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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权力:历史上的那些官事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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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中央派了钦差大臣阿桂到浙江查办,王氏二话不说,低头认罪——不,是认罚:“自知罪重,自认罚银五十万两。”乾隆挺高兴的,这么一诈,就赚得了这么多银子,谁不高兴?
  乾隆于是交代办案人员,这事就算办完了,“只可如此”,还让老王继续工作吧,说不定下次还会缴五十万呀。若不是王亶望牵系到甘肃大案,他一定会为大清王朝鞠躬尽瘁地缴纳议罪银的,死而后已。
  大清王朝从这里尝到丁甜味,举凡刑事案、民事案、渎职案、贪污案,都套这一条来处理。以往,官员犯事,常常用小命来抵罪,常常用职务来顶罪。现在不行了,你的狗命不值钱,不要你的命;你想把帽子当票子抵押犯罪?也不要,大清王朝的帽子三五几文就可以制定一顶,而你犯事,可以从你那里榨取好几万来!这算盘大清王朝比你会算,想用几文钱的帽子来逃避缴纳几万两罚银?休想。甘肃知府闵鹗元在其任内贪污公款1。98万两。案子暴露出来后,这闵知府说,我的事情交“吏部”处理吧。
  闵知府大概是这么谋算的:到吏部去,处分结果是摘掉帽子,或者还坐几年班房,但那银子可以归自己,从班房出来后,可以安享晚年。所以,他不想接受那个“国家税务局”的议罪银处理。掌管这个“国家税务局”的和酃夂芏荆谎劬涂闯隽算芍睦锏男【啪牛骸笆韵虢焕舨亢酰垦龈镏埃俊蹦阆氲嚼舨扛镏傲耸拢棵幻牛±侠鲜凳到灰樽镆伞S谑橇钽芍耙允斗3觥保布平赡19万两议罪银。一个赚了笔大财,可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一个仍然官复原职,仍然可以用帽子去大肆搞钱。腐败与反腐败,实现了“双赢”。
  当然,这不是腐败一方愿意这样“双赢”,应该说是反腐败那方愿意这样“双赢”。反腐败的往往这么干:你出了问题?没事!让我提了你的款走,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官吧。
  那些被议罪银处罚了的官员,于是也就成了鸬鹚。贪啊贪,吐出来,再贪啊贪,再吐出来。贪了吐,吐了贪,兢兢业业地贪,老老实实地吐,贪污工作干得那么勤勤恳恳、那么任劳任怨。据说鸬鹚很贪食,一昼夜它要吃掉3斤重的鱼。一条35厘米长、半斤重的鱼它能一口吞下。吞下后是在自己肚里消化么?当然,它也吃了不少的,但多数被泡翁挤出来了,渔翁就这么养鸬鹚,就如和肮佟5瞳|这个渔翁,其实也是一条大鸬鹚,正所谓“和梗吻斐员ァ薄
  中国的事情真的不好说。
  5。抗拒从严即回家过年
  如果可以由我选去哪个朝代当官,我想来想去,还是选魏晋南北朝。
  按理说,宋朝是最好的,宋朝最优待文官,但是,在宋朝不能犯事。状元郎陈世美当上了皇帝的乘龙快婿,包公说铡了也就铡了;一代文才苏轼,投放到牢房里弄得死去活来;还有如“夕贬潮阳路八千”的事情,简直像炒一碟小菜。其他朝代看来也不错,但是,屁股常常挨板子,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可不是好玩的。魏晋南北朝当然也不是很完美,比如战乱时期多于安稳日子,但是当官还是蛮好的,再战乱,当官的首先还是有保障的。单就官员犯事后得到的处分,你就会真切地感觉到:这时期皇恩浩荡啊。
  按照经济学家厉以宁先生的幸福感定义:没有广大群众的穷苦就不能体现少数精英的幸福。在魏晋南北朝,恰如斯言啊。在这时节,王法对下里巴人犯罪是实行“零容忍”的,其立案标准可不是2000元,而是两把稻草的。南朝齐孔秀之当吴县县长,县里有个10岁顽童偷割了邻居田里的一把稻谷,吴县长特别“震怒”,是可忍孰不可忍!立刻签单拿人,有人劝日:懵懂小儿,当以宽大为怀啊!王县长就训了此人一顿:“十岁使能为盗,长大何所不为?”“咔嚓”,把这“小蟊贼”给杀了;北魏李洪之当秦、益两州刺史,到任即宣布一条“禁令”:凡带刀行者与抢劫同罪。行人带刀就是起了杀心,起了杀心就该杀头,“咔嚓”,“咔嚓”,“咔嚓”,一杀就是三四百,据说这里“治安状况”特别好了,从此“路不拾遗,郡无劫盗”。“零容忍”还真是“成敷显著”。
  有对比度才有幸福感。在魏晋南北朝,当上了官,那么就从此进入了“自由王国”,只要你守住了“不反皇帝”的底线,那么,你爱干什么你就可以干什么。“违纪”的事情干了,一点事也没有,“犯法”的事情干了呢,也没什么事情。即使犯了前朝与后代规定的“死罪”,只要你能够坚持“绝食三天”,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举贤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权贵”。有好处全得,有坏事全无,这样当官的“好”时代,哪里有?
  譬如吧,暴政的秦始皇发明了“连坐”法,一人犯事,不但全家遭殃,而且全村也得遭殃的。这个连坐法的条文里,没有规定村里的世族该连坐,也没有规定不该连坐。在往朝,那都是“有福不同享,有罪即同当”的,到了这时期,世族长期都是超然于法律之外,不在其律之中。据说这个问题曾引起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刘宋朝“高层”因此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广泛“调研与研究”,最后的结论是:世族犯事,庶民必须连坐,而庶民犯法,世族可以不连坐。如犯罪非常严重,那么士大夫可以让奴婢去顶。奴婢大都是士大夫的通房丫头,应该说是他们的“副职夫人”。犯了事情,一把手超然,让二把手三把手把责任担当起来,以示负责,表明了“以法治国”的姿态。
  在南北朝当官的妙处还不在这里,妙的是其立案标准不是2000元为底线,恐怕是5万、50万两银子吧。更妙的是,他们对官员搞的“刑侦手段”特别好玩。秦汉以来,官员如果当上了“犯罪嫌疑人”,那么往往都会“大刑伺候”,朱元璋更是剥皮揎草,逼着他“老实认罪”。而南北朝呢,他们用的是“测立”法,官员若是犯了贪污、渎职等等犯罪情事,就把他推到一个高一尺的圆顶土垛上,每天“罚站”两次,每次“罚站”7刻。
  古代每一昼夜划为100刻,7刻大概是一两个小时吧,“罚站这么久”,得让他恢复体能啊,所以,完成了一天内两次“罚站任务”后,可休息3到5天,然后再审。当然旁边会有审讯官时不时审问一句:“你贪污了吗?”或是“你渎职了吗?”或是“你强奸良家妇女了吗?”只要你闭口不答,连续“罚站”几次,每次都不认罪,就可以免除“刑罚”。
  上面说的是一般干部,到了更高级别的干部,那就不用“罚站”了。
  在外面让干部“罚站”丢人现眼,多不雅观,有损形象不是?所以,大概到了刺史府官那一级,不用“罚站”审问法,用的是“断食”方式来“逼供”,也就是犯罪嫌疑人被“双规”以后,关在“屋子”里,不给他饭吃。
  当然,每天都是可以喝粥的,那粥有无营养就得看这官平时与司法人员的关系如何了。关系好的,可能喝得上八宝粥;关系不好的,那就对不起,是稀粥了。这边喝粥,旁边依然还是有法官在审。如果你连续被关了1000刻,依然行使着你的“沉默权”,那么,恭喜你,没事啦,可以无罪释放了。
  不论是“罚站”,还是“断食”,这里的关键是你是抗拒还是不抗拒、是坦白还是不坦白。如果坦白,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那还有什么话可说?关黑屋子里去吧;如果你抗拒了,你坚决不认罪,那么,好,你是个意志坚定的好干部,国家需要这样的好干部,继续当官去吧。坦白从宽,如果你还年轻,那么有牢给你坐的,直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如果恰好是过年时节,那么,坚决抗拒吧,你马上就可以回家过年了,“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哦,那是疑罪,疑罪从无,没罪。
  6。你不知我也不知
  东汉的杨震先生不大敢做贪污之事。杨市长去东莱任太守,巨野县县长王密赶忙越过县界来迎迓,把杨市长安排到自己的地盘上视察工作。夜半时分,王县长“走夜路”,敲门来汇报工作,顺便把密码箱呈上来。杨市长不肯收,王县长于是就“劝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况且三更半夜的,没谁知晓。”杨市长正色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不知?”据说,王县长只好悻悻地把金子重放到密码箱里去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四知里头,大家都应该明白,前“两知”,是杨市长打的官腔,等于是说:行贿是党纪不容许的啊,是法律不第容许的啊!有资格纳贿的,谁没在台上这么说过?后“两知”才是真语,辑许多的贪墨案子被拱出来,就是因为你知我也知。其中的“你”若是被双喜规了,一五一十把行贿的情况交代出来,“我”能不承认?是直接送的,落“我”在场,“你”在场,哪里耍赖去?杨震怕就是怕这一点。有怕就好,暮力一怕,就怕出来一个“四知”佳话流传的清廉好领导来。
  你知、我知这两知,其实是压在贪官头上的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若官是你不知我也不知,咱们不直接交易,成立一个中介公司,成立一个行贿受贿的办事处,那多好!历史上还真有这么做的。这创举是一个没读多少书的太监李莲英弄的点子。
  李莲英是个通天人物,能够通达最高领导榻榻米边的,都是通天的,所以,他是地方官员公关的第一人选。但是这家伙不太好接触,省长来京办事,他都可能睬都不睬,何况市长县长那六品七品芝麻官。他也不爱下基层去刮地皮,平时不太往地方去搞视察、搞检查。“凡外省大官来京陛见者,均谢绝不与通往来,即有造谒者,亦不答拜也”。实在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凛然模样。但是,若想升官,却“非夤缘李莲英不可”。这给当时的大官、小官出了一个大难题,其难度真不亚于没火箭却想上月亮会嫦娥啊!
  “有关道某者,得赀甚丰,人都谋干,欲升擢疆吏重任。”这个关道,在地方上贪污了一笔钱,他觉得自己有钱了,应该升官了(有意思吧,贪了大钱就觉得有资格当大官),想升一级,去当封疆大吏,给国家“担更重的担子”。有告之者日:这事情没有李莲英绝对办不成。可是,这个关道在京城钻营了近乎半年,怎么也无法接近李莲英。侯门深深深似海,皇门呢?
  这个关道几乎死心了,一天,“忽有旧友某京曹者”来拜访关道先生,听说他这么不开心,就邀请他去白云观一游,散散心,没想到竟碰到了李莲英陪“太盾驾临也”。其实,这关道看到的只是一个“信息”,他要直接见李莲英,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到个背影就了不起了。尽管如此,这个关道的眼睛瞬间发亮(在官场里混惯了,捕捉攀缘领导机会的水平真的很高强啊),“乃牵京曹衣出,至院中,乘树阴小坐探以己意”。这关道的意思是:李莲英经常来这里,一定与道士的关系特铁,把道士摆平了,就等于把李莲英搞定了。这京曹说有点为难:“吾与道士虽甚稔,然李轻易不肯为人绍介,虽言之恐无效。”而关道自然觉得这个“京曹老友”说这番话,其实是在抬高“要价”,马上就说:“吾此行已拼二十万,苟得当,尚当别为足下寿也。”这京曹自然假意推脱一番,暗地里早已心许,答应替他“摆平”道士。
  其实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白云观早就是李莲英的受贿“办事处”了的,而道长是这里的“驻京办主任”。李莲英把这办事处选在这里,不显山不露水。佛道之地,是神圣之所在,谁会疑心?谁疑心就是对佛的大不敬。道长是“四大皆空”的人,谁会怀疑到他头上去?在这里,没有不能谈的,只有谈不拢价的。20万?少了。关道只能管付款,不能与道士见面,他想直接跟道士去谈,道士一口回绝。道士只与京曹谈,京曹转述道士的话说:“彼已索三十二万,道士须五万,然则,殆非四十万不能办也。”这里,到底是锣打鬼,还是鬼打锣?关道哪能知道?既然那么想当官,那么就得任由他们宰割了。关道也就咬了咬牙,40万就40万,“苟达目的,必竭力为之”。
  40万送了出去,这关道心里七上八下的,中介公司靠得住么?会不会是“无业游民”打着领导亲戚、朋友的旗号?谢天谢地,这是真的公司,非皮包公司,是真能够办事的,不是搞诈骗的。钱送上去了,事马上就办了,立竿见影啊。“不旬日,谕旨下,关道竞得放某省巡抚,始终未与李一见也”。同志们哪,这官可是省部级要员喔,没有什么烦琐的“研究研究”,也根本就不用等到“换届”才换任,这办事效率特高啊!关道觉得爽呵,几乎像到超市里购物一样,钱一数,马上就可以提货;而人家李莲英更爽——“始终没与李一见也”。你以后想拱李莲英都没法拱,人家见都没见过你,谁相信他收了你的钱?告你“诽谤”罪去!
  李莲英据说是不受慈禧太后之赏赐的,每有封赏,他都拒绝,也从不向慈禧太后提解决“职级待遇”的要求。“莲英终身不过四品,恪守祖训,虽太后赏之,勿受也”。所以“太后以为知礼,而不知其在外间招权纳贿,早有九千岁之称也”。李莲英一个太监,他要当什么官呢?他很会想啊,他不在官场里,自然,反贪官反不到他这里来,他官都不是,你反什么贪官?李莲英“庚子以前,前后共计所得,已数百万”,而“庚子以后,八年之中复事搜刮,所得不下二百万”。既然“你知”、“我知”的问题解决了,自然也就“无知者无畏”,放肆地去贪了。贪污受贿这么多,一点事情也没有,反贪污从没反到他头上来,得益于他那“中介公司”的好点子啊,他开创了买官卖官的一个“新时代”。所以,即使他的靠山倒了,西太后见阎王去了,他也一点事情都没有,没谁来揪他,他的日子也过得特别逍遥,“及太后崩,得以富翁之资格归老纳福矣”。他以贪贿之所得,当他的寓公去了,安享晚年去了。
  7。带秤与带权
  要员们走州过府,应该带什么去呢?今儿个带的是西装袋子,能够装红包与购物卡、银行卡就行了;过去几年,带的是车屁股,大包小包往车屁股后一塞,啥都搞定;上溯十几年,得带上尼龙袋子或者麻布袋子,那些土特产都是散装没包裹的啊;再上溯,一直上溯到元代,诸位猜一猜,应该带什么下去呢?哈哈,应该带一杆秤,干什么用?称银子呗。
  元代后期的腐败搞得实在不像样子,“上下贿赂,公行如市,荡然无复纪纲矣”。下至讨米的老朱朱元璋同志晓得了:“臣操威柄,官以贿求。”上至“躲进小楼成一统”的读书人叶子奇也知道了:“及元之将乱,上下诸司,其滥愈甚。”闹得天天待在九重宫里依红偎翠的皇上也听说了:
  “声教未洽,风俗未淳,吏弊未祛。”腐败会亡国的啊!元顺帝就怕起来丁,准备“整顿衣裳起敛容”,不再搞“垂拱而治”,打算祭起“乱世重典”手段,重振纲纪。可是谁是贪官、谁是清官、谁是能官、谁是庸官?
  这个问题是革官僚命的首要问题,不把底子摸清,重拳打谁、重典击谁?
  元顺帝在这个问题上倒是清白得很,他决定派“钦差大臣”到全国各地“微服私访”:“若稽先朝成宪,遣官分道奉使宣抚,布朕德意,询民疾苦,疏涤冤滞。”这个命令一宣布,一时间长城内外、黄河上下,钦差大臣满天飞。
  这些人是干什么来的?是反腐败来的。老百姓当然挺兴奋的,想来黄河将清,光明在前,多年冤狱将见皇天,谁不欢欣鼓舞?可是呢,不是高兴得太早了,而是白白高兴了,原想的是来了一群“啄木鸟”,哪知道来的是一群“大蝗虫”!原先将那些“土青蛙”喂得比较饱了,现在又来了一帮“财中饿鬼”。“官吏黑漆皮灯笼,奉使来时添一重”。原先官吏够黑的了,像一重厚皮把灯笼罩住,现在不是把那层“黑皮”扒掉,反而加了一重“黑皮”,更加暗无天日了啊!那些官吏听说皇上派了“风宪官”来,先是吓得尿了裤子,后来高兴得大呼小叫:“来嘛,来嘛,不就是添双筷子?”听说“风宪官”来,警车开道,歌舞夹道,一边到边界相迎,一边到宾馆接风。
  腐败是一桩喷喷香的大餐,腐败者单独吃了“烂肚肠”,“腐败者”与“反腐败者”一起吃了则“喷喷香”。这些“钦差大臣”到腐败者的餐桌上是“添一双筷子”的事,丝毫也不影响他的食量,因为他们还会叫:
  “小姐,加几个菜。”而且因为不再担心有谁来“影响食欲”,所以大胆地大快剁朵。原先10个碗由百姓埋单,现在加到18个碗,依然是百姓埋单,所以百姓凭空就多了8个碗的负担。
  这些奉使,名义上是来捣“腐败桌”的,实际上成为了来吃“腐贱餐”的,所以这些“肃政廉访司”,“所至州县,各带库子检钞称银,殆同市道矣”。他们一个个带着一杆秤,根据腐败者的“腐败程度”来“论价”称银子。你腐败得该判一缓一,你得交×两银子;你腐败得够判死缓了,你得交×两银子;你腐败得够判死刑,得判“株连九族”,那你看着办,你该拿出多少两银子?童叟无欺,按“腐”论价,一杆秤给你称,够公平,够公正,够公开吧。这情形,元代百姓用了四大“天地”来形容,“奉使来时惊天动地;奉使去时乌天黑地;官吏个个欢天喜地,百姓家家啼天哭地”。
  为什么这些“奉使”能够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秤来搞“检查”?为什么那些“土皇帝”这么老老实实把银子送到他们的秤钩上?无他,权力故尔。成立新的机构,不管是临时机构还是固定机构,他们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权力”。元代的这些“奉使”实际上只是“临时动议”,没有入编的,但是他们把“反腐败”抬得天高,也确实有天高,但他们不是真的把反腐败看得天高,他们为的是趁机要挟索取“天大的权力”罢了。在出发之前,他们在皇帝那里弄到了“先斩后奏”的“上方宝剑”。元顺帝授予的权力大得吓人:“体察官吏贤否,明加黜陟,有罪者,四品以上停职申请,五品以下就便处决。民间一切兴利除害之事,悉听举行。”这权力够大了吧,市长县长想杀就杀,民间一切事情悉听尊便。所以这些反腐败的官员就敢于带上一杆大秤横行天下了。以权力制约权力,权力在权力的内部循环,只会让权力在权力间转移或分享。
  8。唐太宗给贪官发奖
  在酒桌上迟到了、说错了话、敬酒敬错了顺序,大家都是要吆五喝六地大喊“罚一杯”的。可是“罚”字多不好听啊,于是便有人喊:“不是罚呢,是奖一杯。”奖字多好听啊,结果往往都是“罚酒”不吃吃“敬酒”,咕噜咕噜把那酒喝下去了。罚酒敬酒其意一也,反正要把你灌得够戗才罢、醉得半死方休。
  唐太宗也许参加这样的“酒宴”比较多,他受“颠罚为奖”的启发,对那些受贿的贪官别开生路,不是“处罚”,而是“奖励”。你贪什么,就奖你什么,你贪多少,就给你奖多少,当场在金銮殿上“兑现奖励”,让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奖品背回去。但这处罚也罢奖励也罢,要搞得你面子非常难堪、心里非常受伤。
  有长孙顺德者,人家来求他办事,他收了别人的贿赂绢绸数十匹。这事被太宗知道了,于是叫“办公室”的文秘人员发“通知”,要求五品以上文武官员,某月某日准时到金銮殿里“开大会”,会议重要,不得迟误。
  文武官员整整齐齐地坐在台下,专心致志地听太宗作“重要讲话”,太宗没讲别的,只是“通报”长孙顺德的受贿情况,末了,唐太宗问:“长孙顺德受贿数十匹,这说明了什么?……同志们,我问你们呢?这说明了什么?”下面诚惶诚恐,不敢做声,唐太宗便大声说:“这说明了长孙顺德家里缺乏绸缎啊!好,你家缺绸缎,我就奖给你绸缎。”唐太宗叫人搬来许多绸缎,一股脑地压到长孙顺德的背上,叫他亲自背回去。长孙顺德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欲卸不敢,欲背不能,僵在那里,恨不得钻地缝。周围百官看到这模样窃窃私笑,一个个站在那里看把戏,真是羞煞了长孙顺德。后来,还有像长孙一般作奸犯科的,如右卫将军陈万福,大搞索拿卡要,索取了驿站数石麦麸,唐太宗也是以这种方式给予奖励,叫他当着大家的面担几石麦麸,从金銮大道一步一步担回家去。
  唐太宗的方法看上去“很温柔”,其实比“挨枪杆子”更让人难受。
  唐太宗直白地对人说:“人生性灵,得绢甚于刑戮,如不知愧,一禽兽耳,杀之何益?”唐太宗对人性的洞悉相当深刻。人都是有羞耻心的,没有羞耻心,不就是禽兽了吗?得唐太宗衣钵的,后世大概要算清朝的雍正了,雍正将要“处理”年羹尧之际,有不识相的钱名世还在使劲地为年篓尧“歌功颂德”,“极尽谄媚,应革职,交刑部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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