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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蜃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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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标什么事情?

漫不经心的吉祥,故作镇定。其实,他心中惴惴不安,有苦难言。他深知这个“宝珠大法”,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深知这座“海上蜃城”,不会是什么好去处。他深知这场弟兄们的“桃园豪杰三结义”,不会是什么“吉星高照的旅程”。他寻思,只是跟随表弟前去看个究竟,一切到时候再说吧。若是发觉情况不妙,随时随地立即回头。唯有如此这般妥善解决问题,方才能够让表弟心服、口服、佩服又驯服,从此以后也好让这孩子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安分守己。嗯,果然好主意,吉祥?

三人结伴同行的“蜃城探险队”,协力同心,彼此壮胆。他们沉默不语,一起极目搜寻连绵起伏的红树森林。同船的陌生人,他们大都闭目养神,或是盘腿打坐,或是口中念念有词,各怀心思。幸而两个铁杆哥们一路相随,吉祥觉得有了主心骨儿,自然显得从容不迫。他看见,表弟坐在船尾参加划船,他一直在用暖暖的目光,关切地望着自己。吉祥心头不禁增添一丝暖意,他冲着表弟微笑,表弟也向他频频扮鬼脸儿。船头,船尾,兄弟俩相视无语,静静地等待。

吉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小舢舨摇摇晃晃在水面上行走,他也身不由己地摇摇晃晃。摇摆不定的处境,令他感到越来越困倦,也越来越昏头昏脑,他无力挣脱这一切。他恐怕有些晕船,湛蓝的天空,湛蓝的大海,刹那间在他脑海中颠倒过来,起伏翻腾,他分不清大海和天空。他慌忙闭上眼睛,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屏气凝神,留心倾听那些此起彼落的划水声,声声入耳,声声激荡心田。

一只翠绿色的水鸟,“扑啦啦”拍打翅膀,突然从茂密的树丛惊飞而起,它贴近水面飞翔,翩然一如滑翔的蝴蝶风筝,轻盈掠过小舢舨的船头,一声哀鸣,腾空而起,冲向雾气渐浓的海天。望着这只不期而遇的吉祥飞鸟,消失在天边,吉祥莫名感伤,万般滋味涌现心头,却是无从说起。他把目光移向岸边,红树的青紫色果实,接二连三坠落水面,飞溅片片晶莹闪亮的水花,涟漪荡漾金灿灿的光芒。那些“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前赴后继,紧锣密鼓,好似奏响打击乐,回音悠悠飘荡。

小舢舨争先恐后,从黑压压的红树森林“闪”出来,静悄悄在海湾迅速聚集成群。它们在夕阳照耀下,漫无目的地随波飘荡,如此众多的小舢舨仿佛从天而降,吉祥和同伴们面面相觑,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稍等片刻,有人吹响海螺,小舢舨忽而齐刷刷编队前进,一条紧挨着一条,它们彼此首尾相连,很快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水域。迎面而来的港湾,停泊一艘机帆船。

蜃城在哪里呀?红树森林的尽头,怎么还看不到它呢?咦,前方有一艘破旧的大船,这是什么意思?可怜吉祥的心儿,真好似一颗钟摆,高高悬在半空,左右摇摆不定。他自始至终,那么样的犹豫不决,拿不准主意,暗自忍受煎熬,他禁不住穷犯嘀咕。表面上,他可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并且是一如既往地那么漫不经心。他大模大样地挺直腰杆子,潇洒地捋头发,然后好奇地探出身子,张望那艘迎面靠近的大船。

锈迹斑驳的船头,惨白油漆书写的船名“青鸟”,映照猩红晚霞,夺目惊心。船身跟随起伏的浪涛左右晃动,“吱嘎嘎”作响犹如呻吟哀鸣,不禁让人怀疑它是否运交华盖,它随时可能在大海上倾覆散架。“机帆船?”陈炜望着它,神情淡然地说了句。

“‘青鸟’号,哈啊?!”光标瞠目,他像是忍不住轻声惊叫。他这是故意显得大惊小怪,指望眼前这条好似破铜烂铁勉强拼凑而成的大船,能够引起弟兄们足够的重视和思考。

青鸟啊,它可是民间传说故事中,为将死之人殷勤传递极乐世界消息的异类,或者说是死神的使者和信差。“青鸟”号!怪怪,这是多么、多么不吉祥的船名。想到这儿,他禁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战,连忙用胳膊肘儿,轻轻碰撞身旁的同学吉祥,因为“这个人”依旧漫不经心。

临来以前,他就已然下定决心,这一路上,决不能让吉祥和陈炜两个家伙,有好脸色看,有好话儿听,有好日子过的。乘早催促他们打退堂鼓,抽身一走了之,方是上策。再或者,也决不能让这对“笨蛋”死活赖在蜃城,不知道回头。肚子里惦记这些好主意,光标的脸上挂满问号,他冲着吉祥直眉瞪眼,他这是在用目光责问他。

吉祥呢,他也冲着光标同学眨巴眼睛,压根儿就没吭声。他还算是沉得住气的。不过没吭声是没吭声,可他心里也是焦灼不安得打鼓,他偷偷望一眼身旁的陈炜。嗯,还得说是人家陈炜先生,当过大兵,现任保安队员小队长,他真见过大世面,知道轻重,他可真是泰然自若。瞧他这人,他自始至终面无表情,517Ζ默默望着那艘渐渐靠近的“青鸟”号机帆船。陈炜可真棒,人品质量样样好。

乘人不备,陈炜哥们偷偷伸腿,牢牢踩住老同学光标的脚尖,那意思是不让他破坏大家共赴蜃城探险的决心。决心,最是难能可贵。此刻,有一条他陈炜算是彻底看透。这个神差鬼使一般的所谓“宝珠大法”,云雾缭绕,深谋远虑,它明明白白存在“组织”,还组织得相当严密呢。单看小舢舨这一路上,这么多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居然始终保持安静,全靠组织哪。它这“组织”的骨子里头,一准儿没什么好事。

连忙低下头,光标眼巴巴地瞧着,老同学陈炜那只黑皮鞋呀,它正卖力地踩在自己白色的“倍福来”运动鞋上,在水汪汪的船板衬托下,黑的黑,白的白,黑白分明,十分鲜亮夺目。横竖是不疼不痒,他咧咧嘴巴,没敢吭声,反倒显得平静。他故作轻松,吹吹口哨,眨巴眼睛,转转脖子仰脸望望天空,天空中晚霞正美呢。

一个在左凝神沉思,一个在右浪漫张望,左右紧挨着这么二位,吉祥无话可说,他耷拉脑袋暗自哀叹。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原来还要换乘大船。“蜃城在南中国海上。蜃城在南中国海上。蜃城在南中国海上。”他在心底,反反复复琢磨这句话的深刻含意。看样子是真的要出海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回头!怎么敢回头,明摆着一准儿要被光标同学的唾沫星子,当场活活淹死,那样可就惨啦。

迟疑不决,吉祥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他看看亲爱的表弟小福儿,这个神仙一样的“小人儿”,此刻一脸虔诚,他正殷切期盼靠岸。他这是激动不已啊,他这是激情满怀啊,他这是激昂慷慨啊,若要他现在回头?呵,没可能的。

吉祥又偷看身边的好哥们,多么美妙,这两个人就跟铁打的一般坚定不移,他们都很沉得住气。要么,他们就是在给我吉祥演戏,真要命。他们怎么都这么支持我啊?他们怎么都这么信任我啊?他们怎么都这么死心眼儿地跟随我啊?一点点反对,反感,反悔,或者是迟疑的迹象都没有,老天?

没错,确实是自己坚持要去南中国海上的蜃城,可他们俩就不能拦着我哪?要不然,至少也别跟着来啊?再不,好歹也替我打听明白了,才能替我拿主意啊?他们俩可倒好,天生一对活宝。这个陈炜,他还一个劲儿地瞎起哄。那个光标,他还两头煽风点火,添油,加柴火,忙得不亦乐乎。若是把这两个家伙加一块儿,也不及我吉祥一半的聪明能干。做人贵在自强,事到临头还得深挖自身潜力,那就赶紧挖吧,吉祥先生?眼见得小舢舨子,它可是越划、越远、越离谱啦。

哎哟,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海面宽阔,浪涛起伏。回头?呵呵,已无退路。这大概就是人家“宝珠大法”老早算计好的,真要命。吉祥转念又一想,去就去吧。反正,路到桥头自会直,虽然他们是在大海上。不过,也许蜃城很有意思呢,情同梦游仙境,谁知道?

眼下,已经上了人家“大法”的船,又何必胡思乱想呢,吉祥?这时候,就算是醍醐灌顶,想出什么绝妙的好主意,也嫌太晚。那好吧,就去蜃城转一圈,随便听听看看,横竖不参加“宝珠大法”不就得了吗。没关系的。然后么,找个合适的机会,体面地领着表弟回家,教育他,开导他,说服他,劝慰他,同他好好总算账,如此才在情在理,同时也显得我这个上海来的表哥有水平,难道不是么?前思后想,他很快平静下来,他反倒盼望赶紧登船,启航去蜃城,也好早去早回。

三个年轻人搭乘的小舢舨,慢吞吞靠近“青鸟”号,他们尾随众人糊里糊涂地登船。汽笛嘶叫,犹如一声悲叹。这艘老旧的机帆船,“嗡嗡”喘息,奋力甩开身后绿涛连绵的红树森林,渐渐远离海南岛的海岸线。圆月初升的时候,“青鸟”号机帆船身披猩红晚霞,驶向烟波浩渺的南中国海。

第十六章 “青鸟”号挽歌

3

 南中国海,波澜壮阔,夜空星月同辉。明月宛若心明眼亮的女孩,笃信美丽的飞天梦想,心驰神往,执著坚守,身不由己深深沉湎,孤傲高悬在漆黑苍穹。

月光皎洁,浓郁的白色光芒,牛奶似的在“青鸟”号机帆船上流淌,声色不动地悄然蔓延,悄然蔓延在心头的,还有白色的莫名恐惧,直叫人毛骨悚然。百余名“宝珠大法”的信徒和追随者,彼此紧挨着席地而坐,他们好似白色的鱼群,悬浮在银白闪亮的水底,纹丝不动,安安静静地热切期待诱饵从天而降。他们套上统一的白色丝绸的袍子,这是宝珠大法的行头,或者说是练功者的制服,再或者说是奔赴圣城的旅行装,这套行头等同于登船的通行证。他们与此同时被统一套上的,恐怕还有一张无影无形的精神情感上的天罗地网,也仅仅是由于他们醉生梦死地痴迷虚幻泡影,浑浑噩噩,茫无所知罢了。

“白大袍子”那么样的宽大及地,那么样的柔软轻薄,它们活像海风中摇摆晃荡的幻影,既浪漫又虚幻,在月光映照下,白得雪亮,雪亮得惊心骇目。那些繁复而又随意的褶皱,使得白袍主人的身形看似修长纤弱。“白大袍子”们的脖子上,悬挂统一的烟绿色纱巾,长及脚脖子,在海风中翩翩飘舞,他们倒像是背负一双翅膀,烟绿色的翅膀轻薄一如蝉翼。这群神情迷茫的“白大袍子”,悄然聚集在月光普照的甲板上,活像刚刚成功羽化的白色飞虫,一个个急切地引颈期盼,激动人心的展翅高飞的光荣时刻,尽快降临。

白大袍子?好家伙,果然是白大袍子。身临其境,如同深陷白色谜团,所见所闻无不令人目瞪口呆,吉祥、光标和陈炜,三个好哥儿们简直狼狈不堪。他们缩手缩脚坐在一起,彼此尽量靠近,默默把这群情同蜕变的“白色飞虫”看在眼里。他们是心中有数,万分地惶恐,一声没敢响,禁不住暗自叹息。

此时此地,他们三个的寻常着装,埋伏在“白大袍子、绿纱巾”的“修仙”群体当中,确实显得刺眼又别扭。在这艘神秘的“青鸟”号上,反倒是他们这些正常人,成了频频遭遇“白眼珠子”袭击的异类,颇有“天理难容”的意思。他们发现,虽然“白大袍子”们悠然自得,有的闭目养神,有的轻声交谈,有的手捧一本银白色封面的“修仙”小册子专心研读,还有的仍在坚持修炼“大法”,却时不时有人用异样的目光,警惕地打量他们这三个“特殊着装”的年轻人。

身形瘦弱的少年,他和陈炜背靠背,席地而坐。他抑制不住狂喜的心情,滔滔不绝地小声述说道:“哇啊,我梦见,梦见巨大得好似一艘航船的雪白贝壳,从湛蓝、湛蓝的大海徐徐升起,洁白的浪花,托起银光闪闪的‘圣洁之城’。我梦见,梦见那大海上的蜃城,它就像是一座珍珠的城,象牙的塔,月亮一样悬浮在浪涛与云雾之颠,光芒万丈。我梦见,梦见我们宝珠大法的神圣教皇,面容慈善,口吐宝珠,还有美丽善良的贝壳仙子,就是传说的蜃城大天使,我还梦见大天使在歌唱!”

“‘大天使在歌唱’?!”吉祥闻所未闻,霎时被惊吓得脸色煞白,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万般无奈地睁大黑亮的眼睛,真好似在听《天方夜谭》啦。

“是的。”少年激动地说,他满脸自豪。

吉祥无比惊愕。

光标愁眉苦脸。

陈炜脸色阴霾,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凝重。他故意耷拉脑袋,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周围动静。紧挨在他身旁的老同学光标,同样低头沉思。光标机灵地竖起耳朵,认真倾听吉祥和少年的低声对话,仔细琢磨那些话的深刻含意。看看眼面前,种种不吉祥的情景,冷飕飕海风中的他呀,只觉得心底冰凉。这个胆战心惊的倒霉家伙,真是说不出来的后悔。唉,大学毕业,初闯“江湖”,好歹聪明半辈子,怎么就当场输给“老兵油子”陈炜呢?还输得那么“惨”,根本就是惨不忍睹,唉呀。叹气?叹气丝毫没有意义,并且于事无补。眼下,靠近陈炜大个子顶顶要紧,他好歹是块结实的盾牌。这么一想,他赶紧缩缩脖子,尽可能挨近老同学,他马上感觉好多了。

吉祥听了这番关于“海上蜃城”的种种传奇般的描述,震惊得不知所措。他愣了好半天,也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缓过神。尽量耐住性子,他又去询问那个满心欢喜的少年。吉祥小声问他,说:“小桔先生,你刚才所说的这些,真的都是你梦见的吗?”

“嗯。”少年对此十分顶真,他冲着吉祥用力点头,那张瘦削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沐浴皎洁月光,耳畔回荡大海的涛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圣情怀,不禁油然而生,此刻的他是那么样的神采奕奕,激情在他心中荡漾。那一座日思夜想并且梦绕魂牵的“海上圣城”,正在悄然向他靠近,他的美梦即将成真。

天真烂漫的少年,手中把玩烟绿色的纱巾,在这个苦苦期待的甜蜜时刻,他很愿意和这个目光温柔的吉祥哥哥说话,彼此交流心得体会。他热心地告诉他,说:“这些嘛,都是福哥告诉我的,他是蜃城使者。我父母吸毒,我没有家的,不再有了。可是,福哥一直都很关心我,爱护我,帮助我,一次又一次找我谈心。他带领我去看‘海上升明月’的美景,是他引领我修炼‘宝珠大法’,他还指点我奔赴蜃城。福哥他试图给我一个新生,真正的新生。我看见,是福哥领你们来的,对吧?”说到这儿,他深情注视吉祥的眼睛,依旧难抑激动之情。

“福哥?你是说小福儿吧。怎么,他是蜃城使者?”吉祥听说这个惊人的消息,真是倍感激动。

“是啊、是啊,福哥他,可是我们圈子里的名人呢。许多人都被他感动,他成功开导许多人。哦?吉祥哥哥,怎么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过也没关系,开头总是这样,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唯有蜃城使者,他们有权决定,谁配得上登临海上圣城,谁配得上面见蜃城教皇,谁配得上礼拜蟾宫天使。我们这些修炼宝珠大法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盼望,能够早日被选中,荣幸地穿上象【炫|书|网】征圣洁的白绸袍子,这一天梦寐以求。”少年眼中,频频闪动温暖而又纯洁的光亮。

“白、白、白大袍子,天哪。”不知不觉之间,天涯海角的“白大袍子”又在他心底浮现,活龙活现地闹鬼,令他越来越害怕。吉祥神色慌张,心中直打鼓。糟糕,怎么肠胃再度翻江倒海?

夜色渐浓,涛声依旧,“青鸟”号孤零零地航行在洒满月光的南中国海上。远远的海面,隐约飘来蛙鸣般的低吼声:“哇啊,哇啊。”这些从大海上飘来的吼声,低沉而又飘渺,直叫人头皮发麻,心儿阵阵发慌,手脚也随之冰凉。莫名的恐怖气氛,迅速在“白大袍子”群体当中传播,随即惊起窃窃私语。

“妈呀,这是啥?”

“天晓得,究竟出了什么事?听上去,不妙啊。”

“多么恐怖的吼叫,难道是大海上的恶魔,在月光下起舞歌唱?你们仔细听,它好像就在那边!”

吉祥闻听此言,慌忙扭头察看,他一心想要寻找奇怪吼声的来源,却不料刚巧看见,在船的另一侧,他的表弟手挽一位光头美女,他们正向他慢吞吞走来。哟?他来得正好。吉祥心想。小福儿这个“坏孩子”,他滑得好像一条泥鳅,自从上船,他就不见了。乘此机会,定然要捉牢他,同他好好聊聊天,把所有相关“海市蜃楼”的怪诞事情,彻底问个清楚明白。正当他短暂思考之际,他的表弟已经走近。他呀,套上了一具白色丝绸的大袍子。特别的是,他那细长白皙的脖子上,悬挂一条与众不同的墨绿色纱巾。长长的纱巾,乘着海风轻轻飘舞,活像绿色蝴蝶在月光下极力炫耀,彰显主人超凡脱俗的惊人魅力。

小福儿情绪饱满,容光焕发,一路上摇摆晃荡,飘然而至。吉祥的这位表弟,仿佛白茫茫的迷雾,迎面扑来。他亲亲热热贴近表哥,依旧用他那绵软如沙的柔和语调,引见他身旁另类的俏佳人,他告诉他的表哥说:“这位呀,就是我们圣城著名的珍珠姐姐,她可是我的‘小甜心’哟。这是我亲爱的表哥吉祥,还有他的朋友们。”

居然是她?吉祥怔怔地站在那儿,足足有半分多钟,整个人仿佛瞬间被冰雪冻僵,一动也动不了。他那黑亮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那张深紫色的嘴唇。他发现,眼前这位“珍珠姐姐”呀,她身穿烟绿色的丝绸袍子,宽大飘逸,她俨然鹤立鸡群,尤其是站在比她矮小的小福儿身旁,更是亭亭玉立。

她那天鹅般的脖子,细长而又优美,系的是和小福儿一般无二的墨绿色纱巾。长长的纱巾,柔软,轻薄,好似一条活龙活现的蛇,迎风招展,迎风舞动,它那扭动的黑色影子,在月色与雾气之中狂乱挣扎,那么样的飞扬跋扈。绿色袍子拖在地上的边沿,被风吹得翻卷起来,底下裸露雪白粉嫩的光脚丫。她的小光脚上,深紫色的指甲油,映照白皑皑的月光,一颗颗宛若珍珠荧荧闪亮。

雪白的光脚?黑色的趾甲?光洁溜溜的脑袋瓜子?一切的一切,都同这个神秘怪诞的“宝珠大法”十分应景儿。难道说,眼前的“小美眉”,她是一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贝壳精”?真玄乎。如此琢磨,吉祥不禁皱紧眉头,他把这颗被表弟视若“麟角凤毛”般贵重的“珍珠”,认认真真地从头一直打量到脚。咦,不对吧。她分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到过的。她是谁?

这时候,小福儿的这颗“珍珠”,张开嘴巴开始说话了,娇柔傲慢的声音,在“青鸟”号上悠悠飘荡。她说道:“噢!我们见过的。吉祥对吧?嗯,那天是在‘蝶恋花’的写字楼。是你,踩了我的脚,居然还不肯放,是这样的吧?”她说罢,歪一歪她那颗线条优美的光脑袋,妩媚的杏眼,悠悠然瞟过吉祥。

“蝶恋花”网络直销公司?没错。吉祥经她提醒,方才想起来,真是好不容易的。他曾经“惊艳”,被她称呼为“流氓”。吉祥慌忙陪笑脸儿,表现得很是殷勤。为了表弟的面子,他才肯如此屈就。他微微仰起脸来,假装热情地同这位高高大大的绝色美女打招呼,他对她说:“嗨,你好,珍珠姐姐?”不料话音未落,她已然一闪身,同他擦肩而过,长长的墨绿色纱巾,飘飞在海风中“扑啦啦”响。丝绸袍子的裙摆,随身款款飘舞,她真是婀娜,这颗“圣城珍珠”远去的背影,真好似乘风飞升的蝴蝶风筝。

这一幕,看得吉祥有点犯傻,他对此茫然不知所措。“酷吧?”小福儿凑近他柔声追问,他分明洋洋得意,在表哥吉祥的面前,他笑得那样甜美,他力求在他心中甜美如花。“是啊,”可怜吉祥被他们蒙骗得晕乎乎,眼花缭乱,喃喃自语,他自始至终看不清爽,人在稀薄的雾气中直晃荡。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他想要挽留表弟,好歹也要同他说上两句心里话。他的表弟小福儿,身段灵巧地微微闪身,他优雅地避开他。悄无声息,他尾随他的珍珠姐姐一路飘然而去,走到老远的地方,他还回头看了他表哥一眼。这一眼,含情脉脉,意味深长,吉祥心头随之冰凉,小福儿异样的眼神令他直打寒战。

清凉如水的月光下,他故意丢下表哥吉祥,他让他一个人傻站在那儿,他存心让他难堪。自始至终,光标同学都低头瞧着鞋子尖儿,他是下定决心不管不问,只等吉祥出丑再说话。陈炜同样闷声不响,他很是沉得住气,留心观察“小福儿使者”的一言一行。他是预备看准人家的破绽,准确无误地迅速出击,力争一招拿下。只是那位冷不丁冒出来的珍珠小姐,冷酷而又怪诞,她的美丽本身便是威胁,隐约透着杀气,她才真正让他感到恐惧不安。

两个朋友,各自都还有主张,可惜吉祥根本没主意,他那双伸出去想拉住表弟的手还停留在半空。吉祥仿佛做了一场怪诞的白日梦,恍恍惚惚,只觉得晕头转向。他听见,那位“白大袍子”的少年,在一旁羡慕地连声赞叹,他仿佛又惊又喜,他激动地对他说:“哇啊,吉祥哥哥?原来,福哥他是你的表弟,还有珍珠姐姐,原来也是你的熟人。她可是蜃城护法之一。啧啧,怪不得,你和你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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