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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蜃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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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伤得可不轻,他正看守龙船帆船哩。别犹豫,战斗哪!想想那些牺牲的人,他们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我们绝不能放弃,对吧?”他忍不住呜咽哭泣,他望着牺牲的“刀疤”兄弟悲不自胜,他甚至都不晓得“大恩人”真实的姓名。
吉祥心想,眼下的情形,真是够乱的。听他这一席话,倒还蛮有道理。服务生先生只是有些情绪激动,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应该尽快带他离开“伤心地”,免得他憋闷坏了,变成第二个“人妖”。
“服务生先生,咱们这就走,好吗?我们不放弃。”吉祥温和地安慰他,心里还记挂着他的同学。这家伙身负枪伤,他缩在角落打瞌睡。
吉祥回头,大声招呼同学光标,他是恨不能好好吓唬他呢。这条“懒虫”呀,他居然独自睡了那么久,难不成他不想回家啦。“喂,光标,‘老大’?嘿嘿,该醒醒啦,咱们坐‘金龙’回家。”
光标怀抱婴儿一动也不动,他靠在箱子上,仿佛睡得正香甜。“嘘,小声点儿。他太累了,睡着了。”小姑娘压低嗓门,轻声提醒吉祥。服务生先生在一旁哀声叹气,他挣扎着,摇摇晃晃爬起来。他看了看小姑娘怀中的人妖,支支吾吾问道:“嗨,朋友,你还好吗?他、他,他是饿坏了?怎么成这样子啦?!”
“好呀。行行好,行行好,快给我一枪,就一枪!”人妖的声音,悠悠飘荡在白蒙蒙的迷雾之中,梦呓一般让人听了心悸胆寒,他本身一如迷雾。餐厅服务生莫名惊诧,心痛得睁大眼睛望着人妖。他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两只金色的高跟鞋,他把它们紧紧握在手中。他一边抹眼泪,一边细心地替他穿上鞋子,他是真心心疼他。
吉祥慢腾腾走近光标同学,他蹲下身,仔细打量他……铁链子的黑色影子,黑压压落在他那张惨白绝望的脸上,来来回回摇摆晃荡,情同晃动的钟摆。“光标?光标啊……我们回家……”吉祥轻声呼唤他,央求他,注视着他,泪水悄然滑落。
他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揪出来,迎着海风高高飞扬,他的胸膛空空荡荡,疼痛,冰冷,刹那间他感觉血液凝固。在他上方,“天窗”黑洞洞的,海风在窗外咆哮,漆黑天幕上闪烁的火光血色殷红,皎洁的月光从那儿投射进来,看似敞开的大门,门外默然伫立的分明是死亡。他迷失在黑白之间,他不知何去何从,他被悲怆埋葬。吉祥抿紧嘴唇,他突然置身事外,异样的沉默,异样的冷静,异样的矜持和安详,他的心恍若在月光和阴影的双重挤压下粉碎。
吉祥小心翼翼伸出双手,他从他怀里抱起熟睡的婴儿,他把他搂紧了,仿佛他便是他失落破碎的心。沉默不语,他任凭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打落在小生命娇嫩的脸蛋上。
“不会的!”少年一声哭喊,悲不能已,他瑟瑟颤抖。“美国佬”彼得反映敏捷,他一跃而起,他从背后一把将悲痛欲绝的少年紧紧抱住。这时候,他要让这孩子依靠,他要求这孩子坚强,就像真正的战士。彼得先生温暖的怀抱中,少年咬紧牙关,他忽然一声不吭了。因为他看见,吉祥哥哥的沉默,多么冰冷,他多么哀伤。大家默默围拢,送别刚刚失去的又一位朋友。
可叹,光标他青春年少,芳草一般清纯脆弱,新叶一般鲜艳明媚。生命如歌正悠扬,却是戛然而止。哦,冰雪聪明的一个孩子。逃命的路上,尽是他的俏皮话儿,时时逗人开怀。尽管负伤,他仍然惦记别人,一刻也不得闲。怎么,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他这样安安静静地离开,愈加让人倍感伤痛。泪光闪烁,林文湛深深地低下头,他仔细为他整理衣裳,他同他默默告别,为他祈祷,为他祝福。
突然,周围响起“吱嘎嘎”的异响,回音犹如山呼海啸,在那高高的木架子上,成排的油漆桶接二连三坠落。沉甸甸的撞击声,连绵成了轰鸣,低沉回荡。深色的地面,仿佛绽放无数雪白的百合花,一切随即轰然倾倒,天地犹如在迷雾中颠覆。
第五十章 心花怒放
南中国海,漆黑,阴森,月色彰显黑暗阴影,大海看似黑白分明。异兽天使张牙舞爪横行的海域,黑风孽海波涛汹涌,血雨腥风迷雾肆虐,连绵起伏的海水在月光照耀下仿佛沸腾了。浪花犹如鬼火银光闪闪,雪白的泡沫层层叠叠翻滚,海上的星星之火,白得雪亮。星火燎原,浪尖上飞扬无数洁白的百合花朵,心中的花朵在海天怒放。
海浪的轰鸣震耳欲聋,一曲慷慨悲歌,荡气回肠,蕴蓄某种直指人心的力量,心潮随之澎湃。黑压压、影幢幢的“海市蜃楼”,无数船只的骨架残骸,彼此粘连堆积在一起,那些几近直立的船头和船尾,骇然林立在黑沉沉的夜幕下,它们犹如争相高耸的塔尖,寒光在闪烁,杀气咄咄逼人。
这座怪诞的黑色“城堡”,船只的海上坟墓,痴迷者的精神囚笼,白茫茫的雾气纠缠缭绕,它悠悠然悬浮在浪尖上。蜃城“吱嘎嘎”哀鸣,海风中颤巍巍摇摆晃荡,它活脱一个醉意朦胧的梦游者,盲目游荡,到处瞎闯,漫无目的地在大海上飘移。吃人禽兽的恐怖巢穴,伺机出击,它张开血淋淋的罗网诱捕猎物,苦苦追逐牺牲品。
“黄金”号豪华度假邮轮,孤零零屹立在蜃城之颠。巨大的船体下面,那些如山堆积的船只,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嘎”异响,连绵不绝,一声声萦绕在心头,听上去活像是在剜心刺骨,足以让幸存者惊魂失魄。什么东西,穷凶极恶地冲撞船底,它要把这艘金灿灿宛如黄金的大船击沉,折断,掏空,打烂,粉身碎骨地彻底摧毁。一次紧接着一次的凶恶袭击,迫使“黄金”号渐渐倾斜,船头向上,邮轮向着船尾的方向慢吞吞滑落,雪白的浪花在它脚下纷纷破碎。咆哮的大海虎视眈眈,如同饥肠辘辘的豺狼,张开血盆大口,迫不及待要将金色的“点心”活生生吞噬。
悬浮在海天的蜃城,恰似巨大的座钟。“黄金”号微微向上翘起的船头,好像黑色钟面上的一根金色时针,它正按部就班地缓缓移动,声色不动指向那轮皎洁的明月。激烈的心跳声,“嘀嗒嘀嗒”轰鸣在海上,“蜃城之钟”似乎预示某个非常时刻,悄然逼近蜃城之中的幸存者。生存或者死亡,或者生不如死,或者死而重生,他们各自的命运将会怎样?星月交辉,时光飞逝,蜃城的故事悄然逼近尾声,低沉凶恶的蛙鸣般的吼声,轰然震响黑漆漆的夜空,吼声恰似警钟长鸣。
“黄金”号的船头甲板微微倾斜,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身倾斜的程度,也在不易察觉地加剧。月光在湿漉漉的缓坡上留下痕迹,它们荧荧发亮,冰冷的白色仿佛凝霜覆雪。甲板看似银装素裹,洁白肃穆,星星点点的殷红血色尤其醒目。异兽大天使的血洗现场,夺目惊心。金灿灿的龙舟帆船,在缥缈雾气中昂首挺立,白皑皑的月华将它笼罩,“金龙”明媚生动,它好似即将复活。
细碎的异响从“金龙”里飘出来,好像有一只飞蛾撕破茧子,它正拼命挣扎寻求解脱。如水月光下,一幕“蝶恋花”似的滑稽戏悄然上演,主角便是那位晕头转向的聪明海盗阿尔伯特先生。他呀,活脱一滩烂泥,身子骨儿绵软无力,瘫软在金色的帆布上,浑身上下战栗不已。煞白的脸孔,冷汗淋漓,他几无人色。忐忑不安,他禁不住胡乱猜测,命运的走向。
他琢磨:咱这就要完蛋?不能吧。
听,周围多么安静。屏气凝神,再仔细听听动静。是的,“海市蜃楼”恢复以往的寂静。莫非,海底刚刚地震?万幸,“黄金”号到底挺住了,它只是有些倾斜而已,似乎并不碍事。好极了,阿尔伯特亲爱的。异兽它仅仅只是翻个身?也许吧,“贝贝教皇”皮厚肉糙,令它消化不良。该死的。眼下,“癞蛤蟆”总算舒坦了。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晃荡就由它晃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尔伯特先生,请您振作,您与海神同在。
自命不凡的家伙,四脚朝天“呼呼”喘粗气,他的胸脯一起一伏,他倒像是一只“小天使”。他面对月亮,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并且还喃喃祈祷,他拼命给自己加油打气。在他的怀里,牢牢抱着漆黑铮亮的重型自动步枪,他迷信“禁区制造”,视如珍宝。
枪,就是他的老婆。
枪,就是他的信仰。
枪,就是他的命根子。
枪,就是他赖以生存的“诺亚方舟”。
他,一条真正在浪尖上讨生活的硬汉子,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要和枪厮守在一起,形影相随,血肉维系,枪是他身外的“零部件”,须臾不可分离。这是他处世为人的底线,生存法则,攸关生死,绝不能含糊。为此,他还自封“枪杆儿绅士”的头衔,他以此为荣耀,并且沾沾自喜。
迟疑片刻,他不敢轻举妄动,竭尽全力鼓足勇气,他艰难地坐起来。尽管他还在瑟瑟颤抖,好歹已然恢复人形。那条骨折的伤腿,血迹斑斑,疼痛得情同活生生催讨他的性命,痛得他直打寒战,“吱吱”冒出一片冷汗珠子。汗珠子,密布在他那尚显饱满的脑门子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珍珠般雪亮。
“唉哟,”阿尔伯特先生由衷地一声长叹,冷不丁回想此次的海上历险,他便自觉痛心疾首,真正是追悔莫及。想想看,同行的七个人,只活了他一个。多么悲惨的旅程。
比利,那个漂亮的金发“英国小子”,不明不白,他被活活儿地炸死了。唉,一个尸骨焦黑的“倒霉蛋”。“棕色家伙”,那个来自澳洲的壮实大汉。还有“黄脸皮”,那个有勇无谋的“小日本”。他们俩出生入死亲如兄弟,双双倒在冲锋的路上,虽然粉身碎骨,但是够爷们。
“刀疤”,那个身手矫健的“法兰西黑兄弟”,他恐怕是一时昏头,居然出手救人。唉,惨遭贝贝暗算,白白地丢掉性命,实在可惜。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刀疤”兄弟,临了,倒还算得上是个英雄豪杰哩,啧啧。
哇啊,还有亲爱的“头儿”,神气活现的海盗贝贝,一个背后下手伤人,出卖自家兄弟以求自保的“美国佬”,真可耻。至于说,“贝贝教皇”什么的?啊哟,太恶心,别提啦。葬身兽口,想来倒也是他自甘堕落的下场。他是自食其果,自取灭亡,他活该倒霉。天哪,至于那位自诩为“精英人士”的教授先生?根本不愿意回想他。哼,臭狗屎。
太可怕了,料不到他自己才是“蜃城之旅”最后的赢家。浴血奋战,九死一生,方显英雄本色。前途吉凶难料,命运扑朔迷离。暂时保住小命,还赔上一条血肉模糊的伤腿,啧啧。教授这个大坏蛋,让人恨之入骨。他死了,承诺的佣金,算是打了水漂儿,这笔生意亏大啦,且慢,好像教授还有同胞兄弟在纽约,日后可以打他算账?唉哟,远水难解近渴,眼下是活命要紧。
再想想,若能离开这里,总得捞点儿什么吧,阿尔伯特先生?预备将来,自己也好养老。自己的这番光景,甚为悲惨,往后就是硬撑着,在大海上继续闯荡,恐怕也很艰难。无论如何,也得赢上一局,好歹赎回老本。他这样打定主意,咬紧牙关,毅然挺住伤痛。
他伸出汗湿冰凉的双手,颤巍巍地摆弄枪支,他小心翼翼为他的“宝贝枪”,装上那发仅有的枪榴弹。他准备好了决战,拼死一搏,也要挣足油水,逃离“海市蜃楼”。此刻他蛮有把握,能够凭借自身实力,全身而退的。哦,安全啦?勇气和希望,“扑通”一声同时降临在他的心坎上,他不禁长舒一口气,心花怒放。
有枪,他才有运气。有枪,他才有骨气。有枪,他才有才气。有枪,他才有浩然的“人气”。他目光如炬,深情凝望,那支装上枪榴弹的重型自动步枪,它是他的图腾。海盗阿尔伯特先生满心欢喜,脸上匆匆浮起一丝笑容,映照了月光,倒也显得纯洁动人。
他活像刚刚蜕变的黑色蝴蝶,慢慢吞吞扑腾,他从龙舟帆船里面爬出来。他伸展双臂,小心挪动,慢慢吞吞地爬上电动车的驾驶座,他一屁股跌坐在座椅上,“呼哧呼哧”喘息。双手撑住驾驶盘他怒目圆睁,他时刻准备拼命,不管对手是人还是兽,他坚信自己足够凶恶,胜过世间的一切禽兽。伤痛越来越强烈,锁链一般牢牢束缚他,并且越缠越紧几乎令人窒息。
他很快调整电动车的方向,他把高昂的龙头,正对“黄金”号黑灯瞎火的舱门。这艘豪华邮轮具体的布局方位,他早就烂熟于心。他很清楚,如果想逃命,电动车应该往哪儿开。
海盗阿尔伯特精神抖擞,他高昂起了他那颗自命不凡、实际廉价的头颅,在他的前方,空旷的甲板血污满地,散落的白骨星罗棋布,分明便是异兽大天使理想的餐桌。底下黑洞洞的货舱,那些束手待毙的“笨家伙”,他们活脱就是一盒罐头装的肉,就让他们成为大大小小的畜生们的食物吧,他们将诱惑它们,他们同时牢牢牵制它们,从而拖延时间。而我阿尔伯特先生正好脱身,赶紧逃命去发财哟。
想到这儿,海盗先生神态从容,他微微向前欠身,他向那些注定完蛋的“倒霉蛋”们告别,他衷心感谢他们的牺牲。他要别人都成为他生存的牺牲品,并且他认为他们命该如此,他并不意识到他的信仰邪恶,蜃城已然深植于心。
“哇啊,感谢上帝,我有‘龙’了。啧啧,我就是‘恺撒’,我就是‘拿破仑’,我就是‘美国总统’!嘻嘻,哈哈,我是世界的霸主。”海盗阿尔伯特“啧啧”赞叹他的好运气,他是悲喜交加,并且他惊喜若狂。
“行动。”语调平和从容不迫,他向自己下达行动指令。既紧张,又兴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赶快展开行动,成功逃离吃人鬼蜮。那些凶恶的异兽天使,它们饿了可以吃人,那么我呢?我饿了,吃什么?!他激动得浑身哆嗦,伸出一根惨白的手指头,洋洋得意地晃荡,敏捷地拨动开关钮,“啪嗒”一声响。电动车的轮子,慢吞吞滚动起来,紧接着发出“吱”一声长啸,他猛地踩下急刹车。
电动车在血淋淋的甲板上,留下深深的刹车痕迹。“嘘,嘘。”他神经质地长吁短叹,略微定一定心神,他伸长脖子侧耳细听。海浪轰鸣,情同催命,轰鸣的海浪成为海盗的帮凶,它替他小心掩盖电动车的声响。阿尔伯特先生暗自庆幸,不曾有人发现,他正偷走别人“生存的机会”,他是一个偷天换日的盗贼。
不过么,在他看起来,“偷”比较“抢”,当然更加文明体面。抢,本是他的看家本领。偷,到底不顺手,惹得他好一阵子心慌意乱,这也算是“隔行如隔山”吧。伸头,探脑,眨眼睛,他鬼鬼祟祟,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海天之间唯有那一轮明月,活像巨大的“独龙眼”,沉默不语,意味深长,它正窥视他的一举一动,难道被它一眼洞穿?啊呸,他恶狠狠地白了月亮一眼。
豁出去拼死一搏,他重新启动电动车,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缓缓前行,他把车子顺顺当当开进舱门。一层的船舱通道,映照蜃城山谷跳动的火光,红彤彤的光芒看似忽明忽暗。这里是他不久以前,和海盗弟兄们英勇战斗过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了倾斜的坡道,他牢牢抱住重型自动步枪,雄心勃勃驾驶电动车继续前进。他一边走,一边思考,为了发财和活命,为了信仰和利益,海盗先生拼命想他那些坏主意。
发财?嘿嘿。教授先生允诺的佣金在哪里?“宝珠大法”颁发的奖金在哪里?海盗的“养老金”又在哪里?必须开动脑筋,智慧改变命运,我亲爱的阿尔伯特先生。想想那帮子海盗弟兄的可悲下场,可不都是因为他们不会用脑子吗?如果没有思想,人类好比枯干没有水分的花儿一样,没有头脑的人,仅仅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僵尸没有信仰,那么你呢?
我么,我会思考。海上蜃城,究竟什么最珍贵?
活见鬼,难道要我拖着一条瘸腿,扛着吃人的异兽大天使,衣锦荣归?或者,比划着搞个邪教,自掘坟墓?再或者,将就着套上黑、白袍子装扮“教皇”,招摇撞骗?扯淡。中国不要邪教,美国也不会爱上邪教,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没有哪个正派的国家会容忍邪教犯罪。那个一心一意想要回恐怖异兽的教授先生,他必然心中有鬼,他可真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教授先生疯了,对吧?没错,亲爱的。世界上,阿尔伯特先生顶聪明。人世间,阿尔伯特先生最伟大。古往今来,核心矛盾在于黄金。纵观历史上血腥的掠夺,归根结蒂,一场旷日持久的‘黄金争夺战’,难道不是吗?嗯,洞见底蕴,真够聪明的。那么,好吧,请问聪明伟大的海盗先生,在‘黄金’号上,金灿灿的黄金究竟在哪里?黄金的圣城,黄金的陷阱,黄金的邪恶诱惑迫使人嗜血如命,黄金我的亲娘哟,甘愿为之赴汤蹈火!”他喃喃地自问自答,神色得意,眼珠子四下乱转,海盗先生不知不觉已经走神。
黑糊糊的车轮,恰好被一块干枯的白骨卡住,电动车猛地刹住。坐在车子前头的阿尔伯特先生,他可没能及时刹住,他活像大号儿的肉饼子,被惯性高高地掀起来,向前“飞”出去。“啪嗒”一声闷响,带起些许回音,“聪明伟大”的海盗重重跌落在地上。没有喊叫,他悄无声息,他的身子骨儿痛苦痉挛,他惊恐万状瑟瑟发抖,他咬紧牙关拼死挣扎,他好似一张膏药紧贴地面。汗湿冰凉的双手,死命抓住他亲爱的“枪杆子”,他把它紧紧贴在心口。
“枪杆儿绅士”优雅地趴在血泊之中,“骨碌碌”转动绿色的眼珠子,他大气也不敢出,十分服帖,万分驯服,他表现得真有风度。此时此刻,恐惧一如花朵,在他的心房怒放。他赫然看见,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月光下,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正从“白大袍子”的躯壳里面懒洋洋地爬出来呢。
第五十一章 生死营救
海上蜃城,皓月当空,历经异兽天使的疯狂反扑,船只的残骸碎片纷纷扬扬沉没,它们在粼粼波光中白森森闪烁,海底宛若降临流星雨,南中国海逐渐恢复平静。月色温柔,迷雾越来越浓密,白茫茫的缥缈罗网无边无际,漆黑苍穹下雪亮的白色动人心魄,没有灯火的“黄金”号邮轮阴森森的,黑影幢幢,伴随若隐若现的低沉吼声,死亡阴影步步紧逼幸存者。舱壁在颤抖,船体仍然“吱嘎嘎”哀鸣,回音时断时续缭绕在耳边,每一次微弱的声响都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每个人都屏气凝神,他们都在暗自猜想,他们未来的命运。也许,“黄金”号还在缓慢下沉,他们将葬身白骨遍地的海底坟场?毫无疑问,险情正在悄然加剧,他们无路可逃。他们所在的这艘船,恐怕难逃厄运,如同那些深陷“海市蜃楼”的大大小小的船只,终将粉身碎骨,在漆黑一团的大海消失。
在大海的深处,大大小小的异兽天使正在翘首以待,饥肠辘辘的嗜血狂徒,它们蠢蠢欲动。血淋淋圈套中沉默不语的“羔羊”,无望地挣扎,越是挣扎,他们反而越陷越深。此时此地,光、影交错,黑、白恍惚,仿佛即将上演一场海天之间的轰然颠覆。
黑洞洞“天窗”的外面,那一轮明月哪,团团圆圆,冰清玉洁,皎洁得不禁让人怦然心动。月亮,孤傲而且寂寞,悬浮在殷红火光活泼跳动的黑色天幕上,白色的恐怖幻影,它看似并不遥远。团圆的尤物恰似银白色的珍珠,它天生热衷炫耀,疯狂地把它那些洁白的光华,一股脑儿倾倒在货舱。
日复一日,白色的光芒普照大地,月亮妄想把整个世界涂抹成为它那样的皎洁,让一切都变得洁白,白得雪亮,雪亮得寒光闪闪,它信仰洁白。
白茫茫的迷雾,张牙舞爪,翩翩起舞,它们紧跟在月光身后蜂拥而来,一丝一缕无声无息地轻盈飘浮,它们活脱无数“白大袍子”的身影,悠然缭绕在幸存者身旁看笑话,冷漠的旁观者,恶意地保持沉默。
月光和迷雾各怀心思,它们狼狈为奸,彼此配合默契。浓郁的白色,挥洒自如,愈演愈烈,它们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用白色淹没。蜃城吃人的白色恐怖,咄咄逼人。白色笼罩下的婴儿放声啼哭,没有人理睬哭闹的“小天使”,他被孤零零搁置在吉祥的怀抱,挥舞鲜艳娇嫩的手臂他在月光下“暴晒”,他在白色束缚中徒劳挣扎。
吉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无声无息。他身体的大半部分,被倾倒而下的货箱和杂物盖住,他看上去生死不明。紧闭双眼,他仿佛一个沉睡的人。婴儿仰面朝天躺在他的臂膀间,所幸他倒是毫发无损,只是哭得越发起劲,小家伙像是非得哭出点儿名堂来,不罢休。
月光照耀着吉祥和婴儿,他们依偎在一起。一个冰冷如霜雪,另一个热烈如火焰。一个静默无声息,另一个啼哭如歌唱。一个忠诚守护如战士,另一个恋恋依傍如小鹿。他们仿佛双双被抛弃,无人怜惜,他们在白色的包围圈深陷,白白地等待宿命降临。
角落黑色的阴影下,水手小顺子身子骨儿歪斜,他在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朝天躺倒。这个灰土满脸狼狈不堪的家伙,晃了晃脑袋,竭力伸展手脚,然后小心翼翼挪动,他暗自庆幸还能喘气,总算又逃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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