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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清梦之清月无痕(四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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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爷我听你的曲儿听的都快醉了”说着他一手竟勾起我的下额；微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也许对于古代的女人这种动作并不算什么，可对于来自现代的我来说却是一种污辱，简直把是把女人当商品一样挑选；购买前先看看货色如何； 本能的打掉太子的手“请太子爷自重”
“自重？哼；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和老八眉来眼去的；在我这儿扮贞烈”极为鄙夷的口气，我和八阿哥如何管他屁事；轮到他来嚼舌根；于是也不作任何辩解“随太子爷怎么想；民女行的正坐的端；如果太子爷没什么事；民女要告退了”
“哟；还是个烈性子；我喜欢；信不信我向老八讨了你来”我又不是商品；我就不信还能随你挑不成？于是不怒反笑“太子爷是有身份的人；国之储君；仗着身份当然可以呼风唤雨；可民女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本钱？”
“你…”被我一阵抢白；太子无语。
“二哥；原来你在这儿啊； 八哥正找您回去主持寿宴呢？”双方正僵持着；忽听太子身后传来一串爽朗的笑声；月光下一个身着湖蓝色便装的男子已昂首立于太子身边，虽看不清容貌；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洋溢着无尽的亲和力。
“哦；十三弟啊”太子讪道，原来他就是十三阿哥？
“哟；这不是刚才那位儿李姑娘吗？”十三阿哥冲我眨了眨眼睛朗声道；似乎是来给我解围的；于是感激的向他行礼“民女见过十三爷”
“起来吧”
“二哥；咱们走吧； 别让娘娘等急了”在自己弟弟面前太子也不好发作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随十三阿哥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位十三爷要是不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心下更加坚定了辞行的决心；这些人惹不起躲还是躲的起吧？
誓言媚惑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关于圆明圆的问题，希望亲们不要纠结，这里只是言言笔下的某个场景而已，无关历史！
夜色越来越深；忽然发现好久没看到掌灯的小荷了；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刚想唤她嘴却被一支手给捂着；犹如初见时的情景；转瞬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环绕左右；未曾想竟然是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艾公子；不；应该是爱新觉罗？胤禛吧，正筹躇着该如何适应他的新身份？
他并没出声只是双手环上我的腰； 额头轻轻的蹭着我的发线；如此温柔的举动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多日未见的相思之情与心底的爱意被他成功勾起；如熊熊烈火般升腾占据了整个心房。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波动；如电流灼烧着我；不愿再作任何思考轻轻的回应着他的热切。
“玥儿；你和老八的事儿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不是期待中的温存；语气中竟透出不信任，真不愧被人喻为‘冷面王’估计也只有他才会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说出如此大煞风景的话？曾经多次幻想重逢时的浪漫情节都被他此刻的冷漠所代替，前一刻的爱意顿时转成无名火挣脱他的怀抱冷冷道“四阿哥；不是也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你…”他沉吟片刻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他此刻不应该生气才对吗怎么反而笑了？笑意直漫到眼底；兰眸里突然射出几缕灸热的晶光；刚想避开他的眼神；却被他出其不意的拥入怀中夺去了呼吸。他辗转地亲吻着我的唇瓣；浓烈的酒味夹杂着他特有的气息； 顿时天旋地转； 本能的想抗拒；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触到他柔软的唇舌；随着唇舌的激烈交缠；侵吞了我残存的理智；直到不能呼吸他才放开我；喘息着在我耳边低语“我的解释；你满意吗？”
“你…”唇上依然残留着他的余温；这算什么解释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日午时我在老八府外的槐树下等你；现在你赶紧回去吧；路上自个儿要小心些”胤禛附在我耳边轻声说；不等我反应便飘然离去；留下满腹问题的我伫立在夜色中，自己该去赴约吗？ 他可是未来的雍正皇帝；先不说他是后世褒贬不一的帝王；后宫的女人多的不记其数；有名份的就有那拉氏；李氏；年氏；钮钴禄氏…；还有那些没名份的呢？ 难道自己真要做她们中之一吗？ 甘愿拥有他十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的爱吗？ 脑子里乱的像一团桨糊。回到眠月楼时夜色已深；汪太医已经候着了，查看过伤势后说了都是些无关痛养的话，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良妃和八阿哥有些小题大作而已。
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以至于日上三竿才迟迟醒来，小荷服侍我吃过早饭；整个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满脑子都是胤禛英俊的脸庞和他炙热的眼神；挥之不去却越积越浓，眼看午时快要到了依然犹豫是否要去赴约。
“小姐；快午时了；您不去见艾公子吗？”小荷一幅八卦的样子；她竟然知道这事；看来昨天她的失踪是有意为之啦“好你个死丫头；昨晚跑哪去了？”一直没顾上问她昨晚的事情呢？她到编排起我了。
“是艾公子叫奴婢先回明月楼等汪太医的；奴婢想小姐跟艾公子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的便先回来了”小荷一脸的委屈。原来是胤禛；他怕汪太医到了眠月楼找不到我便让小荷先回来拖住他，那十三爷来救场也是他的主意了？
“小姐；奴婢就搞不明白了；在杭州的时候您为了艾公子茶饭不思；如今见着了却又不赴约。再说了艾公子是那么有身份的人；您跟他又情投意合；你要是嫁给他不是就不用进宫了吗？ 这事要是换了别人想都想不来呢；您干吗还犹豫不决啊？”唉，她哪里知道我就是因为艾公子的真实身份才会这样的；如果他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我心里决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小姐；已经午时三刻了”从午时开始；小荷每隔一刻钟便催促一次，不知道胤禛给了她什么好处；这丫头胳膊肘到往外拐；思虑再三；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叹了口气对小荷说“走吧”
出府时门房只是询问了一下并没有阻拦，远远的看到左边的槐树下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小厮一身平民打扮；悠哉悠哉。见我们走近；小厮低声说“姑娘请上车吧；我家主已经在等姑娘了”正奇怪这个小厮问也不问我的身份就可以断定我就是他要等的人吗？ 却见小厮轻声道“小的叫东顺儿；爷的贴身奴才；昨晚小的见过姑娘；所以认得；姑娘赶紧上车吧；此地不宜久留”
上了车刚挑起门帘；慕的被人用力一带转瞬便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竟然在车里？我不自在的扭动着身子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更加真切“玥儿；你的手可好些啦？”说着他拿起我的手逐个吻了过去；继而将我的手贴上他的脸颊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为什么不来；我还要等四阿哥的解释呢？”话一出口就意思到不对；想起昨晚的事脸又不争气的红起来，他似乎也意思到什么将我的身子轻轻靠在他的膝盖处；固定我的头，从这个角度刚好直视他的眼睛；他眸子湛兰清澈；看不出任何情绪。
对视片刻胤禛悠悠道“玥儿；我是对你隐瞒了身份；可那是无奈之举。彻查江南科考舞弊案皇阿玛本是派八弟去的；可不知为何又派我暗地里再查访；所以我一直对外隐瞒身份，不曾想回来的途中却又遭遇埋伏；跟我办差的人全部死于非命；我不得不谨慎，不过我曾给过你暗示”是啊；他是暗示过我；只是自己太笨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胤禛眼神飘向了远方顿了顿“玥儿；你也许不会相信那个月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无拘无束；没有身份地位；没有尔虞我诈，因为我的特殊身份；从小到大围在我身边的人对我的好； 都是为了索取相应的回报；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跟着主子飞黄腾达，而你却不同；你从不在乎我的身份；却用一颗真心来护我”皇子多么耀眼的身份；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日子；原来也不是尽然。
他的眼神在我的脸上重新凝聚“你知道吗？ 玥儿；就在那个月；你让我见识了你的恬静；温婉；纯真；聪慧。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欲罢不能”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优点啊？居然让伟大的雍正皇帝动心“虽然我早有几房妻室；可是你却让我真正感受到爱的甜蜜以及离别的痛楚；我发誓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牵动我心的女人”胤禛继续说；深邃眸子里泛着点点晶光渐渐包围着我，对于他的坦率和直白，心里不期然地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似感动、似喜悦、似酸楚、又似无奈，面对他的执着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当胤禛还是艾公子的时候；曾经期待过能和他双宿双飞；可当艾公子是胤禛的时候；我便动摇了甚至想退缩。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抛开二十一世纪的理念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也不知道能否跨越三百多年的苍海桑田来守护这一段不知道是否完美的爱情？ 胤禛这个被后人诸多质疑的帝王会真心诚意地和我一起牵手到老吗？如果不能；到那时我能承受得了他的情感蜕变吗？我踌躇、彷徨……
也许是看我没有任何反应；胤禛收起右手作了个抚心的动作神色颇为正重“苍天厚土在上；各路神明见证；我爱新觉罗？胤禛对天神起誓；今后无论发生任何事； 都永远爱你护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有违此誓言甘愿天……”
其实对于普通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他一个堂堂的皇子又是胸怀天下的未来帝王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誓言；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彻底撼动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个男人的？是受伤后清冷淡定的眼神？拔箭时彼此心灵的交激？抑或是如今这感性的誓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将我揉在怀里的这个男人，有着令人动容的野心，倍感孤独的身影和让人心疼的结局。也许不能天长地久；但曾经拥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他有他的雄心壮志；有他的抱负；我不要他因为我而改变；不等他说完便封住了他的唇“不要啊，胤禛；我愿意用以后的时间去读你”
“玥儿”胤禛的呢喃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被紧紧的压在怀里；两片滚烫的唇瓣再次交叠；极尽缠绵的吻；令人窒息的拥抱； 而此时的我却更愿意承受这种甜蜜的痛意，希望马车一直走下去；就此走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在胤禛的牵引下来到了一处院子；入眼的便是绿意盎然； 飞红点点；更有欢快的鸟儿穿梭其间，真是‘池鸟澹容与，桥柳高扶疏。烟蔓袅青薜，水花披白蕖。何人造兹亭，华敞绰有余。四檐轩鸟翅，复屋罗蜘蛛。直廊抵曲房，窈窕深且虚。修竹夹左右，清风徐徐来’
“我这园子如何？” 胤禛不无得意的炫耀着。
“典雅精巧却不乏大气，想必设计这园子人定是倾注了不少的心血”我由衷的赞到“对了；这园子叫什么名字？”
“圆明园”胤禛轻描淡写的说，天啊；我竟然见到的是后来有万园之园的之称的‘圆明圆’啊？虽只看到它其中的一隅； 便可以想像它的辉煌和壮观，书上说这个园子是从康熙四十年就开始修建了；最初是四阿哥的私家园林；后来四阿哥做了皇帝这园子便成了皇家园林；以后的历代君王继续修建；以乾隆和嘉庆年间最为盛；直到光绪时期被八国联军焚毁。
这个倾注了大清朝几代君王的心血以及全部的国力堆砌而成的园子； 而今只剩下残存在北京的几个标志性石柱；不得不让人扼腕长叹清王朝的懦弱与腐朽；更痛恨八国联军的烧杀抢掠使得这样一座世界上最精美、最宏伟、最珍贵的皇家园林，在一场空前的浩劫中化为灰烬从此烟消云散。
“玥儿；你是不是累了；咱们去书房坐坐吧”胤禛关切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跟着胤禛来到了一处曲径幽深的地方—泌方斋；古朴典雅的布局；应该是他未来的书房吧？刚走到门口； 便有小太监恭敬的请安并挑开帘子方便我们进出“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他的神态已换上了惯有的清冷。
“嗻”小太监应声打千恭敬的退出了书房，他这才起身拉着我的手坐于榻前“玥儿，回京后我分别派了三批人去杭州接你；起初你爹一直称病不肯见他们；不得已他们亮出了我的身份不曾想你爹便说你是本届的秀女；已经被安排上京了，后来我又查了本届所有秀女的名册；果真有你，原是想只要你进了宫我就有办法；只是没想到你却在八弟的府里？”
“这真的是我爹说的吗？”不对啊；爹不是一直很排斥我入宫吗？ 怎么会公开告诉四阿哥我已入宫了呢？ 难道四阿哥的身份还不足以让爹说实话吗？ 那爹此举又是何意呢？ 于是将爹如何上折子；如何被八阿哥发现；爹又如何与八府管家商议；在怎么样的情况下来的八府； 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胤禛。听完我的陈述他剑眉紧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半晌沉吟道“这其中定有蹊跷；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放心；回来的人说你家里一切都好”我感激的看向胤禛；他还真是了解我；适时的告诉我家人的情况。
“不过眼下有件更棘手的事情，我太了解二哥了；昨晚的事他已经上心了，以他的为人绝不会善罢干休的；此刻恐怕他已经动用一切手段查你的来历，不出几日他一定会知道你的身份，所以现在只有进宫才能消除眼前的隐患”
“进宫。。。你的意思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吗？”我疑惑的问。
“对；宫里有规矩秀女复选之前的二个月是不能接触任何人的，到复选之日我会让额娘把你要到她的宫里当差；只要你不出永寿宫太子奈何不了你，到时机成熟我就奏请皇阿玛给你我赐婚；我要你名正言顺的作我的女人”听着胤禛为我设计的未来；不觉心里竟暖暖的；仰头迎向他笃定的眸子再次为他身上的渐露的霸气所折服“嗯，我听你的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关于圆明圆的问题，希望亲们不要纠结，这里只是言言笔下的某个场景而已，无关历史！
婉拒之意
回到八府天色已渐暗了下来；只顾随胤禛逛园子和商讨进宫的事宜；此时方觉得疲惫不堪便唤小荷弄了些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玫瑰花瓣浴；微熏的蒸气夹杂着花香缭绕左右；第一次觉得来古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至少所有的东西都是天然的；就像现在随便摘些玫瑰花便可沐浴；泡茶。
“小姐；奴婢觉得您今天好奇怪耶”小荷边帮我擦干长发边说。
“我有什么奇怪的？”
“嗯；小姐今天似乎很特别？”镜子里的小荷一脸的促狭。
“你个鬼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奴婢只是奇怪小姐今天坐马车，却好似一点事儿都没有？”小荷托着长音向我吐了吐舌头；似有所指。
“臭丫头；你敢编排我；看我不修理你”说完也顾不得小姐的形象便抓向小荷；主仆的打闹声回荡在静谧的夜空中，欢快无比，我们正没大没小的闹着忽见图总管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图总管，有事吗？”
“哦，李姑娘；爷叫您去趟书房”八阿哥找我都是来眠月楼的怎么今天却让我去书房呢“都这么晚了； 八爷叫我有急事吗？ 不如明天吧”
“老奴不知；还是请姑娘走一趟吧”看看图总管神色坚持也只好收拾一番便随他前往“那好吧；请总管带路”跟着图总管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书房；虽然在八府也有些时日了；却从未出过眠月楼； 对于八阿哥的书房甚是好奇；此刻不免打量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门前的扁额上写着‘宁心阁’三个苍劲有力的字；名字到颇为雅致；只是不知此阁的主人是否真能做到心如其名；清心寡欲；也许就可以在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独善其身了。
“姑娘；进去吧；爷在里边儿等”图总管推开门示意我进去； 房间的布置到符合我的想象极尽豪华；与胤禛的古朴截然不同，房内最多的便是书架；架上整齐的堆满了各式古文典籍，还有不少金银瓷器摆设当点缀，墙上的几幅水墨丹青；看样子都是大师级的手笔，处处都体现出一个雅字； 八阿哥真是煞费心机啊。
习惯性的划过书架上的一列列群书，线装书的书脊上没有名字随手抽了几本出来看；还以为都是些史书或诗集；没想到尽是些讲人情世故的文章？随手翻了几页不禁感慨八阿哥确实从书上学到了不少真谪； 比如如此这般的笼络人心，以致于所有的朝臣都倒向他营造出他便是未来能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从良妃的寿宴便可窥一斑而知全貌；眼前虽是一派繁华昌盛的景象；可最后还不是一样变成过眼云烟，凭白的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百无聊赖的又转向书桌；桌上随意放着些书信和折子；旁边的画筒里的一幅发黄的卷轴画与其它的格格不入吸引了我的目光，纸张略微有些发黄应该是有些年份了吧？轻轻展开画中是个着旗装的女子在夕阳下倚栏凭眺；远处落日的余辉映红整个画面；从她婀娜的背影中看出应该是个绝色的佳人；不免有些可惜看不到她的容貌？正待收了卷轴却被下方的一首小诗所吸引。
‘婀娜花姿碧叶长，
风来难隐谷中香。
不因纫取堪为佩；
纵使无人亦自芳。’以这首咏兰的诗来表达对画中女子的赞赏和倾慕之情也真是别有韵味，落款处的印章竟赫然标着‘玄烨’二字，这不是当今圣上的名讳吗？这画难道是出自康熙之手吗？ 如果是皇帝的亲笔；应该是御存之物；为何在八阿哥的府中出现呢？
“姑娘久等了”我在疑惑着，八阿哥不知何时已到了我的身后；转回身恭敬的行了礼“民女见过八爷；不知八爷唤我来有何事吩咐？”
“一定要距人千里吗？”来人轻叹，避开他落寞的眸子“八爷与民女身份有别；民女不敢逾越”
“罢了；你的手可好些了”
“有劳八爷挂心啦；一点小伤不碍事”尴尬的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微退几步；室内刹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我的心已经被胤禛占据；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既然不能给就不要留任何念想的好。
“随我来”八阿哥牵起我的手不容争辨；他要带我去哪里？ 出了书房才知道；外面已不知何时飘起雨来。淅淅沥沥；如丝如油，缠绵紧凑；空气中到处透着股氤氲的气息，颇有些江南梅雨时节的味道。不知走了多入；当耐心快被消磨待尽的时候； 八阿哥终于停下了脚步“到了”
所到之处居然是一个湖心亭；四面环水；只有一条小桥与外界相联，到是清新幽雅之处，只是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跑到这里来赏雨吗？ 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八爷好兴致；您要赏雨吗？”他并未理会我的冷淡，做了个请的动作“来；坐吧”越过他的肩头才看到亭子里竟已备好了一桌酒菜。
“这是专为答谢姑娘而备的；来；我敬姑娘一杯”他微笑着斟了两杯酒；并举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八爷的好意民女心领了；能为娘娘献艺也是民女一家的荣幸，何劳八爷言谢”他不语，彼此间又是一阵沉寂；四周笼罩在夜幕中；只有雨打枝叶声沙沙入耳。夜色已深了，湖面上升起淡淡的薄雾，越聚越拢；将亭子团团围住； 风拂面而过带着丝丝凉意；静静的向熏炉边挪了挪想撷取点温暖；就这么耗下去吗？
八阿哥一杯接一杯仍没有停下的意思“心玥；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我”
“啊”对于他突然改变称呼；不禁楞在当中“八爷言重了；民女哪会有什么委屈啊？”
“二哥已经向我要你啦；要我三天后给他答复”他直直的望向我；没想到那晚的事情还真是人尽皆知；这才算切入今天的主题吧？
“那八爷预备如何呢？”我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八阿哥看我的目光充满了疑惑；想来并未从我的脸上读到如期的惊讶“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小女子虽出身微末，但也懂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怎么听起来有股英勇就义的味道；心里暗暗自嘲；如果不是胤禛已经为我安排好一切；我想自己此时定然不会如此从容。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喃喃的重复着我的话，慕的拍案而起“不，我决不会把你送给他；他根本不懂得如何怜香惜玉；他不配”原来斯文儒雅如他也有爆发的时候啊？他这是安慰我吗？ 据我所知他与太子之争还只在暗处进行；为了一个女人而公开忤逆太子的事情断然不是他的所作所为，何况对此刻的他也毫无宜处？便调侃道“八爷竟要为了我忤逆太子吗？”
“为了你我愿意”他的话让我大跌眼睛；不是喝醉了说胡话吧？ 要不是跟他身份有别，真想过去摸摸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发烧说胡话？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看他；脸颊驼红；原本明亮的眸子已布满红丝；似寐非寐；透着晶光；一时无从分辨；也不愿分辨便轻轻劝道“八爷； 别再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他粗鲁的驳开我的手；怎么男人都一个德性；明明已经醉了还要逞强，既然你要喝；随你； 本小姐现在是又冷又睏没兴趣奉陪了“那八爷自便吧；民女告退”
“心玥”八阿哥扯住我的身形用力向后一带；将我紧紧拥在怀里，曾经熟悉的味道；相同的雨天；一瞬间的恍惚；只是这次很清楚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怀抱；挣扎着想脱开却被他不由分说的拥的更紧，一如诀别前的最后一次拥抱。
“你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便送你走；绕道山西；河南； 安徽再入浙江境内；这样便不会撞到太子的人”放开我八阿哥不容质疑的说，他真的要为了我得罪太子吗？ 他不怕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吗？ 为了我值得吗“不； 八阿哥；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是本届的秀女；既使逃过了太子的魔掌也逃不过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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