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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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痣。
  柳飞扬见到属下眼中的惶恐,不自觉抬起修长的手指,又抚上眉心。在摸到两眉间的那点凸起时,微勾的嘴角也是一僵——其实摸与不摸都是一样,脑中的昏沉已清楚地告诉了他,是他刚才太过自负,定要在利刃迫在眉睫时,才出手捉住……如今看来,是他大意之下,中了夜里欢的毒计。
  “看样子,落花的毒药是奏效了。”夜里欢吁了口气,将指间余下的利刃尽数退回了漆黑的袖洞。
  “是那个贱人?”吴阴天眼皮一翻,托着渐渐僵麻的手臂,发疯似地怒吼:“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现在在哪儿?快让那贱人给我滚出来,让我一剑杀了她!”
  “落花么,我怕她见了你的面会左右为难,所以在管她要了毒药之后,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安静地睡上一会儿。”
  吴阴天步履不稳,踉跄后退,嘴上却不依不饶,“看来,我们的夜教主对那个贱人动了真情啊。”
  “他是我的发妻。”夜里欢沉冷地道。
  “发妻,发妻……”吴阴天嘟囔了几句,忽然眼前一黑,立刻撩袍坐下,运功逼毒。即使强敌近在眼前,他也要将这致命的毒药逼出来,因为他还不想陪着柳飞扬一起死。
  然而,吴阴天面前的强敌,可是不会这么轻易错过为他补上一刀的机会。夜里欢心想,毕竟杀一个少一个,何况现在动手杀了吴阴天,是个绝佳的机会。
  “唰——”,一记利刃就这样不偏不倚地飞了出去。
  可是,那柄飞刃明明是冲着吴阴天心口飞去的,但撞上的并不是他那颗跳动的心,而是一把凌厉的短剑。接着,沁儿用双手短剑护住吴阴天的周身,又在樱唇边发出了咒语般的轻吟。
  “虫儿飞,虫儿飞,玄天……”
  这轻吟传到了风中,立即唤来了一小群正向教徒袭去的蛊虫。那团虫儿远远飞了过来,然,夜里欢的意识又陷入了那童谣之中。他就如此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沁儿一张一合的樱唇。
  袭向夜里欢的蛊虫渐渐逼近了,只差一丈。然而,那个身穿黑袍的魔教教主仍笔挺地站在风中,眼神空洞而茫然,如枯死的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嗡——”
  蛊虫们振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欺向了夜里欢的黑袍。与此同时,空中飞来了一掌,突然向着沁儿的酥胸击去。
  “小心!”夜里欢大喝一声,纵跃到沁儿身边,及时扯过沁儿的臂弯,将少女揽入自己的怀中。
  沁儿心里一慌,陡然停止了嘴边的吟唱,惊诧地望着那张冷若冰塑的脸。而此时,那些蛊虫仿佛突然感受到了主人的异样,也纷纷振起翅膀,四散而逃。
  “你要做什么?”单纯的少女并不领情,从夜里欢的怀里挣脱出来,一抬眼,水灵灵的大眼睛便撞上了刚刚袭击她的男子。
  男子青衫布袍,肩披斗篷,斜背重剑,就站在沁儿身前一丈之地,脸上还带着一张特别的面具。然,这面具并非鬼面那种青面獠牙的可怖面具,而是一张相当漂亮的面具。面具由彩色的羽毛排成,中间用细细的银丝相连,犹如鹦鹉尾羽般的长羽夸张得飞入鬓云,紧紧遮住了男子的上半张脸。虽是如此,那从面具下延伸出的挺俊鼻尖,以及下半张清俊的面容,仍能令少女怀春。
  “别再唱了!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男子口气冷厉,正用幽深的黑眸盯着沁儿。
  

第二十章 威震四方
更新时间2013…10…18 19:00:59  字数:4048

 男子话语说得深重,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震人心魄的幽暗光芒,这令沁儿心中一凛,当即断定了这名青衫男子的身份。因为这种眼神,沁儿从未在除了杨乐天外的第二个人眼中见过。
  而此时,沁儿身畔的黑衣人再一次怔在了原地。夜里欢并没有因为青衫男子的突然出现而大感惊讶,也没有为这男子在蛊虫嘴下救了他一命而深怀感激,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杨乐天一眼。因为此刻,他正闭着眼睛,感受着每一分来自沁儿身体间散发出来的馨香——那是一种蜜糖和了茉莉花的香味。
  夜里欢静静地享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他很肯定:他的本心没有出卖他,他没有救错人,他救的只是他的妹妹——夜阑。
  “阑儿,我是你哥夜寂!”夜里欢忍不住脱口。
  沁儿一怔,本欲和杨乐天说的话突然忘了,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的黑衣人,眸中的震惊一瞬间便出卖了她。十六年后,她虽不识得哥哥的面目,可她还清楚记得哥哥的名字和哥哥那声亲切的呼唤——阑儿,阑儿,这隐藏了十六年的名字就这样赤裸裸地被从心底翻了出来。
  “你认得我,对么?”夜里欢本就自责如此唐突的相认,忐忑不知道妹妹能否接受,这回见到沁儿那双骤然定住的眼睛后,更加后悔自己的冒失。
  “不,我不认得你。”沁儿垂下长长的眼睫,淡淡地道:“我是有个哥哥叫夜寂,不过在我五岁那年,他就已经死了,是我……”她退了一步,哀伤和愤恨在她清亮的眸中闪过,“是我亲眼见到哥哥被悍匪乱拳打死的。”
  夜里欢看到妹妹手下握紧的拳,心痛地摇头,“不,你哥哥并没有死,那些悍匪没有要了他的命,也是他命硬,被个大魔头发了善心救下。你哥哥现在还活着……就是我,阑儿,我就是你哥哥夜寂!”
  那样冰冷的人,也有展开双臂的时候,然而,他的妹妹却在下意识地步步后退。
  “不,不会的,我那个哥哥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个西域人,家在高昌!”
  “不是的,阑儿。我们的家在京城,你是汉人,我们的爹是个商贾,叫夜独龙。”
  夜里欢说出最后这个名字的时候,杨乐天心头一动:夜独龙,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还没有等杨乐天想清楚,沁儿已经退无可退,软弱的娇躯一瞬间朝他撞来,正顶上他硬挺的胸膛。下意识中,杨乐天身形一撤,沁儿的娇躯向后仰去。
  “呀!”沁儿脱口呼出,被两个男人同时扶住了左膀右臂。
  杨乐天看看夜里欢,嘴角一勾,突然松手放开沁儿的左臂,趁着夜里欢俯身去扶妹妹之际,纵身跃到了他的背后。
  “嘶啦——”杨乐天抓住夜里欢的后领,将他身上的黑色长袍扯开了一道长口,再一用力,连带衬里,撕落了他背后的整块黑色衣衫。
  这动作如白驹过隙,快得夜里欢根本来不及闪躲。
  “你究竟是何人?”夜里欢一怔,扶起丢了魂似的沁儿,警惕地盯着青衫之人——这人的身手如此之快,武功究竟高到了何种地步,又是敌还是友呢?不过,若是敌,刚才已经可以杀了我……既然不杀,那便是友,何况他刚刚在蛊虫嘴下已然救了我一命,但他为何要撕我衣袍?还带着张凤羽面具?他究竟是谁?
  “夜教主,看好你的妹妹,别再叫她唱了!”杨乐天反手抽出了背上重剑,将刚扯下的黑色碎布在剑身上紧紧缠了两圈。
  玄魂剑!
  夜里欢双眼一亮,冰眸中登时迸出了一道喜悦的火花,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天神教有救了!但他那“杨教主”三个字还未及脱口,便见杨乐天双足一踏,宽大的斗篷飞扬而起,向着那片狼藉的战场疾奔而去。
  那片战场已然成了蛊虫们的势力范围,除了几个和飞鸟他们四人争斗不休的正派人士,其余的正派中人纷纷收起刀剑,各自聚拢在自己的掌门身侧,冷眼看着那些魔人们一个个地被蛊虫袭击,不时地发出几声肆意的嘲笑。
  “想活命的,快脱去黑衣。”杨乐天凌空掠过,对着地面上仅存的几十名魔徒大喊。
  魔徒们正手足无措,一听说可以活命,登时丢了手中胡乱挥舞的兵刃,马上开始宽衣解带。黑色的衣袍转眼间脱了一地,还有几名被蛊虫吓傻了的魔徒,瑟缩地躲在山阴处。杨乐天落足于山阴前,像提小鸡似地扒了那几人的衣袍,露出光亮的脊背。
  “没有衣服,它们吃起来会更方便。”一名魔徒抱着胳膊,颤抖着肩膀,看了看杨乐天,又看了看那些伏在尸体上进食的蛊虫,脸上早已失去了人色。
  “好,我就让你看看,这些吃人的虫子,究竟喜欢的是什么!”杨乐天语声一厉,将手上的玄魂剑运功送出。
  “嗖——”地一声,玄魂剑如一只跃动的精灵,飞入了那些蛊虫当中。
  空中被搅动起一阵旋风,纷纷扬扬的黄叶围着银亮的剑身打着圈圈。一圈又一圈,玄魂剑在蛊虫间盘旋,展示着自己卓越的生命力。剑身上密密匝匝的黑布如蜜糖一般充满了诱惑力,不断有蛊虫趋之若鹜地冲上去。
  然而,那些蛊虫一旦冲入黄叶旋转的范围,便被玄魂剑上发出的剑气击碎。大腹便便的身体一瞬间爆开,血腥的浓浆如玉米汁液一般地四散飞溅,腾出血色的浓雾。
  玄魂剑如鸟儿一般地在空中飞翔,零散的黄叶好似一只只蝴蝶绕着剑身翩翩起舞,疯狂的蛊虫汹涌扑来,转瞬在强大的剑气下化为血影。
  “是穿着黑衣的活人!那些虫只袭击穿着黑衣,且有生命的东西!”刚才那名颤抖的魔徒大叫起来。
  经一提醒,其他魔徒也纷纷反应过来,沸腾般地大喊起来,“天神教有救了!天神教有救了!”
  听到这样激烈的欢呼,看到那样威力强大的剑气,连陷入苦战的几位兄弟都精神为之振奋。
  飞鸟在砍翻了青城掌门后,举起伏魔刀,笑着向山阴处的青衣侠客挥了挥手;江武兴被玄魂剑的气势所震,一个失神,小臂上挨了一刀;吴雨燕眼睛一红,向着伤了丈夫的人刺去,一剑穿了那人的大腿。
  “乐天!”琳儿失声唤了一声,直觉和玄魂剑都告诉她,这个带着面具的人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她放弃了处处设防,一把长剑舞得如落茵纷飞,无心恋战。
  远远地,汗血宝马上闭目逼毒的人,听到那旋风的声音霍然睁眼,见了那把威力无穷的重剑后,气得几欲从马背上栽下来。他恨那把本来属于他的玄魂剑被杨乐天夺了去,妒忌杨乐天体内玄魂丹的力量。
  “主上。”沁儿紧张地上前一步,却被夜里欢扯住了臂弯,“你又要做什么?”她嗔了一句,心中却感到那只冰冷的大手上有着无比的温暖。
  “我是你哥,以后你跟着我!”
  夜里欢霸道地将沁儿拉入了怀中,沁儿没有反抗。吴阴天在一旁打坐逼毒,正值关键时刻,听着耳边的动静,登时怒气填胸,哇哇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至于那些聚集在一起的正派人士,纷纷警惕地将刀剑持在身前,足下缓慢地向后退着。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传递着盟主中毒的噩耗。面对这把不可思议地利剑,和那个屹立在山阴处的面具人,以及盟主的意外消息,正派人士的脸上皆然蒙上了一层死灰,震惊和恐惧的眼光在人群中相互传递。
  数以千计的蛊虫被玄魂剑的剑气所爆,漫天漫地充斥着令人作恶的蛊虫浆液。
  杨乐天收回了玄魂剑,忽的飞身纵上那块刻有“神教圣地,擅入者死”的石碑,纵目看向这巍峨高山下的满地疮痍。
  ——这就是天神教最后的收场么?高高耸立的山崖下,几十个落魄的魔教徒,遍地的死尸、白骨,甚至伤员都是极少……都死了,都死了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看来,我还是迟了一步!
  杨乐天落寞地一叹,连日来马不停蹄地赶路,日夜无眠,汹涌的疲惫感涌上了眼睑。他仰起头,对着苍茫的碧空合上了漆黑的瞳。缓缓地,他扬起冰冷的手指,摸下了脸上的凤羽面具。
  “杨教主,是杨教主!”
  有魔徒大呼出口,雀跃的声音在那群光着脊背的魔徒中间传开,他们这才纷纷抬头,看清了那张清俊的面孔。那面孔上带着种震慑一切的力量,令所有见到那张面孔的魔徒都屈膝跪倒。有奄奄一息的伤员,竟奇迹般地张开了双眼,从地上匍匐起来,向那高高立于石碑上的青衫男子深深叩首。
  “杨教主,救我了我们大家的命,救了天神教啊,自应尊为教主!”刚才那个躲在山阴处,被杨乐天扒光的魔徒站了出来,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大刀。
  “对,对!”
  “杨教主才是我们的教主!”
  “杨教主应该重掌天神教,只有仰仗着杨教主,我们才会不被正派欺侮!”
  大呼小叫声中,唯独这句“欺侮”听得杨乐天心中一阵触动,远远一望,却只见零星的几名正派伤兵,一瘸一拐地隐没于神木林的漆黑之中。原来那些正派的人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已经做了全面撤退,连刚才岩壁下的柳飞扬一行人也不见了踪影。
  “重掌天神教!重掌天神教!重掌天神教!”
  数十把白刃指天高呼,声音此起彼伏,如波浪般拍打着杨乐天那颗几近破碎的心灵——还说要立一番事业,仅凭这几十个人和这么一个突兀的山头,可以做到么?
  况且,在杨乐天看见了正派人士血腥屠杀的样子之后,他的心动摇了——宏图大志,是为何物?维护武林正派么?不,那些正派弟子存着一颗恶毒的心,根本不值得别人去保护。所谓武林正派,只是江湖中的名号而已。何为正邪,只是立场不同,唯有善心可辨。
  茫然中,杨乐天看到了一颗颗深切期盼的眸子,这些残兵败将仿佛是把自己当做了救命的稻草,是唯一的生存希望。目光扫过,他的义弟飞鸟向着他默默点头,江武兴揽着雨燕冲他微微一笑,琳儿目光深注地看着他……
  他心中一动,一团烈火在体内重燃。杨乐天傲立于狂风之中,身后的斗篷在猎猎翻飞,宛如奔腾的烈焰。
  “好吧。从今日起,我杨乐天就重掌天神教!”
  沉吟了良久,杨乐天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他决定重登魔教的最高统治地位,并不是为了眼前这些残兵旧部,而是为了柳飞扬。只要柳飞扬在盟主之位一天,他就必须登上与柳飞扬对立的位置,这……是柳飞扬逼他的。
  既然正派盟主做着邪魔外道的事,那么他将用真正邪派的方法来制裁这个正派盟主,还江湖中一个公道!维护江湖公道,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宏图大志”,也是他和兄弟的共同理想。
  杨乐天铿锵的声音如巨石般砸到了地上,众人彼此交流着喜悦的眼神,共同向着新任教主叩首,高声齐呼:“天神圣教,一统江湖!”
  在这样轰雷般的祝颂声中,杨乐天微微动容,一腔热血在体内翻涌,更加坚定了那个信念。
  “不行,杨乐天不能做天神教的教主!”
  空中突然炸开一声霹雷,破开了杨乐天那个信念,但见一个黑衣人乘风而来,落足于石碑之下。
  石碑上,杨乐天卓然而立。他低下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夜里欢。
  

第二十一章 立下战书
更新时间2013…10…19 19:00:45  字数:3901

 夜里欢的突然阻拦,不仅在众教徒的意料之外,也出乎杨乐天的意料。
  皱了皱眉,杨乐天心中不解:夜里欢是深明大义之人,对于教主之位,他曾在天神教总殿众人面前拱手相让;而在私下,那次他虽心有不甘,也在雨中拜服在我的袍下,还为了我和落花闹得不欢而散。况且,这次我在危难之时救了众人,救了天神教,也救了他一命。为何,他偏要在这时出来阻拦?
  “我夜里欢还没同意退位,你杨乐天就登位,不合规矩!”
  夜里欢掷出了硬梆梆的一句话,教徒们听了嘘声一片,他们的诧异皆和杨乐天一样,惊叹夜里欢的变化之快。
  杨乐天心头一紧:如此犀利的话语,难道是马背上的梦魇应验了,他夜里欢真是寒儿的爹,为了争琳儿,要和我对着干?
  干咳一声,杨乐天没有必要再与他客气,“夜教主,那么在我没死的时候,你就从我手中抢走了天神教的位子,就合乎规矩了?”
  “杨乐天,你可是忘了,当年是你把天神教的神尊陆峰杀死,才登上了教主之位。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你杨乐天篡夺回来的!”
  夜里欢的话语有如冰锥,深深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连杨乐天也是一愣,衲然无语。
  然而,带着仇恨的话语,迅速挑起了火头,居然有几名忠心于陆峰的旧部,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其实,他们之所以在战场上活了下来,还要多谢陆峰过去的严苛训练,他们不会忘记神尊的恩泽。
  杨乐天扫见了那几束仇视的光,忽觉得扑面而至的朔风,寒如刀割。
  ——他夜里欢终是忍不住了么,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把往事挑了出来,原来仇恨是不会虽着时间的过去而消散,只会越聚越深。
  杨乐天心中一叹,又见夜里欢眸中激愤的目光,心中猛然生出了可怕的想法:难道他是真的欺侮了琳儿,这一切完全是他的计划,是夜里欢想要用琳儿来报复我?!
  “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儿了,还提来做什么。”江武兴缓步走过来,用那只受伤的手臂搭上了黑衣。
  夜里欢瞥了一眼兄弟手臂上的鲜血,冷冰冰地道:“你不疼,我疼!”
  “你这是何苦啊?”江武兴不解地摇摇头,有些急躁,“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纠缠有意思么,大家都是兄弟!”
  “谁要和他做兄弟!”夜里欢仰天斜了杨乐天一眼。
  杨乐天咬咬牙,含在嘴里的话隐没在唇边:我和你本就不是兄弟,兄弟妻不可欺!
  他的手指微拢,恨恨地做了指尖上扬的动作,“唰——”,背后的玄魂剑听命地跃出剑鞘一寸。
  “不,住手!”琳儿提着白裙,向着夜里欢冲了过来,焦急辩白:“你义父的死,不关乐天的事,这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夜里欢重复了一遍,不可信地看着琳儿,也看了看那些早已站起、议论纷纷的教众。
  琳儿黯然点头,然后挽起裙裾,在众教徒面前跪了下去,轻启檀口:“大家都误会杨教主了,他只是……帮我顶罪而已。”
  瞬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没有人再说一句话,连肆虐的狂风也安静下来。
  “琳儿!”杨乐天闻言一惊,惶惶喝止:“不要说!”
  “不,让她说下去。”夜里欢横眉冷目,一臂拦住了跃下石碑的杨乐天。
  琳儿眼里含着泪,回眸冲丈夫点了点头,之后毅然对上众教徒凝视的目光,高声道:“杀了你们神尊的人其实是我,是我!”她的泪水跃出眼眶,声音渐渐发抖:“是我陆琳儿亲手将匕首插入了父亲的心脏……你们要为神尊报仇的,就来找我,杀了我,但这完全不关杨教主的事!”
  空中的风再一次地静止了,静止得令人喘不上气来,那几名陆峰旧部的眼中突然出现了凶狠的光,而其余的教众似乎不相信这样一个弱质女子有能力杀害神尊。
  “什么?”夜里欢退了两步,一时间脑中空白。他对杨乐天的恨,虽不是空穴来风,但也不是因为义父的死。这件事,他早已经放下了,当年他就不曾去恨杨乐天。这次忽然旧事重提,只不过是拿来做个冠冕堂皇的挡箭牌,却不想会揭出义父“真正”的死因。
  “琳儿……”杨乐天痛心疾首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妻子,眼眶中染上了晚霞的颜色。天色确是越来越暗,明艳的霞光正在被黑黝黝的山头吞噬。
  霞光也映着那白如冰雪的脸,把一滴滴清泪映得晶莹绚烂。琳儿跪得笔直,将头垂得很低,喃喃自语:“我是个罪人,弑父的罪人,我该死,早就该死。”她捏了捏手指,将指甲抠进了手心,霍然仰头,泪光盈盈地望着夜里欢,一字字地道:“夜教主,你杀了我吧,替你义父报仇。”
  夜里欢漠然望着哀求他的琳儿,一句话也没说,可是换来的是杨乐天冷冷的警告,“我提醒你,今日你若敢动琳儿一根汗毛,我马上就杀了你,说到做到!”
  “杨乐天,你这辈子对不起的女人太多。”夜里欢提起食指,对准杨乐天的鼻尖,他很快将那唯一伸出的手指收回,并握成了如铁的拳。
  杨乐天与他四目相对,眼光爆冷如电,仿佛在道:你打啊,有胆子就冲着脸颊打上来!
  与此同时,那只坚硬的拳头也毫不示弱,手背上的纹路完全撑平,达到了表皮张力的极限。
  “砰!”
  飞鸟纵身来到二人身前,一掌打落了夜里欢的拳,急切地道:“你们若想知道陆峰死的真相,听我说一句!”
  “哼!”夜里欢仍死盯着杨乐天不放,对飞鸟无视。
  “嫂子,快起来吧,地上凉。”飞鸟伸出唯一的手臂去拉琳儿,但琳儿没动。他转眼去看大哥,竟也吓了一跳——此刻,杨乐天的眼神冷得可怕,仿佛要把夜里欢余下的衣衫尽数剥落,剖开肌肤,翘出他的灵魂。
  飞鸟长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们都不领情,就算了,但是该说的我今日一定要说出来!”
  他跃上高高的石碑,挥了挥手,示意教众们安静下来,旋即高声道:“你们的神尊陆峰,既不是被杨乐天杀的,也不是被他女儿琳儿杀的,而是被他一手养大的那只老虎杨云仇所杀。你们不用为此事争辩,陆峰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得真切。我看见,是杨云仇用手肘给了陆峰致命的一击,你们的神尊才会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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