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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并不如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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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顺利地进入了聊城,以臣属之礼拜见了萧皇后,不知道经历磨难的萧皇后看见草莽英雄窦建德会做何感想。不过窦建德接下来的表现一定会赢得萧皇后的满分,窦建德下令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宇文化及的两个儿子,以及江都政变的主力杨士览等人一并斩首,以儆效尤!
史载宇文化及在临刑前没有其他的话,只是一直在念叨:“我不辜负夏王(窦建德)。”
你不辜负夏王,可你辜负的人太多了!
民间有一句谚语,“多大的驴,拉多大的磨”,每个人跟每头驴一样,都有自己的吨位,都有自己对应的数量级,小驴拉小磨,大驴拉大磨。像宇文化及这样的小驴,原本是应该拉一盘小磨的,只可惜历史跟他开了一个玩笑,给他架上了一盘并不合适的大磨,小驴没有拉起大磨,反而被大磨压得粉身碎骨。
消灭了宇文化及,窦建德迎来了草莽政权的一次升华。如果说此前的窦建德政权是一个草台班子,那么现在的窦建德政府已经有点模样了,因为这一次接收宇文化及的家底让他得到了一批科班出身的隋朝大臣。原黄门侍郎裴矩出任夏政府左仆射,原兵部侍郎崔君肃出任夏政府侍中,其他官员依靠能力各有任用,另外窦建德还发扬民主精神,实行双向选择,愿意留在窦建德政府的欢迎,愿意去大兴和洛阳的欢送,而且还供应食物、差旅费用,并且派兵礼送出境。
在优待官员的同时,窦建德还将民主博爱之精神普及到骁果卫和宫女身上,一万多骁果卫就地解散,随个人意愿各奔前程,数千宫女一个不留,以自由之身就地遣散。
此时的窦建德已然看穿钱财,每次作战所得个人不取分文,平时生活简朴,居然从不吃肉,吃的只有蔬菜和糙米饭;他的妻子曹皇后,不穿绸缎,仍穿布衣,所用婢女,仅仅十余人。
那么此时窦建德看重的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两个字:“天下。”
假使没有李世民,窦建德的功业未必不成,假使没有窦建德,李世民或许也会寂寞,只可惜既生窦建德,又有李世民,因此唐初的天下注定不会平静!
历史舞台的大幕时而开启,时而关闭,而舞台上的主角也换了一茬又一茬。之前的主角是杨广、李渊、李密,而现在又该换成李世民、窦建德、王世充,在未来的几年里,这三个人主演了唐初的大戏!
黄河清圣人出
如果没有隋末农民起义,王世充可能还在江都郡丞的位置上奋斗;如果没有农民起义,王世充或许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官至太尉,现在有了农民起义,也就有了王世充表演的机会。皇帝杨广把王世充当做帮手派给了杨侗,却没有想到王世充其实不是帮手,而是一个杀手,皇家杀手!
公元618年十月十二日,死磕李密的王世充发了一笔洋财,这笔洋财是李密给他留下的。李密惨败后留下了美女,留下了珠宝,还有十几万士兵,名将裴仁基、裴行俨、罗士信、秦叔宝、程知节都在这十几万的队伍中,他们一起被王世充打包带到了东都洛阳,而这些人也是王世充争夺天下的资本。
此时的洛阳早已不是七贵的天下,而是王世充一贵独大,皇帝杨侗其实就是王世充的橡皮图章,尽管还维持着所谓的皇帝尊严。
三天后,杨侗下令,任命王世充为太尉、尚书令、总督内外诸军事,任命文武百官,全凭王世充看着办!
至此王世充完全掌握洛阳朝政,无论事情大小,全由王世充的太尉府裁决。为了更好地架空中央政府,王世充又使出了一招,这一招很简单,也很管用,那就是把重要的政府官员全都任命为太尉府官员,这样重要官员都到太尉府上班就可以了,中央政府其他机关就陪着太尉读读书,看看报,当个顾问,装个门面吧!反正大事小事太尉府全包了,剩下的机关就当国有企业养着吧!
说起来王世充的太尉府,还是有些新气象的,一上任,王世充就在太尉府前立了三个牌子,三个牌子分别征召三种人。第一个牌子征求有知识见解,能够担当重大责任的人;第二个牌子征求有勇气智谋,能够冲锋陷阵的人;第三个牌子征求身受冤枉而又无处申冤的人。
三个牌子一出,洛阳躁动,这可不是三个普通的牌子,这就是三声求才集结号,由此看来王太尉是个爱才的人!
一时间拜会王太尉的人络绎不绝,每天都有好几百人。令这些人感动的是,王太尉还放下身段亲自接见,跟每个人一一面谈,每个人的意见都得到了尊重,而王太尉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好!好!你的意见非常重要!我本人表示非常感谢!”
所有受到王太尉接见的人都非常激动,也非常感动,激动和感动过后就是回家等待消息,结果一等就是遥遥无期,等到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又被王太尉给耍了!”
被王太尉耍的其实不只这些人才,还有洛阳朝廷里的高官和普通士卒。王世充这个人郡丞出身,说白了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的材料,最大的优点就是嘴甜,最大的弱点就是嘴太甜,甚至对最普通的士卒王世充都甜言蜜语,好言劝慰,一时间群众关系好得不得了,不过到最后大家却发现了一个实质问题:王太尉嘴是甜,可从来不赏赐东西,甚至连基本工资都保证不了,合着是把甜言蜜语当工资发给大家了!遇上这样的领导,不能说是倒霉,那得说是相当倒霉!
控制了洛阳朝政,王世充并没有满足,在他的心中,一件大事正在酝酿。
去年刚刚诛杀元文都等人时,王世充还忐忑不安,所以对皇帝杨侗毕恭毕敬,为了表白自己还散开头发对天发誓。这还不算完,王世充还把秀做到了杨侗的生母刘良娣面前,到了刘良娣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然后虔诚地大叫一声:“妈!”刘良娣看着眼前这个送上门的与自己岁数几乎相当的儿子,心中有点哭笑不得,没办法,现在刀把在人家手上,这个妈不当也得当啊!
然而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王世充与杨家这段满拧的亲情没有延续多久就淡漠了,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次宫廷宴会。
这次宫廷宴会原本很简单,然而王世充却把他搞复杂了,参加宴会的其他人回家之后什么事都没有,而偏偏王世充出了问题,他回家呕吐了!
按说呕吐现象其实很常见,人这一辈子谁还不呕吐几次呢?王世充这次呕吐可不一般,他一呕吐就怀疑自己中了毒!这一怀疑不要紧,这一怀疑就引发了王世充的连环呕吐,直到吐得身体快空了,吐无可吐。
这次呕吐加重了王世充的疑心,他怀疑杨侗派人给他下了毒,这下蜜月就无法继续下去了,干儿子也没法再当了。从此以后,王太尉不再朝见,所有国事就在太尉府一条龙解决了!
被怀疑下毒的杨侗没有办法,无论他怎么解释,他的干哥王世充也不会信他,怎么办呢?靠天靠不住,靠地靠不住,靠祖父,祖父早就入了土,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求佛吧!
按照杨侗的想法,他想从洛阳宫里弄些绫罗绸缎,用这些绸缎制造大批的幡花,然后再取出一些贵重首饰和古董玩物,让和尚们施舍给穷困百姓,通过这两种方式向上天祈福。
然而杨侗的求佛想法还是落空了,王世充洞悉了杨侗的求佛念头,同样信佛的他绝不能让杨侗求成佛!万一佛接到了杨侗发去的短信息,那可就要了王世充的亲命,毕竟佛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更揉不得王世充这样的卷毛乱臣贼子。
想阻止杨侗求佛其实很简单,封锁宫门!
封锁了全部宫门,连一只想到外面送信的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那些绫罗绸缎和古董玩物了,这样杨侗的求佛梦想就此破灭了,想大张旗鼓体体面面地求佛不可能了,想求也只能在心里虚拟了!
杨侗的梦想结束了,王世充的梦想却开始了,他心中的大事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公元619年正月,王世充开始公布自己的祥瑞,人一旦到了公布自己祥瑞的地步,剩下的事情就不可阻挡了。
王世充的祥瑞都有什么呢?一句话,五花八门!
祥瑞一:有人在路上拣到刻着王世充名字的金印;
祥瑞二:有人在民间发现刻着王世充名字的宝剑;
祥瑞三:黄河水突然变清了!
可以肯定的是,前两个祥瑞都是造假,后一个祥瑞是自作多情,黄河水变清跟王世充有啥关系呢?尽管有“黄河清圣人出”的说法,但那是说圣人孔子的,据说孔子出生那一年黄河水变清了,所以就有了“黄河清圣人出”的说法,而且据称黄河五百年才清一次,难道这一次偏偏让王世充赶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黄河清圣人出”其实是中国人的一个情结,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修建三门峡大坝,有的人就期待通过三门峡大坝拦截黄河的泥沙,然后再放出的黄河水就能变清。然而五十年过去了,事实证明,三门峡大坝设计失败,黄河没有清,三门峡大坝倒是淤积了大量的泥沙,而且抬高了上游的河床。
所以“黄河清圣人出”就是一个梦,跟圣人有关,跟老百姓无关,跟王世充这样的乱臣贼子就更没关系了。
然而谎言重复一千次可能就变成了真理,已经一根筋的王世充已经顾不上逻辑的严密了,反正以此昭告天下:“王世充有天命了!”
同以往一样,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天文台长(太史令)又出来忽悠了,这一忽悠,王世充彻底当真了!
太史令乐德融对王世充说,象征本地区的星象最近有了变化,太尉得顺应天意了,如果不顺应天意,咱这块的王气可能就跑光了!
星象,天意,王气,莫非我王世充真的具有天命了?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既然是天意,那就不用跟干弟弟杨侗客气了,来吧,按程序办!
那么让谁去执行这套程序呢?棒槌段达!
棒槌段达奉王世充的命令找到了皇帝杨侗,君臣客套了一番之后,段达冷不丁给杨侗提了个醒:“您看,是不是该给太尉加九锡了?”
九锡?没搞错吧,王太尉要求加九锡?
杨侗看着段达这个棒槌,心中有压抑不住的愤怒:“郑公王世充已经升到了太尉,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再立新功,我看加九锡就等到天下太平之后再说吧!”
杨侗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段达却不准备陪他装下去,冷冷地挤出了几个字:“太尉想要!”
“太尉想要”,四个字就要了杨侗的亲命,人家想要,你能不给吗?
杨侗无奈地看了一眼段达,同样冷冷地回了两个字:“随你!”
有了这两个字,一切不言自明,公元619年三月十二日,棒槌段达等人宣布,奉杨侗诏书,任命王世充为相国,假黄钺,总管文武百官,封郑王,加九锡。到了这一步,王世充号篡权列车也就快到终点了,等待皇帝杨侗的将是与弟弟杨侑一样的结局:禅让皇位!
曹魏末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东都洛阳,王世充之心弱智都知,为了达到更好的起哄效果,各色人等都加入到起哄的行列,其中叫得最起劲的是一个道士,这个道士的名字叫桓法嗣。桓法嗣给王世充呈上了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孔子闭房记》,《孔子闭房记》里有一幅图,这幅图上画着一个人拿着一根竿子正在赶一只羊。
人拿着竿子赶羊能有什么讲究呢?在桓法嗣的嘴里,这就成了王世充改朝换代的铁证。桓法嗣说:“隋,杨姓也。干一者,王字也。王居羊后,说明相国代隋为帝也。”
这纯粹就是忽悠了,其实这幅图同样适合李渊和窦建德。赶羊人拿着竿赶羊可以解释为“王”姓,也可以解释为“李”姓,李姓怎么解释呢?一个男子拿着木头杆子,这不就是“木子李”吗?那么又怎么解释成窦姓呢?也很好解释,男子把羊从羊圈里赶出来卖,羊圈可以理解为羊穴,再加上一个卖字,不就是窦建德的窦吗?
说白了,所谓图谶,就是自说自话,只要你拥有最终解释权,想怎么说都行!
桓法嗣送上《孔子闭房记》后,又拿出了这两本书,这两本书又大有讲究!这两本书分别是《庄子人间世》和《德充符》。法嗣释曰:“上篇言‘世’,下篇言‘充’,此即相国名矣,明当德被人间,而应符命为天子也。”王世充大悦曰:“此天命也。”随即任命桓法嗣为从四品谏议大夫。(忽悠,接着忽悠!)
桓法嗣忽悠完,王世充觉得还不过瘾,随即命人捕捉到各式各样的飞鸟,当然抓飞鸟不是为了开运动会,而是安排这些鸟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披着写有各种祥瑞的绸缎布条飞!
放飞这些鸟之后,王世充马上安排人去打鸟,宣布只要抓到这些有祥瑞的鸟,一律重重有赏,加官进爵。结果没过多久,这些鸟就被打回来了,各种有关王世充的祥瑞也就源源不断地汇总到王世充的手上。
现在孔子知道了,庄子知道了,黄河知道了,连各种鸟儿都知道了,那么该到了皇帝杨侗知道的时候了。
棒槌段达和云定兴等十几人被安排执行这项特殊任务,他们的任务就是通知杨侗该禅让了。
段达对杨侗说:“天命不常,郑王功德甚盛,愿陛下揖让告禅,遵唐、虞之迹。”
杨侗怒曰:“天下者,高祖之天下,若隋德未衰,此言不可发,必天命有改,亦何论于禅让?公等皆是先朝旧臣,忽有斯言,朕复当何所望!”
从杨侗的话语看,这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可惜这个聪明的孩子生不逢时。倘若再年长一些,或许隋室天下延续有望,只可惜上天没有给聪明孩子时间。
其实被杨侗训斥的这些人都挺没品的,无论段达还是云定兴,这辈子吃的都是隋室的皇粮,尤其是云定兴,此人可称为三朝元老了,隋文帝杨坚时他就在朝中忽悠,甚至还成为太子杨勇最得意的岳丈。杨勇倒台后他又倒向了杨广,甚至主动提议把杨勇的儿子们全杀掉。就是这样一个吃皇粮的三朝元老,现在也加入了逼杨侗禅让的行列,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个程度。
云定兴尽管没品,还是没有王世充没品,因为这个人已经到了撒谎不打草稿的境界。接到杨侗的回话之后,王世充也火速给干弟弟杨侗带了回话:“今海内未定,须得长君,待四方乂安,复子明辟。必若前盟,义不违负。”
这话解释起来很冠冕堂皇,甚至有些感人:“现在四海还没有平定,当帝王一定得年纪较大的人,等到四海安定之后,我一定会把国家再交回给你,一定遵守我之前的诺言,绝不违背!”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斩钉截铁,其实一切都是假象,骗子在发誓的时候比真话都像真的,狼外婆发誓的时候往往比羊外婆更像真的!
公元619年四月五日,隋朝最后一丝痕迹被王世充抹杀了。这一天王世充宣称杨侗有令将皇位禅让给郑王,自此隋室最后一根稻草沉入谷底,而最后的隋朝皇帝杨侗也在同一天被囚禁到了含凉殿。
在禅让的过程中,王世充一个人自导自演了三辞三让,左手代表杨侗下一道禅让诏书,右手代表自己写一道辞让谢表,左手再写,右手再让,左手再写,右手再让,三辞三让的王世充就如同一个人在打两家扑克,无论哪只手赢,最后都是王世充赢!
谁说郭靖是左右互搏的奇才,跟王世充先生比,郭靖的左右互搏顶多是左手打右手,人家王世充呢,那是左脑打右脑!
两天后,左脑打右脑的王世充在洛阳登基称帝(由郑王升为郑帝),改年号开明。
实际上,王世充与李渊的性质是完全一样的,都是篡权夺位,不同的是李渊最后取得成功,而王世充半途而废,最后成功的李渊成为唐朝的开国之君,而王世充则成了篡权夺位的乱臣贼子。然而从性质而言,李渊与王世充,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在道德的天平上,他们都不合格,只不过成功成为检验他们行为的唯一标准,于是李渊升天,王世充入地。
公元619年四月十日,郑帝王世充封儿子王玄应为太子,王玄恕为汉王,其余王姓皇族被封为亲王,而亡国之君杨侗被封为潞国公(侯君集后来也被李世民封为潞国公,没文化的侯君集为什么不辞了这个倒霉的封号呢),棒槌段达、无耻云定兴都获得高位,自此王世充的草台班子正式成立,只可惜这个草台班子的寿命跟兔子的尾巴一样长!
坦白地说,王世充这个人还是很有喜感,很搞笑的,登基之初的王世充在百忙之中也没有忘了耍宝,没有忘了搞笑。
别人当皇帝一般都有一个固定的办公地点,王世充却不,他在宫城以及玄武门等处都设立了自己的座位,随时有可能在各处出现,亲自接受奏章,就地办公,他自己认为这是亲民的一种态度,其实他的行为只能印证一个成语——狡兔三窟。
光在宫内折腾还不够,有时候王世充先生也会轻骑游历街衢,亦不清道,百姓但避路而已,按辔徐行,谓百姓曰:“昔时天子深坐九重,在下事情,无由闻彻。世充非贪宝位,本欲救时,今当如一州刺史,每事亲览,当与士庶共评朝政。恐门禁有限,虑致壅塞,今止顺天门外置座听朝。”也就是说王世充先生极其低调地到集市上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鼓励大家直言进谏,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王先生必定亲力亲为。
真是这样吗?别看广告,看疗效!
从此以后,王世充在西朝堂受理冤屈官司,东朝堂受理直言进谏,于是献书上事,日有数百,条疏既烦,省览难遍,数日后不复更出。也就是说仅仅几天之后,左脑打右脑的王世充先生已经受不了了,索性也就不出来了,管你是冤屈还是进谏,王先生一概不受理了,再也不能左脑打右脑了,否则就得人格分裂了。
尽管称帝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然而称帝这种事情并不适合所有的人,比如左脑打右脑的王世充。李渊称帝引得天下归心,而王世充称帝则引得众叛亲离,说白了称帝这种体力活根本不适合王世充。
就拿主持朝会来说,王世充就非常不适合,每次主持朝会,啰啰唆唆,没有重点,朝会一开起来又没完没了,最后能把庭外的侍卫累得手脚抽筋,朝会还没有结束。各单位汇报的时候,王世充一般要作点指示,然而指示了半天,又不知道王世充在说什么。通常王世充是这样的,眼睛看着A官员,脑子里想着B官员,嘴里说的是C官员的事,大家却以为他说的是D官员。
这样下来,官员们全都濒临崩溃,大臣苏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王世充提了个建议:“陛下您就直接说结论吧,别那么多废话了!”
沉默了很久的王世充脸上红一道,白一道,没有就此处罚苏良,却也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惯,一开口,全体官员又崩溃了:“众位爱卿啊,这个事情,我们再研究研究,再探讨探讨。”
一个皇帝当办公室主任那是大材小用,一个办公室主任当皇帝那就不是小材大用了,那就是癞蛤蟆上公路——愣充迷彩小吉普了!
就在王世充愣充迷彩小吉普的同时,一场场信任危机正在上演,手下的名将也在不断流失,这些名将包括秦叔宝、程知节、罗士信、李君羡(就是那位小名叫五娘子被李世民砍了的)、裴仁基、裴行俨,等等。
首先吹响分崩离析号角的不是别人,正是两位名将:秦叔宝和程知节。
这两位跟王世充接触了没几天就发现,如果说李密是个嘴子,那么王世充就是个大嘴子,李密尽管眼高手低,可是赏赐手下从不吝啬,而王世充却不一样,老把甜言蜜语当银子使,这让两位名将心里很不爽,毕竟大家出来混的都是冲着银子和前程,跟着王世充既没有前程,也没有银子,那还有什么奔头呢?两个人一合计,得,咱跳槽吧,咱也投李渊。
秦叔宝和程知节投奔李渊的过程其实挺气人的,至少把王世充先生气了个半死。
当时是公元619年闰二月二十九日,王世充正在九曲(河南宜阳县南)与唐军死磕,秦叔宝和程知节分别率军列阵,突然两个人分别率领亲信骑兵数十人离开了阵地,向西狂奔了一百多步后下了马,回头冲着王世充叩拜:“原本我们俩也想跟着您好好效力,可惜您老听信谗言,您那已经不是我们的托身之地了,所以我们哥俩准备跳槽了!”
说完,哥俩翻身上马,飞奔唐军阵地投降,从此进入李世民的麾下,开始了哥俩的传奇一生,而被耍了的王世充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死活想不明白秦叔宝哥俩的跳槽原因。
其实说白了很简单,那就是领导艺术和魅力问题。
盘踞洛阳的王世充未必比李渊穷多少,但是他这个人口惠而实不至。李渊在开国之初能够把隋朝国库的存货赏赐一空,而王世充却抱着洛阳的国库死活不动,李渊把精神赏赐和物质鼓励两者相结合,而王世充则把甜言蜜语当成银子发给了大家。于是李渊和王世充谁高谁低也就一目了然,毕竟在多数情况下,银子比甜言蜜语更有煽动力,尤其是在一个初创的单位和国家里。
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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