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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强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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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人们找不出留难的借口。 
  这是第二步棋:先了解对方的来龙去脉。 
  戚三爷在开封,的确有一门远亲。至于这门远亲是不是姓赵,恐怕只有戚三爷知道了,其他的亲朋皆不知其详,远亲的确太远了。 
  次日近午时分,天宇中彤云密布,新年后第一场暴风雪似乎即将来临.天气冷得令人手脚发僵,滴水成冰罡风彻骨,汉江两岸有些地方已经结冰了。 
  客店的食堂人声嘈杂,门窗皆闭得密不透风,人一多,寒气消失了。 
  赵九坐在食堂的一处角落,一壶酒四味下酒菜,独自惬意地小酌,自得其乐。 
  厚重的门帘掀开处,进来了三名大汉,全是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的魁梧货色。一进门,便拨开含笑上前招呼的店伙,直向赵九的食桌走去,似乎早就知道赵九会来进食,会坐在某一张食桌。 
  “是赵九吗?”为首的虬髯大汉笑吟吟地在桌旁问,神色倒是怪和气的。 
  “是呀!”赵九放下酒碗,脸上的笑意也浓浓地:“三位请坐。请教……” 
  “我是状元坊陈其禄呀。”虬髯大汉拖出条凳坐下了,其他两位也分在两侧落坐。 
  “哎呀!原来你是陈家的远表亲。”赵九欣然说:“你是其字辈的。记得,陈家这五辈是万、世、庆、其、昌。算起辈份来,我比你高一辈,与你们家庆字辈同辈。哈哈!你我两家一表三千里,但辈份不能远的,你该叫我一声小表叔,对不对?” 
  “小表叔?”陈其禄取下风幅,拍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不愿意;平白冒出一个小表叔来,谁愿意? 
  “对呀!喂!小二哥,加怀筷,加几味下酒菜,再来几壶酒。好啊!这可找到比较亲一点的亲友了。其禄表侄,到底戚家表亲到甚么地方去了?”赵九的嘴,说话象是放连珠炮,表现得怪亲热的。 
  “这两天,听说你……小表叔到处打听我戚表伯的……” 
  “对,大年夜我从荆州来,想顺便拜望戚表兄团聚话家常,没想到门口的灯笼上写的不是姓成,而是北海郡奚,你看糟不槽?我总不能大年夜去敲人家北海奚的门,对不对?” 
  “你蛱? 
  “打听不到他家的下落,我不打算走。”赵九正色说。 
  “半个月以来,我问过不少人,有大半的人说戚表兄一家是不明不白失踪的,而不是迁往他地去了,戚家是本城的名流,根大基厚,不会迁往外地……” 
  “小表叔,你可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陈其禄急急接口:“戚家是腊月中迁走的,田地房产早在两个月前就卖给姓奚的了。” 
  “我不信。”赵九坚决地说:“姓奚的我调查过了,他叫奚本厚,原来是南门外南关的痞棍混混,他买得起戚家的巨万产业?其中一定有古怪。哦!表侄,那姓奚的痞棍,是不是有个绰号叫安陆虎(府)?在江湖上,我还有几个朋友,我会把他的根刨出来的,哼!” 
  吊索在拉紧。 
  酒菜送上来了,另两位一直闭上嘴的仁兄主动斟酒。 
  “小表叔,你听我说。”陈其禄眉头皱得紧紧地:“你知道西门内的双忠祠?” 
  .“知道,那……” 
  “那儿住了一位……” 
  “我知道,双忠祠石家。”赵九抢着说:“石家是戚表兄的姨表亲。东门外子胥台黄家一双姐妹花,嫁给戚、石两家。我曾经去找过,石家的人回南乡石牌市老家过年,到现在还没回城。石牌市距这里五十里,过几天他们再不回来,我打算去……” 
  “不用去了,他们回来了。” 
  “好哇!我这就去……” 
  “急不在一时。小表叔,来,敬你一杯,酒足饭饱,我带你去。” 
  .hi沛 
  东门外的升仙桥,东行富道贯通京山、应城,直抵汉阳府。自升仙桥至十里外的纯德山,道路修建得又宽又直。沿途有些村落,和一些豪门巨室修建的园林别墅,往来的人多少也有些身份,歹徒宵小相戒不在这一带惹事招非,因为看守显陵的官兵,不断往来巡罗。 
  吉祥寺东面里余,本城的缙绅戴大爷戴嘉,那座风景优美亭台楼阁巧夺天工的畅春园,在初春的风雪中,显得比往年更幽静,来畅春园的亲友越来越少了,今年已看不见前来嬉春的红男绿女。” 
  最东首的迎曦楼,目前是禁地中的禁地,园中的执事人员,非经召唤不许接近花径末端的月洞门。不论昼夜,看不见看守人员,但任何人进入之后,皆受到隐身在各处的警卫严密监视。 
  楼上的暖室中,名符其实温暖如春,共有掩藏式的兽炭炉十具之多,连里面曲折的走廊也暖洋洋地,在内活动的入,用不着穿裘着袄,不必耽心单衣不胜寒。 
  两名俏丽的侍女,把守住通向南面暖室的廊门,也可以监视到五六丈外的门楼,巨大的雕花排窗内,大白天也亮着灯火,可知这座曦春按规模之大。 
  室内,极进奢华,帘,帷、馒、帐皆是非绸即缎,每一样家仅摆设皆堆金砌玉,美不胜收。 
  这里没有桌凳,只有菌褥锦几。在明亮的灯光下,八名身披蝉纱,胴体若隐若现的美女,在虎皮裘饰的胡床式茵褥四周,陪伴一位身穿绢博袍的人,虽然看不出淫情艳景,但也够春光倚妮的了。 
  这人不但一表非俗,而且英伟不凡,四十余岁壮年,正是男人一生中最鼎盛的春秋,半躺半坐倚红偎绿,仍可看到他超人的风华与威严。 
  对面,如茵的褥坐中,坐着两位同样不凡的男女。男的年约三十余,剑眉虎目,身材修长。女的约年华双十。美艳中隐约遂露出寒意,正是所谓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超俗美人。” 
  不同的是这两男女的穿章不同,衣着是完整的,甚至两人皆未脱靴;这种地方,女入连裹脚布都嫌碍眼。 
  “两位巡察不要管本香坛的事务好不好?”拥簇在八美中的人笑笑说:“本坛失踪了四位弟子,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那一座香坛没有弟子消长?只要情势控制得住,本坛主实在想不通荆楚总提调,会小题大作派两位来亲自调查。” 
  “楚坛主。”女巡察冷冷地说:“坛下重要的弟子失踪,已经非常严重的事,何况是执行任务时失踪。更是极端严重的事故。贵坛迄今仍无丝毫线索,坛主居然毫不在意,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本坛主不是仍在全力调查吗?叶巡察已经了解全般情势,应该知道本坛的所有弟子都在尽力,锲而不舍搜寻任何可疑征候,谁也不敢放松。本香坛建立近载,成就可说空前绝后,不但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先后成为本坛的弟子,连显陵卫与安陆卫的军户,也正在陆续加入,敢说在荆楚总坛中。任何一坛也没有本坛发展得如此有声有色。叶巡察,请上覆总坛主,这里的情势大好,请不要再派人前来干预好不好?”楚坛主显然对总坛的干预不满,说的话相当具有抗性。 
  “楚坛主,贵坛的发展的确令人刮目相看,”那位男巡察的态度,要比女的叶巡察要温和得多:“不但人才日众,财务更是荆楚十大香坛之冠,成就更是天下四路总坛中出类技萃的最优香坛。就因为贵坛如此优秀,所以总坛极为重视,希望不要出任何纰漏,决不能因些少的错误而遭到不幸。贵坛香火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但不到一年中,先后已清除三百人以上。叶坛主,杀戮太重,恐怕会引起不良后果呢。戚永丰一案,叶坛主是否觉得操之过急了?一除掉三十六人……” 
  “娄巡察,你要明白,安陆府是大埠,地方特殊,如果不用雷霆手段建立本教的威信,能有今天的成就吗?”楚坛主的口气极为自负:“五年来,荆楚总坛三次被鹰爪所挑。此地先后派了五位三法主的亲信,前来主持建坛大业,结果如何?一个个狼狈而走,有两位甚至被那些愚夫愚妇告发丢了命。只有我,才能稳稳的站住了。我楚少文别无长处,唯一可取的是熟知人性的弱点。谁不听命,宰了;有用的人,子女玉帛不妨多给他作为鼓励。本坛主未拜祖师爷之前,曾拥有可观的局面,江湖上提起我万家愁楚少文,没有人敢正视我。最后就是因为一时妇人之仁,未能横下心一举歼除天外流云满门老少,逃掉一个七岁的黄口小儿,被他找来江右三英,拔掉了我的基业。哼!今后,我再也不会上当了,一有动静,甚至不需有何动静,就抢先一步斩草除根。杀其母必杀其子,以免日后牵缠。戚家三十六口,我……” 
  “楚坛主,你能杀掉他所有的亲朋好友吗?”叶巡察忍不住抢着说:“最严重的错误,是派本地声誉太差的混混奚本厚,去接收戚家的产业。现在,他的表亲……” 
  “那姓赵的小子,我正在对付他。”楚坛主傲然地说:“一个跑单帮的小生意人,还用得着耽心?奚本厚是本香坛最得力的弟子,他应该获得应有的奖赏,不然谁还愿意替本教卖命?与叶巡察估计相反的是,有奚本厚接收,本城的有头有脸人物,才不敢强出头过问,事实证明本坛主处理得十分完满。” 
  “金钟声三响,室中人还不知钟声是从何处传来的。 
  楚坛主举手一挥,一名美人袅袅娜娜拉开一张绣帘,对着一只四寸见方的洞孔,发出一声唿哨。 
  “传信使者有急报禀告。”洞孔中传出清晰的女性嗓音,声却不大。 
  “说吧!”美女向洞孔说:“坛主在此。” 
  “第二步行动顺利执行。”禀报的人说。 
  “赶快处理掉。”楚坛主说。 
  “弟子听清了,赶快处理掉。”禀报的人复诵。 
  “楚坛主,不追问口供?”叶巡察急问,似乎这位女巡察,对楚坛主处理事务的方式不太满意。 
  “有甚么好问的?戚永丰这门远亲极少音书往来,这姓赵的小子,根本不知道戚家的事。” 
  “可是……” 
  “叶巡察,不要管本坛的事好不好?”楚坛主不悦地说。 
  “叶巡察,算了,咱们也真不适宜过问地方香坛的小事务。”娄巡察及时劝解:“走吧,咱们还有些琐事料理呢。楚坛主,咱们告辞。” 
  叶巡察冷冷地瞟了楚坛主一眼。楚坛主的右手,正在一位美女身上摸索,似乎有意不理会两个上级派来的人,连娄巡察告辞的话也置若罔闻。 
第五章 长拳快腿沈义
         从来福客栈到双忠祠,该走南大街,由王府大街向西折,大街又好走又近。   陈其禄两个人带了赵九不走大街,走小街小巷抄捷径。其实,小街小巷曲曲折折,反而远了。 
  折入一条小街,赵九有点诧异了。 
  “陈表侄。”他皱着眉头说:“怎么不走大街?以为我不认识路吗?” 
  “小街近呀,小表叔。”陈其绿的虬须再加上风帽掩耳,双重掩覆着嘴巴,所以说话含含糊糊:“你还有我熟吗?老石城那条巷我不熟?闭着眼睛我也知道该怎么走,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呢。” 
  “哦!真的?晤!表侄呀!是不是进到死巷子里来了?” 
  “是啊!本来就是死巷子。”陈其禄说,抓住他的左臂反扭,擒住了。 
  另一名大汉,在右面架住了他。一家宅院的角门,恰好打开,配合得真好。 
  “哎呀!你……你们……”他惊呼、挣扎。 
  可是,已被架入角门。 
  眼前一暗。他知道,已经到了一处内堂秘室,小小的纸窗,从天井中透入微弱的天光。 
  里面有三个人,现在有了七个。 
  他被推倒在床脚下,手臂被扭得受不了,哼哼哈哈挣扎着呻吟。 
  “顺利地弄来了,上面怎么说?。”陈其禄向屋内的三个人问。 
  “赶快处理掉。”为首的三角眼大汉踢了赵九一脚:“马上慈悲他,晚上再带出城埋了。” 
  “陈其禄,你这天杀的孽种!”赵九破口大骂:“你想怎样?谋财害命吗?你……” 
  陈其禄勃然大怒,一脚疾飞踢向他的下颔。 
  他左手一抄,奇准地扣住了踢来的脚踝一扭。 
  “砰!”倒了一个,是陈其禄。 
  他像怒豹般蹦起,手脚齐飞。其他五个人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发觉不对,可怖的打击已经及体,灾祸临头。 
  刹那间,室内重归沉寂。 
  六个人被拖至墙壁下排排坐,像是六头病狗,似乎全身骨头皆已拆散,所有的筋肉皆被拉松了。 
  赵九扭断一张条凳,握住一根凳脚,首先到陈其禄面前,轻拂着凳脚,似笑非笑注视着这位表侄。 
  “我的好表侄,小表叔有话问你。”他用凳脚挑托对方的下巴往上抬:“安陆的香坛坛主是谁?” 
  “你……你怎知……知道香……香坛?”陈其禄吃力地惊问。 
  “好表侄,是我在问你,说。” 
  “你……” 
  “你不说?” 
  “你问这些事……” 
  卟一声响,凳脚落在陈其禄的天灵盖上,头骨像鸡卵一样脆弱。鲜血脑浆往外进,身躯一歪,躺下了。 
  “一定会有人说实话的,说实话的人可以不死。”凳脚一在另一名大汉的头顶轻敲,他的目光像冷电般凌厉:“你,阁下,贵坛主姓甚名谁?” 
  大汉已魂飞天外,想躲避却又无力移动手脚。 
  “在……在下是……是外堂的……的弟子。”大汉惊怖地、虚脱地嘎声叫:“从……从来没……没见过坛……坛主……” 
  “那么,你对我毫无帮助了……” 
  “饶命……” 
  “你杀了多少人?” 
  “我……我只是奉……奉命行事……嗯……” 
  又敲破了一个脑袋。 
  “你,对我有帮助吗?”凳脚在三角眼大汉的顶门磨动。“你是为首的人,对不对?” 
  “坛主姓……姓楚。”三角眼大汉几乎语不成声。“其他在……在下就……就不知道了。” 
  “你的身份是甚么?” 
  “外坛香……香主……” 
  “你也有信牌?”他将那银底金像牌亮了亮:“这是香主的信物吗?” 
  “那……那是内……内堂香主的信……信物,身……身份比在……在下高……高得多。” 
  “哦!你没说谎。戚三爷,我那位表亲,全家三十六口男女老少,现在何处?” 
  “他……他们……” 
  “躺在汉江底?” 
  “天哪!那……那是内堂执法弟子的事,与……与我无……无关,他……他们直接受……受坛主之命执……执法。戚……戚三爷他……他不该要……要求出……出教……” 
  卟一声响,又敲破了一颗脑袋。 
  “饶命……”其他的人拼命狂叫。 
  最后留下一个五短身材的人。 
  “你回去告诉贵坛主。”赵九丢掉凳脚:“告诉他,戚三爷一门老少三十六口,必须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的家,少一个也不行。再告诉你的狐群狗党,赶快出教远走高飞,不然将报应临头。我给贵坛主三天时间,记住了。” 
  “ 
  人死了,那能复活?赵九的要求,未克超出了情理之外。 
  有人到客栈找他,他已经结帐离店一个时辰以上了。 
  府衙的推官大人,与钟祥县的县丞大人,亲又率领巡检、捕快、丁勇,在各处可疑的角落搜查凶犯赵九。 
  王府的亲军护卫,也派出干员大索城内外。 
  语言满天飞,谁也不知道凶犯赵九是何来路与所犯何罪。榜文上说,抓住凶犯赏银三百两;通常缉拿杀人凶犯,赏银不会超过一百两,而且宣布罪状。 
  这一天,宋福客栈住进了三名旅客,流水簿登记的姓名是程广武、嵇斌、邢天雄。他们不是一起落店的。 
  落店不足半个时辰程广武的房中刚掌起灯,店伙便在外面叩门。 
  程广武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汉,全身都带了杀人家伙的武林江湖闯道者。 
  “进来。”正在品茗的程广武信口说。 
  门开处,店伙的身后站着本城的名武师沈义。 
  “果然是程大侠侠驾光临,还记得区区沈义吗?呵呵!久违了。”沈武师笑吟吟地入室,抱拳施礼状极亲热。 
  “原来是长拳快腿沈兄。”程广武颇感意外,离座行礼欣然迎客:“请坐。哦!沈见不是也来落店的吧?” 
  “兄弟的家在本城。”沈义在对面落座:“武昌一别,转瞬三春,一向可好?” 
  “托福托福,混得还算如意……” 
  两人寒喧片刻,武朋友三五句话便不离江湖事。 
  “兄弟从荆州来,在荆门州耽搁了月余。”程广武终于谈起此行的用意:“在荆州过的年这就返回黄州,途经贵地,事先不知沈兄是本地人,不曾往拜,恕罪恕罪。” 
  “好说好说。呵呵!程大侠号称追魂夺命刀,白道英雄中的宇两三刀之一,也难怪贵人多忘事啦!” 
  “沈兄见笑了,甚么宇内三刀?骗骗外行人浪得虚名而已。沈兄,这间客店是怎么一回事?店伙们紧张兮兮,不时有公人秘探虎视眈眈,遭了祸事吗?” 
  “程兄所在的这间上房,曾经住了一位姓赵名九的人,是个凶犯。”长拳快腿沈义轻描淡写地说:“这人前天才离店,官府在捉拿他。哦!程兄到荆州,是不是与荆州水上飘钟离臬小聚?他是天府镖局的下江镖头,却很少经过敝地,多年设和他老兄亲近了。” 
  “你已经见不到他了。”追魂夺命刀摇头苦笑。 
  “甚么?他老兄……” 
  “去年中秋后,死了。” 
  “哎呀!他……” 
  “结局很悲惨.事故却很平常。”追魂夺命刀有无限的感慨:“镖船经村夷陵.镖伙计无意中得罪了邻船的权贵。权贵是他的乡亲,自然而然地迁怒于他。 
第六章 商谈
         最后买盗栽赃,人进了监牢,盗纠众夜劫,一门老少遭了殃,官府反而认为他昧天良唆使盗党杀家属灭口。他含冤自戕,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朋友是谁?结果如何?” 
  “不知道。结果是,廿天前.那位权贵遭了灭门之祸,盘据荆山的盗群一百四十余人,据说公有十几个在外巡风放哨的逃得性命,听说黑夜杀人贼寨的人有三四名之多,全是可怕的杀星。 
  那位权贵的宅中。与及盗窟的忠义堂上,传留下了一技朱笔。沈兄,该知道有关生死判的传说吧?” 
  “听说过。”长拳快腿脸色一变:“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一群人,也称报应神,据说是专门替人复仇的恐怖集团,事后留下的朱笔,所沾的是人血而不是红朱。” 
  “对,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谁也不知道。江湖朋友曾设法找寻,但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哦!你说这间房。曾经住了一个赵九的凶犯?” 
  “是的。” 
  “犯的案是……” 
  “不太清楚,好象是劫盗杀人或者是勒索大户。” 
  “哦!兄弟在荆州,受朋友之托,追查那位权贵灭门血索的线索,发现事发之前,曾经有一位自称姓赵,自称叫赵大德的人,登门向门子提及荆山盗魁阴剑端木林的名号。 
  一位惊破了胆的小贼,说巡山时碰上一个自称赵百霸的人,被那人打得天昏地黑几乎送了命。沈兄,你说这位赵九,会不会是……玩笑归玩笑,不会那么巧。呵呵……” 
  追瑰夺命刀一笑,笑着无意,听者却听得心里发毛。 
  “大概不会那么巧吧?”长拳绕腿镇定的说。“赵大德,赵百霸,与赵九似乎扯不在一块儿。” 
  “也许是的。”追魂夺命刀的语气令人混淆迷糊:“如果,赵百霸或赵大德是生死判的人,荆州那位权贵与山贼遭到报应,就不是意外的事了。贵地如果发生命案,也该与生死判无关,生死判那些人,不屑插手过问小冤屈小事非。哦!沈兄,小心邻房那两位仁兄。” 
  “谁?” 
  “阴魂不散嵇武,六亲不认邢壮;江湖上凶名昭著的杀手,冷血的屠夫。” 
  “程兄是不是弄错了?那两位仁兄登记的姓名是嵇斌、邢天雄……” 
  “江湖人谁没有几个假名?象赵百霸、赵大德;甚至赵九,谁知道是真是假?”追魂夺命刀半真半假地说。 
  “兄弟留心就是,但愿他们不在本地做案。”长拳快腿站起告辞:“旅途劳顿,不打扰你了,明天兄弟再专程前来请移写寒舍小作勾留,以尽地主之谊,明天见。” 
  长拳快腿在经过邻房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两间客房的房门一眼,眼神的变化令人难测。 
  不久,派人监视的人布下了周密的监视网。 
  石城驿住进了一位过境的官员,好象是携眷往四川赴任的某一县知县,因此二更将尽,驿站仍然灯火辉煌,车夫脚夫仍在忙碌。 
  相反地,南面毛五爷宏丽广阔的宅院,却静悄悄地冷寂如死城。门灯在罡风中早就熄灭,那些密闭的门窗也透不出灯光。 
  在这种大户人家的宅院内,尽管屋院的格局有一定的规格,但多少有些变化,陌生人白天进入,也可能并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按理,住在内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人是不易摸清的。 
  一个黑影在三更起更后不久,鬼魅似的进入毛家的东跨院,这里,通常是招待远道亲友住宿的地方,而近来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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