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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清梦之清月无痕(四四)-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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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了？难道这就是上天给我的结局吗？真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戏剧’？如此的‘轰轰烈烈’？
我正失落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小荷的身形一晃扑倒在我的身上，下一秒‘扑哧’一声似乎有利刃划过夜空穿透肉体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等我回过神儿小荷已经淹淹一息的摊软在车厢里，胸口赫然插着一枚犹自颤动的箭羽，殷红的血此刻正顺着伤口汩汩直冒，天哪，她竟用自己的身躯为我挡了这至命的一箭？
“小荷，小荷，你醒醒啊？”我抱着那渐渐迷离的身躯拼命的摇撼着“醒醒啊，你不能死，不能死？”
“小姐，小荷…小荷…不欠你了”许是失血过多，小荷早已是气弱游丝。
“你不欠我的，你一直都不欠我的”我拼命的摇头，泪如雨下。
“小姐，你…你…一定要…小心…啊，小…小荷…先走…走了一步了”
“不，小荷，你不能死，不能死”可无论任我怎么呼喊，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我颓然的靠在车厢里任由马车漫无边际的狂奔，我们究竟招谁惹谁了？为什么简单的一次祭灵竟成了这么多人的生死之地，先是如画跌落马车不知去向？扎里布此刻也是凶多吉少，现在又是小荷为救我丢了性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马儿终于长鸣一声停了下来，车厢的惯性把我从小荷的身边甩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撞在门框上，木纳的揉了揉被搁的生疼的肩膀撩开帘子，下一秒脑袋嗡的一下子懵了，因为自己的身下竟是沟壑丛生，乱石林立，幽深而不见底的悬崖，马车的两个轮子早已悬空唯有车辕处绞住了崖边的藤蔓，若不是这个支点怕是早已连人带马跌落崖下了，马儿似乎也知道了此刻的危险费力的刨着脚下的泥土可车身却随着它的动作一点一点的下坠……
眼看马车还在不停的下滑，我再次低头看了看身下的无底深渊不禁在心底自嘲，看来此处便是我的葬身之地了，虽有些心有不甘却也安然的闭上了眼睛，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结局吧？再见了，胤禛，相见争如不见，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别离苦，没有生死痛，虽然这一世我不能陪你到地老天荒，但我一定会记得我们的来世之约……
“玥儿，你醒醒？把手给我，玥儿……”朦胧中有人唤着我的名字，难道人还没死意识就已经凌乱了吗？我苦笑着微微的张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胤禛竟如神诋般从天而降，杵立在崖顶，骑着白马的他犹如一座精美绝伦的雕塑，他此刻不是应该在京城吗？就算是接到我要回京的消息也不必跑这么远迎接吧？还来不及想太多，重逢的喜悦刹时潮湿了我的双眼。
“胤禛，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回头再说，先把手给我”他剑眉紧蹙，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许是因为我的处境，素来沉稳的他语气中竟有些颤抖的成份。
“这…这能行吗？”我颤微微的伸出手，虽是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触不到他的手掌。
马车还在不断的下坠，崖边的碎石也随着车身一阵接着一阵的滚落，悬崖似乎很深很深，深的几乎听不到任何物体下跌碰撞的声音，我秉了秉气息试着站起身一手紧紧的握住车顶一手拼命的伸向胤禛，由于马车过度倾斜眼看越来越近的距离于我们却越来越遥远，我不得再次秉住呼吸亦步亦趋的朝胤禛所在的方向挪动着脚步，生怕稍有不慎便打破了这少有的平衡……
从指尖到完全紧握，终于我再次感知了他掌心的温度，当下真是欣喜莫名，只是不曾想马车却在此时完全脱离崖边坠下崖去，只听得几声震耳的巨响，接踵而来的便是马儿的悲鸣声久久的盘旋在夜空里，凄怆无比……
我跟胤禛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去，马车下坠的力量把我们也带落下来，情急之下他一手扣住崖边横生出来的并不算粗壮的枝杆一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玥儿，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我还好”仰起头对上他那双焦虑莫名的眸子，心上不禁一酸，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必以身犯险？眼下刚下过雨的崖边湿滑异常毫无着力点，而那孱弱的枝杆又根本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如今我们就这么一上一下的挂在这里，若没有人来营救的话怕是终就要同归于尽的。
恍惚中多年前的那个梦境不期然的又浮现在眼前，也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了吧？耳边再次回响起那感性的誓言‘生同棺，死同穴’，只是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他再受到一丝丝的伤害，想到这儿，我再次抬眼望向那曾经朝思暮想的脸庞，好希望瞬间能将他的样子永远的镌刻在脑海里，生生世世不会忘记……
幼小的枝杆终于承载不了太多的重量，‘吡啵’一声似要断裂般，似乎再也不给我任何犹豫的时间了“胤禛，我好想你，好想我们的弘历”
“我也是”低下头湛兰的眸子对上我的，他的眼神很柔很暖，暖的几乎可以让人忘却所有的危险与艰辛“弘历他很好，也很乖，只是最近总吵着要见额娘，盼着你能早日回去呢？”回去？怕是我再也回不去了吧？想起弘历那可爱的小脸蛋，心就不住的扯痛“胤禛，你听我说，与其我们两个都这样”我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哽咽“不如，不如你松开我，一个人……”
“玥儿，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丢下你呢？”他无情的打断了我，执着的再次握紧我的手，尽管彼此的掌心已经被汗水浸的湿滑不堪“我们再坚持一下，也许…也许会有转机的”
“你也说是也许了，如果我们都坚持不到呢？”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期待奇迹的出现呢？只是这个过程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太过漫长，何况崖顶还有阵阵的厮杀声不断的传来，如果被那些人发现我们还活着到那时怕是真的要连累他了？这可是我万万不愿看到的结果啊？
“如果坚持不到，我也决不能像上次那样独自留下你一个人，我说过，咱们‘生同棺，死同穴’，如果老天注定今日要亡我们，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便让我们同年同月同日死吧”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生死关头他总是那么的执着，有爱人如斯，这就足够了。
“不，胤禛，我不要我们同归与尽，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好好的替我活着，把我们的弘历培养成人，他还那么小需要你的关心与照顾，请你为我而活，为他而活，这是我最后的愿望，这辈子能拥有你的爱我已经很满足了，事已至此，你不会连我最后这点心愿也不能替我完成吧？”
“玥儿，不要”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怎么能舍得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个世上呢？”湛蓝的双眸里有冰棱花在闪动，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他拼命的想要握住我渐渐下滑的手，可彼此潮湿的掌心让他所有的挣扎都变的微不足道，第一次我发觉他的眉宇间凝聚了太多的无助与痛苦，我伸出手想去抚平那痛的几乎扭曲的俊颜，终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胤禛，我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你呢？如此这般的局面，生亦非我所愿，死却心甘情愿，为了你就算让我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因为，我爱你……
最终我不费吹灰之力挣脱了我们唯一牵着的手，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急速下坠，速度快的我几乎来不及再去看看那张熟悉的脸庞，唯一深深烙进脑海的竟是他绝望而哀伤的眼神，耳边除了那一遍一遍撕心裂肺的呼唤声外再无他物……
悬崖似乎很深很长，深的我在下坠的过程中意识几近迷离，恍惚中我发现自己仿佛又置身于那个诡异的梦境里，温暖和煦的娇阳，奇异扑鼻的花香，潺潺而清澈的忘川河，还有脚下那大片大片猩红妖艳的彼岸花，火红的花，晶翠欲滴的花茎……
朦胧中我忆起了佛经中对于冥界的描写，佛曰：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彼岸花生于弱水彼岸；开在黄泉，无茎无叶，绚烂绯红却是花叶永不相见，花开叶已逝，花逝叶才现，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耳边不期然的再次响起梦中那空灵而纤柔的声音‘忘川河畔彼岸花，花开千年，花落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情不为果，缘起缘灭生死注定，相忘去，莫执着’缘起缘灭生死注定，相忘去，莫执着，难道这就是我跟胤禛最终的结局吗？
不，我不要，就算是花叶永不相见又如何？黄泉路上奈何桥上我绝不会喝下那碗所谓的孟婆汤，不管要经历几世轮回，不管要历经多少痛苦与劫难，此生我们已经擦身而过，错失彼此，我决不会再放弃对他的记忆，胤禛，你等我，生生世世，总有一天我们会再遇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佛曰： 梵语波罗蜜， 此云到彼岸， 解义离生灭， 著境生灭起， 如水有波浪， 即名为此岸， 离境无生灭， 如水常流通， 即名为彼岸，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 无欲无求， 是个忘记一切的极乐世界， 而有种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生于弱水彼岸， 炫灿绯红， 花开彼岸，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彼岸花，传说中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此花又名曼珠沙华，红色花又名彼岸花，也称为Red Spider Lily。人称“草莫见花莫见”，花语是“分离／伤心／不吉祥／死亡之美”。
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番外…胤禛篇•；上
夜幕低垂；贝勒府里天籁般的静寂无声；唯有书房里忽明忽暗的烛光将主人的背影一点点拉长，投射在窗棱上显的寂了莫名……
连日来的挫败感几乎击碎了男人所有的信心，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的跌坐在椅子里，修长的手指无助的按压着太阳穴以缓解内心的痛楚；李心玥；这辈子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派在皇阿玛身边的人也都是三缄其口，似乎真的不知道内幕？撒出去的那些探子走了也有十日之久了吧？竟然也都是杳无音信？
‘玥儿；你究竟去哪了？？ 我走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一次次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抢着去山东办差；为什么不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否则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呢？？ 无助与懊恼第一次让他觉的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小到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这些时日混沌的思绪总是莫名其妙的飘回到杭州时的点点滴滴，算起来我们的邂逅极其的简单而意外，接下来的情节似乎也过于俗套，不管是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自杭州归来后不知不觉眼里，梦里竟全是你的影子，本以为注定此生只会孤对远山，只看重江山社稷，只在乎民生疾苦，未曾想竟有美妆飘然而来扰了心湖平静。
那时的你喜欢抚琴；新鲜的调子永远都是我没听过的；可每逢我问到出处时你总是笑着说那是乡间小调登不得大雅之堂，可是这样动听的乡间小调却是几十年来我从未听过的。有时候我真的弄不明白；你的琴弹的如此之好又是出身书香门第为什么字却写的一塌糊涂呢？而且还经常写一些我看不懂的字体？渐渐的我对你充满了好奇，似乎从你身上总有些让人新奇，让人惊喜的东西……
还记得那次你在书房练字，我终就是没忍住上去纠正了你的手法，许是我有些操切惹来的竟是你小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看着你欲语还羞的模样不知为何我竟是心神荡漾，那一刻忽然有了想拥你入怀的冲动，甚至一生一世不愿放手。遇到你之前除了朝政我从不倾情女人，虽然我早已娶妻纳妾，女人之于我除了是身份的象征之外便是可有可无的摆设，可那一刻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那份真实而强烈的感触，也许那便是心动吧！
如果说经过多年的磨砺与争斗我的心早已疲惫不堪，当你犹如清泉般注入心尖后，我的人生似乎换了颜色，不再是以往的冷暗世俗，仿佛是即将绽放的花蕊，冉冉升起的娇阳，真的，那是二十多年来我从未有过的感觉。那些日子里我们讨论音律，谈天说地，你用自己的恬静；用自己的纯真打开了我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多少年来我从不曾对人敞开的心扉。
都说男儿有爱不倾付，我说只是未到情浓时，当你的一颦一笑印入脑海之际我便不再孤独，不再彷徨，因为有你就是地老天荒，有你就是的天长地久。
“主子，是奴才”屋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胤禛敛了思绪沉声道“进来”
“主子，探子来报已经找到李姑娘的下落了”许是夜深人静，东顺儿把声音压的很低。
“哦，在哪？”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
“在…在…”
“有话快说，怎么吞吞吐吐的？”几案后伟案的身影迫切道。
“在西山皇上的行宫里”
“什么？”心下不禁一愣，西山行宫？那可是京畿军事重地，皇阿玛最为私密的行宫之一，每年除了几次巡视布防外他老人家几乎从不涉足，但此行宫不同于他处的便是除了有皇上特制的手令外任何人是无法擅入的，怪不得撒出去的探子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实质的回应？玥儿如今只是个浣衣局的宫女怎么会被皇阿玛私下送去行宫呢？此事果真透着蹊跷，可千头万绪却让人无从着手。
“所谓何事，知道吗？”
“打听了，不过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只肯透露说是送姑娘去养病，别的一概不答”养病？哼，托辞吧？怕是皇阿玛他老人家又在欲盖弥彰遮掩什么吧？
“即是养病肯定会有太医随侍，你去查查，我要知道最近有哪位太医出入过西山行宫？”我坚信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有是非才会有机会，有时候天衣未必能做到无缝。
“嗻，奴才这就去”看着东顺儿恭敬的退出书房，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绪里，浣衣局，宫中最卑微低贱的地方，可为了我她却甘之如饴，看着那双抚琴的纤纤玉手一天天变的粗糙，优雅不在而我却无能为力？枉我堂堂的皇子，王爷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照顾不周，失败感再次涌上心头，自负如我也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如果我不那么自负，不那么坚持，不用那些誓言困住她的自由，是不是她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玥儿，我爱你，却不想让这份爱变成你的负累……
两天后东顺儿带回来的消息无异于五雷轰顶，因为随侍行宫的太医已于五天前凭空消失了，换一种说法便是生死不明，这世间哪有如此这般巧合的事情？皇阿玛，你如此缜密的安排究竟有何难言之隐？你又在维护谁呢？太子？二哥？想来除了他在我们这些兄弟当中你绝不会有心去偏袒任何一个的？不行，不论真相是什么，我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来人，准备行装，我要夜探行宫”
“主子，您不能去啊？”看着主子脸上渐渐阴郁的神情，东顺儿突然跪地。
“起来”我不耐烦的蹙眉，东顺儿跟了我少说也有七八年了，不会不知道我的心性与脾气吧？
“你这是做什么？”
“主子，西山有锐健营的兵力布防，没有皇上的手谕谁人能善闯？奴才知道主子为了李姑娘可以不顾一切，可您就这么直直的闯入行宫实在于事无补啊？先不说您能不能绕过那些兵力，万一惊动了皇上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东顺儿小心奕奕的劝道，生怕触及主子心中的不快“退一步就算让主子见到了李姑娘又能如何呢？以她眼下的身份，您能带她…”
“放肆”主子拍案而起，脸上依稀挂着隐忍的心痛与无奈，许是刚才用力过猛手中的茶碗已被折成几段，可他却越握越紧，眼看殷红的血顺着掌心流出，他却丝毫不顾，此情此景东顺儿忙伏地叩首，那些话本不是他这个做奴才的该说的，可是这种时候就算让主子责罚至死，他也必须实话实说“奴才失言，奴才有罪，主子无论要怎么责罚奴才都毫无怨言，但奴才还是要说，请主子三思而后行”
责罚？我在心里苦笑道，其实他说的又何尝有错呢？就算我见到了又能如何？能带她远走高飞从此改变眼前的尴尬局面吗？不，以我现在的能力来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起来吧”我拍拍东顺儿颤动的肩膀，缓步跨出屋外……
萧瑟的风夹杂着寒意吹皱了树下那抹藏青色的锦袍，抬眼望向深沉的夜空，丝薄的云雾遮蔽了皎洁的月色，垂首之间，地上模糊的孤影让人扼腕心痛，可惜他的忧思他的烦恼却只是为了那个女人，成亲这么多年那拉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伤怀？苦笑着一步一步挪向他的身后。
“爷，下雪了，回房吧”不知何时翎羽撑了把伞站在身后，慕然回首看着她担忧的神色略带歉意道“你先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夜已经很深了”翎羽不甘的劝道，虽然声音低如蝉鸣，明知道她是为我好我却漠然的转回身不愿再言语，因为此刻满脑子都是玥儿的一颦一笑，分别半年之久，不知身处行宫的她正在承受着何等的寂寞与煎熬？心乱了，人也乱了。
衣袂翩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再次回眸扫过那渐行渐远哀怨低落的身影，我闭了闭眼睛，翎羽，我的结发之妻，别怪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除了爱此生我必不会负你便是。
我扬起唇角，伸手触及夜空中宛若八瓣水晶的雪花，慕的想起了除夕的夜晚，我们曾经相依相偎看着夜空中绚烂无比的烟花，低低的诉说着彼此的情事，只是此刻的你是否也在欣赏这样的雪夜呢？玥儿，你等我，相信不会太久，我一定会让我们的誓言成真。
番外…胤禛篇•；中
三天后走在去往乾清宫的路上，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轻松惬意，如果说人一生中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么我希望此次我的轻狂是正确的，玥儿，我说过会让我们的誓言成真就一定会，我要光明正大的迎娶你，总有一天我们彼此可以手挽手，肩并肩笑看天边的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乾清宫？御书房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我跪地行了大礼。
“老四啊，快起来坐吧”
“谢皇阿玛”康熙挥手搁了笔，面含喜色，在众多儿子里面，胤禛算是这些年来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了，多少棘手的事情都是他一一督办的，办的既漂亮又深得民心，更是深得朕心“你山东的差事办的不错，朕前些日子还跟德妃说要好好赏你呢”
“儿臣身为人臣人子，为国为朝廷为皇阿玛分忧是儿臣的本份，何来讨赏之说”我垂首谦恭道，皇阿玛不喜欢锋芒毕露的人，更不喜欢庸庸碌碌之辈，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安心办差，不是心无波澜，只是皇阿玛他老人家的心思越来越耐人琢磨，怕是稍有行差搭错便会前功尽弃。
“哎，有错固然要罚，有功就一定要赏”我料定皇阿玛会如此说，必竟赏罚分明才是一个君主最首要的平衡手段“既然皇阿玛如此说，儿臣到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阿玛成全”
“哦，说说看”
“儿臣想请求皇阿玛给儿臣赐婚”我再次跪地，做好了志在必得的准备。
“看上哪家姑娘了？你子嗣原也单薄是该多娶几房妻妾为你开枝散叶的”康熙笑了笑，不禁有些好奇，这个儿子似乎在女人方面从来都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如今却亲自要求赐婚，看来那姑娘必定不同寻常？
“儿臣请求皇阿玛将杭州知府李世勋的女儿李心玥赐于儿臣”此话一出我便发觉皇阿玛原本微笑的脸庞渐渐僵硬，顷刻便阴沉下来……
玥儿，原来你一直不愿我请求赐婚的症结居然在这里，你早已明白皇阿玛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成他心目中的那个她了，记得不久前额娘曾经隐讳的说过那个画中人与皇阿玛的关系，间中也提到过你，她说你们不仅有着相似的容貌更有着同样温宛贤淑的性情，起初我还不以为意，就算两人长的相像又能怎样？必竟皇阿玛已拥有三宫六院妃嫔无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又怎会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呢？
现下看来皇阿玛的确曾经迷失了，如若不然你也不会被贬入浣衣局中，再后来你又被他送入了西山行宫，那个隐密的似乎只有他一人才能到达的地方，我暗中查过了你在那里的吃穿用度早已超过一个妃子的级别，其实他老人家这么做的意思很明显，除了在为某些人某些遮掩之外更重要的便是等你最终的答复。
乾清宫婉侍？说白了不就是他不放在后宫的女人吗？想到这儿心里竟没由来的一阵恐慌，皇阿玛贵为天下之主，只要他有心天下哪个女人又能逃的出他的手掌心儿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怕是你终就要被他纳入后宫的，若果真如此我又该怎么办呢？原以为阻碍我们的会是八弟的痴缠，十四弟的鲁莽，现下看来真正阻碍我们的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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