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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最是多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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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是吴扎库氏五什图,和亲王的嫡福晋就是我女儿。如此,你可放心将人交给我?我定会做的天衣无缝,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五什图嗜血的冷笑着,见汪映蓝吓得没了反应,立刻唤来了两个亲信,耳语了一番。接着便有人来将吴诗套进了布袋子里带出了茶馆。
茶馆门前停着两顶轿子,那些人将装有吴诗的袋子塞进其中一顶轿子后,五什图也跟着下了楼,坐进了另外一顶轿子中。
轿子行了不多时,便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等出来时,两顶轿子却分开而行,五什图的轿子经过护城河入了崇文门,一直向北走便到了和亲王府。而另一顶轿子却沿着护城河一路向西,一直到了西便门后,却在过桥的时候翻了轿,水流甚急,轿夫还未有所反应,那轿子便被冲向了城外。
另一厢,吴诗离开庄亲王府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从厨房回来的湘儿便发现吴诗不见了。初时她以为吴诗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却不想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心知不妙,立刻飞奔着去找弘昱。而到了弘昱住的院子,恰逢他携着笛子想要出门,湘儿见状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四阿哥,小姐不见了。”
话音刚落,弘昱便一个飞身,直奔吴诗的住处而去。而服侍着弘昱的袖水、袖盈也相当会审时度势,连忙转身便去通知了满儿。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候,满儿一家除了上朝未归的允禄外,都集中到了吴诗的房里。而不停的小声哭泣的湘儿这才断断续续的将经过告诉了众人。
“额娘,这事有蹊跷。小丫头前后不过一会儿,四弟媳便不见了。原本看的书还放在桌上,可见离开的匆忙。府里下人也说,并未见到有任何人离府,儿子猜,怕是被人劫了。”弘曧皱眉看着桌上的书,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随即不安的瞟了眼面无表情的弘昱,发现他并未有任何的反应。
“湘儿,你可知诗诗在京城曾有得罪过的人吗?”满儿知道问弘昱也是白问,便试着询问湘儿。
湘儿摇了摇头道:“湘儿也不知,但是小姐昨天才到的的京城,过了一夜人就不见了,湘儿实在不知道是谁想对小姐不测。”
“玉桂,派人通知老爷子去,让他赶快调动人手帮忙找人,和他说十万火急。”满儿亦不放心的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弘昱,唯今之计只有越快找到人越好,她心里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皮肉之苦

“大人您来了,是来探望福晋的吗?”和亲王府的下人一见是五什图的轿子,立刻恭敬的迎了上来。
五什图将轿帘掀开一个角,对那下人道:“今个儿本大人是来找王爷的。去和王爷说,一年前在王府偷东西的那个小偷已经被本大人抓到了。我先将人关到地牢去,稍后便去见王爷。”说完,五什图便指示的轿夫起轿。而就在他的身边,赫然躺着本应在另外一顶轿子里的吴诗。
王府的地牢虽然修缮了很久,但是从未关过什么人,偶有犯错的下人才会被带至那里拷问。地牢阴湿气极重,常年不见阳光,所以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霉味。五什图嫌恶的将吴诗拖出了轿子,交给了地牢的看守:“把这犯人锁起来,等我禀报王爷后再行处理。”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地牢。
看守地牢的人心里头明白吴诗定是犯了什么罪,便也不客气的将她带入一间阴暗的牢室,将她双手扣上铁锁,锁在了墙上。
再说另一边,五什图匆匆赶去见了和亲王弘昼,爱新觉罗?弘昼是历史上有名的荒唐王爷,膝下共有八子,其中六子皆是嫡福晋吴扎库氏所生,足见他对嫡福晋的偏爱之深。而且弘昼算如今是乾隆帝唯一尚在人世的兄弟,却与他兄长大大的不同,整日过着纸醉金迷、不问世事的荒唐生活,却保全了他的一生得以平平安安度过。
爱屋及乌,弘昼喜爱自己的嫡福晋,自然对五什图也很是亲切。“阿莫哈,我听下人说今日你是来找我的?”
五什图单膝跪地,咬牙道:“王爷,一年前让我失了右臂的小贼被我抓回来了,如今人就关在王府的牢里。我想请王爷将此事全权托付给我,不报此仇,我便一日不得平静。”
“既然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贼,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来人,去把福晋叫来,阿莫哈,今天便留在府上用午膳吧。”五什图谢过恩之后,便又请了命,再次去了趟地牢。
迷药的药效已过,吴诗也渐渐醒转过来,入眼一片漆黑,偶有一两点火光。借着这些微微的光线,吴诗将自己身处的地方粗略的打量了一下。拴在自己手上的铁链,各种生锈的刑具,已有些腐蚀的木门,空气中还夹杂着极难闻的霉味,这一切都说明着她被囚了。
吴诗想了半天也不觉得汪映蓝有这个本事,能在迷倒她之后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这个鬼地方来,更何况那时门外还有玉弘明候着。直到她看到一个右手被截断的男人随着两个地牢看守慢慢走来后,她才蓦地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醒了?”五什图冷冷一笑,慢慢的踱步到吴诗的面前,双目透着暴戾与凶残的光芒,恶狠狠的瞪着吴诗。
吴诗知道多说无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如今行错一步都有可能激怒眼前几近疯狂的五什图,所以她选择忍,非生即死,听天由命。
五什图见吴诗不理他,便冷笑着从一旁的墙上取下了一根碗口粗的乌黑长鞭,仅拿在左手上把玩了一会儿,便二话不说的往吴诗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又一鞭。男人的力气本来就大,而五什图更是自小练武,如今身材魁梧加上心里有怨气,打在吴诗身上便是一鞭比一鞭重。
吴诗只觉得浑身上下像火烧火燎般的生疼,虽然紧咬着牙关,这从来不曾被打过的身体终是吃不消如此之疼,偶有一两丝痛吟,却惹得五什图更加卖力的抽打。整个牢房里除了鞭子抽在吴诗身上发出的啪啪声之外,就是五什图那嗜血冷酷的大笑,让那两个从未见过此情景的看守也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五什图打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候,这才手酸住了手。再看吴诗,早已疼得昏了过去,额上脸颊全是因疼而流出的汗,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不断有伤口冒出来的血将她原本的白衣染红一片。只是牙齿却仍是死死的咬住不让自己因疼而痛叫出声。
“哼,给我继续打,昏过去了就用冰的盐水泼醒。不准给她饭吃,若是被我知道你们敢放水,你们就准备和她一起挨打吧。”五什图将鞭子交给身后的看守,这才负手走了出来。
那两个看守面面相觑,却知五什图是和亲王的丈人,得罪不起,便连忙张罗着盐水准备将吴诗泼醒。那五什图恁地是狠毒,在审问犯人时,若是犯人昏过去了,一般都用清水给泼醒的。尤其是浑身上下全是伤口,若是改用盐水,那是比用鞭子抽更疼上千万倍的。
所以吴诗是在盐碰伤口的剧痛中被痛醒的,她吃力的微张开眼,看到五什图不见了,只有两个看守。他们见她醒了,便也没跟她客气,继续挥着鞭子按五什图的吩咐,对着吴诗抽打了起来。
吴诗痛得几欲昏倒,迷迷糊糊间眼前闪过弘昱那张面无表情却是漂亮无比的娃娃脸,顿时心里头酸酸的,“弘昱……”她的声音极轻极轻,被鞭子的声音掩盖了,却仍是一遍遍的唤着那个她此刻最想见的人的名字,“弘昱……弘昱……”
两日后,众人终于找到了吴诗最后出现过的那个茶馆,除了弘昱外,随行的还有弘昶和弘明。当弘明将吴诗的长相描述给茶馆老板听后,那老板立刻便回忆起了,并且回道:“小人确有印象,因为她是和玉公子一起来的。”
“玉公子……玉弘明?”弘昶挑眉问道。
“是。那日清早,汪姑娘先来的,后来玉公子便带着这个姑娘也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玉公子后来先走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汪姑娘也离开了。若小人没记错,小人之后并未看到那姑娘有离开茶馆。”
“你这是什么话!一个大活人你看着她走进来却没走出来,看来我四嫂是被你藏起来了吧。”弘明有些激动的揪住了老板的衣襟,朝他大声吼道。
那老板登时吓得跪了下来,直呼冤枉。“好了,弘明,应是与他无关的,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去找玉弘明和汪映蓝。”弘昶将激动的弘明拦下后,便朝玉弘明所在的客栈而去。
当他们三人抵达客栈,问明了玉弘明所住的房间后,弘昱便不言不语的直接冲进了房里,与玉弘明打了起来。弘昶和弘明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们知道弘昱这两天只是将所有的火都憋在了心里,如今也只能算玉弘明倒霉被弘昱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了。
玉弘明原本在房内看书,却见有人突然闯进他的房里,二话不说便是一掌劈来,虽然险险的躲开了,那人却不给他一丝喘息的余地。之后他才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庄亲王府的四阿哥弘昱。不停躲着弘昱攻击的玉弘明又用眼角余光瞟到了站在门口的弘昶和弘明,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便挡便对门口那两人说:“三阿哥、五阿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与在下说明一下。”
“三哥,你去吧汪映蓝那女人也带来,这里由我看着,出不了事。”弘明没有理睬玉弘明的问话,只是冷眼看着他被弘昱打得根本不能还手。
弘昶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另外一间房。因为汪映蓝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所以不能像弘昱那般莽撞的冲进去,他只能在门外敲了敲门,等着她来开门。
过了片刻,汪映蓝才慢慢的将门打开,一见是弘昶时,她的脸色立时便苍白了起来。正欲将门掩上,弘昶怎会给她逃的机会,眼明手快的将汪映蓝拉了出来。
“三阿哥你做什么!请你放尊重一点。”汪映蓝怒不可遏的甩掉了弘昶的手,目光却躲闪着,不敢直视弘昶的眼睛。
“好,汪姑娘,还请移步随我去一趟玉公子的房间,弘昱也来了,你不是想见他吗?”弘昶冷笑着将汪映蓝的软肋搬了出来。果然,汪映蓝一听弘昱,立时便抬起了头来,乖乖的随着弘昶向已然被破坏殆尽的玉弘明的房间走去。
这才一到门口,弘明便大声嚷嚷开了:“三哥,和我一起拦了四哥,这人怕是要被他打死了!”弘昶听弘明这么一说,心道一声不妙,立刻撇下了汪映蓝与弘明合力将伤痕累累的玉弘明带出了战场。
汪映蓝初见此景先是惊呼了一声,随即见到弘昱后,那双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只是痴痴的望着弘昱的修长背影。
弘昶与弘明将玉弘明抬到了走道间,便也不客气的将他扔了下来,随即,弘明便劈头问道:“玉弘明,你把我四嫂弄到哪里去了!”
玉弘明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弘明口中的四嫂是谁,后来蓦地想起了吴诗,他轻咳着捂住自己的胸口,用极弱的的声音说:“吴姑娘当日已经回去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汪姑娘,人虽是我找来的,但是她人不见却与我无关。”
“怎么与你无关,人是你从我们庄亲王府上带走的!”弘明显得很是激动,相较他,弘昶就冷静很多了。他见玉弘明不似说谎,立刻便走至汪映蓝的跟前,严肃的问道:“汪姑娘,玉公子所言可是属实?”
汪映蓝此刻眼里只有弘昱,见弘昶这么一问,蓦地慌了神。她将头低了下去,含糊的恩了两声。
“汪姑娘,你可想清楚了,你也不想让弘昱恨你入骨吧。”弘昶一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定是隐瞒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和我无关!”汪映蓝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像个疯子一般的冲到了弘昱面前,浅笑盈盈:“四阿哥,我放下自己所有的身段让那女人同意我伴在你的身边,你猜她怎么说,她说要她答应,那是万万没可能的。她这等姿色,凭什么和我争你,呵呵呵呵……”
弘昶知汪映蓝已经有些心智不正常了,便试探的问了句:“汪姑娘,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被那个什么吴扎库氏五什图带走了,哈哈,他说要替我解决了那个女人。四阿哥,没有人能再阻止我们了。”汪映蓝的笑容愈发狰狞,声音也愈发尖锐,她笑着笑着便抓住弘昱的手臂想要抱住他。
只是,当她的手刚碰到弘昱的衣袖,弘昱便一个大力将她直接从二楼甩到一楼。汪映蓝的后脑撞到了一楼的柱子,哼也没哼一声,便这么昏了过去。

九死一生

“汪姑娘……”玉弘明心疼的看着汪映蓝因此变得癫狂,再见到她被弘昱甩下楼后终是仍不住的痛惜。他咬牙撑起了身,步履蹒跚的下了楼,抱起了不省人事的汪映蓝慢慢走出了客栈,向医馆而去。
弘昶与弘明因为不知道五什图与弘昱的干戈,又知他是和亲王的岳父,便觉此事干系重大,非得请他们的阿玛允禄出马方能解决。若是和亲王指示的,只怕这梁子就结大了。
只是,此刻的弘昱却对弘昶的提议视若罔闻,一个轻功从二楼飞出了客栈,衣诀翻飞间优雅的落了地,随即自顾自的离开了。
“不好,弘明,你赶快回去告诉额娘,让她赶紧找到阿玛,以最快的速度到和亲王府去请和亲王来,不然肯定要出事。”说完,弘昶都来不及跑下楼,也直接用轻功自窗子飞了出去,紧追着弘昱而去了。
“二哥,来……来哪啊?”弘明这句话还没说完,弘昶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他想了想还是照他二哥说的,急冲冲的向庄亲王府赶去。
此刻的和亲王府地牢内,看守吴诗的那两个人也打累了,便坐在一旁休息。地牢昏暗无比,偶有清晰的水滴声自不远处传来,烛火幽幽的照着牢里唯一的通道。锁着吴诗的墙上已裂开了无数的缝,皆是被鞭子带到的痕迹。而吴诗身上那件白色的衣服此刻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黑色的血块凝结着,还不断有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渗出。干裂的唇,没有血色的惨白小脸,手腕上是被铁链勒出的两道血痕,此时的吴诗紧闭着双眼,甚至连呼吸起伏都感觉不到了。
“老哥,你说她还能支撑多久?”
“五什图大人既不让她吃饭,又不让我们停手,这两天打下来,别说是女人了,连大老爷们都吃不消。我看啊,她如今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撑不过今晚了。老弟,也好,早死早超生,活着也是受罪,还要连累我们这几日不能好好休息。”
“老哥,刚刚给那犯人泼盐水的时候,我在地上发现了这块牌子,你看看,什么东西?”一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牌,上头赫然刻着一个清晰可见的漕字。
“做哥哥的我大字不识一个,我怎么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也是,反正是犯人的东西。老哥,陪弟弟出去透透气,这里怪闷的,顺便把这牌子给扔了。”
两个看守也不堪忍受地牢的湿气和霉味,便一同出了地牢,准备喝两壶酒之后再继续。
再说和亲王爱新觉罗?弘昼,此人虽然过得荒唐,却喜好结交一些能人异士,虽已是中年却兴趣不减。早两年,他轻装去扬州游玩时,结识了那时还未就任帮主的翁子舒,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为了忘年之交,相谈甚欢。弘昼一早便想请翁子舒来京城游玩,只可惜两人认识后不久,翁子舒便马上继任了漕帮帮主,新帮主上任自然是有很多事要忙,这一忙便耽搁了好几年未曾实现两人之间的承诺。
如今翁子舒在漕帮的声誉稳定了,便也特地抽了个空一路运河北上来到了京城。只是前几日他一直在京城的漕帮分堂处理各项事务,今日才独自一人来了和亲王府。一开始府里下人并不放行,但见他亮出了漕帮的身份后,才知不能得罪了这个大人物,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
下人一将此事通报与弘昼听后,弘昼立刻喜上眉梢,亲自迎了去。两人久别重逢自是有很多话要谈,弘昼便邀请了翁子舒去花园,又让下人备了酒菜,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弘昼平日里最是铺张,连花园也修缮的和御花园有得一拼,美酒、美景、美婢,有三美相陪,翁子舒不得不钦佩道:“子舒以为,普天之下只有王爷这和亲王府才是真正的桃源之地,王爷确是懂得享受之人。”
“翁帮主说笑了,本王不过是对那些政事不感兴趣罢了,闲来无事听戏养鸟,也是图个自在。”
两人说笑间,突然有下人神色慌张的跑来,一见弘昼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身子道:“王爷、王爷,贵、贵客,有贵客找。”
弘昼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府中的下人太不识体统,有贵客来便吓成了这样。
“何人?”
“回王爷,庄亲王,还有庄亲王嫡福晋、辅国公、和硕格格,都、都来了。”
“什么!”弘昼猛地站起了身,他对翁子舒歉意一笑,匆匆随着那下人赶往了待客的前厅。
“庄亲王的四阿哥弘昱,呵呵,有趣。”翁子舒待弘昼走后,一个人在花园里独酌了一杯,笑意渐浓。蓦地,远处隐隐传来两个男人的说话声,翁子舒虽然不是有意偷听,却还是兀自飘入了他的耳中。
“老哥,你说这牌子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这木牌子烧了就行,反正我们也不认识这牌子上的字,赶快烧完赶快回去。”
“老哥,其实我就怕这牌子和那种什么御赐的牌子挂上钩,到时候我们两个被连累砍头,岂不冤死。”
“呸,你也不看看那女人什么样子,五什图大人说她是小偷,那她就是小偷。还御赐,老弟你瞎想什么啊,赶快烧了。”
女人,木牌,庄亲王弘昱。“公子误会了,家弟姓洪名昱,乃是洪福齐天的洪。”翁子舒的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当日吴诗在船上和他说过的话。如果此“洪昱”真的就是彼“弘昱”的话,那……
不及细想,翁子舒急闪去了亭子,朝那说话的两人快步走去,果见其中一人的手中捏着一块木牌。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劈手将木牌夺了过去,看到木牌上的漕字之后,脸色顿时大变。
那看守被人突然半路拦截,刚想破口大骂,却见翁子舒衣着考究,风度翩翩,以为是弘昼认识的皇亲贵族里哪家的公子,那话便立刻吞回了肚子,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翁子舒的脸色越变越差。
“这牌子的主人现在在何处?”翁子舒气急败坏的开口问道。
“这……小人不方便透露。”
“好,很好,在下若是说这牌子的主人是庄亲王府的人,你们还是不方便透露吗?”翁子舒冷冷的睇着眼前这两人,心里头却是焦虑不已,半是为了吴诗,半是为了弘昼。
那两个看守一听他们连打了两日的人竟然与庄亲王有关,立时便吓得跪倒在了地上。“老哥,怎么办,这回真是被五什图大人害惨了。我还有妻儿要养,怎么办啊!”
“老弟,什么也别说,先带那个公子去看看,许是他认错人了,毕竟五什图大人说那女人是小偷。庄亲王府的人怎么可能会来我们和亲王府偷东西!”
随后,翁子舒心急火燎的跟着两个看守来到了暗无天日的阴冷地牢,连他都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但是等他见到吴诗的时候,他才真正是被震惊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块相赠的牌子,他根本认不出眼前的人竟然是当初在船上相遇的吴诗。就像破布娃娃的一样毫无生气的挂在墙上,浑身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也不知是留了多少血才能让这地上、墙上也都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你们!”翁子舒发指眦裂,竟是气得连句话都说不出了。他直冲进牢房,却连吴诗都不敢碰一下,就怕这一碰便碎了。“怎么会把人弄成这样的!”
两人你推我让,半天才有一个怯怯的开口回答道:“回公子,这姑娘两天前就被五什图大人押到这里来了,大人吩咐说不准给她吃饭,每天都要用鞭子抽打,昏过去了就用盐水泼醒继续打。公子,不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过是听命行事。”两人说到后面,更是害怕的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拿钥匙来!”看到拴着吴诗的铁链和那双瘦满是血痕的纤细手臂,翁子舒朝身后那两人大声吼道,片刻之后,其中一人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钥匙替吴诗解了锁。铁链刚除,吴诗便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就好像已经死了一般。
翁子舒犹豫了好久,才伸手按在了吴诗的手腕脉搏上。又过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将吴诗从地上抱了起来,脚步不停地向牢外走去。那两个看守亦步亦趋的跟着,直到翁子舒又是一声大吼:“还愣着做什么,通知和亲王去,让他赶紧请大夫,不对,让他把太医院的太医找来,人要是死了,谁也保不了你们两人。”
那两人一听,知道此事闹大了,保住自己的脑袋要紧,哪还敢有任何的犹豫,直奔离去。只是,他们问了其他下人赶到前厅的时候,却被人通知,和亲王刚刚跟着庄亲王一家离府了,至于去了哪里,下人们都不知道。

恶人恶报

待弘昼跟着允禄等人来到五什图的府上时,眼前已是一片狼藉。房屋不见一处完整,所有的下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在碎石飞扬的院子中,弘昶边踉跄的躲着弘昱的攻击,边大声吼着:“弘昱,这里都被你毁成这样了,四弟媳肯定不在这儿,你快停手,啊哟!”一个分神,弘昶便被踢到了赶来的众人面前。
随即,允禄沉默的从后面闪了出来,与已然停不下来的弘昱打了起来。
“这……十六婶,十六叔和四表弟不会有事吧。”弘昼看着打得起劲的两父子,小心翼翼的问向满儿。
“没事,王爷,前因后果相比弘明已经在路上和你说明来了,请你来也是为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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