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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从来不淡定-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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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们商议中……
商议未果,武则天就让唐休璟一同商议。
片刻,商议完毕,上表计划。武则天阅罢,依计而行。后来的十几天,是验证唐休璟神奇的十几天,安西各州相继发来战报和请战书,各种事务的奏表和唐休璟上面的计划竟然丝毫不差。武则天看着满头白发的唐休璟,有点儿后悔地说道:“真是后悔,这么晚才用你。”转头,对宰相们说:“休璟熟悉边境,你们十个都比不过他一个。”
唐休璟,贞观元年(公元627年)生人,时年七十五岁。
按照唐休璟的看法,西突厥部落的大可汗斛瑟罗之所以受困,乃是由于这家伙用刑残酷,各部落肯定会杀之而后快。而乌质勒是斛瑟罗欺负得最厉害的,所以,下一步,他会先招抚其他部落,与斛瑟罗对抗。在这期间,乌质勒会安排几十名都督把斛瑟罗围起来,攻占碎叶城。随后,斛瑟罗部落离散,他会因此入朝,再不敢回去。
基于此,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着乌质勒称大。
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动手,只需要等,因为乌质勒在一年前就派他的亲儿子来到长安跟武则天见过面。
后来事情的发展出奇地和唐休璟写出来的一致,大家清楚地看到斛瑟罗带着一脸狼狈相逃到了长安,武则天让他回家,他死活不敢回去。乌质勒吞并了斛瑟罗的地盘儿,碎叶还是那个碎叶,只不过换了个老大而已。
唐休璟和郭元振都曾分析过局势,对南面的吐蕃来说,这两个人是最令人头疼的。唐休璟的洪源之战给吐蕃极深刻的印象,吐蕃兵力强盛,但最苦逼的事情就莫过于他们跑到凉州跟郭元振较劲,较了半天发现郭元振极度流氓,他们干不过他,便扭头回到了昌松,准备攻下这个地方。
可见,吐蕃还没倒霉透。因为他们下一刻,就要遭遇唐休璟。
唐休璟领军杀到了洪源谷,登高望远,见吐蕃大军耀武扬威,盔甲映着阳光,刺眼的光芒连绵不绝。众人恐惧,唐休璟却哈哈大笑,道:“自从没了论钦陵和论赞婆,吐蕃的军队就由曲莽不支率领,这人我知道,他热爱耀武扬威,重用的将领也都是贵族子弟富二代,看起来吃得很肥很壮,但这帮家伙连地图都不会看!”
众人惊讶道,真的么!?
唐休璟镇定道:“不信便且等我杀他个片甲不留!”
于是披甲上阵,领军杀入吐蕃大军,六战六捷,所向无敌,斩曲莽不支副将两人,吐蕃大溃,狼狈逃窜。倒霉透了的吐蕃这才派使者到长安去,才有了唐休璟被发现的机会。但吐蕃并不是真的想要求和,赞普认为唐休璟只是个传说,洪源一战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损失,乃是由于大军疏忽,总以为昌松镇守不严。下一次,不会了。
十月,赞普亲自率领万余人杀到了茂州(汶川附近),与茂州都督陈大慈打了起来。
赞普也许不明白,一群整天喝酒吃肉逃课泡妞的家伙是不能重用的。但赞普很看好他们,洪源之战有过一次教训,所以,这一次,他只带了一万精兵杀了过去。兵的确都是精锐,但将领一个比一个娇生惯养。陈大慈不喜欢废话,领着守军杀出城门,跟赞普干了四仗,统统都是惨不忍睹的屠杀。
被杀得快没人了,赞普才麻溜回家。


第三十四章    大明宫那些事儿

长安元年(公元701年)十月,从洛阳到长安出现了一支连绵百里的队伍,车马运载着各色物品,喧闹着往西行进着。华盖下,武则天一直盯着前方,她希望尽快看到那栋宏伟的建筑。她十岁的时候,永安宫就开始建造,直至唐高祖去世,还没有修造完毕,只是她的丈夫李世民把永安宫改名成了“大明宫”。
大明宫又被人称作是“东内”,可却并不在最东边儿,而是在整个皇城的东北角,它是长安城中最大的建筑。后来李治即位,身体不好,太极宫又过于潮湿,便在龙朔二年(公元662年)兴师动众地对大明宫进行扩建。造成以后,改名“蓬莱宫”,唐朝的政治中心便从太极宫转向了此地。
蓬莱宫的名字用了八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改成了“含元宫”。如今,武则天把百官迁到了西京长安,当然要在含元宫里上朝。据本人私底下不完全统计,武则天出现在政治舞台以后,五十年间,国家的年号就换了三十二个。它们分别是:
显庆、龙朔、麟德、乾封、总章、咸亨、上元、仪凤、调露、永隆、开耀、永淳、弘道、嗣圣、文明、光宅、垂拱、永昌、载初、天授、如意、长寿、延载、证圣、天册万岁、万岁登封、万岁通天、神功、圣历、久视、大足、长安。
所以说,宫殿也必然免不了被武则天改名,于是,“含元宫”就这么华丽丽地改回了“大明宫”的称呼。入关以后,武则天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改元,并且大赦天下,长安元年这样的年号因此诞生。从洛阳准备收拾行李出发的时候,有一个名叫苏安恒的学者偷偷往铜箱里投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陛下,你受先皇嘱托,也受嗣子推让,得以敬天顺人,已经执政二十多年。想想古时候的故事,真能给我们很多启发呢!舜让位给禹,找的是族亲;周公旦让位给周成王,找的是侄子。……族亲能跟儿子比吗?叔父能跟母亲比吗?太子如此孝顺,年纪也这么大了,让他上位,跟陛下亲临又有什么区别呢?
陛下把国家治理得这么好,如今年事已高,却还在忍受机务繁忙的苦恼,为何不禅位东宫,享享清福呢?自古以来,没有称王的能有两种姓氏,如今梁王、定王、河内王、建昌王等人,得知陛下要选继承人,哪一个不有心夺取?臣知道,陛下的二十多个孙子可是一点儿分封都没有,如此千百年后,谁还会惦记着您呐。臣认为,当下要务,应该给他们封号,给他们派师傅,教授他们学业和孝敬之道,毕竟,这才是国家长治久安之法。
武则天看罢,亲自接见了他,赐给他好东西,说了些话,打发他走了。
苏安恒应该知道,他是写这种文章的人中下场最好的了。长安二年(公元702年)五月,来到长安半年多的武则天又发现了署名“苏安恒”的一篇上疏。开头便是“臣闻”的字眼儿,让人颇感无语。
臣闻陛下其实是从唐家接过来的天下,太子大了,母子情深,您就还给他吧。
武则天并没有表现出厌烦的态度,相反,她现在又陷入了郁闷之中。首先,从要到长安开始,张易之兄弟的待遇就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武则天现在连政事也懒得管,都撒手交给了张家。邵王李重润和他妹妹永泰郡主、郡主老公魏王武延基实在是看不惯,就在私底下议论。张易之听说后,哭着你武则天说李重润这家伙不厚道,跟永泰还有魏王成天说陛下不给力呀。
武则天听言大怒,逼三人自杀。
人越老越糊涂,年近八十岁的武则天竟想着给张昌宗封王。谁都知道这是武则天的意思,此事被捅出去以后,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太平公主三人一起上表,哭着喊着要让武则天封张昌宗为王。武则天认为制度不允许,所以驳回了几个人的建议。四天后,三封更加情真意切的上表送到了武则天面前:
昌宗帅气逼人,理当封王。
拗不过这帮孩子,武则天笑纳了大家的建议,不过她采取了折中的办法,既不给第三种姓氏封王,也不太寒碜张昌宗,于是给他了个邺国公的爵位。权倾朝野的二张兄弟成为大家巴结的对象,不过,有部分人却一直想办法打击二张。曾经有一位猛人,见张昌宗领来一帮商人跟武则天一起喝酒吃肉(刚解禁),劈头便骂。
如今张昌宗当上了邺国公,张家各位兄弟仗势欺人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了。特别是那个张昌仪,当的是洛阳令,小小县官,每次到朝廷听事,站的都是州官的位置。张昌仪明显不懂,如今的洛州长史不是别人,正是连来俊臣都不怕的魏元忠。他俩每回见面,都会让众人胆战心惊。
某日,张昌仪恰好站在长史的位置跟人聊天,魏元忠来到,怒气冲天地臭骂了他一顿,让他滚回自己位置。吃了亏,不敢说,张昌仪走了。随后,一件更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发生了。
张易之的奴才们每月的工资都高得吓人,平日里上街骑马撞人,残暴为害。魏元忠逮捕他们,采用酷吏的手段把他们给弄死了。其实他们犯的法,死二百回都不为过,有人说魏元忠比较滑稽,用的是倒提驴报复那些混蛋。但经本人查证,他采用的是比倒提驴还恶心人的方法。
杖杀,这是一种惨到化脓的刑罚。
先让这帮家伙那一对洁白的大屁股露出来,然后用猪鞭干脆地抽,自由地抽,抽得红色血印一道一道。然后,不让他们爬起来,让他们趴在那里,等待屁股部位出现肿胀脓水。此时,就可以让小吏拿起两米长十公分厚的大木棍子狠狠地打了。打的时候一定要有节奏感,最好能跟他们的叫声产生共鸣。
腚皮爆裂,脓水外流,血肉模糊,骨头外露,惨不忍睹。
这帮人就是这么死的。
张家人对魏元忠的恨不是假的,他们需要解恨。岐州刺史张昌期不爱在岐州工作,想要到雍州当长史,找张易之说道。张易之欣然应允,给武则天这么一说,武则天当即说,这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先和宰相们商量,不过我愿意让他转任,放心吧亲爱的。于是开会,在场的都是宰相,必然有魏元忠。
“你们说谁能担任雍州长史?找个有能耐的!”
魏元忠抢先一步说:“此事非(薛)季昶莫属。”
武则天呵呵一笑道:“季昶在京很久了,做事很认真,朕想让他继续呆着,你们看张昌期怎么样?”
“嗯,昌期这人合适啊!”“陛下圣明!”“臣以为陛下用人得当。”……
魏元忠越听越生气,大声道:“张昌期不行!”
武则天问:“爱卿为何如此说他?”
魏元忠道:“张昌期年少轻狂,从来就没干过官吏应该干的事,以前他在岐州,岐州的百姓都跑得差不多了,您现在让他在雍州……雍州是皇城所在,事务繁忙,人口众多,臣希望陛下三思。”
武则天带着希望说出来,带着失望沉默了。是的,张昌期要到雍州当官,雍州就完蛋了。魏元忠趁着武则天沉默,道:“臣自先帝以来,宠命优渥,今日担当宰相,不能尽忠死节,让小人在陛下身旁,是臣之罪!”武则天不听则已,听罢,十分不高兴。就这样,张昌宗终于等到了置魏元忠于死地的时机。
趁势推翻,需要掌握火候。
张昌宗很明白该怎么办,某天,恩爱中,他对武则天诋毁魏元忠道:“我前几天听说,魏元忠跟高戬二人私底下有议论。说是太后(注意这个词)老了,不如跟着太子走更长远。”武则天大怒,不由分说,将魏元忠和高戬下狱。高戬下狱,给太平公主了很大压力,因为他俩也恩爱。
可见,昌宗兄的确阴险。
为了达到铲灭死对头的目的,昌宗兄偷偷把凤阁舍人张说(张悦,男)找来,明示他说谎有大官做。张说大喜,道,有官做,不干是傻缺,了然!
昌宗兄的第二步走得很漂亮,第二天,他哭着喊着让武则天开始审案。武则天便把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和各位宰相都叫了来,魏元忠站在前头,而张昌宗站在魏元忠对面,这叫对质。双方你来我往,自证清白。昌宗说,魏元忠你明明偷偷说这话了你怎么说你没说?魏元忠说,张昌宗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这话了,既然是偷偷说的,你耳朵是狗耳朵么?
……
辩论现场情况省略一万字。
最后,昌宗兄累垮了,跟武则天说道:“张说听魏元忠这么说过,把他叫来一问便知!”
武则天惊讶,赶紧将张说召来。临走的时候,凤阁有很多人来送行。这里头最有名的,当属一个叫宋璟的凤阁舍人。宋璟是663年出生的,这一年,他四十岁。他十七岁中第,因为性格直爽,博学多才,时至今日,他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凤阁舍人。
南和人(河北邢台市南和县阎里乡宋台人)一直在传说,说这个神童未来肯定会做大官儿。
凤阁舍人的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官职,但对宋璟来说,这才刚刚开始。他看着平日里很熟悉的张说,这个肯说真话的人,说道:“名义至重,鬼神难欺,不能依附权势苟且偷生。获罪流窜,这是我们的荣耀。如有不测,我一定会叩阁力争,与子同死。努力为之,万代瞻仰,在此一举!”
张说淡然地看着宋璟,点了点头。
殿中侍御史张廷珪对他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左史刘知几对他说:“莫污青史,连累子孙!”
张说依然不为所动,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他拜别了诸位同僚,踏上了前往大明宫的路途。




第三十五章    多说

张说一路无话,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走到了,张说拜了拜武则天,武则天怒气未消地问:“你听魏元忠说过太后太子的事吗?”
张说拱着手,侍立在前,一句话也不肯说。
他的眼神里,似乎是恐惧,也似乎是义愤,但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眼看就要惹得武则天大怒,也怕张说就要出卖自己,魏元忠忽然发话,向着一声不吭的张说骂道:“张说,你要跟张昌宗一起罗织我魏元忠吗!”平静的张说眼神中忽然闪现出晶晶莹莹的东西,他悲伤地望着魏元忠,摇了摇头,怒斥道:“元忠,你是宰相,怎么能像小人一样说那种伤人心的话!”
张昌宗见势不妙,满脸不快,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让张说赶紧说到底有没有。张说瞟了一眼张昌宗,脸颊微动,忽然,他把脸转向武则天,拱手铿锵答曰:“陛下且看看,在陛下面前,张昌宗尚且如此逼臣,何况在外!臣今日对质朝上,不敢做那昧良心的事。臣从未听元忠说过那些话,只知道张昌宗逼臣诬陷别人!”
言罢,侍立不动,恢复平静。
张昌宗和张易之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们忽然激动,高呼冤枉道:“张说跟魏元忠同反!”
武则天也开始有些紧张,她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昌宗答道:“张说曾经说魏元忠就好比伊尹、周公,伊尹放逐太甲,周公独摄王位,不反却是什么!”
张说听罢,反驳道:“二张兄弟是小人,他们光听我说过伊尹和周公,哪里知道这里头的道理。那日元忠刚被选中,臣是郎官,前往道贺,元忠对宾客们说:‘无功受宠,不胜羞惭。’臣确实也说过:‘明公居伊尹、周公的职位,哪里是愧当三品!’伊尹、周公,为臣至忠,古今仰慕。陛下用宰相,不让他们学伊、周二人,那让他们学谁?学张昌宗么!且臣岂不知今日依阿张昌宗便立刻升官,替元忠说话立刻遭致灭族!可臣知道,元忠冤魂在天,臣荣华在地,皇天后土,天地良心,臣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武则天冷笑,指着张说道:“张说反覆无常,一起把他给我拉下去治罪!”
几天后,武则天觉得此事一定有隐情,她喜欢的人难道就一定是错的吗?真的不一定。为了搞清事情,她再次把张说叫来。张说嘴硬,依然还是那套说辞。武则天彻底愤怒了,她都想一脚踹到张说的头上,她指着张说,气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下令让宰相们一起审理这个案子,怕事情做得不好,便给宰相们安插了一个办事得力的主持,这个人,就是臭名卓著的酷吏二代,河内王武懿宗。
酷刑过程略……
张说依然不肯改口,而此时此刻,朝廷上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先有朱敬则上疏:“元忠素日里最是忠正,张说同罪,又最是无名,若要治罪,天下失望!”
随后,朝外学者苏安恒上疏:“陛下革命之初,人皆以为纳谏之主;暮年以来,人皆以为是受佞之主。从元忠下狱以来,城里城外听闻此事,都义愤填膺,以为陛下宠信奸佞小人,驱逐贤人良臣。忠烈之士,如今都在自家长叹,在公堂不敢多说。如今徭役繁重,百姓凋敝,陛下又宠信小人,臣怕人心不安,他日生变。一旦在朱雀门内争锋,大明殿前问鼎,陛下如何说辞,如何解释!”
武则天年事已高,这些奏疏,就都交给张易之处理了。
二张阅罢,大怒,准备杀死这些敢多说话的人,好在同僚保救,相安无事。几天后,魏元忠被贬高要(广东高要)尉,高戬、张说流放领表。拜别那天,魏元忠入朝,跟武则天说:“臣老了,今日去岭南,十死一生。陛下他日定有想念臣的时候!”武则天说:“那你倒说说看。”魏元忠往站在一旁的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看去,抬起手,指着他们道:
“这两个兔崽子,以后肯定引发动荡!”
二张情绪激动,从阶上跑到堂下,磕头称冤。武则天也很不高兴,摆了摆手,对魏元忠说:“你走吧。”
郊外的小路上,魏元忠和太子仆崔贞慎等人依依惜别。远处,张易之的眼线屁颠儿往回跑,把这伙人拜别的场景说了一遍。张易之大喜,跑到武则天面前,说崔贞慎和魏元忠合伙谋反,过路人都看到了。武则天有点崩溃,她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魏元忠为什么能牵扯出那么多谋反的人来。
监察御史马怀素被武则天叫了过去,这件案子,就由他负责了。
马怀素,江苏镇江人,年少时家境贫寒,连买灯的钱都没有,为了养活自己,白天砍柴卖钱,留下一部分,晚上烧火读书。师从崇文馆学士李善,苦读十年,一举中第。多年以后,他站到了武则天的面前,这是历史上留下的他的故事笔墨最多的时刻。马怀素还没开始审理,就有人敦促他说:“皇上说了,事情反正都已经定性,你就随便问问,赶紧报上去处理。”马怀素说:好。
负责通知马怀素的人是一名中使,武则天派去的,却没想到马怀素顿了顿,竟然接着说:“好,既然事情已经确定没有谋反了,那我就好好审理。”于是审了好几天都没审完,还认认真真做笔录。
武则天大怒,把马怀素叫到前朝。在她眼里,肯定有很多人恨不得她早点死,这些人里头,魏元忠是最让她讨厌的,他们正在筹划一场政变,企图像当年李世民逼李渊让位一样,把自己逼向绝路。马怀素说:“元忠犯罪流放,贞慎是他的朋友,送送他无可厚非。如果这都要问罪,岂不是绝了天下义气?况且陛下制定的法律如此宽仁,让臣审案,臣不敢枉陛下之正法!”
言罢,他听候发落。
武则天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真的就这么过去了吗?不是的,很多天后,武则天请大家聚餐,宴会上,朝贵云集,安排座次。在很讲究礼法的中国,按照官阶排座次无可厚非,就好比现在你要先让老人家坐下一样。可总爱出现特殊情况,张易之就是特殊情况中的佼佼者,此人和张昌宗不一样,但位次也比宰相们高。
张易之见大臣们都在推让,他也就装一把谦逊,他平日里最害怕宋璟,就跟宋璟假惺惺道:“您是朝廷第一人,怎么能坐我后头呢,这地儿您坐,您坐!”
宋璟想大笑,却作揖道:“我才劣位卑,张卿第一,就别让了。”
安排好座次后,天官侍郎郑杲坐在宋璟下一位,小声对宋璟说:“中丞怎么管五郎叫卿呢,真是的。”
宋璟哈哈大笑,道:“按照官职来说,他就是卿。足下不是张卿的家奴,管他叫五郎做什么!”
举座皆惊,举座皆惊!
过了好几秒,张易之才敢瞟一眼宋璟,宋璟只管喝酒吃肉,像忽略空气一样忽略二张,和其他人谈笑风生。宋璟就是这么特立独行,算上武三思、武懿宗,所有人都对张易之兄弟很恭敬,唯独他不是,所以,二张也想整他。宋璟知道自己是泥菩萨,保全自身就已经很不错了。
殿中侍御史王晙曾经上书,要求重新审理魏元忠一案。宋璟问他说:“魏公(魏元忠)有幸全身而退,今日您把这事儿又拿出来说,可要冒犯一些人的,岂不很是狼狈?”王晙道:“魏公因为忠心获罪,晙为义气所激,纵是颠沛流离,亦无所恨!”宋璟感叹,自己不能替魏元忠说话,真的是有负朝廷。
其实宋璟第一时间就说过话了,武则天也知道二张对他怀恨在心,所以说什么也不处置宋璟。
长安三年(公元703年)十月,车驾回到了神都洛阳。
边境来报,吐蕃南境各部落反叛,赞普赤都松领军征伐,死在了军营里。赤都松几个儿子相互争斗,最后,国人立他七岁的儿子弃隶蹜赞为赞普,这就是继松赞干布之后,吐蕃最有作为的赞普墀德祖赞。边境没什么大事了,就连突厥方面也是,近日默啜遣使求婚,总算能太平一些。不过,百姓越来越痛苦。
始安(广西桂林)人不堪忍受州县威逼,于是造反,数万造反大军攻占了州县。武则天寻找合适人选去镇压,朱敬则推荐裴怀古。
裴怀古成了桂州都督,充任招慰讨击使。到了岭南,第一件事儿就是给造反的头头欧阳倩写了封情真意切的信,感动了这位领袖。于是欧阳倩回信:都是官吏逼的,举兵为了活命,我叼他妈!裴怀古单骑直入,左右劝他说,这家伙不可信,别去。裴怀古说:“我依仗忠信,可通神明,何况人乎?”
于是跑到了造反军中,见到了欧阳倩,造反军大喜,归还抢掠财物。其他那些素来瞻前顾后首鼠两端的酋长,见裴怀古如此,也就前来依附,岭外才算安宁下来。
可见,一些地方的官员的确欠收拾。
地方官员和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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