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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最是多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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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传教士助手,不知来苏州府所谓何事?”
“小女子斗胆想问大人,城外灾民数千,不知大人做何想法。”吴诗恭敬的垂首,淡然开口。
“安徽非吾管辖之地,爱莫能助。”庄有恭一听吴诗是为灾民之事而来,只得微微一笑,歉然道。
“大人错矣。”
“姑娘,此话何解?”
“百姓是天子的百姓,而非地方官员的百姓,如今他们在苏州,那便是属大人管辖的百姓。天子下发赈灾之款却仍是有百姓不断的饿死,而素来大灾之后便是瘟疫和暴动,大人身为父母官,岂可说出爱莫能助此等话语。”吴诗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点喜怒哀乐,却让身为江苏巡抚的庄有恭神色一凛。
“姑娘,水灾和旱灾一向是南方大患,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而非本大人冷清绝义。”
“小女子尚记得大人曾说过:不为立仗之马,而为朝阳之凤。既然大人有志做个正直敢谏的官员,不做那食禄不为的尸位者,那小女子就再斗胆问一句,如今身处高位的大人还敢为朝阳鸣凤吗?”
庄有恭完全没有料到,吴诗竟然能记得他十几年前状元殿试时说过的话,并且以此话来质问他的为官之道。正欲开口,吴诗却又继续说了下去:“当今圣上有意效仿圣祖皇帝下江南视民情,可谓一代明君。苏州素来是江南名城,若要知悉民风是否安逸,想必圣上一定会来造访此地。若是大人可安抚灾民,且不让灾后疫情和暴动发生,不仅百姓称颂,也定能传至圣上耳中,大人何怕不能再更上一层楼。”
吴诗表情有些黯然,这番话虽为救急之用,却违了她真实的想法。乾隆帝虽缔造了盛世,却是大大比不过他的皇玛法,清圣祖康熙。听小如说过,乾隆南巡便是百姓之苦,动辄上万人的随行队伍,还要江南各地的官员绞尽了脑汁的接待。所以她和小如一样,不怎么喜欢酷爱排场和游玩的乾隆帝。
“姑娘一席话,容可受益匪浅。但容可尚需考虑几日,并要向两江总督汇报,多谢姑娘的提点。”庄有恭斟酌了良久,终于颔首回复了她。
吴诗本不抱希望的,见庄有恭答应考虑,知自己尽力了,便也告了退。
不出几日,庄有恭便下令发粮,并且出资替城外的灾民建了简易的庇护之所,还请了城中的大夫,每日出诊为灾民中患病的百姓看病。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恢复中,灾民们的情绪也得到了安抚,只不过风声流出,各地的灾民听说苏州府的大力接济,都纷纷从各地赶来。
僧多粥少,渐渐的,就连庄有恭也觉得力不从心。而吴诗和比利更是每日奔波于教堂和灾民聚集地,不得停歇。
即使如此,最坏的预想仍是发生了。由于卫生环境等各方面原因,在灾民之中爆发了流感。流感在现代来看亦是可大可小,在古代就是可怕的传染性瘟疫。
吴诗知道此事时,出现流感症状的已不下数百人。她可悲而又无力的看着历史一次次的重蹈覆辙,怪不得小如常说,历史便是用血和泪堆砌而成的。
只是该做的都要做,吴诗劝庄有恭开仓发粮,以及照顾灾民的日常生活等行为早已在灾民中传开了,所以在那数千灾民心中,吴诗竟也拥有了相当的敬重和地位。本是不想见到几千人就这么活活饿死,如此单纯的想法,如今却是回不了头了。吴诗暗叹了口气,她其实并不想当出头鸟的,只是在这古代,若是能以一己之力救上数条人命,她也绝不会漠视。
流感并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不停的告诉灾民要保持卫生和通风,不要多人聚齐,多喝温水,生病的人必须与未被传染的隔离。随后她又与庄有恭商量了,决定由庄有恭出面,鼓动城内百姓为灾民捐献布料,为那些没得病的灾民赶制掩口鼻用的口罩。
吴诗听着城外的怨声载道,自从不离身的旅行包里拿出了治疗感冒用的现代感冒药,不过几粒,根本救不了那数量不断在扩大的流感病人。她想了许久,才让比利带她去见认识的西洋医生,把感冒药给了医生,虽然不知道那医生能不能及时有效的配出这超前的感冒药。
这日,她正在隔离帐中喂一个得了流感和父母失散的十岁小女孩喝中医大夫临时配出来的伤寒药,却听得与她交好的李大婶进了帐,紧张兮兮的对她说:“诗诗姑娘,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啊,李婶,怎么了?”
“听说苏州城外来了个小公子,拿着你的画像到处给人看,也不说话,怪吓人的。大伙知你心善,生怕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没人和那小公子说起你的事。”
吴诗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她看向李大婶,问道:“李婶,你可知那小公子的长相?”
“听人说,冷着张脸,对谁都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所以大伙都不敢和他搭话,也不敢告诉他你的事。”
吴诗猛地站起了身,将手中盛药的碗递到了李大婶手上:“李婶,麻烦你替我喂小颜喝药,我出去看看。”
“哎,诗诗姑娘,若是他敢对你不利,你就大叫,我们都会来帮你的。”
吴诗笑了笑,柔声道:“李婶,放心吧,若是他的话不会的。”
相逢姑苏
沿着流感隔离区向外走去,途中不断的有人和吴诗打着招呼,所以当她顺着大家指的方向赶去时,弘昱已经一点点的进入隔离区了。
若非那张万年如一的无表情娃娃脸,如今的弘昱怕是连满儿都认不出来了。一身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灰长衫,腰间别着那不离身的玉笛,满脸的疲惫却依旧冷漠如初,手中紧紧拿着一张画纸。就算看到吴诗后,也只是清冷的睇着她,不言不语,没有丝毫反应。
吴诗心里一紧,几步跑了过去,蓦地想起了弘昱的身份,又看了看周围人们好奇的目光,这才自他身边擦身而过,低声道:“四阿哥贵体,实在不该来此地,请随小女子来罢。”
弘昱既然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便慢条斯理的转过了身,慢吞吞的跟在吴诗身后。
吴诗见他这般悠哉,心焦的停下了脚步,自怀中取出一干净的口罩,递至他的面前:“四阿哥,戴起吧,这瘟疫侵体是会死人的,小女子担不起这责任。”
弘昱低头看着吴诗手中的干净口罩,许久才接了过去,学着吴诗那般遮了自己的口鼻。属于女子的淡雅体香扑鼻而来,心中的一根弦微微、微微动了动。
这时,有些灾民见到吴诗带着个衣着华丽的陌生小公子,纷纷围了上来:“吴姑娘,这位俊俏的小公子是你什么人呀?”甚至还有些孩子或是扑进吴诗怀里,或是躲在她身后,七嘴八舌的叫道:“诗诗姐姐,这个小哥哥好漂亮啊。”
吴诗见众人如此关心自己,便微微一笑,又摸了摸那些缠着她的孩子们的头,轻声道:“这是吴诗的表弟,听闻吴诗在姑苏,便一路风尘仆仆的寻来了。”
弘昱冷眼看着周围的人群,默不作声的往无人处走去。
大伙儿一听弘昱是吴诗的表弟,立刻便除了戒心。却见他是如此反应,不禁疑惑。
吴诗见状,立刻满怀歉意道:“表弟自幼口不能言,性子冷了些,大叔大婶们莫要见怪,吴诗先带他回教堂了,过会儿再来看你们。”
众人一听弘昱是个哑巴,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散了去。
吴诗看了看对着隔离区沉思的弘昱,轻声唤道:“四阿哥,走罢。”说完,她便先行一步进了苏州城,而弘昱亦远远的跟在她身后,慢条斯理的走着。
回了教堂,吴诗将弘昱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才摘了口罩,淡淡的说:“小女子为防灾民骚动,无奈与四阿哥姐弟相称,还望四阿哥莫要怪罪。只是,小女子不知,四阿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弘昱亦摘了口罩,见吴诗垂首与他说着话,恭敬而疏远,全无当初在香山时的模样。半天,他从怀里将那个不会点头的车载娃娃小心拿了出来,递至了吴诗面前。
吴诗惊讶的看了看弘昱,灵动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四阿哥难道是独自一人从京城寻到江南来的?莫不是仅凭吴诗的画像,一个城一个城寻的?”
弘昱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固执的将那个不会点头的娃娃拿在手中。
吴诗叹了口气,接过了那个娃娃,看了半天,才淡然道:“不过半年,小女子那句相会无期便已违了。四阿哥是否经常将这娃娃放在书房?那接收太阳的接口被涂上了一层墨汁,所以才不会点头的。”说着,吴诗出门打了点水,用自己的袖子一点点的将墨汁擦了去。待擦完,她便将那重新点起头来的娃娃微笑着还给了弘昱。
弘昱慢吞吞的伸出了手,还未接过,便砰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吴诗一声轻呼,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将弘昱扶了扶,有些焦急的唤着:“四阿哥,四阿哥!”
耳边传来弘昱均匀的鼻息声,下巴密密的青碴和疲累的脸色都在说明他这数日都没有好好休息。如今他总算是找到了吴诗,便是一桩心事了了去,睡意袭来,就这般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吴诗好笑的摇了摇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弘昱自地上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又为他盖了被。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任性胡来,若是京城那些皇族之人知道了他身处远在千里之外的姑苏城,定要闹翻天了。
看着那恬静的可爱娃娃脸,吴诗将手中的娃娃放在了可被阳光照射到的窗边,转身出了房门,片刻便端了盆温水回来。她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条她也没舍得用的干净小毛巾,沾了水替睡梦中的弘昱擦了擦有些狼狈的脸。
见他连行李都没拿便这般寻来了,吴诗只得感叹了下这被伺候着长大的小祖宗毫无计划的外出行为,揣了些银两,到城里找了认识的裁缝铺老板买了件干净朴素的白色长衫。
回来时,弘昱还未醒来,吴诗便将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床头,拿了口罩又赶往城外照顾病人去了。
吴诗这一忙又是忙到了月亮升起,刚哄得一个哭闹着不肯喝药的孩子喝下中药后,李大婶便又急匆匆的赶来了:“诗诗姑娘,你不是说,把你那个表弟带去教堂了吗,怎么又来了,我看这小公子娇生惯养的,来这里怕是不妥吧。”
吴诗一听,立刻苦笑着看了看帐外的天色,对李大婶颔首道:“我表弟定是见我不在来找我的,他不能说话,所以独自一人会害怕。天色不早了,李婶,那我带他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哎,我们呀都感激你呢,这几日你就陪着你表弟吧,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李大婶不明原因,以为这两姐弟感情很好,便着想的让吴诗休息个几日。
吴诗点了点头,出了帐。帐外,弘昱仍穿着来时那套衣服,清冷的漂亮眼眸出神的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同样清冷的月亮,薄唇抿着。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却让吴诗觉得他带着几世的沧桑寂寞。
远处走来了几个灾民,正对着弘昱指指点点些什么。吴诗见状,立刻一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弘昱指尖冰凉的右手,又飞快的嗔了他一眼,转而淡淡的说:“小弟,我们回家吧。”说完,便当着大家的面将弘昱拉走了。
弘昱淡然的看着那紧握着自己右手的小手,带着丝丝暖意将他的冰凉一点点的去除。只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融化的是手,还是心……
回到城内,吴诗见四周无人,便头也不回的低声说:“四阿哥既然醒了,便好好在房里呆着,何苦再来这全是病人的地方,你不要命我还要命,间接谋害皇子的罪名小女子担不起。”说着,她便放开了拉着弘昱的手。
只是,两人的手刚分开,吴诗的小手便又被一股大力反握住了。她惊讶的抬眸,如今是她被弘昱拉着了。
弘昱默默的拉着吴诗朝教堂方向走去,两人便这般慢条斯理的走在夜晚也是很热闹的姑苏城内。
才回到教堂,便见满脸喜色、人高马大的比利笑着迎了上来,也没有注意到弘昱的存在,一把抱住了吴诗,来了个西方式的打招呼方式,一边还用蹩脚的汉语兴高采烈的说着:“诗诗,好消息!”
原来这半年来,吴诗一直充当着比利的汉语老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比利很快便学会了大部分的日常对话,除了发音和正常的外国人一样带着好笑的语调外。
吴诗对比利的拥抱很是习以为常,却还是拒绝了他碰脸的招呼方式,心想毕竟是在清朝,这般做了,不惹非议才怪。而经过这半年的接触,她发现其实比利是个非常幽默的典型绅士,便也渐渐与他熟络起来。虽然比利仍时常抱怨说:“嘿,诗诗,女士要常笑,这样才迷人。”但在一旁微笑的吴诗却想,比起在他人面前,她已是热情很多了。
而弘昱不喜出门,更不会接触到洋人。所以,当比利刚刚将吴诗抱了个满怀,他便左手抓住比利的衣领,将比他还高的比利一把甩了出去,力气之大令人乍舌。
吴诗有些失色的挣脱了弘昱的手,将摔得呲牙咧嘴的比利从地上扶了起来,边问道:“比利,你没事吧。”
比利朝吴诗比了一个大拇指赞扬的手势,大笑道:“没事,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识中国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他看向没有反应的弘昱,继续道,“嘿,小朋友,以后我用我们大英帝国的搏击术和你的中国功夫切磋切磋,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弘昱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那两人,孤傲的一转身,自顾自的朝教堂里走去。
“酷!”比利哈哈一笑,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而向吴诗问道:“诗诗,这小朋友是谁?很酷很有趣!”
吴诗哭笑不得看着一脸兴奋的比利,不得已对比利也瞒起了弘昱的身份:“他是我的表弟,从京城大老远的跑来看我,这几天能不能再空个房间给他住,他过一阵子就回去了。”
“没问题!诗诗,对了,我还没将好消息告诉你呢!”
“呵呵,比利,我和表弟都还没吃饭呢,等晚些时候,你再来找我吧。”吴诗歉意的笑了笑,先比利一步追着弘昱朝教堂内跑去了。
两次争执
先拜托了在教堂里打杂的下人替她烧一桶洗澡水,又去厨房热了热烧饭师傅替她留着的饭菜。做完这一切,吴诗这才提着食盒回了自己房里,果然见弘昱站在窗前,凝视着那晚上不会点头的娃娃,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娃娃脸,在漆黑的夜里也精致空灵得如同出尘的仙人一般。
吴诗轻轻燃起了蜡烛,照亮了小小的房间。她有些拘束的站于弘昱身后,轻声道:“比利是从西方来的传教士,互相拥抱不过是他们那里表示友好的一种方式,他一时改不过来,四阿哥别怪他。”吴诗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对弘昱解释这些,明明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她会对这个不会说话的皇家小孩毫无办法,即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仍是忍不住不去理他。
弘昱像雕塑一样的站在窗边,仿佛没有听到吴诗的解释,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陪伴了他半年的小娃娃。
吴诗轻叹着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端出几盘在这非常时期已是精致的家常小菜。她对着弘昱清冷的背影唤道:“四阿哥,一路而来,你定是没有好好吃好好睡,先来吃饭吧,若是小女子有什么做的不对,也请填饱了肚子再来指责我的不是吧。”说完,吴诗又端出了两碗白米饭,将筷子摆上,静静的坐在桌前,等着弘昱。
弘昱又是静站了片刻,这才慢吞吞的走至桌前,朝椅上一坐,又慢吞吞的拿起了筷子。却在看到桌上最最普通的菜色后微微顿了顿,继而慢吞吞的伸手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入嘴中。至始至终,他的动作都优雅无比,连吃饭都有着皇家才有的尊贵气质。
吴诗见他连这么粗鄙的菜肴都面不改色的吃着,便微微一笑,将唯一一只鸡腿夹进了他的碗里。“四阿哥不挑食就好,小女子还担心四阿哥吃不惯这些东西呢。可惜城外的灾民怕是连吃完白饭能难。”说着,吴诗对这个时代和自己的无力自嘲的一笑,低头专心的吃起饭来。
蓦地,碗中多了一只鸡腿,吴诗睁大着双眼瞪向弘昱,见他极自然的一口青菜一口白饭,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吴诗哑然,转而重新把那鸡腿夹到了弘昱碗中,笑着说:“四阿哥年纪尚小,一定要多吃些。”
弘昱慢吞吞的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了,随后站起了身,走出了房门。
吴诗对着那还剩下一半的饭和鸡腿愣了半天,终于有了反应。她放下自己的碗筷,在院子里找到了继续对月亮沉思的弘昱,有些气恼:“百姓尚且不能温饱,你这又是做什么。我喜欢吃素菜还不行吗。”
沉默……
“小祖宗,算我怕了你了成不成,一人一半,你要再这样我就陪你一起饿肚子,看你这大鱼大肉伺候惯了的阿哥能忍,还是我这平民老百姓能忍。”
还是沉默,不过弘昱却在沉默中慢条斯理的走回了房间,将鸡腿扔回了菜盘子上,重新端起了饭碗。
吴诗无奈的笑了笑,也跟着回了房,从食盒里拿出了第三碗饭放到了弘昱的面前。“不可以浪费粮食,这碗也要吃得干干净净才行。”语气十足像个教育孩子的母亲。说完,她便用筷子将鸡腿上大部分肉都撕了下来,一块块夹进弘昱的碗里,随后自己留下了剩余不多的鸡腿骨头啃得欢快。
弘昱抬头看了看吃得很香的吴诗,脸色平静的端起了第二碗饭。
而吴诗自己也没有察觉,她对着弘昱时,已经不知不觉的将对自己的称呼改成了我。
饭后不久,吴诗让人准备的浴桶便被端来了,她提起桌上收拾妥当的食盒,回头对弘昱说道:“四阿哥,这里不比京城,好好洗个澡,我买了套换洗的干净衣服,若是不介意,洗完便换上吧。”说着,她便出了门。比利说有好消息要与她说,那正好趁这段空闲时间去找他。
弘昱在房内看着吴诗替他准备的浴桶,换洗衣服,默默的开始解扣子。
另一厢,吴诗来到了比利的房前,轻轻的敲了敲门:“比利,在吗?”
“哦!诗诗,你来的正好,我刚想去找你。”比利将门打开,见吴诗身后没再跟着弘昱,便放心的热情拥抱了一下吴诗。
“比利,关于我那个表弟……”吴诗是现代人,比利是英国人,所以他们对古人所谓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并不太在意,更何况两人还是纯洁的合作和友谊关系。是以,吴诗便在比利房里与他相对而坐,商量起了正事来。
“嘿,诗诗,我正要说呢。我刚去问过神父了,神父说已经没有空的房间了。反正你们是姐弟,要不就让你表弟和你挤一挤吧。”
吴诗为难的神色一闪而过,便也只得答应了下来。别看弘昱一声不吭,其实也是有脾气的,若是不对他胃口,他别扭的谁也劝不动,这一点吴诗深有体会。
“对了,比利,你的好消息是什么,说来我听听。”吴诗暂时不想考虑弘昱的事,便调整了情绪换了个话题。
“哈哈,我联系上在京城的朋友了,他让我去京城传教,听说这里的皇帝对传教士相当的好,过一段日子,我朋友就来接我们了。”比利自顾自说得神采飞扬,却没有注意到吴诗愈加黯然的表情。她没有忍心打断高兴的比利,等他说完了才淡淡开口道:“比利,我的家在南方,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去京城了。”
“什么!你不去?”比利先是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转而难过的看着吴诗,“上帝保佑,诗诗,你是比利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如果你不去,我会很伤心的。”
“比利,I’m sorry!但是我真的不想去京城,我会留在这里帮神父的,你以后若是有空,就回来看我吧。”
比利想了很久,终于重展笑容:“好吧,诗诗,我记得你们这里有句话叫‘落叶归根’,我终有一天也会重新回到我们伟大的大英帝国的。比利不强迫你了,诗诗,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神父。”
吴诗虽然对比利滥用成语的行为哭笑不得,却也因为要马上便和这个半年以来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分别了,而渐渐起了伤感之情。
“嘿!诗诗,作为一个标准的绅士,绝对不允许让女士哭泣,要是你哭了,我就不是合格的绅士啦!”比利也看出了吴诗的情绪不佳,立刻用他特有的幽默语气将吴诗重新逗笑。
就在此时,房门被用力的推开,表情冷漠的弘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换上了吴诗给他买的新衣,又洗完澡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却仍不见吴诗回来的弘昱便出去寻找,最后找到了这里。
吴诗刚站起身,弘昱便慢条斯理的走至她的面前,对着她身边的比利就是一拳,随即拉着吴诗旋身出了门。
吴诗没有料到弘昱会突然出手,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硬拉着走了,回头见从地上爬起的比利对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才放下心来。
见弘昱两次都争对着自己的朋友比利,便气不打一处来:“四阿哥,打人是不对的,你应该和比利道歉。”她一说完,弘昱便猛地停下了脚步,她一时没注意,生生撞在弘昱泛着皂角香的身上。
吴诗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却见弘昱转过身冷冷的睇了她一会儿,又是一声不吭的拉着她向前走去。她这才想起,弘昱是不能说话,如何道歉。思及此,她便觉得自己将话说得太重了,对方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金枝玉叶。“对不起,四阿哥,我不该说这么重的话。”
弘昱在前面慢条斯理的走着,就好象没有听到吴诗的主动道歉一样慢条斯理的走着。
吴诗想想,觉得不该和个孩子这般计较,便释了怀,转而扯了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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