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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清梦之清月无痕(四四)-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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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的映衬下那抹火红有节奏的跳跃在眼前，隔着薄薄的纱窗看着四哥用喜称挑起你的头帕，毫无意外的看到你那张绝美的容颜，娇羞中却满含幸福的喜悦，这样的笑容带着莫名的蛊惑却是我从不曾见过的，与他饮过合卺酒后你们相依相偎的望着窗外，看着窗棱上被烛光倒影出的一双倩影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某种钝器狠狠的戳过，明明很痛却找不到伤痕……
如果当初是我义无返顾的求了皇阿玛的旨意，是不是现在揽你入怀的人应该是我呢？只是我却终就没有迈出那一步，因为我在意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我想让额娘的处境好一些，所以我不能有任何的行差搭错；我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化为泡影，所以我不能任性妄为；毕竟对于我们的前路我是迷茫的，不知道等着我的将会是怎样的暴风雨抑或是雨后转瞬即逝的彩虹？正因为我的顾虑太多所以失掉了最后的机会，正因为我缺少四哥的那份凌厉与绝然，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成为他的新娘。
酒宴上四哥不停的喝着别人的敬酒，一杯接着一杯，奇怪的是他本是不胜酒力的人却始终没有喝醉，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他太过兴奋？也许是因为他始终期待着那抹红彤彤的身影吧？终于轮到我敬酒了，端起杯子却不知该如何说祝福的话语抑或是自己从来就不想祝福他？望进四哥如寒星般的眸子一如往昔的冷淡无波，只是在与我的眼神交汇时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嘲弄，仿佛他在用眼神告诉我，说你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
夜色渐深，看着那抹同样火红的身影被人扶回洞房，自己竟没有管住双腿不自觉的跟了出去，当我看着你似嗔非嗔的责怪着胤祥为何不拦着别人的敬酒时，心痛的几乎在滴血，因为下一秒我看到你用无比温情的眼神注视着床上酒醉不醒的人，纤纤的手指轻轻的描划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那样溢满深情的眸子，那样幸福期许的目光，终于我明白了不论我怎么努力都始终不及四哥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因为你早已爱他至深了。
真的没想到在那样的夜晚最后还能迎上你那双含情的眸子，初时的诧异在我的凝视下渐渐变的莫名淡然，对视片刻你只是平静的别过头关上了那扇不知何时开启的窗子，似乎最后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依然在告诫我‘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可惜我已经陷的太深，再也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如行尸走肉般的过活，虽然我接受着已成定局的事实心里却又不甘这样的现状，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时光倒流，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为自己再次选择一条幸福的道路，不去在乎那个虚无缥缈的位置，不染指别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权势，不再这么无休无止的争斗下去而是跟自己相爱的人举案齐眉，双宿双飞，可惜这将永远只是我的奢望而已。
一次偶然的风寒让我彻底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正如四哥所说的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是空有其名的皮囊，要来何用？只是没想到你会及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你的眼泪终于让我有了再次活下去的勇气，因为这是唯一一次你为我流下的泪水，伸手想抚上你那莫名苍白的脸颊终是无力的垂下了。
罢了，罢了，哪怕以后的日子里你只是我的四嫂，而我也只是你的八弟，再无其他，但是我认了，只要你是幸福的，快乐的我就满足了。
原以为四哥可以给你想要的幸福，可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不幸接踵而来似乎从未有过任何停止的征兆，成亲不过数月你就毫无征兆的中毒，我早知道四哥府里的女人个个不是善类，你的到来以有四哥的宠爱最终只会让她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争斗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看着你痛苦的挣扎在垂死的边缘我恨透了那个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却又不懂得珍惜的人，四哥，你根本给不了她真正的幸福，你的爱只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也许现在的我对你无可奈何，或许不久的将来我可以让她永远的脱离苦海。
康熙四十七年，对我来说是个让人喜出望外的年份，因为太子在秋狝之时的种种悖德之举不仅让人叹为观止更触及了皇阿玛的底线，回京后他毫无意外的被废黜了。高悬的太子之位成了阿哥们争向抢夺的对象，在众人的推举下我似乎成了城中太子的不二人选，就在我离储位只有一步之遥时三哥却暴出了大哥对太子使用的厣镇之术，不知道皇阿玛是有心利用此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竟意外的失宠了，不仅遭了他的训斥连带额娘也被他污为辛者库贱婢，即然那么不待见额娘，为何当初允许她把我生下来呢？看着朝堂里高高在上的皇阿玛、被复立后不可一世的二哥、还有四哥有意无意间眼眸流转时的不屑，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的人为今日之举付出代价。
机会终于在康熙五十一年再次来临，太子的谋反成了他二次被废的导火索，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将这场戏加码，毕竟太子的身后素来都是四哥跟十三弟在斡旋，太子此次是必到无异了，如果能再祸及四哥或十三弟，那么储位的竞争者就会少了两个最有力的对手，更重要的是四哥若倒下了，那你会不会选择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呢？毕竟这些年你所承受的依然是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与煎熬，德妃的不屑一顾、年氏的赫然入府、最亲最近的小荷的背叛、耿氏私下里珠胎暗结、就连弘历的出生都满含着血腥味……
只是令我意外的是经历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之后你跟四哥的感情竟是日渐深厚，为了他你竟毫不怜惜的用自己娇弱的身躯从太子的密室里换回了他的平安，那一刻你几乎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但是箭在弦上却不得不发，既然暂时不能奈何四哥我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计划，十三弟毫无意外的坠入了我们布置的圈套里，没有了十三弟的四哥就犹如失了一支得力臂膀的人，就算他暂时安全又能怎样？
事实证明这一次他的执着与绝然却没能感动皇阿玛，在我们的煽动下百官们纷纷上奏或弹劾或保举十三弟，我知道只有这样皇阿玛才能真正的下决心，因为他老人家最厌恶的是党争，是阿哥们与官员之间拉帮结派，一个月后十三弟终于被圈禁于养蜂夹道，得到这一消息后我便知这残酷的事实对他的打击绝非一般，看着他一天天意志消沉下去我却暗自开怀，因为这只是他应付代价的其中之一而已！
可是这么做的后果却是我再也不敢见你，就算在紫禁城里偶尔碰到我也总是莫名其妙的躲着你，因为我怕再见你时会被你看穿自己的心中所想，以有所有的预谋，若果真如此我真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实施所有的报复计划。
树欲静而风不止用来形容四哥的雍王府似乎再恰当不过了，看似平静的康熙五十二年却是个并不平常的年份，一桩接一桩的事情让原本就不太平的王府更加的诡异莫名，就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你却失踪了，本是回家乡奔丧的你却在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劫匪？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堂堂王爷的福晋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与朝廷作对？更熟知你的行走路线呢？若仅仅是劫财你又怎会不见了踪迹呢？莫非这又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阴谋吗？
悄悄带着亲信潜出了京城为的只是想要查出这件事的真实原因以及你的下落，当我看到一片狼迹的现场时终于印正了心中的想法，因为那些所谓的劫匪竟然全是士兵所扮，果真是有人想到置你于死地，只是这个人的手段极为狠辣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三十几条人命不是被杀便是服毒自尽了，想来四哥从这些人的身上也没搜到有价值的线索？远远的看着他疯狂的带着人搜寻着崖下的每一寸土地我不禁在心底浮起一丝冷笑，他真是关心则乱了。
回京后我兵分两路，一路留在事发的地点寻找你的下落，一路则是从那些兵士身上着手，顺藤摸瓜查找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也许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许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月后所有收集到的证据竟都同时指向了一个人，现任四川提督年羹尧，年玉莹一母同胞的哥哥，为了自己妹妹的荣宠，为了年家的前途下这样的狠手到很符合他的性格，看着几案上一沓沓的证据我突然有了一种为你报仇雪恨的痛快，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现在还不会毁了他的时候？留着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四哥的身边未必不是件好事，或许日后他能成为我一颗意想不到棋子！
时光如梭，整整一年过去了，不仅四哥沉浸在痛苦之中，连素来信心满满的我也陷入了深深的忧思，如若你仅仅是失踪了，为何一年的时间里你竟犹如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找不到丝毫关于你的消息呢？心玥，你真的还活在这个世上吗？看着墙上你栩栩如生的画像我不断的问自己？每每这时我总会恨四哥的无能，恨他为什么连一个弱小的你都保护不了？更恨自己的自负，恨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点莫名的私利而放纵那个可恶的罪魁祸首？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秦柱猫腰进来，脸上带着些许的喜色。
“什么事？”我不耐烦的挥挥手，这年头还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呢？
“李姑娘有消息了”秦柱的声音虽然很低我却听的真切。
“真的？”我拍案而起，真是天可怜见，终于有了关于你的消息了，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眼前雾蒙蒙的一片，随手抹了一把掌心居然是潮湿不堪的。
再次见到你静静的躺在只属于我们的榻上，弯如柳叶的黛眉，挺拔小巧的鼻子，娇艳诱人的丹唇，手指每描划一下心就痛快一分，上天果真待我不薄竟然能奇迹般的与你再次相遇，虽然你的眼睛看不见，也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难道这不正是上天给了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主子，那个郎中怎么办？还有那些山民，据他们所说李姑娘是从悬崖上跌落后被苏浩然所救，后来就在那里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
“我不想留有任何后患，你该知道怎么做”我冷冷回道，眼神始终缠着榻上那抹倩影久久不愿离开。
“是，奴才这就去办”
身后聒噪的声音消失后屋内陷入一片静谧，一片只属于我们的静谧，玥儿，请允许我也这么喊你，不要怪我心狠，虽然他们曾经救了你，可是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任何关于你的东西，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所以这次我绝不敢再冒险。
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你白皙的柔荑贴上自己的脸颊，温暖的触感，淡淡的幽香一如初见时那般回荡在彼此间，心在这一刻不禁为之颤栗，梦中我曾无数次的憧憬这样的场景如今真的成了现实，我感谢上苍的这份恩赐，我发誓会给你想要的幸福，哪怕我不幸也要你幸福，眼前再次浮现起那张日渐憔悴的脸，心底不禁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意，我的四哥，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输给你。
殊途陌路•；上
混沌的苏沁雪再次醒来，头痛欲裂，她甩甩头企图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些，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可脑海里依稀记得自己跟苏大哥好像是遇到什么强盗了吧？因为恍惚中她听到了苏浩然的惊呼声，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在那一瞬间就昏了过去，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真是不得而知？
泌雪迷迷糊糊的想着，丝丝清香掠过鼻尖泌入心脾虽是陌生却有股说不出的惬意，只是很快沁雪就感觉到自己肯定不是身在山间的茅舍，那个她生活了近一年之久的小屋，每日清晨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喝苏浩然煎给她的汤药，那时候的她总是笑自己就是个药罐子，时间久了整个屋里不知不觉的就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药香夹杂着山中的空气里流淌的特有的青草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而此时这股恬淡的馨香却让她迷茫、让她惶恐，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挣扎着坐起身子头却不知是撞到了什么硬物，当下痛的她呻吟出声“哎哟”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伴随着淡淡的脂粉来到沁雪面前“主子，您醒了，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大夫说了您的眼疾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有事情您就吩咐奴婢吧，奴婢叫粉儿是您的贴身丫头”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脆欲滴却把泌雪弄的一头雾水，主子？自己何时成了别人的主子？难道自己曾经是生在大户人家还有使唤丫头吗？她不禁在心底自嘲，即是这样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悬崖下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对，不对，沁雪摇了摇越来越痛的脑袋，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莫名其妙？“那个粉儿姑娘，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的主子，不过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主子，您直接叫奴婢粉儿就好了，不必称姑娘的，您这样的称呼奴婢受不起”
“哦，那好，粉儿，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这里是主子您的家呀？爷先前还说主子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奴婢还不信来着，先下看来到是真的了”粉儿边说边叹息“真是老天保佑，菩萨显灵终于还是让咱们爷寻到了主子，否则真不知道主子还要在外面受多少苦呢？”粉儿的话再度让沁雪陷入迷惘之中，这里竟是自己的家？为什么这里的一切对自己来说竟是如此的陌生呢？还有她口中的爷又是谁？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的家？”看着沁雪一脸的茫然，粉儿轻笑道“主子，您先别急，睡了一天一夜了奴婢想您一定饿了吧？奴婢已经着人为您准备好了膳食，不如让奴婢一边服侍您用些饭菜再一边告诉你详情吧？”
“好吧，谢谢你，粉儿”见粉儿如是说沁雪觉得也没有再执着下去的必要了，似乎此刻自己腹中还真点空空如也，反正人都已经在此了还怕弄不清事情的真相吗？
一顿饭下来粉儿服侍的很是周到，沁雪觉得自己几乎没有动手却吃的很饱，仿佛粉儿很了解自己的习性一般准备的那些菜式都异常的合自己的味口，饭吃完了沁雪对这个所谓的家还有自己的过去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据粉儿说自己原是另有其名的，她一掠而过沁雪到并未在意，因为她仍就觉得沁雪这个名字更适合自己，因为苏浩然说过她是伴着纷飞的大雪重生之人，所以叫沁雪再合适不过了！
粉儿口中一直很是敬畏的爷是这个家的男主人，换句话说也是自己的夫君，自己之所以会有后面的遭遇是因为郊游时不小心惊了马儿，惊马带着自己一路狂奔这才会有滚落崖下的一幕，再后来的事情就接上了苏浩然告诉她的一些情节了。
对于这些沁雪是将信将疑的，自己居然嫁过人了？可为什么自己连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呢？还有这个家，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见的原故，除了陌生她找不到一丝丝温暖的成份，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或许自己还是更适合山间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虽然清贫却也自在，想到这儿沁雪才忆起好久都没有苏浩然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粉儿，你知道跟我一起的苏大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
“苏大哥？”粉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诧异。
“哦，就是苏浩然，我之前的救命恩人，分开之前他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这个…这个奴婢不清楚，不过等爷回来了主子问问他或许就明白了”粉儿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于是沁雪开始分外期待那位男主人的到来，因为只有他才能带来关于苏大哥的消息。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沁雪每日的生活到是很有规律，衣食无忧、闲适轻松算是彻底的达到了小康水平，小康水平？沁雪不禁想笑，奇怪自己为什么想都不用想竟会蹦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词汇呢？日复一日除了被迫吃药、静养外沁雪几乎每日都要接受某个大夫的针炙说是为了给她治疗眼疾？其实那么多郎中都宣判自己死刑了难不成还有华佗在世吗？算了，治就治吧，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能真有成效呢？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沁雪从未见过自己名誉上的夫君却从粉儿那得知了有关苏浩然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却让沁雪感到无比的失落，因为苏浩然在得知自己回家后已经悄悄的回了那个小山村继续过那种与世无争的日子，算起来苏浩然不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任劳任怨不求回报的照顾了自己近一年之久，居然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分开了？匆忙的甚至沁雪还来不及当面向他道个谢字就这么天隔一方了？也许只能等自己眼疾好了再当面向他致谢吧？
日子一天天过的分外无聊，初时的那个噩梦又开始夜夜缠上沁雪，似乎她很久都不曾再做过那个梦了，可是自从来了这个所谓的家后夜里她又开始睡的极不安稳，因为她总会梦到那双哀怨而无助的眸子直直的凝着自己，欲诉却又无语，为什么自己总会忆起这样一双眼眸呢？仿佛这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梦魇，又仿佛自己曾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终就是想摆脱却又无力摆脱而恐惧与不安总会在这一刻一点点的在泌雪的心中扩大漫延……
每次在沁雪最惊恐的时刻总感觉身后有一双臂膀缓缓的包裹着自己，异样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熟悉，仿佛他们之间本应是这样的契合？每每这时耳边还会充斥着一个熟悉的却叫不出名子的曲调，似乎是玉笛的声音，奇怪自己从未见人吹过笛子却为何能这么确定是玉笛的声音呢？慢慢的伴着这样的怀抱、这样的音符沁雪又能安稳的睡去……
夜阑人静之时，胤祀悄悄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人儿，似乎只有在这样静寂的夜里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看着她，拥着她，因为白天的光芒总让他相形渐秽，尽管只是这样他心中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因为只有这一刻她才是彻底属于自己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描划着在梦中曾无数次想要亲近的脸庞，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出滴落在那支游弋不定的手上，第一次胤祀竟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那颗失落的心只是用自己干涩的唇一点点吮吸着那带着迷茫与哀伤的泪水，下一秒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在以后的日子里绝不会再让她流下一滴泪。
彷徨无助的日子又持续了两个月，慢慢的沁雪开始觉得那个怀抱并不是只出现在梦中而是真实存在的，因为突然的某天午夜梦回的她竟真切的看到了身边有个人，确切的说是个男人和衣躺在自己身侧，她忽闪着一双美丽的眸子打量着此刻男人脸上恬静的睡姿、英俊的眉眼、还有唇边依稀扬起的浅笑，只是这个陌生的男人怎么会睡在自己的身边呢？想到这儿泌雪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背结实的撞在床棱上。
细微的响动惊醒了并未沉睡的胤祀，张开眼便见一双惊慌的眸子诧异的望着自己，仿佛在指责着彼此间不应该有这样亲密暧昧的行为，心上慕的一紧只是转瞬喜悦便涌上心头，因为这样清澈灵动的眸子真的与往日不同了，看来这些日子的治疗终于有了成效了。
“雪儿，你是不是能看见东西了？”他试探性的问，欣喜之余几乎忘却了她眼中的质疑？被眼前男人这么一说沁雪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竟奇迹般的复明了，放眼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明了，古朴典雅的摆设、温馨曼妙的锦帐、就连梳妆台上的珠钗盒都是自己最喜欢的色调与雕工，这屋里似乎到处都透着股说不出的熟悉，难道这真的是自己先前的家吗？
沁雪默默的想着，丝毫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只觉自己的身子突然腾空下一秒那个英俊的男人居然抱着自己在屋里不停的转圈圈，用得意忘形来形容他此刻夸张的行为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因为此刻他嘴里还不停的嚷着“我的雪儿，终于能看见了，真是感谢上苍，你终于能看见了……”
被转的头晕目眩的沁雪本想拒绝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仰起头男人脸上流露的欣喜与快乐是那么的自然、流畅、没有丝毫做作之情，甚至湛兰色的双眸里有一抹冰棱花转瞬即逝，这样的眼眸，这样的快乐都似曾相识？难道真如粉儿所说他就是自己曾经的丈夫吗？
被这种浓浓的情绪包裹着，沁雪觉得自己的思绪都快被他包裹的停滞了，不得不伸出手揽上他的脖子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看着男人毫无保留的渲泄着溢于言表的幸福与快乐，沁雪心中竟不期然的涌起一抹莫名的忧思……
“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停止转圈后男人紧张的把她拥在怀里，不停的摸摸她的头又好似在检查她的身体？
“我还好”沁雪迎上那焦虑的脸庞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摇摇头“可能还…不太习惯而已，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哦”男人意识到自己动作的暧昧却还是依依不舍的放了怀中的人，看着她眼眸流转间顷泄着疏离与陌生，曾经开怀的心在这一刻犹如被冰封，只是转瞬脸上又恢复那迷人的微笑，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了吧？“是不是我让你感到太突然了？都怪我，都怪我，前些日子一直有差事要办没能好好陪你”他注视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分外的熟悉，尤其那双充满情与爱的眸子柔的像是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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