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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从来不淡定-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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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说话了。他叫郑愔,先前依附张易之,后来巴结武三思,如今为了保命,开始巴结韦后。
郑愔接过迦叶志忠的话题,开始旁征博引,将这两句描写种桑麻编苇席的诗歌描述成圣女降临的神曲,见李显听得出神,便开始猛请作乐府歌。李显当然同意,还重重赏赐了这两位仁兄。
朝廷人明白了,拍马屁可以晋升,那咱一起拍!
右补阙赵延禧瞅准机会,上言道:
周、唐一统,符命同归,所以高宗(李治)封陛下为周王。则天皇帝时,唐同泰献《洛水图》,孔子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代可知也。”也就是说,陛下继承周朝,子孙就可以百代为皇了!
果然精辟,精辟得李显都不知道该赏他什么好了,于是也不罗嗦,直接提拔为谏议大夫。如此,谏议大夫的位置上就又多了一位马屁精。李显如此喜欢乐府,自然是和这个时代的气息分不开的,武则天喜好游乐听诗,李显也喜欢。但总的来说,我认为是李显催生了唐朝喜好吟诗作赋的风气,在这一点上,实在是无可辩驳。
乐府一成,李显当即下令设置文馆大学士四名,直学士八名,学士十二名,担任学士的人,都是李峤一样的文人。
李显热爱游玩,在皇宫禁苑来回穿梭,李家和韦家的人集会一处,一大帮学士跟随,边走边作诗。为了让作诗更上一层楼,李显让才华卓绝的上官婉儿点评,非要分出个甲乙丙丁来。但这样的集会有个很明显的毛病,除了两家亲戚和一帮学士,那些真正办事的文武大臣却少得可怜。
还是众人有办法,于是争相学习作诗,下回就腆着脸一起去,人家问起来的时候就说本人已经会作诗了。
王公大臣的宾客成百上千,数万读书人开始放下那些严肃的经纶,转而用华丽的辞藻和高昂的激情学习写诗了。每有大型宴会,上千人济济一堂,为诗人唱和提供优良条件。李显自得其乐,跟老婆、女儿其乐融融。
李显对朝政采取和谐态度,有奏报压下来,有急事一边儿去,有告自己老婆的,那就是找死。
当此时,有安乐、长宁两位公主及皇后的妹妹成国夫人、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的母亲沛国夫人郑氏、尚宫柴氏、贺娄氏、女巫第五英儿(第五英儿是人名)、陇西夫人赵氏,全都仗势欺人,卖官鬻爵,贪赃枉法。
她们贪污的钱财是怎么来的呢?
是那帮大臣,包括杨再思这样的宰相在内,经常到诸位夫人家里去拜会,每次拜会都要带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财。当然,更多的是县令一样的小官,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到头来跑到公主家里去贿赂求官,公主点头,事就办成了。当时官位都是有价格规定的,三十万贯的,可以当官,夫人们会让下人专门写一封别具特色的推荐信,信直接送到李显同志手里,人家李显连看都不看,直接写个大大的“敕”字。
如此,这样式独到的斜封就被送到了中书省。
唉,这小半年里,员外、同正、试、摄、检校、判、知官多出来几千人。这些人都是从市井出来的猪肉贩子或者是打家劫舍出来的土匪,当上官以后,朝廷是要给俸禄的,俸禄从哪里来呢?
接着搜刮。
夫人们卖官的事儿越干越开心,为了让事情更加方便快捷,她们往西京、东都都派去了吏部侍郎当值,一年之内,数万人被举荐成了官员。这些夫人里头,以安乐和上官婉儿干得最带劲。和其他夫人一样,婉儿在禁中有一套家产,在皇宫外头还有几处豪宅,出入宫廷早已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皇宫外头的家中,每日都有成百的朝廷官员来拜会,跟着婉儿一起游玩,企图升官发财。至于安乐,就更加不靠谱。为了和长乐公主比奢侈,她把自己的豪宅弄得越来越高,到最后他妈的都快比大明宫都高了。更有一点,安乐的豪宅虽然不敢赛过大明宫,但精巧程度一定胜过了。
但长乐也是。
于是安乐很生气,跑到李显面前开始哭。
爸爸问:乖,为啥哭。
安乐嚷嚷道:我想要父皇把昆明池赐给孩儿!
李显当时就晕了,昆明池,相当于杭州的西湖,济南的大明湖,这是百姓垂钓和公众游玩的地方,赐给你别人怎么用?
安乐不管,她说,父皇,既然你不许给我昆明池,孩儿要是干出点儿什么别的事儿你休要管!
李显呵呵道,只要你不要昆明池,别的事情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安乐走了,几天后,长安出现了几次血案。一些农民不知得罪了谁,来了一帮政府人员,穿着制服,带着兵器,领着一群恶狗,把他们的家和田产夺走了。后来来了一帮雇佣来的拆迁队,他们拿着工具,把这四五里地农民的田产全都铲成了平地,又在平地上开工,挖了一个大大的坑。
直到后来,太平让人把大坑引向河流取水,这帮百姓才明白,原来是公主跟他爹赌气,想要造一个比昆明池还大的湖泊。
这个人工湖取名“定昆”,意思就是她已经轻松把昆明池搞定了。
安乐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裙子,是用非常精美的丝绸和金线编织的。据说她这个裙子很值钱,花了一亿文铜钱,上面罗织的全都是花卉和鸟兽,大小都跟一粒米差不多。这个裙子很特别,你正着看是一种颜色,侧着看是另外一种颜色,在太阳底下是一种颜色,到了室内又换了颜色。
和婉儿一样,安乐也经常卖官,他们一贯的作风就是写好以后给李显,李显签字,交给中书省,让那人直接上任。
这是很不合规矩的,中书是起草的部门,门下是审核的部门,尚书是执行的部门,交给中书省就上任,这是哪朝哪代的规矩?
李显不管这些事儿,事情就落到了小小的吏部员外郎李朝隐身上。李朝隐对此非常生气,他在其位,谋其政,一个人刷下去了一千四百个不合格官员,搞得人言愤然,可李朝隐却敞开心胸,坦然面对。但单凭一个李朝隐,这种一年上任数万人的情况是不可能改变的。那么,李显现在干啥呢?
李显同志现在很忙,他现在热爱体育,正在和武崇训、杨慎交等人在毯场击毯。
击毯,也称击球,又叫蹴鞠,今称足球。
武崇训为了迎合李显同志的爱好,专门在宫中造了个毯场,为了不起尘,他们在场地竟然洒了一地的油。杨慎交是足球健将,自称如果有足球考试,他一定能拿个状元。是的,杨慎交同学足球实在太好,以至于能和驸马、皇帝在一个场地。李显热爱足球,也是个球迷,能和罗纳尔多一样的人物交战,那种快感是无法言语的。
第四十六章 能人宗楚客
神龙二年(公元706年)的腊月,安西,暴雪。
安西大都护郭元振骑着一匹快马来到了突骑施部落酋长乌质勒的牙帐,他是来找乌质勒议事的。自从乌质勒占领碎叶及周边后,善于统军的他很快笼络起来若干部落,分统手下二十名都督,每个都督手下又有七千兵马。所以,身在朝廷的阿史那斛瑟罗死活不敢再回碎叶了。
乌质勒成为安西一支重要的力量,好在他乐意跟唐朝好合。
郭元振来这里,就是要和他商议安定碎叶的重要部署。郭元振少年起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这次远道而来,乌质勒便出门迎接。郭元振也不进帐,便在帐外跟他攀谈起来。北风凛冽,大风扬雪,片刻之后,雪地已经厚达一尺。可郭元振似乎并不在乎这点风雪,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顾说话,乌质勒就在他对面认真听。
乌质勒年老,这次议事之后,竟然不胜风寒,当夜便死了。
乌质勒的儿子娑葛勒一看老爹被冻死了,认为郭元振这个流氓是故意的,于是发誓要报这等血海深仇。他们这伙人宣誓的时候,郭元振的副使,不知道是去外头撒尿还是刚巧路过他们的牙帐,正好听到,于是飞奔回自己的牙帐,劝郭元振赶紧走人。
将军,不走就让他们围困死了。
怎么走?
连夜脱逃!
哈哈,我以诚心待人,怕他什么?
……
况且,我们现在身在寇庭,天外暴雪,又能逃到哪里去?
言罢,继续躺在毯子上睡觉。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得好像要比以往更早一些,郭元振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向娑葛勒的牙帐走去。牙帐里,一群突骑施的首领正围坐在老酋长的尸首前。郭元振见状,也不管其他人怪异而又埋怨的眼神,一下扑到老酋长尸身前,哇哇大哭起来。
于是其他人就更怪异了,他们看着这个唐朝将军,有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接下来的镜头,让他们终生难忘。
郭元振哭着,哀恸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他的哀容让所有人为之震撼。尤其是娑葛勒,他知道,中原人哭死人都是这么哭的,而且,像郭元振这种哭法,唯有伤心欲绝才会有。娑葛勒暗自点头,他知道,这个郭元振,绝对不是存心害死爸爸。他搀扶其哀痛欲绝的郭元振,感动地看着他:
将军,是我不对!
是日,以娑葛继承他父亲嗢鹿州都督、怀德王的爵位。
两年后,景龙二年(公元708年)十一月,娑葛叛唐,自立为可汗。
老酋长手下有一帮很念旧的将领,这里头,数阙啜忠节最为不服,见新酋长对唐宣战,于是,领着自己一帮弟兄对他发动了内部攻击。就这样,娑葛刚刚组建的新势力就以内部争斗宣布开始,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各有损伤。可胳膊拧不过大腿,阙啜忠节实力的确是弱,明显支持不住了。
金山道行军总管郭元振同志上奏,说一定要让阙啜忠节入朝宿卫,留些道义在人间。李显表示认可,乃下令召他入朝。
阙啜忠节正愁没地方去呢,见大唐来信,立刻上马走人。拿着皇敕,一路狂奔,走到播仙城(新疆且末)的时候,人困马乏,便下来休息。播仙城的经略使正是大唐的右威卫将军周以悌,周以悌是个喜欢掏心窝子的人,见阙啜忠节骑着马,只带了那么几个人过路,于是叹口气,劝阙啜忠节道:
国家不惜赐给您高官显爵,是以为您有部落。您现在一个人骑马过去,说白了就是一个老胡人,还想拿俸禄,生死都难保!
阙啜忠节惊恐,问计,周以悌道:
放在以前很难办,但现在好办。如今的宰相宗楚客、纪处讷二人专权用事,您不如贿赂他们两位,就说自己留恋故地,想留在这里不走了,但也不能闲着,如今可领着安西和吐蕃的兵马去打娑葛。
阙啜忠节点了点头,示意周以悌接着说,周以悌见阙啜忠节上线,呵呵笑道:
还有一件事您不可不办,您需要请求让阿史那献当可汗招抚十姓突厥,使郭虔瓘(山东历城人,西部边将)发拔汗那兵以自助;如此,既不失部落,又能报仇,比于入朝,岂可同日语!
阙啜忠节明白了,他很认可周以悌说的话。于是,拿出一大笔财产,派人送到了长安,贿赂了宗楚客和纪处讷。这两位人才自然会同意阙啜忠节的请求,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道道,跟着附议就是了。可郭元振听闻宗楚客如此规划,还有鼻子有眼,再听说李显同志只知道写“敕”,懊恼之余,他上书谏止:
以前吐蕃之所以犯边,不是因为他们缺吃少喝,而是因为他们想要十姓、四镇之地。如今他们息兵请和,也不是因为羡慕大唐礼仪,乃是由于最近国内战乱,瘟疫横行,他们怕大唐趁机捣毁他们老巢,所以委曲求全,让陛下误以为他们变得很乖。他们安定下来以后,难道会忘记十姓、四镇之地这块肥肉?今日忠节不顾国家大计,想要为吐蕃当向导,恐怕会危及四镇。
再者,万一吐蕃真的得志了,忠节又如何处置?往好了说,他里外不是人;往坏了说,他会背叛大唐,盘踞一地,岂不更糟!
往日吐蕃无功,还想求十姓、四镇之地,如今若是破了碎叶,伸手要东西,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李显糊涂了,他不知道是听大臣的好,还是听将军的好。宗楚客见李显郁闷,上前一步奏道:
臣认为最好的办法是,遣冯嘉宾持节安抚忠节,侍御史吕守素处置四镇,以将军牛师奖为安西副都护,征发甘、凉二州以西的兵马,兼征吐蕃大军,讨伐娑葛。
很好!
我他妈想扇宗楚客那张老脸!
宗楚客听罢,摇头直笑,他还是那句话:要脸干什么,不当吃不当喝。
李显犹豫不决,按照宗楚客还有老婆的意见,他这个皇帝就应该多听听博学之士,特别是宗楚客、纪处讷这样的人的建议。正犹豫,碎叶出事了。这事要怪就怪宗楚客,此人上奏的时候口无遮拦,当着娑葛使者(来献马的)的面就敢把计策说出来,使者听闻,也不管其他,骑着快马就往碎叶跑。
于是,娑葛知道了长安的计划。
大怒,发五千骑出安西,五千骑出拨换,五千骑出焉耆,五千骑出疏勒,大举入寇。两万铁骑向四镇和十姓突击,当时郭元振人在疏勒,在河口立栅,不敢轻举妄动。而阙啜忠节和冯嘉宾正在计舒河口,娑葛遣兵直入,生擒阙啜忠节,杀死冯嘉宾,一路杀到了僻城,生擒吕守素,将其绑在驿站柱子上将其砍成碎片。
这一切都太突然,李显大吃一惊。
怎么办?
几天后,娑葛收兵,又忽然发兵,猛攻火烧城(新疆昌吉),牛师奖与之大战,全军覆没。娑葛发动二十路大军,浩浩荡荡地往安西杀去,于是,攻陷安西,断绝四镇之路,遣使上表。现在,你一定认为宗楚客很惭愧,很后悔,但需要知道的是,宗楚客的脸皮已经厚到了犀牛皮的程度。
见事情要坏,他赶紧上书,要求让周以悌代替郭元振统帅兵马,把郭元振叫回来问罪。然后再把阿史那献立为十姓可汗,把军队安置在焉耆以讨娑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得不佩服宗楚客,祸国殃民的宗楚客。
这天,娑葛写给了郭元振一封书信:
我和大唐本来关系挺好,只是恨阙啜忠节。宗尚书厉害啊,他受了阙啜忠节的贿赂,想要捣毁奴(谦称)的部落,冯中丞(冯嘉宾)、牛都护(牛师奖)相继而来,我不能坐以待毙。
郭元振把书信原样交给了朝廷,长安,宗楚客闻之大怒。
他上奏,上奏说郭元振谋反,让李显下诏。李显同意,招郭元振入朝,已经想好了定他个什么罪。郭元振无论如何是不能回长安的,他一回,这整个西域就都没了!但宗楚客不管,郭元振不回,他正好诬陷。于是,郭元振让自己的儿子郭鸿快马加鞭地跑回长安,上奏言状。郭元振的意思,无非就是要守住西域。
臣不敢归!
宗楚客大怒,周以悌大怒,他们不知道谁给郭元振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无视他们的存在。实在是太过分了,李显怒了,好了,都别说了,周以悌流放白州,郭元振继续任职,赦免娑葛罪状,册立为十四姓可汗。
至于宗楚客……
次年(公元709年)三月,他被提拔成了中书令,而那个和上官昭容(婉儿)私通的崔湜,也因为婉儿的引荐成了宰相。同年七月,娑葛遣使来朝请降,几日后,李显赐他为钦化可汗,赐名守忠。
宗楚客认为,这应该算是他的功劳。
第四十七章 和事天子李显
云日能催晓,风光不惜年。
赖逢征客尽,归在落花前。
——《喜入长安》
作者:大唐中书侍郎兼知吏部侍郎、同平章事崔湜
崔湜是个才子,上官婉儿的最爱。崔湜和吏部侍郎、同平章事郑愔都依附权势,贪赃受贿非常积极。二人思维敏捷,故而能执掌铨衡,选官必然要根据钱给的多少来定。崔湜的老爸是朝廷的司业,在国子监主管教学、监察。崔老爸貌似不太喜欢教育他人,桃李满门,倒热爱钱财,谁给的多他就喜欢谁。
一日,某男送给司业同志一大笔钱,让他在儿子面前说道说道。
崔老爸痛快地答应了,拿钱散漫,竟然将此事忘记。崔湜选官的时候是要看才能和贿赂的,那种没才又没送钱的人一律刷下去。故而,此男成功被刷。此男疑惑,愤怒,跑到崔湜面前叫屈:“我送大人亲戚钱了,你怎么不给我官做!”崔湜不听则已,一听大怒,心想,他妈的这是哪个亲戚,敢如此胡闹,于是暴怒道:“是他妈谁,抓住他我打断他的狗腿!”(所亲为谁,当擒取杖杀之!)
大人别打,你要是打,就等着给你爹发丧吧!
崔湜大惭,不料,此事竟然被侍御史勒恒与监察御史李尚隐得知,告到了李显那里。李显闻之,觉得崔湜这小子太不孝顺,而且他们一家人都卖官鬻爵,罪不容赦,当即下令拿到狱中,让监察御史裴漼去查。裴漼,裴琰之之子,他继承了父亲裴琰之的品质,在监察御史中很受别人称道。
裴漼和裴琰之一样,少年时长得非常俊美,永徽年间,裴琰之在同州担任司户参军,当时的刺史李崇义见他只是长得帅,没其他本事,便十分瞧不起他。
裴琰之呵呵直笑,也不解释,也不证明自己,只是顺承刺史的话。某日,李崇义见州中案件积压太多,便让人将旧时积累下来的案牍全部抱出来,足足有几百道。李崇义指着那一堆牍子,对裴琰之道:“你尽快办完,我先去歇息了。”于是转身找地方坐下,裴琰之呵呵一笑,撸起袖子,找来几个文吏打下手。
于是送纸送笔、研墨理题,裴琰之审视片刻,拿笔就写,顷刻完毕。
一旁的李崇义拿来一看,讶异不已。他惊呼道:“哎呀,先生怎么如此隐瞒自己的才华,你让鄙夫犯了多大的罪啊!”
从那天起,同州司户参军裴琰之名声大振,天下人谓之曰“霹雳手”。
可见,裴琰之审案速度奇快。
那么,裴漼呢?
裴漼继承了父亲的优良传统,他率先杀到了崔湜和郑愔面前。但等在他面前的,并不是这两个罪犯,而是安乐和婉儿派来的人。“崔湜和郑愔是昭容和公主的人,你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宽宥?”“聪明!不是不办,是从轻处理,把死刑改成关押三天就差不多了。”
裴漼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于是进去审崔湜和郑愔,问得他俩莫名其妙,因为这三人的对话时间非常长。到最后两位仁兄受不了了,知道公主和昭容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便将罪过一一说了出来。裴漼赞许地看了看这两位仁兄,起身走掉了。接下来的几天,是崔湜和郑愔这辈子最为难熬的几天。因为这个长得很帅的裴漼大哥似乎并没有受到要挟,竟然没向公主他们汇报,直接跑到李显面前将审理结果报了上去。
李显大怒,下令郑愔免死流放,崔湜贬谪。
上官婉儿闻讯,得知面首获罪,立刻跑到安乐公主那里商量着叫屈。经过二人的轰击,李显心软了,次日,改判崔湜为襄州刺史,郑愔为江州司马。如此,婉儿就很难见到她的崔湜了。安乐也有些懊恼,他认为裴漼是太平的人,所以才跟自己作对。不过她俩是有办法的,如何才能让被贬的人不赴任呢?
答案就是:大赦。
李显真的要去南郊祭祀了,安乐让爸爸带着崔湜和郑愔一起去,李显同意。祭祀完南郊,李显果然大赦天下,竟然宣布十恶之内的人也可以赦免罪过。如此,崔湜和郑愔两位同学有惊无险,顺利留在了京师。安乐和太平的对立如今越来越激烈,他们各自的党羽纷纷指责对方,李显有点怕。
景龙三年(公元709年)十一月的一天,李显找来了修文馆直学士武平一,问道:“我听说内外亲贵都不大和睦,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和睦啊?”武平一道:“这是因为有小人离间,陛下应该痛黜小人,除去奸险。如果这还不行,臣希望陛下能严格要求自己的亲属,有些脾气,有些手段,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李显拍案称奇,当场赐武平一帛绸。
本着说办就不办的原则,李显果然点头称是,就是不办,此事搁浅。
李显是个很不靠谱的人,他经常和学士、驸马、诸王、中书等官员一起饮酒作乐。那回喝多了,就指着御史大夫窦从一笑道:“听说爱卿媳妇死很久了,朕是天天为你操心啊!今天,朕要亲自为你主持婚礼!”窦从一没喝多,听李显胡言乱语,只是唯唯称是。李显招来侍女,说了几句话,看着窦从一笑。
片刻后,宫女领来一人,烛龙、步障、金缕罗扇,缓缓从西廊而来,扇子后头那个人,穿着彩色的衣服,带着金钗,很是好看。
李显令此人跟窦从一对坐,让窦从一诵《却扇诗》。
《却扇诗》是唐朝婚礼常用的形式,男方朗诵一首,便退去一层扇子,一直到最后,扇子才慢慢退尽。于是窦从一开始朗诵诗歌了,朗诵数首后,发现竟然还是看不清面容。步障后,那人开始换衣服,换好衣服,缓缓出来。窦从一一看,他妈的这不是韦后她老母吗!开什么玩笑!
是的,这的确是韦后的老母,不过是乳母,还是蛮人(岭南妇)。
见窦从一惊愕,李显与侍臣哈哈大笑,他指着那老妇道:“我就封她为莒国夫人,她今天就嫁给你了。”
窦从一对这桩婚事很在意,当时的风俗,乳母的女婿都叫做“阿冲”。窦从一每次上表奏事的时候,都自称“翊圣皇后阿冲”。人们为了纪念这一神圣事件,故而均喊他为“国冲”,窦从一对此非常自豪。
李显办的傻缺事儿不止这一件,长宁、安乐两位公主的下人经常跑到长安街巷抢人,抢来以后就当奴才用。侍御史袁从之请李显查办,碍于民愤,李显也真想办,可安乐求情,李显便不再过问了。还有一件,景龙三年(公元709年)二月,李显带着侍臣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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