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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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了口气说：“我何曾不知道？可谁没有败过？我也败过，只是你们不知而已。｜只要你能自己过此一关，你才会霍然明了。我劝不了你，谁也劝不了你，你只有靠自己！”

区恒跪倒在那人的身边说：“跟随主人这么久，我却没从主人身上学到分毫。我真是没脸再见主人。要不是还想着辅佐主人成就大事，我早就自尽谢罪！”

他扶起区恒说：“你能如此明理，也算我们没白相识一场。先生本应有神、魔之韵，必能肋我成就大事。我本无他用，只是敢为而已。你们跟着我受的苦，我都明白。可此苦何曾不是享乐？日后回想起来，你我未白活一场，此才是极乐之感。凡事我们都得往前看，切莫为小事而自乱心神。”

“是！”区恒说：“那晚兵败之时，我和刃儿遇到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灵之子武士。此事我已向主人详述。其人犹如千年寒冰。刃儿也为他所杀。主人可曾听说过此人？以此人的修为，以主人的见识，我想主人定对此人熟知。我本想招他来协助主人，奈何我无能，不能为主人成就此事。”

他很轻松地坐下说：“世间英雄天地间，哪得片云浮眼前？虽然灵之域是专门考评灵之子武士之地，可那里不过是虚名之地！只有废物才会以得灵之域封号而自得其乐。我也曾为此虚名而自乐不已。世间高深莫测的灵之子武士极多，他们大多不屑与官府为伍，他不愿来本就正常。我倒是后悔为什么不再多留一天，倒不是我想和他对决，只是想见见其人。可我们也不必怕他。其人虽怪，修为超绝，可是凡极端之人必有大弊。就算他去帮子莱，你们也不用怕。一是，此人怎么会看得起子莱这种废物？二是，就算他帮了，他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你们不是一直问我灵之子修为的真的是什么么？什么才是至高之境界么？我一直不告诉你们是知道你们领悟不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们。”

区恒眼睛里立刻有了光彩，他笑着说：“请主人赐教！”

“无！”他只说了一个字。

“无？”区恒想了很久，他才说：“此字何解？”区恒感觉自己有所领悟可是却又极为糊涂。

他快意地笑着说：“灵之子武士之所以为世人推崇，就是因为灵之子具有常人不能有的异能，可自我修为而至极境。一个灵之子武士可以轻易打倒几个常人。可灵之子武士如若只是些只知道打斗的莽夫，那还叫灵之子么？灵之子有神之传承，其真的是感知天地万物，自修其身，而化有为无！至真之境界是灵之子武士不再是灵之子，他只不过是个寻常之人！这只是极至境界的第一层。可这至极之境界的第一层又有谁能作到？我也极难作到。”他转头笑着对区兽说：“兽儿，你在野外云游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过？”

　风去渐起10

区兽傻笑着说：“主人说的话，我不明白。/我兽儿一直没出息，总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他大笑着说：“说得好！我们这四人中，恐怕也就只有兽儿才能真正领悟到‘无’这个字的真的！”

虽然此人没有说出详情，可区恒和区环都有所领悟。

区恒看着他所穿的衣服和他的表情，他淡淡地笑着说：“这世上也只有主人能达此境界，我等再有几世也达不到此境界！”

他笑着说：“我本一直期望能达此境界，可现在我已无所谓。有或无有人为也有天意。豁然面对，方能成就至高。先生所说的那位高士，他越是显得高深莫测越是不必在意。我打败的高士数不胜数，可这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场闹剧而已。”

他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地想：“年少时，我有好胜之念，后来我又有了必胜之心，可现在我却矛盾重重。欲成大事，我需要好胜、必胜之心，可欲修至极境，我却要放下一切虚求！我知道这并不矛盾，天下万物都可浑然天成！哪日我自己过了这一关，何事不可风轻云淡而处之，而成之？”

他走的时候给区恒留下一句话：“随物而变才能随心而为！”

虽然是这样对区恒这样说，可他却在想：“区恒，今生你已经如此。要想更高，你只有等来世了。我这句话送给你最好不过。你也只能配得上如此低劣的境界。我以前高看了你，这是我的过失。可我也知道，就算你明白你终不会这样作。秋缘说得对，他把你看得很准！你成于旁门左道，也必将毁于旁门左道！可惜你修为这么多年，你终将毁在自己手里！我并不忍心杀你，可你也要好自为之！如若你再这样丧心病狂下去，我不收你，天也会收你！我要你助我成就大事，却不要是你损坏我的名声！你自以为清高盖世，神魔附体，可你不过是个投机取巧之辈。只要你还忠心，我就不会怪你。天下万物皆为我用！你以自为看不起子莱，可是你却比他差得太远！要是你遇到的是秋缘，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你都不会明白，等你明白了，你也就已是个死人！”……

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他走在人群之中，对什么都很好奇，他到这里看看又到别处瞧瞧，笑得是那样轻松而惬意。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更没有人会在意他是谁！

他抬起头看着空中之云，淡淡地笑着说：“该回家了！”

军旗随风而动，旗海翻滚。

军阵整齐，气势如虹。

百官静候，如有圣临。

得到子莱要到通天城的消息后，丰尘亲自带领通天城的官员出城十里来迎接子莱。

迎接的场面极为浩大，恐怕仅比子蛮亲自到通天城的仪仗小些。通天城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吾太和决参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他们看了不由得热血沸腾，欣喜万分。

　风去渐起11

虽然丰尘迎接的不是他们，要是他们却有点“狗仗人势”的□□。/

子莱刚到，丰尘就领着众官员向子莱行了跪拜大礼。

从通天城的大道直到城里，到处围满了老百姓，他们都看看子莱的模样，到底子莱是什么样的人能在通州作出这些奇事来！

特别是流沙城的莱泉和通州突下大雨这两件事早已经被老百姓越传越神奇。子莱还没死，百姓们已经把这两件事传颂得比传说还离奇。

在丰尘和官员们陪同下，子莱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通天城。

丰尘虽然是通州的右将军，可他却在太守夜里办公而并没有用岸井的将军府。他这样作可有深意。他还特意命人把岸井的将军府查封，不得任何人进入。

太守府内外布置一新，门口站着两列威武的士兵。阳光照射之下，士兵们手持的兵器闪着夺目的寒光。从前院一直到后院也都布满了士兵。

看来这次丰尘为了迎接子莱花了不少心思，他不惜重本给子莱摆排场。

吾太和决参得意洋洋地并肩走着，他们感觉现在自己比明月国的大王还要威风。虽然他们手下已经有八万人，自从跟随子莱到处征战以来，他们可以说见过的大场面不少。再说，他们长年云游在外，可以说他们没见过也听过。刚才迎接子莱的仪仗的确令他们震撼，可此时他们感觉更妙。他们走起路来都觉得轻快了许多。

丰尘在前面领路，可子莱他们才一走进大厅，只听“轰”的一声，大门已经被关死。屋外的士兵把整个房间层层围住。太守府的大门和中门全都关上，府内外围满了士兵。

此时子莱他们还不知道，通天城的四门全都关闭，全城□□，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否则就处以死罪。城内外看热闹的老百姓全都被驱散回家。整个通天城守卫森严，城墙上站满士兵，城内到处都是站岗的士兵和巡逻马队。

由于子莱对丰尘极为信任，这次他才带了不到一千人进城，而且只有不到一百人跟着子莱进了太守府。子莱的人全都被抓。

天绝军的将士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正忙着安营扎寨。

此时的子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他插翅难飞。

一位身穿金盔金甲的将军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厅的正位之上。

吾太和决参不认识此人，可子莱认识他。他正是明月国五大左将军之一丘开！

虽是位将军，可是他却面色白皙，看上去有些文弱，却更像个文官。他面沉似水，眼神镇定而犀利。他双手托着一份有云月纹饰的文书。屋子里有了这位一个人，气氛立刻显得凝重起来。

丘开是二王子子其的人，跟随子其多年。子其和丘开关系莫逆，甚至是他们的外表都有着几分相似。丘开素来以仪表不凡，谋略过人著称之世。

丘开竟然出现在了通天城，这可真是咄咄怪事！而此时子莱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忧郁。

　风去渐起12

在丘开的身后站着五名身材魁梧的将军。/　　/吾太和决参看到他们身上的军装服饰就知道，这五个人全都是右将军。

在他们两侧就是丰尘手下的护月都卫。

大厅两侧各有二队士兵。他们手中的刀剑已经出鞘。

丰尘快步走过去，他站在了丘开的下首。

整个大厅肃穆而庄严，寂静之中透着杀气。

就是蠢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吾太和决参知道，这迟早会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原来这是丰尘安排的一场戏！

无论是出城迎接的仪仗还是太守府的装饰，这些都是为了让子莱他们没有戒心地进城、进府。

所有的虚华、颂歌全都不见，有的只是冷漠和刀光。

现在的子莱、吾太和决参都是厨房里的鸡鸭，现在还在喘气，可是命运已经注定。

丘开高声说：“有王令！子莱接令！”

子莱慢慢地推开站在前面的吾太和决参，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此时子莱极为平静，他没有一丝惊慌、害怕。

子莱穿着王子的服饰，他看上去那样潇洒，那样豁达，那自然流露的威严与自信令所有人汗颜。

吾太和决参什么也没说，他们一直静静地看着子莱。他们三人早已心意相通，只要子莱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们就知道子莱要作什么。此时，他们已经有了必死的绝心。

刚才还是繁华盛世，直令人感叹权贵之尊。

现在却是刀光剑影，要把玉碎当成宿命。

天差地别之间，无非是人间一抹淡然风沙。

子莱跪在丘开身前说：“孩儿子莱接令！”

丘开没有立刻宣读王令，他冷冷地看着吾太和决参。他们只得跟着子莱跪倒。

丘开展开王令大声念道：“通州御史子莱勤政爱民，抚民有方，平乱之功斐然。虽通州之乱未平，百姓仍需赈济，但念及子莱长年在外，五年未回，必是思家心切，况且兄弟姐妹思念之至，现命丰尘陪同子莱速返都城，以全父子之情、兄弟之义。吾太、决参辅助子莱赈灾、平乱有功，此次一并前往都城。回宫后再论功行赏。凡通州军、政事务由左将军丘开暂领。”

子莱愣了一下，他磕了个头说：“孩儿领命！”

虽然子莱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可是当真的听到子蛮的王令，他却没有表现得如想像中那样坦然！

果真如此！

这是什么王令？这简直就是一道索命符！

去都城？

封官？赏赐？

那不过是场只有猪才会相信的痴梦！

通天城已经是刀光剑影，到了都城难道会是美酒佳肴？

缓兵之计！

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结局！

子莱知道，吾太知道，决参也知道！

可他们却明知如此还呕心沥血地为要杀他们的人卖命！

丘开之所以突然出现在通天城就是受子蛮指派。子蛮先派丰尘去找子莱宣读第一道王令，随后他就又下了一道王令，让丘开带领十万大军前往通州。为了更快到达通州，子蛮调用了离通州最近的幽州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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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还没到通天城之前，丘开就领军赶到。为了不让子莱起疑心，丰尘带领通天城的官员前去迎接子莱。

子莱现在被子蛮扒了个干干净净。

这是征兆、死兆！

要是子蛮本是想念子莱，真是要奖赏子莱，他何必要丘开如此来下王令？

决参直恨得要把牙都咬碎。如果子莱真有异心，决参还不会如此生气，就算被丘开宰了，决参只得自倒霉，谁叫他没本事？可子莱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他的父王子蛮，全是为了明月国！

这天地可为证的事竟然在朝廷中成了反叛之罪！

决参忍无可忍，他也不想再忍，现在忍也无用！

他猛地跳了起来，指着丘开说：“这是什么狗屁王令！殿下为大王呕心沥血地抚民、平乱，没有他通州早完了！事还没干完，殿下却被扒了个干净！这还有天理么？你们竟然还把殿下当贼一样防着！难道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吾太紧紧地握着刀柄，他慢慢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丘开说：“昨天封官，今天罢官！你们是想把人当耗子耍是不是？我们才不稀罕这什么狗屁官！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殿下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们不知道敬服，反而却在这里趾高气扬！你们还有没有羞耻之心？你们这群耗子是什么东西！”

决参和吾太本就是性情中人，他们傲慢、随性，本就不把王法放在眼里，现在突然听到这样的王令，他们哪能不义愤填膺，破口大骂？他们此时没立刻动手杀人已经算是不错。

丘开没想到决参和吾太敢这样狂妄犯上。他不要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官府会有决参他们这种人。

丘开冷笑着说：“早就听说你们表面归顺实则就是匪类！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我丘开要连你们也收拾不了，以后还如何带兵？你们竟然敢亵渎大王，辱骂特使！像你们这等无耻、狂妄之辈必杀之以安天下！”

子莱慢慢地站起来，他冷冷地说：“都别吵了！”

只一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人得服人！

丘开的确是二王子子其的人，他的确对子其忠心。可他也是明月国的左将军，他表面斯文，可也是军中出身。子莱的所作所为，丘开不得不佩服。就算是子莱的敌人也要佩服。一路以来，丘开听了不知道多少有关子莱的传闻。在通州境内，他了解到子莱的传闻也就更多更奇。

以前对丘开来说，子莱的确是个不入流的东西。在丘开看来，子莱都没资格被他骂。可是现在不同了，子莱虽然还是贱民王子，可他已在官员们的心中已经有了比正统王子更高的地位，没有人再敢以子莱的身份嘲笑他，看不起他。这并不是说官员们会跟随子莱，会拥护子莱，而是这种心理上的悄然变化至关重要！在丘开看来，正是因为子莱的身份，他反而更佩服子莱。

　风去渐起14

作为左将军，他更明白子莱能作出这些事有多难。//　

子莱虽然已经被扒得干干净净，但他还是子莱！

子莱走到吾太和决参面前说：“把刀给我！”

吾太恨得眼睛都红了，他吼叫着说：“殿下！难道你疯了不成？我死也不交刀！要死我也要站着死！我不能向这些畜生低头！”

决参也说：“不就是死么？老子就死过一回，也不怕再死一次！你们不是要杀人么？来！来！来！我今天就把你些混蛋杀光！我看你们还敢不敢满口喷粪！抓老子？你们还没这本事！今天我就把你们这几个狗官的脑袋拧下来去喂狗！”他指着丘开说：“我就先宰了你！”

吾太说：“你们这群耗子，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决参，今天我们和他们拼了！”

可这时子莱突然在吾太和决参面前跪了下来，他全身发抖着说：“吾太！决参！我求你们！把刀放下！别作蠢事！”

看着子莱，吾太和决参热泪盈眶，他们不明白，怎么也不明白子莱为什么这样。

吾太把刀狠狠地砸在地上，他跪下哽咽着说：“殿下！你为大王，为明月国这样值得吗？我们死又算得了什么？可这口怨气谁能咽得下？”

决参把刀扔了，他苦笑着说：“殿下，死就死吧！我们不能让这些狗官看不起我们。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去都城么？我决参去过也不是一回二回了，这次我就陪殿下去玩玩。”

没有人上前去抓子莱他们，丘开也没有下令。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丘开不禁怀疑子莱到底有没有造反。可无论子莱是真造反还是假造反，丘开都不会放过子莱。这是子其的命令，他必须这样样。

子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木然地转过身，突然他狂喷出了一口血，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这是子莱第二次吐血。

第一次是在流沙城外，子莱累得吐了血。

子莱倒下去的时候，他默默地想：“父王！你作了你该作的，而我也作了我该作的。以后，我们仍是父子，可却要各安天命！”

决参和吾太赶紧扶住子莱，此时他们真想发疯痛杀一番，可他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吾太和决参，刚才子莱一跪把他们都跪醒了。

忍！

现在一动手，丘开就有了杀他们的借口。丰尘是子蛮的人，丘开不敢就这样当着丰尘的面杀了他们。

整个大厅里乱成一团。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子莱抬进了内厅。丰尘赶紧叫人找来了大夫。子莱只不过是因为又急又气，他晕了过去。

决参深通医理他当然很清楚，他竟然不救醒子莱。他和吾太只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

由于子蛮是调子莱三人进都城，他没有定他们三人的罪，因此丘开就不能抓他们。丘开只能派重兵把他们三人看管起来。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丘开把子莱他们三人分开看守。

子莱一醒来，他就立刻把丘开等人叫了进来。

　风去渐起15

他对丘开说：“既然父王要我回宫，我自不敢违抗。//　将军准备如何处置城外我带来的人马？”

丘开心想：“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竟然惦念着这伙贼众！”他笑着说：“末将自会妥善处置，殿下只管放心。”

子莱却逼问他说：“将军难道没听明白我说的话么？我是问将军会如何处置！”

丘开说：“他们都是我明月国的将士，末将自然会把他们当成自家人看待，不敢有丝毫怠慢。殿下呕心沥血开创了如此局面，我等自会谨慎行事。”

子莱说：“既然将军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有一句话，将军可要听仔细。他们都是我新招来的将士，他们个个对父王，对我明月国极为忠心。他们不是叛军全都是寻常老百姓。”

子莱知道就以这些虚情，根本不可能说服丘开，于是他接着说：“你们要是胡乱处置必会伤了民心。通州的局势还极困难，现在更要事事小心。我本想请将军让我处置完此事后再走，可是我想将军必不信我。还望将军以仁义之心对待他们。将军初到通州更要以仁义治军治民，这样更有利将军为国建功。”

丘开诚恳地说：“殿下放心！我丘开也是带兵之人，知道如何应对此事。现在通州正需要将士为国效力。我怎会如此糊涂而误了国家大事？”

子莱现在也只能相信丘开。丘开只再略说了几句，他就领着人走了。

丰尘走在最后，他看其他人都走远了才对子莱说：“殿下，凡事需要忍耐。以大王之英明，他定会明白殿下为国为民的苦心。丰尘只求殿下切莫鲁莽行事。”说完这话，他才走了。

子莱慢慢地站起来，他看着自己穿着的衣服，不由地冷笑了起来。他把衣服脱了轻轻地放在床边，他默默地想：“子莱！这套衣服虽好，可是你却怎么也穿不上它！”

话好听，可事要作！

不要看丘开对子莱说尽好话，其实在子莱没有来之前，他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丘开和子莱等人还在太守府的大厅里的时候，丘开的人已经前往天绝军的驻地。

在丘开看来，天绝军不是官军而只是子莱的军队，他们个个都是反叛，没有一个好东西。凡是和子莱有瓜葛之人都是反叛，全都要被处死。

这就是权势的斗争，就像子莱杀休太和岸井全家一样，一旦动手就要狠毒到底！

不管子莱是不是反叛，丘开都不会放过天绝军。虽然天绝军大多是新招来的百姓，在丘开看来，通州境内的百姓都贼性不败，迟早都会叛乱造反。天绝军和叛军无异，更是如此。

要不是通州现在局势不稳，天绝军有八万之多，丘开非大开杀戒不可！丘开早就作好了安排，他从自己带来的军队中挑选了上百名军官，让他手下的一名军将夏昆带着这些军官前去处置子莱的军队。

可是要处理子莱的军队并不是易事。

　风去渐起16

丘开用的办法很直接有效，那就是借平乱之名把天绝军拆分，等到天绝军分散到各处后再处置。丘开叮嘱夏昆一定要谨慎行事。他这样作倒不是胆小怕事，此时能顺利瓦解子莱的势力是再好不过，总比让子莱的军队哗变而动用武力□□要好得多。

天绝军是官军，可这是子莱他们的看法。在夏昆看来，天绝军狗屁不是！他完全看不起子莱新招募的这支军队。丘开让他去分调天绝军，以夏昆的聪明，他怎么能不知道子莱已经失势？子莱一失势，天绝军更狗屁不是！虽然丘开事先已经叮嘱了他，可是在夏昆看来这只不过是小事一件，丘开根本不用如此小心谨慎。夏昆知道天绝军的士兵全是新兵，既然是新兵那就非常好对付。凡是新兵是逆来顺受，他们丝毫不敢违背军令。

更何况，丘开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丘开带来的那十万幽州军早就在子莱军队两侧安下了营寨。而且这十万军队还是幽州军的精锐。况且现在通天城内外有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