”

子某咬着牙说：“迟早有一天，我要宰了这两个废物！”

子其说：“以后，你再不可说出这种话！就算你再恨他们，你再有抱怨，也要把这些话烂到肚子里！”

子其说：“我知道了。要不是他们如此卑鄙，我实在忍不住才会这样说。”

“卑鄙？我看最卑鄙无耻的人就是子莱！”子其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心想：“子莱！我知道有人在帮你，而且这个人还就在都城，要不然父王也不会给你密令！这个人有权有势又深得父王信任，可我告诉你，在明月国没有人能斗得过我子其！我要把你和暗中帮你的人全都宰了！你以为你现在风光？可是你不过是父王手里的一个棋子！作为贱民王子你竟然还妄想王位？你就等死好了，就算我们不杀你，父王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莫山。

王家狩猎之地。

毗邻都城耀环，莫山虽大，山势平稳，山林虽广却并不茂密。众山之间还有几个平原。莫山风景秀丽，常年清凉易人，是闲时游山玩水的最好去处。莫山脚下有一座行宫，子蛮每年都会来此狩猎、游玩。

山水之色动人之极。

碧湖之旁搭起了几个金顶帐篷。帐篷上镶嵌有云纹金边。

　天命32

一看就知道这是王子所用的帐蓬。　　//帐篷附近有不少士兵和武士看守。

两个人半躺在湖水之中。

湖旁的逍遥伞下的衣架上挂着两件镶嵌有云纹金边的王子服饰。

子萧看了看天，他长叹了口气说：“要是再不下雨，我看通州的局势会更加艰难。”

他是子蛮第七个儿子。子萧无论是才学还是武艺都很平庸，但他却是个表面有些柔谦恭则内心极刚强的一个人。子蛮就曾经因为子萧怕蛇而笑骂了他。就因为这件事，子莱就每天带一条大蛇在身上，还天天吃蛇肉。他令自己的家奴捉来巨蟒并与之搏斗，甚至后来自己一个人上山去捉巨蟒，还因此险些丧命。子蛮知道此事后，他大加赞赏了子萧，说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作他子蛮的儿子。

子云笑着说：“七哥，你如此为国事忧心，可是就怕好心会没好报。我原以为父王会派子狂或是子其去通州平乱，要不至少也会派个左将军去，可是我却没想到父王竟然会派子莱这个混蛋去。”

子云是子蛮第十三个儿子。在所有的王子中，子云最会作人。除了贱民生的王子，他和其他的王子关系都不错。

在明月国王室中，子云是难道的好人。

就连子狂都能和他聊到一起去。因此，凡是这些王子有了什么矛盾，子云总会不失时机地去调解，而且让子蛮知道。甚至有时候，子蛮会让子云帮着自己处理王子们之间发生的纠纷，而子云每次都能作得让子蛮非常满意。

在明月国众多的士族大户中有四大家族，它们分别是比氏家族、几氏家族、午氏家族和甘氏家族。

四大家族都在都城耀环，势力庞大。它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族中有很多人担任朝中要员。为了争夺王位，他们之间明争暗斗，已经水火不溶。四大家族因子蛮的上位而兴旺，也有的因子蛮而衰落。在明月国的历史之中，这四大家族算是后起之秀。早在子蛮还是王子之时，他们站在了子蛮的势力集团之中，子蛮得道，他们跟着升天，于是才有了他们今日的权势。

柴诺与他们有着极深的关系，可这种关系却极为奥妙。

四大家族之中，比氏家族的势力最大，财力也最为雄厚。比氏家族的族长比至的二女儿比嫣是子蛮的王妃。比嫣在后宫里的地位仅次于王后羲媚。二王子子其和十王子子某还有十七公主子冰就是比嫣所生。子蛮对比嫣为他生的这三个孩子特别地喜爱，特别对子冰更是爱如至宝。

子冰仅比子莱小一个月。在王宫中，子冰和子莱的感情最好，也只有她对子莱好。其他的王子和公主根本就看不起子莱，只有子冰从来没有因为子莱是贱民所生而看不起他，反倒是一直把他当亲哥哥看待。

明月国的第二大家族几氏家族的势力与比氏家族不相上下，仅次于比氏家族。

　天命33

几氏家族族长几布的女儿几妽也是子蛮的王妃。//可惜几妽才进宫不久就病死了。后宫一直传言说几妽之死就是因王妃比嫣毒害。

后来，几布又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几妅给了子蛮作王妃。可惜几妅一直没有生儿子，只为子蛮生了两个女儿。

为了保住家族势力，几布只得投靠王后羲媚。几布还让自己的大儿子几丸认王后羲媚作了干娘。

相对于前两大家族，午氏家族与甘氏家族的实力要弱小得多。这两个家族中甘氏家族的势力更为弱小。

午氏家族族长午只的女儿午妚也是子蛮的王妃，她为子蛮生了个儿子名叫子萧。

甘氏家族族长甘阳的女儿甘妨为子蛮生的儿子便是子云。

四大家族和王子们互为依托，他们之间即有血亲又有权谋，已然结成了牢不可破的政治联盟。可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在子蛮的众多王子中，将来有希望继承王位的就是子狂、子其、子萧和子云。

四大家族之中尤其以甘氏家族最为特殊。

甘氏家族与子蛮关系最亲也最为复杂。

甘氏家族族长甘阳的夫人是炽阳国大王羲融的亲妹妹羲妁，而羲妁恰恰又是子蛮的王后羲媚的亲妹妹。

他们的结合在九国之中堪称一绝！

按王室通婚的礼制来说，甘阳根本不可能娶到炽阳国的公主，更何况羲妁还是羲融的亲妹妹。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