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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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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杨乐天揉揉眉心,大喝一声,然而,那些躁动起来的商界老板们却不能如他所愿。无奈之下,青衣侠客反手一扣。刹那间,一道光影飞出他的头顶,令原本昏暗的喜堂瞬间亮如白昼。
人们没有看清那些光是从哪里来,又是如何熄灭的,只感到那仙界般的光芒如飞雪似的撒了下来。那些仙界的光芒顷刻即已消逝,唯留下丝丝缕缕的仙气沁入心脾,令人如饮下甘冽的山泉,飘然若仙,宛如腾云驾雾。
这时,杨乐天悄无声息地收起了永世剑,重复了刚才的话:“安静。”
侠客的声音只是淡淡的,但这淡淡的两个字却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他们聆听着,仿佛聆听着神祇的命令。
这一刻,没有人再说话,然后,他们安静地注视着吴老板娶了他的第一房、也将是最后一房妾侍。
事实上,月紫瑶业已做出了她的选择,她虽然喜欢杨乐天,但对这个男人的依恋只是停留在少女怀春的懵懂感情上,并不是她在飞鸟那里感受到的倚靠和踏实。她从记恨飞鸟,到接纳、爱上这个男人,的确经历了一番轰轰烈烈的过程,才走了今天这一步。可以说,在失去杨乐天的那段日子里,没有飞鸟,她是活不过来的。
自杨乐天和吴阴天消失的那一日,月紫瑶与飞鸟在缥缈峰中从吃惊到盼望,再从惴惴的等待到绝望的守灵,日日相对,彼此勉励,一起渡过了漫长难熬的四十九天。而后,飞鸟带着她从达真座下的洞口返回,在踏出圣月门时,她竟震惊地见到了娘亲的墓碑。
那墓碑像面旗帜一样,突兀的耸立在圣月殿的门口,在神佛面前宣告着那不可一视的权力与地位。只可惜,人死灯灭,一切的权力地位都是过眼云烟。
年轻的少女不顾一切地扑上娘亲的新坟,疯狂地刨挖起黄土,最后在飞鸟的反复规劝下,才茫然收回了那鲜血淋淋的十指,趴在那个男人怀里失声痛哭。
失去亲人的痛苦击溃了她的身体,她软软地靠在飞鸟的怀中,而这时,她的妹妹却给她带来了更加悚人听闻的消息。
坟前,她的妹妹紫珊向她哭诉,娘的死状可怖,天灵盖被整个击碎,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她悲愤而起,誓要将凶手大卸八块,后在雪月宫的弟子口中得知,宫主是死在一种叫“凌霄掌”的掌法之下,而当今会用凌霄掌的只有唤雨楼的不死星君,也就是月十三。
惊闻这个消息,南疆少女终于控制不住翻涌如潮的恨意,要再行折回缥缈峰,誓要把那畜生的尸体给翻出来。而飞鸟在这个时候,阻止了她这个任性妄为的想法,抱着她,劝着她,听她哭了三天三夜。终于,飞鸟把这个少女从痛苦的深渊下拉了回来,反过来,那少女却紧紧搂住了飞鸟的身体,说要嫁给他,一辈子跟他走。
月紫瑶知道飞鸟有了心上人,却说不在乎名分,只想找个依靠,她再也不想呆在雪月宫这片伤心之地,因为在这里她每晚都会听到母亲在坟墓里唱歌。当时,飞鸟因怕再火上浇油而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同意娶她,只是让她跟着自己回了京城的夜家荒宅,去找落花。
毫无疑问,男人是来找他的心上人的,她知道。而她什么也没说,直到落花死后,她慢慢地接近了那个独臂的男人的内心。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想见到那张如死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于是她便试图用一种无害的方式接近他——讲笑话给他听,但似乎每次都不大成功,男人的反应木讷,眼睛中没有一丝波澜。一次,她在他面前不小心跌了一跤,那男人先是惊慌起来,而后又被她爬起时纯情的样子所感,轻笑了一声。
“你笑了,你笑了,你终于笑了!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少女跳着脚,看着沉默下去的男人,一狠心,干脆时不时地在男人面前故意跌倒,直磕得自己鼻青脸肿,只为博君一笑。
飞鸟又岂会不知这少女的心思,为了不辜负这么一个天真纯洁的少女,便接受了她提出的抱着牌位娶妻、再纳自己为妾的荒唐婚礼。何况,他和落花即使来世相忘,但今生,他也很想给她一个妻子的名分。
“如今飞鸟也成家了,我也放心了。”坐在高头大马上,杨乐天对着铺了漫天的黄叶欣慰地一笑,单手一扯缰绳,在夜府门前拨转了马头。
“我们该去哪里?”在他旁边,琳儿骑着另一匹白马,搂紧身前的念儿,喃语似地问丈夫。
闻言,杨乐天仰头看向北方的天际,目光变得遥远深邃,半晌,才道出了两个字:“龟、谷。”
龟谷?医仙的住处?微生大哥他……还在那里么?——琳儿水眸流转,顺着丈夫的目光眺望北方如洗的碧空。在那片干净的蓝天中,她仿佛看到了彩云浮动,霞光如绸,那美轮美奂宛如仙境的龟谷。
这时,一片红色的枫树叶子在枝头摇动了几下,蓦地被风儿扯落,飘飘荡荡地,跌在了琳儿那如雪的发丝之上。
第三十二章 浮生一梦(完结章)
更新时间2013…12…30 19:00:58 字数:4141
在龟谷这一片宛如仙境的地方,杨乐天和琳儿已经住了一个月,然而,还不见那个医术高明的主人归来。
“听说无痕和沁儿解散唤雨楼后,便放了微生雾,这前前后后都已过去四五个月,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杨乐天为琳儿披上了他亲手所猎的银狐斗篷,关切地道:“穿上点儿吧,谷口这里风大,你身子弱,要小心些。”
“不碍的,我想再多站一会儿。”琳儿用冰冷的手指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围领,一袭银色的发丝宛如飞雪猎猎扬在身后。
“好吧,为了念儿的病,就再多等上一会儿。”杨乐天的呼吸在冷空气中蒸腾。
“嗯。”琳儿点点头,轻轻靠上丈夫贴过来的身体。那里面,有令人不畏寒冷的温度,那温暖令她舒心和踏实。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太阳缓缓下沉,直到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回去吧,琳儿。念儿一定闹着要娘了。”
听到丈夫醇美的嗓音,琳儿点点头,将最后一丝失望留在身后,同往常一样与丈夫并肩同归。
“咳,琳儿!”突然间,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叫住了她,她回首,就这样毫无准备地看到了一丈外那个人。
那个人她很久没见了,不知道是四年还是五年,琳儿此刻看见他的出现,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遥远感觉。而此时,那个人也正向着琳儿走来,低低咳嗽着,脚步有些沉重,平平的脸有些婴儿般的可爱,却是略显苍白,有几分憔悴。
“微生大哥……”琳儿的脚步凝在了原地,虽是满心惊喜,但她眼中却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你怎么了?”
“没事。”微生雾走近,摆了摆手,“只是前几日受了些风寒,咳咳,没事没事。倒是说说你……”说到此处,他抬眼打量了一下琳儿,忽地神色一黯,发现杨乐天的手指紧紧地扣在琳儿肩头的白狐斗篷上,正面色沉静地看他。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杨乐天微笑着,不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我们的儿子念儿病了,来龟谷找你给他看看。”
“噢,我说呢,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于我才来这谷里看我?”微生雾摇摇头,又弯腰低咳了几声,“你没看我这自己也病了,怎么给人看病?走吧走吧,别来烦我,我还要收拾一下这里,好久没回来住了。”他边说边往前走,故意在擦过琳儿身边时,长长叹出一口气。
见丈夫被揶揄,琳儿一时词穷,说不上话。杨乐天却几步赶上去,蓦然出手扣住了微生雾的肩头,不由分说,另一手猛地顶上他的后心。
“你这小小内伤,我帮你治!”杨乐天一语落地,忽觉手腕一麻,一股强大的内力砰然反冲至他的掌心。
侠客一惊,抽手定在原地,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那位世外高人转过身来。微生雾漠然一叹:“我都说了,我这是风寒。”
“真是风寒?”杨乐天讽刺地勾起嘴角,冷笑:“恐已入了心肺吧?”
“我的事还不劳你杨大侠操心。别忘了,我是医仙,试问这天下间,还有什么病是我治不好的?”
“哦?”杨乐天挑起眉稍,瞥了一眼在旁发怔的妻子,“你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好?”
“呵,你不信么?”倨傲的医者一手空端着,向着琳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就琳儿这一头白发,我不出三年便可让她恢复如墨青丝。”
“不出三年,真的?你恐怕不知道,琳儿的头发已白了不止三年,她现在所有生长出来的头发可都是像这雪一样的颜色。”
“这有何难?你给我三年时间,我必定会治好琳儿的这头白发,但是……”
“但是你要有条件。”杨乐天听他口风一转,立时猜到了医仙的后话。那是他救人的规矩,杨乐天也不想总是破坏这规矩,欠人恩情,于是坦言道:“说吧,什么条件?”
“条件是我要收琳儿做徒弟,留在这龟谷中学艺三年,不过这次我可以答应,你杨大侠也可留下陪她。可否答应?”
“还要治好念儿的病!”琳儿抢一步道,生硬的语气稍缓,“微生大哥,你若答应给我的儿子治好那体弱的顽疾,我便答应拜你为师,留下三年。”
楞了一刻,微生雾忽然抖着肩膀大笑起来:“哈,我真是吃亏,一个条件换了两种病,这次是亏大了……咳,咳。”他边咳边笑,不再去看身后的夫妇,而是径自跟着飞舞的落叶走向了龟谷深处。
又至飘雪的时节,灰蒙蒙的天空中簌簌而落,如一只只白蝶般围着雪中端坐的两人翩翩起舞。那两个人,一个神色飘然,双手之间捧着个暖炉;另一个神秘莫测,用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冰冷的黑色棋子。
“白子围城,吞了你这几个兵,这局你是输定了。”用手拨落了棋盘上的积雪,露出了几个可怜的黑子来,微生雾看着棋盘哈哈一笑,那只刚接触过冰雪的手赶紧在暖炉上烘了烘。
“我看未必。”杨乐天坚定地落下一枚黑子,瞥见微生雾那畏寒的样子,随口问:“怎么,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你的风寒还没好?”
微生雾苦笑:“唉,这风寒顽固得很,你以为治病都像你拔剑那么容易?”
杨乐天鼻中轻哼一声,眼睛盯着期盘,忽然黑瞳一亮,“告诉你,有病得治。”随着最后四个字沉重地出口,侠客砰然从指间弹出了一枚黑子,笑道:“看吧,你不治病,这处气门被我封死了。”
怔了怔,微生雾眼光逡巡着棋局,亦是一笑:“这又何妨,我医仙是什么人,气门多得很呢。”正说话间,一子白棋溶入了棋盘上近一寸厚的积雪中,在那里,他陡然开出了一眼新的气门。
杨乐天看着那气门不说话,眼中带着笑意又落下两子,忽然问:“你当年为什么要救吴阴天?你难道不知这家伙是头豺狼,会把你所有的气门都堵死么?”
“我知道。”眼睛里已有了震惊之色,然而,那医者仍是回答得坦然,“是因为我师妹落花来龟谷求我。当年,吴阴天遭遇江武兴的冷剑穿透左胸,落花见他一息尚存,便带着他来龟谷苦苦央求于我。我见师妹存着一颗感恩的心,又答应了我开出的条件——不再出手害人,便救下了那只豺狼。不过,我没有想到,师妹后来没有做到对我的承诺,反是继续跟着吴阴天继续助纣为虐。唉,她终是害人害己啊。”
“害人害己,你的‘风寒’就是那豺狼所为吧?”杨乐天低着头,随意地棋盘的新雪上添了一点墨黑。
“杨大侠,有些事情何须搞得那么明白?”落下一子,微生雾说完:“累心。”一语落,他忽然伸出在暖炉是上烤得热呼呼的手指点向棋盘正中,得意地一笑:“我赢了。”
“是么?”杨乐天俯下身,在棋盘上吹了一口气,倏地,被积雪覆盖的一枚黑子露出头来,“医仙,你看这里。”
“嘶——”瞪大了眼睛,微生雾抽了口凉气,正巧就吸入了一片飞雪,冰得他舌尖发麻。“怎么会……我记得你这里明明没有黑子的,怎么会多了一枚出来?”
“那枚黑子一早就在这里了,已经很久了。”杨乐天长身而起,缓缓道:“你别看它只是一个兵卒,在关键时刻却有起死回生的转机。正如我们没有人可以独活在这世上,我们需要友情,需要亲情。我知道医不自医这个道理,所以这个东西——”他说到一半,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冰冷的圆球,“——送给你。微生雾,我们交个兄弟吧。”
微生雾眼冒金光,他是学医之人,对这些能治病救人的东西有着特别的兴趣。于是,他惊骇地张大嘴巴,跟着站了起来,“这是幻魄珠,传说中的西域神珠,可治百病?”
治百病?若这珠子真有此效,我就不会带着念儿来龟谷求你了……杨乐天向着飞雪吹了一口气,将幻魄珠推到微生雾手中,“是否能治百病你试试就知道,现在这颗灵珠送给你了,希望你能用此珠救回更多人的性命。”
这次,微生雾没有拒杨乐天于千里之外,但也没答应和这个琳儿的丈夫做兄弟。因为,倘若幻魄珠真能救回他的性命,他为何还要尴尬地徘徊于心爱的女人与情敌之间……
无声的风推开了谷底雅居的门。
那一日,琳儿和杨乐天来找微生雾去吃早饭,却没在雅居中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留下来的,只有桌上的几本医书、一盒丹药、一张字条,以及一封信,还有杨乐天前日刚送出去的那颗灵珠。
抓起幻魄珠,杨乐天瞥了一眼,发现上面有未干的血迹,他没有说话,蓦地笑了笑,又去看桌上的字条和丹药。字条上写明,丹药是留给念儿的,每日一次,直到吃完这一盒,则病愈;另外也写明了一种药水的配制方法,用来医治琳儿的白发。
杨乐天看罢,又随手翻了几页旁边记录详尽的医书,暗道:这家伙果然医术高明,原来他已找到了为琳儿母子治病的丹药。可是,为何他不早拿出来,偏要……想到不解之处,杨乐天握了握左手的那颗灵珠,微微皱眉,抬起眼睛,正看见琳儿拿着微生雾留下的那封书信在兀自发怔。
“那上面写了些什么?”杨乐天问。
“你自己看!”
接过琳儿手上的信,杨乐天一楞,抖了抖手腕。那张信纸随着他手指的震动尽情地在空中展开,然而,那上面居然空无一字。
“你说,那上面写了什么?”琳儿闷闷地反问。
杨乐天温和地笑了笑,对着白纸朗声念出:“琳儿,我走了,去一些我想去的地方。你想要的东西我放在桌子上了。此外,我已将毕生所学和积累的经验尽数记录在册,就是桌上的那几本医书。好了,这里的一切就交于你们夫妇了,希望你仔细研读医书,在龟谷中行医施药,继承医仙的衣钵。珍重,勿念,微生雾字。”
听完,琳儿忽然转身,推开了雅居的门。
雪从看不见的苍茫中飘落下来,先是零星的小点,而后是大片大片如棉絮状地纷飞。琳儿站在门口,仰着头,让那些雪片在她温暖的脸上融化。她不知对那个人存着怎样的感情,只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空虚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令她心慌。
这时,杨乐天从门内走出来,帮妻子紧了紧斗篷,顺势将手搭在妻子肩头,五指深入到斗篷长而软的狐毛中。过了良久,他才开口劝了一句:“回去吧,琳儿,念儿若醒了一定闹着找娘。”
然而,琳儿却没有理会丈夫的话,兀自睁着空洞的眼睛,凝望着头顶纷扬而下的雪片,喃喃:“他已经走远了吧……”
“要知道,有些人强留不来,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能走自己想走的路已是做人最大的奢望了,你该为他高兴才是。”顿了顿,杨乐天轻笑一声,“其实,你也该为我们高兴,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隐退江湖、在这神仙般的地方隐居避世,不是更值得开心么?”
“嗯。”收回眼光,琳儿颔首浅笑。
“走吧,闲事莫理,闲事莫问,从此谷外那片江湖与我杨乐天再无瓜葛。”青衣侠客拥着妻子,在飘摇的风雪中缓缓走上了玉桥。
忽然间,在他们头顶现出了一片天光,那光芒明明是无色透明,映在飞雪上竟呈现了无数种斑斓的色彩。每一种色彩都与另一种色彩相交相织,形成了第三种绚烂的色彩。玉桥上,那些光怪陆离的飞雪围绕着这对年轻的夫妇旋舞着,令二人宛如站在了仙界的虹桥上,恍如一梦。
(全文完)
番外 之 杀手封心
更新时间2013…11…17 17:33:13 字数:8011
《正邪无剑》番外之杀手封心
踏风而来,踏风而去,原来最后他仍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他至少曾经拥有,那么,便已足够了。
枯叶在他脚下断裂,那样清脆地响声,如琴音一般地在耳内破碎,奏出空寂的调子。“妹妹啊,只要你好,我这个哥哥便心满意足了。”夜里欢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暮秋清冷的空气,再睁开时,那双冰眸仍然冻结着,唯一的不同的是那冰眸中忽然涌出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令他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端着的手。原来就在他的拇指之上,一片黄叶不偏不倚地停落在那里,如同一只休憩的枯叶蝶。
“难道我真的错了么?”他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手指轻轻一歪,目送着那片枯叶从他僵硬的拇指上坠落,悠悠荡荡地飘到了脚下。
是的,也许他真的错了,或许,他根本没有错。然而,义父认为他错了,那就是错,他是天神教的主宰,亦是他命运的主宰……
自从七岁登上神魔崖的那天,对于义父的苛责,那个曾经叫“夜寂”的小男孩都一一挨过,并且在那样残酷的训练下,他的武功与日俱增,甚至超过了比他早上山几年的孩子。但是在他十岁那年,他却是再也挨不过了,因为那年发生了一件事,封住了他一张灿烂的笑颜。
那是一个又闷又热的夏日午后,烤红薯的香气在潮热的空气中蒸腾。几个孩子围坐在山坡上,吃着这顿“丰盛”的午餐。在天神教里,他们平时吃得最多的就是野菜,即使教徒们吃着珍馐百味,也绝不会分给孩子们一分一毫,因为这是神尊的命令。而今日,由于神尊女儿的生辰,陆峰特别赐给他们每人一块这稀罕的美食——烤红薯。
夜里欢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捧着这块宝贝的红薯,默默品尝着那软糯的薯蓉,微粉的唇边挂着一丝甜腻的笑。就在别人吃得正香的时候,他却突地惦念起什么,若有所思地停下了口——不知道妹妹还活着没,若是活着,又能否吃到这么香甜的红薯呢……
“哼,不就是一个破红薯么,有什么好吃?”不屑的言语从十二岁的男孩口中说出,杨云仇歪了歪头,随意在红薯上留下一记月牙形的齿痕,似是无味地嚼着。
“谁说的,这红薯多甜啊,可比我家乡的好吃多了。”江武兴一面反驳着,一面狼吞虎咽。
“唉,我这块不甜呢。”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发了一声叹,边用手指一点点拨去红薯上皱巴巴的皮,一脸愁眉。
“没关系,我的甜,我们换!”夜里欢嘟嘟嘴,和煦地一笑。这山上的每一个女孩子,他都当妹妹看,当妹妹去爱护。
“好!”柳飞仪立即答应了夜里欢的提议,不禁勾起小小的唇角,流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她拿自己手中这块已经吃了大半的和夜里欢那块还剩大半的换,显然是得了便宜的。而正当她欣然接过夜里欢手中的红薯时,却见到一个刚吃了两口的红薯滑过眼前、被狠狠掷到地上,滚了一圈的泥土。
“哎呀,可惜了!”
女孩惋惜地大呼,夜里欢和江武兴同时转过脸来,惊讶地看着杨云仇一脚踏在地上的红薯上,发狠似地将这宝贵的食物在脚底踩烂。发怒的男孩涨红了脸,猩热的眼中喷着嫉妒的火焰,“你们看看他们大人都吃的什么,山林野味,美酒佳酿,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们就吃这些?竟欺侮小孩子。”
闻言,柳飞仪背过身去,自顾捧着两块红薯,匆忙地向嘴里塞,这刻能有如此美味吃果腹,她才不去管那么许多。多年在妓院成长的经验告诉她,到手的东西不要,一会儿就不一定是自己的。
“吃吧,噎死你!”杨云仇的话如石子般地从空气弹起来,惊得坐在地上的黑衣男孩一楞。夜里欢抬起乌黑的眼眸,看向那个跺着脚咒骂的杨云仇,没有插上话。
“算了,云仇。”江武兴舔净了手指,嘻哈着劝:“义父不是说以后要是我们争气,就封我们做护法么,到时候什么美食吃不到,别不要生气啦。”
“是么,我有生气么?”杨云仇将那怒气压在眼下,眸子一转,忽又压低了声音道:“哎,武兴,刚才我可看见两个教徒拎着只兔子说晚饭下酒,我们不如去偷一些过来吧?”
“偷?”听到这个字眼,其余三个孩子均是被吓了一跳,江武兴登时捂上了杨云仇的口,“嘘……这事儿若被义父知道了,可就不得了啦。”
“放开我!”杨云仇一下打落了江武兴的手,“怕什么怕,就咱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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