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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并不如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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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哑了火,另外两位重臣萧瑀和陈叔达却来了精神,这两个人原本就是亲秦王派的,此时更不能错过为秦王立功的机会。
萧瑀和陈叔达一唱一和地说道:“建成和元吉原本对国家就没有贡献,却对功高的秦王嫉贤妒能,屡屡设计陷害。今日既然秦王已将他们扑灭,陛下何不顺水推舟封秦王为太子,主持政府,如此以来必然不会有事端!”
听完两个亲秦王派大臣的话,李渊明白了一个俗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此时即便有十张口也无法说,再大的苦也只能往自己的肚里咽。兵变已经发生,秦王已经控制局势,眼前的尉迟敬德说是护驾,其实更像是绑架。
罢,罢,罢,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我逼姨父一家退位,现在我儿子逼我退位。小子,有你爹的风范,不愧是我李渊的儿子。
在心中下定了决心,李渊一脸平静,甚至还做出了愉悦的表情,说道:“二位所言极是,这正是我的心愿啊!”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说完这句话,李渊忽然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出戏,而这出戏的高潮部分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戏他已经不再是主角,而只是主角李世民的一个跑龙套的。
世事的变幻比翻书还快,几分钟前还是一言九鼎的皇帝,几分钟后就成了秦王意愿的传声筒。
随即李渊按照尉迟敬德的建议,下令太子和齐王部队放弃抵抗,各军统一由秦王李世民节制。宇文士及从东上阁门出宫宣布李渊诏令,黄门侍郎裴矩前往东宫安抚太子余部。
至此,玄武门战火完全被平息。李世民凭借玄武门这个支点撬动了整个大唐。在六月四日之前,他还只是处于夹缝之中的受气皇子,在六月四日之后,他已经将大唐掌握于自己的股掌之中。可惜的是李渊和窦皇后的血脉只剩下李世民一人,建成、元吉、元霸都已作古。世间流淌着宇文泰、李虎、独孤信三大贵族血脉的人只剩下李世民一人,再无分号,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子吧。
血迹半干,硝烟尚未散尽,李渊就和李世民在皇宫中见面了。这一次见面亲情的味道掩盖了政治味道,这样的亲情场面在两个人的记忆中其实是不多见的。
李渊动情地抚摸着李世民的头说道:“前几天偏听偏信,差点犯了曹母投梭之错!”(曹母投梭,讲的是曹参的母亲原本信任自己的儿子,后来经不住别人传言,居然相信自己的儿子杀了人,气愤之余将织布的梭子扔在一边,以此比喻父母因为偏听偏信误会子女)
李渊动情,李世民也受到感染,跪在李渊的面前,将头深深的埋在李渊的胸前,嚎啕大哭。哭声中有委屈,也有释放,有愧疚,也有成功者功成名就的感慨。
一场大哭,百般滋味。
亲情过后,便是无情。擦干眼泪的李世民开始了玄武门的善后工作,善后的主题只有一个:斩草除根。
太子李建成名下六子,除一子夭折外,安陆王李承道,河东王李承德,武安王李承训,汝南王李承明,鉅鹿王李承义,全部斩首,开除皇家户籍;李元吉五子,梁郡王李承业,渔阳王李承鸾,普安王李承奖,江夏王李承裕,义阳王李承度,全部斩首,开除皇家户籍。
六月四日之前,他们是贵不可言的当朝皇孙,他们的符号叫做“王”;
六月四日之后,他们是被斩首除籍的乱臣贼子,他们的符号叫做“亡”。
所谓皇亲,所谓国戚,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个橡皮图章。
十名皇孙人头落地,李建成和李元吉留在世间的痕迹正在飞快的被擦拭。清洗的矛头开始游移,指向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生前的亲信,总计一百多人。本着斩草除根的战略,这一百多人人头落地也只不过分分钟的事情。难道真的一杀了之?
“元凶已除,何必殃及其他,杀来杀去,局势怎能稳定?”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猛人尉迟敬德。尽管他亲手除掉了齐王李元吉,但他并不主张对建成余党一网打尽。恰恰相反,他建议网开一面。
犬吠非主,蒯通尚能躲过汉高祖刘邦的杀戮,对于这些余党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呢?
在尉迟敬德的建议下,建成和元吉余党一百多人躲过屠刀。其中的多数人在李世民的王朝中官运亨通,这个名单很长,包括魏征,包括王珪,包括薛万彻,甚至连刚刚与秦王府势力血战一场的冯立、谢叔方也借机向李世民投降,全部无罪释放,这一切都源自于粗人尉迟敬德的建议。
战火扑灭,硝烟散尽。三天后,也就是六月七日,李渊下令封李世民为太子,诏曰:今后无论军事政治,无论事情大小,由太子裁决之后,再行上报。
李渊的皇帝生涯从半梦半醒中开始,又在半梦半醒中结束。次子李世民抬着轿子将他送上了皇帝的宝座,又抽了梯子将他从皇帝的宝座赶到了太上皇的冷板凳之上。
皇帝是一线,太上皇则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二线。做一个二线的皇帝心里有多苦,可以问问李渊,可以问问李旦,可以问问李隆基。
自此,唐朝政治进入李世民时代。而李渊的时代成为了过去。武德九年六月四日前李渊是这个帝国的狮子王,而六月四日之后,帝国的狮子王变成了李世民。从此李渊不再统驭帝国的狮群,他也不过是一只仰人鼻息的老狮王而已。
一句话,你过时了。
第四章 贞观,贞观
布局
时间慢慢推移,唐朝也逐渐驶入李世民控制的轨道之中。六月十二日,李渊下诏任命太子宫一干官员。所谓的下诏只不过是给李渊一个面子,因为委任官员的名单是李世民早已拟定好的。李渊只不过点个头,盖个橡皮图章而已,此时的李渊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儿子点头我点头,儿子画圈我画圈”。
太子宫的一干官员多数是秦王李世民的旧人。太子宫官员的配置无非就是从秦王府平移过来。以前大家在秦王府上班,以后就到太子宫点卯了,两个月以后大家直接到朝堂报到,这就是传说中的连升三级吧。
在李世民的安排下,秦叔宝出任左卫大将军,程知节出任右武卫大将军,尉迟敬德出任右武侯大将军,侯君集出任左卫将军,段志玄出任左骁卫将军,张公谨出任右武侯将军,长孙无忌的哥哥长孙安业出任右监门将军,李靖的弟弟李客师出任左领军将军,刚刚从建成阵营投诚的薛万彻出任右领军将军。这九位将军就是李世民钉进宫廷的九颗钉子,有了这九颗钉子,大唐的军权就牢牢的控制在李世民的手中。
与此同时,国家要害部门也陆续被锲入了李世民的钉子:高士廉出任纳言,房玄龄出任中书令,萧瑀出任左仆射,长孙无忌出任吏部尚书,杜如晦出任兵部尚书。此时的李世民与当年的李渊一样,国家所有最高权利收于一身,不同的是李渊从杨家抢权,而李世民则是从老爹手中抢权。
对于儿子的动作,李渊何尝不知?毕竟他自己就是从抢权的时代过来的,儿子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然而他又能如何呢?现在的李世民早已羽翼丰满,李渊已经拿这个儿子没有任何办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照着他的要求,点头画圈。
苦闷之中,李渊写信给自己的死党、老友、马仔裴寂。信中愉快的声称,我应该称太上皇了。信上表现得很愉快,信的背后却是长久的无奈。没办法,李渊已经错过了机会,更错过了傅奕的那封天文报告。
如果自己当时相信了那份天文报告,如果自己认识到那份天文报告的重要性……
可惜历史没有假如,人生也没有如果。
公元626年八月八日,也就是唐武德九年八月八日,刚刚坐了九年皇帝的李渊下令把皇位传给太子李世民。李世民坚决辞让,李渊坚决不准。整个让位过程与杨侑让皇位给李渊,杨侗让皇位给王世充一样,受让者坚决辞让,让位者坚决不准。一个字,假;两个字,真假;三个字,相当假!
对于李渊而言,心中的凄凉是难免的。毕竟从此以后,自己就从一线的皇帝变成了二线的太上皇。从此自己不再是说一不二的皇帝,而只是名誉上的太上皇。以前自己掌握儿子的生死,现在儿子掌握自己的生死。同617年那个起事的夏天一样,李渊在心中默念着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掌握生死的刀把都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只可惜,现在刀把已经握在了儿子李世民的手中。
叹息过后,李渊又往宽慰的方面想。毕竟刀把不是握在别人手中,毕竟这个王朝还姓李,毕竟肉还是烂在李家自己的锅里。
登基
公元626年八月九日,二十八岁的李世民在东宫显德殿登基称帝,他就是历史上的唐太宗。为了表示对父亲李渊的尊重,公元626年依然被称为武德九年,改元被推迟到公元627年,那一年正月一日,李世民定年号“贞观”。
贞观,“天地之道”,名正言顺,天意!
用年号来表明自己皇位来路正的,李世民不是唯一的一个。清朝的雍正皇帝与李世民采用了同样的方法。“雍正”,“雍亲王得位正、为君正”。
年号,有时候既像是一则声明,又像是一则广告。
登基伊始,李世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首先就是给全天下发红包。
当日,李世民宣布大赦天下,免除关中、蒲州、芮州、虞州、泰州、陕州、鼎州六州两年赋税,其余各州免除差役一年,诏书一出,全国欢声雷动。
发完天下的红包,该发家里的红包了。家里的红包尽管涉及的人群比天下小,但影响力很大。
八月二十一日,李世民册封长孙氏为皇后,大唐长孙皇后就此横空出世。这一年长孙皇后二十六岁,而她嫁给李世民已经整整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十三岁的长孙氏嫁给了十六岁的李世民,开始了两个人的婚姻生活。那时十六岁的李世民跟其他官宦子弟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而他的父亲李渊在那个时期也正在经历着宦海浮沉,嫁入这样的家庭长孙氏能得到大富贵吗?
换做别人一定会对长孙氏坚定的摇摇头,而有一个人却对长孙氏坚定的点了点头,这个人就是长孙氏的舅舅——高士廉。
长孙氏的父亲是隋右骁卫将军长孙昇,不幸的是长孙昇去世早,抚养长孙氏的重任就落到了舅舅高士廉身上。因为这个缘故,长孙氏与舅舅的关系特别融洽,即使出嫁之后,也经常回舅舅家住上一段时间。
然而,就在长孙氏回舅舅家省亲期间,高士廉家出现了灵异现象。高士廉的小妾张氏居然在长孙氏居住的房间外看见了一匹马。要说看见马也不稀奇,可如果这匹马高达两丈呢,稀奇不稀奇?更稀奇的是这匹高达两丈的大马居然鞍勒皆具,所有行头一样都不少。不一会这匹大马又不见了。张氏急忙把这个奇异现象告诉了高士廉,高士廉找来算卦的一算,乖乖,不得了,这个现象竟然意味着“女处尊位,履中居顺也,此女贵不可言。”
几年后,长孙氏被册封为秦王妃,又过了八年,长孙氏被册封为皇后,果然贵不可言。
用老话说,这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尽管长孙皇后的这段传说有演义的成分,但我相信,能够成为皇后的人,一定在某些方面有着超于常人的传奇。
与长孙皇后一起领受红包的还有长孙皇后与李世民的第一个儿子——李承乾。因为这个儿子出生在长安皇宫中的承乾殿,因此就有了李承乾这个名字,本着“立嫡立长”的原则,八岁的李承乾被立为太子。
此时的李世民跟八年前的李渊一样,满心以为“立嫡立长”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却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他也将面临与父亲一样的尴尬。因为他本人破坏的恰恰就是“立嫡立长”的原则。
人的眼睛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后背,李世民是人,所以他也看不到。
挑战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短暂到你应该为这段幸福买上一份保险。
登基的喜悦还没有尽情享受,麻烦却已经悄悄地找上了门。一场潜在的危机正在慢慢酝酿,并将随后给了李世民当头一棒。
什么人如此大胆?
在当时的世界上,除了东突厥人,就没有别人了。
为什么东突厥人一直跟唐朝过不去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唐朝比东突厥富,身上有太多的油水可捞。在东突厥眼里,唐朝就是一只不宰白不宰的赤裸肥羊,对于这只肥羊,东突厥人始终保持着隔三差五打秋风敲竹杠的惯例,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以往东突厥人的打劫一般都是单独行动,不需要别人插手,可武德九年八月的这次进攻却有所不同。因为这一次进攻,实际是由老牌起义山头头领梁师都策划的,可以说是梁师都策划,东突厥执行。
要说梁师都这个人也很没溜,从早期起义到现在还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东突厥人一直就是他的保护伞。好不容易连蒙带唬收编了陕西北部和山西西部的稽胡部落酋长刘山成,却又听信谗言把刘酋长给做掉了。如此背信弃义,稽胡部落的人们自然人心思变,腿脚好的都南下投奔了唐朝,只剩下腿脚不好的跟着梁师都养老。
众叛亲离的梁师都无法独力支撑下去,索性彻底对东突厥人称臣装孙子。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梁师都搜集了唐朝的相关情报,然后拼了老命的忽悠颉利、突利两位可汗对唐朝用兵。本着有利可图的原则,颉利和突利同意了梁师都的策划,两人合兵十余万骑兵攻击泾州,进至武功,长安城全面戒严。
武功离长安有多远呢?21世纪的高速公路,驱车只需要一个小时,东突厥人的十余万骑兵离李世民就是如此之近。
八月二十八日,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进至渭水便桥之北,刀尖递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为了进一步从气势上吓倒对手,颉利可汗派出了本方最能忽悠的心腹执失思力进入长安。一来震慑李世民,二来探一探长安城内的虚实。
执失思力绝对是个人才,瞎话张嘴就来,一见李世民便盛气凌人地说道:“颉利可汗与突利可汗现在带军一百万前来领教。”(十几万号称百万,比曹操都能吹!)
换作一般人,听到一百万这个数字恐怕早就腿肚子发软了,换做南宋的皇帝们恐怕早已割地求和了,然而偏偏御座上坐的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对于东突厥人的兵力,李世民心中是有数的。以东突厥人的人口和生产力来看,十余万骑兵是有的,一百万骑兵是吹的。不过即使只有十万骑兵,长安城的守军也无法与对方死磕。眼下自己刚刚登基两个月,内部尚未理顺,这样的大战不能打,也打不起。
尽管打不过,也打不起,但是李世民不能让东突厥人看出来,因此气势上一定要压倒对手。
李世民一瞪眼睛,大声喝道:“我大唐当年跟你们可汗结和亲,赐金帛无数。你们可汗怎么背负盟约引兵前来?他就不愧对大唐?还妄下海口自夸强大?我今天先杀了你!”
执失思力不由自主的软了,双腿禁不住哆嗦了起来,他早听说唐朝秦王李世民不怒自威,没想到面对面站着,此人真的有莫大的杀气。
执失思力装不下去了,只能求饶。他知道眼前这个李世民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手,更何况自己这个敌国使者了。
朝堂上的空气凝固了,没有人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左仆射萧瑀、右仆射封德彝忐忑不安地走到了李世民的面前,建议还是把执失思力礼节性的送回去吧,此时不能轻举妄动。
李世民看着两位仆射,说道:“我要是把他放回去,东突厥肯定会说我们害怕他们,他们就会更加嚣张。”说完,冲下面一挥手,押下去,先让他在门下省老老实实呆着!
在众人还在不知所措时,李世民已经起身,示意高士廉、房玄龄在后面跟上,他这是要做什么呢?
跟颉利当面谈判。
城门大开,李世民带领高士廉和房玄龄来到了渭水南岸,一行人马加上李世民只有六人。
渭水北岸的颉利以为来的是唐朝的使者,然而旁边的随从却提醒他:这六人中领头的就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啊,他就是大唐皇帝,身边只有区区五个人。东突厥的士兵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对岸的六个人,大唐皇帝的胆子也太大了,怪不得人家能做大唐皇帝。
在东突厥士兵还在看热闹的同时,李世民的身后出现了大批旌旗招展的唐军,漫山遍野,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人,也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匹马,目测的结果来看,至少要有几十万人。
看着李世民轻身而出,居然带着五个人走在最前面,颉利不知道李世民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莫非他早有准备?莫非刚刚登基两个月的他已经理顺了军队?这也太快了点吧?
对了,执失思力呢?这家伙去谈判怎么还没回来?莫非被李世民扣押了?
颉利越发不知道李世民唱的是哪一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李世民压根不怕他!
对面的李世民冲乌泱泱的唐军一挥手,唐军随即退后几步就地列阵,颉利早听说李世民带兵有方,没想到今天就亲眼目睹了李世民的临阵指挥。也就是颉利一愣神的功夫,对岸的唐军已经列阵完毕,而李世民甩开其他五个人策马一直走到了渭水南岸的最边缘,他是来跟颉利当面谈判的。
渭水北岸的颉利观望着李世民的举动,他断定眼前这个人一定是成竹在胸,一定在长安城内有了准备,不然怎么会如此气定神闲。
其实颉利并不知道,“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这正是李世民的本事,这个本事怎么练的?战场上练的。
没有人知道李世民与颉利究竟谈了些什么。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两个人一定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总之这场谈判,李世民让了步,出了血,因为没有利益打发颉利,颉利不可能退兵,毕竟十余万骑兵不是马戏团的,而都是真刀真枪实战的。
两天后,李世民在渭水便桥与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一起盟誓,为了让这次盟誓更加庄严,他们还杀了一匹白马,史称“斩白马盟誓”。盟誓过后,东突厥骑兵全线撤退,长安城解除戒严。
然而无论盟誓的内容多神圣,无论盟誓的形式多庄严,都挡不住盟誓人的私心杂念。在阿史那咄苾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形式,来一次就盟一次,反正代价就是一匹白马;而在李世民看来,这种屈辱的盟誓只能是最后一次,总有一天,他要让东突厥臣服在大唐脚下。
渭水盟誓,大唐与东突厥的拐点。从此之后,大唐向左,东突厥向右。几年后,李世民的誓言终于成真。
最后的兄弟
东突厥的危机被暂时化解,李世民的精力再度集中到大唐的内政上来。此时有一件事始终压在他的心头,沉重的让他透不过气。
说起来,还是他的家务事。说直白了,就是如何处理建成和元吉的身后事。尽管处理了十个侄子,赦免了建成和元吉的余党,但事情还没有完,究竟该如何给这两个手足兄弟盖棺定论呢?难道“犯上作乱”四个字就能了结一切吗?李世民不断的在心中问着自己。
兄弟?死敌?对手?
我们兄弟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到头来如此扭曲?
沉思数日之后,李世民下诏,追封故太子建成为息王,谥号隐王;追封齐王李元吉为海陵王,谥号剌王,按照亲王之礼,重新安葬。
葬礼是给死人办的,同时做给活人看的。李世民就是要用两个兄弟的葬礼向天下表明自己的胸怀。其实葬礼两个兄弟已经不需要了,总不能为了这次隆重的葬礼让两兄弟再死一回。
从心底说,是李世民自己需要这样一场宏大的葬礼。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心中将玄武门这一页翻过去。出殡的那一天,他登宜秋门望着兄弟的灵柩哭泣,哭得谁也拦不住。在哭声中他回到了兄弟们亲密无间的岁月,在哭声中他想起了当年一起生活的点滴。哎,该死的皇权,该死的王者天下。
在魏征和王珪建议下,李世民亲自护送两兄弟的灵柩到了墓地,并亲眼看着灵柩下了墓穴埋上了黄土。从此一母同胞的兄弟四人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从此李世民怕过重阳节,因为在这一天,他,“遍插茱萸只一人”。
兄弟入土,竞争结束,从此贞观就是李世民一个人的贞观。无论皇位如何得来,无论过程是否流血,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对得起你所得到的东西。
因为来自不易,所以倍加珍惜。一般人如此,李世民更是如此,至少他要对得起曾经与他争斗的兄弟,至少他不能让兄弟在九泉之下还戳他的脊梁骨。
这一定是一个开天辟地的贞观之世,李世民在心中暗暗发誓!
论功行赏
竞争结束了,危机解除了,也该到了为大臣们论功行赏的时候。
公元626年九月二十四日,李世民亲自拟定功臣的行赏名单,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五人并列第一,五人均封为国公,实封一千三百户。
要说李世民也是个挺民主的领导,评定完功绩后,还不忘跟大家客套一下:朕叙卿等勋赏或未当,宜各自言。意思是说,我评的可能有不得当的地方,大家心里有委屈的,有不服的尽管说出来。无疑,李世民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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