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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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突然被调回都城，丘开突然到了通天城。这是一个信息，一个牛子启看得懂又算得清的权谋之帐。他正求不之得有这样的机会！

再说牛子启有这样的资源，那就是牛治。

牛汉手里不仅有大量的钱粮，而且他手里还有一支奇兵！

那就是那支牛治打造的金毛扭角羚骑兵！

虽然这支骑兵人数不多，只有二千多人。可是牛子启知道这支骑兵的战力非凡。而且既然是奇兵就必会被丘开注意。

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牛子启怎么能错过？

在他看来，这是天赐良机！

可他却万没想到子莱会突然出现在千牛庄，他立刻就想到子莱来这里有着极为阴险的图谋！

他怕牛治老糊涂了会投靠子莱，这样一来他的如意谋划就成了空谈。

牛治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为你出钱粮，出人马？”

　漫漫长路48

牛子启说：“孩儿并无此意。只是想请大人给我出些主意。我实在想不到好办法才来找大人。通州现在大乱，正是孩儿为国效力之时，我怎能辜负朝廷，辜负大人？孩儿无能不能办好朝廷交待的差事，可我已经尽力而为！”

只有猪才会不明白牛子启来找牛治的目的。

牛治长叹一声说：“你的心思我怎能不明白？可你这却是在自作聪明！我就算能帮你也不会帮你。你以为你为丘开将军出了力，他就会看上你么？你就有了靠山么？通州如此乱局，你怎么敢在此时进去搅和？还没等你见到丘开将军，别人就盯上了你！你想去巴结，其他人更会去巴结。你还没成为丘开的人就成了别人的眼中盯！就你一个区区的县令还想兴风作浪？别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压死！你是有些本事，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自以为有些本事。可通州的官场上比你厉害的人数不胜数。他们见过的世面比你要多，下手也比你要狠！就凭你拿点钱粮和人马就能斗得过他们？要是这样，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高官？人人都可以飞黄腾达？你还年青，你知道多少官场上的事？你拿我的家底去赌这一把值得么？好，就算你成了丘开的人，他的确也赏识你，他升你当刺史、军将，你扪心自问，你能干得好么？你知道怎么干么？你知道如何办不好差却还能保命又能升官么？这些你都不懂，你只是自以为懂而已。要是你真有本事，你就不该来找我，你在望牛城就算挖地三尺也要作得让丘开满意，你有了这个本事再去想升官发财的事！现在通州大乱，你是有了机会，可是也有了被砍头的机会。就算丘开高升你为军将，你又怎么筹集钱粮和人马？当地的官员会帮你么，当地的士族会帮你么？你连在望牛城都办不好的事，你能在其他地方办好？丘开用你就是为了要你给他钱粮和人马，可你办不好差，你又没有靠山，丘开还要你作什么？你是带过兵，可你却从来没有带兵征战过。就你手里那不到一万人的烂兵，他们除了会欺负百姓就只会逃命。你不会治军、练军，在军中又毫无威信，你如何带兵？现在的叛军可不是些流寇、抢匪，他们的战力丝毫不比官军差而且反而比官军更厉害！顶天城被攻陷就是铁证！你怎么带兵和他们斗？凡事都有两面，你不要只看到机会却看不到血光之灾！要是通州各地太平，你拿钱粮去贿赂丘开，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可这是时候么？你这样作不仅会害死你自己，也会害死我，还会害死牛氏家族的人！”

这是牛治的家事，子莱等人都不好过问。

等牛治说完了，子莱笑着站起来说：“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会。”

可牛治赶紧抓住子莱说：“殿下不能走。我知道殿下不想管我的家事，可这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子启是朝廷官员，殿下有权管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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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这才坐下对牛子启说：“都听到了？”

牛子启忙说：“大人说得句句在理。//可下官并没有丝毫的权谋之心！我这样作全是为朝廷办事。现在通州紧缺钱粮和兵马，我为朝廷办事怎么会有错？如若我现在有半句假话必不得好死！殿下可随意处置下官！”

决参冷笑着说：“牛大人！你也别再装了！我们和比你大得多的官员斗的时候，你还在望牛城吃草呢！玩起这套阴谋诡计来，你还差得远。要不是牛治是你干爹，你这样办事早死了上百次！你敢这样想、这样作也的确是条汉子！谁不想当官？谁不想发财？你这样想绝对没错！老子支持你！你选丘开那个王八蛋的确明智！他的后台是子其嘛，跟了子其你就有好日子可过了嘛！可你选的时候不对！你要是学到牛治两成的本事，也不会如此废物！你自以为聪明，可是却蠢得出奇！你刚才要骗殿下和牛治，你就应该骗到底。你本应该什么也不说，可结果话你说了一半，却全部露了馅！就你这本事还要到通天城去混？你也差得太远了些！既然你已经有了二心，你就不该来千牛庄。办事不知进退，行事不知果断，你还自以为是？但我还是佩服你！你虽然蠢却有胆色！要是老子，老子早跑了。可你却千不该万不该拿着你干爹的家底去赌！牛治要是想这样作，你作为儿子的就要以死相助。可他要是不说，你怎么能打他家产的主意？这是你能干的事么，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你现在当了个狗屁不如的县令，你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你就以为你是个官，就不是吃不饱饭而每天跪着乞讨的混蛋了？你忘了本！忘本的人就什么卑鄙、无耻的事都干得出来！尤其是你这种出身，你更不应该这样作！不仅不能作，你连想都不能想！牛长是不比你的本事大，可是他对牛治却极为忠心，他才是牛治的儿子，你只不过是吃饱了还忘本的混蛋！”

牛子启猛地站在起来，他指着决参说：“决参！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你凭什么说我卑鄙、无耻？你辱骂我，我不怪你！可你却不能说我是忘本之人！我为朝廷办事难道就错了么？难道我就应该无所事事才对么？”

决参冷冷地看着牛子启说：“要是我刚才是为了试探你才说刚才的那些话呢？你这样不是中了我的奸计了么？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刚才却好像没把我当恩人看，反而是把我当成了仇人！难道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连我都斗不过，你怎么和你的那些上司斗？”说完，决参长叹了一口气说：“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

牛治的表情痛苦之极，牛子启虽然只是他的干儿子，可是他们之间却真是骨肉之情。牛治一直很看好自己这个儿子，他的确有过人之处。可惜，牛子启没经过什么风浪，他走得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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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子启还想争辩，子莱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坐下！”

牛子启不敢再说话，他老实地坐了下来。/

子莱说：“我有几句话对你说，你可愿听？”

牛子启忙站起来说：“愿听殿下教诲！”

子莱平静地说：“在杀你之前，我还是想好好教教你，省得你会觉得憋屈！”

牛子启一听到子莱这样说，他立刻站了起来，他惊慌地说：“殿下为何要杀我？我究竟作错了什么？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子莱说：“我可不可以无缘无故把你杀了？”

只一句话，牛子启沉默了。

可以！

完全可以！

牛子启之所以敢如此在子莱面前摆威风，一是因为子莱已经没了权势，二是因为有牛治在场。

可现在牛子启的骄横已经荡然无存！

在这一瞬间，牛子启想到了很多，其中有子莱已经和牛治联盟，其中有他后悔为什么明知子莱在千牛庄，他却还要进庄……

子莱说：“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牛治一直在痛苦地看着牛子启，他知道牛子启斗过不子莱，他知道在子莱面前，他这个儿子一定会作错事。

果然！

听？

现在还听个屁！

反正是死，还不如拼了！

牛子启大吼一声：“来人！”说完，他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跟随牛子启来的士兵立刻冲进了雅室。

牛治痛苦地说：“你疯了！”他的老泪都快流了下来。

可这时子莱他们都没有动。

子莱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士兵说：“都滚出去！”

牛子启瞪着眼睛说：“快保护殿下！”

牛子启太蠢，他蠢就蠢在不能让手下的士兵们信服。就如同岸井一样。牛子启不敢杀子莱，他下这样的军令，士兵们哪会听命？牛子启本应该狠毒到底，虽然明知道杀不了子莱，他也应该拼死一战。

要死也死得干净！

可牛子启根本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就连岸井都会犯错，更何况是他？

自以为知道可当真的经历其中时才会明白原来真的不会不过如此！

这是子莱！

他不是抢匪或平民百姓。

士兵们迟疑地看着子莱他们，他们现在无所适从。

子莱冷冷地说：“滚！”

士兵们都赶紧跑了。

刀在手中！

可牛子启却在发抖。

他知道他打不过决参和吾太，他已经必死无疑！

子莱冷冷地说：“坐下！”

牛子启愣愣地看着子莱，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此时，子莱还不杀他。

子莱说：“我刚才只是骗你，我并没有想过要杀你。你是牛治的儿子，我再蠢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要你的命！”

“当啷”一声！

牛子启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

他输了！

因为心里的鬼，他被子莱骗了！

这时，他想起了有关子莱的那些传闻。他此时才明白以他的身份和子莱当面争斗是多么地愚蠢！

他即没有狠毒的本钱也没有阴险的才能。

牛子启突然笑了，他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冷冷地说：“你们要杀就杀！我死也不会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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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跪在牛治面前，恭恭敬敬地对牛治磕了三个头，然后他说：“爹！我错了！”说完了这话，牛子启大步往外就走。

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只是干儿子！

可是牛治却没有为牛子启求情，他知道子莱的为人。牛子启必死无疑。

子莱冷冷地说：“站住！”

牛子启停了下来。

“坐下！”

牛子启愣愣地转过头，他看着子莱。

子莱说：“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听我说几句话么？”

牛子启慢慢地坐下来，他静静地看着子莱。

子莱说：“就凭你刚才给牛治磕的那三个头，我让你多活一个时辰。”

子莱接着说：“刚才牛治和决参说了很多，我不想再多说。这些话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在这里输总比在外面输要好。输却不是败，败也不等于死。既然你有抱负又自以为有本事，那就要拿出些真本事来！你自以为明白，可是却什么也不明白。我刚才之所以骗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些。想要有所作为，不能只靠卑鄙无耻、阴险毒辣。我明月国是有些高官、名将是此等样人，可如若你只能看到这些，那你就太不入流，就没资格拿着刀在这里叫喊。他们或许会作些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的事，可他们个个都有真本事。你来问牛治要钱粮，要人马，只因为一直以来你是靠着牛治当官。没有了牛治你什么也不是！以后，你要靠你自己！如若你报有必死的决心来为国效力，哪怕是为你自己效力，你也不会如此。决参的话很有道理，可他有一点说得不对。你虽只是个县令，可却并不是说你就是个废物，你就只能听天由命。你虽然作错了事，可总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你不甘心如此平静度日。有了这一点，就算你今日输了，日后依旧能有所成。我不会杀你，你走吧！日后我们是友是敌都各自商量。我今日骗你两次，也教你两次！我放了你，此事是对是错，你我都不能知晓。但日后你我若再相见，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今日这样无能。多作些有利百姓之事，可让你心里的罪孽减少几分。”

子莱站起来对牛治说：“牛治大人！”

牛治忙站起来说：“在！”

子莱说：“不要杀他！他是你的儿子，给他一次机会！”

说完，子莱大步走了出去。吾太和决参忙跟着也走了。

谁也没料到子莱会放过牛子启。

牛子启呆呆地看着，他还没从生死之间的惊变中回过神来。

牛治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哪能不知道牛子启过得并不容易。他尽了力而牛子启也尽了力。

可惜事事弄人，而人不知；人人痴梦，而魂不在。

“子启，你走吧！该怎么作，你好自为之！”牛治也走了。

牛子启怎么能想到，正当他第一次想大显身手之时却输得如此惨，如此快！

“啊！”

牛子启狂吼着，他疯了，开始拼命地砸东西……

　漫漫长路52

吾太焦急地问子莱：“殿下，你就这样放了他，他万一去向丘开密报，那不仅我们会倒霉就连千牛庄的人也会不得好死！”

子莱冷笑着说：“他要真这么作，他就是自已找死！丘开无论能不能杀了我们，他都会把牛子启和千牛庄的人杀个干净。　/”

吾太说：“那殿下为何还要放了他！”

子莱说：“我怎么能当着一个父亲的面去杀他的儿子？”

决参说：“我只怕他无法体会殿下的良苦用心，他已经误入歧途，再想回心转意就太难了！”

子莱说：“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那就让别人活着当好人吧！”

吾太说：“既然殿下舍不得杀牛子启那个混蛋，可他带来的人，我们却不得不防。”

子莱说：“你们把此事告诉牛治，他会办好。”

到了晚上，牛治摆下酒宴为子莱等人接风洗尘。他还特意命人宰杀了一只金光扭角羚。这是牛治第二次杀金牛接待贵客，第一次是为了决参。平时就算有金牛病死或老死，牛治都绝对不会把它们拿来吃而会把它们埋葬。

所有人都到了，唯独牛子启没来。

牛长等牛治和其他干儿子们都要找牛子启来喝酒。他们虽不是亲兄弟，可是他们之间的情景却丝毫不比亲兄弟差。牛长等人没有当官，他们没变，他们也不知道那些在外当官的兄弟们变了。

戏要人装，话要人说。

每次在外当官的兄弟们回来，他们都像以前那样说笑。

牛治没答应牛长等人的要求，他知道自己这些干儿子们已经被他宠坏，就算他不同意他们去，他们也会私自去找牛子启。牛治只得说牛子启还有事要办，他过会自然会来。好在此时有子莱等三人在，牛长他们也就没有再多问。由此可见牛长等人单纯之极，他们也不想想，就算牛子启有事，他也不能不陪着子莱等人吃饭。再说就凭牛子启这样一个屁大的官，此时他有什么要事要办？

这边热热闹闹，那边却冷冷清清。

牛子启一直没走，他的确不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走还是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之所以这样慌乱最终不过是因为怕死。

带兵回去，此事日后一定会被丘开知道。他想投靠丘开，望牛城里一样有别的官员想投靠丘开。牛子启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此事要是被丘开知道，他必死无疑。这样一来，他非但得不到半点好处，而且还会连累千牛庄的人！

去向丘开密报？牛子启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他知道丘开绝对不会放过他。

留下来？这更不可能。牛子启还要回去当他的官，他还要为丘开筹集钱粮和人马，他在这里呆不了多久。更何况，子莱今天不杀他，说不定明天子莱就会动手。牛子启早对子莱的狠毒早已耳闻。

如若是子莱，他处理此事定是又快又狠。

可是这是牛子启，一个自以为厉害其实却没什么本事的小官。

　漫漫长路53

既然牛子启想不通，就必须有人来点醒他。/

正在牛子启痛苦万分的时候，他的干爹牛治来了。牛治还给他带来了一瓶好酒。

牛子启恭恭敬敬地为牛治倒上了一杯酒，他跪下双手端着酒杯说：“大人，孩儿错了！”

牛治笑着把酒喝了说：“知错就好！”

牛子启说：“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牛治说：“你现在该知道自己的本事了吧？不过不要紧，你还年青再历练几年就可有所成。”

看牛子启的神色不对，牛治接着说：“你别不服气！你要再自以为是，你迟早会死在自己手里！不过这样也好，你不服输也算是好事。殿下今天说的话，你要记住！他没杀你，你就欠他一条命！你今天对决参先生如此无礼，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要不是受些挫折，你定会死性不改。我来找你，一是我怕你想错而作错事，二是殿下要我来找你！”

牛子启说：“我比不了殿下。如若殿下有事吩咐，我用心去办便是。”

牛治说：“虽然你这样说，可我知道你现在对殿下还是有怨恨。话我也不多说，你自己想想你能不能和休太、岸井他们比。殿下和我都知道你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殿下为你出了个主意，你想不想听？”

牛子启说：“孩儿洗耳恭听！”

牛治说：“今天晚上把你带来的那些士兵都宰了！”

听到牛治这样说，牛子启大吃一惊。那些人可个个都是他的心腹，自从他还在当百长的时候，他们就一直是他的兄弟。

牛治说：“殿下到千牛庄的事万不能向外透露一个字。要是被其他王子的人知道了，你不得好死，我们全都完蛋！”

牛子启说：“孩儿再蠢也知道其中道理。可他们是我的兄弟，对我极为忠心。我料定他们不会背叛我。”

牛治说：“殿下既然已经到了千牛庄，无论我们以后是不是殿下的人，此事若被别人知道，他们定以为我们已经投靠殿下。他们一旦下手可不给我们留半点情面。我知道你还在犹豫，你还指望着找自以为好的靠山，可是你现在就只有一条路。不走这条路，你必死，走这条跑，你还可能有活路。”

看着牛子启犹豫的神色，牛治很失望。

牛治说：“现在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就算你现在有本事杀了殿下，你也活不了。无论哪个王子都不会放过你，他们会假装为了兄弟之情而宰了你！你到现在还犹豫，可见你成不了大事！我已经得到了都城的消息，不久大王就会派殿下来通州。通州没有殿下根本不能平乱。此事你当然也明白。话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看着吧。”

不骗不说清楚，牛子启下不了决心。听到牛治说都城里来了消息，他立刻来了精神。自以为是的人往往有个毛病，那就是容易自己把自己骗了。牛子启就是这种人。

牛子启说：“我一直奇怪大王为什么突然把殿下调回都城。现在看来，大王早有其他谋划。殿下如此了得，我料定大王一定舍不得杀了殿下。看来还是大人眼光独到！我以后定誓死追随殿下！”

　漫漫长路54

谁说吃一堑长一智？

牛子启被子莱连骗了两次，他来时就准备骗子莱和牛治，而现在他轻易就被牛治骗了。

越是没有退路，越是危难之时，越要冷静。

牛子启早已经想投靠子莱，他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牛治很适时地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莫须有的都城来的消息。有了它，牛子启立刻自己把自己点醒了。

除了失望，牛治就只有失望。

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不再重用牛子启。

既然要跟着子莱办大事，牛治就必须狠心些，这当然不是说他准备杀自己的干儿子，他绝对不会如此冷血。他已经准备重新考虑如何安排手下的这些儿子们。

而子莱已经对牛治说过，牛子启是个不可用之人！

现在牛治坚信了子莱说的话没错。

牛治心想：“我怎么养了个这么废物的儿子！”

平时显得有本事的人未必就有本事。只有到危难、困境之时，才能显出一个人的才干。牛治以前没注意这一点，现在他已经深有体会。

牛治本对千牛庄的人个个放心，可现在他已经不再这样想。

功名利禄前，人人都随时会是混蛋！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近二百名士兵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牛子启脸色苍白，他手里提着刀，全身发抖。

没有喊叫，却有刀光和鲜血。

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全都被用药迷倒。吾太和决参等人动起手来极为方便。

牛子启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他怕！他甚至想吐！

牛治挑选了十个干儿子和吾太、决参一起干此事。他要自己这些还不懂事的儿子们见见血！可牛治却没有把牛子启算在其中。

领头的便是牛长。

他开始根本不敢动手，甚至连刀都拿不稳。当吾太抓着他的手杀掉第一个士兵后，牛长爬在地上狠吐了起来。他把刚才喝的酒吃的肉全吐了出来。可很快，他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他紧咬着牙，面无人色！

最终，他飞快地捡起了地上的刀，闭着眼睛砍了下去……

等事办好了，子莱冷冷地说：“牛子启！”

牛子启忙跪倒在子莱身边说：“下官在！”

子莱说：“回到望牛城，你知道该怎么说么？”

牛子启说：“知，知道！我就说回城的时候遇到叛军……”

子莱说：“明天一早你就走。我已经和牛治大人商量过。虽然人马不能给你，可是却能给你些钱粮。你回去后派人来取。至于怎么应付丘开，你应该知道。回去后作戏作好看些，别让其他人抓住你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