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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强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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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混帐!”伏龙公子破口大骂。
对面一条小巷子里,钻出不住狞笑的病虎苗威。
“你这杂种害惨了这两个公人”病虎怪叫:“假使这里的村民报了官,查出你们的身份,他两个不但要丢官坐牢。你公治家东梁山的尚义庄,大概要从武林除名,你公冶家的人,也将落案亡命天涯了,哈哈哈哈……”
健马前冲,冲向小巷口。
病虎扭头便跑,狂笑声绵绵不绝。
“我怕你这小杂种,我会设法要你的命,哈哈哈哈……”病虎的怪叫怪笑,渐去渐远。
同一期间,十里外的路旁一座凉亭内。一男一女两位旅客,正在亭中忙碌。
女旅客容色憔悴,躺在亭凳上昏昏沉沉。
男旅客年约五十出头,风尘扑扑,正在用水囊中的水,灌入女旅客的口中。
“女儿,你一定要支撑住。”男旅客酸楚地说:“等到了西平,我们再找地方躲起来,找郎中替你治病,这时你千万不能倒下来。”
“爹,你还是自己走吧!”女旅客说话有气无力:“死一个总比死一双好,没有女儿拖累,爹一定可以轻而易举摆脱他们的追踪。爹如果不把女儿留下来,女儿死不瞑目,女儿……”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男旅客用巾替女儿拭抹头脸的虚汗:“女儿,天下甚大,何处不可容身?我们一定可以摆脱他们的。”
蹄声急骤,九匹健马逐渐接近。
男旅客抬头注视片刻,立即转身面向亭后,拦住躺在凳上的女儿。
“糟!是霹雳剑客那狗东西。”男旅客悚然低语。
“爹,快……快走……”
“来不及了。”男旅客拖出凳下的长包裹,解开结,将剑靶移至容易拔出的部位:“但愿他们认不出我们,不然……只有作殊死斗了。”
“扶女儿起来……”
“没有用,女儿,你绝对无法支持。躺好,以免乱我的心神。”
第一匹健马超越,第二匹……
第四名骑士,突然发出一声怪啸,蹄声倏止。
男旅客颤抖的手,不住地替女儿拭汗。
九名骑士,包围了整座凉亭。
“孤竹君,你父女愿意随弓某返回太平府归案吗?”亭口。站着的霹雳剑客沉声说:
“你父女能远逃出千里外,在下深感脸上无光,也相当佩服。”
逃不掉,就得面对现实。男旅客缓缓转身。剑已拔在手中。
“我孤竹君令狐世超顶天立地,死也要光荣地死。”男旅客咬牙说:“决不会随你们这些鼠辈返回太平府。你上吧!孤竹君仍可一拚。”
“不要妄图困兽之斗,返回太平府是你父女唯一的生路,不可自误。”
“哈哈!说得动人极了,生路?哼!不错,水龙神公母俩是我杀的,是在二比一公平决门下杀死他们的。你们这些自命侠义门人的无耻之徒,与水龙神交情不薄。不按江湖规矩与在下了断,却藉官府之力破在下的家,这一返回太平府,我父女那有生路?”
“反正你要回去的,是吧?”
“那可不一定哦!姓弓的,你估计有几个同伴,垫我父女的棺材背?”
“弓某承认你阁下剑上的功力不弱,两仪真气也炉火纯青,但一比九,你毫无机会,不如……”
“你们会死掉一半,其中可能有你。”
“真的呀?”
“你心中明白是真的。宇内三君、孤竹君首;横行天下,魔道至尊。如果你认为我孤竹君是浪得虚名,我将纠正你的错误。”
“你是很了不起,所以称魔到至尊。因此,在下这些朋友,不会有人垫你父女的棺材背。”
“哼!你……”
“不要哼,阁下。”霹雳剑客狞笑:“现在,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打量四周的情势。”
“你们……”
“我们每个人的左手,都扣有可破内家气功的霸道暗器,先耗尽你的精力。后果你应该知道。现在,我给你十声数丢剑就缚。”
“少做你的清秋大梦……”
“一!二!三……”霹雳剑客开始报数。
“爹……突围……”女儿尖声狂叫。
“五!六……”
“爹,来生再……见……呃……”女儿浑身一震,滚落凳下。
电芒汇聚,九个人在同一瞬间发射暗器。高手明家的暗器,通常都是可破内家气功的奇门神刃,以内功驭器,对方的内功除非精纯一倍,不然难逃恶运。
孤竹君一声怒啸,剑闪万道光华,暗器在他的剑尖前碎裂。
第二波暗器光临,第三波……
孤竹材难舍脚下的爱女,无法突围,也不想突围。
“呢……”他终于支持不住了,剑势一缓。
三枚暗器上破他的护身两仪真气,透风锥中股、断魂钉中肩、铁羽箭中腰。
霹雳剑客一跃而上,一脚疾扫。
“砰!”孤竹君倒了。
另一名中年人一闪即至,一刀背敲在孤竹君的腰脊上,一脚踏住了。
另一人跟上,掏出牛筋索熟练地上绑。
霹雳剑客抱起昏迷不醒,口中溢血的女儿察看片刻。
“嚼舌不断,她死不了。”他大声向同伴宣布:“先给她上药,不能让她死。”
远远地张宏毅一人一骑,正小驰而来。
“有人来了,赶快收拾。”一名年轻人急急地说。
“咦!你怕甚么?”另一位中年人嘲弄地说:“吴老弟咱们所干的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哪!”
“这可难说罗!杨兄。”年轻人苦笑:“康巡检和申捕头不在,你知道后果吗?就算孤竹君是十恶不放的杀人凶犯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权捕拿他们的,除非是在杀人的现场。而这里,距太平府已在千里外,海浦公文在康,申两人身上,如果来人是公门中人……”
“那又能怎样?”
“他就有权过问干涉。”
“哼!他敢?”
“我不和你抬扛,杨兄。”年轻人打退堂鼓:“咱们有九个侠义门人,谁又敢惹咱们呀?每个人打他一枚暗器,捅他一刀,他还不是白挨了?是不是?”
还没料理妥当,来骑已接近凉亭。
两个人把守在亭口,目灼灼盯视着小驰而来的人下马。
张宏毅早已发现亭中的人,更看到孤竹君父女的惨状,心中一动,坐骑一慢,将遮阳帽推向背后,锐利的目光,逐一投视每一个人。
他认出两个人:霹雳剑客啸天、江宁三杰的老大金枪神箭杨霸。
“这些假冒伪善的所谓侠义英雄,必定与伏龙公子有关。”他心中暗忖。
他对伏龙公子反感甚深,对伪善的所谓侠义英雄更怀有成见。
他勒住了坐骑,不走了,静候变化。他知道,一定会有变化的。
果其不然,把守在亭口的金枪神箭杨霸举步出亭,向他不怀好意地阴笑。这位仁兄,也就是年轻人吴老弟称之为杨兄的人。
“你看什么?”金枪神箭两丈外狞笑着问。
“看你们呀!”张宏毅也含笑说:“这一男一女,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再这样死死的一捆,死得更快啦;你们是辩案的公人吗?”
“差不多,这一男一女是杀人凶犯。”
“真的呀?老兄。你说的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咱们帮助公人辨案。”
“哦!那一位是公人?你是吗?”
“公人留在后面,等片刻就可以赶到。”
“这是说,你们九个人中并没有公人。”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多管闲事,快走!”
“不能不管,老兄。我说我是西平的公人,你老兄相信吗?”
“鬼才相信你是公人。你不走是不是?”
“我不走,你就用你的三节套筒金枪刺我几个洞,用你那杀人的铁羽箭杀我灭口?”
不但金枪神箭吃了一惊,其他的人也脸色一变。
“好哇!原来你是道上的朋友。”金枪神箭凶睛一翻:“闹了半天,你老兄却摆了咱们一道。哼!你老兄贵姓大名呀?”
立即过来了三个人,四个人虎视眈眈跃然欲动。
“我姓张,人都称我为张大爷。”张宏毅稳坐不动,神色从容:“不久之前,东梁山的公冶世家伏龙公子,毫不留情地侮辱我。后来,我实在忍不下去,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他好象不在此地呢!”
众人又是一惊,霹雳剑客闻声掠近。
“原来你就是病虎苗威的匪党。”霹雳剑客沉声说:“你的胆子真不小……”
“放你娘的狗屁!”张宏毅粗野地咒骂,滑下鞍桥:“病虎苗威半途抢劫我,我给了他两锭金子做盘川,所以认识他,你这个钧名沽誉假冒伪善的所谓侠义英雄,一开口就指称我是匪党,血口喷人,你他娘的混蛋加三级。你如来真能称为侠义英雄,世间的人谁也别想活了,呸!”
狗血喷头,又苦又辣。
不但霹雳剑客激怒得发昏,其他的人也羞怒交加,真应了一句话;野厕所里砸石头
—激起公粪(愤)。
站得最近的那位仁兄是个冒失鬼,被愤怒冲昏了头,不假思索地踏进一步,就双指疾点张宏毅的右期门,想出其不意用点穴术擒人。
肘一沉,挡开了点穴的手,接着反掌拍出,拍一声掌背击中那位仁兄脸部,鼻尖内陷,牙折唇破,指尖几乎伤及双目,这一击快于电光一闪,干净利落。
几乎在同一瞬间,起左脚噗一声踢中霹雳剑客的左膝。膝盖是脚部最软弱的部位,力道稍重脚便报废,关节不容易医治,有碎骨那就更糟糕。
霹雳剑客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大概这一脚力道不轻,膝盖骨即使不碎,也将暂叫人去活动能力。
打击太快,势若雷霆。
金枪神箭刚发没有变,刚要抬左手发射铁羽箭,霹雳剑客好挨了一脚,他自己也刚好被人在七坎要穴上点了一指头,人便落在张大爷手中了。
“垮了三个,还有六位仁兄。”张大爷揪住金枪神箭的背领,象是抓起一头病猫:“诸位不妨一起上,但最好不要引发张某的杀机,上啊!”
他没收了金枪神箭的套筒金枪和三枝铁羽箭,再一掌拍开对方的穴道。信手将人丢出两丈外。
现在,他右手有金枪,左手有三枚铁羽箭。
九个人,最高明的三个人暂时失去活动能力,三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被摆平,其他的人岂能不心惊胆跳?
“你……你……”霹雳剑客吃力地站起,左脚痛得发麻无法挺立:“弓某中了你的突袭诡计,你……你不象个人物……”
“不错,张某本来就不是什么吓死人的人物,一比九,张某对你们已经情至义尽了。不过,理必须讲明白,如果你们不承识先动手,那就表示你们只是一群下三监的痞棍,不值得和你们讲理。”
“你有把握逃过咱们六人合攻吗?”那位年轻人问。
“在下绝不怀疑,你们可以发动了。”
“我看你在唬人。”
“信不信立可分晓。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六个人大概可以支持十来招。张某对行群殴,可以说学有专精经验丰富。张某虽则是无名小卒,但击败过比你们高明十倍,人数也多过十倍的高手名宿。”
“你到底是那座庙的大神灵……”
“我说过我是无名小卒。喂!你们打算和在下斗嘴,直斗至太阳下山吗?”
“咱们认栽,走。”霹雳剑客咬牙说。“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这位大剑客左膝肿得象个紫萝卜,动一动痛得直冒冷汗,必须及早治疗上药,这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只好怨毒地认栽。
“对,后会之期必定来得很快,不送啦!哦!张某是胜家,你们所非法捕捉的人必须留下。”张宏毅左手一伸,手中的三枚铁羽箭闪闪生光:“那两位想带走人的仁兄。最好知趣些滚到一边去,以策安全,除非两位有把握逃得过铁羽箭的袭击,不然就不要冒险。”
“他们是杀人凶犯……”
“你们还不是一样?不同的是,你们太多势众比他们强。捉杀人凶犯不是你们的事,除非你们是公门的执法人。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是公人身份?拿证明来。”
“这……”
“你们冒充公人,没错吧?该死的!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假侠义之名,行杀人放火之实的贼王八,你们比男盗女娼的贱种还要低三下级,你们……你们……”张宏毅愈说愈冒火,右手一抖,三节套简金枪弹出了第二节:“我非宰了你们不可……”
年轻人大惊失色,扭头便跑。
侠义英雄们都走了,九匹健马跑得飞快。
解了孤竹君父女的绑,张宏毅感到心中一凉。
本来他已经取出百宝囊,准备取药救人,但看了孤竹君的伤势,他颓然放手。
三枚暗器有两枚击中要害,透风锥深入右肩井,风已从钻进的槽沟透入胸腔,这种暗器极为歹毒,空气入体大事休矣!
铁羽箭入腰四寸以上,内腑穿了孔。
裹伤的人只用金创药敷住伤口,起不了多少保命作用,可知这些侠义英雄们,对孤竹君的死活并不介意,只要见尸就好。
孤竹君已经陷入昏迷境界,一脚已踏入枉死城。
令狐姑娘的情况要好一点,舌伤不要紧,讨厌的是病,病入沉疴,体内贼去楼空,所以嚼舌的力道有限,力道不够,决不可能把舌嚼掉。即使舌断了,只要能及时止住血,短期间也死不了。
练武人对治伤学有专精,治病可就不怎么灵光了。
令狐姑娘已经悠然苏醒,似乎有点痴呆。
“姑娘,清醒清醒。”他将一些药末抹在姑娘鼻端,药发出令人神智一清的异味。
姑娘猛然一震,完全清醒了。
“我……我……”姑娘惊恐地说,舌头肿大,咬字有点不清:“我在……唉呀!
爹……”
她只能挥动着手脚,无法挺身坐起。
“姑娘,镇静些。”他按住了姑娘
“我……我爹……”
“很抱歉,你爹已……已经快……快升天了。”
“哎呀。”
“姑娘身子十分病虚,千万不可激动,一定要节哀、顺变,保全精力。我要将你带到县城求医,西平有几位回春的圣手……”
“不必了,爷台。我知道,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这……”他感到心中有点酸楚,到西平还有十余里,用马将人驮到城里,路上一颠簸,病势如不加重一倍才是怪事。
“请……请将我摆放在我爹身……身旁。”
他默默地将姑娘抱放在孤竹君身旁,黯然长叹。
“舒服了些吧?姑娘,你们是……你们贵姓呀?”
“我爹叫孤竹君令狐世超,我叫令狐芳菲,我爹……”
“咦,宇内三君之一。唔!你们是伏龙公子要追捕的人?”他眼中有猜疑的表情。
“是的。爹……”
“不要叫他了,他……他已经听不见什么了。奇怪,你们世居太平府,与尚义庄公冶世家是近邻,虽然是一正一魔,但彼此没有利害冲突,表面上仍可看出两家保持礼貌上的尊重与往来,他们家怎么竟然纠集大群混蛋,不惜大动干戈,带了公人千里追杀,为何?”
“爷台,一言难尽……”姑娘泪下如雨。
“简略的说,我希望能替你们尽一份心力。但话讲在前_面,我从不为些小是非恩怨寻仇报复,不接无谓纷争个人恩怨小事的买卖。”
“买卖?”
“我的意思是说办事。如果姑娘不便说……”
“爷台,事已至此,还有甚么不便说的?事情的经过是……”
………………………………………………………………………
第十二章
伏龙公子一人一骑,孤零零地奔向西平。 杀了鲁东五霸,气走了康一刀和鬼见愁,他一点也没感到内疚。
现在,他怀有两件放不下的心事。
该死的康一刀和鬼见愁.回去后该怎么设法摆布这两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另一件心事,是怎样设法弄到天风谷的封姑娘。
他人在马上,心已飞向封姑娘身边了。
健马小驰,他却在鞍上胡思乱想作白日梦,对身外的一切,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事目的何在,当然这是他心中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他并不是为了绝魂一钩骂了他一声丑鬼,而毫不留情地屠杀鲁东五霸,他的目的,却是除去封姑娘的爪牙,先孤立封姑娘,日后图谋封姑娘就方便多了。
健马接近了凉亭,但他对身外的景物已视而不见。
三十步,二十步,亭口出现倚亭柱而坐,气色极差的令狐芳菲,孤竹君的女儿。
孤竹君的死尸躺在亭心,身躯已逐渐冷僵。
“公冶斌!”令狐姑娘含糊的字音仍可听清。
他吃了一惊,神智一清,绮念倏消,幻象隐没。
“咦!你?”他大感意外,在三丈外勒住了坐骑,举目四顾,最后目光停留在亭内的尸体上,眼中涌起警戒、惊疑、恐俱等复杂表情。
片刻,他呼出一口长气,眼中的警戒、惊疑、恐惧神色一扫而空。
邓竹君确是死了,死人是无害的。虽则有些人虎死不倒威,仍具有潜在的震惧人心威力。
从令狐姑娘悲切的神色中。他也确定孤竹君死了。
附近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只有他和令狐姑娘两个活人。
“根据消息,是你病了。”他镇定地说:“怎么会是你爹?他……他死了?”
“是的。”姑娘说,失去光彩的眼睛,突然涌现怨毒的光芒。
“你愿意随我返回太平府归案吗?”他试探地问。
“归什么案呢?公冶斌。你父子暗中唆使水力神出面向我家挑衅,事发在紧要关头撤走助拳的人,让水龙神夫妇孤立无援而被杀,然后安排在公门任职的朋友出面兴案。出动所有的狐群狗党,以缉凶的名义千里追杀。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策定的毒谋,我会愿意吗?”
“你这些凭空猜测的话。是不公平的。”’他回避姑娘怨毒的眼神:“水龙神是公冶家的至交,尚义庄替水龙神主持公道也是应该的,你爹因细故而挟忿杀人也是事实。怎么能怪我呢?”
“真的吗?”
“你……你知道这是……是真的。”
“你爹反对你娶魔道至尊的女儿。也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
“你这卑劣的撒谎专家!你公冶家根本就是伪善的假侠义世家,当初你爹不但不反对你与我令狐接近,反而鼓励你密切交往,这样可以避免魔道中人向你尚义庄挑衅寻仇。”
“胡说!”他发怒了:“尚义庄雄峙天下,不怕任何人登门寻仇。”
“你放心,这种局面维持不了多久的。令狐家的人遭祸,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的。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悲惨下场,祸根就种在我愚蠢得被你的甜言密语所迷,更愚蠢得在意乱情迷中把身子交给你。男人,尤其是自以为英雄的男人,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摄取。不论是名利或女人,不惜千方百计,不摄取到手绝不甘休。可是,你的心计和欲望害苦了我。”
“你胡说!你……”
“你对摄取的东西。占有欲太强烈。你得到了我,却又不肯娶我,而又不许别人沾我。
水龙神一家死得冤,我令狐家也死得枉,你……你这畜生!”
姑娘气息微弱,悲愤已极,但眼中没流半滴眼泪,眼中怨毒之火反而炽盛。
“哼!你知道就好。”他终于懒得分辨,手扶上了剑靶,开始挂缰准备下马。
“水龙神的儿子只到我家走动了两次,你就生出泯灭人性的恶毒念头,你暗中策划……”
“哈哈哈……这叫做一石二鸟。”他据鞍狂笑:“女人,永远愚蠢得自以为懂得男人。
这一来,尚义庄不费吹灰之力,接收了水龙神大江上下的基业,也获得除去你令狐家的无上声誉。我决不让别人获取我曾经摄得的女人,水龙神的儿子罪有应得。他竟然敢胆大包天,瞎了狗眼追求我的女人,他……”
“公冶斌……”姑娘凄厉地号叫:“我会变为厉鬼夺你份魄……呃……”
“令狐姑娘……”不远处潜伏在高梁地旁的张宏毅大叫,飞掠而来。
令狐芳菲由于想挺身而起,终于心力交疲悲愤过度,摔倒喷出两口鲜血,魂离躯壳。
伏龙公子一眼便认出张宏毅,大吃一惊,一抖缰马急挥,健马狂冲而出,向西平飞循。
马上驮着用布卷住的尸体,马后拖着用树枝捆成的大拖架,中间躺着病人,上面另有遮阳的树枝。好在官道平坦宽阔,拖架拖曳时还不至于颠播,病人比乘在马上舒服多多。
张宏毅领着健马慢慢向前走,不时走到后面来看看病人的变化。
他对生死看得开,知道令狐芳菲的病情险恶,心里与肉体皆不胜负荷,救治恐怕是白费心机。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无论如何也要尽人事听天命。
他真有点后悔,不该答应姑娘的要求,留在凉亭让姑娘与伏龙公子见一次面。
这一见,姑娘的求生意志崩溃了。
“可怜的姑娘。”他注视着毫无生气的令狐芳菲黯然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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